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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士卒替他打开了锁链,刘备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面露微笑。紧接着后腰微微一疼,一把尖刀抵了上来,这也是数日以来的常事了,只是这回着急了些,刘备也不以为意,慢慢走出帐来。

那军士右手持刀抵住刘备,左手抓住他一条胳膊,低声道:“刘豫州,这边走。”

性命握在人手上,刘备大有万事无可无不可的豪气,当即听话地随着他走。这时天色早已全黑,营地中到处都有火光,也不算暗,所以被那军士带进一座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营帐中时,刘备吓了一跳。

那军士挟持着他走到榻边,哑声道:“床上有个人,你看见了么?”

“嗯。”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刘备依稀见到模模糊糊的有个人影,便点了点头。

“男人和男人之间那回事,你知道怎么做么?”

“你说什么?”刘备愣了一瞬才问。

那军士低哑地笑了几声,忽然探过左手,捏了一下刘备下身的要害之处,又邪笑着道:“呆了这么多天,你这儿就不饿吗?这个人赏给你了,随便你怎么用。”

司马懿本已睡着,这两个人一进来,他便醒了。此刻听见那军士说出这种无耻的言语,他只觉得“轰”的一声,全身热血霎时涌上头顶。头脑一片混乱之中,只听与这军士同来的人怒喝:“你胡说什么!”紧接着“啊”地惊呼了半声,随即声音闷了下去,似乎被捂住了嘴。

“不想再受伤,你就轻声些。”那军士紧紧贴在刘备身上,手中短刀已经刺进了两三分深,鲜血渗出,濡湿了后腰衣衫。那人威胁道,“再有下次,可就没这么轻了。快,脱了衣服,到床上去。”

他把短刀抽了出去,刘备闷哼一声,问道:“这人是谁?”

“你不用管,反正是你上了他也无所谓的人。”那军士嗤笑道,伸手推了刘备一把,让他坐在榻边。

刘备冷声问:“那你这么做,是你自己想的,还是别的什么人的意思?”

那军士一愣,又笑了几下,满不在乎地说:“问这么多干什么?赶紧脱衣服。”

短刀仍抵在身上,轻轻挑动刚划上的新伤,一阵剧痛。刘备皱眉,褪下外袍系在伤处,免得它继续流血,慢慢甩开脚上的鞋子,口中悠然道:“你今日这番自作主张,我替司空记下了。”

“难道还会有谁为了你把我怎么样?”那军士大笑起来,接着又催促道,“别慢腾腾的装什么纯情,脱他的衣服!”

司马懿越听越是不对。他听出那军士居心叵测,此刻坐在床边的人却是受胁迫而来,不情愿和自己发生点什么。然而这人似乎地位低下,意志又不坚决,几句话的工夫,眼看着要被胁从就范了。

他心里焦急气愤,身体却一动也不能动,也无法开口说话,更增焦虑。只觉得那人的手缓缓摸到自己衣带上,轻柔地解开了他身上衣衫,随后下体微凉,胫裤被褪了下来。此时他大半个身子已然裸露在外,虽然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但司马懿仍是羞愤不已,怒火中烧。倘若他现在能动,早就把帐中这两人杀了。

“呆着干什么?下一步还用我教你?”那军士见刘备又是一阵迟疑,不耐烦地推了他一下,呵斥起来。

刘备一方面不想受迫做这种事,一方面故意拖延,寻找反制的机会,假装伤口疼痛,侧身歪向床尾,呻吟了几声。然而那军士反应也不慢,一把短刀如影随形,紧跟在背后,刺得肌肤生疼。无奈之下,刘备只得缓缓调整姿势,跪坐起来,把这个根本不相识的人拢进自己怀里。

司马懿只觉得耳边被褥凹陷了下去,那个被胁迫的人正用手支撑着,覆在自己身体上方。颈旁一暖,温软的嘴唇轻轻印在了上面,随后徐缓下移,留下一串若有若无的、几乎像是安慰的吻。那双唇移到他的胸膛,触碰到了柔软的凸起,犹豫了一瞬,接着便张开,将它含了进去,湿热的舌尖试探性地在顶端轻轻舔舐。

一阵微妙的触感从被爱抚的部位传来,并不讨厌。那人的动作没有加重,始终是轻浅的,但司马懿却分明感到那里正变得敏感起来,一下下被舔吻的感觉逐渐变得甜美。怒火不知不觉消了一大半,隐隐约约开始渴望那人使劲重一些,让那甜美的触感再猛烈一些。

腰间被按上了一双修长有力的手,试探着抚摸光裸的肌肤。司马懿在喉咙深处狠狠唾弃着身体的本能反应,和挑起了他反应的这个人。然而他发不出声字,甚至不能隐藏起下身正在渐渐变得形状分明的物体。

刘备正在进行一次有生以来最为细水长流的亲热,他的爱抚极尽温存缠绵,轻细得像是生怕稍微动作大些,就要把身下的人弄坏了。然而天地良心,他绝对不想和一个陌生男人有什么亲密的关系,只是在竭尽全力拖延时间、等待转机。

这点那军士当然也明白,一早挨近了半步把短刀抵得更牢固些,不过听着刘备动作时发出的湿润水声和司马懿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他也不禁浑身发热,血流加速。过了半晌,那军士摸出一罐油膏,塞在刘备手里,催了一声:“别拖了,赶紧上吧。”

见对方身体僵住,他不由得好笑起来,嘲讽道:“怎么了?箭在弦上,还能不发么?”说着便又探手去摸刘备的双腿之间。刘备正在愣神,冷不防又被他得手,不禁怒道:“别碰我!”

他虽然压低了声音,但嗓音依然清朗明亮。那军士正绮思连篇,听了也不害怕,反而更大着胆子,隔着衣服把他那要害握住,只觉得手里的肢体柔软温顺,竟然没什么变化,忍不住轻轻捏了几下,诧异地问:“怎么没反应?难道你这儿不行?”

腰上一道口子火烧火燎地疼,背后顶着把尖刀,旁边还站着个疯子逼你去亲近一个不相识的男人,起不了反应不是很正常吗!

刘备内心一瞬间涌起了极为强烈的杀人欲望。他忍了一下,冷冷地说:“又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样恶心。”

“恶心?没有反应才恶心。”

那军士嘲弄地说着,又捏了捏手中之物,惹得刘备怒喝起来:“够了!不准再碰我!”

那军士松了手,有些扫兴地捡起被刘备随手放在床边的小罐,冷冷道:“本来还想帮你摸几下,既然这样,你自己来吧。”

明明知道这不是个好东西,但听着他越说越不像人话,刘备还是十分恼火。忍了忍胸中之气,他试着用平和的口吻道:“反正我又不行,你不如让我回去?你我并不相识,想必也不是冲着我来。大丈夫有何仇怨,当光明正大地报复,何必把外人卷进来?”

刘备这几句话那军士却没听进耳中,只是拿着那小罐把玩,心中琢磨如何才能将这游戏玩得更精彩些。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两年前许都似乎有传言,说这位左将军、领豫州牧,与当朝若干重臣、司空的几位亲信都有来往,和司空本人更是同席同车,行止亲密,难道……他这么想着,就问了出来:“难道你不是用前面的,是用后面?”

这出人意料的言语问得刘备一窒,答不上话来。那军士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口气,把小罐扔到刘备怀里,调笑般地说:“既然这样,干嘛不早说?便宜我们这位榻上的小朋友了,你用后面上吧。”

“你嘴里不干不净地乱说什么!谁……谁用后面了?”刘备沉声呵斥,说到那两个字时,想起身旁半裸的躯体,不禁一阵脸上发烧。

那军士全没放在心上,听出他口气松动,更是惬意。想象了一下刘备柔韧结实的身体包裹住火热欲望上下耸动的情景,和脑中原本刘备分开两条无力地摇晃着的长腿不停穿刺的画面一对比,他忽然觉得前者似乎更妙,浑身热焰顿时烧得更烈,已然挺立的欲望几乎发烫。嗓子愈发干了,他动了动手中短刀,用发哑的声音威逼道:“要么用前面,要么用后面,自己选一个。再选不出来,我就在你身上再扎一刀。”

司马懿被晾在一边已经有一会儿工夫了,体内的热潮虽没消褪,神智却冷静下来,一句句听着自己身上的人这番最后的挣扎,然后冷冷地盯着这人,看他如何动作。帐内没有光线,他只能隐约看到对方轮廓的一些影子。心存不轨的军士说完这句话,被胁迫的人沉默了片刻,随即伸手拿起那个小罐,探了两指进去,抹上油膏,然后——

然后坐直了身体,将手伸向了他自己身后隐秘的洞穴。

一时间司马懿和那军士的呼吸都停顿住了。借着油膏的润滑,刘备用手指抵在那紧闭的洞口,试探着向内塞入。柔嫩的皮肉分开,毫无阻碍地吞进了一根指尖。那儿被异物进入的感觉十分诡秘,刘备不由得皱紧眉头。

说实在的,他对于男子之间的情事只有耳闻,毫无实感。此刻虽然是亲手开拓着身体,以便另一个男人顺利地进入,却也并没有什么羞耻或是动情之感,反而觉得极为麻烦。如果这时有光,司马懿将会看到,跪坐在旁边的人像在对付一件艰苦吃力的工作似的,神情严峻地并拢手指,深深埋入自己身体后方。

穴口处丰厚的软肉紧紧包覆住手指,指腹深入,感受到了触感绵柔的、一层层纠缠上来的内壁。终于将两根指头推了进去,刘备试探着动了一下指尖,后方塞着东西的感觉让人本能地不适,整个身体都被那处异样的感觉刺得僵住了。

司马懿听着身旁的人沉默地做着润滑,呼吸变得轻浅而急促。他注意地去听,对方的呼吸声逐渐响了一些,一下一下的,几乎像是轻声的抽噎。他不知道那是因为难受和紧张,以为是那人在润滑中挑起了自己的情欲。心中忍不住泛起淡淡的鄙夷和厌恶,好像看到一只小虫在面前飞来飞去,却又赶不走它。

他的欲望虽然被冷落了,但一时却无法镇静下来,听到那短促的喘息声,更是兴奋得微微颤抖。对于这种不能自制的境况,他不禁更加烦躁。突然那军士一把抓住了刘备的手臂,两人都是一惊,刘备喝道:“你……你干什么?”

由于情绪紧张,他的话声有些微的沙哑。

这一刻司马懿意识到,自己那颗素来沉静明晰的心里,产生了两个截然不同的念头。理性的他希望这两个陌生人搅到一起,然后滚开,使自己免于这场无妄之灾。可另一个他却好像在焦虑,在不平,在愤恨地喃喃自语——

那个坐在榻上的人,拿污浊不堪的嘴唇碰过了他的躯体,他敢就这么安然无事地走开?

“别磨蹭了,赶快……”那军士一边喘着气一边说。刘备皱着眉扭动身体,试图躲开他的挟制:“你能不能把刀拿远点儿?这样我怎么敢动?”

那军士冷笑一声,丝毫不为所动地喝道:“别耍花样!”短刀仍然紧跟着刘备的后腰,冷浸浸的刀锋离他肌肤不过半寸距离。

刘备暗暗叹了口气。他仰头向上方望去,触目所及,一片墨黑。如果不是隔着厚厚的幕布,想必能看到漫天灿烂的星光,熊熊燃烧的营火。收回视线,他慢慢挪动双膝,跪在司马懿身体两侧,伸出手去,摸索着了那暖热高耸的柱体。

欲望被那人的手触碰到,随后几根手指缠上来轻轻握住,那一瞬生理上的激动传遍了司马懿全身,他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似乎胸口、双臂里面的条条血脉正在作痛。

情欲着实是个可怕的东西。他隐约察觉到那种极度的反感和抗拒已经渐渐从自己心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迫切的渴盼,在对方犹豫的时刻——只是顿了一下而已,他却似乎忍不住想要开口催促,快一点儿,快一点儿……

沾着油脂的滑腻肌肤蹭上了欲望的顶端,对方找准了位置,深吸口气,缓慢地坐了下来。司马懿极为细腻地感受到他的肢体破开柔嫩阻碍,被纳入一个火热而富有弹性的处所,嫩肉温软缠绵地缠上来,紧紧包裹、挤压着自己。轻轻呼出口长气,将身体松弛下来,目光盯着黑暗中只能看到些许轮廓的人影——他准备放空思绪,享受这场莫名其妙的欢爱。

刘备在开始向下坐时又僵了一下,男人的东西比两根手指大得多,顶得那里很不舒服。坐到一半时变得更加艰难起来,他有些自暴自弃地将坐姿调整了些许,叉开的双腿尽量下压,努力将那东西全部吞入。

这姿态变得十分吃力,刘备将上身前倾,想将手放在司马懿胸前,稍作借力,但在接触到对方肌肤的一瞬,下意识地又有些畏缩。黑暗中似乎见到身下的年轻男子冷然瞟了自己一眼,他没有迟疑,迅速收回了双手,五指分开,勉强支撑在身体两侧的榻上。后穴被扩张得过分,内里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他闭着眼睛,按捺住本能的不安,缓慢地开始挪动腰身。

被束缚在床榻上的青年无法动弹,气息却渐渐变得粗重起来。胸膛上那浮光掠影般的一触,让人心里有一点痒痒的,勾得欲火更加难耐。他不是纵欲的人,但许久没有纾解过的欲望忽然被这样抚慰,实在难以自制,不由得完全落入了甜蜜的陷阱。

令人沉沦的甘甜快感中,偶尔会闪过一丝清醒,意识到跨坐在身上的人是个陌生男子,因而产生厌恶的念头。但紧接着又沦陷在他细微生涩的动作里,什么也想不到了。那个人如同一片温暖平静的海水,对他勃发的肉体展现了无尽的包容、无限的忍耐。他无忧无虑地舒展着四肢,仰卧在这片海水中央,任由它包围着、亲吻着他,细小的海浪一遍遍冲刷过完全赤裸的身体,又将他温柔地抛上抛下。

他不能动,也不想动,他知道海水一定能把他带到想去的地方。

尽管被人主动献身的司马懿非常享受,但这次欢爱对于刘备来说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灾难,甚至很难称得上是什么欢爱。这个上有漆黑一团的帐幕,下有一根棍子捅着自己,身后顶着把锋利的短刀,一步之外有个疯子边自渎边喘气的情境,着实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忘记的。还在过程中,他就很清醒地意识到,这个晚上将在他心里留下森森的阴影。

后来那疯子扑了上来,张嘴啃咬他的脖颈,刘备更是吓了一跳,差点做不下去。等到司马懿终于喷发出来的一刻,他从脖子到腿都已经麻木了。

小心翼翼地跪直身子,让软下来的肢体从自己滑腻的后穴脱出,刘备不禁尴尬地脸红。他的身下,司马懿缓缓吐出一口长气。情欲发泄之后,头脑很快便冷静下来,裸露在外的肌肤感到了凉意。空气中尽是暧昧的味道,让他很不愉快,转了下眼睛,接着又听见窸窸窣窣的声响——那两个陌生人一个扶着一个、一个倚着一个,紧密纠缠在一起,摇摇晃晃地离开了床榻。

他们要做什么?

司马懿心里又是一阵厌恶。

经过了一场单方面的情事,刘备体力消磨甚多,腰软得厉害。那军士还恋恋不舍地缠着他,尖锐的刀锋就在刘备颈旁数寸来回晃动,搞得他提心吊胆。伸手推了一下,反而整只胳膊都被架住了。在不容拒绝的帮助下离开了榻边,他本想坐在地上休息一会儿,不料却被紧紧搂住,身体的重量几乎都依靠在了对方身上。

“现在……你满足了吧?”刘备的嗓音隐含着怒气,“让我走。”

那军士意犹未尽地揽着他的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这人先前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本来迷恋的是那被困住的青年文士,不过自己胆怯,想威胁刘备办了这事,这样他便可以在旁过过干瘾。出乎意料,被他亲手挟持来的人同样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那木着一张脸上下耸动腰肢的情态惹得人心痒极了,恨不得立刻按倒他侵入他的体内,让他发出动情的破碎呻吟。

对于这名不知命在何时的俘虏,他就完全用不着那么胆怯了。

这样一想,那军士忍不住凑过嘴去,在刘备耳边低声道:“刘豫州,和我好一次吧?你看你都落在司空手里了,还能活几天呢,干嘛不放开点儿?我一定让你舒服得自己姓什么都忘了……”他边说边有些忘乎所以,手上使劲,隔着凌乱的衣衫摩挲怀中人的身体。

刘备眯起眼睛来看着他——当然,即使这样他也看不清什么。随后,他垂下头去,用平静的声音说:“让我想想……”

那军士神魂飘荡之际,反应大为迟缓,没有注意到本该注意的事。而一直在寻找时机的刘备却已经听见了杂乱的脚步声。他装出一副被说动的样子,像是在认真考虑这个提议似的,任由对方对自己尽情揩油,只微弱地挣扎了几下。

那军士被他的动作吸引去了大部分心神,全没留意有人正朝这边的军帐走来。直到忽然一句“到那边看看”飘入耳中,听那嗓音似乎正是司空的,而且就在这间帐外几丈远的距离,他蓦然一惊,下意识地退开一步,随即醒悟过来,急忙伸手去抓刘备。

却抓了个空。昏暗中只听见沉重的踏步声响了两下,紧接着自己拿着刀的右手被狠狠扭住,他情知不妙,飞起一脚向刘备踹去。然而毕竟是慢了一步,对方闪身避开,他像是踢到了衣襟之类软不着力的东西,刀尖似乎划中什么,受到了些许阻挡。跟着五指剧痛,被几乎能折断它们的力量压迫着,他一时握不住,短刀脱手被人夺去。

脑中警报大作,那军士转身闪避可能的袭击,后臀却结结实实挨了一下,脚底一个踉跄,立足不稳,狼狈地单膝跪倒在地。

风声倏起,一柄锋刃呼啸而来,带着刺骨的疼痛,深深扎进了他的后背。

司马懿躺在榻上,不能转动头颈,看不到他们的状况。他只能听见这两人搂抱着走开了几步,然后似乎挨在一起亲热。正在司马懿烦躁不安、希望他们走远点儿之时,忽然两人就打了起来,一个人被推倒在地,接着便发出一声惨厉的嘶吼。

他听出这声音不是和自己缠绵那人,心下稍宽,随即又是接连数声利刃入肉的锐响,几滴又烫又腥的液体飞溅起来落到他的脸上。那名军士觊觎他的身体,又使出卑劣手段来逞色欲,司马懿早就起了杀机,这会儿知道别人已经替自己动手了,心中恨意稍平,暗自冷笑着嘲讽了几句。然后又想,被挟持来的这个人估计气急了,这几刀捅得又快又狠,丝毫没有手软,看样子也是个狠角色。

刘备一刀刺中,那军士长叫一声,似乎想跳起来继续拼命,可是站到一半又倒了下去。他不知道自己刺到了哪里,是否能够致命,当下毫不犹豫,反手握着夺来的武器,按住那人又补了几刀,直到找准了地方,一刀割断了喉咙,这才停下手来,松了口气。

打斗中刘备胸口被划伤了一道六七寸长的口子,好在伤口不深,他抬手摸摸,血流了一身。正打算简单包扎一下,帐外的来人已经听到了这边异常的动静,有人在门口喝问道:“怎么回事?”

刘备犹疑着没应声,一瞬之后,帐帘被掀起,外面明晃晃的火光照了进来。

司马懿的眼睛适应了暗色,瞬间给这光线晃得什么也看不清。两步之外站起一个朦胧的灰影,那个影子抓住卷在床尾的薄衾一扬,盖住了他狼藉一片的身体,随即转过身去,走上两步,望着门口的方向。他只能看见那影子瘦削的肩膀和染血的外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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