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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k吐完了,撑着洗手台洗脸。
员工厕所不像客人厕所,镜柜底下没有免费的纸巾,他伸手掏了好几下,便一拳锤镜子上,骂了句“真他妈抠”,转过来问:“纸呢?”
林杏子低着脑袋把准备顺回家的纸巾卷掏出来递过去,kk抓着一大叠纸卷擦干净嘴巴上花掉的唇彩,描了黑眼线的眼睛在镜子里盯了林杏子一眼,林杏子一歪头瞧,他就正回去不看了。
“刘胖子想玩谁,谁不是跟出租车似的,招招手就得去……你倒好,没学爬就学飞,那不活该吗?拉不下脸,就往下头散台练去,别往上头来。”
林杏子脸一热,脱口道:“我没想——”
“没想什么?没想攀高枝?”kk口气凶起来,翻脸比翻台快千百倍,一把揪起林杏子制服领子,“你敢说你往我的台凑不是想抢我的客人?”
他的每个“我的”都咬字又快又重,像要把林杏子鼻尖咬下来。
林杏子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香水味,脑袋有点发晕,双手软绵绵抓着他的小臂挣扭,
“不是,真的不是。”
吐出这句无力的争辩,林杏子眼睫毛已经像即将要挨打那样抖个不停,涌上水的黑眼珠在里面躲着闪着,还没抬手呢,就跟快打到脸上一样装可怜,门牙都撞得脆响,就是蹦不出一个字,更像个被恶霸欺负的小清倌。
kk气不打一处来,勾引客人不算,这时候还卖弄骚劲儿,一把将他掼到地上。
林杏子看他拳头都举起来了,双手抱住脑袋大喊:“我没想抢客人,我想看的是是你”声音到最后,哭腔都涌上来了。
“我?”kk愣了愣,揪起手底下那张红透了的脸,“你看我干什么?”
林杏子吞吞吐吐地挤着字:“我……我就是想看看你……你,你好看……”
能做头牌,哪有不人精的。kk脸又变回来,狞笑里透着点不屑,又有点得意。他这会儿没醒酒,正烦没人出气,扶起林杏子,故意往前一凑:“你喜欢我啊?”
男人一凑近,林杏子低垂着的脑袋就一抖,半晌才点了点:“嗯。”
kk没说一句话,拉开裤子就把那东西掏出来往林杏子脸上戳,林杏子吓了一跳,扭着脸直躲,颤着嗓子叫唤:“kk哥”
“你不是喜欢我吗?”kk扯起嘴角,“那么多人喜欢我,我知道你说的真的假的?”
那天之后,林杏子被经理又调去了化妆间打杂。
在后场打杂,比在台前端酒的工资低不少,相当于变相扣工资的惩罚。以前做错事之后也这样,林杏子已经习惯了,老老实实在化妆间收拾衣服道具,给公关们端茶倒水。
喜欢男人的男客少有喜欢浓妆的,公关们平时都是自己化妆,除非有节日活动才请化妆师来。kk是个例外,他剌了个大双眼皮,眼妆不化浓点看着特明显。
化妆间是个凸字形的房间,最里面那张化妆台由于位置局限,单独一块,不用和别人挤,逐渐成了头牌地位的象征。最能给公司挣钱的公关腰杆最硬,其他人告状也没用,所以谁坐那张化妆桌,谁就是麻雀腹里的龙头。
现在这张宝座是kk的,送走一桌,他回来弄头发。
角落里,林杏子收拾着台面上乱扔的化妆品和衣服,kk刚好回来弄头发,早在镜子里发现了他偷偷瞄着自己,耳钉往桌子上“铛”一丢,说:“看什么?又想吃鸡巴了?”
林杏子脸一下红透了:“没没有,我没有。”
上次那么一闹,kk也算玩腻了——这傻子吸屌都不会,皮都给他硌破了,一摸就躲,没意思。干脆让经理把他发配化妆间,少在前台晃悠,
“跟个偷窥狂似的,有病就上精神科看看去,”kk插上吹风机,对着镜子拨弄湿透的头发,“神经病。”
林杏子愣着脸喃喃:“这是病吗?”
“不然呢?”
“老想吃鸡巴,不是病是什么?”镜子里的kk白了他一眼:“赶紧滚,看见你就烦。”
林杏子闷头闷脑收拾东西去了,琢磨到快下班也没琢磨明白自己这是什么病,但工资条让他确定了一件事:老这么着,太影响挣钱了,得治。
回家后,他在自己的二手电脑上搜索,网页上出来的全是广告,点进去留下电话,的闹起脾气来,磨也能把人磨死,稍微拖延一天,堆料场地就多白烧一天的钱。
这些日子睡不着觉,弄得记性脾气都不好了,几次都差点忍不住要跟合作方吵起来,忒影响挣钱。
刚才那小傻子,某种程度上倒算和他同病相怜了,可傻子让他开解好了,谁又来开解他呢?
奔驰车里,尤印满脸烦躁的把药瓶丢进手套箱。这药有成瘾性,副作用有口干恶心不说,还会引起性功能障碍,要是早吃一天,估计他刚才都硬不起来。
食色性也,人之大欲。如今为了能睡着觉,算是把做人能享受的一切都抛了。
回双棣第十天,尤印终于结结实实睡了一晚上。
但晨勃消失的感觉让人心里空得烦躁,尤其是冷不丁想起那张曾跪在胯下吞吐的漂亮笨脸,大脑里抓心挠肝的性欲往下沉,心脏里的血却死活不往下面泵。
“操。”
尤印一巴掌拍关了淋浴开关,抹掉脸上的水,终于放弃了。
皮都快搓起火了,鸡巴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连被阉了的公狗都能不分公母的骑,现在他是连阉了的狗都不如了。
洗完澡出来,手机有两个未接来电,是个陌生号码。
他没管,发消息通知住在家附近酒店的几个团队成员出去聚餐,饭后开会商讨项目。
尤印是双棣本地人,寡母虽然早不住在双棣,但原先外公外婆的旧房子还保留着,他也想回去重温重温,便没跟大部队一起住酒店,而是住在家里,小时候睡过的床虽然生疏了,也总比酒店的陌生床榻好让人有安全感些,利于重度失眠患者培养睡意。
车子平稳行驶在大路上,一路畅通,仿佛也预示着前途坦荡。睡饱了觉的尤印见此景,心情也好起来,刚要打开音乐,电话就进来。
还是那个陌生号码,这次他点了接听。
“喂?”那头是个莫名耳熟的男声,尾音尖细得勾耳朵。
尤印刚要问“您哪位”,那边抢道:“油医生,你终于接电话了!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吓死我了。”
尤医生?尤印愣了好几秒钟,这才反应过来是上次那傻子。要换了别人,他指定得不痛快这人忒不会说话,大清早的就咒他,但这是那个傻子,他笃定傻子脑子都是不拐弯的,因此便也半点没想起计较这茬,还觉得傻子人虽然是笨了点,倒怪善良的,打不通电话也不生气,倒担心他是不是死了接不了。
“是你啊。”他清了清嗓子,声音端起来:“有事吗?”
“有,我好像又犯病了。”
“又睡不着?”
“不是这个,我睡得着,我还老做梦呢。”那边顿了顿,声音小下去,“就是白天也老想梦里的事,还有你之前说我犯花痴的那个人,尤其是他跟我说话,我就又开始想些有的没的”
尤印喉头微动,思索片刻便问道:“什么有的没的?你详细描述一下,我是医生,不会笑你的。”
“就是等一下哦,我换个没人的地方跟你说。”
车载音响扬声器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尤印余光瞥着声音传来的位置,像能看见那小傻子鬼鬼祟祟蹲到角落,嘴角忍不住又抿起来。
“好了油医生,你还在听吗?”
尤印忍着笑意,沉声回答:“嗯,我在。”
“那我说了啊,就是就我老幻想那个人骂我的时候,我就老幻想他亲我,这是不正常的想法吧?哪能挨了人家的骂还我觉得我需要治疗,特别需要。你今天有空吗?”
尤印看了一眼显示屏上的时间,回答:“不好意思,我今天有别的客户,后天行吗?”
“你忙你忙,没关系的,后天晚上我可以不上夜班,那你诊所几点关门?”
“诊所——”尤印一顿,顺水推舟,“诊所关门得早,我们另外约个地方吧,我来安排,到时候发地址给你。你叫什么,我在开车,待会儿存你的号码。”
“林杏子,双木林,木口杏,孩子的子。”
“杏子?”尤印重复了一遍,齿间咂摸出点轻盈的甜味。
林杏子认认真真“嗯”一声,尤印这次听清了,林杏子发这种鼻音时,声音总会拖着股细细柔柔的尖悄,有点没变声的少年气。
“好,再会。”
“再会,油医生,你开车注意安全哦。”
通话挂断,路线也到了该转弯的地方。尤印指尖牵拉着方向盘,绒布套的触感让他忽然想起那天林杏子的脸,噎得没人色了,白得发青的脸近得绒毛都能看清,像颗没熟的小桃,倒真有几分杏子的意味。
尤印感觉自己挺坏的,欺骗这么单纯的人一次不算,还要骗第二次。
但谁让傻子锲而不舍主动来招惹呢,还用那么一副柔软乖巧的样子来。再说,傻子不找他,也没那个机会坏不是?
心事重重捱了两天,又等了一个白天,油医生也没发来短信。
林杏子有点怀疑油医生忙起来把自己忘了,但油医生虽然长得凶,人还是蛮好的,那天打电话时声音也很温和,应该不会骗他的。他听着欢快的音乐把水果店当天品相不好剩下的水果切成盘,贴上价格标签搬到门口,才有空坐在柜台后歇会儿。
摁亮手机,屏幕上显示了一个来自“油医生”的未接来电和短信。他赶紧打过去,接通了就立刻道歉:“对不起啊油医生,刚才我在上班,店里放歌没听见电话。”
“还没下班吗?”
电话那头的男人语气温和,和粗犷的形象特别不符。林杏子脸一热,觉得这个语气能换给kk哥就好了,但kk哥那么白净的脸如果能这么温柔的跟他说话,他这病估计永远治不好了。
“杏子?”尤印唤了一声。
“对不起,刚才有客人。”林杏子连忙回答,“油医生,我还有半个小时才能下班,你可能要再等我一个小时,因为你发的那个地址离我这儿有点远,我还得坐地铁。”
男人沉吟了几秒,说:“那我来接你吧,节省时间。”
“真的吗?”林杏子喜不自胜,走路去地铁站跑着也得十分钟,他平时都坐公交车。今天沾油医生的光,居然能坐小轿车,这可太好了。
“那太谢谢你了,你开车注意安全哦。好的,我发给你地址,待会儿见。”
十几分钟后,围裙里的手机震起来。正巧有客人买果切,林杏子没法接,只好让它震,心里急的要命。
“欢迎再来,请慢走。”好容易送走客人,赶紧掏出手机,刚按亮,门口又进来客人,“欢迎光临——”
原来是油医生找进来了。他瞟了同事一眼,提着小篮子摸到尤印身边,大声说:“您好,选点什么?新到的贵妃芒,包甜,可以试吃的。”而后不由分说拿起小碟子里的牙签,准备堵住对方的嘴,并低声道:“油医生,上班时间我不可以见朋友的。”
尤印躲开了那块怼嘴唇上的芒果,转身拿起一个苹果,很上道的配合:“我对芒果过敏,看看别的吧。”
“好的,桑椹也是新上市的,您随便看。”
林杏子拎着小果篮跟着尤印转:“油医生,你去车里等我吧,我还有十分钟就下班了,不会让你等很久的。”
尤印却不理他这茬,随手把两个苹果放进篮子里:“有杏子吗?”
“杏子得六月,现在还没有。”林杏子乖乖地答完,反应过来,压低声音道:“不是,你别买啊,这苹果放好几天了,不好吃还贵。”
“那买了算不算你的业绩?”尤印自顾自的挑选着,林杏子老实点点头,然后看着尤印单手拎起一个大榴莲走到收银台,掏出钱包。
“结账。”
几百块多钱而已,就当是对骗他放弃上夜班的小小补偿。尤印瞥向已经钻进柜台称重的林杏子,对方皱着一张小脸,表情又像哭又像笑,怪好玩的。
两大袋水果放进后备箱,尤印站在车边,靠着电线杆抽烟。
回头望一眼,林杏子发觉了,抿起嘴角对他乖巧地眨眨眼,示意稍安勿躁。尤印愣了一愣,忽然想起高中时在教室后门等初恋对象放学的时候,也是这样,又怕被老师发现,又耐不住最后那几分钟的想对对眼,站在只有对方能看见的位置眉目传情。
顿在唇边的烟气飘到眼前,熏得尤印用力眨眨眼才缓过来。
八点整,林杏子终于背着小书包走出来。那个包的款式特别学生气,蓝色的帆布边缘都磨白了,四个边角容易破裂的地方打着补丁,走近了,才看见补上的碎布头里绣着小羊图案,绣线脱色严重,只有上面的羊里能看到点原本的嫩黄色,应该是用了很久的东西。
尤印心里犯起嘀咕,这小子脸长得也小的,该不会是个还在上学的吧?
林杏子低着头走过来,说了声“走吧”,就闷头往车里冲。尤印伸手勾住他小书包袋子,问:“别人都绣花绣名字的,你这包上怎么绣的是羊?”
“外婆绣的,我属羊。”林杏子毫无戒心地坦白,软绵绵挣脱点尤印的手,改去拉车门,“可以走了吗?油医生,明天早上我还要上班的。”
尤印坐进车里,盘算着属羊是多大。
今年是猴年,推回去,林杏子最少九岁,最多三十三,但这都不可能,所以只剩中间项,他二十一。
成年了就好。尤印松了一口气,刚长出来的那点良心又泯灭掉,落到腹第底的余烬热热痒起来。
副驾驶的林杏子系上安全带,双手抱着膝头的蓝书包,抿着嘴,眉毛瞥成八字,愁眉苦脸的很明显。
尤印问:“怎么了,挨老板骂了?”
林杏子摇摇头:“油医生,你下次来,不要乱买东西了,浪费钱。”
“我带回去吃,又不是扔了。”尤印乐了,哪有卖东西的劝人别买的,“再说了,那不是还算你的业绩么?”
林杏子掰着手指头说:“这一单我也就提成三十块钱,但是你浪费好多钱,不划算。你想吃,下次我给你挑又好又便宜的。”
尤印一时没话接了,他以为自己好心,结果才三十块,人家当成不值钱的驴肝肺了。
“油医生,你喜欢吃什么水果?”林杏子半点听不出好赖话,不依不饶起来,拉开书包掏出个小破本子和圆珠笔,翻到最后几页,找了一块空白准备写。
“我记性不好,记本子上就不会忘了。”
余光里,林杏子低着头,认认真真在本子上写。乌黑的发尾柔顺贴在猫颈似的细脖子上,红色卫衣领口有点高,偏头时,腮上肉被顶起来点粉蓬蓬的白软。
尤印自己挨过饿,就喜欢有点肉的人。瘦得皮包骨的,总看得胃里泛饿,让人莫名紧张。有肉的,看着暄软些,饿意便从胃冒到心里,让人想捏两下,咬两口。
尤印那点气又烟消云散了,盯着他的脸蛋回答:“除了芒果菠萝我过敏,别的都不挑。”
林杏子抿着嘴,浅红的嘴唇都压进唇线里。收起本子,也松开嘴唇,扭脸咧出一口小白牙:“油医生,我记好了,走吧。”
尤印瞟着他门齿前那一小嘟唇珠,吮肿了,光润粉亮得像一颗含过的糖衣药丸,尤印喉头便也吞药似的一滚,这才回过神来,径直开上大道。
市中心的晚高峰堵的要命,尤印没low到把人直接往自己家带,定了个星级酒店。从酒店停车场上来,林杏子缩在卫衣领子里,张着一双大眼到处看。
等往大厅前台时,他才小声说:“尤医生,你怎么不早说是来酒店啊,我没带身份证。”
这话说得尤印心里一跳,清了清嗓子道:“我那……那诊所人来人往的,不方便,这里安静些。那你就在电梯旁边等我,我去拿房卡。”
说完,尤印就径直走了。林杏子站回电梯口,看着那一路铺到电梯口的红地毯,都不敢往上踩重了,金光晃得眼晕。等尤印回来,带他走进电梯,他才鼓起勇气问:“尤医生,这里贵吗?”
“还好。”
林杏子看着尤印把玩着房卡的那只手,腕上戴着一块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表,心想也许是尤医生习惯了高档次的生活,以为谁都给的起这个钱。
但都到这儿了,变卦估摸着也不成。
“那治疗费,得加多少啊?”林杏子盯着自己灰扑扑的鞋头,两三百还能咬咬牙,要是上了千,实在肉痛。忍不住埋怨自己干嘛学人家看什么心理咨询,那是他能消费的起的吗?
尤印偏头盯着林杏子,林杏子低着头,只有一扇挺翘的鼻在外头,鼻底怼着领子,听着呼吸不畅,哭了似的翁音。
“我可能没带够钱,得过几天才能给你。”
这话闹的尤印突然觉得自己像鸭,还是搞杀猪盘那种低级鸭,骗穷小子给自己买高档货。
“这是我平时就拿来办公用的。”尤印咳嗽一声,“不用你给。”
林杏子躲在卫衣领子里的脸一下拔出来,嘴角压不住的往上翘,连声说:“哦,哦。”
双棣市坐落在两江交汇之处,市中心位置好的地方,也能看到江水。
尤印订的正是江景套房,林杏子不敢摸房间里的东西,生怕哪个是要收钱的——早些年,他刚来城里打工的时候,可没少上这种当。但第一次来这么高级的套房,他还是有些新鲜,便走到落地窗前,看肯定不花钱的景。
这里楼层高,几乎没有建筑遮挡,江上的渡轮轮廓通亮,远方的高楼灯火如星点,林杏子站在客厅落地窗前看了许久,都没注意到尤印早已在他身后坐下。
直到玻璃上男人的影子动了动,他才回过神来,转身背靠着玻璃,低头不好意思一笑:“对不起啊油医生,现在算开始了吗?”
尤印微微一点头,林杏子咽了咽唾沫,正色说:“是这样的,我最近总是碰到他,我也知道他讨厌我的,可是——”
“他?”尤印姿态放松,单手支着额头,腕子上的表和纹身又露出来,“谁?”
“就是……”林杏子瞄到他手腕上青黑的图案,心里又有点怵,低下头答,“一个同事。”
尤印似乎只是随口一问:“然后呢?”
“最近因为工作的关系,接触比较多,他经常骂我,可是他骂我的时候,能跟我说一两句话,我就又开始像之前那样——”
“想吃——嗯?”尤印隐晦地问。
林杏子脸一红,摆着手说:“不是,我没想那事,我就是老想……”他的头又低下去,“要是他能对我好点多好啊,可以像对别人那样,抱我,亲我,就算只是对我笑一下,我也心满意足了。”
尤印剑眉一挑:“就那么喜欢他?”
林杏子嗓子涩成一团,喑喑哑哑的嘟囔:“他骂我骂的好难听,对我不好,我知道,不应该喜欢他,所以得治。”
看着呆呆笨笨的,倒还知道趋利避害,这可比多少聪明人都脑子清楚着呢。尤印眉宇下压着玩味,抬指隔空点拨:“那都骂你什么?”
林杏子想了半天,掰着指头数:“他骂我,嗯神经病,骚货,贱人,还有傻子。”说到这儿,他委委屈屈的绞住双手,看了一眼尤印,像得到了底气和支持,又诉苦似的申辩:“我最不喜欢别人叫我傻子了,我只是……反正我不是傻子。”
最后一句夹了点哭腔,眼圈都红了,低着头要哭不哭的。尤印顶烦爱哭的人,无论男女,但傻子是另一种生物——或者说动物,不能用“正常人”的标准去要求,傻子情绪直白,高兴了就笑,难过了就哭,生气了就打人,某种意义上说,倒比“正常人”更坦率于自爱。
尤印招招手:“过来。”
林杏子一吸红鼻头,大眼睛直直朝着他的脸,尤印以为自己露馅了,傻子要冲自己来了,林杏子眼珠子却往地板一点,问:“还要爬吗?”
男人似乎怔了几秒钟,敛下目喉头微动:“要。”
林杏子低着头,跪到地毯上一步一步爬到尤印腿边。
尤印西装革履,衬衫扣子解了两颗,一副经典的成熟商务人士打扮。他看着面前直起身的林杏子,卫衣胸前的泰迪熊印花褪了色,幼稚又短促,除了衣领领子,其余地方都紧巴巴绷在身体上,看得他心里也抱不平似的焦躁,很想给林杏子脱了。
林杏子张着一双大眼望过来,像在问“这样可以了吗?”,尤印回神,在林杏子列举的一堆骂人词里捡了个稍微没那么狠绝的,目光凶起来,冷冰冰道:“让你爬你就爬?骚货。”
不想林杏子立刻跟让这句话打了一拳似的往后抖。
尤印看他一副吓坏了的样子,脸也绷不住了,急忙回软语气问:“这么骂行吗?”
林杏子委委屈屈抿着嘴唇,涌上水光的大眼睛盯着地板直眨巴,半晌才摇摇头。
不是你让我骂你脱敏的吗?尤印语塞,转念一想,正好,骂不行,亲总行了吧?便拍拍腿面,示意他上来点。
林杏子看不懂,尤印也不跟他废话了,伸手一抄,就把他拎到腿上来。
他坐在尤印腿上,尤印一身都是鼓鼓的肌肉,像坐在了一块宽敞的厚垫子上,越发觉得油医生这人真是人不可貌相,长着那么凶,讲话却温温柔柔的,怀抱也厚厚软软的。
刚才他只是被油医生吓了一跳,本来没觉得有什么,结果油医生那么快就变温柔了,弄得他突然就委屈上了,自从外婆去世,就没人再他在外面挨骂挨欺负之后关心过他,虽然知道现在只是治疗的一部分,他还是没出息的鼻子酸。
那条盘着狰狞纹身的手臂环在他腰上,指尖隔着卫衣轻轻拍了几下,一边拍一边说:“看来你已经对挨骂脱敏了,很好,不用再骂了,嗯那现在可以亲了?”
林杏子脸一红,抿紧嘴唇点点头。尤印凑近将嘴唇轻轻碰在他嘴唇上,那两瓣嘴唇抿得泛白紧绷,尤印吹了一口气说,低声说:“别抿那么紧,松开点。”
林杏子闻到一股甜甜的玫瑰味,怪香的,尤印像吃过什么糖。他正想问还有吗,他也想吃,油医生人这么好,肯定会给他分一个,但尤印已经贴上来堵住他的嘴。
果然吃糖了,舌头也是甜的。
尤印亲得又凶又蛮,林杏子伸手推他胸口,手掌按到内袋里的糖盒,糖球撞得哗哗碎响,怪破坏气氛的,尤印把那盒糖掏出来随手扔到沙发一角,林杏子脸跟着别过去,立刻被尤印掰过来,掐着下巴接吻。
火热的鼻息喷在林杏子脸颊上,痒得他往后躲,掐在下巴的手掌滑到脑后把他舀回来。林杏子分着腿坐在尤印腿上,两人的胯部挤到一起,他感觉到有什么硬东西硌到了大腿,怪不舒服的。想跪起来,但刚抬起半寸,后腰便也被箍住,那东西隔着裤子硌着他的阴唇,更不舒服了。
他挣扎着,却如螳臂当车,尤印牢牢地桎梏着他,硌得他更难受。他简单的脑子里灵光一现:可能这也是脱敏吧,难受了,以后就不会再想了。
于是安安心心由着亲了,刺进口腔中的舌尖轻舔着上腭,痒得要命的同时,脊背一阵酥麻,林杏子痒得往旁边躲开,听见男人在他耳边轻轻喘息,问:“亲够了?还想亲吗?”
林杏子认真思考着,觉得也许是油医生太温柔了,还是想的,便点点头:“还想。”
尤印似乎笑了一声,轻轻掰过他的脸,说:“那舌头就别躲。”
林杏子听话地把舌头吐出来一小截,尝到唇珠的甜味,抬起舌尖舔了舔,拨得那团被蹭红的肉珠左扭右挤。尤印一口咬上去,连舌一起含在口中吮玩,林杏子真就呆愣愣不躲,舌头便被吸过来,滑软温热,甜润乖巧,尤印逮着这么一个好机会,哪能轻易放过,一边亲着,一边就抓过他的手往胯下按。
那只出汗的手在尤印手里滑了个转,机警地打出溜。
“这也是脱敏吗?”林杏子问。
尤印满肚子坏水都快溢出嗓子眼了,声音哑起来:“对。”
林杏子乖乖答了一声“哦”,手老老实实由着抓了。尤印解开西裤,抓着他的手指把内裤扯下来,硕大的一根弹出来,已经充血到通红。
五根细白的手指被圈在赤红肉柱上,男人深麦色的手指牢牢控着他的手背,徐徐撸动起来。他的指腹掌心里布有薄茧,撸到敏感的龟头,又痛又爽。
尤印喟叹着,胸口起伏,小半片纹身从散乱的衣襟里冒出来。尤印沉浸在快感里,林杏子却没事干,瞄见那片纹身,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尤印看他感兴趣,便把扣子解到了腹部,扯开那扇衬衫,露出爬满青黑图腾的胸膛。
纹身自饱满的胸肌一直蔓延进袖管里的粗臂,锁骨到乳头之间的大片皮肤趴着一只狰狞的兽头,像龙,却只要一只角。
林杏子认不出那到底是什么动物,只觉得图案很精美,直勾勾盯着兽头上复杂的卷云纹:“这是龙吗?”
“貔貅,招财的。”
身覆凶兽的男人咧嘴一笑,温声问:“想摸吗?”
林杏子睁大眼睛,惊喜的连连点头:“可以吗?”
话音未落,他的手被扯过去,按在那只张大嘴的貔貅上。
林杏子左手按在尤印结实的胸肌上,没发现尤印屏着气,只觉得手感硬邦邦的,跟右手握住的鸡巴一样。
男人握住他手腕的手松了些许,他轻轻摸了几下,青黑色的颜料早已沉淀进皮肤里,摸起来光滑紧绷。
林杏子专心盯着那只貔貅,被圈住的右手在短暂的停顿之后,又被带动起来,充血的龟头每一次露出他的虎口之后,都似乎变得更红更大了一些。
他的手指被龟头溢出的清液打湿了,皮肤和指甲盖变成了莹润的亮色,认真盯着纹身的表情平静而无辜。尤印袒着胸膛敞着鸡巴,他倒是衣着完好,连脖子都没露出来,然而越是这样,就越显得露出来的脸蛋清纯惹人。
套弄的频率越加快起来,林杏子手心被搓疼了,皱起眉望向那里,阴茎像一把烧红的锤,在手心里阵阵鼓动着,猝不及防,一股带着腥味的液体喷到了他脸颊上,突然得他只来得及闭上眼。
林杏子慢慢抬起脸,下半张脸上溅着浊白的精液,流动的浊液随着抬头汇聚成一大滴,顺着收尖的下巴滴下来。他像被甩了一脸水的猫,半张着嘴,呆呆地望着尤印。
尤印心头一动,精液又喷出来一股,顺着林杏子贫瘠梯田似的纤细指背往下缓淌。
“治疗结束了吗?”林杏子看到自己新牛仔裤上也被溅上了精液,脸憋不住地垮下来,“好晚了,明天还要上班,我要回家换裤子了。”
尤印也臊得慌,忙放开了他,他立刻起身:“卫生间在哪里啊?”他要去洗脸。
这个套房是大床房,卫生间在卧室,用一扇通天式的滑轨门隔开。尤印指了指位置,林杏子毫不留恋地甩下尤印跑进去。
尤印心里忽然微微的失落下去,说不清是因为林杏子的拔“手”无情,还是因为这样利落的态度,在一瞬间戳破了亲吻时亲密缠绵的幻觉。
他对林杏子来说是医生,所有的亲密接触,都只是治疗的一部分。而他却清楚地知道林杏子是被自己骗来的漂亮男孩,那样的亲密越顺从,越美好,便更凸现他的卑劣无耻,他越沉沦其中,在清醒后也越难以自拔。
但这样骤起的矫情想法很快被尤印骤落在了脑后。
他走进卧室,敲了敲那扇滑轨门。
“杏子,杏子?”
滑轨门锁的位置传来一声咔哒声,还上了反锁,真防着他。林杏子把门拉开一掌宽,似乎弯着腰,只露出一颗脑袋。
“你上班的地方在哪里?”尤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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