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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凯佑体感到自己身侧的僵硬,肩膀上的手慢慢抽走,歪在他身上的身体渐渐坐正,心里有些好笑,像被抓包干坏事的猫咪假装别人看不见,掩耳盗铃地收回自己正在作乱的手。

“还坐在那!”程全凶道,“给我出来!”

白桥南一动不动这才缓慢站起身来,也不知道是发泄自己的不情愿还是不小心撞到椅子,椅子被脚带离地面又乓啷一声掉到地上。

程全眉头狠狠一跳,嘿!小兔崽子!这还给他整上脾气来了!

过了一个暑假,真不知天高地厚了!

白桥南跟在程全身后来到办公室,程全还没坐到自己工位上,反手抄起自己办公桌上的书“啪”地甩在垫在桌面的玻璃上。

白桥南浑身一哆嗦,说不怕是假的,他还没敢跟老师动过手呢。

“你说说你在教室那样,”程全坐上自己的椅子,手指头哒哒哒点着玻璃面,恨不得点出个洞来,“你放假回来你没样了啊,老师的话你当耳旁风。”

兴之所至他不就揽上人家肩膀了吗,白桥南在心里砸拳,具体内容也没法跟班主任说,这算是同学之间的秘密了。

白桥南只好张嘴就来,“我这不是为了搞好同学关系吗!”

程全想了想之前校长跟自己交代的,要让路凯佑积极融入群体,心里叹气,这学生之间怎么相处他不好插手,说多了再让路凯佑受排挤什么的。

“那你也得分什么时间啊!我说的什么。”

白桥南嘴里嗡嗡出两段,一看就是当时没仔细听,程全心里直叹气,七班后面那群皮条子还得靠白桥南压着,要不然早闹翻天了。

白桥南现在还算听话还是他家访在他奶奶面前旁敲侧击出来的。

要不然就白桥南打架斗殴,偷奸耍滑的毒瘤,不得把学校闹翻天了。

“回去今天别坐下了,站后面墙待着吧。”

白桥南心里叹气,老天爷谁家开学第一天就罚站的啊,这也太丢人了。

嘴上不情不愿,拖着长音应道:“哦——”

程全又道:“不是下课让你来一趟吗,正巧赶上你在这,一块跟你说了吧。”

程全喝了口杯里的茶水,“这不是给你安排了一个新同桌嘛,他不是咱们这边人,外地来的。你呢,我也知道你什么脾气,对人家好点,别在人家面前摆架子,等期末考完试就调位,也很快,10月底不是嘛。”

被程全在外面撞见两次打架,此后程全有事没事就嘱咐自己别在学校里对同学动手。

估计自己坏形象就是那个时候给他留下的,刷新了程全以为自己就是个老老实实,但是成绩就是不好的懂事孩子的认知。

“就这?”白桥南还以为什么事呢,“全哥你放心好了,我在刚才也了解了一下他家庭情况,怪可怜一小孩的,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欺负他,我罩着他。”

忽略掉白桥南话里对路凯佑奇怪的描述,程全笑了,“他小孩?你才多大?”

“行了你先回去吧,老实点听到没,刚开学就罚站,哪有你这样的。”

“好——”白桥南拖着长音,懒洋洋答应。

他跟程全没有在教室隔着一条走廊那个小办公室里谈话,到的是程全上面大办公室,办公室里还有其他工位,但是老师们都没有在办公室里。

白桥南没忍住,问了句:“今天就全哥你一个人上班啊?”

“他们都去开会了。”

“你不用?”

“我已经开过一次了。”还是校长单独给自己开的,程全续了一口茶水,这学校的天,要变喽。

白桥南下楼梯的时候正赶上下课铃响,铃都还没打完,白桥南在拐角时就听见走廊里疾呼的声音:“快点快点!七班里有新学生来了!”

“跑这么快干嘛!”

“听说本人长得又高又帅!”

“挤不动!根本挤不动!”

“?!来晚了!”

……

白桥南下楼梯后发现自己班级后门口被其他班的学生堵得水泄不通。

他们这是干啥呢?

白桥南走过去,拍了拍一个男同学的肩膀,那男同学回头一看,“南哥。”

说着就要给白桥南让道,白桥南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不是兄弟,我想问一下你们这是干啥呢?怎么都堵在这。”

“嗐,这不是听说南哥你们班里来了个新同学吗,来看看。”

“你们这么稀罕啊。”白桥南没想到路凯佑有这么大的魅力,虽说确实长得跟其他人不在一个图层上,但这也太夸张了吧。

白桥南挠了挠后脑勺,拍了拍那名男同学的肩膀,“慢慢看。”

他可不跟他们挤,毕竟作为路凯佑的同桌,想什么时候看就什么时候看,完全不需要跟进动物园排队看珍稀动物。

白桥南转弯从人相对较少的前门进教室,教室后门班长正劝说堵在后门口强势围观的其他同学,井泉和聂俊才甚至当起了护花使者,二人化身保镖挡在门口生怕他们涌进来。

石泽靠自己桌子上踩着凳子腿,撞了一下白桥南的肩膀,揶揄道:“新同桌魅力不小啊。”

白桥南看着自己旁边空荡荡的位置,“不是,他们人都没在这,他们看什么呢?”

“说了,”石泽摊手,“他们不信你能怎么办呢?”

“各位!他现在真没在教室里,他真的出去了。”薛乐双手合十,苦口婆心哀求道,就差跪地上求爷爷告奶奶了。

不知道哪个班的女生道:“不信,万一你要让他躲起来,我们去哪看啊,你就让我们进去。”

“哪个班都能随便进的话,这不乱套了吗,教导主任也说过不让乱窜班级。”

“你让我们进去看一眼我们就走。”

这要是真放进来,那以后他们七班成什么地方了。

“嘭——”

伴随着这声巨响,白桥南怒气冲冲地一脚踹在桌子腿上,那凶狠的模样仿佛要把桌子踹碎。

那巨大的力量使得两张相邻的桌子猛烈撞在一起,发出突兀而又剧烈的碰撞声响。在惯性的作用下,桌子朝北侧刺啦飞出去半米远,仿佛在宣泄着白桥南心中的怒火。

门口吵着要见人的人群听见教室里发出的这惊天动地的声响,瞬间都安静了下来。

他们纷纷伸长脖子,想要看清楚里面闹出这大动静的人究竟是谁。

不少人在看清是白桥南之后,都吓得缩了缩脖子,歇了心思,不再在这凑热闹。

毕竟,白桥南可不是好惹的主儿。

白桥南双手抱在胸前,挨着石泽倚着桌子,歪着头,斜睨向为首不见路凯佑誓不罢休的女生,一脸的不耐烦,“没长耳朵吗?说没在这就是没在这,非得让人动手请你走?”

他眉头紧皱,说话带着一股冲劲。

“白桥南,”那女生也不怕他,高昂着头,脸上写满了不屑,“你有什么资格让我走。”

“凭什么?凭我是这个班的,凭我是他同桌,凭你现在严重违反学校纪律!”白桥南怒目圆睁,大声说道,胸膛微微起伏。

“就是一个人你们藏着掖着的也不害臊。”女人依旧不依不饶,并不把白桥南说的话当事,噘着嘴,翻了个白眼。

颇有一副见不到路凯南她不会善罢甘休,理所应当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路凯佑怎么她了。

“?”白桥南气得拳头攥紧,手臂上的青筋微微凸起,“你是听不懂薛乐他们跟你说的吗?没在这,没在这,没在这。”

白桥南咬着牙,一字一句重复了三次“没在这”。

说到最后,白桥南的脸色愈发难看,那表情仿佛在强忍着即将爆发的情绪。

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稳步走到那女生面前,眼睛紧紧盯着她,想撬开她的脑袋瓜看看里面装了些什么,“你耳朵里塞驴毛了,还是根本就是在没事找事啊?”

石泽抱臂跟在白桥南身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眉头微蹙,这个一而再再而三挑衅白桥南的女生,他没记错的话是楼下三班的季米琪,听说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

可惜了,白桥南可不是会怜香惜玉的人。

惹他火了,男人他怎么动手,女人也照样怎么动手。

“怎么着,你这么凶干什么?你还想动手啊?”季米琪毫不退缩,漂亮的眼睛正对着白桥南怒目而视,双手叉腰,摆出盛气凌人的架势,“你说路凯佑不在这,那你说他在哪?”

白桥南简直不能理解这女人的脑回路,不知道她脑回路是用什么接起来的,他瞪大了眼睛,眉头紧锁:“我去哪知道?”

“那我凭什么走,你让我见一次我就走。”季米琪寸步不让,脸蛋涨得通红。

白桥南抬腿就往季米琪身前去,“你找打是不是——”

抬起的手还没有真的挥出去,薛乐井泉二人见状连忙上前,一人一边架住白桥南,抵着他的肩侧。

井泉急得满头大汗,一边拉着白桥南,一边说道:“南哥南哥!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薛乐更是害怕白桥南冲动,紧紧扳着白桥南肩膀,声音都带着颤抖:“别冲动南哥!别冲动!”

白桥南气得脑袋嗡嗡的,她就一来找事的,这种货打一顿就老实了——

“发生什么了?”

一道宛如山间清泉般温柔的声音在人群后缓缓响起,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魔力,让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缓和了许多。

人群自动分开,视线都落到那道声音的主人身上。

在一众平均身高中,路凯佑高挑的身材格外瞩目,他高高的眉骨犹如挺拔的山脊,衬得双眼深邃如潭,似是天湖之水,只需一眼,便让人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离他近些的同学鼻翼间似乎嗅到一丝记忆中冬日暖阳独特温暖而优雅的味道,令人格外陶醉。

更别提路凯佑神态犹如月下幽篁,挺拔而清逸,矜贵中透着清冷月色,清隽里含着竹直高雅。

他只是站在那,便能从中窥得他背后卓越优人的家教,继而进一步明白路凯佑的家世显赫非凡。

要不是他转校来到这,他们中大部分人一辈子都不会接触到这种人物。

心下不自觉地对路凯佑有了几分敬意与对于未知的畏意。

即便那道从他身上散发的香气再和煦迷人,也下意识地再退开几分,只是目光难移。

不少在场的女生顿时目露惊艳,一个个花痴得红了脸颊,有的甚至直接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发出难以自抑的尖叫。

季米琪立刻将白桥南丢到脑后,几步走到路凯佑身前。

此时的她,仿佛变成了一个娇羞少女,含苞待放,眼睛都不敢多看几眼身前少年,只是时不时地偷瞄一下。

最后,她终究是鼓起勇气仰头看向温文尔雅的少年,言语中哪有刚才的凶厉,娇嗲得能掐出水来:“路凯佑,你怎么才来啊?”

语气里的熟稔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为诧异,联想起刚才她非要见路凯佑一面也说得通。

路凯佑微微欠身,脸上带着如春风般的微笑,轻柔而又礼貌道:“不好意思,有老师来找我有些事,还没下课我就先走了,不知道同学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周围同学听到路凯佑这番有礼又明确的话语,瞬间明白了原来路凯佑根本就不认识季米琪,之前季米琪表现出来的熟识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

季米琪哪里听不出来,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冷哼一声,为路凯佑不值得,不满道:“别以为我不知道,路凯佑你原本是要去尖子生班的,好好地来什么七班啊,再不济也应该来我们三班。”

她说完,众人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这算不算是现场拿到第一手八卦情报?原来路凯佑本不该会来七班的,现在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来到七班了。

众人面面相觑,连白桥南也忘了刚才生气的事,嘴巴半张着,能塞进去一排自己的手指,眼睛瞪得大大的,猫一样的眼里满是惊讶。

现在没有人会想季米琪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了,现在所有人只想知道路凯佑为什么会来七班。

路凯佑眉梢轻挑,对季米琪的话流露出恰到微妙的困扰,他笑着摇了摇头,好奇道:“这位同学,我来这里之前并没有说过要去尖子生班,甚至都不知道有尖子生班这件事,我要去尖子生班的话,同学你是听谁说的?”

“我是——”听年级主任我大伯说的。

季米琪忽然止住嘴巴,她大伯说过这个事不要多跟别人说,而且学校里并没有人知道她还有这层关系。

她一时急了就忍不住说了,这可怎么办啊!

白桥南抱臂看了半天热闹,结果最后季米琪半天蹦不出一个屁来,白桥南狠狠翻白眼,还以为能听到什么更深的八卦呢。

白桥南瞥了眼走廊里安静的人群,顿时感到索然无味,像置身荒芜的沙漠,找不到一丝乐趣的踪迹,他摆摆手,双臂举起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一下挂在门框上,道:“都散了吧都散了吧,也快要打上课铃了,赶紧各回各班。”

“真是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好看的,人就在这想什么时候看不行啊,跑操、放学不有的是时间,非得现在来看,来的急走的也急。”

看着那些人零零散散地离开,白桥南忍不住低声嘟囔,石泽倚在灯开关旁,悠悠说道:“你以为谁都能跟你一样,天天坐人旁边,想看就看呐。”

白桥南一侧的眉毛高高挑起,带着玩笑和嘲弄口吻道:“怎么着?弄半天你才是最想多看路凯佑的那个?”

“我可去你的吧。”石泽二话不说,抬手握拳朝着白桥南腰侧捅去。

白桥南假装受击严重,把手从门框上放下来,捂着被捅的地方,抓住要离开回自己座位上的石泽:“我c你的,下手这么狠,啊啊,不行了。”

石泽笑骂了一句,打开抓上来的手:“起一边去。”

薛乐他们见白桥南又跟个没事人一样,这才把心重新放回肚子里,纷纷回自己的座位上。

白桥南刚想跟在石泽后面回去,突然想起他自己现在是有同桌的人了,而这位同桌刚才还在被众人围观,本着义气原则,白桥南打算转身再等等路凯佑一起坐下。

结果就听见最后离开的季米琪丢下一句:“那路同学改天咱们再见,我先走了。”

……?

白桥南的五官痛苦地皱成一团。

等季米琪下楼的时候,白桥南对着她的方向虚空狠狠踢了一脚,愤愤不平道:“有病啊!”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只有他和路凯佑两个人能听到。

这幼稚的举动在路凯佑眼里却显得格外可爱。

他宽慰白桥南道:“没事,她并没有什么恶意。”

路凯佑的这一句话把白桥南整蒙逼了,他张了张嘴,却像被塞了一团棉花,愣是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路凯佑会说出这种话来,苦思冥想了半天,终于从匮乏的词语库里翻出一个词来形容路凯佑,“你有点善良得过分了。”

一边跟路凯佑往教室里走着,白桥南一边义愤填膺道:“就她那样的,我得一拳打十个。”

白桥南左右勾拳,恨不得季米琪就站在他身前,他直接上手,左右开打。

一阵暖流从路凯佑的心底涌出,迅速席卷全身,舒服得想叹谓发出声响。

“不过,还是谢谢你。”

路凯佑一边将桌子和白桥南摆回原位置,一边眉目染着发自内心的喜悦笑意。

“谢我?我有什么好谢的?”白桥南不以为然,大大咧咧道,“我又没帮你什么,我还在一旁看你笑话呢。”

谢谢你的直言不讳。

谢谢你的挺身而出。

谢谢你会回来等我。

谢谢你替我打抱不平。

谢谢你,我的小太阳。

我可爱的小猫咪。

【要不惜任何手段,将他圈养】

【这样才能满足内心无法填壑的欲望】

——叮。

澎湃的心跳被这声突兀响起的脆铃平息,路凯佑垂首看着自己撑在桌面上的左手掌,食指无意识地弹动了一下。

“你快坐下啊,一会儿就打铃了。”

身旁已经坐在的白桥南招呼自己,路凯佑回过神颔首坐下。

视线却还是忍不住看向自己的左食指。

眼角余光察觉到身旁的人站起离开了座位,路凯佑没由来地一阵心悸,他随着白桥南的离身向后倾斜身体,拉住白桥南,心神不宁地问:“你要去哪?”

像掉进悬崖死命抓着仅有的救命藤蔓。

白桥南被这突然又强劲的力道拉的一趔趄,下意识撑上桌子,单腿跪在凳子上,整个身子倾向路凯佑。

他有些茫然地看着眼神变得深邃沉郁的路凯佑,琥珀眸子里清澈如明镜照应着路凯佑的身影,面对不知道怎的忽然变强势的路凯佑,白桥南不由得语气无辜又弱弱道:“我、我被罚站了啊。”

白桥南战战兢兢解释:“……上节课……不是被班主任抓到我没个正行嘛……”

不知道为什么,白桥南潜意识里觉得此刻的路凯佑格外危险,尽管接触以来,路凯佑总是面带微笑,永远都是温温和和的,对谁都很和煦。

可是此刻的路凯佑让一直以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白桥南哑了炮,那强大的气场如同无形的牢笼,威压令人窒息,丝毫不敢乱动半分。

路凯佑垂下鸦羽睫毛,再抬眼那黑色眸子里满是心疼,愈创木的清香安抚着白桥南,忧心声音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将白桥南心底的恐惧抹去得一干二净。

白桥南甚至想不起刚才路凯佑怎么着了,只记得人现在担心自己担心得不得了。

“怎么会这样?要不要我去跟班主任说一下,都是因为我你才会被班主任看到。”

这距离太近了,近到白桥南甚至不用仔细看便能察觉路凯佑盛满星星的眼睛里只有自己的脸。

他的声线是白桥南记忆中触摸过的最柔软羽绒,轻轻触碰着耳朵,传递着温柔与抚慰。

白桥南眨眨眼睛,空着的手放在路凯佑的肩膀上,“兄弟,咱能商量个事吗?”

“我现在承认你的魅力很大,但说话就说话,别这么近行吗?跟我说话也没必要一直看我眼睛。”

“啊,”路凯佑松开还攥着白桥南手臂的手,拉开一段距离,“不好意思,我以后会注意的。”

好像被误会了。

白桥南知道自己嘴笨,他不想与路凯佑之间有什么隔阂,赶紧坐下来跟路凯佑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说哥们你长得实在是——太帅了。”

好吧,承认另外一个男的长得帅真的很难说出口,很打击自己的自尊心。

“就是看时间久了会感觉挺无语的,怎么会有这么帅的人。”

好像有什么不对……?

“也不是无语就是、就是、就是——”

但凡给白桥南脑子里装个警报装置,这个时候就会因词汇量不足而导致警报“滴滴滴”响个不停。

白桥南烦恼地挠头,拼命在大脑空空里抓取一个合适的词汇。

“好,”身边的大天使已经开口了,“我明白了。”

白桥南激动地扶着路凯佑的手臂,“你真明白?”

“明白的。”

那种感觉果然在路凯佑开口答应时消失了。

太神奇了!自己都还没好好找个词形容呢,路凯佑就知道!

白桥南不由得对路凯佑敬佩起来,在震撼中给路凯佑竖了一个大拇指,而后利索起身站到后面黑板那开始罚站时间。

白桥南没能看见背对着他的路凯佑眼底的晦暗不明。

白桥南不知道怎么表述他感到不舒服的地方,但他能很敏锐查到。

那叫珍视。

是白桥南一直以来只有在奶奶眼中感受到的。

当它出现在一个算不上交情很深的人身上,白桥南心里便会自发地觉得别扭。

而这种别扭,叫做不配。

路凯佑不能想到这层原因,他能想到的是自己情绪太过外露,导致白桥南不适,让原本应该奔向自己的小猫咪变得警惕迟疑,而在原地止步不前,甚至还倒退。

可在冰冷刺骨无边黑暗里的人,怎么会放弃追寻那道意外出现温暖的光束呢。

白桥南终究没有站一天。

路凯佑在这节自习课开始没多久,便起身从后门口消失,没过一会儿的工夫,又回到教室,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接着没过几分钟,程全便脚步不沾一点声音出现在教室,从班级后门口进来绕着教室巡视一圈。临走前在白桥南身旁站定,上上下下把白桥南打量了个遍,朝白桥南自己的座位上撇了撇头。

白桥南立刻心领神会,喜悦之情跃于面上,朝程全举了一个ok手势,屁颠屁颠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真没想到这小子能请得动路凯佑这尊大佛,程全心下暗自嘀咕嘀咕,背着手慢悠悠地又上楼喝茶去了。

原本以为路凯佑突然来找自己是碰上了不好处理的棘手事情,没承想是来给白桥南说情的。

上面交代过,路凯佑的一切要求都要尽量办到,程全哪敢有半分怠慢,特意下来这一趟把白桥南这小子放回去。

程全前脚刚一走,白桥南就迫不及待压低声音,整个人往路凯佑倾斜,跟路凯佑求证:“是你去跟全哥说的?”

路凯佑点了一下头,白桥南摩拳擦掌朝路凯佑抱拳,满怀感激道:“兄弟,你真是太仗义了!其实我原本压根就没打算站一天,让后门口的同学到时候帮我看着点班主任就行,到时候他下来要过来的时候,我就再站回去呗。”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应付老师的招数,白桥南可真是数不胜数。

路凯佑反问引导白桥南从另一个方面想,道:“这样会更方便一些,你觉得呢?”

“确实也是,不用提心吊胆班主任什么时候回过来,后门的同学看到的会不会及时,”白桥南略一思索,也觉得在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禁嘿嘿一笑,那琥珀般的淡色眸子里仿佛盛着清澈见底的湖水,“谢谢你,路凯佑。”

“能帮到你,我很荣幸。”

白桥南挠挠头,趁机将自己听到就开始好奇的问题拿出来,凑近路凯佑问道:“那那个女生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嗯?”路凯佑把视线从书本上挪开,侧过脸来,对上那双充满好奇、求知欲爆棚的眼睛,心底泛起一丝逗弄的念头,故意装糊涂,“什么是不是真的?”

白桥南急得手指蜷起来不停撞着桌沿,“就是说你原本来的不是七班是不是真的?”

鱼钩上的小鱼不光能用来钓鱼,还可以用来逗弄猫咪。

“你说那个啊,”路凯佑沉吟片刻,在白桥南愈发八卦,想得到第一手瓜的期盼中话锋一转,“我不是说了吗,没有这回事,我来的时候并没有要去什么尖子生班,我并不知道那位同学为什么会这样讲。”

见路凯佑最后都带上一丝,白桥南顿感无趣,身子一歪瘫在桌子上,没骨头似的,手臂搭在桌子上,手拄着下颚,“合着就是她嘴一张,就会四处传‘啊,人路凯佑原本没要去七班的,是要去尖子生班的,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优等生去了个普通班’。”

白桥南夹着嗓子变声说话,绘声绘色的,简直跟真的有人这样说似的。

路凯佑抬手抵住嘴角的笑意,白桥南在一旁急得要死,“你别不当回事啊,这风言风语的,指不定让人传成什么样,我当初把外校翻墙进来找事的几个混混给揍了一顿,没几天就说我脾气暴,下手狠,背后有势力,打架斗殴学校都不敢处理我。”

白桥南狠狠叹气,无奈地摊开双手:“我这么一个大好青年,硬生生被传成了学校里有硬背景的黑恶势力,你说这合适吗?”

“但借此也能规避一些麻烦。”

白桥南琢磨了一会儿,忽然被路凯佑这句话给点通了,努了努嘴,“说的也是——路凯佑你咋这么聪明呢!我都没想到还有这一层!”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路凯佑支着额角,一条腿伸展,另一条腿踩在地板上,白皙指尖轻轻捏着书页,侧向着白桥南,眼中微波粼粼,是暮色下最温柔的湖面,淡然而轻柔的话语如同典雅琴音。

要是给路凯佑换上一身古装扮造,白桥南也丝毫不觉得有违和感。

不知道为什么,白桥南忽然想起第一次遇见路凯佑的那个傍晚。

他一定很爱他的家庭,不然这么温柔的男生,不会愤怒到他最后将手机扔进水池中,宣泄自己的情绪。

白桥南暗暗握紧了自己的拳头,下定决心,他会好好守护这个落入人间,和煦如沐的大天使。

虽然家庭他帮不上一点忙,但在学校里,抑或者是校外,他必不可能让路凯佑受一点欺负。

“但我还是觉得有些时候还是不能忍让的,”白桥南坚决道,“该出手时就得出手,要不然人家当咱好欺负。以后有什么事——比如说像今天那个女的,她再敢来纠缠你,你就跟我说,必须让她有点分寸。”

他可不是什么都心软的家伙,路凯佑意识到这一点后,眼中笑意更浓了。

小猫咪好像把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带入了什么童话故事里,把自己当成了高塔上需要保护的公主,而他的小猫咪非常热衷于做他冲锋陷阵的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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