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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军事落后是因为重文轻武,明朝军事落后也是因为重文轻武,那么得出这个结论不重文轻武的大清又是怎么样呢?一两万英军就可以纵横中国,几万列强联军就可以轻松占领都城,那时的清军算强吗?清军不行,又是因为什么?
中国的文化不行,数千年的时间都处于世界之巅,怎么到你就不行了?
国家落后,到西方学习是应该的。但学习是为了使国家富强,重新振兴。对于个人来说,到国外学习了因为待遇等留在国外,那是个人的选择。但对国家来说,不是为了让你留在国外而派人到国外去学习,而是希望学会了知识报效祖国。
不能因为在国外学了些知识就觉得自己成了先知,祖国人民等待你启蒙。原因很简单,如果是一场考试,每个国家都是不同的试卷。你纵然到国外学习了答案,写在自己国家的试卷上也是错的。更不要说,真学会东西的人,其实不多。
祸由自招
看着众人离去,王宵猎的脑子一时有点发蒙。本来还想讲一讲理论与实践的关系,但看着下面的官员两眼迷离,一副不知所云的样子,实在讲不下去了。
站起身来,王宵猎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是自己有些心急了。如此大的思想差距,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让下面的人明白?自己应该理出一个头绪来,循序渐进,慢慢来才好。
刚开始讲的时候,下面的人热情高涨,给了自己一个错觉。觉得自己讲的东西是无上妙法,下面的人如闻天籁。实际上是这些人突然当官,面对自己这位一方帅臣的恭敬而已。
回到官厅,喝了会茶,王宵猎对汪若海和陈与义道:“天色还早,我们到得之那里去看看。突然间停了他的职,还罚了俸,不要一时想不开。以后这种事情会很多,让他在那里做点事情。”
汪若海和陈与义对看一眼,一起恭声称是。
陈求道算是王宵猎手下最重要的官员,说停职就停职,对其他人的震慑着实不小。虽然王宵猎的态度一直温和,汪若海和陈与义还是心中惴惴。今天是陈求道,明天是谁?
出了制置使司衙门向东行,走不多远,就到了一处高墙围起来的地方。大门前道路两边的树木高大,路上行人稀少,一看就不寻常。
这里就是受到停职等较轻处分的官员待的地方。王宵猎想把这里叫学校,其他官员都觉得叫学校不合适,一时还没有名字。
提举官得了消息,急急忙忙赶了出来,向王宵猎等人行礼。
王宵猎道:“闲来无事,我们过来随看看。对了,要到你们中午用膳的时间了吧?”
提举道:“禀节帅,还有不到半个时辰。”
王宵猎点头:“一会我们与陈求道一起出吃顿饭,不耽误你们的时间。”
提举忙道:“节帅说哪里话?只要吩咐,下官自然照行。”
王宵猎道:“你们有你们的规矩,哪怕是我,非必要也不会破坏规矩。记住,我们要求官员每天写日志的。像我来访这样的事情,或者有人不遵规矩办事,一定要记下来。如果该记的不记,你一样要到这里来学习。做官的人,不要坏规矩。”
提举称是。带着王宵猎等人进了大门。
受到停职处分的人不只陈求道。如今这里面,关着五十多个官员。大部分都是停职,时间或长或短。在这里面,每天作息都有规定。除了劳动,最重要的是学习。
学员的人身自由没有限制。休息时间可以报告外出,可以外出聚餐,相对比较自由。算是介于学校和监狱之间的地方,算是对官员的薄惩。
王宵猎几人在里面转了一圈,见到处收拾得井井有条,干净整洁,不由点头。学校的后面是几百亩地,种的有稻麦,还有各种瓜果蔬菜,由学员打理。
陈求道正在上课,王宵猎没有打扰。看看时间到了,让提举把陈求道叫了出来。
看见陈求道身穿布衣,打扮得干净整洁,精神看起来还好。王宵猎道:“得之辛苦了。今天我们没有事,过来看一看你。我跟提举替你请了假,一起出去饮杯酒。”
陈求道看看自己身上衣服,一时有些犹豫。
王宵猎道:“自己人,不必在意那些俗礼。刚才问了提举,说附近一家酒楼,饭菜甚是顺口。我们寻一间阁子,饮两杯酒,说些闲话。”
陈求道不好再说什么,急忙谢过,一起出了大门。
走不多远,转过街角就有一间酒楼。规模并不大,生意却极是兴隆。
陈求道道:“不瞒节帅,与我一起在里面的,多是官员,都是有些身家的。闲暇时候,经常出来聚会饮酒。这一间酒楼,我来过两三次了。”
王宵猎道:“如此最好。要劳逸结合,不要真把这地方当监狱了。”
三人进了酒楼,由小厮领着,到了一间阁子里。陈求道对此地非常熟悉,点了菜,让小厮上了茶来,几个人连喝茶边闲聊。
王宵猎对陈求道道:“你在这里有些日子了,感觉如何?”
陈求道道:“不瞒节帅,包括我在内,在这里的官员都有些蹲监狱的感觉。每天吃饭睡觉,做活或者上课,其余一概不想,日子倒也安适。”
王宵猎点了点头。想了想,道:“对于官员,我们要求比较严,犯错的人自然多。这是难免的。人生于俗世之中,吃五谷杂粮,处处人间烟火,哪所无意,也难免会出纰漏。对于这些小错,如果不管是不行的。手只要一放开,以后想再收起来就难了。但如重惩也不合适,许多人根本就是无心之错。所以建这么一处地方,停了职之后来醒醒脑子。”
陈求道苦笑:“这些日子我想了又想,觉得自己并不是无辜受累。几位高级官员,只有我家里有伴当奴婢。你们几位,包括节帅在内,都早早辞退了。既然如此,有什么话说?”
王宵猎道:“要想整顿官场秩序,第一刀必须从我身上砍下去。如果我自己做不到,怎么去要求下面的官员呢?当年下汝州的时候,我命杨审把自家酒楼卖掉了。如果舍不得,就不要做官了,回家去好好做生意。杨审虽然不舍,还是把酒楼卖掉。现在整个供销社归他管,俸禄优厚,倒不算吃亏了。当然转战两京之间,一个我父亲带出来的老仆叫王忠,一直照顾我。回到汝州后,就让他回家务农,不要再跟在我身边了。去年跟我姐姐一起到了襄阳,靠我俸禄养活。虽然没有大富大贵,现在也衣食无忧。当时我就怕不斩断他们跟社会的商业联系,以后难免出事。现在看来,当时做的是正确的。”
陈与义和汪若海倒没有想那么多。他们两个文人习性,因为襄阳现在的制度不适合养婢仆,他们都没有雇佣。平时杂事,有制置使司派出的警卫去做,倒也方便。直到陈求道家出了事,两人才知道这样做是多么正确。自律再严,怎么保证家里婢仆不出事呢?
做好自己
平常治理,王宵猎极少使用雷厉风行的手段,大多数时候是润物细无声。只要犯了错,一定要接受惩罚。处理得多了,大家自然就记住了。
对于婢仆,王宵猎以前多次提醒过陈求道。只是陈求道觉得雇几个婢仆有什么?一直听不进去而已。这次家里干办出事,可以说是必然。这次不出事,下次也会出事。
一会酒菜上来,几个人一边喝酒一边闲聊。只说些杂事,气氛轻松。慢慢陈求道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突然停职,陈求道虽然没说,心理压力还是很大。这些日子,尽量什么都不想,只是按着里面的日程做事。王宵猎一直态度和缓,终于让他卸下心理上的压力。
聊了一会,王宵猎道:“自从占了襄阳,我们有了自己的地盘,我想了很多。特别是官员,想来想去,发现世上的人适合当官的并不多,在人群中的比例很小。如果用不合适的人当官,官府就必然会牺牲一些原则,不然无法持续。在有的人眼里,官谁不会做?只要大权给我,什么官也能做得似模似样。其实完全不是这样。随便用人当官,就必然放松对官员的要求。这样是不行的。我们占了一块地盘,有了自己的军队,就应该做些不一样的事情。别人觉得难的事情,我们要做。别人觉得无所谓的事情,我们不能轻视。简单一句话,做前人没有过做的,真正利国利民的好事。”
汪若海道:“似节帅这般,真正为国家为百姓考虑的官,我再没见过另一个。大多数人,嘴巴上说一说是可以的,让他真正去做可就难了。”
陈与义道:“说的是。很多事情节帅考虑得周全,非我们所能。”
王宵猎笑着摇了摇头:“好听的话谁都喜欢听,但天天有人在耳边说就不是好事了。只要大家能够用心做事,就没有什么是我们做不到的。说回到官员。既然不是谁做官都行,怎么选拔就是个大问题。在朝廷的眼里,我们到是一方藩镇,都有疑虑。在襄阳几年了,极少有正科进士到我们这里来,以前的官员也是如此。在他们看来,到我们这里,远不如到行在去在朝为官。所以我们的官员,要靠自己选拔。本来人才基础就差,选拔的人多了,也不能太严。如此我们任命的官员,必然有许多不合格的。我的看法,这些官员不能一时做了官,就一辈子做官。不合适的,要及时清退出去。快进快出,才能从整体上保证官员的质量。但是,不让人家做官,也不能从此甩手不问了。更甚且安个罪名,进行惩罚,那谁还敢到襄阳来做官呢?所以,官员必须有合适的退出途径。比如不适合做官了,或者自己提出来,或者官府提出来,让他换一个工作去做。适合自己,也能够养家糊口。”
汪若海道:“范文正公曾言,不为良相,便为良医。当官的人,必定是识字的。即使不做官,也饿不着他们。或者到乡下买上几百亩田地,依然小康。”
王宵猎道:“读书人做不了官,要么行医,要么算命。依我看,这些人的医术大多不敢恭维,为百姓生命考虑,还是算了吧。算命的更不要说,本来就不是正经活路。至于到乡下买地做地主,跟我们的政策不合。我们的政策,大的方向,是保证以自耕农为主,雇佣客户为辅。买地容易,但让读书人去耕田种地,就不容易了。所以还是我们想办法,给他们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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