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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前从来不撒谎,你一进我们家门,他就爱撒谎了!”骆溪友听到这种话有点着急,瞻前顾后然而没有,他没忍住护着邱翡之,“爷爷你不要这样说他,是我自己骗了您。我的错,对不起爷爷,我不该欺骗您。”邱翡之心疼的看着骆溪友。他到底硬气一把,“爷爷,我们没有厮混,我们在真心谈恋爱,已经做好过一辈子的打算,我们一直都很尊敬您,一直没有和您说是怕您接受不了。我们原本想过段时间和您说的。”骆沧凓讥笑,“恋情被发现了当然这样说,要是你们想说早就说了,何必等到过后再说。”“不是这样的爷爷。我们……”骆沧凓恨铁不成钢,“你们必须分手。”忽然间膝盖跪地的声音,骆溪友忍着哭意,听见邱翡之勇敢诉求,“爷爷,请您成全我们,我们会认认真真过一辈子。”骆沧凓横眉,轻蔑哼一声,“轮不到我成全,你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骆溪友脸色欠佳,大脑一片空白。今天不是好的日子,他们不应该回家的,要是不回家,这种场景就不会出现,他爷爷也就不会知道这件事情,他明明都撒谎了,能糊弄的都糊弄过去了。偏偏是今天,满心欢喜种下了花。他爷爷天降一般,一切尽在他眼底,谎言一并被拆穿。“爷爷,我也不想骗……”骆溪友的话未说完,骆沧凓下了通牒,“说什么都没有用,你们两个今天必须分手。要么你好好待在家里,要么你滚出这个家,别再进家门一步。”骆溪友心里有种想哭的冲动,人生的爱人只有一个,错过就没了,分手后再复合留下的创伤肯定是会有的,那么刺痛,那么伤怀,怎么能轻易分手。他也跟着跪在地上,手一拐,一副护犊子的模样,“爷爷,对不起,我喜欢他,我不想和他分手,您不同意也罢,我们离您远远的,让您眼不见心不烦。”骆沧凓到底是骆溪友的爷爷。一眼瞧见花洒,左手抓住骆溪友的手臂,右手抡着力气将花洒拍在他孙子身上,一下一下的撞击声让骆沧凓心里也在难受,他无声的泪花流于心间。骆溪友衣服湿一大圈,里面的水溅出来,落在邱翡之脸上,邱翡之护着骆溪友,把人圈在怀里,花洒却避开了他,以另一个刁钻的角度打在骆溪友身上。“你这个坏孩子,你有本事去别人家吃饭,怎么没本事生个孩子,不愿意结婚生子你的人生就是不圆满的,我一心一意为你好,你倒好,天天撒谎,天天出去厮混。”“从小到大的礼仪都学哪里去了?”“你和他在一起后,你哪次说实话,嗯?你告诉我,哪句才是实话,你欺骗我,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爷爷。”骆沧凓指着邱翡之数落,“我孙子本来喜欢女人的,都是因为你,你把全部事情给搞砸了,你是这件事情的主因。要不是你出现,他早该结婚生子了。”说到这里,骆沧凓更生气了,他孙子信誓旦旦说没有和邱翡之联系,现在倒好,床单都不知道换了多少套。“坏孩子才会撒谎。”
“我看你无可救药了。”骆沧凓想到他母亲,他母亲也是这样呵斥,又是打又是骂,爱都变成了恨,一个孩子能有什么错,他怎么受到母亲的责骂,他就如数转移到骆溪友身上。这一说起话来,可能是他在说话,也可能是他母亲的影子在说话,糊里糊涂通通说了个遍,仿佛不伤到人的自尊不罢休。他一顿输出,脑子混乱,已经不知道自己讲了什么,只知道自己把骆溪友骂得狗血淋头,顺带把邱翡之也骂了,说他不守诚信,说骆溪友谈恋爱是为了气他的,说不娶妻生子以后没有人养老之类。气话重话说了个遍。骆溪友哽咽着喉咙,一一承受来自他爷爷莫名其妙的怒气,邱翡之作为骆溪友的伴侣,一一接受是非对错的所有言论。骆沧凓真是气疯了。他手是抖着的,嘴唇是抖着的,说话时太激动以至于口水满地飞。他真的气疯了,什么话都说出来,说他的经历,说他的困难,说他命苦,说了他的爱人,说他的良人,都说了个遍,骆溪友和邱翡之在一边听着,又是震惊又是手足无措,一点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口。骆沧凓说到没话说,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他瞥见刚刚才种好的花,俗称“死不了”的太阳花,他突然间像发疯了一样,走得太急,自己绊倒自己,一下子扑倒在新的土培里,不小心进嘴里的土壤发苦,他跪在地上,红着脸红了眼。他一手一抓,去拔掉方才种好的太阳花,气愤的连泥带土,指甲扣地,一阵狂魔乱舞,将刚刚才种好的花全部摘除。人家辛辛苦苦挖,才种好的花,他只用了半分钟就摘除。人没有错,花也没有错。骆沧凓就是觉得花看起来不顺眼,不顺气,不顺心,他一生孤苦,总得让他发泄发泄吧。骆溪友和邱翡之不敢贸然上前阻拦,先不说心不心疼花,文质彬彬的老人家跟被夺舍一样,恨不得连土也刨开,最好将自己也解剖掉,恨花恨到连自己也想把自己埋进土里。骆沧凓气冲冲把花全拔了,还折了。地上一片狼藉。叶不成叶,花不成花。这花明明叫死不了,寓意这么好,却总有人死掉。花死就死了,何足为惜。骆沧凓看看这些花,再看看他孙子,笑了。早该如此。他应该早疯掉才是。骆沧凓猛得起身,眼前一片黑暗,他又逞强,还踉跄两步,才栽倒在地,事发突然,两个人谁也来不及拉一把,骆沧凓的脑袋就重重砸在堆砌的石头上。年轻人遭此重创也能要了命,骆沧凓他已经是老人家,前额瞬间割出一个口子,血流出了花,一汩一汩往外流,骆溪友吓得身子发软,动弹不了。邱翡之扶着瘫软的骆溪友,拨打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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