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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起来给我煮了碗热梨水,糖加多了我都没在意,囫囵吞枣喝下去,被楚苍揽着肩膀带回房间。

在自己家里还这样,我很不自在。不过这回楚苍没听我的,带我回房间后,他熟门熟路找出我的一套睡衣,推我进浴室。

浴室门啪嗒合上,里面的热风吹得我放松了些,接着楚苍的手从后面撩起我后颈的头发,摸了摸后,开始脱我的衣服。

我混混沌沌的脑子被他吓清醒了,一把握住他的手:“你做什么!”

“帮你洗澡,怕你这样子淹死在浴室里。”楚苍冷淡地回答,根本不管我的推阻,强行把我上衣脱了下来。

我在赌场时看过,上半身留下的痕迹不多,就是腰上和肩膀那里应该是被手掐过,留下一片红印。

楚苍看着那里,手指轻轻抚摸过还没消的印子,一语不发,随后他蹲下去开始脱我的裤子。

我现在对脱我裤子的男人有很大的阴影,立刻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后背抵着墙,大腿内侧不由自主地开始痉挛。

“别怕,”楚苍很有耐心,甚至是半跪在地上,对我伸出手,“过来,音音,我看一下你身上有没有伤口,医生也让我多关注你的状况。”

我盯着他看了很久,犹豫着走过去,楚苍将我的手握了一下,他语气变得柔和:“没事的,音音,我看一下,相信我好吗?”

面对楚苍,我确实很难升起什么警惕心,于是点点头,坐在旁边的凳子上。

楚苍眉眼间阴云重重,显然刚刚也是勉强哄我。他动作很轻,没怎么扯着我酸痛的腿根,就脱下我的裤子。

从小腿蔓延到大腿的咬痕、抓痕暴露在浴室的灯光下,我自己都不想看,嫌弃地转过头,楚苍还伸手在大腿上的一处齿痕摸了摸。

我收回腿,不满地抗议:“别乱摸行不行?”

楚苍没回话,他把我的内裤也脱下来,接着做出一个我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分开我的大腿,手指按在腿根那里,向我后面看了看。

我一脚踢上他的肩膀,怒道:“你干什么!”

紧接着我明白了,不可置信:“你不会以为我是被男人强奸了吧!”

“抱歉,音音,是我想多了。你……转过去我看看背后还有没有伤。”

“滚!”我推他一把,意料之中没推动,“你怎么想的?”

楚苍的手忽然在我前面的性器上碰了一下,那股肿痛感一下明显起来,我倒吸一口冷气,并拢腿,指着他说:“你再动手动脚就滚出去。”

“碰你前面了?”楚苍说完,把我抱进浴缸,“肿那么厉害,射了几次?”

我不想和他说这个,身上的伤处被热水蒸得发麻发痒,我忍不住伸手去挠。

楚苍眼疾手快,抓着我的手腕,向水下看了几眼,眉心依然皱着:“医生开药了吧,等下出去抹药,再睡一觉,应该不会发炎。”

他态度软和下来,我也不想跟他生气,将那两个不知道是不是下错药的男女告诉他。

“不知道后来进房间的是谁,是吗?”

我丧气地点头,心想如果能抓到是谁,我真的要给他捆两袋水泥扔河里泡泡水。

楚苍将毛巾浸在热水里,卷起袖子给我擦着肩膀。水声里,他声音很低地说:“我会尽力去找的,到时把他绑来给你出出气,好吗?”

“找不到就算了。”情绪过去后,我脑子清醒不少,“镜城不是咱们的地方,少插手对你好。再说,我也没被怎么样。”

楚苍不说话,毛巾掉进热水里,他突然不顾身上被打湿也从后面淋着热水抱住我。我吓了一跳,手扶着浴缸,水声哗啦啦的,只有楚苍在我耳边说:“你如果出事,我怎么办呢?”

这个姿势、这种话,在雾气蒸腾的浴室里,紧贴着全裸的我,怎么看都有点暧昧。

之前我刻意忘记的东西好像破土欲出,我笑了笑,故作轻松:“能出什么事?这不是好好的吗?”

楚苍的手却勒紧了,他在我后面靠得很近,我不由紧绷着身体,终于在我感受到他的呼吸时,他放开了我。

白茫茫的水汽里,楚苍穿着一身湿透的衣服,默不作声出了浴室。我趴在浴缸边缘,心情却不是劫后余生,而是惊魂未定。

我睡了将近整个白天,傍晚时被楚苍叫醒,差点以为是早上。

他按了一下遥控器,窗帘展开,橘黄色的光芒很温和,不至于刺激眼睛。

我缓慢坐起身,楚苍已经把水和两片药递给我:“医生那边检查结果出来了,没什么大事,先吃药,明天感觉还好的话就不用吃了。”

我也放松下来。毕竟在那种地方,如果药片里含有什么成瘾成分,就真的万劫不复。

吃完药后,楚苍还没走,在我下床时扶了我一把,陪着我走进洗手间。

我疑惑地转头看他,楚苍也看我一眼:“怎么,要我帮你脱裤子?”

“不是,”我试图把他推出去,“我上厕所你看什么看?”

“哦,医生说让我看下,你能不能正常排尿,怕你下面出问题。”楚苍说完,从后面环住我,懒洋洋地问,“要不我给你吹个口哨?”

我大怒,手肘向后一捣,他才笑笑,松开手,退了两步:“别生气,医生确实这么说的,还疼吗?”

不像昨晚那么疼,但身上还是不适。我在楚苍的注视下根本没办法上厕所,撑着墙让他滚出去。

“有不舒服就跟我说。”楚苍最终还是妥协,关上门出去了。

不得不说医生的关心很有道理,尿道里面应该是被药物刺激得太过,不碰还好,一碰就是阵阵泛酸。我忍着上完厕所,洗手时背后都是汗,楚苍站在我身后,抬手摸了摸我湿漉漉的后颈。

他不知道和医生说了什么,很快就有一名护士过来又送了一袋药丸。

黄姨不清楚发生什么,只以为我说生病,熬了一锅鸡汤,但喝起来很清淡,并不油腻。我只喝一小碗,结果她和楚苍联合起来,强行又让我喝了一碗。

吃完饭我坐在沙发里回盛希的消息,他带着那位倒霉蛋逃出生天,中间过程省略不少,但显然也不简单。

我隐隐意识到他可能还做了别的,但没问,只让他好好休息。

楚苍应当是没讲我和他遇到的那些事,盛希还以为我们就在楼上的赌场好好享受了一夜,问我开不开心。

我可太开心了。

夜幕降临,我突然想到云思,就将手机屏幕一斜,问公寓那边的阿姨,云思有没有回去。

阿姨过了会告诉我,云思自离开后一直没回来。

他是不是怕我找他秋后算账所以躲起来了?可他能躲到哪里去。

将手机扔到一旁,我坐起身,楚苍就在我对面敲打着笔记本,我意识到他可能在我家里呆了一整天。

“你不回去?”

楚苍分心看我一眼:“回哪去?我又不能扔下你不管。”

我在家里有的是人照顾,其实根本不需要他。

我躺回沙发,过了几秒,想起来什么:“明天去学校销假,我要把云思抓过来问问。还以为他是什么可怜的贫困生,没想到……”

说到底我又不是什么慈善家,完全是怜悯他的时候又觉得他很有天赋,应该有很好的未来才帮助他,甚至愿意让他住进我的公寓。结果他在赌场来了那么一下子,表明他和那些打着主意接近我的人没什么区别,真是让我倒胃口。

楚苍看着电脑屏幕,闻言只嗤笑一声:“之前跟你说你不听,不撞南墙不回头。”

“反正他不会退学的。”我想到他的家境和他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学,下了结论,“只要在a大,总能抓着他。”

其实他就是退学了也没什么,一个毫无力量的人,想抓到他真是易如反掌。

我没什么折磨人的爱好,但也被云思搞得冒火。

楚苍似乎要开口,我让他打住:“你先别插手,我要亲手跟他算账,你到时候把人打死了怎么办。”

他过了会,不冷不热地说:“因为你心软,那小子再跟你装装可怜,你就能放过他。”

我觉得他在侮辱我:“怎么会?你太小看我了。”

楚苍扯了扯嘴角,没说什么,合上电脑,拉着我回了房间。

他白天没怎么睡,早早就困了。我还挺清醒,吃了药后坐在床上玩手机,过了会感觉不对,转头看见楚苍倒在我床上已经睡着了。

我看他眼下发青,就没叫他让他去客房睡。我身边来来往往那么多朋友,说到底最可信、最可靠的,还是只有楚苍。

我之前一直觉得楚苍是我异父异母的兄弟,很多事他比我哥都了解我。说实话,为了他,我觉得就是物理上两肋插刀都没问题,因为我知道他对我也是这样。

如果他是坚定的直男,我们本来可以做一辈子最好的朋友的。

我盯着楚苍的脸,深深叹口气。

他的睫毛不安分地动了动,用睡意朦胧的声音说:“音音……”

“你没睡着啊?”我帮他把被子一扯,“睡吧,我不说话了。”

“……音音,别叹气。”

我愣了愣,楚苍的手轻轻盖住我的手背,他又说了一声“别叹气”,尾音模糊,脸一侧,发出绵长的呼吸声。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中央空调运作时细微的白噪音。我坐了好一会,直到楚苍进入平稳的睡眠,才把手抽回去。

睡眠不足说胡话,还挺肉麻的,可惜没录下来给他自己听听。

我去了卧室外面的露台,夜风习习,温度比前两天降低不少,有助于大脑冷静。

楚苍不是傻子,自然看出来我在逃避,也知道我在回避什么。

盛希的事横插一脚,打断了之前的僵局,但总归是要解决的。不论是在楚苍衣柜里的我的校服,还是他那些……其实有时超出朋友范围的话语和肢体接触。

我从来没向别的角度想过,我以为我们只是很亲密的朋友。可如果考虑到楚苍对我有那种想法的可能性,那么一切似乎也能解释。

那他为什么会这样?

我跟他从三岁就认识,幼儿园一起打架一起抢零食还一起扯别的小姑娘的辫子,小学偷偷捉蜗牛放讲台底下吓实习老师。初中就是逃课去看电影打台球,一边收情书一边给别的女生送情书,在学校后门学抽烟被呛半死,高中后作风收敛不少,除了学习就是些日常的活动,他到底哪里开始对我有想法的?

我百思不得其解,又不能进屋去把楚苍叫起来问个明白,只能点了根烟。

哪怕都是男生,朋友之间有些亲密接触也很正常,我还看过他们故意一个男生坐另一个男生腿上,但纯粹是打闹。女生还有那么多天天手牵手去洗手间的,也没见她们变成一对。

楚苍和我平时的交流,虽然亲近,并没有多么特别的地方。

当然,他现在没摊牌,那我也可以继续装聋作哑,能躲到什么时候就是什么时候,只是一直躲下去不是办法。

我熄灭吸了大半的烟,屈起双腿坐在露台的竹椅上,不远处人工湖里的水汽被风送过来,凉意丝丝地向骨头缝里钻。

楚苍连我高中的校服都收着,却在高考后还交了女朋友,只是分手后再没有过恋爱。我谈女朋友时,他偶尔打趣和其他人都一样,看不出异样。

他是不是因为我们友情太亲近,所以有时会产生误会呢?

我点了第二根烟,闪烁着橙红火光的烟头在黑暗里很显眼,风吹着烟雾向一旁飘。我干脆就这么点着,上香似的,烧完一根点一根,一直到半包烟都被点完,身后的门忽然被推开。

“再便宜的烟都经不起你这样烧着玩啊,少爷。”楚苍脸上还有疲态,手扶着门,“冷的要死,进来睡觉吧。”

“你怎么又醒了?”我看一眼时间,“没睡多久啊。”

楚苍走过来,扔掉我手里的烟,很自然地摸了摸我的手指,“有点认床——你手好冷,进屋去,身体还没好,小心再冻着。”

我看着他的脸,心想如果有一种读心工具就好了,我一定要撬开楚苍脑壳看看他天天在琢磨什么。

不过洗完脸后我躺在床上,又释然了:我不懂同性恋的心理是正常的,我要是懂,那才是灾难。

“你为什么在我床上?”我晕头晕脑地问楚苍。

他抬手遮着眼睛,表情看起来好像是我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你失忆了?”

我没失忆,我记起来了,昨晚我回房间后心不在焉,被楚苍一拉,就和他一起倒在床上,接着就不省人事。睡了一天一夜,我可真能睡。

多新鲜,我俩又在一张床上睡了一觉,好歹这次还穿着衣服,没有上次那么恐怖。

我不占理,只能抢过被子,指挥他:“下床下床,快点起来,今天还要去学校呢。”

楚苍慢腾腾地应了,下床后却一转身抽走我抱着的被子,向旁边一扔:“你也是,别赖床了。”

他可真是越来越长本事。

楚苍开车,我在副驾给认识的几个大一学弟学妹发了消息,让他们见到云思就和我说一声。

没几分钟,一张拍得还算清晰的照片就发了过来。

【学长,他在食堂买早饭呢,等下跟我一节课上英语。】

我要了教室的位置,对着手机冷笑一声。

楚苍开着车,猜到我在做什么:“想怎么处理?在学校打人的话,不好善后啊。”

“我有那么暴力吗?”我闭眼向后靠着,“只有你才会那样打人吧。”

楚苍声称我是诬陷,但我和他互相知根知底,他打人起来比我狠多了,要不是有家里撑腰,早不知道看守所几轮游。

我找导员销了假,左耳进右耳出听了一串谈话,掐着下课的点等在教室门口。

楚苍人生不幸,被他导师逮走去改论文。不过处理云思也用不上他,我一个人就行。

下课铃响,出来的学生好几个都认识我。我随便打几声招呼,终于等到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云思。

“早上好。”我先开口。

云思站在教室门口,脸色苍白,看起来疲惫又低沉。他一直没抬头,听到我说话后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盯着我。

我等了几秒,见他只是看我没有反应,不耐烦地问他:“你傻了?”

他摇摇头,怪异的目光依旧紧盯着我,表情微微扭曲了一下,整个人都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看起来和往日的好学生风范相差甚远。

现在走廊里还都是来来去去的学生老师,我不怕他突然发疯,用手机敲敲门框,似笑非笑:“走吗?聊聊,我请你喝咖啡。”

云思竟然不问我别的,二话不说就跟我走。

车门关上时,我随口问:“你下面还有课吗?”

云思轻轻说:“有,是选修。”

“不去上了?”

“逃一节也没事。”

他坐在后面,通过后视镜看着我。我也看向他,觉得很有趣,冷冰冰地笑了笑。

云思却不知怎么,又把眼睛垂下去了。

“没有再回公寓去住吗?”我问他。

云思好像很艰难地回我一个微笑:“……学长,我怎么好意思再回去。”

那么他这两天都住在哪里,那幢不知道被烧成什么样的房子?我没问出口,因为再说就有违我今天的目的,我不是来找他聊天的。

楚苍在他导师眼皮子底下冒着风险给我发信息,问我怎么样。我只回了一个咖啡的表情,他就没再问。

上大学后我就没干过这种事,云思成为第一个,不知道算不算荣幸。

我停在一家咖啡馆门前,附近人不多,草木葱茏,大多是常青的树种。

进去后,我锁上了门。

一层的空间已经被清出来,最大的顶灯开着,投下明晃晃的光。桌椅排列在四周,给出宽敞的空地。

我坐在中央唯一一座沙发里,早就等候的几名店员压着云思,将他按在地上。

云思竟然没怎么挣扎,说跪就跪。他脸上没什么羞耻的表情,跪下后还仰头望我。

按照惯例,这种时候我一般不吭声,等着他们把人打一顿先松松嘴,接下来再问话。不过考虑云思前段时间已经被打过,我不想回来还要把人送医院,就抬手制止了他们的动作。

“冰桶呢?”我问。

两分钟后,盛了大半桶冰块的一个铁桶送过来,我拿起一旁的咖啡,反手倒进桶里。

“你为什么在赌场那里?”我问,“去找什么东西,让你那么以身犯险,连我都要绑架。”

云思一言不发。

我看他一眼,他被灯光直射,睫毛垂下,这时倒看也不看我。

“不说吗?”我也懒得再问,扔下手中倒空的咖啡壶,“开开嘴。”

盛满咖啡的冰桶当啷一声落在云思面前,他后面的店员一手按下他的后脑,直接把人按进一整桶冰块里。

纯正冰美式,不知道他喝不喝的惯。

我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指试了试。现在是秋天,但气温已经开始降,人脸埋进这里,不会舒服的。

手在递过来的毛巾上擦干净,我拿起手机读秒。云思被按进去也安安静静的,没有徒劳地挣扎。这也好,我不想被甩一身水和冰渣。

大约到时间了,云思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我沉默地注视着他,按住他的店员以目光询问我。

秒表上的数字还在不断跳动,我看着数字实在是接近极限,才示意放手。

云思满脸水淋淋的跪坐在地上喘息,呛了一口水,狼狈地咳嗽起来。

我在他头上摸了一下,一个小小的碎冰块落在我手心,紧接着融化掉。

云思的手还在颤,脸色涨红,咖啡流了一身,看起来确实是十分可怜。

“能告诉我吗?”我蹲下去问他,“你在赌场,想做什么?”

他睁开眼睛,什么都没说。

我等了一分钟,耐心告罄。

“对,你知道我不能把你怎么样,最多让你再进医院躺一躺。如果你报警,虽然没什么用,但还是会给我添麻烦。”我坐回去,对云思冷笑一声,“说实话,是不是我去找你的时候,你就想着我能帮你?陈辉他抽你的时候我就不该管,打死算他的就是了。”

说着说着,我忽然灵光一闪,“那次你烫着手,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云思总算张口:“故意不故意,反正烫的都是我,学长你不用在意。”

我立刻起身走到他面前,抓住他的头发,将他按下去。

云思没作出任何反抗,一时间只有冰块撞动金属桶壁发出的清脆声响。

不到半分钟,我把他扯出来,面无表情地拿毛巾擦手。

“右手伤过,我就不跟你计较。”我慢慢地说,“给你左手脱个臼吧,以后别让我见到你。”

左手臂被拽出的时候,云思闷哼一声。我没让人给他接回去,毛巾扔在他身上,补充说:“还有,你选的那种劣质围巾,以后记得不要送人,一碰就过敏,我已经丢了。”

云思睁开眼睛,他躺在湿漉漉的地板上,可能是在凝视我,眼睛里被顶灯照出两个光圈。

我有些看不清楚,可他此时的神情,波动似乎比被我按进冰桶中时还要大。

我觉得曾考虑过和他交好的自己,在灯光下也显得蛮可笑。

“再见。”我说,“这事就了结了,我会记得让楚苍不来找你麻烦。”

我想我最初的目的应该还是达成了,楚苍不管和什么男人谈恋爱,总不会再和云思谈。

满身狼狈的云思躺在那里,他咳了两声,沙哑地说:“谢宁音……”

我没听他要说什么,打开门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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