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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酒店出来我们分开了,回小院儿的路上我想秦暮瑾或者是说秦暮是谁呢,我怎么一直没将秦暮和秦暮瑾联系在一起,可能是因为估计连宋平楚都不知道他的舅舅是秦暮,这一年我所做的那些事情,就是为了折损打压秦暮派系的人,是有不少人被剥夺从政资格,甚至坐牢的都有,而我不过一个导火索,烧掉他们的遮羞布,让那些腌臜事暴露出来。

我对他宋柏江的往事越来越来感兴趣了,真的是离奇的可怕啊。

宋柏江已好几天没有回来了,他今天回来,就跟我说要带我出门,见一位故人,是谁呢,我一时之间竟然没有想到是谁。

他又把那些很有年代感的衣服给我套上,给我围上了那条红围巾,直觉告诉我,他要把我送人,大概率是他这个年龄左右的老头子,希望不是很难应付,那个人大概也爱慕这秦暮瑾。

可我猜错了,今天是姜寒筠认祖归宗的日子,今天起他就是秦寒筠了,虽说是家宴,但还是来了一些官场上的人,他们很多人都认不出我了,可这些杂碎,我就是死也不会忘了他们的脸。

即使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年华逝去,他的眼角已经有了细微的褶皱,也难以掩盖秦暮瑾身上那有别于常人的光芒,看来他一早就知道了,看着我整成他年轻时的样子,竟然一点也不震惊,还镇定自若的带着姜寒筠过来跟我打招呼,可宋柏江看到姜寒筠时脸色稍微变了一下然后说道:“恭喜啊,这么多年你终于找到了这孩子了。”

秦暮瑾对着姜寒筠说:“寒筠,这是姑父,和表弟。”

姜寒筠倒是听话,秦暮瑾却仿佛将宋柏江屏蔽了一样,越过他对我说:“霜星是吧,没外人的时候就喊我舅舅吧,我这儿你就随意点,别紧张。”

我微笑着说:“好的,舅舅。”

他还摸了摸我的脑袋,然后对姜寒筠说:“寒筠,带霜星去看看你大伯吧。”

“爸爸,大伯他,”姜寒筠欲言又止,然后对着秦暮说道:“好的爸爸,那我带霜星去阁楼了。”

宋柏江点头示意我可以去,我这才跟着姜寒筠离开,走到没人的角落的时候他就拉上我的手,他牵着我的手去了阁楼,我透过小窗户看着里面那个坐在轮椅上发呆的男人,只是呆了一会儿姜寒筠就要拉着我离开了,这时那个那个男人突然扭头盯着我,然后推着轮椅打开了门,从兜里摸出了一个山茶花的手链,磨损的已经很严重,看来是送给秦暮瑾的但是没有送出去。

这时姜寒筠说道:“大伯,这是霜星。”

可眼前这个男人没有听到一样,对我说:“小瑾,生日快乐。”

我蹲下伸出手说:“给我带上吧。”他的手竟然有点颤抖,好半天也没系好手链,我自己扣上了,然后站起身,推着轮椅回到了阁楼的房间里。

姜寒筠关上了门,靠在墙上看着我,我拉了一个凳子坐在他的旁边,他低着头不敢看我,我拉着他的手说,“哥,你怎么了。”

他很开心,握着我的手说道:“小瑾,今年冬天咱们出去玩儿吧,你,你可以带着你的男朋友一起。”

我说:“哥,你忘了吗?我和他分手了。”

他显然很开心,抬起头看着我说:“,小瑾,我早说过,你和他不合适,他一个流浪汉的儿子怎么能配的上你呢。”

我对姜寒筠说道:“寒筠你出去吧,有些事情,你听到了可能会受不了。”

这时轮椅上的这个男人却突然发起了疯,拽着我的手指着姜寒筠说道:“小瑾,你怎么又把他带回来了,你忘了爷爷说过的宋家的人,不可以踏入秦家大门,你快赶他走,不然爷爷又要揍你了。,”

姜寒筠这才离开关上了门,这男人的情绪才缓和下来,他的手抚上了我的脸,然后对我说“小瑾,你为什么就不能回头看看我呢?”

我握着他的手说:“哥,我一直都在呢,我们是兄弟啊,我们一辈子都是兄弟,这一点不会变的。”

他却一下甩开了我的手,然后对我说:“谁要和你做兄弟,你,小瑾,你看不来吗?你还要我在明显点吗?”

原来是禁忌之吗?还是单相思,他这是受了刺激疯了吧,是因为那件事吗?

姜寒筠推开了门将我一下拉了起来,反锁上了门,那人不停的敲着门,嘴里大喊道“宋柏江,我要杀了你,你有本事把门打开。”

姜寒筠一路拉着我迅速的离开了阁楼,然后拽着我去了他的房间,关上门,他一下抱住了我“霜星哥,要不咱们逃走吧,去山里,去乡下,去没有人知道的地方,过一辈子,好不好。”

“不好,要是被抓回来了,我日子会比现在更难过。”姜寒筠紧紧的抱着我,“对了霜星哥,你怎么不告诉我,今天是你的生日呢,我什么也没准备,霜星哥,我们竟然是同一天生日。”

生日吗?我都快忘了,我就是从生日那天,变成了物品的,以前和虞妈住的时候每年我的生日,他都会给我买好多礼物,即使他一开始的时候很穷,穷到我上幼儿园之前,饭都快吃不饱的程度,他都会再我生日那天给我买新衣服,抽出一天时间带我出去玩儿。

“寒筠,生日快乐,我们在这儿待一会儿就出去吧。”我们就那样互相抱着对方,好久之后,我们再次回到大厅,阿姨们已经开始打扫卫生了,,宾客们已经离开秦暮瑾和宋柏江也不见了,一个带着眼罩的长发中年男人向我走来,姜寒筠将我护在身后对这男人说“林叔,是爸爸有什么事需要你转告吗?”

“没有,只是这孩子的脸怎么被搞成这样了。”他还想伸手,姜寒筠说“林叔,你好好照顾爸爸,我送霜星回家了。”

我们刚走到门口,就遇到了宋平楚,姜寒筠拉着我的手,“表哥,你是来接霜星的吗?”

宋平楚拉着我的手一下将我扯到他的怀里,“是啊,我先带霜星回家了,咱们改天见。”

他们是什么时候见过呢,为什么有一种认识了好久的感觉,熟稔又疏离,宋平楚拉着我一路不紧不慢的上了他的车,我坐上了副驾驶位,“你知道我这张脸是主人是谁对不对。”

“有什么所谓呢,知道这些对他产生不了一点威胁,我让你调查的不是这些,总之随即应变,你知道我需要什么的,有些事情,我以后会告诉你的。”

他开着车驶向那处小院的方向,我这才发现,那里离秦宅竟然很近,不到五公里,宋平楚把车停在一棵梧桐树下,关了车灯,“坐到我的腿上来。”

我甚至没有迟疑,微微起身抬脚横坐在他的腿上,我揽住他的脖子,都准备迎合的亲吻他时,他却伸手抱住我的腰,“阿星,对不起。”

良心发现了吗?觉得自己是畜生了吗?

晚了,已经晚了许多年了。

“你怎么了,突然这样。”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他却又说,“阿星,你一定要帮我,你会像以前一样帮我对不对。”

我还以为他真的后悔了,原来他想用那廉价的,短暂的柔情哄骗我继续为他做事。

“你答应我,等扳倒了你老子,就放我走,或者我如果想去死,你也不能拦着我。”

“我答应你。”他答应的干脆利落,可我完全不信他,他不会放我走的。

“帮我照顾好肉墩儿,要是有一天,真的有那么一天,你要给它送终。”

“好,一言为定。”

我打开车门下了车,步行了几百米之后回到了小院,青溪等在门口,为衣着单薄的我披上了一件白色羽绒服。

我裹紧衣服冻的直哆嗦,低着头跟在他身后,他的为我煮了姜汤,我捧着那白玉碗说,“先生回来了吗?”

“没有,他嘱咐我,让你早点休息。”

我笑着看着他说,“怎么不喊我小少爷了。”

他剥开一颗糖递给我说,“因为你现在认清了现实了,清醒一点,才能活的久一点。”

我接过那糖果,将姜汤一饮而尽,拿起糖果看了又看,扔进了了垃圾桶,左右看了一眼,四下无人,我站起身猛然亲一下亲在他的唇边上,然后赶忙跑掉,等我回头看他时,他竟然双脸通红,我被他的样子逗哈哈哈大笑

我回了房间,躺在床上,想着青溪的样子仍旧觉得些好笑,我关了床头的灯,透着月光瞪着天花板发呆,慢慢的我闭上眼睛,我想,没有安眠药,我能睡着吗?

我睡不着了又打开灯,看着这个空荡荡的房间,随手打开床头的抽屉,里面有一个小铁盒,我打开后发现里面竟然是一沓沓薄荷糖纸,全都是薄荷糖,显然有些年头了,现在很少有卖这种条形绿色糖衣包装的样式了,和秦暮瑾有关吗?

我又打开了下层的抽屉,里面是一本日记本,好像是宋柏江的日记,但是却像是他小时候的日记,可写的很多几乎一大半都是关于秦暮瑾的,关于秦暮瑾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都被记录下来了,可到后面的一大半已经被撕掉了,我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他能摆在明面上的东西,就必定不会有什么重要信息的。

我裹上了羽绒服准备去院子里透透气,可是却在回廊里遇到了青溪,他靠在墙上,双手插兜偏头看着我说,“宋先生远比你截止目前遇到的所有人都复杂,我奉劝你,别轻举妄动。”

“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呢?我要透透气不行吗?我睡不着啊。”

“宋霜星,你自求多福吧,我言尽于此。”

他转身离开,我随之向台阶下走去,并没有理会他那些莫名奇妙的话,我寻着月色来到柳树下绑着的秋千上坐下。

我手插到兜里,竟然在里面摸到一个口琴,我拿起胡乱的吹了几下,觉得颇为没有意思,便又在在秋千上坐着发呆,准备起站起身的时候,听到了一阵交谈声,抬眼一看是宋柏江回来了。

他向我走了过来,我张开了双臂,待他走近的时候,一下抱住了他,他柔声说,“本以为,会被一些事情拖住,没想到可以提前回来,霜星,怎么坐在外面。”

他拉起我的手向我的手心哈气,“冷不冷,走吧别坐这儿了。”

“好啊,宋先生。”

他拉着我的手,我走在他身后不紧不慢的跟着,青溪说的对,他和我以往见过的男人都不一样,那种永远云淡风轻的感觉,也是真让人讨厌。

我们回到了内室房间里,青溪端昭一盘蛋糕递给了宋柏江,之后就默默离开了房间并关上了门。

他这种年龄段的人大概不喜欢吃甜食吧,他果真拉着我坐在飘窗边坐下,我顺势坐在他怀里,靠在他的肩膀上,他把蛋糕递到我面前,我接过尝了一口,真是齁甜,我便由转身喂他吃了一口,他吃了一点点,

“好吃吗?”

他捏着我的脸颊,之后手指抚过唇上捏了了一下子我的鼻尖,“好吃,”

我放下蛋糕,环住他的脖子和他拥吻,他的手臂穿过羽绒服,环抱着我的腰,将我紧紧抱着,这个时候该专心一点,可我斜眼瞟见外面,飘起了雪花。

我轻轻的推开他,凑到玻璃边上看着外面,“下雪了,真好。”

他又将我拉回到他怀里抱着,“霜星,今天见秦暮,你有什么感觉。”

“很儒雅,很随和。”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身体和他贴近时,我甚至能感受到他提到秦暮瑾时,那颗心跳动的那样蓬勃有力。

“不提他了,以后这个名字就消失在你我之间,你说好不好。”

“好,宋先生。”

我隐隐有一种预感,我整容成秦暮瑾的样子似乎还不够他缅怀过去,他还会对我做别的事情吗?

因为中间感冒了,那中药就断了几天没有喝,可如今一开始喝那药,我就有一种感觉,我好像更爱发呆了,我竟然可以一个呆坐一下午一动不动。

我更容易联想到过去的那些事,陷入长久的恐慌和难过里。

每到这个时候,我恍惚之中总能听到青溪说,“该喝药了。”

我越发的好似迟钝了一般,总是沉默的接过药碗一饮而尽,然后到头大睡,可突然某一刻我端着药丸看着那汤液泛起的涟漪,随口说,“青溪你说这里面都有些什么药材,为什么我喝完困困的。”

我抬头看着他,他冷漠的看着我,“喝吧,你就当是一点点副作用吧,我看你不是睡的挺香的。”

“可是今天的药有点苦,你去拿些糖给我吃,我现在就要吃。”

他又催促道,“你喝完我就取糖果。”

“好啊,可不能耍赖。”我一饮而尽之后他这才满意的离开。

看他离开,我赶忙去卧室抱着马桶,催吐了一番将那药吐了出来,又回到凳子上坐着等着他,等他回来拿着半袋大白兔奶糖递给我,我剥开一颗放在嘴里,像往常一样问他,“先生今天回来吗?”

“可能会有些晚,说是让你不必等他。”

“闲来无事,不如陪我去超市吧,可以吗?”

“好。”

他要开车带我去超市,我偏要坐他的摩托车,他无奈的找来头盔给我戴上,我看着他那专注的摸样,觉得好笑极了怎么系个头盔带子也要那样慢条斯理,我凑近他的耳尖吻了一下,然后捏了捏他那冰凉的脸庞说,“走吧咱们快出发。”

他到是干净利落的骑上了车,我抬腿坐在后面抱住了他腰,他骑的很快,我也搂的他愈发的紧,我下车时他颇为严肃的说,“你别把这种事情当游戏,我不喜欢这样没有分寸感的事情。”

我懒得去管他怎么想我只是觉得他很好笑而已,大步向商场里面的地下超市进发,我推着购物车,漫无目的的逛着,青溪赶忙跟上,帮我推着购物车,

我随口说,“你有女朋友吗?如果有我以后就不骚扰你了。”

“我没有伴侣。”

“那我以后可还是会骚扰你,你是不是觉得被我亲一下恶心极了。”

他停住了脚步,“你不必这样贬低自己,我知道你心里苦闷,所以不和你计较这些,但是你最好收敛一点,万一被先生看到……”

左右都是布满零食的货架,也没有其他人,我便捧上了他的脸颊亲了上去,堵住他那张烦人的嘴。

他要推开我,我就是不松手,直到他脖子红彤彤的我才松开,“怕什么,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大不了回到从前那种生活,你以为我会害怕吗?”

这时我接到了一个电话,竟然是宋平楚,我捏了捏青溪的下巴说,“买一些甜食和蔬菜吧,我去接个电话。”

我一接通那边便是一通骂,“你刚在在做什么,他身边的狗你都不放过吗?”

“你不会就在这附近吧。”

“别跟我扯开话题,一个月了,你说说,你到底搜集到了什么。”

我抬头看着不远处的青溪,“你别指望我了,你老子天天让我喝中药,我那安眠药也停了,我一喝这中药就天天做噩梦,我都觉得没几天好活的了。”

“阿星,药的事我会帮你想办法的,阿星,你帮我,我们之间的约定就是有效的。”

“平楚,我们是不是有半个月没见了,我好像有点想你了。”

他似乎叹了口气,声音低沉,“霜星,别骗我了,我不会上当的,我挂了。”

我挂了电话,向青溪走去,他买了许多菜,和少许零食,他还买了一条鲈鱼,我比较爱吃他做的清蒸鲈鱼,看来他又要展示他那精湛的厨艺了

我们很快就离开了超市,在回去的路上我问他“青溪,你说死了会解脱吗?”

“不会,死亡是逃避的一种方式,但是对于少数有这种想法的人来说,这种逃避带来的解脱是无法拒绝的。”

“我如果死掉的话,你会在清明的时候给我烧点纸钱吗?”

“我不会,我和你非亲非故,凭什么给你烧纸钱,我弟弟大概会去吧,他很喜欢你。”

我惊异于知道那些微妙的事情,可他好像理解错了,我和宋临思只是炮友,我更有些惊讶他竟然可以这么坦然的和我讨论自杀这个话题。

我便又对他说,“可以的话,我想安安静静的死掉,最好找一个荒山野岭,我害怕我变成厉鬼,回到人间时伤害到无辜的人。”

偶有一天宋柏江有了闲暇的时光,和我一起下围棋,他问我,“霜星,你想找到你的人亲生父母吗?”

“不想,没有意义了,我最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出现。”

“怎么学会围棋的,是你妈妈教你的吗?我记得他的棋艺可是一般,你知道你这一步一步,给我下套,断我后路的风格像谁吗?”

“您不是说不提他吗?我们聊点别的吧。”

宋柏江触景生情了吗?

他其实很可笑,或许他们曾经并没有相爱过,他告诉我的故事都是他的幻想,可照片里被凌辱的人真的是秦暮瑾吗?

“霜星,你恨我吗?”

我抬头看着他,“恨有有用吗?那些事情已经发生了,无法改变了。”

他握住我的手腕,拿下我中的白子,“我想补偿你,你说说你想要什么。”

我从他手里拿回那颗白子,然后走到他边上坐下,微笑凑到他眼前看着他说,“我想从政,跟着你做事,你做得到吗?”

“为什么?霜星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我挪动到他的面前,揽住他的脖颈说,“我是在帮你啊,我现在还不够像他啊,你为什么不把我变的更像一点。”

他看着我眼神很悲伤,跟我幻想的暴怒一点都不一样,他突然伸手抱住我,好一会儿才说,“霜星,晚些时候,我帮你安排,好吗?”

或许这是他触景生情一时兴起的话而已,我并不期盼他能兑现他今天所说的。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了,自那天开始他便再也没有回来过了,那中药也突然就停了,药停了,我也更加的难受,我并没有告他们我开始出现幻觉了,我会看到一些已经蹲大牢的人出现在我眼前,曾经记忆如录像带一般在我眼前重现,我还不如回到那浑浑噩噩的状态。

我央求青溪熬药给我喝,无论我多么诚恳的求他,他都不在熬给我喝,我知道那药里加的有东西,可我真的好难受,好难受,我太需要那个药了。

半个月之后青溪突然对我说,“先生说,你可以离开这里了,要是少爷耍混为难你,你打先生的号码,他一定会接的。”

可我踏出这里,宋平楚一定不会放过我,他会怎么处理我呢?

我没想到接我离开的时人是宋临思,他抬手和青溪打招呼,青溪没有搭理他,冷漠扣紧了小院的木门。

回去的路上,宋临思没来由的说,“宋霜星,如果你想逃离这里,我可以勉为其难的带你私奔。”

“宋平楚会要了你的命,然后把我折磨死,逃跑太划不来了。”

“我不是开玩笑的。”

“那我就更不能害你了,我们非亲非故,你何必趟这趟浑水呢?”

宋临思难以给自己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他对我存在什么样的感情,我也不想去细想了,就这样挺好。

宋临思把我送到楼下就离开了,我独自回到公寓里,我拧开门,肉墩儿却看着我狂叫不止,我想要靠近它,它却跑的好远,大概是因为我整容了,它把我当了成陌生人。

这时书房里的宋平楚出来双手环抱着靠在墙上看着我,“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我关上门,换了拖鞋,在沙发上躺下,他跟着坐在我的旁边,手抚摸上我的脸颊,接着俯身吻着我的脖颈,我盯着天花板,“宋平楚,我们的交易失败了,你接下来会让我去做什么呢?”

他解开我的裤链,手伸到我裤子里隔着内裤揉捏着我的那处,我很难被带起情欲,所以他这样不但没有挑起我性致,还让我有些烦躁,“宋平楚,我更喜欢你直接了当一些。”

他倒是听进去了,坐起身拉着我坐在他腿上,在毫无前戏的情况下长驱直入,有点疼,我趴在他肩上,不想让他看到我的表情。

“阿星,老头子疯了,真的要让你认祖归宗了,他为什么非要认你当儿子呢?”

“那我以后,就是你弟弟了,哈哈哈哈。”

他揪起我的头发和我亲吻,我咬破了他的嘴唇,他这才松开我,我看着他吃痛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你害怕什么,我能和你争什么呢?”

他将我的脑袋按在他的胸口,我们又在沙发上缠绵了一会儿才作罢,事后他沉默的抽着烟,我靠在他肩膀上说,“我妈妈说我爸是宋柏江,你说他是不是疯了,他为什么这么说呢?”

“不可能,你想都不用想,不可能的事,他疯了,你也疯了吗?疯子的话就不要说给我听了”

只是过了一会儿,他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碾碎了烟头,拽着我的胳膊说,“他怎么和你说起这个的。”

“我给他看了一些我发给你的照片,他就和我说这莫名其妙的话。”

他站起身来回踱步,“他不会突然这样说的,肯定有原因,下午咱们趟医院。”

我故意激他,“你说万一我是你弟弟怎么办。”

“怎么可能,不可能,你别胡说八道了,你不可能是我弟弟,我弟弟他,他活生生的……”

他弟弟是谁呢?他不是说他弟弟夭折了吗?

“你弟弟不是夭折了吗?让我猜猜你弟弟是谁呢?”

他突然大吼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管好你自己。”

我站起来重重的扇了他一耳光“为什跟我没有关系,你的破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吗?你把我害的这么惨了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追究我的亲生父母是谁,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我蹲在地上抱着脑袋,想起虞妈那天同我说那句话的眼神,万一,真的有千分之一的可能我该怎么办。

我回到了卧室反锁上了门,带着耳机躺在床上呆呆看着窗外远处高耸的建筑物,宋平楚在门外不断敲着门。

可不一会儿他不知从哪里找来钥匙打开了卧室的门,拖拽着我去了医院,并打电话让宋临思去疗养院接宋平楚母亲的去采集dan样本。

宋平楚为什么会因为一句玩笑话当着了呢?

原来宋平楚也有害怕的时候,他竟然会害怕我是他弟弟。

我和他一起坐在医院过道那空荡荡的回廊里,我讥讽的说,“你害怕了,如果我真的是你弟弟,你该拿我怎么办呢?”

“胡说八道。”

“我才不要和你做兄弟,恶心死了,你们一家人都很恶心。”

宋临思拽着我离开了医院,将我送回了公寓,我们一路竟然没有一句交谈,肉墩儿仍旧一脸疑惑的看着我,我坐在地上朝他招手,它才慢慢靠近,对着我左闻右闻才舔着我的手心在我身边趴下,我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说,“我可能没法继续照顾你了,对不起。”

我在地上一直坐到天黑,直到宋平楚回来开了灯,,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可我的脚大概是坐久了,已经抽筋了,难以挪动一下,他将我抱了起来放在沙发上,替我捏着膝盖大腿活动着腿。

我和他大部分时间相处都很奇怪,他利用我,却又会像现在这样,用假意的柔情迷惑我,我不吃这一套,他却也乐此不疲是扮演这样一个角色。

我和他今天难得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他握着我的手说,“所有的事情到此为止吧,我不会在逼你做那些事了。”

“你怎么会那么好心,为什么,为什突然对我这么好。”

“你也别想着去死或是离开我,你答应我的事没有做到,那么我们约定就作废。”

我甩开他的手,用极其尖利的声音大吼道,“为什么,我尽力了,为什么你还有这样困着我。”

“我离不开你还不行吗?我就是想让你陪着我而已。”

他眼神透露着无尽的悲伤,我却觉得更恶心了,我挑起他的下巴说,“宋平楚,你是不是爱上我,爱上了你亲手毁掉的人,爱上了一个婊子。”

他抬头看着我“阿星,对不起,我只是想让你陪着我而已,想让你留在我身边。”

“你耻于说爱,还是不敢,还是觉得爱上我这样的人让你觉得丢份儿了,不重要了,我不爱你,你记住,我恨你就够了,比起你爸,我更恨你,恨不得你立马去死,你就是刽子手,把我变成这样的全是你的责任,你让我怎么心平气和同你呆在一起。”

他拉住我的手,将我环抱住,一句话也不说,任我怎么拍打他,他也不松手。

他太害怕我真的自杀,竟然带我回了宋家,让我和他住在一起,大概是宋柏江也不回来住,他也无所顾忌了。

白天宋临思由看着我,任我怎么撩拨他,他都不在和我做爱了,太无趣了,深夜的时候宋平楚匆匆赶了了回来,我对他爱答不理,他便会拽着我和他做爱,有时候他会让宋临思在一旁看着,我则放肆的大笑着,笑着笑着开始哭了起来,这时候宋临思的眼神才有一点点的变化,他会头偏向一边,他是在心疼我吗?

可是他帮不了我,他唯一能做的事情现在也做不了,大概我和他那点事也被发现了吧。

某一天晚上,宋平楚回来的很晚,大概是凌晨才回来,他满身酒味,将我喊醒,将一张纸扔在我的脸上,我捡起一看,是dna监测结果报告单,我和他妈妈检测结果并不吻合,那我便也和宋平楚没有亲缘关系,那他为什么还要喝的酩酊大醉。

他捧着我的脸说,“开不开心,你和我这个畜生一点关系也没有。”

“发什么疯,我要睡了。”

他朝我压了过来,吻上了我的唇,我推开了他,将他一脚踹下了床,他爬了起来跪在地上,朝我爬了过来,偏头趴在床边握着我的手说,“阿星睡吧,睡吧……”

我怎么睡得着,“你但凡表现的没有那么失态,我就不会怀疑这张检测报告的真实性,宋平楚,我以后是不是真的要改口了,你说宋柏江是不是突然知道些了什么,所以才将我赶走的,你说你们父子可真是厉害啊畜生跟你们比都要逊色许多。”

“别说,宋霜星,你记住了,你和我没有半点关系,咱没有血缘关系。”

我捧着他的的脸说,“后不后悔,我可是你最爱的弟弟啊,是你亲手把我变成这样的。”

他跪在我的床前扇了自己好几耳光,然后用力的把脑袋磕在地上,,“霜星,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我是畜生,对不起,对不起。”

多么可笑的一幕,我赤脚下床,从地上把他拉起,扶着他的肩膀说,“你后悔,只是因为我我是你血缘意义上的弟弟,所以你后悔,如果我只是害你舅舅的那些人的儿子,你会后悔吗?你不会,你怎么后悔呢?父债子偿,你们只会觉得我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应该的,只不过是在赎罪而已,看看你自己多么可笑,宋厅长,你说你到底是个人还是披着人皮的罗刹鬼。”

我可以理性的指责他,但是我的脑袋还是乱糟糟的,我想到这具身体和他们父子还有那层关系,我就恶心。

我赤脚跑下楼,宋平楚醉的不清根本追不上我,我离开了这房子,宋临思站没有阻拦我,沉默的看着我离开了这个恶心的地方,我一直跑到公路上,我不知怎么的心一横,看着远方闪烁的车灯,站在马路中间,闭上了眼睛。

我倒地的时候,我听见了一个陌生声音喊着我的名字:霜星,霜星

这个男人叫做蒋暮归,我醒来时看到他,好一会儿才想起他的名字,是曾经和我睡过的人之一,还算是温柔正常一点,他是算是这些人中的中间派,收了那种特殊的好处,他也没有站队宋家。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收留我,这对他有害无利。

他端着一碗粥喂我,“吃一点吧,你好几顿都没有吃东西了。”

“你为什么要带我回你家。”

“先把粥喝了,我在告诉你。”

我并非是不想吃饭而是我开始精神不济,自己都难以控制自己的行为了,我呆坐着发呆的时候,大概让他产生了一堆联想。

我接过那碗粥,吹了几下,尝了几口不太烫,我就大口扒拉着,不一会儿就喝完了一口粥,他拿起纸巾擦着我的嘴角。

我捏住他的手腕,“为什么不直接送我会宋家。”

他突然嘴角上扬,盯着我脸说,“因为我不想助纣为孽。”

他掀开被子,给我的双脚换纱布,那天我赤脚不知跑了多远,脚磨的已经不成样子了,到现在他给我换消炎药包扎时,我才感到那样的疼。

可他为什么会帮我呢?他要利用我吗?我可以为他做什么呢?

我忍不住的问他,“你想让我为你做什么,直说吧。”

“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最好去学校完成学业,这就是我捡你回来所需要报酬。”

“烂好人,伪君子,好像曾经和我上过床的人不是你一样。”

他捏着我的脚抬头,“那天不是我也会是别人,至少那天我没有伤到你吧,咱们之间也不至于有那么大仇吧。”

“你家里没有别人吗?一会儿我又该怎么像她们解释我出现在你家。。”

“看来你对我的事情知道的很少,我很多年前就离婚了,我是有一个女儿,但是一直跟着我前妻,她们远在国外,你放心这里除了我们两个,没有其他会喘气儿的。”

他换好纱布替我赶上被子,匆匆离开,不一会儿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回来要喂我吃,我倒是不客气,享受着他的服务。

“你好人做到底,帮我找个医生,我平时喝的药里不知道被加了不知道什么东西,药停了,我就是开始幻听幻视,我不想去医院,不想被宋氏父子找到我,你能找到医生回来帮我看看吗?”

“好,我帮你打听打听看。”

他替我掖好被角,便要离开,我拉住他的胳膊,“你可不可以陪我呆一会儿,我不想一个人呆着。”

一个人独处,更容易让我产生幻觉。

他握住我的手,“好,你要不睡一会儿吧,等你睡着了我在离开。”

“好。”

他为什么将我带回家,好像也不重要了,只要看不到宋平楚,我就不会那么难受了,我得尽快看医生了,我不想变成失去理智的神经病。

我躺下闭上了眼睛,没一会儿竟然睡着了,我猜他在粥里面加了一点安眠药,不然我怎么会这么容易倒头就睡呢。

这次睡着我没有做梦,真正意义上的睡了一个好觉。

我醒来时偏头看到他正在看书,他穿着一件棕色毛衣,和一条灰色宽松的家居裤,带着一副灰色边框的眼镜。

我翻身盯着他的脸发呆,仔细看的话,这个男人长的还不错,典型的北方人男人长相,浓眉,宽脸,轮廓鲜明,,眼型的典型的丹凤眼,左眼之下还有一颗泪痣,鼻梁高挺,脸型修长,肤色浅黄,我依稀记得他很爱锻炼,所以身材维持的很不错,脸上还没有到中年人那种苍老姿态。

许久之后,他抬眼看向我,才发现我已经醒了,他放下书朝我走了过来,坐在床边,“怎么样,睡的好吗?”

“嗯,好久没有睡的这么安稳了。”

“你的脚恢复的差不多了,要不在修养几天,但其实我感觉恢复的已经差不多了,要不我扶你去洗漱。”

“嗯,麻烦了。”

他将我扶着去了卫生间,靠在一边看着我洗漱,我洗完脸,盯着镜子里这张脸看,他缓缓走到我的身后,过来扶住我,“看什么呢?对你现在这张脸不满意吗?你不整容不就好了吗?”

我转身扶住他的胳膊,“对了,你怎么认出我的,我整容之后好像没有见过你。”

他扶着我在房间里的小沙发上坐下,“你和老宋去秦家那天我也在,你和秦暮打招呼的时候我就在你们身后,你没有注意到我而已。”

“那时候我可能没有心思关注周围的人吧。”

“宋霜星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带你出去吃饭吧。”

“我没什么忌口的,也没有什么特别讨厌的食物,”

“看来你很好养活,我认识的的大部分小年轻都很挑嘴。”

“我没有精力去挑食,所以遇到什么就吃。”

他站起身摸了摸我的头顶,“我还没有告诉你,我自作主张的带你离开了京淮,我已经辞职了,我想下海经商,我带你走的那天,其实是去找老宋谈点事,可我遇到你,就临时改变了计划,如果你愿意,可以一直住在我这儿,我可以动用一些我的私人关系,帮你弄一个新的身份。”

没有从天而降的好人,他又抱着怎样的目的呢?

不管了,最差的一种我已经体验过了,无所谓了。

我拉过他手放在我的脖颈上,“谢谢啦,没想到烂泥一摊,还有人捡。”

“试着忘了吧,这里没有人会认识以前的宋霜星,你可以为了自己重新活一次。”

他拿来袜子给我穿上,找了一套黑色运动服给我,我换上后,他扶着我出门,他开车带我去吃了一家土家菜,之后便带我去了医院。

我做了全面的体检,医生拿着我的报告单,也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我和医生聊了很久,医生说我喝的中药应该也没有问题,最后他神色凝重的同我说,“我建议你约个心理医生,很抱歉我帮不到你。”

原来只是我自己的问题吗?

那个药难道只是一个心理暗示一样的诱因吗?

我们并没有回他家,他带着我去了花鸟市场,我慢吞吞的跟在他身后,走着走着才发现,脚底好像也没有那么疼了,他好像也没有什么要买的,只是无聊的围观了一个大妈和一个卖金鱼的老板杀价。

他在巷尾买了一捧月季花,然后递给我,“宋霜星,我们一起在这个城市重新开始好吗?”

我接过那捧月季,“好,以后我可就赖上你了。”

“那我可是求之不得。”

可我真的有机会重头再来吗?

我并没有看心理医生,我没有提,蒋暮归也当不知道,这件事就像翻书一样翻篇了。

他大多时间都在看书,剩余的时间我们就就穿梭在各个饭馆,餐厅,各种各样的市场里,他也没有问我以后要干什么,他甚至没有对我有任何疑问式的提问。

虽然偶尔还会产生幻觉,但是已经减少了很多,我更多时候会盯着蒋暮归发呆,他完全不受我那目光的影响,他可以心无旁骛的做任何事。

某一天黄昏的时候,他在露台上修剪花草,我在一旁看着,这时我们好像有好几个小时没有任何语言肢体上的交流了。

我看他太过专注,便凑近他,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他抬眼笑着说,“是无聊了吗?,竟然用这招吸引我的注意力。”

我看不透他到底把我放在身边做什么,便越发的想弄清,我凑近他伸手摸上了他的裤裆,“想做吗?”

“想啊,这是我的真实想法,你的躯体的确对我有巨大的吸引力,这也是我带你走原因之一,但是,我觉得你的精神状态让我觉得,你并不是主观的想做爱了,你习惯,病态的把做爱,把你的身体当成了一种工具,我不能对这样一个人为所欲为。”

“伪君子,”我瞬间就失去了试探他的兴趣,他为什么要那么恶毒的说出我的心境。

我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却一把抱住了我,“生气了,生气了就好,在我这里你不用像以前那样过活。”

“你个死老头子松开我。”

“你这孩子,我还没有四十岁吧,怎么就成老头子了。”

真不知道蒋暮归在想什么,好在没一会儿他就松开了我,晚饭之后他习惯性的去看书,我睡不着,他看书的时候我就枕在他腿上,有一句没一句和半真半假的说着我那凄惨的前半生。

他一边看书一边敷衍的摸了摸我的脑袋,约摸十点半的时候他便准备去洗漱睡觉了,我鬼使神差的去了他的房间,在他洗澡的时候我掀开了他的被子躺下,闻着被子里属于他的味道,伴着一股淡淡的沉香的味道,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我醒来的时候他正俯身搂着我亲吻,我没有推开他,阳光光刚好照在他脸上和他肌肉块上,他整个人看起来都透着一股柔和光芒,他的头发不知怎么了,乱糟糟的,和鸡窝一样,可我竟然会觉得这个一把年龄的人长大些许好看。

他在床头柜里取出一个避孕套递给我,然后捏着我的脸说,“你来决定吧,不想做的话你现在就可以把我一脚踢下床。”

他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装,我最看不惯这种伪君子了,二话不说就把他踹下了床,“老头子,你他妈的牙都没有刷,还敢亲我滚吧你。”

他脸皮很厚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无奈的笑着说,“都说男人四十一支花,我还没有四十了,就被你嫌弃成这样,命苦啊。”

他随手拿起一件衣服套上,便去了卫生间,我无力的躺下,盯着天花板发呆,可不一会儿蒋暮归挨着我躺下,拉着我的手,“宋霜星,你以后想做点什么,我来安排,你还年轻,不能向我这个老头子一样浪费时光。”

我翻身侧躺看着他的鼻尖,“你说做什么才不会引人注目,才不会被那些杂碎找到我呢,我不知道,你可以告诉我吗?”

他侧身和我面对面躺着,“霜星,我替你选的未必是你真的想做的事,不急,你可以慢慢想,然后告诉我,我来安排。”

我忍不住触摸上他的鼻尖,“你为什么要帮我,我现在仍然想知道原因。”

他将我从床上拉了起来,推着我去卫生间洗漱,自顾自的说,“以后我在告诉你吧,赶紧去刷牙,然后咱们该去吃早饭了,再晚点就得赶早午饭了。”

我好像有些自寻烦恼了,洗漱完了之后我便跟着他一起出门觅食了,我们吃的是豆花和包子,我来这里也有三个多月了,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受不了这边的甜豆花,他看我进食有些慢,便说,“宋霜星,明明不喜欢吃,为什么还要勉强自己,你完全可以告诉我的,咱们可以去吃别家咸豆花,你在京淮长大,怎么会吃的惯甜豆花呢?”

每到这个时候我没来由的要呛他几句,“看你说的好像你很体贴绅士一样,怎么做的和说的完全一样,一天到晚端着你那幅姿态不累吗?”

他一点也没有气到,反而拉了拉我的手指说,“好了,以后我再也不带你吃甜豆花了,你呀犟的不行,怎么会和我主动说这些呢。”

我抽出了手指,左右看了一下没有人注意我们,我凑近他小声的说,“在外面别和我拉拉扯扯,你不怕有人认出你,你晚节不保。”

他笑着递给我一个菜包子说,“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在电视上的出镜率并不高,更是基本没有关于我的报道,怎么会被人认出来呢。”

我接过包子咬了一口,是香菇馅儿的,也不怎么好吃,“你不是说你要下海经商吗?怎么没有动静了,你在不开始奋斗就真的老了。”

“我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么,你觉得我可以做什么呢?”同样的问题,他又反问了我,可我又该如何回答呢。

这次我没有讥讽他,“你何必问我呢,你这个年龄的选择退出体制从高位上走下来,肯定给自己铺了后路,你脑子里已经有注意了,就不必问我了,逗我这个傻子不觉得无聊吗?”

“我只是想听听你的意见而已。”

“走吧,我吃好了。”

他拉起我的手说,“和我去个地方吧,好吗?”

我沉默这被他拉着上了车,同他去了一栋写字楼,我们去了22楼,这一层正在装修,我便好奇的问,“以后是不是要改口叫你蒋总了。”

“你真是能损我,算了,我还是早点告诉你吧,我准备开个杂志社,不为赚钱,就是想做点民生,人文专题的。”

“简直就是脑子有病,可笑的理想主义,你这三十几年就像是白活了一样,不知民间疾苦,不知柴米油盐贵,谁会浪费钱看你的破杂志,现在谁还买杂志,不出一个月就得倒闭,你是在上面呆久了,脑子也被腐蚀了吗?”

他果真是好脾气,无奈的笑了笑,“我也没有说我名下只有这个杂志社呀,我还在那位置上的时候就在搞副业,不然你以为那点津贴,我能买下别墅吗?我的钱不是腐蚀而来的,都是老头子我,脑力挣来的,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流落街头的。”

众人看着他就是清高孤傲一个人,没有想到他竟然是这样一个人,三个月了,无论我怎么激怒他,他都没有对我发过脾气,没有人会可以好脾气到这个地步,他刻意压制,又是为了什么呢?

这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往往才是最可怕的。

虞妈说的对,不能相信任何人,在这个书中世界任何时候我都不能放松警惕。

我最终还是选择回学校上学,以交换生的身份进入了江滨大学,对外我就是蒋暮归那个刚刚回国的侄子,暂时借助在他家,他还为我取了新的名字叫做蒋樾川。

我并不寄宿在学校,仍旧每天回到蒋暮归那儿,而他不算忙,就连那个杂志社他也做了甩手掌柜交给别人做了。

我懒得去探究其中的原因,他也不会真的如实告诉我了。

他最烦人的一点就是喜欢拽着我一起晨练,我不喜欢一边跑步一边和他聊天,那样真的很累,他却乐此不疲的这样坚持了好几个月而我好像也慢慢习惯了。

就像我有时候钻他的被窝一样,他很无奈,我并不是想和他做爱,但又想和他睡在一起,他大概也很窝火吧,可好像他也习惯了吧。

不知不觉离开京淮已经有小半年了,于我而言就像是一场梦,我仍旧会在清晨醒来的时候盯着蒋暮归的脸发呆,思考这一切的原因。

我不知道自己盯着他的时候是什么表情,大概是不大好看的,他总是会在醒来后捏着我的鼻子或耳朵说,“宋霜星,笑一笑嘛,一天的开始,总要开个好头。”

每到这个时候我忍不住抱住他,“你不会变的对不对,以后每天我睁眼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你的对吗?”

他总是会抚过我的头顶,“霜星,别想那些了,你该去学校了。”

最开始的时候我很难沉下心,听上一节那些老教授们的课,现在倒是好些了,我读的是人文专业,对于我来说还算是新奇有意思的。

可我并不想在学校久呆,我总是跑的最快那个,我有时候会一个人在城市里四处逛,坐着公交车或是地铁从首发站坐到终点站,也会漫无目的的在商场闲逛,蒋暮归很少过问,我闲暇时去了哪里。

只是在周末的时候我们大多是在一起渡过,会一起去看个电影,去街头巷尾寻觅美食,他甚至会带我去鬼屋,可我一点也不怕,还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但还是装着拉着他的手叫唤了几声。

而我们最常去的就是动物园了,我可以看狮子看上一整天。

这样的日子于我来说,太过不真切了,我难以完全沉醉其中,我仍旧不时打破这种氛围,刨根问底。

那天深夜,他在洗完澡后,回到床上靠在床头,不等他拿起一本书看,我顺势便窝在他的怀里,他倒也毫不客气是揽住我的腰,拨弄着我的头发说,“你想和我一起看书吗?”

我翻身坐在他的腿上,捏着他的下巴,“你好歹告诉我,你要利用我做什么,这样我也安心一点。”

他猛的拍了一下我的屁股,“宋霜星,你在不下去,我可要对你为所欲为了。”

他又想扯开话题,我干脆脱了睡衣,捧着他的脸亲吻起来,他当然不会拒绝,我将他推到在床上,顺势脱掉睡裤,解开他的浴袍,坐在他的那东西上磨蹭着,他很快有了反应。

“霜星,别闹了,放过我。”

“那你为什么会硬,你告诉我我刚才的问题,我就不继续了。”

这时他猛的坐起,抱着我的腰身向他靠近,像是揉搓猫狗的脑袋一样,将我的头发揉的乱糟糟的垂了下来,“那我们还是继续吧。”

他忒不要脸了,吻上我的唇瓣,不给我骂他的机会,在我被他吻的呼吸急促之时,他却松开了我,捧着我的脸颊说,“霜星,我真的不是想害你,只是想带你走而已。”

好似很深情的氛围,他转头在床头的柜子里拿出了润滑膏和避孕套,我没那么有兴致和他做爱了。

可他就像一个有礼貌的流氓,不等我下床离开,拉住我的双手在我唇上轻轻的吻了一下,拉着我摸向他的那处,“霜星,我想和你做爱,你可以同意吗?”

我甩开手恶狠狠的掐着他的脖子,又摇晃着他的肩膀说,“你难道真的就是看上了我这破烂不堪的身体而已吗?”

他微笑的挤了一点润滑膏在手上,“你就当我是觊觎你身体的色中恶鬼吧。”

他就算手中身下做着猥琐下流的事,那张脸上仍旧保持着得体微笑,我第一次见就觉得他很端着,现在仍旧觉得。

他的手指与那润滑膏一起缓慢的进入,他则亲吻着我的脖颈,我趴在他的肩上,“我第一次伺候你的时候,我以为你也是个大变态,你不知道那时候我有多害怕。”

手指缓慢的深入,并将我抱的越发的紧了,“我那时候就一眼相中你了,你信不信。”

我又将他的脸捧着,“我不信,你那时候和我做的很敷衍。”

他又将凑了上来于我亲吻,在一阵绵长的吻结束后,他又说,“你那时候身上还有伤,我怎么敢对你做多余的事。”

手指被缓缓的抽出,一股黏腻的液体被带了出来,我缓缓躺下,岔开双腿,他慢慢的凑近,我拉着他的一只手放在我的脸颊上,“以后这个世界上没有宋霜星了,只有蒋樾川。”

他拉起我的手,在我的手心处亲吻了一下,随着他那东西的挺入,我竟然开始大笑,拉着他的手摇晃着说,“以后我是不是要喊你叔叔了,叔叔,叔叔,哈哈哈哈哈。”

他于我贴近,凑到我耳边,“樾川,樾川,力道够吗?”

“叔叔,力道大些。”

他果真加大了力道大力的顶弄着,他挺喜欢亲吻着我的身体,我躺在那儿,不怎么的动弹,随他肆意的亲吻揉搓,看着他的样子我甚至觉得可笑。

我们性爱结束于突然而来的暴雨,一阵风,让冷我失去了兴致,他赶忙起床去关窗户,又连忙回到床上给我盖上被子,我冷的缩在他怀里,手掌抚摸着他的胸口,他捏住了我作乱的手,“樾川,我们已经做了两次了,你还想再来一次是不是。”

“不是,你这个老不正经的。”

他掐着我的腰很不正经的在我耳边哈气,“我们在做一次好不好。”

“不好,你这个老头子,瘾怎么那么大。”

我翻身背对着,可没想到他也有那么不要脸的时候,竟然将那东西贴了上来,将我抱住,“让我进去好不好,求求你了。”

我懒得和他拉扯,便由着他又插了进来,可他这次并没有戴套,那种感觉还是有点让我不舒服,我懒得配合他,他便试图挑起我的兴致,竟然伸手替我撸起我的子孙根。

我被他搞的面红耳赤,他还不打算放过我,直到我将东西射在了手心,他才松手,我还没喘口气,可他又将精液射我的身体里。

他掀开被子缓缓的下床,将我抱起放在浴缸里,放好水便去换床单被罩,等他回来的时候,我早已像以前一样熟练的将那东西掏弄出来,他无奈的摸着我的脸颊说,“你也太着急了,一点情趣也没有。”

我怎么就不明白他的意思呢,可他真是一个实打实的色鬼,还是那种明着来的毫无避讳这种。

他钻到浴缸里和我挤在一起,我向他靠近,靠在他怀中他将我揽着,捏着我的双手,“,以后,任何人威胁你,你也不要听好吗,就像你说的,你是蒋樾川,你应该有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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