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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做什么?”

电脑屏幕的小角落默默飘过一大群层层叠叠的弹幕,路折林没看见,只用备忘录问傅涯中午想吃什么。

“随便。”傅涯说,“……你自己去衣帽间找件衣服……算了。”

最后还是傅涯去拿出一套干净衣服给路折林,回来坐在电脑前看着越来越多的问号弹幕敷衍道:“我前夫。”

【前夫哥这么穷啊连衣服都没得穿,是不是你把人骗得净身出户了?】

傅涯捏着嗓子装:“何止呢,他还欠我钱,现在卖身给我,什么都干。”

【连你一起干。】

傅涯笑了一声:“这个他不敢。”

因为有路折林在,遛狗这事儿自然是落到他身上。下午路折林拉着两条大狗出门时,墨河正蹲在门口数蚂蚁,见是路折林出来惊讶片刻,很快就丢了手里的小木棒站起来,要去路折林手里签狗绳。

路折林默默看他一眼,将绳子攥紧,没看见似的从他身边走过,带着傅涯的两只狗崽子往前遛。

墨河疑惑不已,情急之下喊了一声:“林林!”

只见那人走得更快了,留下墨河一人在原地发呆。

路折林给它们喂狗粮时就发现公主的性格意外活泼强势,吃饭要抢林林的,傅涯还把两只狗碗放一起。

随后他把林林的碗拿到一边,林林竟然也不吃,非要等公主凑上来啃两口才开吃,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就理解了傅涯的做法。

一人遛俩狗,体力稍微差点的人得累死,路折林却轻松,还去小超市买了几包做鱼的调料。

钱还是问傅涯要的,他身上一分钱没带,只好向傅涯借。路折林也不知道物价,就要100币,傅涯也只给了100,结果去小超市一看标价,又默默低头给对方发消息,多要一点。

摆货阿姨见了还笑他来着,打趣道被老婆管这么严,没有自己的小金库吗?

路折林摇摇头,有钱没钱于他而言都一样,但是傅涯很喜欢,所以把钱交给他就是对的。

傅涯这边还挂着直播,几百年没人联系的通讯栏突然跳出消息来:钱不够,还需要426。

他叹口气,路折林一向对价格不敏感,一宰一个准,傅涯很少让他一个人出门买菜,倒不是心疼那几个钱——好吧,就是心疼钱。

那是没钱用的时候。

新买的键盘敲起来有清脆响声,傅涯让他换个牌子买,又从手机支付软件上多转100币给对面,提醒他收款。后来路折林很久没有回复,大概是去结账了。

关闭对话栏时,画面上的小人视野成灰色,躺在地上死得不明不白,好在是单排也没人骂他,弹幕喷他菜的人都少很多,一直在哈哈哈。

【前夫哥净身出户我信了,精准到小数点后一位】

【我说你们这些离婚后还问前妻要买菜钱的男的平时是真一分不给自己留啊?】

【被前夫哥的真诚打动了,他甚至不愿四舍五入】

【记得多转02,购物袋也收钱】

【前夫执行二十四小时工作制,白班买菜做饭,晚班陪睡包爽是吧】

【哇靠天选资本家】

【住一起了,是不是打算复婚?】

傅涯想了想,操纵鼠标重新开始下一轮:“不想结婚,凑合过吧。”

小全已经有二十四小时没见着路折林。虽然期间路折林给他发过消息,告诉他一切安好,有地方住,有饭吃,有钱花,可小全实在担心他哥被骗。

一个还不太会说话,似乎脑子也不大好使的大帅哥走在街上,太危险了,非常危险,十分危险。路折林出门时甚至没带一分钱!

可路折林不愿告诉他地址,小全也只能干着急,在家坐不住,跑去路折林经常光顾的那家蛋糕店打听。

没问出什么名堂,小全急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一出门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拽着两条大狗坐在长椅休息。

那是他哥,亲哥!路折林不止一次救过他的命,小全是做好一辈子照顾他路哥的打算的,虽然路折林应该不稀罕。

小全高兴,跑了几步才察觉路折林牵着狗。

完了,路折林不会是去偷狗了吧!这是进了什么贩狗组织,大白天的明目张胆地干啊!

真偷鸡摸狗,被人发现那还得了!

小全愈发着急,搁老远就叫路折林,只是那背影始终无动于衷,反倒是两只狗注意到他的靠近,龇牙咧嘴,不太欢迎。

他心里有点怕,两只狗对着他摆出攻击的姿势,这阵仗吓人。不过路折林更重要,他一拍大腿一咬牙,决定迎难而上。

但路折林从椅子上站起,摸了摸两条狗的后背,那两狗看人下菜的本事一流,很快就围着路折林撒娇发嗲,被牵走了。

“哎!路哥!回家了!”眼见着人走远,小全喘着大气喊,“等等我!”

路折林没理他,不仅没理他,还带着两只狗跑起来。路折林的体能一直是个谜,两只狗也是爱撒欢的主,小全自然追不上,跑了一会儿就找不着了,拿出手机来打电话,无人接听。

“这是……在干嘛呀?”

他确定那就是路折林,也确定对方听到了他的呼唤,从那一瞬间僵直的背影能看出来。

他只是不能理解路折林怎么跑了!银行卡都还在家呢,之前不是一直当个宝吗,非要锁在密码箱里,俩锁。小全不觉得路折林有那么在乎钱,要么就是那些钱的意义超越了钱本身。但现在,对他意义重大的卡都不要了,这是打算干嘛?

偷狗毕竟不是长远之计,再怎么样也不用沦落到那个地步上吧,要真是这样他说什么也要把路折林带回来。

被人捡回家做保姆?做保镖?这可能性大一些,就路折林那一身的伤,足以证明这人身体素质的强悍。

那也可能做男宠。

太危险了,非常危险,十分危险。

加驿的天气十分极端,终年只有春夏两季,此外就是特别漫长的暴雨季。

傅涯刚搬来时并不习惯这种大暴雨的天气,雨点子拍打得伞面歪斜,稍微脆弱点的伞骨根本撑不到出门,哪怕城市排水系统良好,第三天路面就被水泡了,没用。气温也反复无常,雨下时冷,雨停时热,上班出门要自带一套衣服,一不留心就会感冒。

还经常打雷。傅涯自己无所谓,家里的两只狗怕得很,尤其林林在外面流浪过,对打雷天应激,一直哼哼唧唧,家里的沙发和墙都是他刨过的痕迹。

路折林已经在沙发上睡了许久,傅涯不开口他绝对不上楼,只有洗漱时会去楼上卫生间里,其他时间都在一楼陪狗玩,要么带狗出去玩。

他们之间话很少。路折林还是什么也不会说,每天研究菜谱和种花,在后面园子里种一行菜又种一行花,菜也当花养,一大早就跑出去看他的小宝贝们发芽没。林林和公主失去了最爱的后院,被勒令不准进去打滚,只能趴在围栏上看路折林折腾。

傅涯发现自己体重增长两斤,心情凝重,遂将林林公主拖上秤,发现此俩狗背着他偷摸涨了好几斤,放下心来,让路折林带着它们在外面多转几圈。

雨季到了。第一场大雨来得毫无防备,傅涯下楼时看见一人两狗趴在落地窗那儿看,三脸忧愁。想是路折林种的小宝贝被雨砸得七零八落,心疼着。

当天夜里就落了雷。

傅涯冲下楼,黑暗之中三个模糊黑影全伸出头来看他,傅涯喊了一声林林,躲在桌子底下的林林呜咽着跑来,傅涯蹲下身摸它,又喊公主去楼上。

“天冷了,去楼上找个房间睡。”傅涯说。

路折林说着什么,嗓子很哑,本来就不清楚的话更难听懂。但他乖乖地站起身,把在傅涯脚边缩成一团的林林抱上了楼。

暴雨持续很久。

路折林果然感冒了。

可他身体素质一向强悍,就算是感冒也没影响到什么,一大早起床煎鸡蛋。顶多发个热,怏怏的,吃得也少,胃口不太好。

傅涯怀疑大部分原因还是他的小宝贝快死完了。

中午时雨停小片刻,路折林出去快速搭了个简易的棚子挡雨。但也无济于事,下午暴雨更大,棚子塌了。路折林看起来更无精打采了。

公主和林林就陪着他坐在落地窗边,看外面的暴雨将新翻的泥土砸烂、冲走。

傅涯站在他们身后,缓缓道:“之前请了一个师傅来做后院棚顶,但雨季太赶,他最近活儿多没来得及。”

路折林回头看他一眼,在备忘录上打字:每年都是这样大的雨吗?

傅涯点头,说是。

顿了几秒,路折林又写:林林怕打雷。

傅涯笑:“我捡它的时候就是一个暴雨天,他腿上有伤,走不动,也不知道找个地方躲起来,只会呜呜地叫。”

在树林边,浑身湿透了,冷得发抖,还喘着气,捱不过加驿任何一个暴烈的大雨季节。

本来不想管,看着瘦弱又无力,脏丑脏丑的,不知在外面流浪了多久。傅涯从它身边走过,它的目光就追随着傅涯的身影,小声呜咽,发出讨好的叫声,直到看着傅涯的背影走远。

小狗有死亡的观念吗?在傅涯去而复返的时间里,它是不是已经在等待死神的降临?可那人又折返回来,用一条干净暖和的毯子把它包起来带走。

之后就是一个全新的故事了。

路折林看着窗外大雨滂沱。

“它们并不适合长在这里。”傅涯说,“加驿的树长得蛮好的,花草活不过雨季。”

路折林仍然看着窗外。

“等雨停了。”

雨停之后怎么样,傅涯没有再说。路折林也没打字,他们沉默看着这场无止尽的大雨,在可怕的雨点声中感觉到低温的来临。

傅涯上楼前告诉他:“衣柜有厚衣服。”

“傅涯。”路折林喊。

他还是只会将这两个字的发音读得八九不离十,其他全是一片含糊。

傅涯站在楼梯中间位置,等着路折林再说点什么。

路折林努力地摆弄舌尖,发出字音:“雨……”

许久没有后续,傅涯转身离开。路折林还坐在地板上,一边胳膊夹着一只大狗,颤颤地:“花……”

连续几天大雨倾盆,空气潮湿黏腻,傅涯一天洗一次澡都觉得难受。冰箱里的食材已经不多,就算路折林变着花样做也不能真的做个花出来,两人两狗窝在家里度过了昏沉的几日。

终于,在第五天清晨,雨势渐小。

在家憋了好几天的狗先按耐不住,拖着狗绳往路折林手里塞,要出去玩。地上还是湿的,天气预报说晚上还会接着下,可狗听不懂人话,躁动不已。

路折林无法,只能牵着两条欢腾的狗出门,说是很快就回。傅涯当时并不在意,只说让他们不要在外面久玩。

却直到大雨再次落下,路折林和公主林林仍然没有回家。傅涯给路折林打电话,发现那人连手机都落在沙发上,压在心上那颗大石头顿时沉下去,“咚”一声响。

公主怕水,路折林把外套脱下来系在它身上,仍然呜呜哭,狗头栽进路折林怀里不出来。林林也直往他衣服里钻,两只狗恨不能把自己缩小了塞进路折林怀里。

他们回来的路上就遇到大暴雨。

公主和林林不愿回家,在外面撒泼打滚,路折林拽不走,只能换着抱。

雨下得密而急,他就近躲进无人的屋檐下,摸衣兜才发觉手机忘带。

屋檐也短,盆泼似的大雨在地面激起小范围的爆炸,噼里啪啦十分热闹。

路折林倒不怕淋雨,狗不行。

街道上没有车更没有人,路折林心里着急,这场雨短时间内恐怕不会停,不知道傅涯有没有发现他们还在外面,又会不会出来找。

最好是没有。傅涯的身体弱,这样大的雨淋了肯定会生病。

路面积了一层水。

几个小时没见,路折林突然开始想傅涯。

以前这种时候往往是最多的,路折林过得浑浑噩噩,偶尔记得偶尔不记得,一有空身心就统一,想回到傅涯身边。对之后要做什么完全没有概念,但在傅涯身边是最安全的,最温暖的。

最近天天和傅涯待在一个屋子里,虽然见面的时间也不算多,但路折林心里踏实,这样就很好。

一离开傅涯,路折林就失去了安全感。被困在大雨之中,孤立无助,尤其想傅涯。好好休息过几天,他的精力充沛,晚上睡不着会在傅涯房间门口坐一会儿。什么多余的事情也不做,动作轻轻,害怕把人吵醒。

不是梦吧。路折林想,一个梦做太多次就会实现,现在是真的,不是梦。

还有一个后遗症就是,傅涯和他说话,他老是走神。尽管傅涯统共也没说几句,路折林眨眨眼就忘了这人刚在讲什么,只会唔唔点头。傅涯不会生气,并且已经很久没对他生气。

隔壁两口子会来找傅涯一起吃饭,要是出去就不带他,每次都很晚才回。傅涯被他盯得受不了就会解释两句,只有一次喝得醉了被陌生人送回来,是路折林把他抱上床的。

傅涯肯定觉得他烦,路折林控制不住。

他挺想趁傅涯醉酒的时候偷偷在床边睡一会儿,可一想到傅涯发现后会不开心,顿时又不敢。

还没到冷的季节,只是冰冰凉凉的风雨。路折林在模糊雨幕之中看到了一些幻觉,比如傅涯。傅涯穿着雨衣,打着雨伞从看不见的远处走来,空气能见度低,一开始只是个模糊身影,慢慢变得鲜艳了,雨伞摇晃,他可能坚持不住了。

路折林张嘴叫傅涯,声音又低又小。他着急,搂着两只狗站起身,又睁大眼看。

会不会是幻觉?他又叫对方一声。

于是那抹身影朝他靠近,慢慢地行至他身前。

路折林呆在那里。

傅涯收了伞敞开雨衣,冲过来抱住公主一顿揉搓,像抱小孩那样竭力抱着大狗,腾出手来摸林林的头。

“怎么这么久?”傅涯喘着气,把公主的脑袋按进怀里,“我不是说了会下雨吗?”

路折林说嗯。

饶是傅涯带了伞,还有林林和公主也走不了。他打出去一通打电话求助,不知打给谁。

两人两狗躲在用伞围成的临时避风港后。身上都湿透,最干燥的是公主。

路折林看着傅涯说:“冷。”

这是一个之前从没有说过的字,他重复四遍傅涯才听懂,听懂之后道:“你憋着。”

路折林又戳戳他的手臂。

傅涯:“我不冷。”

路折林看起来很高兴,不知道在高兴些什么。

他从紧挨玻璃门的小角落里拿来一只小花盆,里面还种着不知品种的多肉。

路折林说:“花。”

他有最朴素的植物观,土里长出来的都叫花。

傅涯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这么执着于种花,家里的死了,又来外面找小宝贝。据他所知小区周围卖多肉的很少,谁知道路折林在哪个偏僻小角落里找来这么一小盆,宝贝似的捧在手里。

一想到或许就是找这玩意儿害得他们被困在这里,傅涯便有些恼火,语气也硬邦邦的:“这么喜欢就带着你的花回自己家去,我讨厌花。”

路折林递出来的手迅速收回,将小盆放到傅涯看不见的地方。

还不解气,傅涯又说:“我也讨厌你。”

林林呜嗷一声。

路折林愣了愣,摇摇头。

雨势小一些时,不远处有车喇叭声,傅涯站起身,喊着一个人的名字。那车缓慢地开过来。

路折林在他身后说:“生日。”

傅涯挥动的手停在半空。

“快乐。”

好不容易到家,傅涯把公主和林林赶进浴室。公主本来就怕水,在外面受惊过度,又到浴室这个噩梦般的地方,嗷嗷叫着不肯听话。路折林也挤进浴室里将公主控制住,两人费了好大力气才把狗狗们洗净吹干。

傅涯冷得发抖,路折林的脸色也不好看。这人本来就病着,这一折腾也不知会不会引发更严重的症状,傅涯不想照顾病人,叫路折林进浴室一起洗。

傅涯背对着路折林在花洒下冲水,那人便在一旁看着。浴室里热气腾腾,傅涯也不怕被看,转身朝路折林招手,这人就上前两步,低下头,让傅涯给他的头发打洗发水。

手法娴熟,跟给狗搓头是一样的。

傅涯说:“闭眼。”

路折林不听,还一直看傅涯胸口。

有什么好看的。傅涯按住路折林的后脑勺往怀里使劲一摁,又提醒一遍:“闭眼。”

这次路折林听话了。同样的命令傅涯不需要说三遍。

但在转身去取花洒时,傅涯忽然想起,戴在脖子上的项链太久他自己都忘了,仿佛已经融为一体的,路折林送给他被他扔掉、后来又捡回来的戒指。

傅涯僵立原地。

身后的热源靠近,轻轻地抱住他。热水哗哗下流,蒸得眼睛发红发涩,就算是眼泪也不会被人察觉,最终会流进排水管。

当天夜里路折林煮了姜茶,可傅涯还是发烧得厉害,在床上睡到第二天下午,路折林在厨房做饭,傅涯微红着脸把他拽出来。

系着围裙的路折林很是不解,可也没多话,便被一路拽上车,傅涯踩下油门车速飞快。

狭小空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柑橘味。傅涯穿着一身银灰西装,抓了发型,打理得很漂亮。只是神色疲惫,像多日没休息,完全不像是刚从床上爬起来的样子。

雨已经小了,街上偶尔有行人。路折林把手上的面粉擦在围裙上,脑袋蒙蒙的,不知道傅涯这是准备干嘛。

十五分钟后,傅涯把他放在民政局门口,找停车位去了。

路折林震惊。

来登记的人不多,但也没有系着围裙穿着居家拖鞋就来的。路折林局促不安,被人注视就假装路过。

停好车的傅涯过来解救他,让他跟着一起进门。傅涯也没去窗口,而是直接打电话,没一会儿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迎面走来,长着一张异国风情的脸,招蜂引蝶。

“傅先生,您的事很难办啊。”男人伸出手,傅涯却没握。

他也不尴尬,又将手递给路折林。见两人都没反应,男人才把手收回,满脸笑容:“傅先生,请问您旁边这位先生是自愿结婚的吗?”

傅涯从口袋里掏出几个红本子塞进男人手里:“别说废话了,叶栗说你能办。”

“他这种时候倒想起我这个前任来了。”男人抱怨着,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揣着证件走了。

傅涯扫路折林一眼:“把你那围裙摘了。”

路折林就老实照做。

很快,男人叫人把他们带进去拍证件照。摄像师让两个人高兴一点,开心一点,傅涯的脸更臭了,不耐烦。路折林抓着他的手,轻轻挠掌心,傅涯便忍了,摆着一张俊俏冷脸拍完。

有男人的帮助,整个流程走得很快,两人出门时两份结婚证都在傅涯手里,被他不甚在意地塞进口袋。

男人悄悄问路折林:“你真是自愿结婚的?不行我帮你报警吧。”

路折林赶紧摇头,又点头,吞吞吐吐道:“自愿……”

等两人又回到家里,傅涯从路折林口袋里搜刮出他贴身放着的戒指,又把自己脖子上的取下来给路折林。

好不容易聪明一次,路折林理解傅涯的意思,将那枚还带有傅涯体温的小银圈戴上傅涯手指。傅涯也给他戴了,看起来依旧不耐烦。

见证这件事的只有当事人和两只好奇得蹦跶起来的狗。

他们总是在兜圈,又回到最初的,将过期未完成的事情再续上早该有的结局。比如花了傅涯很多钱的证件已经不能用了,可他还是靠它拿了结婚证,比如路折林准备的婚戒失去效用,又再一次回到傅涯这里。

到底人的一生要经历些什么才完整,这些年他们走了太远的路,早就已经淡化当初的那份心情。没有激动,没有高兴,也没有遗憾,只是去完成早该完成的事情而已。

傅涯也不需要就此发表感言,路折林脑子坏了之后变得笨很多,比以前更固执,还不会说话,出门就是被人骗的命,真不要他了,他能怎么办?

大概还是会守在门口,和多年前一样,默默往门缝里塞钱什么的,然后傅涯还是会让他进来。和多年前一样,给他一碗饭吃。

路折林很高兴,仿佛刚刚回神一般,感觉一切都太不真实,一脸梦游样,又跑去厨房继续做菜,也许是准备庆祝一下。把傅涯一个人丢在门口,走了几步,又回来拉傅涯。

幸福来得太突然,路折林时不时要摸一下手上的戒指,如果傅涯意愿把他的那张结婚证也交给他的话,估计已经被他摁上无数个油手印。

这份快乐持续到晚上洗完澡,他准备回房时,傅涯叫住他,拧着眉:“你还去哪儿?”

路折林站在那里啊了一会儿,磨蹭着爬上床,捡了一小块地方躺好。

间隔好久,两人又躺在一张床上。

路折林连眼都不敢闭。

傅涯身上还有一点香水的尾调,一缕缕钻进路折林的身体,让他想动又不敢。

安静室内,傅涯说:“你呼吸频率变了。硬了?”

路折林否认。

傅涯:“你说,你想睡我,说清楚了就让你上。”

路折林:“……”

傅涯冷着声:“不想说就算了。不许在我床上弄。也不许去卫生间。”

路折林流了汗,本来还能忍的,被傅涯几句话拨弄得不行,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半天也讲不好,傅涯只留给他一个无动于衷的背影。

路折林从身后靠近傅涯,在他耳边慢慢地念,连“我”都说不清,凑近闻对方的味道更是急躁。

“我”了半天,傅涯也失去耐心,就要把他赶回去自己睡。听见路折林小声叫他的名字,叫傅涯,含含糊糊叫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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