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糖葫芦提示您:看后求收藏(20 让我高兴我就不杀她了,【水仙郑巴凛】窥探·救赎,冰糖葫芦,浪浪小说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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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放映着一张张日记,像老旧的影片放映机,还有着一个机械的声音在念上面的文字。

在勋以为进门会看见巴凛,或者至少有一些和画上线索相对应的画面,但显然眼前的情景并没有关系。

画面还在继续,那个机械的男生还在念着。

但他念得却不是画上的内容,却是在问他:所以这个小男孩之后干了什么?

你有三分钟的思考时间,思考时间结束后,请给出你的答案。若答对,影片将接着往下放;若答错,这里的生命将会流逝。

阿西——难道这还有人?郑巴凛要和他玩游戏,赌注是人命!

可是他在明处,对方在暗处,要想找到突破口不容易,只能先听他的命令。

机械的男声传来提示音:还有两分钟。

这对他当然不难,这都是他经历过的事:他找了神祈祷。他回答道。

bgo~答案正确,影像继续。又传来了那种老式电影院放映时才有的咔咔声,他看到画面一转,这次本子上多了涂鸦:

醒目的画面中央是男孩捂着被打红的脸。

爸爸打了我一巴掌,我把他的金鱼弄死了,但弟弟告了密,我被打了。我明明告诉他不要告密,他却背弃承诺,所以我决定惩罚他。

画面翻页了,这次是男孩被一个女人掐着脖子按在地上。

我挖了一个坑,想把他推进去作为对他的惩罚,我向坑里铲土,可是他一直在哭。好烦啊,只是吓吓他而已小孩子就是这样。但有一个女人忽然从背后冲过来将我按倒在地,嘴里还一直辱骂着:去死!去死!

我唯一知道的,那个人不是我母亲。

画面又一转:这次爸爸倒在楼梯上,胸口插着刀,妈妈倒在墙角边,脑袋耷拉着,弟弟和妹妹抱在一起瑟瑟发抖,整个房子都燃起熊熊火焰。

妈妈想杀了我,一个男人阻止了她,他却杀了我全家。

这次只有简短的一句话,在勋却想起了当时他的无助与害怕。

那个机械的男声再次响起:这次猜猜那副画代表什么含义吧?

在勋心里一沉,他还没对画中内容理出头绪。

那边传来咯咯的笑声,通过机械化后显得分外诡异,“不过不着急,下一次停止再给我答案就好。”

老旧的咔咔声传来,画面再次继续。

画风一转,这次是个连环画:当年的小孩子已长大成人,他在对着镜子哭,又立刻面无表情下来擦干眼泪后,用手指支起嘴角,裂出一个笑,镜子里的人也笑了。

他决定带着面具生活。

翻页了,正面是他穿着巡警的制服在巡逻,在热心帮助群众;背面他却变了一副面孔,用衣服将自己遮起,变成了拿着屠刀的恶魔。

我看着那群愚蠢的人笑着对我,哭着求我。

咔咔声又一次停了下来,画面暂停,响起机械的男声:想出答案了吗?

在勋沉默。

只有30秒哦~那边的男声即便是加了机械音也掩饰不了兴奋。

10,9,8,7,6倒计时开始了……

是禁果,画上是亚当和夏娃,两个人捧着苹果,对不对?

bgo答对了~欧巴果然聪明!

郑巴凛!

嘘——别吵醒沉睡的人。

猜猜这次是谁?时间30秒。

苹果……亚当和夏娃……男女之情

……会不会是……凤怡?!

bgo~游戏继续~睡美人没有醒来~

再往后,画上出现两个人,巴凛蹲在地上,手下拿着刀对着一个人,抬头看向前方,那微光里站着一个人。

出现了和我一模一样的人,他说他来自未来。

第二张,身边是熊熊烈火,巴凛和他都灰头土脸得倒在地上。

他阻止我复仇

第三张,跪在地上一脸惊悚的女人,他和他倒在旁边,巴凛的唇落在了他身上。

他阻止我杀成智恩。

第四张是群像,每个人都在画上占了一方头像,这些人的身上都用红笔画上错号,仔细看这些人都有些面熟,他脑中闪过在手机或电脑上看过的画面,脑中的景象和眼前的画面连结,他认出了他们——这些都是共和党议员!

不过最上方的中间确实一个空的框,中间画着一个问号。

会是谁呢?不得而知,肯定是共和党的领导人——都绣锡

第五页,但好像被撕掉了,巴凛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纸。

最后一页,没有画,只有几个大字占满了整张纸:

我明明可以成功的,

当时我在犹豫什么?

我在期待什么?

放映结束了,场面一下暗了下来,四周一片漆黑,只有那个男生还在继续,现在走后一个问题:我在哪?

时间一分钟。

前方是一个很空旷的讲台,后面是用帷幕拉起的一个空间,看不见后面的景象,上面还有一层,二楼黑漆漆的,基本是个荒废的地方。

应该只有这两个地方可藏,帷幕后面这么明显,应该不是,而且刚刚的男声是从上面传来。

是二楼,对吗?

在勋给出了答案,谨慎地审查着周围。

答案错误,随着一声刀刺入的声音,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

帘子被拉起,接着手机上的微光,在勋看清了后面的来人,是巴凛还有被绑在椅子上的凤怡,只不过女孩现在眼睛被黑布遮住,嘴巴也被堵住。

能看到刚刚刀划过的地方还汩汩地流着血,凤怡一直挣扎着发出呜咽。

首先恭喜欧巴能找到这,并且答对那些问题。

这次没用假音。

教堂的音乐还在继续,巴凛的声音落寞无比。

“哥哥,还记得我问你的那些问题吗?”

不知为何,在勋一下就想到了那天晚上在庭院里巴凛问他的那些话:

“如果我不做那些事了,他们还会害怕我吗?”

“如果我去做那些正常人做的事,和他们一样,还来得及吗?”

“如果我死了,那个地方是不是没有痛苦?那个世界是不是也有人爱我?”

“我下一世,是不是可以做一个正常人?”

不等在勋答话,他又自己开始说:“来不及了吧,现在补救也无济于事了,不然将错就错。”

“一直伪装也并不快乐,我至死追求的所谓正常人又有什么意思呢?”

“我还在渴望成为正常人吗?还会有来世吗?如果可以,我不想再来一次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如果有地狱,我这种人一定会得到最严厉的惩罚吧。”

“没有地狱的,回头是岸,是要你肯,你就有机会。”在勋向前一步,对他说道。

“如果我回头,神就能救赎我吗?”巴凛自嘲般地笑笑,摇了摇头,“不会的,已经晚了,从我成为捕食者的那一刻起,就没有机会了。”

“错误已经犯了,再也无法补救的。”

在勋和巴凛说话期间,凤怡一直在挣扎,都没有停过,许是巴凛觉得她聒噪,大声恐吓她,“闭嘴,如果不想死的话。”

凤怡听了,只能渐渐小下声来。教堂里安静下来,只剩下音乐还在徐徐缓缓地进行。巴凛把电脑的摄像头打开,把它对准凤怡。

直播间陆陆续续地有人进来,大家看到这情景以为是在玩什么角色扮演,还在说血迹逼真,巴凛只是看着他们笑。

巴凛指着屏幕对在勋说道,“他们可真是有趣呢?还叫嚣着让我捅下去。”巴凛的刀就在凤怡的身侧。

巴凛却悠哉地说道:“不行啊,你们人太少了,给你们十分钟,十万人,我就开始如何?”

屏幕前的人显然不信,在弹幕里打出,是不是又是骗流量,最后什么都不做?

又是一个交智商税的游戏吧

在这吸引噱头呢?走了。

十分钟十万人,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真把自己当杀人魔了,又是中二少年来模仿吧。好好学习吧孩子,别整天整着有的没的。

质疑的声音不断,但直播间的热度却还是不断上涨,弹幕刷得越来越快,无非都是一些质疑的,让他快点的。

巴凛笑着对他们说:“是真的杀人魔哟,不开玩笑的。”

说完就在凤怡的身上划了一刀,鲜血从破开的皮肉里流出,巴凛还把摄像头拿近,让众人看的更清楚。

看到这些的人们再也不能平静,也不再是嬉闹的语气,全都变成了惊恐地谴责,让他住手,不然入目的辱骂纷纷而来。

巴凛却笑得更开心,这一会,直播间已经有近八万人了。

“不错。”巴凛顺手把电脑向教堂的桌子上一摔。

眼看着进入直播间的人数不断暴涨,巴凛却还是没有动静。

在勋想过去阻止他,但他手里拿着刀子,万一做出过激之事就得不偿失。

只能现在旁边的等着,伺机而动。

直播间的人数已经足够多了,这时巴凛却冲着在勋挑挑眉,“现在我给你24秒钟时间,如果你能成功把她解救下来,她就可以活下来。”

说完巴凛冲他一笑,却朝着他走来。

走到他面前,巴凛的手按在他的颈侧,眼睛柔和地看着他,几乎温柔地说道,“哥哥,我是真的喜欢你。”

“能叫我一次弟弟吗?”

巴凛的手就在他的喉结上,这种地方被人拿捏,着实算不上一种舒服的体验,当他察觉到巴凛还想要进一步,直接条件反射性的向后躲。

巴凛看到他的动作后愣了一下,随即低头笑了起来,却是放开了手没有再继续强迫他。

“好吧,看来欧巴是不喜欢我了。”

“那算了,就不强迫你了。开始游戏吧,只有24秒钟哟。”这些话是背对着他说的,说完巴凛就凤怡走去。巴凛视角:不想让欧巴看到自己的失落,不想把懦弱展示给别人

他没有管凤怡,而是将镜头转向了后方,然后说了句开始,就往讲台后面走去。

******

在勋看了眼时间:4:50,马上就要黎明了,警察应该很快就能找来。

只有24秒,他必须抓紧。就在这时,巴凛报出了第一个数:21。然后停顿了一下,又接着往前走。

时间不多,他迅速冲到了凤怡身边,绳子系得不算简单,20秒有点考验手速。

巴凛又开始报数了:18,17,16

这次他停在原地连说了三个数,在勋发现他好像每说一个数就会停顿一下。

但他来不及想这些,现在救人要紧,她扑到凤怡面前,后者就剧烈地挣扎起来,似乎很想逃离,在勋知道她心切害怕,但现在她乱动只能影响他发挥,便安慰她:“相信我,安定下来。”

12

凤怡好像没有听到在勋的话,身体还是向前挣动。

10

只剩十秒钟了,无法,在勋只能先将她按住,然后继续解绳索。

8,7,6,5,4

在勋深吸一口气,马上就要解开了——

解开了。

他松了一口气,抬头看向巴凛,发现对方也看着自己,尽管他站的地方很黑,但在勋就觉得对方在笑,不光如此,连说话的声音都轻柔中带着愉快,“哥哥,还记得我说过要给你一个独一无二的礼物吗?”

“什么?”他没想到巴凛会突然提这个。

但对方没有答话,只见站在原地的人猛然向前一扑——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倒地的声音,然后就看到巨大的火焰在那个角落升起,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声音和夹杂着碎屑的热浪扑向他。

爆炸溅起火星扑面而来,在勋的世界却好像被定格了,他像雕塑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里好像只有那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碎掉了,很难受却说不出一句话。

凤怡得救后就把堵在嘴里的东西拿开了,当看到眼前的情景时也是惊呆在原地,捂着嘴不让自己尖叫出声,却还是害怕地不住往后缩。

火焰就在两人面前燃烧了好一会,周围都是噼里啪啦的声音,还有浓重的烧焦味。还是凤怡先反应过来,跑过去拿起能用的一根棍子,把还燃烧的人推到一旁,出现在下面的,还有一个人。

她刚刚一直挣扎的原因就是希望在勋能看到自己的暗示,希望他能发现帷幕后还藏着一个人,因为感觉郑巴凛往哪走可能会对这个女人做不好的事,所以希望在勋能阻止巴凛。

但在勋显然没能明白她的暗示,也可能是当时时间紧急,救她一个都绰绰有余,还怎么管得了其他。

把郑巴凛翻到一边,下面的人也在燃烧,凤怡又立刻找来水泼到她身上,因为这人身上的火势不大,很快就被扑灭了。

“市长,市长!”凤怡在她旁边焦急地呼唤她。

她在电视上见过这个女人,知道她是共和党的领袖。

在这声音中,在勋也终于回过神来,他踉跄地走过去,身体摇摇欲坠,走到那具还在燃烧的人身旁,身体已经被火焰吞噬得面目全非。

刚刚还和他好好说话的人转瞬间就不再了,一切过得太快,快到在勋来不及反应。

这就是他说的给自己的礼物?

真是残忍啊,要离开也可以选个别的方式啊!

为什么偏偏要选这么极端的方式?为什么呢?!

在勋蹲下身,看着他,理智告诉他只是对的,杀人就要偿命,况且他一开始也做好了准备,这就是巴凛该有的结局,可是真得看到他是在自己面前,内心却涌出一股巨大的悲痛。

他不想,他不要。

这一刻,他什么都不想,能不能让他再笑笑,能不能让他再看他一眼,告诉他自己其实不讨厌他。

原来早在不经意间他就将真心交付,只是还自以为是地不肯承认。

他哭不出来,也喊不出来,就呆呆的站在那儿,脑子一片空白。

直到凤怡过来推了他一把,对着他说道:“你会不会医术,你快救救市长啊?”

在勋没有动,还是呆呆地看着地上的人,看他没有反应,凤怡急得大叫,“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现在救人要紧啊!”

“郑巴凛已经死了,那个恶魔已经死了,你好好看看还活着的人!”

“谁说他已经死了?!”在勋想向冲她怒吼,可真得说出来话语又异常平静,再配上那双可以杀人的眼,愣是吓得凤怡噤了声。

可在勋现在已经失控了,不知被凤怡哪句话挑动了神经,他突然拉起凤怡就走,一路把他拖到椅子旁,拿起绳索就往她身上缠。

凤怡想不到刚刚还帮自己的人瞬间又把她绑回了这里,恐惧让她挣扎了起来,但她的力气在在勋眼里不值一提。

在勋把她牢牢的绑在椅子上,说道:“他死了,你们谁也别想活。”也许是他的眼神太过吓人,凤怡直接崩溃地哭喊:“你清醒一点!他就是个杀人魔!他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他们又有什么错?”

“无辜?”在勋笑了出来,指着地上的人说:“你说他们无辜?!”

“最不无辜的就是他们!就是这个女人诱导郑巴凛去杀人的!她从小就监测那个孩子,一步步地激发巴凛体内的杀人基因,如果没有她,根本不会是现在这个局面!”

说到激动时,在勋走到女人面前,嘴角的笑诡谲得像地狱的恶魔,“你说对吗?市长。”

在勋的声音在空荡的教堂里久久回荡,

“巴凛在杀人的时候,您在干什么呢?市长。”

“你在后面帮他收拾战局,帮他清理余下的证据,警察局也是您动的手脚吧?不然再怎么废物,现在也该有点进展了。”

“是啊巴凛不可怜,他杀了那么多人,罪该万死!但他到底是给谁做了垫脚石呢?!他引起公众的注意让法案通过到底是谁得了好处呢?!”

凤怡听了这一番话后也出现了茫然的表情,显然也反应过来地上的女人并不是那么无辜,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躺在地上的女人目的被揭穿也没有恼怒的神情,也毫无愧色,甚至还在那张残破的脸上裂出了笑,只不过喉咙发出的声音却好像被堵塞含糊不清,只听她断断续续地说道:“谢谢他……让我完成了……宏大的计划。”说完因为呼吸不畅停顿了一下,之后又接着说道,“你杀了我啊……杀了我……我的计划将更快完成……将迎来一个和平共荣的……大韩民国!”

“混蛋!”巴凛泄愤地一脚踢在女人的头上,躺在地上的人发出一声哀鸣,但因为身体严重烧伤,即便是剧痛也无法表达。

巴凛走到教堂的储物间里翻出一桶汽油,撬开桶盖,将里面的汽油咕咚咕咚地倒在女人腿上。

一边倒一边说:“我会让您如愿的,只不过可能没那么快。”

他掏出打灰机,打火后将它丢到女人身上,因为被烈火噬咬的疼痛,女人面目扭曲,怨毒的目光从眼睛射出,想毒舌似的盯着郑在勋。嘴里还大口大口呻吟着。

在勋蹲下来看着她,脸上好似大仇得报的快感,却因为心里巨大的悲痛,让这层快意也染上一层冷霜,和面前的火焰形成鲜明的对比。

“市长啊,很痛苦吧,但这不及你做过的事的万分之一!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句话送给你。比起用法律审判你,也许让神明降罪于你来泄愤更合适。”

“而且巴凛也希望您死呢,您要给他赎罪。”

女人的身体已被火焰吞噬大半,但因为不波及上半身,她还是很清醒地承受这痛苦,嘴里发出近乎野兽的嘶吼,她还想说些什么,但在勋一把将剩下的汽油浇在了她头上,她狰狞的面孔就咆哮着被烈焰吞噬。

目睹这一切的凤怡僵在了原地,看着一个个活人从自己身边死去,她好像活在一场炼狱。原来以为的恶魔却也是个可怜的受害者,冠冕堂皇的人背后却是另一个恶魔。

在勋转向巴凛,把他身上的火扑灭,温柔地擦拭那就已没了气息的人的身体,用哄孩子的语气对他说,“巴凛啊,坏人都不在了,你睁开眼看看哥哥好不好?”

自然是没有回答,在勋声音颤抖地又问了一遍,“你睁开眼看看哥哥好不好?”

还是没有得到回答的在勋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他擦拭身体越发用力,却发现身上的灰碳怎么也擦不干净,终于崩溃地大哭。

声音戚戚,整个殿堂都好像跟着摇晃。

对是他的错,如果他能早一点发现巴凛的不对劲就好了。是他没用,不能想到一个好的方法救赎巴凛和平息人们的愤怒,是他对坏人无能为力,才能让她如此猖獗的伤害他想保护的人。

是他太没用了,重生一次,还是没有转危为安。

神啊!如果我不能改变什么,为什么还让我回来?!

是我犯的罪太重了,所以要再惩罚一次吗?

凤怡嘴唇翕动,想说出一些安慰的话,但话到嘴边,想到对方是个杀人魔,又什么都说不出了。

在勋哭了一会,情绪爆发后是心如死灰的平寂,他把巴凛抱起走向教堂的门。

经过电脑时,在勋颓然地将电脑关闭,凤怡冲着他大喊让他把自己放开,但在勋像是没有听见,只是僵硬的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浇在市长身上的汽油还淋到到了周围的地板上,火势已经在木质的地板上蔓延开来,呛鼻的烟气逐渐将凤怡包围,因为过高的温度与过多的失血,她的脑子也昏昏沉沉,但求生的欲望却是如此强烈,她拼尽全力地将椅子向外移。

每一寸对她来说都是生死的拉锯,火焰很快又吞噬了她原来的地方,她只能不断地往后移,就在烟雾将她侵袭要失去意识之际,她好像看到了门口传来了光亮。

但她并没有撑到那束光来到眼前就昏了过去。

在勋抱着巴凛回到家,因为天还没亮,路上行人并不多,但看到他的人都像见鬼一样的尖叫着跑开了,他心力交瘁,没有心思再去管人们的想法。

也不太想考虑后果是什么,就这样回到了家。家里已经被翻乱了,地上散落的纸张,摔坏的药盒,一片狼藉。

在勋把他放在沙发上,又去书房看了看,也是一片混乱。桌子上的纸凌乱不堪,他翻了几下,也找不到有用的信息,颓然地坐在桌子前双手抱住头,肩膀不断地耸动,房间里渐渐传出压抑的幽咽。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书房,打在在勋未干的泪痕上,为他无神的眼里添了一点光,但还是掩不了其中的黯淡死寂。

过了一会儿,在勋起身走出了房间,他去地下室看了看,发现里面很整洁,不像是被人翻过的样子,而且门锁也没有暴力破坏的痕迹,应该只是草草地检查了一下,并没有翻到这里。

地下室唯一的桌子上放着一台电脑,电脑关着机,想着可能有巴凛存在的痕迹,在勋便打开了。在等待电脑开机的侍候,他发现桌子上的抽屉,扣住拉环把它打开——

映入眼帘的全是关于他的照片,在勋把它们拿出来放在桌子上,里面有很多,在桌子上密密麻麻得铺满了一层,上面有他笑着的,也有生气的样子,有背影,也有正面的。

但无一例外都是偷怕的,他却一点都没有发觉。他翻过照片,每一张背后都用记号笔标记着时间,最早的竟然才是他来这的前几天。

后面写着一句话:和我一样的人。

在勋又翻了翻那些照片,又发现了两张写着字的照片。

其中一张是他在卷寿司的图片,后面是:我不讨厌他。

另一张是背景很黑,几乎看不清他的容貌,但他还是辨认出这是刚从成智恩家出来。后面写着:我竟然对他下不去手。

还有一张是他在床上睡着的照片,脖子上还有着未消的红痕,后面是:我好像……喜欢他。

最后三个字颜色很深,应该是犹豫许久才写下去的。

照片很多,但没有一张带血,和墙上照片形成鲜明的对比。

电脑开了,直接跳出了一封未读邮件,巴凛点开确认键打开了邮件。

——哥哥,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不在了。

很抱歉,没有办法当面和你道别,但这是我想出的最好方法。

信洋洋洒洒写了很长,里面从两人相识的点点滴滴到现在的相处,和他的看法和感受,语气似调侃,完全不像一个将死之人写得遗书。

在勋看着这封玩笑似的信件眼眶却又一次红了起来,把那封邮件转载到自己手机上保存起来。

只是这个邮件的最后却是一个很摸不着头脑的结尾,只写着:最后,我想对你说:

冒号后面就是一片空白,在勋一直翻到邮件的末尾,也没再发现别的字。

难道是没写完?

不可能,他随即否认了自己的想法,巴凛明显准备得很充分,不可能会出现烂尾或者忘保存这种事。

一定是他遗漏了什么,他又想了一遍这几天巴凛的举动也没有发现什么意外特别之处,又去书房,卧室,所有可能留下踪迹的地方翻看,但还是想不出巴凛到底要表达什么。

时间不早了,已经接近7点了,估计警察天明就能找到这里,他得先去找证据了,路过巴凛身边时,在勋蹲下身,温柔地执起巴凛的手,说道:“我不会让你枉死的。”

出了门,外面一层蒙蒙的雾,让眼前的建筑物都似真似幻,在勋却坚定的朝某个方向走去。

下了出租车,又走了大概18分钟,他到达了目的地——滨河路43号,里面的门一推就开了,屋子里落了一层细灰,有一段时间没人住了但应该时间不长,在勋进门就直奔书房。

他在书桌的抽屉里翻翻找找,仍没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突然不经意间瞥到角落的保险箱,他走了过去,可是上面有密码。

在勋陷入了绝望,猛地一下锤在保险箱上,保险箱门应声而开。

没有锁?

在勋打开门,一眼就看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

来不及想那么多,他拿到东西就离开了。外面的雾更深了,连几米的距离都模糊不清,只有远处的交通灯还闪烁着维持秩序。

走到家里所在的胡同口时,在勋看到警车上闪烁的红白灯,毅然地走了过去。

刚走几步,他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他脚下蹭过,就贴着他的裤脚,疑惑让他向后看去,只见地上几个低矮的身影停在他身后。

他们好像也同样疑惑,停下来看着他,正在这时,在勋忽然听到一声猫叫。

他不敢置信地走过去,看到了他怎么也想不到的一幕:狸花猫带着她的三个孩子在身边,小白,小黄,三花,一个都不少。

几只小猫看到在勋自然是熟稔地跑到他身边喵喵叫,可在勋却高兴不起来,他捂着嘴向后退去,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

他误会他了,从一开始就错了。

是母猫感受到危险,把小猫叼走的,他却误会是他……杀了它们。

他没有抚慰它们,仓皇地逃走了。

打开大门等着他的却是一排严阵以待的警察。

在勋冲着他们凄然一笑,杨杨手把手里的资料拍在了高武治的身上,摇摇头对着他说:“所谓的法律,不过是高层玩弄人的借口,有什么公正可言,连你们也是被他们操控的工具,还以为自己做的事是治安社会呢,真是可笑。”

说完,他笑了一下,却没有发出声音,那笑比哭还丑。

高武治拿过资料翻看,在上面看到了熟悉的名字,上面是详细的个人资料简介,还有一些批注,不过都是公式化的语言,像是在记录实验数据,还有下一步计划。

他翻了几页,都是类似于此的数据,有的还被中途放弃了,写着:不符合要求。

翻到最后,看到负责人那一栏的名字令他震惊不已,如此厚厚的一沓纸张,还有上面的记录内容,直觉告诉他这不会是什么好事,甚至可能违法,但负责人确实大韩民国的最高执法人之一,只是讽刺。

他突然想起今早上被救下那个女孩弥留之际的话: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在勋没有再理会那些警察,径直往屋里走去,进门是被警员拦住,他像失神一样就站在那,看此情景,高武治摆摆手示意那个警员让他进去。

只见他进屋去,神色温柔的抱住沙发上的人,不,已经不能说是人了,那只是一具烧焦的尸体。

然后众人只见一道白光闪过,原本在屋里的两人好像凭空消失了,只余下空荡汤的沙发,和一脸惊愕的他们。

在消失的那一刻,在勋终于明白了他遗漏了什么。巴凛给自己解救凤怡的时间是24秒,当时他就觉得奇怪,但事情紧急他也来不及想。

现在想想才知道,24秒,24个节拍,每一次停顿就是一个长拍,根据摩斯密码的长短拍分,很容易就可以想到:

是……我爱你

我叫郑巴凛,原名郑在勋,因为要带着面具生活,所以改名为正直。

我是一个捕食者,杀人是刻在骨子里的欲望,像普通人吃饭一样,不吃会感到饥饿。所以,捕食者,被视为危险的人。

某天,我正在享受我的晚餐,那是一个有着瓢泼大雨的夜晚,但这不能阻止我快乐地进食。但是——有一个人却要阻止我。

那是一个长得和我一模一样的人,他还说自己叫郑在勋,真是有趣。

既然有更好玩的事,我当然不会错过,我放弃了那个奄奄一息的人,对阻止我的人提出了要求,我明显在那人脸上看到了错愕。

我恶劣地笑了,我知道他一定会答应。

所以之后在看到他红肿的嘴唇和嫣红的眼尾时,我知道果然没做错。

我觉得他在隐藏,明明和我长着一样的脸,还说来自未来,既然是本体,怎么会没有杀戮的欲望呢?

我不断地试探他,挑衅他,可是他好像确实只想阻止我。

从凤怡家回来,猫不见了,他以为是我。

怪不得看到项链后如此惊讶,一开始确实是想用猫牙齿做的,但想到他,又放弃了。

看来他好像真的知道一些事。

但是无缘由的被怀疑,真是不爽。

而且到底是因为谁,我才这么隐忍,他还反过来怀疑我。

心里的怒火在燃烧,但我却笑了,笑得那么灿烂明艳。

所以故意激怒他,两人扭打在一起。

劲风卷起尘土在院子里飞扬,门框被碰撞地哐哐作响。

压抑的委屈不受控制地涌上眼眶,不想被看到这幅样子的我闭上了眼。

终是问出了那些压在心底的话语

会不会有来世

我会不会被爱

作恶这么多会不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那些往常最讨厌不屑一顾的问题,现在却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我一定不是真的想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我就是骗他的,就是装可怜博取同情。

谁稀罕,我不过是觉得他的反应有趣。

所以在看到他怔愣间露出的心疼,我知道得逞了。

之后又故意用恶劣的玩笑惹他生气,仓皇的掩盖起不经意展露的真心。

我还是不能消除杀人的欲望,但却不想对他下手,可能他让我本来平淡的生活增添了那么一点点滋味,只有一点点。我也确实好奇他之后会不会给自己惊喜。

所以,我没有杀他,而是选择了别人动手。

但是,好像又没有成功。怎么回事呢?明明在那人来之前,从没有失手过。

真的是我能力不行了吗?

真的是惊喜呢,还把我打晕了,我真是好心,竟然好能留他到现在。

不过,他还是生不起气来,竟然还觉得有趣。

算了,好不容易遇到个有趣的,留着就留着吧,偶尔逗逗他看他脸红的样子也不错。

所以,我又一次没有杀他。

我一次次给自己找借口,一直拖到不能再拖。直到他又一次阻止了我,我知道事情已经脱轨了,必须要动手了。当看到那道人影从成智恩家出来时,他握了握手中的刀

然后,我发现他下不了手。

不是因为长得一样,不是因为有趣,通通都不是

——我就是舍不得杀他。

开始抱着玩玩心态的他陷进去了。

明知你是我致命的伤,但我还是纵容你为所欲为,对你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

家里的猫不见了,他又对我发火了,心里很恼火,他还说了oz的事,啊——更生气了怎么办?

不想压抑了,我急需一个发泄的出口。暴怒让我杀红了眼,看着身下人惨叫着挣扎,我感觉身体里的某个被压抑已久的开关终于又再次打开。

直到那人呜咽着咽气,我都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不再给予反应的猎物让我失了兴致,我放手,看着残局,触目所及都是红,全是红色的,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了。

身体里的嗜血因子又被再次唤醒。

不满足,这些远远不够。

所以又找寻下一个猎物,当惨叫声再次响起,我在那人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惊悚,内心愉悦的声音更大了。

很快乐。

对,弱小的兔子就该露出这种神情,而不是敢对我大吼大叫。

手下的动作更快了,我看见绝望蔓上了兔子的眼眸,眼神渐渐无光,手下的躯体慢慢变凉。兔子终是两腿一蹬,脑袋一耷拉,没了气息。

我又逮了几只手无缚鸡之力的兔子,看着他们同款的无助绝望,我渐渐感到无聊,血液和哀嚎再也不能引起他的兴趣。

我回了家,又遭到了质问,现在的他真像一只急红了眼的兔子,一定很美味。

明明已经失了兴趣,但看到他,好像又来了欲望。

不想再忍了。

我做了一直以来想做的事。

不想停,求饶也不想放手,就想溺死在这欲海之中。

想就这样把他吞入腹中,没有此后,也不再想之前。

浮沉过后是突如其来的平静,我看着床上的人久久不愿离去。

想亲他,事实我也这么做了。

刚刚只顾着做了,都没好好对他。

一定很疼吧。

伸手抚平了那人微皱的眉头,在眉间落下一个吻。

我翻身下了床。

外面天蒙蒙,像我的心,遮上了一层阴霾。

已经出手了,这下是真得回不去了吧。

不,早就回不去了,从杀第一个人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只是他赐予的这短暂的梦境,竟让我差点当真。

梦醒时分,便是该说再见的时候了。

给他的礼物也该兑现了。

真是可笑,我什么时候这么煽情了,竟然开始关心儿女情长了。

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夜晚,也是一个不寻常的夜晚。

我留下了纸条,半个小时后,他找到了这里。

正好够我布置好场景,预想最后的告别。

他进来了,明明天还没亮,却像带着光,给我的心房撬开了缝隙。

教堂的钟声敲响了,十二点了。

给他看我写的日记,还是第一次向别人剖开内心。

他很聪明,提的问题都给出了正确答案。

太聪明了,所以假装看不到他的真心,所以在他把手伸过去的时候很恰巧地躲过了他的触碰。

哥哥,那一刻,我甚至在想,如果你能表现出一点点喜欢我,我就不去死了。

我就和你一起私奔,去一个别人再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那里没有警察,我也不会再杀人。

可是你没有,一点点都没有,你厌恶地往后退去。

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

用不经意掩饰真心,强势地让你在我身边。

所以我仓皇地转身,你既然不喜欢我,也休想看到我懦弱的样子

不过转念一想也值了,毕竟在某种意义上,哥哥已经是我的了。

不过,哥哥也是被我骗了一次吧。

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做吧,真是可惜呢没能看到哥哥是什么表情。

我倒下的时候如是想到。

之后都不重要了,我的世界陷入了彻底的沉静。

我的灵魂飘起,浮在上方,看到了哥哥平静到可怕的神情,看到凤怡惊恐地被哥哥绑到椅子上。

这是哥哥第一次为自己失控呢,可真可爱。就是有点可惜,不能上去啵啵他,我低头看着穿过哥哥身体的手指想到。

还是第一次看到哥哥这么阴沉的面孔,看到哥哥残忍地将市长杀了,那手法……我看了都唏嘘。

好像我的死触动了哥哥某个地方的开关。

做完这一切,他的哥哥终于崩溃了,压抑的情绪如火山爆发,倒在“我”旁边大哭,很哀拗。

看得他有些心疼,想上去安慰他,告诉他别哭了,我不怪他,这是我注定的结局。

可看看自己飘在半空中的身体,我只能摇摇头作罢。

哥哥把“我”抱回了家,他看到了我留下的邮件,看到了我拍的那些照片,眼睛又红了,好想抱抱他。

他去找证据了,发现了开着的的保险箱,回来的时候遇到了那群小猫。他把证据给了警察,然后又回到了“我”身边。

我就在上面飘着看这幅场景,虽然知道很伤感,但还是觉得滑稽得很。

但很快,我眼前一道白光闪过,眼前的场景一变,再睁开眼,上方是灰蒙蒙的天空,雨滴如针芒落在我身上。

我好像是躺在地上的,但并不冷,身上被裹上很暖和的毯子。我想站起来,努力了一会,却只看到在半空中挥舞的短腿短手,肉肉的,还带着婴儿粉。

心间不知涌上了什么情感,我放声哭了起来,像是新生儿在对这个世界说: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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