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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勋也许是被他无理的要求激怒了,蹲下来怒视他,“你觉得我一个健全的自由人会听你的要求?”

“你可以不听,你可以试试是我先让她死,还是你先救下她。”

“艹”

他焦急地在一旁踱步,他的时间不多,最多半分钟,这么短时间想做什么都做不了。旁边不时传来女人在水里模糊地求救声,伴随着搅出水泡的咕嘟声,每一秒都能体会到正在经历的人的痛苦。

眼看着女人在水里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再不切实际的想法也要试一试了。

一闭眼,他靠近郑巴凛在他脸上落下一吻。

“bgo~答对了~”巴凛歪头冲他咧嘴一笑。

趁着在勋怔愣间,巴凛趁虚而入,一手扣住他的后脑,把他更近地推向自己,另一边在不断掠夺在勋口中的空气,这不是一个温柔的吻,而是带着掠夺气息的吻,近乎残暴地在里面横扫,根本不给在勋反应的机会,舌尖的挑逗弄得在勋嘴里发麻。

在勋想拒绝他,却被他惩罚性地咬了舌尖,一瞬间嘴里充盈了血腥味,这好像更激发了巴凛的兴致。他猛然将在勋推倒在地,巴凛突然爆发出来的力量几乎将在勋掀倒,更别提反抗。

好不容易从巴凛手里挣脱出的女人跪在地上剧烈地咳嗽着,也许是闭息的时间太长,连咳嗽都显得有气无力,肩膀在不住地抖动,好像下一刻就会倒地不起。

人到是得救了,在勋这边可不好过了。

郑巴凛整个身躯几乎都压在了他身上,手上也不闲着,从衣襟里伸进来,专挑人体敏感的地方下手,弄得在勋只是躲避都力所不及。

郑巴凛简直疯似的掀起他的衣服,在上面留下一个又一个齿痕,而且丝毫没有停下的打算。

在勋瞅准一个时机,抬腿顶向他——

只听得一声闷哼,压在他身上的人终于起身看向他,嘴上却仍不饶人:“欧巴现在简直性感得要死。”

巴凛象征性地动了动下身,把它压在在勋身上,低头痴迷地看着他:“现在就算死在你身上也值了。”

如果可以,在勋真想现在就揍他一拳。

巴凛从在勋身上起来,拿起桌子上一个瓶状物,将里面的液体倒进了那盆水里,然后将水盆举到女人面前,因为刚刚巴凛对她的窒息折磨,女人现在都没有起来逃跑的力气。

巴凛看着面前颤抖的女人,对她说:“恨我吗?害怕我吗?不过都无所谓了。”

说完,就当着在勋的面把那盆水浇在了女人身上。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解紧着女人就倒地发出痛苦的呻吟。

“郑巴凛!”

在勋想冲上去阻止,不过一切都太晚了,他只能愤恨地打了巴凛一拳。

“哥哥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巴凛这一刻的表情分外委屈。

“你说呢?!”

“她能活到现在,你以为是因为谁?”

“……”

“我已经对她仁、至、义、尽了”

巴凛扯出一丝冷笑。

这时在外面传来了警车鸣笛的声音,在勋毫不留情地从一旁破窗而逃,巴凛看了一眼地上的女人。女人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腐蚀出一个又一个洞,肉也迅速地碳化变黑。

在勋看到这景象,走过去蹲到女人身边,按住她的肩,说道:“对不起。”

似乎还有太多话要说,但外面的嘈杂声越来越近,他只能欲言又止,最后只说道:“很快就有人来救你了,希望你能活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巴凛并没有让女人的头上也溅到盐酸水,他在女人的眼里看到了诧异。

想起自己和郑巴凛一模一样的样貌,在勋苦笑。

他站起身要走时,却听到后面传来微弱的声音:“谢……谢。”

在勋听到声音后顿了几秒,最后转身离开了。

跳出了窗口,他看见了夜色中那个黑色的身影,紧追了上去。没想到郑巴凛并没有回去,而就站在离那个房子的不远处等着他。

他的手里夹着一根烟,不时吐出的烟雾缭绕在他身边,给人一种似真似幻的感觉。

“出来了?”

“嗯。”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沧桑,平时总听见他热情的声音,此时转变了音调,在勋还有点不适应。

而且,他此时手里还拿着一根烟,和他平时的样子大相径庭,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为什么这次是她?”

“没有为什么?就是现在格外讨厌她,正好又想杀人了。”

警方已经把成智恩放在担架上从屋里抬出来,放到了赶来的救护车里,谁能想到凶手此刻就站在不远处观看着这一切呢?

………………

虽然巴凛说女没什么特殊,但在勋通过和上一世做对比,还是发现了不同。上一世,他所杀之人都是那些听从神的人,因为他曾向神祈祷过希望能变成普通人,但最终没有实现,所以他杀了听从神的话的那些善良的人。

这种杀意完全没有感情,真是带着一种报社的感情,越是好人他越要杀了他们。

而这一世,巴凛没有再杀那些人,而是选择了对成智恩下手。对他的生母下手,他说是因为不喜欢所以想杀了她。这一次杀的人不再是与他无关的人。

是因为厌恶,而为什么之前没有这种情绪呢,或者说之前也有,为什么没有表现出来。那现在催发他表现出来的导火索是什么呢?

对,是他,是因为他的到来让巴凛感受到与众不同的情愫。是因为讲他这个所谓哥哥对他的态度同别的人做对比,让他对成智恩的行为感觉不满,所以决定杀了他。

这从一定程度上说明,巴凛产生了一定的感情,尽管他想否认想隐藏,都不置可否,他好像有了一点常人应有的感情。

而且这次他显没有对成智恩下死手,这应该是自他来到这后最令人欣慰的改变了。

这天清晨在勋走到院子里,因为起了晨雾,周围一切都白茫茫的,他像往常一样唤着小猫,渐渐地从雾里爬出一只小猫,是小黄。

在勋把它抱起来,撸撸他的脑袋,又顺顺它柔软的毛发,小奶猫对他也是喜欢得不得了,一个劲得往他身上供,还不断发出喵喵叫。

在勋心想它是饿了,转回屋拿了猫粮倒进碗里喂它吃。看它吃得正欢,在勋忽然想起小白还没出来。

就想去窝里把这个小懒家伙揪出来。

“小白白,小白白,快出来。”他把手伸到窝里,却发现手下一片冰冷,如果有猫在里面不会这么凉,他再往里伸手,却还是什么都没有摸到。

他低头向里面看了看,发现没有踪迹,就开始唤它的名字,也没有回声。

他又回屋拿了手电筒,光线在院子里四处扫动,也没有发现小白的身影,他又开了大门去周围寻找,也没发现。

他的心渐渐地沉了下去,怎么会不见呢?

院子里的门一般都是关着,应该不会自己跑出去,而且小黄还在窝里,小白应该不会独自跑出去。

既然不是出去了,那……

有没有可能在里面?

想到这,他飞奔到地下室,巴凛这会没在家,他倒是很快就撬门进去了。

他开地下室的门后,和上次几乎没有差别,墙上挂了一堆照片,这不过这次又多了几张,上面的人看起来都很体面,穿得很正式,笑得也自带威严。

这些都是谁呢?在勋摸着那些照片,总感觉这些人有些眼熟。

但很快他就没有思考的时间了,因为他听见上面传来了走路的声音。要赶快出去,他没忘了巴凛一直是不允许他进入这的。

因为进来得急,也没带手机,不能拍照片,他只能匆匆用眼睛记下这几人的面孔,然后迅速离开了这。

把门锁好,他走了一段楼梯,到了地上,就碰到巴凛正笑着看着他:“早上好,欧巴。”

“小白呢?”在勋脱口就问。

“什么小白?”

“别说你不知道,小白昨天还在窝里,今天一早就不见了,这期间只有你出去了!”

巴凛往桌边一靠,“哦——那只死猫啊。”

“杀了丢了,做项链了。”

“我跟你说,那只死猫挣扎得可真凶,我都把它的腿弄断了,它竟然还敢用爪子挠我。你说它舌头都没了,还在那叫,真是烦死了。”

…………

“而且我给你说哟,它牙齿都被拔了,竟然还想站起来爬,真是不自量力。”说完,巴凛一脸嫌弃的表情。

在勋在这边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死死地看着他。巴凛说那番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丝毫愧疚,甚至还带着幸灾乐祸,还一脸兴致地看他的反应。

“怎么样,欧巴要找它?”巴凛用手抵着下巴,作沉思状,“不过我觉得欧巴不会喜欢它了,它现在一点都不可爱,可能还散发着恶人的臭味。”

“呕——想想就——”

“郑、巴、凛”

巴凛抬头看他。

“故意惹我生气有意思吗?”

“有意思,有意思,有意思极了,看欧巴你的表情我兴奋得不行。”

虽然他这么说着,眼神里可没有一点笑意。

“小白的失踪和你有没有关系?”在勋换了种问法

“这重要吗?你在心里已经认定是我了。”

他终究是没能问出小白的去向,这件事只能告一段落。

也许是出于对自己的不满,也许是出于对他的不满,他说出了另一番话。

“我们谈谈。”

“谈什么?”

“你是不是真以为那些警察找不到你?”

“?”

“你以为你为什么一次次从警察手中逃脱而没有事?”

“你以为你为什么就能如此碰巧找到当年灭门案的元凶?”

“你以为你为什么能得到关于成智恩的信息?!”

“你被人利用了你知不知道?!”

巴凛紧皱着眉头,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在勋。

“多年前政府提了一项提案,是关于带有杀人基因婴儿的,共和党主张对检测出带有这种基因的婴儿直接进行打胎处理;民主党则认为这样的做法有违人权,不应该将胎儿打掉,因为还有这种基因的婴儿还有1%的可能性是天才。”

“通过投票表决,最终民主党获胜,带有杀人基因的孩子都生了下来。但共和党的领导人都珉秀市长并没有放弃,她从丹尼尔博士那里拿来了三个带有杀人基因孩子的信息,时刻关注着他们的信息,找到最适合她下手的那个孩子。”

“她不断地为那个孩子制造杀机并为他断后,就是为了让这件事引起足够的关注,然后借助群众的怒气顺水推舟再重提那项议案,因为已经有了足够的关注度,可想而知这项议案一定会获得大量支持。”

“说到这,你也明白了吧,他选择的那个孩子就是你。”

说完在勋深深看了他一眼。

“是呢,听起来可真让人生气,虽然知道这件事后做好了心理防设,但又从欧巴嘴里再次听到这件事还是会忍不住生气。他们的做法真是太过分了,所以我怎能不回敬一二呢?”

说完露出一个残忍的笑。

在勋开始还不明白这话的意思,不过之后几天,他是彻彻底底地理解了这句话。因为这几天电视上几乎都在报道一件事。

杀人,全都是关于那个杀人魔的报道。

而且这次杀的人从群众上升到了官员,而且这些官员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是共和党议员。

这天在勋又像往常一样打开电视,以为还是像往常一样报道哪个共和党议员又被杀了,但这次他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丹尼尔。

“这次杀人魔好像暂时放过了共和党,但却并没有停止杀戮,而是将矛头转向了科研领域的着名博士丹尼尔,这是不是意味着杀人魔又将在科研领域掀起一片腥风血雨呢?希望负责这件事的高武治警官谈谈您的想法。”

“我认为……”

电视里还在进行着采访,门却被人从外面打开了,随后巴凛走了进来,一脸阴翳,走过在勋身边时带过一股寒风。

“喂,你等等。”

巴凛停住了脚步,望向他。

“这就是你所说的回敬?”

巴凛点点头,“不然呢?”

“比起大韩民国的法律,我更喜欢以恶制恶。”巴凛恶劣地笑着。

“你就不怕他们来反杀你?”

“有什么可怕的,我还有什么顾虑吗?”

“我现在多杀一个就是赚了,少杀一个也不亏。”巴凛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真是!”

巴凛往前走了几步,他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冷气,寒意随着巴凛的靠近传递到在勋身上。

“倒是欧巴,你为什么这么着急?”

“是在担心我吗?”

郑巴凛笑着看他。

“我说过我来的意义就是为你,怎么可能不担心。”太近的距离让在勋想后退。

巴凛却一把抓住他,断了他的去路,眼睛沉沉地望着他,浓不见底。

“我要的不是这种关心,我以为我已经表现的足够明显了。”

在勋皱眉。

“看来还是我做得不够好,不能让哥哥明白我的心意。”

“你想干嘛?”在勋警惕地看着他越靠越近。

“自然是表达我的心意。”说完巴凛直接抱起了他。

“郑巴凛!”在勋在他的肩上奋力挣扎,奈何巴凛的体力太好,身上还有着杀人时才有的锋利,他根本挣脱不开。

郑巴凛把他重重地摔在床上,俯身压了下来。

在勋撑起身,没有犹豫就抬脚朝他踢过去——

在勋利落地翻身下床,躲过了这一下,顺势落到床头柜上从里面拿出了什么东西,在勋还没有看清楚,就又被他摔倒在了床上,这次他再也没有了反击的机会。

只听得一声扣锁的声音,他的手就动不了了,在勋抬头一看,在手上发现一双手铐,将他的手紧紧地拷在一起。

“阿西——放开我,你个疯子!”

巴凛无视他的辱骂,那双注视他的黑眸中涨满了深情到痴狂的感情。

“郑巴凛,你混蛋!”

“混蛋我也要你。”

之后的事情就顺理成章,在勋的表情由涨红的愤怒变成不自然的嫣红,嘴中的辱骂声也渐渐成了变调的呻吟。

不管在勋如何打他,骂他,他都没有停手,太阳西落又东升,东升又西落,直到将近黎明在勋才沉沉睡去,巴凛却盯着在勋的睡颜迟迟不肯闭眼。

过了许久,巴凛翻身下床,轻轻地关上卧室门,然后转身进了书房。

因为还太早,书房里还有些暗,他把灯打开,走到案前,拿出纸低头写了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书房里的灯灭了。

在勋中间迷迷糊糊地醒了一次,看到床边放着一杯水,拿起来喝了。之后他起身在房子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巴凛的身影,但他实在太累了,又躺在床上睡了。

等他彻底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肩头是软蓬蓬的头发。

阿西——你倒跟个没事人似的。

毫不费力地,在勋很容易就挣脱了那人的怀抱,想到他,在勋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但回头看他疲惫的样子,终是没忍心下手。

爆了一句粗口就起来了,一出门,他就闻到了屋内浓重的血腥味。

味道的来源是墙边的衣篓,里面放着巴凛的衣服,从上面斑驳温热的血迹判断,应该还不久。在勋静静地看着那堆衣服,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

终究是要来了吗?

他没有把在勋揪起来质问他,而是平静地拿着那堆衣服到洗衣机边,放到里面加上洗衣液,随着搅桶一起翻滚了。

随着那股血腥味散去,随之而来的是洗衣液的淡淡薰衣草香,巴凛的思绪也随着这平和的味道舒缓下来。

他站在窗边,打开了手机,迎面而来的就是一排红色字眼——共和党议员都闵行被发现惨死在车上。

他往下滑下去,一个个名字跃入他的眼帘,无一例外,都是共和党议员。一天一个,今天已经是第七个了。

只有一轮残月挂在空中,望着这无边的黑夜,在勋忽然生出深深的无力感。

他到底是没能改变巴凛,尽管救下了第一个人,救下了拳击馆老板,救下了他们的生母,但那有什么用呢?

巴凛不还是又杀了这么多人,他终究是没能阻止了……

一阵风吹过,在勋打了一个寒颤,天好像更冷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已经12:03分了。昨天又过去了,这又是新的一天了。

但之后的几天,巴凛却没什么动静了,也没有再关于共和党议员被杀的消息,甚至电视节目上都不再是人心惶惶的杀人报道,倒是展现了一片祥和景象。

但这好景不长,电视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医院里的成智恩醒了。

看报道时,巴凛和在勋正在吃早餐,电视就这么放着,看到电视里人影的那一刻,在勋下意识地朝巴凛看去,只见对方静静地盯着那个白色病服的人,时间好像静止了,像是电影了被拉长的慢镜头。

巴凛那双黑眸里没有感情,手里还拿着准备用的餐巾纸。

电视里穿着病服的成智恩看着还很虚弱,但她的眼神却坚定地可怕,就那样定定地盯着镜头,或者说是盯着电视前的他们。

只见她张开干枯地嘴唇,缓缓说出一句话:“我知道那个连环杀人魔的线索。”

“这个女人真是不让人省心。”巴凛拿眼睥睨着电视里的女人,说完便离开了餐桌。

在勋的表情让在勋很是不放心,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要提醒一下警方。到了警局,看到熟悉的景象,才发现自己就这样进去不太合适了。就在临近的商店买来了帽子和口罩,带着进去了。

在值班室并没有看见高武治的身影,在勋想进去找人时却被拦住了,他只能祈求那人说他有很重要的信息要告诉高武治警察,那人还是神色犹豫。

支支吾吾地说:“高武治刑警最近很忙,可以告诉别的警官,也是可以帮助你的。”

他见实在不行,只能低声说道:“是关于最近的连环杀人案的。”

“这……”那人有些动摇。

“这是大事,被耽搁了后果你能承担的起吗?”

“……”

“诶,”那人重重一叹气,松了口,“我帮你叫还不行吗?”

等来了高武治,只见来人一脸疲惫,下巴上都是胡渣,眼上挂着浓浓的黑眼圈,这个人一脸阴郁,来了就毫不客气,直接开门见山,“听说你也有线索?”

高武治看着面前这个将脸遮住大半的人,用眼神不动声色地仔细观察着他,虽然这人说话很是和善,也总是用敬语,但他……总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高警官,我最近在首尔医院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总是在成智恩的房间附近转悠,我怀疑那个人动机不纯,可能就是那个杀人魔,你们可要好好保护那里面的病人。”

鬼鬼祟祟的人?

留守在那儿的警官怎么没有发现呢?这个人是怎么看到的?

高武治的眼神有些犀利,但在勋却毫不畏惧,一双眼里只有真诚,直直地看着他。

“你是在哪发现他的呢?我们的警官并没有发现此事。”虽然很疑惑,但高警官还是控制了自己的语气。

“诶,我是在楼梯间发现的。我因为要给病人买饭,下楼梯的时候见过好几次这个人,就多留心了一下,发现他总是向成智恩的房间看,觉得不对劲才来告诉您的。”

“病人?你是在那所医院的病人家属?”

“是,母亲年前病了,一直是我在照料。”

“什么病?”

“关节炎,刚做了手术,在恢复期间还无法自理需要人照顾。”

“好,是个孝顺的孩子。”高武治拍拍他的肩,“你的反映我会上心的,放心吧,我们一定保证群众的安全。”

“那就好,谢谢警官。”在勋露在外面的眼对他笑了笑。

在勋走后,高武治盯着他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好像在思索什么,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但那人的回答又显得天衣无缝。

就在他怀疑自己想多了的时候,想要转身离开时,一个匆匆忙忙的身影朝他跑了过来,因为跑得太急都到面前了也没能刹住——

一个亲密接触,小新人手里拿的咖啡撒在了高武治警官的警服上。

“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小新人连忙道歉,他可听说了高警官在警队的暴脾气,真是为了赶时间触了霉头。

高武治被他这么一撞,原来的思路瞬间烟消云散,不知是被打断了思路有些迷茫,还是被撞得懵了没反应过来,他竟然没大发脾气,就这样继续往前走。

小警官见没被追究,不由感叹自己运气好,但看到手里所剩无几的咖啡,又一脸愁眉,小声抱怨道:“这么大个警楼连个电梯都没有,还要跑到8楼给前辈送咖啡,真是……”

小警官抱怨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领子被人揪着往回拖,还没来得及惊叫出声,就看到面前一张放大的脸。

“你刚刚说什么?”

“啊,嗯……我说我要给前辈送咖啡。”

“前面那句。”

“我说没有电梯。”小警官愁眉苦脸,看来是躲不过了。

没想到在他说完话,高武治就放开了他。

新人:???

对,就是电梯。成智恩的房间在18楼,那个人说下去买饭的时候在楼梯间看到过他,在十八楼附近怎么都不可能步行下去吧,他竟然不坐电梯?

“小李。”

“高刑警。”

“你去查查18楼附近的关节炎病人是谁?”

一会,小李回来了。

“警官,16-19楼都是皮肤科的病人,根本没有得关节炎的,而且外科类的病人都在1-5楼,不在这附近。”

“阿西。”

高武治紧急把监控掉出来,指着上面的人说,“给我查他的踪迹,查出来跟着他!

郑在勋从警局出来就去了成智恩所在的医院,到了18楼,他发现这几楼都是烧伤科的病人,就知道迟早要露馅,不过高武治应该不会这么快查到这。

他看了眼门口巡逻的警官,一转身进了旁边的医生值班室,门里的医生见有人进来了,正想告诉他这不能随便进入,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来人一手放倒了。

郑在勋很久没有做这种事了,本想会手生,但真做起来却得心应手,熟悉度像刻在骨子里了。他轻轻将人放倒,把医护服扒下来套在自己身上,然后又从医生的口袋里翻出了门上的钥匙。他轻身轻脚地出了门,然后锁上,把口罩往上一拉,混入了人群中。

他随便拿来了护士站上的托盘,趁人不注意在上面随便放了几瓶药,端着往成智恩的病房走去。走到门前,他只稍低头,对着门口的人说:“换药。”

门口的人好像在审视他,但他都毫不躲避地迎了上去。

许是最近没出什么意外,他们没多想,过了一会,就放他进去了。

在勋进门后,成智恩正在床上躺着休息,听见门响,抬起头来,看见他脸的那一刻,成智恩露出惊愕的表情,正想喊人,却被在勋一手捂住。

“别说话,我不是来害你的。”

“呜呜呜,”成智恩还在挣扎,但因为身体虚脱并没有挣脱。

在勋渐渐放松了力度,凑到她耳边轻生说道:“最近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尤其是进来的医生或护士。”

感受到手上的力度渐小,对方也并没有害人的动作,成智恩也渐渐平静下来。

“知道了吗?”在勋又再次叮嘱他。

成智恩惊疑未定地点点头。

说完这些,在勋转身就要离开,却忽然被人拽住了衣角。

他回头,就看见成智恩一脸复杂的神色,“你……”,她嗫嚅着嘴唇,最终说出了她的疑问,“你到底是谁?”

郑在勋想了想,把口罩摘了下来,露出了那张和郑巴凛一模一样的脸。

虽然知道可能是这样的结果,但再次看到那张相同的脸时,成智恩还是忍不住惊愕,但直觉有告诉她,眼前的人不是那个杀人魔。

在勋好像看出了她心里的疑问,说道:“我确实不是他。”

“但我也确实是你的儿子。”

听到儿子两个字,成智恩眼神有些闪躲,脸上是遮不住的愧色。

“我经历过你没有经历过的事,我只能告诉你,巴凛也是被人误导,如果不是那个人,他可能并不是现在的样子。”

“说这些,并不是让你有多同情他,毕竟他杀了那么多人,还有这杀人基因。本性是不会变的,他还是个没有感情的人,所以你一定要防着他。”

“那你呢?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在勋笑了笑,但却看不出任何高兴,“我说过,我也是你儿子,但我却在机缘巧合下,侥幸有了正常人的情感,所以知道这些事不对。还有——”

“我救你也并非处于对你的感情,我只是不想巴凛在做错事了。”

“他已经是被神抛弃的孩子了,我不想他越走越远。”

听到这,成智恩已难掩痛苦之色,掩面低声啜泣起来。她终是没有尽了一个母亲的责任,她也只是个普通人。

在勋看了看他,终是没再说一句话,转身离开了病房。

回到家里,巴凛并没有在,这几天他总是出去,到很晚才回来,虽然每次都很疲惫,但还是不忘了调戏他几句。在勋对此表示很无感,也问过他去了哪里,结果自然是问不出什么。

他也曾跟着他出去过,却也没发现什么异常,而且最近也确实没有死人的消息传出,他也就不了了之了。

倒是他,每次出门总能感觉到身后若有若无的视线,估计是被警察的人盯上了,只能每次回家都先甩掉尾巴,也真是个麻烦事。

估计警察找到这里也花不了多长时间。

要变天了。

只是没想到意外来得这么快,这天他正在家里那个医药室查看,突然发现在一堆药盒里夹着一张纸,他把纸抽出来。

纸张崭新,和周围落着尘灰的药盒格格不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正当他准备打开那张纸时,门口忽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他把手里的纸藏好,打开了门。门口是几个警察,他们拿出了警察证,说了例行检查。

在勋感觉情况不妙,但还是侧过身让警察进来,几个人进门后就开始检查。在勋看准机会,立刻跑到门口,把门拉开跑了出去,还不忘把那几个警察锁到里面。

身后是来自那群警察的大声制止,他不敢停歇,一口气连跑了好几公里,发现没人跟上来才送了口气。

天现在已经黑了,只剩下几盏路灯在小巷里投下惨淡的光。

在勋打开那张纸,接着昏黄的灯光,看清了纸上的内容:上面是两个人像,一男一女,他们手里共同捧着一个苹果。上面有一个时钟。

画的下面写着一行字:我在神殿等你。

从画风来看,应该是巴凛的手笔。那他画这幅画的含义是什么?是留给他看的吗?神殿有代表哪里?

一时间无数问题涌向大脑,在勋告诉自己必须冷静下来,这幅画上的信息很关键,他必须找出巴凛要传达的意思。

正当他仔细地观察这幅画时,后面忽然一阵嘈杂声。

“仔细找,他应该就在附近!”

不好,他们已经出来了。在勋看着狭窄的巷子,发现根本无遮身之地。他看了看两旁的居民房,悄无声息地翻到了院子里。

一会这里想过一阵搜查声,叮叮当当地响过后回归了沉寂,在勋又趁机翻了出来。

落地时发出的声响惊动了前面的人,他回头还没有惊叫出声就被在勋捂住了口鼻,在勋一个手刀落下,那人就晕了过去。

出了小巷,他立刻打了一辆出租车,报了一个教堂的名字。神殿代表着神,那和神有关,应该就是教堂。只是这个镇上有很多教堂,他必须找出具体是哪一个。

其实他也不确定是哪一个,只能先去附近的几个教堂看看,因为觉得为了不引人注意,他应该会选择一些偏僻地方的小教堂。

但连续找了几个小教堂之后,发现里面一片漆黑,不像有人的样子。

难道是他的思路错了,巴凛也许根本就不想躲。依照他原来的杀人动机,那些童话是讽刺的有罪的人,他却杀了那些无罪之人,他就是故意要反着来。而且上次杀人也是全市直播,他明显想让更多人知道,那他这次就极有可能选择最好的一个教堂!

“师傅,去塔亚利大教堂!”

赶到那里,但是深夜的教堂里却徐徐传来歌声,舒缓的音律在这时却显得异常紧张,在此时拉扯着在勋的内心。

他推开了教堂的门,里面很昏暗,远远的只能看见靠近讲堂的地方有几束微光,他往前走了几步,忽然眼前出现了大量强光,耀得他睁不开眼。

等他适应了光线,再往前看,面前是一个大的荧幕,上面正播放着一些画面。出现在屏幕中央的是一个日记本:第一页写着姓名“郑巴凛”,前面却又有明显的一行写着“郑在勋”,但是已经用笔划掉了。

画面一转,翻页了,第一张是用稚嫩的手笔写下的话,为什么我和别人不一样呢?爸爸,妈妈,同学和老师好像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第二张,我杀了小兔子,给路边的小老鼠喂食然后把他放进蛇的爬行箱,小朋友们都大声尖叫,老师也把我叫到办公室。可是我只是想看看兔子的身体构造和小鼠的反应。

但三张,上图画课,老师觉得我的画奇怪,她看我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所以我一直在挠手臂我没有杀她,她还是很害怕我。

屏幕上放映着一张张日记,像老旧的影片放映机,还有着一个机械的声音在念上面的文字。

在勋以为进门会看见巴凛,或者至少有一些和画上线索相对应的画面,但显然眼前的情景并没有关系。

画面还在继续,那个机械的男生还在念着。

但他念得却不是画上的内容,却是在问他:所以这个小男孩之后干了什么?

你有三分钟的思考时间,思考时间结束后,请给出你的答案。若答对,影片将接着往下放;若答错,这里的生命将会流逝。

阿西——难道这还有人?郑巴凛要和他玩游戏,赌注是人命!

可是他在明处,对方在暗处,要想找到突破口不容易,只能先听他的命令。

机械的男声传来提示音:还有两分钟。

这对他当然不难,这都是他经历过的事:他找了神祈祷。他回答道。

bgo~答案正确,影像继续。又传来了那种老式电影院放映时才有的咔咔声,他看到画面一转,这次本子上多了涂鸦:

醒目的画面中央是男孩捂着被打红的脸。

爸爸打了我一巴掌,我把他的金鱼弄死了,但弟弟告了密,我被打了。我明明告诉他不要告密,他却背弃承诺,所以我决定惩罚他。

画面翻页了,这次是男孩被一个女人掐着脖子按在地上。

我挖了一个坑,想把他推进去作为对他的惩罚,我向坑里铲土,可是他一直在哭。好烦啊,只是吓吓他而已小孩子就是这样。但有一个女人忽然从背后冲过来将我按倒在地,嘴里还一直辱骂着:去死!去死!

我唯一知道的,那个人不是我母亲。

画面又一转:这次爸爸倒在楼梯上,胸口插着刀,妈妈倒在墙角边,脑袋耷拉着,弟弟和妹妹抱在一起瑟瑟发抖,整个房子都燃起熊熊火焰。

妈妈想杀了我,一个男人阻止了她,他却杀了我全家。

这次只有简短的一句话,在勋却想起了当时他的无助与害怕。

那个机械的男声再次响起:这次猜猜那副画代表什么含义吧?

在勋心里一沉,他还没对画中内容理出头绪。

那边传来咯咯的笑声,通过机械化后显得分外诡异,“不过不着急,下一次停止再给我答案就好。”

老旧的咔咔声传来,画面再次继续。

画风一转,这次是个连环画:当年的小孩子已长大成人,他在对着镜子哭,又立刻面无表情下来擦干眼泪后,用手指支起嘴角,裂出一个笑,镜子里的人也笑了。

他决定带着面具生活。

翻页了,正面是他穿着巡警的制服在巡逻,在热心帮助群众;背面他却变了一副面孔,用衣服将自己遮起,变成了拿着屠刀的恶魔。

我看着那群愚蠢的人笑着对我,哭着求我。

咔咔声又一次停了下来,画面暂停,响起机械的男声:想出答案了吗?

在勋沉默。

只有30秒哦~那边的男声即便是加了机械音也掩饰不了兴奋。

10,9,8,7,6倒计时开始了……

是禁果,画上是亚当和夏娃,两个人捧着苹果,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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