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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试探

虽说林中的事情颇有冲击x,但白商要做的事情却没有改变。

已经发生的事情怎样想都无所谓,又追加了怎样的事态也无妨,重点在於如何让猎人帮免於这场灾祸,这才是重中之重。

在白周前来坐镇现场之後,白商没多久便向文公子报备,说是要在林中巡视一番,说不定会找到其他线索。

文公子很爽快的点头同意,白商也就向白周交代後,展开搜索。

当然,搜索线索单纯是藉口,重点在於那批货物的去向。

白商同时也感受到了急迫x,原因在於外面已经被官方来人接管的这点。

那同时代表着留给猎人帮的时间不多了,所以才要尽快增加手中的筹码。

於是乎,白商在此时发挥了如同帮派名称的能耐,亦即猎人的这点。

就赵家商队马车上的箱子判断,货物的t积不小,从车痕来看甚至也不算轻,在这样的前提之下,着实无法轻松搬运。

再者,文公子来的路上并无其他明显的车痕,白商等人前来的路上也只有赵家商队通行的迹象,所以几乎可以肯定对方无法迅速运走这批货物。

甚至可以说,对方是早有预谋,这才没找到有通行或离去的痕迹。

是提早在此埋伏呢?还是潜伏了一段时间才行动呢?无论是那种,都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找到了。」

白商从腰间取出葫芦,润了润因紧张而有些乾涩的喉咙。

获季已然少雨,哪怕是在相对y凉的林中,空气仍是显得相当乾燥,不补充水分的话鼻子跟喉咙都会相当难受。

说是这麽说,也只是轻啜一口而已,毕竟滞留的时间b预想来得长,饮用水必须节省着用才行。

白商发现的是一个被绑起的草堆,再望向远处也有另外一个。

与他所想一般,再这种荒芜罕有人踪的林中,若不设下一些标记,实在难以辨别方向。

更别说那草束也是极小一撮而已,若不是刻意寻找恐怕会被轻易放过。

接着还有放在树下的石子堆这种东西,作为路标来说算是相当有效,所以白商的搜索进行得相当顺利,没多久就找到了一处明显的据点。

说是据点,其实也顶多算是一处山下的y影处,作为堆放物资的场所罢了。

白商取剑拨了拨火堆,发现已经相当乾燥细碎,想来已经熄火已久,就不知道是否还有其他类似的地点。

思考片刻後,白商决定向下探索,只是大约绕了一圈後没再看见类似的路标。

「找错方向了吗?」

虽有这种可能,但他还是决定继续搜索,不过这回转了个方向。

咻的一声,只见白商提气一跃,攀上了一株矮树,从高处俯瞰。

不一会儿便是寻着了标的,在林间枝上反复穿梭,来到了一个突出的高地上。

这番居高临下,果然让白商找到了另外一个不寻常之处。

当下,他也不管天光不久将尽,连忙朝着见着的地方赶去。

那里是一处林中空地,若不从高处俯瞰的话便不容易察觉。

若说是低陷的凹地或是一方小池塘便罢,在一处林中有这样的「缺口」就显得分外不自然,自然引起了白商的怀疑。

白商自树间翻纵而来,落地时只觉得察觉了些许古怪。

这处空地意外的乾净──乾净得连地上的草皮都没有,脚一踢便会扬起一片尘土,着实可疑得过份了。

白商当下以剑鞘作铲,挖掘着以野地来说过於松软细碎的泥土,不一会就得到了结果。

虽说天光已有些黯淡,但白商还是看得明白,他找对了。

「唉……」

只是结果无法让白商满意,甚至可以说是失望了。

那批货物不出白商所猜想,是香薰一类的物事,这从破土以来闻得的气味便能明白,但光是挖开泥土就能闻到味道的这点代表着什麽呢?

就白商浅薄的认识来说,这种透过焚烧来产生香气的商品非常注重保存,所以多半是严密装在容器中运送,以免造成变质。

虽然只是传言,可白商似乎听说过有护卫无意间打开封箱,不只运送的佣金没收到,还倒赔了一大笔钱的事情。

就此点来说,白商完全无法理解为何会是眼前的这副模样。

由於天光已然减退,此刻白商只能勉强看到疑似木条的东西随意被埋在土中,甚至每拨开一层土就看得到另外一批木条,不,这应该不是木条,而是被称为香木之类的东西吧?

哪怕找到遗失的货物是好事,但一批已经受cha0变质的货物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即使最上层的泥土已经乾燥得成了尘土,然而向下挖掘而出的仍是泥土,轻轻用手去捏也感受得到有些许sh润,埋在这种土里薰香不变质才怪吧!

可这麽一来整件事情就变得莫名其妙了。

如果不是为了劫走这批货物的话,那又为什麽要在这里犯案呢?要知道这件事情可是涉及皇太后娘娘的,作为目前皇室辈分最高者,惹上了几乎跟整个皇家作对那般。

人为财si之事数见不鲜,可为此之外的事情而赌上往後的安宁,对白商来说就是不可理解之事了。

顷刻,白商便将这些不解抛诸脑後,因为那并非解决眼前困境的方法。

在找到货物解决皇家需要的这条路行不通之後,白商惟一想得到的方法就只剩下一种,也是最为困难的那一种──直接抓到元凶,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现下唯一的问题在於,找得到人或抓得到人吗?

由於还需要对方的供词,那便势必留下活口,可白商没有这个把握。

当然,白商对自己的武艺还算是有些信心,然而见过那两个现场之後,那点信心却不足以作为後盾。

怎麽说那仅止於信心,而不是自大,甚至可以说更接近自知之明。

话虽如此,要眼睁睁看着自家帮派踏入这个危局之中,那也是不可能的。

白商心念把定,决定朝着起初决定的一个方向寻去。

那是顾忌帮众安全而没有派遣人手,而且极有可能是凶手去向的那端。

那是忽然之事,约莫发生在脚掌落地的那一瞬间。

有人在。

并不是发现了踪影,或是听到了什麽动静,便只是这麽觉得。

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但对习武之人来说却不是什麽稀罕事。

是一种紧绷的气氛,如对招时,若b武时,观察对方也被观察的对峙气氛。

起初只有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中才会有这种感觉,之後渐渐延伸到普通的日常中,甚至被人以强烈的情绪注视也会若有所感。

总而言之,此刻大约是踏入了对方的警戒范围了吧。

白商见过那两个现场的,是以不敢大意,缓缓ch0u出了系在腰间的长剑。

若在常人手中那是足有臂长的利刃,但在身型高大的白商手中却是有些显短。

不过这些许的长度差对白商来说反而恰恰好,是个足以发挥剑法与防身的长度。

左右观察了一刻,发觉没有立即的危险後,白商才踏出下一步。

说实在话,白商完全不想在这种敌暗我明的态势下进b,特别是对方的实力可能远高於自身的前提下,然而此刻已踏在冰上,也只得戒慎恐惧而为之了。

x1入几口乾燥冷冽的空气後,白商试着放松身心,以免过於紧绷。

可就在那一刻,白商听到了有什麽在行动的声响。

窸窣窸窣,窸窣窸窣。

穿行乾草丛的声音与偶而穿透的风声混杂在一起,使他无从判断对方的位置。

即使如此,白商仍旧保持着相当的警戒,哪怕目光游曳也尽可能避免产生si角。

可事情的发展依旧超出白商的预料──

对方出手了,那是一口短剑,短得若是正面前来肯定会被架开的短兵。

然而白商却来不及反应,因为那正是从不及察觉的si角而来。

那一刻,白商几乎觉得x中的跃动停了一拍,因为对方从他的背後出招。

若非眼角余光瞥及一道身影,只怕他完全来不及应对。

刷一声,白商穿在身上御寒的褐布外衣被划开了一道口子,至於白商本人则是不顾任何身法与着地後该怎麽办的全力侧身一跃。

倏忽动,倏忽止。

迅速从打滚中重整态势的白商看着自己原本待着的位置,那里有一道影子。

饶是夜间视力不错的白商也只看得到一个隐约的轮廓,以及对方手中握着的短剑。

这真是让人羞愧!白商对於自己让人以短剑近身的这点感到羞赧。

一转念,白商就察觉了问题何在。

也许不是对方察觉自己才b近,而是自己如同字面上那般踏入了对方的警戒圈,位置大概是对方的眼前吧……

不想被他人察觉动静的最好方式,就是不要动。

猜想自己大概从林间落地时就直接跳到对方眼前还被风吹草动所欺,原地找了对方老半天的白商有点拔腿就跑的冲动,原因当然不是因为危险。

唯独大敌当前,白商只得振起十二分jg神应对,所幸此刻不再是提防偷袭,而是对面一决。

只见那道身影并未追击,而是架起了短剑,展开攻击态势。

对此,白商着实有些讶异,毕竟才被偷袭过,这厢便要正常打斗吗?

不过思考片刻,白商也就释然了,因为刚才与其说是偷袭,不如说对方只是站起身来朝他刺了一剑而已……

下一刻,白商x1气的那一刻,对方行动了。

不带腾挪,不容机巧,彷佛庭中信步那般前行,如同喂招一般的擎出一剑。

在白商眼中,这无机巧至不矫作的一剑却有几分洗练。

身後是树丛与林木的白商无从回避,便是打算架开此剑,却在下一刻直觉撤招。

原因在於那平凡无奇的一剑竟尔一转,反客为主要自白商手中长剑剑脊斩下,若然不收,不是空门大开便是此剑摧折,二者揭示白商所不愿。

可这一收招便落入颓势,是对方以短兵切入执长剑者的守卫圈之中。

彼此之间的距离不到半步,白商退不得,对方却仍在进b。

刺撩分拨,短剑尖端画出的线条连绵不绝,隐有几分大开大阖的意境,却总在去势将尽未尽之刻扭转而归,是巧极,亦凶险至极。

白商受制於距离,当下专心防守,剑端摆挪往往朴拙,却是在方寸之间守得低水不露,任对方剑光连绵,己方却是严守阵地,不露丝毫破绽。

剑击不绝,铮铮鏦鏦,若非刃器杀伐,直有几分大家拨弦之快。

林中风声稍止,剑声未已,彼此招式亦趋锋芒互对。

这一刻,白商心惊,只因长相继往,自己必败。

此一刻,白商一气相连,吐息一促,守势之剑一转,竟直入剑网之中,yu取敌手。

有道是一寸长一寸强,以长制短在所多闻,但在这寸隙之间实则长短无别,这一手不过快刀乱麻,直至两败俱伤之举罢了。

下一刻,白商只觉手中一gu巨震,倏忽之光在眼前亮起。

原来是对方撤招格挡,一剑击在了白商剑脊之上,从而使得这赌注一招偏挪。

也就是这一刻,白商藉着剑上星火见着了对方的容貌,同时翻身纵跃,翻入身後的树丛之中。

双足及地那刻,白商便是提气急奔,再顾不得身後敌人了。

就在他腾跃於林中时,心中泛出的并非是逃出活路的喜悦,而是一阵冰寒。

并不是夜晚林中的寒气此刻增强,而是发自心中的动摇与不安。

只因为那张脸……

「……文公子?」

那是个辗转难眠的夜晚。

白商成功返回营地後,却因未见着的景se而险些惊叫出声。

毕竟文公子就在那里,独自一个人烤着火。

文公子没有如之前那般入夜前就离开颇让人意外,但让白商意外之处在於文公子此时在营地的这点。

经历过刚刚那阵凶险的交锋,白商此刻余悸犹存,特别是在最後一次兵刃相交时,那锋刃上擦出的火光让他看到了对方的脸庞。

在jg神状况正常的前提,以及自己认脸的能力没有出错的认知下,那怎麽看都是文公子,可他在白商返回时就在营地中。

在白商几乎是全速返回的状况中,文公子有能力先他一步绕回营地吗?

并不是不可能,只要文公子的轻功造诣远高於白商即可。

倘若如此,那他大可直接追上白商灭口,何必先返回营地,做这无用功?

百思不得其解,试着询问後得到的答案却更加让人讶异,亦即文公子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此处。

这又是怎麽一回事?白商如同一头撞入了一团迷雾之中,左转右折却是找无到一个脱身的通路。

易容术?白商脑海中浮现了这个可能,但随即又否定了这点。

江湖中是传言过易容术如何神之又神,可易容术如同其名,充其量是改换容貌的一种方法,其要点在於「变得不像原本的自己」。

要变成另外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很容易,然而要扮成一个实际存在的人就不是件易事,不,根本接近不可能的事。

要藉由易容术扮成另外一个人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两人本就有些神似,经过一番打理之後便可达成,只是说来容易却又不那麽可能。

b方来说,白商与白周二人是从兄弟,但想透过易容术扮成另外一位却不可能,原因就在於t态上两人便相差甚远,更别说是五官纵有形似,脸型却还是有些差距了。

可单就容貌来看,此地的文公子与林中遇上的那人又相似得紧,莫不是兄弟?

虽然这是最有可能的走向,但白商却完全不想考虑这个方向,因为这会导致最糟糕的情况──连最後一个可能替猎人帮解套的方法都是对方给予我方的幻觉。

白商因而拒绝思考这个可能x。

可……接下来他还有什麽能做的吗?

十七、时限

文公子盘腿坐在树下,没有人靠近,更一个人独享火堆。

时不时会有人前来补充树枝,但还是没有人向他搭话。

唯一一个会与文公子交谈的白商在搜索行动结束後,却是距离文公子远远的,时不时找身边的帮众问话,但不管等了多久都没有前来的迹象。

这,让文公子满失望的。

说到底,整个临时营地的气氛相当紧张,可作为外人待在这里文公子也很紧张。

哪怕明白这阵气氛的原因在於自己,但文公子还是会受到气氛影响。

要是那位白先生肯过来讲几句话就好了啊……啊,白帮主就不用了,谢谢。

提到白帮主的话,他的反应让文公子颇为在意,特别是见到之中闲话甚多、语焉不详,那种像是在隐瞒什麽的口吻让她很是在意。

更别说是文公子说过的戏言,让她直觉猜想「纳采」之事。

何谓纳采呢?纳采乃三书六礼之一,为两家结亲时会走过一遭的礼节。

简单来说,纳采是指男方送上礼物,探问nv方生辰,表示这求亲的礼节正式开始……毕竟这年头很少人直接登门问亲,肯定都是先确认过再开始跑这流程,否则有些传统的纳采礼不耐放,准备起来也不容易,自然不能白送。

这麽想过之後,赵枫回头重看一遍文章,确实有些蛛丝马迹,像是请确保一定空间,不用太过注意排场云云,怎麽看都是暗有所指。

也正因为如此,赵枫才扣着那封信没给父亲阅览,打算先行一步。

这有些逸脱她平常的行事风格,但赵枫没想太多,便是说服了家人前来封京。

那麽这表面的原因之外,又是为了什麽?

这一回,赵枫找着了答案──这份郁结不清的情绪就是最直接的原因。

因何动怒?因而气结?因何忧心?因何困扰?

这一切都是因为更简单明了的原因,因为在意。

起初源自於「文公子」欠缺t贴而轻慢他人的行为,之後却起因於七殿下的身份,使得这一切都变得不可解。

堂堂皇子为何纡尊降贵作出这等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虽说只是很短的时间,但赵枫却时还记得七皇子伸出的手的触感。

哪怕是皇子的手,上面却带着茧,一点也不光华。

联想到这手曾经为自己作过吃食,那略显粗糙的触感就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与那份触感同时唤起的则是另外一份暖意,来自於至今仍在x前的暖玉髓。

所以赵枫肯定了这点,也明白了自己这一切行为的源起──因为在意。

她很在意这个神se平静,始终说着她的生si并不重要却又救了她一命的人。

救命之恩并不是直接原因,但她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望着七皇子的身影。

没有什麽不切实际的期待,也确实存在着一份想像,一份疑问。

所以当这份想像落空,疑问扩大时,她选择了逃走。

而在逃亡的尽头,想像再度落空,疑问却得到了南辕北辙的解答时,她怒了。

很在意,在意得不得了,才会有这种反应。

为了得到这个结论而绕了多少弯路呢?赵枫不愿去想。

或者说,已经没有那个力气去想了。

三十、谁谋

文德坊,文卿顾府。

那场出人意料的大雨过後,七皇子与他身边的nv子被送到了此处。

这是一个不出意外的结果,毕竟触怒皇太后娘娘的结果是在宗庙长跪警惩,此时就算出了点变调,由g0ng中传来的主旋律也不会变。

是故,七皇子没有返回外g0ng,而是被送往了业师家中。

与仍就带着点sh气的空气不同,在许多人目光不及之处,想来仍有火烧得炽盛。

那是流言,如燎原火一般的流言,想来过一阵子会传得更远吧。

文卿顾同在庭中暂搁书卷时,便听到了走过回廊的仆役的私语,内容自然是关於那位被送来疗养的弟子。

倘若平时表现得较为谨严自制的顾府都是如此,那外界呢?

顾同没怎麽想像,只因为那是不需要想像之事──打从一开始就太不自然了。

连身为朝官的他都没能掌握这回太后返g0ng的虚实,在封京各坊市之中便沸沸扬扬的传起了关於七皇子的小道消息,再怎麽乐观也能判断是有人推波助澜。

紧接着七皇子即将成年的时刻,话题没个数旬半年恐怕是无法消弭。

所幸好事者可能会到宗庙窥探一眼七皇子,却不会有人赶来打扰顾府的清宁,这算是好事一桩。

至於到底该怎麽应对,顾同决定等自家弟子醒来再判断。

虽说与获季不过隔了数天,但就像是换了一张脸般,总觉得整个庭院看起来就不一样了,充满所谓萧索凋零的气氛。

走在府中外廊,顾同想着等等的话题,以及可能的走向。

虽说自家子弟多半都已成年外出,可多了一名七皇子似乎也还是不得省心啊。

内厅之中设有三个坐为,主位是顾同,一位是闻人泓,另外一名则是东方文。

顾同与东方文并不是那麽熟悉,但对闻人子弟身边都有一个东方家的人的这点倒是知之甚详,有过数面之缘,却没怎麽深交。

或者这麽说吧,就算顾同有意深交,想来东方家的人也会避嫌。

东方家就是这麽只闻其名,难以就其面目的一群人。

不过只要一想想闻人家与东方家之间的关系,也就不难明白了。

东方家之祖是元皇帝的妹夫也是妻兄,虽在征南之战中战si,族人也在乱战中折损大半,但也因此获得元皇帝的亲自监护,获赐「东方」一姓。

想想吧,元皇帝在入主中州之前在哪里?在西方,为牧族之首。

是以如此,东方二字对闻人皇族的意义不可不谓重大。

当然,这不是闻人要与东方共天下之意,而是为了保证东方家族一定能存续下去的做法,所以东方家族明明列牧族八姓之列,却没有任何一人出仕。

他们在元皇帝的安排下步入医学一途,从此闻人皇族身边必然都会跟着一名东方家的人,哪怕是过往的十地之战,起兵的闻人皇族尽遭屠戮,也没有波及任何一名东方家族的人。

也许他们不会涉及功名利禄,但只要闻人皇室在的一天,他们便会永远存续下去,这也许便是元皇帝对自己的妹婿妻兄最後的补偿。

作为目前年纪最幼的闻人皇族,闻人泓身边自然也有东方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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