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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了摸我的头,然后在自己的胸前比划了一下我的身高,耸了耸肩,露出纵容的微笑:“好,你是个大孩子。”

我缩起脖子,往后退了两步,狐疑地盯着他,仔细地观察他的脸。

这也没戴过单片眼镜的痕迹,怎么一股阿蒙味啊?*

“他是伯特利·亚伯拉罕。”原先站在不远处的年轻男子走过来,将自己的手按在我面前的少年人的肩膀上:“救了你的人。”

我敏锐地察觉到一种若有若无的压迫。我垂下眼帘,神秘的符号在遮掩中于我的眼底一闪而过。看来我得称这位为祂。

“我是所罗门。”所罗门简洁地说。

我抬起眼,毫不掩饰地打量着他们。

所罗门的身量已经几近成熟,祂几乎和亚当殿下差不多高,只有线条尚还残留着点柔和的脸显示出祂仍还可以被称为少年。

祂身着的是简单的亚麻服饰,但是针脚细密整洁,尺寸贴合,绝不是随手所制之物。所罗门的身上有一种久居上位的气息,祂随意地站着,目光平和而专注,像是并不处在荒郊野岭,而是在属于祂的华贵居所。

被所罗门按住肩膀,救了我的伯特利·亚伯拉罕比祂矮上一些,我瞟了眼他的头顶,衡量了一下他和阿蒙殿下的身高。

嗯,阿蒙殿下更高,赢!

伯特利·亚伯拉罕倒是穿着精致,不是华贵,而是整齐实用,符合一个熟练的旅行者该有的模样。

伯特利·亚伯拉罕被所罗门环着肩膀,这种姿态似乎蕴含着祂对他的关照和庇护。

伯特利·亚伯拉罕身材瘦削,与阿蒙相像,不过和阿蒙不同的是他并不显得纤弱。他的肩膀算不上宽,腰背细而笔挺,身材比例极好。

他的脸蛋还有着明显的稚气,特别是在所罗门的衬托下显得他还是个男孩。可是他的眼睛,他那双属于晴朗的夜空中,被明星和皎洁的白色圆月映照的蓝色的眼眸,其中坚定而沉着的光让人毫不怀疑伯特利·亚伯拉罕是独属于他自己的主宰。

好像形容错了,毕竟月亮是红色的,不过我觉得白色会更好看,很干净。

另外,我总觉得他们俩的名字有点耳熟,但是我心里的答案太离谱了——君权神授的北陆管理者和持有未来的“万门之门”的预言的尊贵存在怎么会大冬天的跑到霍纳奇斯山脉啊?

总不会是来旅游的吧?不会吧?

我陷入思考,就没有移开我的视线。见我长久地看着伯特利·亚伯拉罕,所罗门发出一声轻哂。

“她看你看得呆了。伯特利。”所罗门微微低头,嘴唇贴着伯特利·亚伯拉罕的耳廓。“我看这孩子肯定被你完全捕获了。”

“嚯?”伯特利·亚伯拉罕翻了个白眼笑了:“你一直看着她,我猜你也被她捕获了?”

所罗门挑起他肩膀前的一缕长发,伯特利·亚伯拉罕微微侧过脸看祂。其实伯特利·亚伯拉罕的相貌天生带点冷漠的意味,但当他垂下眼帘,从密长的眼睫下看过来,眼尾微微上挑,像一只振翅欲飞的美丽蝴蝶,所罗门就体会到了一种隐秘的引诱。

“那我就是这唯一不被注意的家伙了。”所罗门叹息着,祂合上眼,睫毛颤动,像是真的为此感到悲伤。

“怎么会?”伯特利·亚伯拉罕把手伸向自己的肩头,抬着手指勾住所罗门的手。

所罗门睁开双眼,黑色的眼眸中满是笑意。祂反手扣住他的手腕,按着它让柔软的掌心露出,用带着薄茧的指腹磨搓着他手指和手掌连接的地方,再插入了他手指间的缝隙,缓慢地让他们的皮肤贴合在一起,十指相扣。

所罗门低下头,俯身亲吻伯特利·亚伯拉罕的指尖。当祂的嘴唇离开时,伯特利·亚伯拉罕抽出手,摸上所罗门的脖颈,点上祂的喉结轻柔地打转。

“看着我。”所罗门轻笑着说。祂双手捧起伯特利·亚伯拉罕的脸,吻上他浅色的唇瓣。

伯特利·亚伯拉罕抬着脸,睫毛随着气息微微颤抖,但他始终没有闭上眼睛,而是温和地注视着所罗门,在唇齿磨蹭间交换着彼此的气息,发出液体混合的声响。

他们这样安静地互相搂着,除了接吻什么也不做的纯洁姿态,倒和我爹于大蛇很像。

趁着他们你来我往地拨弄对方的舌头的时候,我看了看阿蒙塞给我的东西。我把它抖开,发现是一整块没经过鞣制的皮毛。我抚摸着它,又凑上去用脸蛋蹭上面的毛发。

嗯,没错,是狼皮。

片刻之后我凝重地抬起脸,看向在云雾里若隐若显的峰顶。我可亲可爱的安提戈努斯,我会为你哀悼的。愿你下辈子能继续做一只无忧无虑的小狼,不必再遇见阿蒙了。

“你们关系真好。”为小安祷告完之后我就将祂暂时抛到了脑后,转而将注意力放回了终于分开的伯特利·亚伯拉罕和所罗门带点身上。“就像我爹……我是说我父亲和大、祂大学的时候认识的朋友一样。”

“谢谢。”伯特利挑了挑眉:“不过我和所罗门只是旅伴而已。”

“大学是什么?”他敏锐地问。

我怎么知道,这个词是自己从我嘴里蹦出去的,关我什么事。

我露出修狗一样的无辜表情,低眉顺目:“大抵是某个地方罢,我记不清了。”

“好了。”所罗门打了个响指,无形的魅力从祂的身上散发出来,诱导我说出我的身份:“我们已经做过自我介绍了,现在到你了。”

我很容易地就破解了这个试探,几乎没受什么影响,毕竟我可是堂堂命运木马,不过所罗门估计也没怎么认真就是了。

我辨识出这是律师的魅惑,智天使大人给我展示过。感谢祂的教导,居然真的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我是个旅行者,刚从夜之国出来。”我老老实实地说。偷偷人的话,怎么能叫说谎呢?我怎么就不是一种旅行者?我说是就是。

“我们正要去。”伯特利·亚伯拉罕愉快地说:“谢天谢地,我们终于到了,所罗门祂老是迷路……”

所罗门挑起眉毛,祂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祂只是耸了耸肩,亲了亲伯特利·亚伯拉罕的耳垂,什么也没说。

“可是据我所知,夜之国已经封闭了。”我小声地插嘴,语气里满怀同情:“大雪封山,我估计这会隐秘的力量都已经降临了。”

伯特利·亚伯拉罕仰起脸看向被黑夜笼罩住的峰顶。所罗门看向我,像是在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

一到伯特利·亚伯拉罕的注意力不在此处的时候,祂的目光就变得非常冷漠,还流露出隐蔽的危险感,对我的。

我直视祂的眼睛,学着阿蒙殿下平时的样子,微微翘起了嘴角,弯着眉毛,满脸友善地仰头看祂。

我的眼神比祂还冷漠,赢!

“我在夜之国认识的朋友和我讲的。”我解释道,心里有点小骄傲。“不然你觉得我为什么会这个时候从山上跑下来呢?”

“也许是偷了什么东西呢?”所罗门俯下身来,凑我的耳边,手指按上我的后颈,轻轻地问。我微笑地侧脸和祂对视,不置一词。

“你们两个在比谁的眼睛更大吗?”伯特利·亚伯拉罕回过神,语气里带着点遗憾。

“我们还要去吗?”所罗门再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祂直起身子,抱着手臂。“你知道的,伯特利,打不过你也可以跑。”

“……还是算了,你这个野蛮人。”伯特利·亚伯拉罕揉了揉额角,评价到:“我只是想问问那位古神之子对“门”的下落有没有什么了解,最好别用打上人家家门的形式。”

“主没和你说什么吗?”所罗门问。

“祂说我会在旅途中得到答案。”伯特利·亚伯拉罕叹了口气:“或许是还没到时候。”

“不用着急。”所罗门捧起他的双手,伯特利?亚伯拉罕指尖粉白色的指甲像是小巧的贝壳:“毕竟你还这么年轻。”

所罗门实事求是地说:“伯特利·亚伯拉罕,我年轻的旅伴。你都还是少年。”

“我不着急。”伯特利?亚伯拉罕闭着眼睛,他那张年轻稚嫩的脸上写满了憧憬:“序列三是很美好的时期……可是我好奇,这天地对我来说还是不够大,星空太广阔了。”

他发出一声满怀向往的叹息:“我无法接受自己会停留在某个地方,我是一定要去看看的。”

“你会的。”所罗门的语气笃定得像是祂能够预见那样的场景,伯特利?亚伯拉罕漫游星空的场景。

祂看着他,像是在看一颗自己留不住的星星。

“啊,等等。”听罢他们旁若无人的这段对话,我不得不麻木地、不合时宜地插嘴道:“你们不会是所罗门王和那位被主赐名“亚伯拉罕”的伯特利吧?”

所罗门瞥了我一眼,像是刚想起我在这里一样。祂简短地回应我,搞得好像我是什么听不懂北大陆通用语的笨蛋一样:“我刚刚已经说过了。”

伯特利?亚伯拉罕睁开他美丽的眼睛,从自己的世界里回过神来,对我微微颔首。

“所罗门王殿下。您不在的话,北大陆现在是谁在管理?”我适时转换了人称代词,追问到。

所罗门移开视线,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我有学生,北大陆则有那些家族和他们的族长。”

祂耸了耸肩:“有我没我都是一样的。”

好家伙,学生就是要用来狠狠压榨的是吧?

“而且真正重要的公文本来就会送到天国副君的案头。”所罗门补充到。“所以我给自己放假了。自己申请自己批。”

副君大人我要举报,这里有律师滥用职权。

“伯特利·亚伯拉罕大人,您是在寻找‘门’的下落?”我对这位离家、不,是离国出走的所罗门王没什么好说的。我还是对伯特利·亚伯拉罕比较好奇,毕竟他可是未来会成为“万门之门”的存在啊!

未来的门途径的真神给我贴一下,说不定这位就是命定的诡秘之主呢,快把阿蒙殿下的唯一性抢走,让祂天天干活,不能再嚣张!

“叫我伯特利就行。”伯特利·亚伯拉罕点点头,再指着所罗门的肩头对我说:“喊祂所罗门。”

“好的,伯特利。”虽然感觉这样不太礼貌,但是这是本人的要求,而且我很乐意能少说几个字。

“不过,你如果想找‘门’的话,何必去问安提戈努斯?”我疑惑地问:“直接去不死鸟的神国不是更好吗?”

所罗门眯了眯,祂再次打量我,又看了眼高处的峰顶。

“不死鸟的神国?”伯特利皱了皱眉:“我听说过,但是这和‘门’有什么关系?”

“当然是格蕾嘉莉也掌握着门途径啊。”我打了个哈欠,眼角挤出两滴泪水:“不然你以为祂是怎么开辟冥界的……虽然主要的功劳还在‘永暗之河’头上。”

我的后半句话因为困顿而说得有点含混,不过他俩当然都能听清。

“你很博学啊。”伯特利饶有兴趣地夸奖道:“我确实没怎么来得及了解这些,所罗门你……”

“稍等。”所罗门扣住他的手臂把伯特利拉到了自己身后,伯特利被祂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个踉跄,不由向祂投去一个诧异的眼神。

所罗门向他打了个手势,然后半蹲下来,祂黑色的眼睛盯着我,里面有模糊的暗色线条涌动,祂的脸几乎要和我的脸贴上,我能感觉到祂呼出的气息。“你的嗓子好像有点哑,我让伯特利帮你治一下。”

我很想拒绝,毕竟这是我的时之虫不知道为什么在发癫,针对肉体的治疗手段怎么会有效?不过很明显,所罗门的话不是请求而是通知。所以我只好笑了笑,甜甜地说了句:“谢谢。”

“那么,你叫什么名字。”所罗门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到。

……好家伙,你还玩先用后付是吧?感受到自己被“贿赂”了的我睁大了眼睛:你们律师还可以这么玩?*

“……”我悄悄往后挪了一点,目光游离,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所罗门。

我的名字是阿比盖尔。这是主给我取的,平时大家都叫我鸟鸟。

按理说这二位是人类出生,又不是魔狼,而且也肯定不是我爹殴打的异教徒,我直接说名字就好了。

但是阿蒙特意给我送了件衣服,还提醒我不要穿着天使的服饰乱跑,是不是在暗示我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思考捏,思不出。我歪着脑袋,觉得很苦闷。阿蒙殿下的脑回路我不懂。

“怎么了?”所罗门慢悠悠地问。

“你别催嘛,让我想想。”我目光飘移,干巴巴地说。

这套流程是不是有点似曾相识?

伯特利的笑声从前方传来,我偷偷抬眼瞟了眼,看见他正俯在所罗门的肩头笑得直不起腰。

“她还要想想。”模糊的话语和他的笑声一起从伯特利颤抖的身体里传出来:“所罗门,你有没有觉得她有点呆?”

……忒!你才呆呢,你全家都呆!

笑着笑着,伯特利突然一顿,随即咳嗽了起来。所罗门无奈地看了伯特利一眼,摸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

“咳、咳。”伯特利摸了摸咽喉,感慨地按了按自己的脖颈:“现在还会被呛到……这就是半神‘人’的一面吧。”

你的人性可真奇特,明明这只是倒霉吧?

咯哇,不要再吐嘈了阿比盖尔,快回归正题呀!

我以前偶然见过的那些人类似乎都有他们各自的姓氏。虽然我现在并不在神国里,而是处于北大陆,不过应该也没什么不同的。

人类一般都会随父母姓,对吧?

我的母亲姓索罗亚斯德,祂是索罗亚斯德家族的族长,所以我可以自称为“阿比盖尔·索罗亚斯德”——尽管我从没见过这位我传说中的生母。

我的父亲、我亲爹是梅迪奇。梅迪奇是个天生的神话生物,阿蒙殿下说梅迪奇没爹没妈,是火里蹦出来的。所以梅迪奇就叫梅迪奇,干净利落,没有姓氏那种奇怪的东西。

假如我爹要有个家族的话,祂的后代就应该会姓梅迪奇。一大堆小梅迪奇,遍地滚的小草莓们。

哎哟,有点可爱。

还有点饿。

我大可以说我的姓名是“阿比盖尔·梅迪奇”,又或许我可以换个思路。

主是一,主是万,主是众生之父,我还可以和主姓——主叫什么来着?

主有名字吗?没听祂提过,但是主既然曾经是……

……

我关注这个干嘛,真奇怪。

短暂地恍惚了一瞬间后,我马上决定放弃思考这些有的没的,我一个神话生物关心这个做甚?

想通之后我觉得思绪都清晰了,山间的空气似乎也变得更甜美了一些。

“我是阿比盖尔。”我带着某种骄傲,大声地回答所罗门。

所罗门看着我,眼睛里闪过思考的神色,祂冲我笑笑:“真是个好名字,它有什么寓意吗?”

“我是神赐给我父亲的礼物。”

我狡黠地眨了眨眼:“正如您是神赐给诸民的王者。”

听了这话,所罗门了无生趣地拍了拍我的脸颊,好像对我失去兴趣似地移开目光,拢着伯特利的侧脸和他咬起耳朵。

祂知道我是谁?

我对此有些期待:我应该不会那么没有名气吧!一定不会的吧!我好歹也是天使啊!

他俩若无旁人地聊着,却因为律师的扭曲而什么声音都没有传进我的耳朵。

但是你们不会以为我没有办法罢!我可素偷偷人!偷听这种事情,我们偷偷人最擅长惹!

不对,偷偷人的事,怎么能叫偷听?明明是你们自己说得太大声了!怪不得咱!

如果说所罗门的扭曲是一张网,那么我欺诈时所做的就是在不碰上其中丝线的情况下钻过去……我很专业,因为我是一只阴暗的小蘑菇,惯喜欢听人墙角。

但是你们要相信,之前智天使大人在背后说风天使列奥德罗大人没脑子被祂追着打,还手之后祂们两个互相打,打塌了新修好没多久的神殿后一起被副君大人殴打——这种事情的起因肯定不是因为我,一看就是阿蒙殿下干的!

什么,你说阿蒙殿下去了北大陆玩?恼,祂难道没有分身吗,我说不是我干的就不是我干的,我有奥赛库斯和伊西斯做不在场证明的呀。*

所罗门压低了的嗓音在我的耳边响起,像是某种透过水膜传出的低音弦乐,叫我耳后的皮肤一下子紧了紧,就是内容令我一下子不愉悦了。

所罗门!坏!祂和伯特利说的话居然是和我没关系的!搞什么啊,问得那么正式结果完全不关心么?

你们北大陆人,蛮夷!

……咳这话在心里说说得了,要是被其它人听到可就是歧视,不太利于团结啊。

不过还不等我翻个白眼,转过身,离这两个光天化日之下不成体统说悄悄话的家伙远些,伯特利就按下所罗门的手,用那双蓝宝石一样澄澈的眼睛看着我,动作很自然地冲我照了照手,问我要不要和祂们一块走,去那传闻中的不死鸟的神国瞧瞧。

看见他这动作,我不由得无端抬头向后方,看了眼夜幕下的山巅。伯特利和小安没见一面确实是有些可惜了,我有种直觉,祂们是一定能处的很好的。

而且为什么我总感觉他刚刚的举动有那么一点点像主?哪里来的错觉啊!*

至于伯特利的邀约……为何不呢?

我想也不想,就像一只见了甜美多汁的果实的鸟儿一样凑过去,抓住伯特利·亚伯拉罕的衣摆蹭了蹭,而所罗门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哼笑,扣住伯特利的右手,被伯特利拉着走了。

这就是一切的开始了,我们相识,一起走了,走上的是同一条道路。

这就是一切的开始啊。

日后登临神位,成为黑皇帝,遭受所信任者背弃的所罗门,还是被称为神明之下的第一存在,万门之门,毅然与所罗门分别,并别离故乡千年的伯特利·亚伯拉罕,我是永远也没能知道祂们当年决定带上我的原因的。

至少当我们一同悉悉索索地踩在雪地里的时候,我们之中没谁想到我们此后会一起走得那么远,又分别的那么仓促,而且那样纠缠不清,直到迎来那个尘埃落定的结局。

唯一知晓的存在,祂在早已遇见这些荒缪的剧目后,却只是三言两语规划了一个合理的轨道,之后便沉默着,将我的那对友人的命运带进了坟墓里。

……我要如何才能不恨你?我要如何才能恨你?

伯特利·亚伯拉罕和所罗门都没发现阿比盖尔那小小的偷听行径,但是所罗门真正同伯特利·亚伯拉罕传达的话语,阿比盖尔是没有听到的。

不错,阿比盖尔作为偷偷人的业务当然是很熟练的,可是这自从生下来就在造物主光辉的神国里躺平的天生神话生物怎么能识得由凡人一步步爬上来的非凡者的手段?特别这非凡者还是造物主选定的王,还是失序的天使!

毕竟谁家套娃只套一层啊?

但是伯特利·亚伯拉罕是很想回到那个时候把所罗门拎起来,晃晃祂脑子里有没有水的。

因为阿比盖尔是一见了那灵界深处的城市就扑了上去,趴到石门上推起来,一副一点都不担心有危险的样子。一边推还一边嘟囔着这门怎么打不开,然后很期待地回头看向他。

“……你拉一下试试。”伯特利·亚伯拉罕如是说。

我盯着伯特利,然后狐疑地伸手,拉了一下城门……噫,它开了!

它开了!

“伯特利,你简直是个天才!”我毫不吝啬我的夸赞,很大声地说。

伯特利看起来有点牙疼,所罗门转过脸去,哈哈大笑。

笑什么,这门本就应该是你这个野蛮人来,轮不到我开的!再说了,全神国的门都是推的,这世上居然有要靠拉来开的门,天理何在啊!

城门一开,我一下就抬脚迈了进去,探头探脑地四下探索起来——我可是主的天使,我在这世界上难道还能遇上什么危险吗?

“你在怪我。”所罗门放了个扭曲,闲闲地说:“但我是没有说错什么的。”

“我没怪你。”伯特利·亚伯拉罕没好气地否认了:“我只是突然有种在看小孩的感觉。”

所罗门伸手拢了拢他的长发,悄悄地令伯特利·亚伯拉罕的发尾打了个卷,又勾了勾,绕在自己的手指上:“这种情况很正常,也许祂只是见得太少。但这样不是正好?探路探得多主动。”

伯特利眨了眨眼,他倒是早就习惯了所罗门这种突然转到混沌阵营的话语,并且很乐意同祂一起坏一下:“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呢?”

“那又关我们什么事?”所罗门笑着回答他:“就像我之前说的。阿比盖尔这个词就不是赫密斯语里有的,也不是巨人语、精灵语、巨龙语……无论是那种语言里都没有这个词的。但是祂就是能说出个意思,还能挑拨一下我,甚至也是个天使!那祂还能是从哪里来的呢?”

顶着伯特利·亚伯拉罕好你是律师你说得都对的目光,所罗门震震有词道:“我怎么管得到祂,主可是只允许了我,只赐予了所罗门管理北大陆的权利。一只天上掉下来的小鸟儿,关我什么事?祂可轮不到我来操心。”*

“那你又是为什么想要邀上祂一起走?所罗门?”听了这一连串的辩解,伯特利·亚伯拉罕捉住所罗门不安分的手,把自己的头发抽出来,又抓了所罗门的头发,塞进祂自己手里。

“我说过的。”所罗门轻飘飘地看向那扇开着的石门,注视着门里面那座阴沉的城市:“那好歹也是个天使啊。”

“骗子。”伯特利·亚伯拉罕随口回了句嘴,他了解祂,但也懒得去探寻所罗门隐瞒了什么。他把所罗门甩到身后,自顾自地踏进了城内。所罗门捏了捏自己的发尾,露出了一个没人看见的、很无辜的笑容,垂下手也就进去了。

“你不该来的。”所罗门刚进城,向前看去却没发现伯特利·亚伯拉罕的身影。

走这么快?祂没来得及挑眉,就听见了伯特利·亚伯拉罕的声音。

“伯特利,你怎么跑到我身后了?”所罗门闻声扭头问,祂看见伯特利·亚伯拉罕扶着闭合的石门,他的身形笼罩在浓郁的灰色雾气里,像是隔着一排排的香烛和所罗门对话:“你不应该来的。”

某种不祥的预感冰冷地蔓延,灵性直觉催促所罗门,要快一些,再快一些,于是所罗门伸出手抓向雾气中的身影,黑色的阴影带着扭曲的力量,比祂的动作更快一步扑进了那片灰色雾气中。

“所罗门?”伯特利·亚伯拉罕听见了声响,他在门下方远处的街道口停下,回头看了眼,却只看见了闭合起来的石门。一双冰冷的手搭上他的肩膀,他僵硬了一瞬,然后辨认出了熟悉的触感,叹了口气。

“吓一下你,喜欢吗?”所罗门难得淘气地说,祂用手指在伯特利·亚伯拉罕的肩头轻轻地敲击,像是在弹奏一把骨肉做成的琴:“生气了?”

“过不了多久,就该轮到我吓唬你了。”伯特利·亚伯拉罕到也不恼,只是微笑着回了一句。他没有扭头,所以也就没看见所罗门那张面无表情的脸,黑色的眼睛暗沉而空洞,它们的幽深已经脱离了秩序阴影所能带来的范畴。

伯特利·亚伯拉罕回过头来的时候,只看见所罗门如往常般对他微笑着,微微低头看着他,很自然地提出:“我来带你走,不然你又要迷路了,谁知道这城会有多大?”

于是伯特利·亚伯拉罕就点了点头,任由所罗门牵起他的手,温暖的手指还刻意揉了揉他的腕骨,惹得他扣住那只不安分的手,牢牢地抓着。

所罗门发出一阵哼笑,祂就着伯特利·亚伯拉罕的力道同他十指相扣,然后领着他走进小巷里。祂的目标是很明确的,祂要带着伯特利·亚伯拉罕向下,走一条最短的路,去往这神国的中心。

“所罗门?”扭曲扑了个空,所罗门猛地一惊,祂的面前别说是人影了,连一丝灰色的雾气都没有,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所罗门缩回手,朝呼唤声传来的方向看去,伯特利·亚伯拉罕站在远处,下半身被石阶遮掩起来,他抬着脸看着所罗门,脸上似乎隐约流露出些关切的神色:“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所罗门忍不住按上自己的心脏,自从踏入半神半人的门槛后,祂几乎忘记心脏因为惊吓而跳动的感受了。祂攥紧了衣襟,手指扣进胸前的肌肉中,简直是要把这颗不安分地在祂耳边不住吵闹的东西从自己胸膛里掏出来。

“我们不应该来的。”所罗门说,祂不由自主地重复着自己方才听见的话语,牙齿碰在一起,在这座安静地离奇的城中传得很远,又回荡回来,就好像有某种阴魂不散的东西,呆在这儿不愿意离开。

伯特利·亚伯拉罕侧了一下脸,像是没听清祂在说什么。所罗门低头看着他,背后是冰冷的,闭合着的城门:“伯特利,你有注意这扇门是什么时候关上的吗?”

“什么?”伯特利·亚伯拉罕问,所罗门便又重复了一遍,而听完祂的话,伯特利·亚伯拉罕就露出了一个清浅的,带着点疑惑的微笑:“这扇门不是一直都是关着的吗?”

现在寒意彻底浸透了所罗门的身躯了,祂的瞳孔紧缩,嘴角忍不住抽搐地露出一个笑容。所罗门大步向前,几乎是从阶梯上直接滑了下去,祂一把抓起伯特利·亚伯拉罕,将他给提溜回了城门口。

黑色的雾气从祂的躯体里蓬发而出,然后同祂伸出的手一起重重地拍上了那扇门,但其实所罗门是不必多费这个劲的,因为城门只在祂的手指尖一碰上的时候就顺从地向外开启了,似乎这座空荡荡的神国对祂就没有一点挽留的意思。

“所罗门,你做什么?阿比盖尔都还在里面。”

伯特利·亚伯拉罕质问道,可所罗门理都不理,祂踏出城门,忍住了,没有回头看,只是很坚定地揽住伯特利·亚伯拉罕,省得这漫游者从祂的掌握下轻松地走脱。

所以所罗门也没有看见伯特利·亚伯拉罕在祂的怀里露出的饶有趣味的笑容,他笑着,像是遇见了什么期待已久的、很令他高兴的事情。那双因笑容而半眯的蓝色眼睛却一点笑意也没有,反而传出一种冷酷的幽暗。

在所罗门看不见的地方,伯特利·亚伯拉罕裹着一副快乐的皮囊,他最后垂下眼眸,无害地被所罗门带着,远离了不死鸟始祖的地上神国。

所罗门就这样带着伯特利·亚伯拉罕飞快地在灵界中穿梭,沿途的灵界生物们都很敏捷地避让开,那些动作慢了一点的,就被飘过黑色的雾气裹携着研磨成了碎末,融进油画般的背景里。

一直到把那座寂静的城市甩到深处,那扇城门的闭合声远远地抛开,所罗门才停下来,终于回复了伯特利·亚伯拉罕先前的质问:“祂是不会有什么事的,天使没那么容易死。”

所罗门感到了一种久违的疲惫,但是祂又已经放松了下来,甚至尽管知道伯特利·亚伯拉罕并不需要,依旧对他露出点安抚性的笑容,故意挑衅道:“但是你,我的伯特利,你是很脆弱的啊,那种地方对你这个年轻的旅行家来说,也还太早了吧?”

我是很恼火地踢了脚旁边的石墙,这破地方真就是一个人都没有嘛!受不了了,我要私闯民宅了!

但是在闯空门前,我还是疑惑地看了看城门口的方向,好好地寻思了一下:所罗门和伯特利是还没进来呢?还是默默地找了个小巷子交流感情去了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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