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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杏子的确没穿裤子,他裤子正搭在洗手池台上呢,想了想,回答:“在岙北区,香汀路那边。”
双棣环江,香汀便是江边大道,那里有许多楼盘,带香汀这种字眼的房地产广告牌在车道的巨型广告牌上经常见到。
“离这里也不远,要么你就不回去了,明天我开车送你去上班,免得来回折腾了。”
“那怎么行?”
林杏子双手扒着门板,八根指头白琴键似的排列,尤印瞟见了,喉头微滚,说:“我晚上不睡觉,你可以睡这个卧室。”
“啊?”林杏子细眉毛往上一抻,很惊讶的样子:“为什么啊?哪有人晚上不睡觉的?”
尤印忍不住揉了一把他的头发,他立刻缩回去,只露出一双大眼睛。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觉少。”
傻子果然没跟他客气,说睡就睡,还把门反锁了。尤印躺在沙发里瞪眼到五点,才点困意,定了个八点的闹钟闭上眼打算眯了一会儿。
八点闹钟一响,尤印就醒了。拆了瓶矿泉水灌了几口,他去敲门叫林杏子,门却早已解锁了,只虚掩着。
“杏子?”
尤印轻手推开门,一抬眼,却正撞上一条悬空的裤管子,他僵了几秒钟,眼睛都不敢再往上抬,猛地踢开门:“林杏子——”
门口的衣帽架被撞倒在地,挂在上面的牛仔裤也连衣架一起甩在地上,尤印心悸得犹如一柄鼓锤吊在腔子里,四面八方地狠敲。
只穿着一条内裤的林杏子从半开的滑轨门里跑出来,手里还拿着吹风机:“怎么了?”
他注意到尤印的目光在他身上打着转地扫,有点害臊,忙把吹风机放在床上,扯过被子挡住下半身,不明所以问:“油医生,你怎么了?”
尤印这才回过神来,心有余悸地深吸几口气,厉声问:“叫你怎么也不答应?”
林杏子被这声斥责吓得变了脸色,小声答:“我在试吹风机,没听见……我想把裤子吹干。”
“那你把裤子挂这么高干什么?!我还以为你——”尤印忽然咬住舌头,唇线绷得死紧,他看着躲在被子里的林杏子,那张漂亮的脸白得像霜打了,缩着脖子,眼神和姿态都惊惧得像他随时会动手打人。
“对不起。”尤印转身大步走出去,在门口停了一下,欲言又止,但依然只说出一句:“对不起。”
半开的窄窗边,尤印大口大口抽着烟。身后响起一声关门的动静,他半转过头,看见林杏子已经穿好裤子走出来,深色的牛仔裤腿面上,还有一点没干透的水渍,挎着蓝色的小背包,低着头说:“油医生,你不要送我了,我自己去上班。”
尤印夹着烟顿了一会儿,说:“认识路吗?还是我开车送你吧。”说着,他便走到茶几边,把烟头戳进烟灰缸里,捡车钥匙向林杏子走过去。
“不用了。”林杏子见他走过来,便往后连退了两三步,揪着背包袋子的手指用力到泛白:“昨天来的时候,我看到一号线地铁站了,地铁可以到上班的地方。”
人家都拒绝到这个地步了,再生拉硬拽非要送,坐进车里只会更让人家如坐针毡。尤印只得点点头:“好吧,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林杏子“嗯”了一声,背着小背包走到门口,乖乖地说:“油医生,我走了,再见。”
“要是有……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嗯。”
门锁落定,尤印才缓缓坐回沙发里,硌到一小块硬东西,挖出来一看,原来是昨天那盒糖,粉红色的半透明小盒上贴着标签,写着“接吻糖”,下面还跟着一行圆圆胖胖的小字“浓情蜜意一口浪漫”。
糖盒被砰一声丢进踩开的垃圾桶里。
十一点,尤印退了房,驱车前往团队下榻的酒店,准备汇合后一起去合作方指定的单位见面。
到了地方,才知道团队开的那两台车里的其中一台在停车场里跟人发生了剐蹭,对方报了警。
“老大,给合作方买的礼物本来是放萌萌那台车里的,不是让刮了吗,我那台后备箱塞满了,能放你车里吗?”秘书林睿提着几盒礼品走到车窗前问。
“放吧。”尤印开启了后备箱,打算下车抽根烟。
刚点上,就听见林睿大声说:“老大,你这两袋子水果我给你放盒里行吗?”
水果?尤印一愣,走向车尾,看见那两大袋子水果,大榴莲在里面滚了一路,把塑料袋都扎破了。
尤印一阵尴尬似的烦躁,忙点着烟,随口道:“没事,扔了吧。”
“这榴莲是猫山王,挺好的啊?”跟着一起提礼盒过来的王工程师忽然出声,王工程师三十岁上下,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格子衫规规矩矩罩在灰夹克里。
“尤总,待会儿我放过那边车里,陈蕊最爱吃榴莲了。”
溜达到尤印身边借火的会计陈蕊烫着一头卷发,狮王般蓬在脸颊边,一听这话,脸似乎有点红,呸着嘴里的烟雾道:“你又知道了?你爱吃你提回去,别往人家头上扯。”
王工不说话了,默默离去,却提着榴莲。陈蕊也瞄见了,勾着唇吸了一口烟。
尤印心里烦,正见不得别人打情骂俏甜甜蜜蜜,烟抽得都没滋味了。
收拾完毕,林睿走到奔驰车的驾驶座前,拉开车门问:“顾大律师跟着萌萌修车去了,怎么着?蕊姐,你跟我们一个车呢,还是王工啊?”他揶揄地摇头晃脑。
“去你大爷的。”陈蕊啐了一口,拉开副驾驶坐进来,朝后座的尤印道,“老大,你看他,当着你的面都狂成这样,你不在的时候,他那张嘴可把人欺负的——都简直算是没王法了。”
林睿坐进来,一边扭动车钥匙发动引擎,一边嬉皮笑脸道:“王法?王——法在后头那辆车里呢,找去呗。”
尤印虽然有个经营的不错的小公司,但并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富二代,相反,用他自己的话说,他是个跑江湖的浑伙。
大学快毕业那年,牛市泡沫轰然倒塌,老爹不但把家底都赔了进去,还欠了一屁股债。做爹的是板凳一蹬就轻松了,留下尤印和母亲面对一山的债务。
那几年,房地产正兴盛,缺工人,缺技术员,什么都缺。大学生毕业出来做文员,三天都不值一张红票子,真不如在工地搬砖工资高。
尤印学的是法律,学校不算一流梯队,又刚毕业,实习期没工资不说,还得倒贴给前辈买咖啡,家里一山的债,他等不起。
尤印在工地扎过钢筋,拌过水泥,他跟工头关系处的很好,学了不少东西,加之他懂法又胆大,替老板解决了不少事情,积攒下不少资金和人脉。这一车精兵强将就是在那个时候结识的,后来他们听说他出去单干,觉得跟着他有钱途,便都来投奔他。
所以团队之间气氛十分融洽,平日里,即便尤印在,他们也是这么互相开玩笑。
开着车的林睿忽然瞟了一眼后视镜,笑着说:“老大,这回好不容易来你老家,你什么时候带我们去坐回渡轮嘛?”
秘书是一个很微妙的岗位,至少在小公司里,属于贯通上下的枢纽,既要替老板传达给执行层指令,也要替同事像老板提出要求。
这次的项目谈判,其实不算困难。只是跟这种公家单位合作,免不了审核重重,十分磨人心性。按理说,磨了这么久,大家都疲倦又烦躁,尤印应该采取适度的安抚,平时这种小要求不出意外他都会同意。
但今天,尤印似乎心情不佳,盯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绿化带不发一语。
陈蕊已经察觉,悄悄捅了林睿一记,示意他别再追问。
压根没听见下属说话的尤印,还沉浸在大脑混乱的回忆里。
厕所里的滴水声,生霉的木板门,还有推开门,晃悠到脸跟前的两截裤管子,其中一截裤管下,是一只掉了鞋子的赤脚,有淡黄的尿液顺着那只赤脚,一点一点往下滴答……
“停车——”
尤印忽然出声,捂住嘴巴拍拍前方的座椅,陈蕊手忙脚乱地催促着林睿停车,好在正巧驶入一段靠近绿化带的辅路,前后都没车。
刚停稳在路边,尤印推开车门冲出去,就近扶着树干,吐在了草丛里。
酒店的小型会议室内,尤印和团队正在开会。
项目竞标的专业问题由专门的项目经理主持讨论,尤印只是默默听着。作为老板,他的工作是替下属解决那些解决不了的问题——比如与各方的应酬。
尤印想着明天的饭局,听得有一搭没一搭,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漫不经心瞟了一眼,忽然坐正了,拿起手机就往外走。
“接个电话,你们继续。”
尤印心跳随着脚步越来越快,走出老远才按下了接听。
“喂,尤医生,你在忙吗?”林杏子细细的声音从手机听孔里流出来,像一缕微凉的丝线,钻进尤印燥热的耳朵里。
尤印舔着干燥的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想说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给我打电话了,又想解释解释上次的不欢而散。
但最终他只清了清嗓子,回答:“不忙,有什么事吗?”
“有事。”林杏子认认真真说,“我觉得我又需要治疗了。”
尤印出了两秒钟的神,才问:“还是想亲嘴那毛病?”
“不是,也不对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林杏子忽然扭捏起来,支支吾吾道:“是是别的毛病,我说了,你别害怕。”
“说吧。”
“嗯,就是我最近,一想到亲嘴,下面就流水。”
“什么?”尤印压下眉,转头看了看左右没人,才压低声音说:“肛瘘你得上医院,我又——又不是治屁眼的大夫。”
林杏子嗯了半天,说:“不是屁眼,是逼。”
“什么?!你你——”尤印结巴了好几下,“你不是男的吗?”
“我是男的,嗯,不对我也说不清楚,”林杏子沉吟许久,笃定道:“反正不是屁眼,是逼,我摸了,就是逼。”
尤印耙着头发想了半天,明白过来了:幻想症,绝对是幻想症,性别认知障碍,管他什么!总之林杏子现在以为自己是女的,还有个逼,这个逼还会流水。
不过,看来林杏子的“傻”比他想象得更严重,还好只是幻想自己是女的,要是幻想自己是只鸟,从楼上跳下去学飞可就坏了。想到这里,他倒真有点怀疑林杏子不是“傻”是“疯”了,要真是疯了,这种程度的癔症高低得送精神科看看吧?
“尤医生,你还在吗?”林杏子问。
尤印回过神来,林杏子接着问:“尤医生,明天晚上你可以给我治疗吗?”
“不巧,明天有应酬。”
电话那头林杏子绵绵的“啊”一声:“可是我这周只有明天晚上休假。”
撒娇似的动静听得尤印耳根子一阵发酥,何况上次不欢而散之后,已经个把月没见过他,馋得牙痒痒,咬牙一口答应:“好吧,不过明天我的确有事,得晚点到。”
翌日,紧赶慢赶,还是快十一点才到。
尤印把喝空的饮料瓶丢进电梯口的垃圾桶,灌了不少葡萄汁,饭局上喝的酒已经醒了大半。一进门,就看见了那个蓝色小背包,林杏子抱着抱枕缩在客厅沙发上打盹。
听见动静,林杏子动了动,依然抱着抱枕,口气也还迷糊着:“油医生,你回来啦?这么晚,好辛苦哦。”
尤印走到他面前,蹲下身看着他睡红的脸,问:“困了就去床上睡呗,在这儿窝着多不舒服。”
“没关系。”林杏子摇摇头,翻身爬起来,忽然倾身凑到尤印肩上闻了闻,皱起鼻翼道:“油医生,你去酒吧啦?”
尤印笑道:“你是小狗吗?去了哪儿也能闻出来。”
林杏子懵着眼睛点点头:“我在酒吧打工,酒吧都是这个味。”
“好吧。”尤印品出了点隐晦的厌恶,站起来,“那我去洗个澡,乖,再等我一会儿。”
一转身又被拉住,尤印转过头,见林杏子指着迷你吧舔嘴唇:“我可以吃那个柜子里的东西吗?”
“想吃就吃吧。”
尤印转身进了浴室,脱掉衣服站在淋浴下,热水澡总是给人一种很纯粹的放松感,不需要再做什么,站在热水里就觉得舒服极了。他跟一堆最爱打哑迷的生意人应酬一晚上,没精力再去猜猜问问,越发觉出和傻子玩的好。
傻子生气高兴都有话直说,漂漂亮亮,温温柔柔,关心他开车快不快,心疼他加班累不累——傻子也是他的热水澡。
迷你吧里只有一些糖果和小点心,林杏子八点就来了,等了一晚上,饿得要命,啃了一板甜腻腻的巧克力,喉咙都黏住了,于是在下层的酒水里拣了一瓶粉色的外国果汁。
抿了一小口,甜甜的,气泡感很足,解腻。他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瓶,喉咙里满足冒出了个甜嗝,回味忽然有点发苦。
为什么会发苦呢?他感觉有点不对,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哪里不对。
他想去问问尤印认不认识瓶子上的英文,一起身,直接一头栽倒在地毯上,浑身的血仿佛被惯势冲到了头顶,一瞬间晕得眼前的地毯图案都在乱晃的,他终于想起来为什么会发苦——酒吧里那些所谓的失身酒,多是充满色素的浓缩果汁兑了烈酒,也是这样看不出来闻不出来,喝着甜滋滋的,一杯下去能让人迅速上头犯晕,方便跳舞狂欢。
尤印围好浴巾,推开滑门走出去。林杏子半趴在沙发扶手上,一条手臂吊出沙发外。
“杏子。”尤印喊了一声,林杏子也闷闷地嗯了一声,他顿了顿,接着说:“杏子,我有件事想跟你聊聊。”
他走到沙发边蹲下,推了推对方的脑袋:“是很重要的事,你起来,好好听。”
林杏子哼哼唧唧抬起头,脸颊烧得绯红,嘟囔道:“怎么了?”
“其实我——”尤印被突然抱上来的林杏子堵住话头,怔了几秒钟,抬手摸了摸对方的后脑勺,“杏子?”
“你好冰哦我不认识英文”林杏子颠三倒四地哼哼唧唧着,“英文好难我想睡觉”
尤印余光瞥见茶几上的空酒瓶,当下明白过来。林杏子扭着屁股往尤印挂着水的怀里挤,抱怨着热和困。尤印保持着姿势,试探着抬手回抱住他,手掌隔着衣服揉紧腰间温软的肉,喉头干燥得发渴,犹豫着问道:“你不不治疗了吗?不是还要给我看你那个——”他咽下最后那个荒唐的字。
“哦对!”林杏子气哼哼地爬起来,“我没撒谎!还不信呢我骗你干什么,是吧——嗝!”
他一翻身躺在沙发上,伸手解开牛仔裤扣子,费劲拽到腿弯,酒精把他浑身都搞得软绵绵的,干脆抬起一条腿,冲面前的男人发起火:“帮帮忙啊——”
尤印舔了舔下唇,伸手抓住脱了半截的牛仔裤慢慢扯下来,连鞋子一起脱下来扔到背后。林杏子被衣服捂着的那些部分皮肤有些苍白,有着那种从不穿短裤不让肉见光的人特有的细腻,他窝进沙发里,反弓起腰,一个用力过猛,把内裤直接拽到了小腿,而后曲起腿把内裤完全扯下来,不轻不重地砸到尤印胸口,抿着天真的笑意仰起小尖下巴,像在说“看吧,看你这回还有什么好说的”。
尤印视线从他脸上缓缓下移到起伏的小腰,最后定焦在腿根。
如果尤印的瞳孔有拍照功能,现在应该已经给大脑里名为“我操”的文件夹自动填充了几十张连拍照片。
操,操啊,他真有个逼。
尤印下意识地伸出手,想确认那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林杏子一下并上了,双臂环抱着自己的小腿,重心不稳,像个不倒翁似的倒在沙发上,下面那条腿脱出去,只剩上面那条还曲在胸前,只给看不给摸。
但这个姿势尤印倒看得更清楚了。到了这个年龄,尤印自然也不是那种没经验的毛头小子——至少他是在国外旅游时见过变性人秀,面前这个和那种手术痕迹明显的人造器官完全不一样。
那口逼长在孱弱苍白的阴茎下面一指节远的地方,大小阴唇,阴道,连阴蒂都有,黏膜呈现着柔嫩的浅粉色,齐全得近乎诡异。但尤印还是看出不对劲的地方,那对白鼓鼓的阴阜似乎有些不对称,右手边靠近阴茎根部的位置略微更鼓一些,像有个什么东西在里面撑着。
“你蛋呢?”尤印问。
林杏子想了一会儿,伸手够到臀后,姿势有点别扭,他干脆张开腿,揉着那个略微鼓起的地方:“在这儿,你摸,是有点小,摸着就明显了。”
他拉过尤印的手,拽出一根手指按在那里,语气颇有点得意:“是吧?我有的。”尤印却是摸到了一小团球状物,他用两根手指轻轻捏住两瓣白鼓鼓的阴唇往中间一捏,柔软手感让人忍不住想起某种装满水的解压玩具,阴蒂被挤出来一点粉红色,林杏子没征兆地哼了一声,半夹住腿抬了抬臀部。
“就一个?”尤印刻意冷静的语气透着点坏,装着找东西,肆意玩弄揉捏那两瓣软肉。
林杏子摇摇头,撩起卫衣下摆,摸了摸小腹某种位置,嘟囔着:“两个,医生说这个长成什么来着,哦,卵巢,长成卵巢了,在这儿。”
尤印闻言,心头一惊,手上捏重了,林杏子哼唧的调子陡然拔高,被捏红的阴蒂湿漉漉地嘟出来。男人突出的喉结艰难滑动着,低声问是不是这样很舒服,脸颊贴着沙发的林杏子一点头,额发蹭乱了,拱得老高,露出一小片湿黑的美人尖。
“想要什么,说出来。”
林杏子迷着眼睛,咧出一个笑容:“亲,想亲。”
尤印也笑了笑,探过身子吻了吻他的嘴唇,一触即分,问:“还想亲吗?”
粉红的舌尖刮过唇珠,留下一星湿亮,他很老实地答:“想。”
身子一飘,男人把他抱起来,颠了几步,后心摔进厚软的床垫里,脑袋还被捧着。男人捏开他的腮伸舌头进来,这次是凉凉的薄荷味,腹部覆盖上一只潮热的手掌,向下滑去后,那片沾了汗水的皮肤泛起一阵微凉的收缩感,他的腰一下挺起来,嗯哼一声叫得绵长。
嘴唇分离了不过几秒钟,尤印脖子被紧紧环住,下巴被一口咬住。大概是新冒出来了胡茬的缘故,很快松开牙关,往脸上乱找。尤印揉了揉林杏子的发顶,细软潮湿的发丝缠绕在指尖,略重地往床垫一砸,林杏子被迫仰起头,亲红的嘴唇不自觉张开,呵呵喘着,手指还紧紧揪着男人脑后短短的发碴。
“这么喜欢亲呀?”尤印的脸悬在他仰得高高的下巴前,另一只手罩着下体,拇指摁着阴蒂揉动着,慢慢将一根中指刺进去。林杏子双腿猛地并起来,但嘴唇又被吻住,舌背被温柔地撩拨着,身体逐渐放松回去。
骨节分明的手指一节节挤入,烫窄的甬道随着侵入缓缓收缩着,尤印抽了抽手指,让指根也沾满那些水润的滑液,抽送的动作顺畅许多,他又加了一根手指,紧致温暖的包裹感让人忍不住心急起来,就着穴口的黏滑强挤进去。
林杏子直接蹬过来一脚,裹着白袜子的脚趾戳在尤印肋侧。尤印抽出手指,啪一记打在那团肥白的阴阜上。
“唔——!”
指印很快浮起来,白里沁红格外醒目,尤印摸了摸那里抽搐着的软肉,安抚之后又是一记更重的掌箍。
林杏子挣扎着推开尤印,努力掀开眼皮,大眼睛满是茫然地望着他,鼻头迅速红得跟被打肿起来的性器一样,拖着哭腔磕磕绊绊问:“油医生为什么打我呀?”
尤印轻轻搔刮着一道浮起来的肿棱,眼角挤着坏:“你不是爱乱流水么?多打几次,给你长长记性,以后就不乱流了。”
“哦哦。”林杏子抽着鼻子,伸手护着那里,“我有记性了,不乱流了,别,别打了。”
尤印拍开他的手,指尖残忍地捏住阴蒂大肆揉玩,林杏子急促喘息着,身体也颤抖着不断挣扎着,于是利落的一记,拍溅出水星飙到瑟瑟发抖的雪白大腿上。
“那这是什么?流这么多骚水,还说长记性了——”
话音未落,一掌又结结实实打在已经完全肿起来的阴唇上,连续几下的拍打弄得林杏子惊叫连连,扭着腰往上躲去,立刻被拖回原位,大腿被膝盖继续惩罚。
但这次没打几下,一股暖流喷溅出来,水花拍得溅到尤印脸颊上。林杏子尖叫高潮了,紧闭的双眼挤着眼泪,大腿被压住了,只有腰肢高高挺起来,悬在半空剧烈抖动着。尤印拍打的动作幅度小了许多,喷溅出的暖液也随之虚弱下去。
他紧紧抱着尤印,埋在对方胸前的纹身上,深深的喘息里夹着啜泣,嘴唇贴在跳动的坚硬胸肌一张一合着:“亲要亲。”
尤印掐起他的下巴直接吻下来,卷过舌尖用力吮吸,前所未有的粗暴吻法更像是一场无情掠夺,他的舌根生疼,抽不上来气,缺氧和掐弄也让脸颊发麻酸痛,求生欲让他本能地重重咬了尤印一口。
男人却想感觉不到痛似的,吻得更凶猛,身下猛地穿开一种异样的热胀,也许是因为麻痹,也许是因为他快昏过去了,许久才觉出来痛感。他慢慢摸向腿间,那个窄小的阴道口被撑得一根指头摸不完边缘,他又往下摸了摸,戳到一团又硬又光滑的东西,摸到尽头,指甲刮到一条凸起的软棱,他勾住那里用力扯了扯。
啪一声,沾满润滑的安全套弹回尤印鸡巴上。
尤印拉过他的手按在胸前,捅得沉重而满足,任由他的指甲抓破了那只青黑的貔貅。
带着纹身的手腕没入卫衣下摆,男人粗壮结实的小臂像一条黑纹蟒缓缓钻进去,环住白皙的腰部寸寸收紧,温柔绞杀。
林杏子被挤压出几声猫叫似的噎气声,双手软绵绵掰着腰间紧箍的手臂,呜咽着“唔,疼……松开……”。
这傻子平时就爱撒娇,这两声越发可怜,听得尤印耳根发酥,忍不住犯浑,双臂搂得更紧,整个都压在他身上,胯部凶猛挺动起来,阴茎打桩似的凿。
被打肿的阴阜软得像一包水,每一次接触,胯部都像撞在充满热水的水球上,尤印额角青筋毕露,血充得脑袋发涨,印堂一片红光,只觉身体像打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拳击般,发泄得极为爽快。
紧致温暖的甬道内部充满褶皱,退出来时黏膜被带得微微翻卷,尤印目光灼灼盯着那里,扯掉套子快速撸动了十几下,浓白的精液喷在林杏子磨红的大腿根。
下床扯纸巾擦了擦自己,尤印出去翻了一罐苏打水灌了几口,再回来,林杏子似乎酒醒了些许,半睁着眼望着天花板。
尤印走到床边,林杏子舔着嘴唇抬了抬手:“我也要喝。”
尤印把他扶起来喂了几口,他咕咚咕咚吞着,冷不丁呛住,汽水顺着嘴角滴到卫衣前襟上。尤印早看他这身缩水的泰迪熊卫衣不顺眼,放下水给他脱掉。
林杏子看着尤印把卫衣丢到床边的椅子上,挣扎着起身问:“弄脏了?”
“没弄脏,沾了点水,明天就干了。”
“哦……”林杏子捂着咳疼的胸口又倒回来,侧身在尤印怀里蜷了个舒服的姿势,手指摸了摸尤印胳膊上的纹身。
“尤医生。”
“嗯?”
“治疗结束了吗?”
“怎么了?”气氛被打破,尤印眉头微皱,有点怨结上次他的“撒手没”。
“你又要回家了?”
林杏子头靠着尤印的胸膛,体温烘得残留着沐浴露气味的皮肤很香,他轻轻嗅着,摇了摇头,小声说:“我还想你抱抱我。”
尤印抬手搂住他,手掌搓了搓他微凉的上臂外部。林杏子闭上眼睛,闻着尤印胸口的香气,忽然伸出舌尖,舔了舔饱满的胸口。尤印跟着抖了一下,平坦的乳粒也被舌尖轻轻舔了一口,像湿漉漉的羽毛搔过。
吃奶呢!尤印一阵恶寒,连忙拽开胸前趴着快嘬上了的林杏子。林杏子懵懵的任由摆弄,被推倒在床上,尤印趴在他胸前报复性地咬了一口乳肉。
也许是因为有一侧卵巢的缘故,林杏子的胸也有些隆起,但很小,两个加起来还没尤印半块胸肌大,像一对白乎乎的小鸽子。乳晕长得又小又浅,尤印一根拇指按下去就全遮住了,颜色稍微深一点的乳头微微陷着,尤印捏起乳晕揉捏了几下,见挤不出来,干脆埋下去用嘴吸。
小是小了点,但皮肤还怪好的,尤印把一团又软又滑的乳肉吸在嘴里抿玩,另一只手忍不住往下摸,握住软绵绵的小圆屁股揉捏。
尤印又硬起来了,下面顶着林杏子的腿根,他放开林杏子的臀,改为压住对方薄薄的胯骨,阴茎往后错了错,挤进臀缝和床单之间磨蹭,龟头撞在林杏子的尾椎骨上。
两人都感觉到了硬物撞击带来的钝痛。尤印是喜欢粗暴和粗暴带来的反馈,但既然人已经醒了,不好那么明目张胆地当土匪。
他抬眉扫了林杏子一眼,对方正双手搂着他的头,任由他咬玩乳尖,表情痛苦中翻涌着愉悦。他直起身子,手臂撑在林杏子头边,压在胯骨上的那只手摸进腿间,手掌平覆在微潮的阴阜上搓了搓。
林杏子眉尖撇成八字,脸颊随着深呼吸迅速红起来,喘息急促地问:“这也是治疗吗?”
坏事都做尽到这个份上了,尤印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笑着说:“是。”
“哦……”林杏子单手撩着自己汗湿的额发,一下一下抹着发烫的额头,好像这个动作能让他脑门里快烧爆了的处理器散热,门齿轻咬着下唇努力思考着。
尤印也不着急,直勾勾盯着他的脸看。他平时爱低着头,连鼻子带嘴都藏衣领里,刘海遮着眉毛,只看得出个秀气白皙的轮廓,漂亮得有点模糊。这会儿大大方方露出来,乌眉长睫,红唇白赤,上涌的气血给五官描了一圈粉红的边,格外精致鲜明。
一想到他这么好骗,尤印忽然醋起来,觉得全世界的男人都跟自己一样坏,都想把他骗上床亲嘴肏逼。
尤印也不管他想没想明白了,握起他的腮,林杏子捏成了小鸡嘴,肉嘟嘟的很好亲,他在尤印嘴里嘟嘟囔囔,舌头被绕乱了,话更含糊。尤印亲够了才放开,林杏子被亲得眼睛里汪起水,尤印撩开他眼皮上的发丝。
“没听清,你刚刚说什么?”
林杏子双手搭在尤印肩上,喘息不定地回答:“我刚才说新……新治疗,要加多少钱啊?”
尤印扬起的嘴角僵在原地,半晌才吐出一句:“什么?”
加钱?这傻子是把他鸭了吗?!尤印气得咬紧后槽牙,脸色瞬间黑下来。
林杏子低低垂着眼皮,没注意到尤印的表情变化,自顾自继续说:“酒吧里跟客人过夜,都要加钱的,我只带了五百块钱,不知道够不够……”
“不加。”尤印冷冰冰地丢下一句。
“哎?”林杏子一下抬起头。
尤印现在看见他那张傻脸就来气,抬手把他翻过去,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冷笑道:“没把你流骚水的毛病治好,我怎么好意思收钱?”
林杏子再傻,这时候也能听出语气里的恼怒,虽然不太明白油医生为什么突然生气了,但直觉危险,钻过尤印撑在自己脑袋边的胳膊默默往外爬。
腰间扣上一双大手,尤印把他猛地拖回来:“治疗还没结束,你去哪儿?”
话音未落,尤印径直摸进他腿间,两根手指挤进阴道里抠挖。
“肚子里骚水这么多,到底是哪儿的毛病?别动,我要检查。”
说着,尤印不由分说捧高他的臀部,一口咬上去在翻肿的阴唇,林杏子“啊”的一声叫出来,双手扒拉着床单想把自己拽出去,但臀部被牢牢掌握的状态让这点挣扎显得可笑又徒劳。
尤印吮吸着穴口的汁水,双手掐着林杏子的大腿,几乎把对方倒挂在身上。林杏子的逼水气味很淡,但大腿上还沾着干涸的精液,尤印两根拇指扒着他的阴唇,鼻尖戳进去拉成扁圆形的洞口,故意用力吸气,放大嗅闻的声音。
“味儿这么骚,白天流了一裤子吧?你洗过吗就来找我?”
“我——”林杏子挣扎着扭过头,对上尤印的眼睛,嘴皮又打架,支支吾吾争辩:“我……我洗过,每次流出来,我还用……用湿巾擦。”
尤印敏锐地捕捉到他说话间思维的游移,一把将他翻过来,质问道:“就擦擦?是不是还自己玩了?”
林杏子一下噎住了,睫毛扇得振翅欲飞,眼神躲躲闪闪。
“问你呢。”尤印拧了一把他的乳尖,他连忙抱住尤印的手,这才支吾着点点头。
“自己怎么玩的,玩给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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