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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东巡声势极为浩大,官员百姓莫不夹道恭迎,是日,胡亥一行途经河北碣石山,胡亥自车驾内窥见当地美景,心中有念萌生,却秘而不发,待傍晚后抵达距碣石山三十里外的北戴河行宫,方屏退左右,将赵高召入房中。
赵高此刻正忙于监督大祭的要事。
身为郎中令,对内职务从安排宿卫警备一直到宾客营送,对外责任则有征讨屯戍甚或举荐当地贤良方正,总之就是个极其忙碌却又比其他人有更多机会亲近皇帝的职位。
胡亥不得不承认当初自己在决定赵高的官位实是有私心的,他虽然很想任命赵高为百官之首的丞相,但丞相事多而杂,无法时常入宫謁见,相较之下,郎中令掌管宫中警备,也掌郊祀,最主要是因为该职需要时常出入咸阳宫,于是英明伟大的皇帝便「知人善任」给赵高安了郎中令这个职责。
这时候天色稍暗,掌灯的侍婢见皇帝召见的宠臣到来,便一个个依命退下。
赵高上前,一声「参见皇上──」说完,就听见面前皇帝神秘兮兮笑道:「快把衣服脱了!」
皇帝圣旨既下,纵然赵高觉得今日皇帝太过唐突,也不得不照做,只是当自己莫名其妙把外掛衣带解开,这皇帝居然从旁边柜子取出一件新衣袍给他,道:「爱卿,陪朕微服私访去吧。」
「微服私访?」赵高很快看穿胡亥的用意,心里暗笑,面上却正经道:「微臣去安排几个侍卫──」
「免了。」胡亥拉着他,把手里的新衣塞到赵高手里,催促道:「朕已安排妥当。」
赵高愣愣接下衣装,同时看见胡亥把身上龙袍一脱,里头一件团花锦织袍子看来甚是富贵瀟洒。
而身着便装的皇帝正衝着他笑。
赵高自知无力转圜,便由着胡亥拉走,一路上畅通无阻,想来是胡亥早就吩咐过。
直到他们坐上一辆摆在后门的马车,赵高见胡亥拽起马鞭,终于出声阻止,一副扬言要跳车的决心,胡亥拗不过他,只好坐回车里。
不久,胡亥见马车已到城郊,立刻窜出车厢,与赵高并坐,一隻大手极其自然从背后搂上赵高的腰,赵高腰部一痒,身体有些发软,侧过脸怨了句:「皇上……」
不料当事人一脸泰然自若,指着前方岔路,逕自道:「这里要左转。」见赵高无所适从,唇角不由浮上一丝窃喜。
当马车渐渐驶入一条荒烟蔓草的小径,赵高忍不住道:「为何要来这里?皇上现在已经是一国之主,有危险的地方应该要避免。」
「嘘──」胡亥可以忍耐赵高恃宠而骄,却怎么也不习惯听老师说道理,他马上掛保证道:「放心,这里安全得很,这一路通往碣石山水岩寺,是父皇当年命人暗中开闢的。」
闻言,赵高问:「是那间百年古剎水岩寺?」
「正是,水岩寺风景绝佳,其上仙台顶更是山海奇观,幼年我去过一次,印象极深,此行既然经过,便只想与你一同瀏览。」
见胡亥面露欣喜,赵高赶忙别过脸,专注在驾车上。
胡亥不疑有他频频指路,却不知赵高心中百转千回,彷彿与这道上丛生的杂草相似。
只在不知不觉间,赵高瞥见不远前有一片赯红飞簷,虽已斑驳,座落在云雾之中却颇有意境,仔细一瞧,庙宇前两名僧人洒扫,看有马车驶来,有些意外。
赵高将马勒住,胡亥先行下车,远远瞧见这皇帝不知与小僧说些什么,小僧恭敬一揖往寺里跑,片刻后,就有名身穿袈裟,老态龙钟的老和尚走来,这时候赵高已到胡亥身后候着,听那老和尚道:「老衲无耳,见过皇上。」
后来赵高才知原来这无耳大师已有八十来岁,年轻时在寺中正逢秦始皇第三次巡游,迄今已有十馀年。
而那次巡游途中,秦始皇遭逢刺客张良,此篇不再赘述。
水岩寺位置十分隐蔽,无耳大师亲自相迎,虽然步履有些跚慢,胡亥也不见怪,只是一到寺后院门,便急匆匆对无耳道:「不劳大师相陪,朕要与友人一同登上仙台顶观星。」
「夜色已深,登山恐有不便,若皇上执意,让老衲派些弟子随驾。」
「不必了,朕与朋友有话要讲,你给朕拿些毛毯与水便是。」
无耳和尚纵然犹豫也只得应允,最后仍派了三名弟子护送胡亥二人,到山径路口,胡亥随口将人遣走,不过那三名小僧面面相覷,还是决定在路口处等着。
胡亥不再理睬,与赵高循着山间小径走,这小径很新,连青苔都没有,可见是时常有人清洗,两人走了一炷香功夫,踏过最后较陡的一面阶梯,终于抵达碣石山主峰之上的仙台顶。
在淡淡月色下,仙台顶用一片岭南白石岩砌成的平台透着一层清辉,很是瑰丽。
赵高看见不禁满心讚叹,立足其上,凭眺远景,目光正对着前方的瀚海,水浪翻腾,东方紧邻五峰山峦,高耸入云,其下古峭奇异,云烟繚绕,蔚为壮观。
「喜欢这里?」
胡亥从身后抱住赵高,轻轻将人搂住,他下顎靠在赵高肩上,在敏感的耳后软语着:「若是白昼,此地还可见群山环列如屏,青松如画,你若喜欢,我们在此逗留一夜可好?」
如此亲暱,引得赵高浑身一颤,仓皇道:「皇上无故外出已是不妥,为免徒生事端,还是儘早回去行宫吧。」
「就知道你这呆脑袋这么想。」胡亥半是怨懟,「原来当皇帝也没多好,不如当个万户侯自在。」
赵高双眸半垂,想起自己身世,在心中暗道:「万户侯又有何好,国破家亡,如今也是身不由己。」
胡亥没有察觉,以为赵高责怪他的随心所欲,便扯开话题道:「可惜今夜群星无光,否则星月灿烂,更是美不胜收。」
一听,赵高果真抬起脸来,只见弯月隐隐在云后发光,天空除了几枚星子,就是苍黑色的夜幕。
他无语仰望,可胡亥绝非真有那么吟风弄月的雅兴,他扳过赵高的身体,邪肆一笑,低声道:「这样也好,因为我现在不希望天上神仙瞧见我们……」
语落,他在赵高唇上落下一吻。
赵高惊喜参半,才感觉嘴唇上柔软而温暖的触感,同时瞧见胡亥彷彿嘲笑他的痴傻那样窃笑出声,正想抗议,胡亥这次已然牢牢攫住他的双唇,又吸又舔。
唇吻相吸的声音滋滋作响,赵高耳边听着,身体四肢却因为这不曾体会过的亲吻而有所迟钝,他知胡亥从来不曾这样深深亲吻他,通常是迫不及待拉下他的褻衣直接高潮,哪会这样调情过?
只是当赵高脑海里闪过最后一丝明智,思绪旋即淹没在这片浓情中。
胡亥的吻比往常要轻柔,但赵高却丝毫不愿推拒,他反而倾身上前,加深了嘴里舌尖在对方口中的纠缠,胡亥的齿间有一抹芳香的味道,赵高忍不住诱惑,暗暗吞嚥下胡亥的口水,只觉喉间甘甜无比。
然而这却让胡亥意外发现赵高表现出需索的一面。
看见赵高第一次对他表达出渴求,胡亥欣喜欲狂,他鼻息渐浓,舌头尽情捲着赵高的小舌翻搅,不时用力吸吮,还嚙咬着赵高两唇。
赵高被这深吻迷的晕天暗地,居然腿软,胡亥见状将人揽住,笑问:「你喜欢我亲你,还是我摸摸你?」
「……」
赵高面上一烫,不敢说话,正打算从胡亥强而有力的臂膀里站稳,却听那人彷彿心领神会般接着道:「既然都喜欢,不如就一起来吧。」
胡亥再度低头索吻,强势却不失温柔,赵高只觉自己似是一个不懂事的幼童被男人用蜜糖拐骗,还笑嘻嘻地跟着走。
随着这吻加深,胡亥的手也忘情摸索开来,他一手托住赵高的腰,一手在赵高的臀部与大腿摩擦,却是隔着衣物,时轻时重。
「嗯……」赵高喉间细吟出声,竟对胡亥隔穴搔痒的行为感到一些不满,当下,他自动将自己的腰带松开,再把衣襟拉开一道口,放纵地贴到胡亥胸膛上。
面对此举,胡亥全身似要沸腾,恨不得马上将赵高剥个精光,只是当他意识到自己的手已移到赵高光滑的肌肤上,并在赵高身下的孔洞前搓揉,他居然理性地喊了暂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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