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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阵疼痛来得猝不及防,傅涯泪花都被刺激出来了,忍不住抬腿踹对方一下。但他刚刚直播完,甬道里已经被扩开过,因此这粗暴的插入并没有让他难受很久。

他叫路折林,说轻点。

但路折林根本不听他,迅速地在他身上起伏折腾,一只手还揉捏他的胸部,指尖拧着乳尖扯弄,逼他紧紧夹着底下的巨根。

傅涯放松身体,让路折林进入得更顺畅,仰着头发出媚人的呻吟,全身心沉醉在这场急切而激烈的交合之中。

路折林毫无规律地撞击着他的身体,那粗硬挺翘的肉棒在他逼穴里搅动,惊扰一池春水,操得傅涯下面越来越湿,柔软的穴肉舔舐得那阴茎也湿淋淋的,再狠狠贯穿他。

他觉得特别爽,特别畅快。

路折林掌控他,用他最喜欢的正入姿势操他,柔软的嘴唇落在身上,滚烫又妥帖,勾人心尖发颤、发麻。

而路折林就像精力旺盛的野兽,分量惊人的鸡巴完全钻进他身体,靠着最野蛮最暴力的方式撬开子宫,抵着娇嫩内壁疯狂挺动征伐。

傅涯被他肏到深处时会受不了似的浑身颤抖,缓过来又踢又骂,然后再次被路折林干到双眼失焦,腰腹抽搐,裹着那刀刃般的孽根失禁喷水,弄得路折林满身都是。

或许是太想念路折林了,傅涯尤其容易动情。被路折林抱到腿上时已经脱力得坐不稳,可路折林的手臂扶着他,令他趴在怀里,又凶猛地插回他逼里,满足地叹了口气。

傅涯环着路折林的脖子,上下颠簸着,双腿跪到疼,嗓子哑了,轻声哭着求路折林射。

路折林短暂地停下片刻,小心翼翼地用指腹替他把挂在脸上的泪珠揩走,接着更使劲地抽插起来。

不知被操了多久,换过几个姿势,路折林终于在他逼里射出来,大量精水堵在子宫里,傅涯尖叫着哭晕过去,手脚在床单上滑动,徒劳地想爬走,却被路折林扣住腰身咬住肩膀,动弹不得。

后来再醒,路折林没有放过他,全心全意地干着他在高潮过后松软下来的后穴,胯骨撞在屁股上,越来越快,发出足以被邻居投诉的闷响。

傅涯只会发出无意义的叫喊,指尖轻轻抓着床单,在路折林攻上来的时候不自觉地收缩后穴,吃得那肉棒又大一圈,热情地在他体内跳动肆虐。

路折林的精力太可怕,汗水挥洒在他背上,傅涯像只狗一样跪在被子里被路折林掐着腰肏,呜咽的声音埋入枕头,除了对方一声强过一声的粗喘,他什么也听不见。

傅涯稍微清醒些的时候,总在想,小路真是不好应付了。以前他说做几次就几次,小路绝对不会有别的意见,哪怕没能满足,可也听话地立刻睡觉。

现在傅涯累得要死,困得眼皮子都快合上,不管怎么说怎么威胁,路折林就是不肯放开他。

再这样下去,他就要被玩坏了。

傅涯的穴里装满了男人的白精,一边往外流一边又被路折林操进去,爽得死去活来。胸口的奶尖也被吸咬得红肿泛红,硬硬地挺立着,许是破了皮,蹭在被子上,或者路折林身上,总麻痒疼痛。

他连哭都不知道该怎么哭,路折林总舔他的脸,将那些苦涩的眼泪舔掉,又用脑袋在他耳边拱来拱去。

傅涯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双腿交叠,而那东西射完以后还不肯罢休,慢慢地在那甬道里磨蹭。

“路折林……”傅涯颤着声音喊。

路折林抱着他,以交合的姿势叠坐在床头,轻轻摆弄傅涯的手脚,让他背对着自己靠在怀里。随后曲起腿,一边扣住傅涯的下巴舌吻一边尽情地激射起那装满精液的子宫来。

傅涯想叫叫不出,挣扎都被困在男人怀抱里,睁大了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眼前一阵黑一阵白,几乎是濒死的快感。

滚烫的液体,仿佛无止境的内射,傅涯崩溃了,呜呜地哭,好像被小狗打上了标记。路折林尿了很久,摸着傅涯鼓起来的肚子,心满意足地把无意识抽动着的人圈在怀里,终于舍得让他睡去。

傅涯疲倦地睁眼,想接着睡,可摸到身前温热的身体,又忍不住笑意,凑上前啃路折林的下巴,毫不讲理地推他:“去做饭!”

昨晚上大概只睡了两个小时,又被路折林奸醒了,傅涯什么招儿都使出来了,路折林也只闷头干他,跟几个月没吃过肉一样。傅涯吃不消,崩溃着喊老公不要了,这句路折林倒是听,但只听一半,吻了吻傅涯颤抖的指尖,更奋力地操干起来。

几小时的高强度做爱,傅涯到现在腿都还在打颤,花穴口和后穴口因过度使用都合不上,各种体液混在一起,身上也不舒服。

路折林都没清理!傅涯在他脖子上狠咬一口,又心疼地舔了舔。

他的目光停留在路折林后颈上一道凸起的疤痕上。其实昨晚上就察觉了,只是那种情况下他来不及想,手指一直在摩挲那伤口,路折林就越激动地干他。

小路受伤了。傅涯摸摸路折林的头。

路折林被他弄醒,低下头来看他。

傅涯双手捧着他的脸,又笑:“你昨晚上好凶,怎么叫你也不听,平时都怎么解决生理问题的……我饿了,冰箱里有排骨,我要吃糖醋排骨……算了,还是先洗澡吧……还是躺会儿。”

路折林偏头在他手心里亲了亲。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啊。”傅涯为他抱不平,“是不是也没有人陪你说话,你又变成以前那样子了。”

路折林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看着他愣愣地点头。

“我跟你说话,你也要回应我,你说我听听。”

路折林含糊不清地说:“好。”

他的反应有些迟钝,傅涯并不在意,而是对他笑了笑。

他总是笑着,路折林看了很喜欢。

“听说军部为你们统一办理了户口,你是有身份的人啦。”傅涯戳他的脸,一直都很高兴,“你晚几天再走,我们先去领证。”

路折林看着傅涯,慢慢地说:“……好。”

傅涯很久没这么高兴,只想和路折林躺在一起说说话,肚子饿得叫了还不起床,非要路折林和他抱在一起睡。

“我把你寄回来的钱都存起来了。你想去哪里度蜜月吗,喜欢阳光沙滩还是古城小镇?不去消费太高的地方,很快我们就要搬家了……”傅涯念叨着,这是他考虑了很久的事情,路折林不在的时候,他无聊就在琢磨,“啊对了,我选了好几个适合定居的地方,你也要看看。”

傅涯抬头看他的时候,路折林就轻轻地“嗯”一声,对傅涯的安排并没有异议。他看上去很乖,傅涯会笑着亲他,随后接着说个不停。

十分钟,或许是十五分钟,有人敲响了他们的房门。

傅涯不想动,可敲门声持续不停,为了避免被投诉的罪状多一条,他还是慢吞吞地起身套好t恤去开门了。

“等我。”傅涯回头对路折林说。

打开门,外面站着一个陌生男子,年纪并不大,一双圆眼睛滴溜溜地转,还像个小孩。

傅涯还没来得及问他是谁,这人先急匆匆地开口:“我路哥呢?”

傅涯迟钝地反应片刻,才理解对方口中的“路哥”或许是路折林。

难道是路折林的朋友?傅涯稍微退了一步,没有打开门锁,只是抬着下巴看他:“你要干什么?”

小全原本在房间里探寻的目光回到眼前人身上。他觉得这件事挺没必要解释的,可被那种冷冷的审视目光盯着,他缩着脖子小声道:“我来接他回去,他脑子还不清醒,待在外面很危险。”

傅涯皱眉,从他话里抠字眼:“脑子不清醒?”

“……你别管太多。”小全不欲多说,伸着脖子叫,“路哥!路哥!回家了……”

傅涯听到“回家”这个词莫名火大,抬手就要关门。就算是路折林的朋友,也不能随随便便把人带走。

小全急忙堵住门缝,看上去瘦弱的身体力气却不小,傅涯竟然没能掰过他。

“是不是他说了什么!你别信!”小全一着急,嘟嘟囔囔地警告傅涯,“他脑子出问题了,很多的话根本理解不了……还有他的事你别打听!你,你别看他人傻钱多就……”

傅涯面无表情地用力摔门,夹得小全手指生疼,龇牙咧嘴地握着手原地转了好几圈。

“你最好解释清楚,不然我现在就进去把你路哥的鸡巴剁了。”

小全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个说话粗鲁又恶毒的漂亮男人,连手疼都顾不上了,扒着门框低声说:“给你加钱!翻倍!你把人还给我!”

傅涯没想到有一天居然会有人让他把路折林还回去。他感到很荒唐,无理,可又无处发火。

谁把他的小路还回来?把刚刚成年、拎着一袋新鲜蔬菜、立刻会跟他成为一家人的路折林还给他。

谁来还?

“我不要钱。”傅涯压着一肚子火,抱臂靠在冰凉的墙壁上,“你敢强行闯进来,我就敢告你。”

小全也蒙了,一大早上又委屈又愤怒,感觉有理说不清,脱口而出:“你不要钱要什么?你不是出来卖的主播么。”

房间里一瞬间安静得诡异。

婊子,贱货,母狗,出来卖的,窑姐,烂逼。这么多年,这些词早听得他耳朵起茧,已然十分无感,哪怕有人当着他的面这样叫,他也自认为早练就铜墙铁壁之身、金刚不坏之体,对他造不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可对方这样懵懵懂懂地撞上来时,傅涯还是眯了眯眼。因为这个人不是故意侮辱他,而是真的把他当做卖身主播,以此来定义他与路折林的关系。

“怎么找上我的?”傅涯问。

“啊?”小全不懂话题怎么突然变了,但这不属于保密范畴的内容,老老实实交代了,“昨天做完任务回来……路哥拿着你的直播间来,非要我给他查ip。”

傅涯看着他的表情,缓慢地表示怀疑:“我的ip早被pk官方加密了几百层,没那么容易查到。”

“那点小把戏……”小全哼了一声,“我是专门搞这块儿的,当然能查到。路哥谁都不认识,找你能干嘛,无非是兴奋剂药效没过,队里很多人都……”

“兴奋剂。”傅涯炸了一句,“我知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小全闭嘴不再说话。

“他谁都不认识?”傅涯终于问到最关键的问题,心也不由自主地往下落,无止境般,触不到底。

“嗯。”小全含混道,“他刚动了手术,脑子里大半记忆都没了,逻辑不连贯,理解能力差,语言系统也很混乱……你没发现他连话都说不完整吗?他不太清醒。”

事实上,路折林一句像样的话都没说。但傅涯只要听到他发出的一丁点声音就很满足,因为实在太想念了。

太想念了……这么多年。

身后响起脚步声。

傅涯回过头看着穿戴整齐的路折林。路折林的表情并不丰富,此时也是寻常地看着他,那双漂亮的眼里并无多少波动,不过一如既往地专注。

……你怎么这样啊,路折林。

我被你这双眼骗得好惨。

其实某些异常他应该早就注意到,比如小路敲门从来不会那么大声势,因为他知道被邻居投诉很麻烦。比如从进门起这人就一言不发,哪怕是最开始他们刚认识,小路都会认真回应他。比如路折林听不进话只向傅涯索取,每次被推开又靠上来,任凭傅涯怎么哭怎么求都没用。比如直到早上这人连衣裤都没脱掉,明显只是在发泄体内多余的欲望,并且是由兴奋剂引发的性欲,并不是因为久别重逢,对恋人的思念。

又或者,比如路折林并没有做事后清理,这是小路绝对不会忘记的事情。于是令傅涯身上满是冷掉的汗和精液,狼狈地站在这里,如此尴尬地面对这事后清算。

傅涯早该发现这么多不合理的地方,他一贯精明。

在此之前他做好了万全准备,路折林变成什么样子都好,都无所谓,他都接受。甚至想过路折林不小心忘了他该怎么办,那他们就重新开始吧,没关系,日子这么长。

傅涯只是,没想到路折林会把他当成妓睡了一夜,那么热烈的亲吻,他差点还以为是爱呢。原来所有爱恋和感情都是他一厢情愿,他自我编排,演独角戏。

原来一整夜的疯狂和意乱情迷,又或是假情人间天真烂漫的喃喃细语,只归结于那句漫不经心的“他不清醒”。

路折林听到外面传来模糊的说话声。

傅涯一直没回来。他慢吞吞地从床上坐起,随后弯腰穿上了鞋。衣服皱巴巴的,裤子上晕开的湿痕又干掉。整理领口的时候,他觉得,还好没有脱衣服。

昨晚傅涯将他后颈上的疤摸了一遍又一遍,还问了一些他无法回答的问题,然后紧紧抱住他。路折林是很无措的,毕竟他身上这样的伤痕还有很多,比那个严重的多了去了,要是让傅涯看见,大概会很难过。

他不希望看到难过的傅涯,他喜欢看他笑得眯起眼睛,说很多话,主动吻他。通常只要他点头或是说好,傅涯都很高兴。

再多的话他也不会说了。

其实路折林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路折林还是找上了门,因为看到这人的“朋友”的傅涯迟钝地点头,在对方认真的语气中笑了一声。好像还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种话,孩子气。

“那我们加个联系方式。”李小棋说,“下次来提前通知我。”

傅涯应下,准备告别时,李小棋又接着道,“下次带你男朋友一起来哦。”

这次傅涯真的表情空白了几秒,反问:“我男朋友?”

“跟你一起直播过的那个帅哥,昨天还来店里买巧克力蛋糕了……你,你们不住一起的吗?”李小棋后知后觉。

“嗯。”傅涯含混不清地应声,“你认错了吧。”

李小棋摇了摇头,认真道:“傅涯,我对人脸有特别的记忆能力,是不可能认错的。”

傅涯后退一步。

似有所感,伴随着甜美的“欢迎光临”,门口铃铛叮铃响起,傅涯冷静地抬起头,与正进门的男人四目相对。

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周围吵闹的声音瞬间被隔离。那张熟悉的脸突然出现在眼前,让傅涯觉得人生实在是太荒谬了。

男人愣在原地看了他一会儿,迈开步子向他走来。

黑色的休闲服让男人穿得很是随意,拉链只拉一半,松垮地裹在结实的身体上,不是傅涯的审美风格,也不是路折林的风格。手背和脖颈上的伤也不知道遮一下,看起来就像从街边肆意钻进来的小流氓。

路折林眼也不眨地看着傅涯,没有过多的表情,也许是太震惊而忘了做出表情。

他笔直地站在傅涯面前,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似的,准备接过傅涯提在手中的纸袋,仿佛这样就会被傅涯也带回家。

傅涯先他一步将双手收在背后,又退一步。

路折林只好放弃那个想法,低下头喊了声:“傅涯。”

傅涯从未听过他这样的声音,含混模糊又吐字不清,像许久未开口说话、已经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傅涯抬头去看李小棋时,才发现对方已经不见了踪影,或许躲去了后厨。两个人之间古怪的氛围吸引着路人的注意力,傅涯对路折林道:“出去说。”

路折林跟着他一起出门。

但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离开前说得很清楚了,傅涯从来没那么耐心地和谁坦白过心情,结果是被路折林折腾得一夜没睡好。

他对路折林说的最后一句也不是什么好话,两人见面该尴尬,可又过于熟悉,自始至终没牵绊,以至于连尴尬这一项多数恋人重逢时的情绪都多余。

傅涯不说,路折林更是没什么好说,跟在傅涯身后走了许久,走到小区那条人不多的林荫小道上时傅涯停住了脚步。

小路围着一小片湖泊,傅涯靠在栏杆上,风吹得他眼前的发丝乱了,一抬眼看向身前的男人。

“好久不见。”他淡淡开口。

“嗯。”路折林没有说话,站在了傅涯身边,替他遮风。

傅涯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上,薄薄的烟雾很快消散在风中。

“你住哪儿?”他问。

路折林低声说了几个字,傅涯没听明白。明明风声不大,四周也安静,不知为什么他没能听见对方的话,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耳朵出现了问题,愣在原地。

“什么?”他吐一口烟,侧头看向路折林,认真道,“你再说一遍。”

路折林张开嘴,喉咙里发出单调的声音。几秒之后,他狼狈地躲开傅涯的视线。

燃到一半的烟从指间落到地上。

路折林从地上捡起那半截烟,吞吐道:“傅涯。”

“你为什么在这里?”

“……”

“什么时候来的?”

“……”

“你知道我住这?”

“……”

“和什么人住一起?”

“……”

一句句逼问急切又不给人留退路,路折林没法回答他,只听得一个问题,连思索的时间都没有,立刻又被下一个问题堵住。

两人沉默的时间有些长,路折林手中那半支烟也燃尽了。他逃避似的背着傅涯去路边垃圾桶将它丢掉,回来时听见傅涯艰难道:“……路折林,说话。”

又是沉默。

偶有行人路过,不知这两人怎么了,只当在赏景,并未分给他们太多的关注,可傅涯觉得自己连头发丝都在冒火。很难追寻这股怒气的源头,他被一股难以形容的火焰包围了,谁靠近都会被他灼伤。

傅涯伸手薅住路折林的衣领,看着他的眼睛一字字问:“你是不是故意耍我?”

路折林摇头,垂着眼看傅涯。他觉得傅涯需要一个拥抱,或者期待从自己嘴里听到些答复,而他既不敢抱,也不能说,两人僵持着,直到傅涯攥着他的手腕脱力。

傅涯侧过身去,双手撑在栏杆上,偏头没有看路折林。他深呼吸好几次,最后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得肩膀都在颤,一时刹不住。

风从两人身侧走过。

五分钟,还是十分钟后。傅涯回过头来看路折林,笑容还留在脸上,他说:“我他妈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路折林替他擦掉了下巴上的泪水,伸出手,缓慢,试探性地抱住了傅涯。没有回应,但也没有拒绝。漏洞的心脏在这一刻被糊上了窗户纸,路折林感受到一些久远的温暖。或许这辈子傅涯都不会再原谅他,他们再也无法回到以前无忧无虑相伴的生活,又怎样呢,他只是想待在傅涯身边。

傅涯说:“我真的恨你。”

没关系。路折林想,我爱你。

墨河给傅涯把两只祖宗带出去溜了个遍,回来时却还不见傅涯,更不敢将两只狗带回家,只能可怜巴巴地蹲在傅涯门口等他回来。

让他一阵好等,快睡着时才看见那熟悉的高挑身形,两只大狗瞬间忘了他这个玩伴,朝自己亲爹扑去。

墨河揉着眼,打哈欠:“傅,好慢。”

“麻烦你了。”傅涯对他笑笑,递过一只口袋,“给叶栗的,蛋糕店新品。”

“谢谢!”墨河站起身正要离开,突然发现傅涯身后还跟着一人,顿时警惕起来,“跟踪狂!!!”

路折林无辜地站在原地,很尴尬。

正在掏钥匙的傅涯看了他一眼,对墨河说:“不是这么用的。”

“哈!”墨河双手一拍,立刻明白过来,“傅,老公!”

“也不是……跟你解释不清。”根据经验,傅涯早早地放弃了跟这人解释,墨河有一套自己的理论和逻辑,也只有叶栗能和他沟通。

“进来吧。”他打开了门,两只狗欢快地钻进去。

路折林跟着小狗屁股后面也跨进去,生怕傅涯反悔。可一进门他就呆住了,从来没来过这里,拘束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傅涯拿出一双旧拖鞋给他,那鞋码不合适,可也只能将就了,这房子除了隔壁小俩口之外就没来过什么客人。

路折林坐在沙发上,傅涯去给他倒水,两只原住民好奇地围着他这个陌生人转,摇着尾巴审视一般看他,时不时凑上来闻闻嗅嗅,舔他两口。

路折林摸摸这个又摸摸那个,被它们的热情感染得心情好起来,突然想问傅涯这两只狗叫什么名字。张嘴发现自己不太会说话,便跟对方黑溜溜的眼睛对视,企图用狗语来心灵沟通。

显然这两件事都不容易办到,路折林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把它们身上还挂着的牵引绳取下来。

傅涯泡了一壶茶端来,皱起眉头提醒:“公主。”

公主听到召唤,高兴地跑来他腿边蹦跶。

他还想喊林林,话到嘴边喊不出口,嘴里咕咕哝哝的,把那只笨狗用腿隔开了,赶去沙发背后玩玩具。

路折林在认真听着傅涯的话,试图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那只德牧叫公主,另一只叫,叫路边捡的小垃圾?

傅涯刚给他倒来一杯水,门铃响了。

叶栗没见着屋里人,站在门外热情地打招呼:“小傅哥!晚上有空吗一起出去玩,你最喜欢的强壮猛男我都给你找了三个,挑挑?”

傅涯往旁边让了让,靠在门框。

“三个?”他皱眉不解,上次似乎只说有一个,这几天不见叶栗的社交范围又扩宽了。

叶栗踩着一双高跟鞋,伸手揽住傅涯的肩膀,苦心劝导:“小傅哥,在咱们这如狼似虎的年纪就应该挥霍,享受,别说三个了,三十个我都给你……”

“好好。”傅涯打住他的话头,颇为心累地将手臂从自己身上拿下来,“我知道了。”

“那咱们说好了?你换身衣服,我叫墨河去开车,然后一起去one。”叶栗瞥见房内的陌生背影,压低声在傅涯耳边道,“你那个死了挺久的前夫回来了?”

“大白天的,讲鬼故事。”傅涯说,“一会儿见吧,我跟他还有话要说。”

“你……”叶栗犹豫着,慢吞吞道,“别心软,心软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这道理傅涯可太懂了。他说:“我知道,你去化妆,换漂亮衣服,准备好给我打电话。”

叶栗走了,傅涯关上门。路折林大概听清了他们的对话,但对此也没反应,蹲在地上被两只狗拱来拱去,仍旧一言不发。

傅涯原本没想答应叶栗,可他更不想和路折林待在一起,嘴上说有话要问,实际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跟路折林说不如跟林林说,林林都会嗷两句。

“等会儿我要出门,你自便,想什么时候走都随你,帮我把门带上就行。”小区里治安很好,傅涯没什么不放心的。

路折林“嗯”了声,点点头,把手放在公主头上。热情过头的狗子主动蹭他的手,高兴地围着他跳,不停吐舌头摇尾巴。

舔狗。傅涯无声骂。

他去二楼换衣服,下楼时路折林站在客厅里,拿着手机递给他看。

备忘录上写了一个离这不远的小区地址,路折林现在住的地方。

“哦。”傅涯只瞥了一眼,“挺近的。”

“窝……”路折林说得很模糊,也很艰难,“香……”

碰巧此时一通电话打断他。

傅涯看向他的目光移向手机,是叶栗在催他出门。傅涯没有接,而是直接往门口走,头也不回道:“回去注意安全,没事不要找我。”

被留在原地的路折林握着手机,站了很久。

还能见到傅涯真好。他以为他会死的,事实上也真的差一点就死了,

两年前和邻国正打得火热时,国内发生了一次政变。对残暴统治者的忍耐到极限,各地均发生影响不小的暴动,有高层利用了这股热潮,将最高领导人逼到退位,佣立了新政权,这对普通百姓来讲只是一次政权更迭。

不久,与邻国签订休战协议。命令所有军队撤回国界,而“三无”也销声匿迹。本就是一支人们视野外的队伍,且要掌控起来太麻烦,新领导人当做礼物送给了邻国。

腹背受敌,是路折林打得最惨烈的一仗,没有人期待他们的胜利,所有人在看着他们死。

最后是张家保下他,大概是对他手中的实权还不死心,期待着能用联姻拉拢路折林,只是时局变化太快,张家的地位已不如从前。几经博弈后,多方让路,路折林可以活着,也不可能再有多的权利,只能将他的记忆大清理,之后随便他如何。

大概是怕他留有后手,最后一次清洗很彻底,完全没有考虑到他的身体承受能力,语言系统遭到严重破坏,大脑的空白令他反应迟钝,每天要花很多时间想自己是谁。上头不敢轻易放走他,关起来用各种手段审讯良久,确认他是真的没有记忆才放他走。

是小全找到了他。小全没死也不算是奇迹,本来是干后勤的,路折林察觉不对就让他跑,小全没搞清楚状况,但他一向很听路折林的话。

小全不仅找到路折林,还把路折林寄存在他那里的戒指和银行卡归还原主。他觉得路折林其实早就猜到了这一茬,不然不会把那视若珍宝的小玩意儿交给他,只是他不懂,一枚戒指有什么用?

很久之后他才明白,那枚戒指存着很重要的东西,比路折林的命还重要。还有那张拥有巨额存款的银行卡,他俩连饭都差点吃不上的时候路折林都不让动,死攥着不撒手。最后还是他苦口婆心地劝,说哥啊钱没了咱去挣,你没了嫂子会伤心的。

他随口一编,脑子不灵光的路折林又好骗,这才让他取了点钱出来给两人找到地方住。至于那个曾传得沸沸扬扬的“嫂子”,他没见过几面,只记得面容姣好,便也不好去戳破,说人家富家千金看不上你了把你给甩了,过几天都要和别人结婚了,你就别想了吧。

路折林想的自然不是张小姐,他在想一个到离开都没有原谅他的人,还想回到傅涯身边,等几年,傅涯不那么生气了,路折林或许还有机会接近呢。

但傅涯的选择从来不止他一个,那么果断决绝的人,说不要就不要了。傅涯身边自然不会缺男人,什么样的都有,随便找一个不伤他心的都比路折林强。

而路折林没有资格阻止这些事发生。他明白自己一直都不是最优解,只是仗着傅涯喜欢和心软,才能一次次扣开紧闭的房门。

他站了一会儿又坐下,两只狗不明白人类的感情,只会把腿搭在他身上担忧地看他。公主叼着玩具要他陪着玩,路折林滑坐在地毯上,很久没动弹。

one是这块儿年轻人最爱去的酒吧,被誉为约炮圣地,气氛十分热烈,有着名乐队驻扎,酒水却便宜,叶栗平时最喜欢玩儿的地方之一。

傅涯喝了不少,下午情绪宣泄得差不多,但路折林的出现对他造成的冲击确实不小。说实话,他真想过路折林是不是死了,连收尸都不知道去哪儿收。

现在还好好活着,就是不会说话,本来也不太会,很笨。

叶栗找的三个猛男傅涯一个喜欢的都没有,压根也没仔细看,几杯酒下肚让他心情畅快许多,趁着酒劲儿去蹦迪,回来被陌生男人搭讪,他神神秘秘地笑了笑,说:“我老公今晚在家。”

一张脸长得太漂亮了,笑起来勾人心弦,不知是谁坚持送他回家,傅涯说好,等歪斜着靠住房门掏钥匙时,那人不死心地靠近。门锁打开,傅涯顺着力道往前扑,猛地撞上结实温暖的胸口,还抽空对门外的陌生人道:“没骗你呢,真的在家。”

那人遗憾地离开,醉醺醺的傅涯顷刻站稳身体,推开路折林,一点儿没醉鬼的样子。

他冷下脸来:“我这里不留人过夜。”

亮堂堂的客厅里,两人沉默着对视。傅涯后知后觉,闻到一些熟悉的饭菜香,他寻着香气望向厨房,看到餐桌上丰盛的晚餐。

几年过去,路折林哄人的手段并没有升级,保持着原有水平,还是只会这一招。

两人僵持不下,路折林败下阵来,耷拉着头往门口走。林林以为要去散步,也跟着走了几步,就听傅涯在身后生气地叫了它的名字:“林林,回来!”

林林哼唧两声,乖巧地跑回来围着傅涯转圈。谁知刚走到门口的路折林也一声不吭地转身闷头往回走。

傅涯有点急了:“没叫你,我叫狗。”

路折林也不知道没听到还是没听懂,一头钻进厨房里开始从碗柜里拿碗筷添饭。

看他一副装出来的老实巴交的样子,喝了点酒的傅涯忍不住发飙,用腿支开热情的林林,随手摔门:“路折林,我让你滚!以后别回来了,没有人会一直在原地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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