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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她是我的妻子?”沙逆忽地脱口而出,怔了怔后,也无所谓了,原本是要用恩雅来戏弄她,没想到反而整到自己。她一愣一愣,脑筋转不过来。“这是恩雅说的啊!”“她说你就信?”“为什么不信?”“你找我求证过吗?”他受不了地回吼她。“你就没想过这也许只是她的片面之词?”“阿”仔细想想,书小刁发现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恩雅的话,她确实只听信她单方面的说法。“恩雅真的不是你的妻子?”心头的不安正悄悄融化。“目前没有任何女人有资格坐上沙氏王后的宝座。”他狂妄道,书小刁却不再觉得碍眼。她只知道有个重担正缓缓在消失中,她的心情竟有说不出来的愉快。“你安心多了吧?”他戏谑地看着书小刁呼出哽在胸坎的那口不安之气。“很好,你终于拥有宠妃该具备的反应。”她小脸板起,不以为然地道:“你休想藉此机会把我的地位贬低,什么宠妃来著,我可不当男人的玩物,只是──”她美丽的双眼诚挚十足地望着他。“沙逆,我仍然得向你道歉,毕竟未经你同意就私闯你的书房是我的不对,我承认我错了,请你原谅我。”她严肃认真的表情好美好美,他的心神晃了晃,其实早在她受伤时他就不再追究此事,不再当一个期待见到血腥的暴君。一切只因为她。“这次我原谅你。”他开口道。“真的!”她大喜过望。水瞳漾出徐徐彩光,荡得沙逆又重重一撼!从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影响他至此,卓爷特意挑她来到金色堡垒确实是高明哪!叩、叩!医生的出现打散了各自的心情。他清了清喉咙,诚惶诚恐地上前禀告道:“沙王,书小姐该换药了。”“嗯。”他返到一旁盯看,与生俱来的霸气让医生换药的动作显得僵硬不自然。沙逆再开口道:“贝尼,小心看照她的伤口,千万别让她的腿留下疤痕,否则我会撤了你的职位。”“是我会细心照料,我一定会办到。”他答得紧张兮兮,并且有赴断头台的觉悟。“贝尼医生,你别紧张嘛,沙逆只是跟你开玩笑而已,你别把他的威胁当真了。”书小刁跳出来转圜,她受不了这种紧绷兮兮的气氛。贝尼医生讶异地看着这不知死活的漂亮女孩。她继续拆台。“真的,贝尼医生,沙逆是个好人,他一点都不可怕,你可不要被他吓坏了。”“书小刁!”沙逆终于出声警告。她却笑得甜滋滋地。“真的哟,沙逆是个好人,他是的。”银铃似的笑声在室内清脆地响呀响的,荡得人心情大好,一切的不愉快全都消失无踪。银铃似的笑声不断在耳畔回荡,挥也挥不去。他信任书小刁,破天荒的再度信任了女人。夜深时分,沙逆沉静地剖析著自己,清楚地发现自己又掉进一个陷阱中。在不知不觉中,他信任了最不该相信的女人,忘了理智的叫嚣、忘了以前的教训、忘了许许多多的忌讳,控制不住自己去相信书小刁,甚至甘愿把她偷窃的行为合理化。他永远不会忘记当她许下不背叛的誓言时,他快乐的心情就仿佛得到了全世界。书小刁成了他的世界?“沙王。”法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适时拉回他狂乱的心绪,沙逆整了整心绪,回头问道:“有事?”“伊凡派遣使者来告,请求再见您一次,并且希望书小姐能够作陪。”沙逆眼瞳倏忽纠缩。“他指定书小刁作陪?”为客者竟然不顾礼仪作此要求,好大的胆子。“是的。”沙王冷冷的脸庞似乎很不满,怎么回事?书小刁本就是为了抓住伊凡而来,如今伊凡要求跟书小刁会面,对沙王而言是实践诺言的大好机会,眼看可以摆脱负担,但为何沙王看起来──很介意?法德肃然一惊!难不成沙王喜欢书小刁?!不会吧,倘若书小刁那小妖精真的成为金色堡垒的女主人,那可──啊,完了──精彩可期,未来的日子肯定天天过得惊世骇俗。沙逆冷冷笑了。“看情况伊凡十份喜欢书小刁。”他的声音降得好低好沉。这意味书小刁的任务成功在望了。假使小刁懂得适时推波助澜一下,好比说以出卖他来换取伊凡的信任十指倏地缩紧,从没有过的强烈愤怒钻进心口;倘若书小刁真的为了任务背叛他的话他没法子阻止自己臆测,没有办法,就算书小刁曾经承诺过不背叛,他依然──放不下心。“沙王?”他的脸色忽青忽白,好像遭遇到什么打击一样。“要是您觉得不妥,不如拒绝他吧!”即使担心,法德依然站在主子这条阵线,如果他真的钦点书小刁为妻的话,身为属下的他被女主人欺负至死,也只能默默承受。“为何要拒绝?”他诡异地扬唇,浮出的寒意极冷酷。“既然伊凡对书小刁这么感兴趟,我当然要成全他。”法德被他的神色吓退一步,不知该如何回话。“就来试一试吧。”沙逆已做好打算,这也是测试书小刁实践诺言的机会。“回他,我会约见,并且如他心意,让他见到书小刁。”“是。”“还有,我交代给你的事情办妥没有?”“办好了,我已经通知恩雅小姐的家人来接她回去。”“好。”语毕,他摆摆手,法德躬了躬身后退下。夜空下,波涛诡谲的计谋正在一一凝聚中。“小刁,这是你爱吃的蟹脚,我特地吩咐厨房为你做的,很新鲜哟!”恩雅端上特别为她所烹调的食物,香喷喷的味道让原本躺在床上看书的书小刁连忙起身。“恩雅,我怎么受得起,实在太麻烦你了。”书小刁连忙移下床,不好意思地上前去。“什么麻不麻烦的,我答应过要照顾你,这只是尽本分而已。”她一边扶著她坐在软垫上,一边问:“倒是你的脚伤如何?还痛不痛?”“不碍事了,瞧,都能走了呢,这几天有你悉心照料,再怎么难缠的病痛也会被你治得服服贴贴。”看她笑靥如花,恩雅反倒涌起一阵阵的狼狈。“你的个性真好。”恩雅由衷说著:“你是我遇见过最好的女孩子了,一点心机都没有,还总是替别人著想。”书小刁脸一红。“干么这样称赞我,我会不好意思的。”恩雅心情复杂地看着她,本来有满肚子的话想对她说,但话到嘴里又说不出口,最后只能化为一口长气。“来,先吃吧,免得凉掉失去原味。”“你也一块儿用。”小刁邀道。恩雅摇头,只是坐著,看着她兴高采烈地剥著最爱的蟹脚吃。“小刁,你现在有没有什么想法?”“想法?”她大眼睛眨呀眨。“我有什么事情该想吗?我不记得。”恩雅小巧的秀眉微微拧起。“当然有,你忘了偷闯书房的是非了?我是说我是说你会不会担心沙王又狠下心来责怪你。”她剥蟹壳的手顿了下。“那件事情应该扯平了吧──阿!”瞧见恩雅错愕,她连忙换个方式解释:“我的意思是说,再怎样我都是个客人,况且我也因为这件事情受了伤,算起来也已经得到惩罚,既然都罚过了,沙逆应该不会再找我麻烦了吧!”千万不能说沙逆对她另眼相看,他早早忘了惩罚之事。“你确定?”有这么简单?但是书小刁似乎满不在意,她愈想愈不安,心急如焚地继续探问:“小刁,沙王可曾告诉过你关于我的事,呃,我是指我跟他之间的婚姻状况。”“没、没说过呀,他什么都没对我说过。”她忙装傻。恩雅痴情没错,她要单恋沙逆也是她的权利,他们两人之间的情事有资格戳破真相的唯有沙逆,她没有立场代言。“他真的没对你说过?”小刁的态度好奇怪。“真的,好啦,别谈这事了,美食当前,吃它要紧。来!陪我一块儿吃嘛!”书小刁急著转移话题。恩雅抿了抿唇,是不再追问,却也没有心思陪她动叉子。叩、叩,有人敲门,法德不请自来的现身,恩雅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悸。“恩雅小姐。”“法德。”她不安地站起来,看着面色凛然的法德,当一位西方男人跟著出现在法德身旁时,恩雅白皙的脸庞瞬间没了血色。“约瀚先生?”是爹地的秘书,他怎么出现在金色堡垒内,照理他该在美国协助爹地的事业。“你、你怎么来了?”“恩雅小姐,我是奉老爷的命令来接你回国。”约瀚先生一见到小主人,直接把来意说清楚。“接我回去?”不安成真,她跌坐回软垫上,失神地喃道:“爹地要我回去?他要我回去?”“请小姐尽速准备吧,我都准备妥当,小姐可以随时起程。”“不、我不要!”她突然大喊。“小姐──”“无缘无故为什么要我回去美国?”泪如雨下,她不愿意让噩梦成真哪!看不下去的书小刁跳出来伸张正义。“是啊,为什么突然做出这项决定,为什么?说出来让大家评评理啊!”“抱歉,我只是奉命前来,至于答案──小姐还是回去问董事长比较适当。”秘书为难地回道。“这是为什么我不要,不要,我不要回去”她不想离开金色堡垒,她还没有得到沙逆的爱情,虽然她已经努力一年多,可是还没成功哪!“约瀚,你自己回去,我不走。”“恩雅小姐,你还是随约瀚先生回国比较妥当。”法德突然插嘴。“法德?”恩雅脸色铁青,怎么连他都这么说?“咦,难不成这是沙王的意思?”书小刁挑出真相,她见不得有人欺负弱小。“太过分了,沙逆真的太过分了,再怎么说恩雅都是他的老婆,他怎么可以不顾恩雅的感受随便赶人。”法德脸色一变。“谁说恩雅是沙王的妻子?”“呃”完了,一时大意捅出楼子来了,赶快转回来。“是啊,她是沙逆的妻子呀,我跟沙逆求证过,他是这么回答我的啊!”她豁出去道,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编派。怎可让痴心人儿落得如此惨澹,就算不是事实也得硬拗。“小刁”恩雅不知如何说好,她清楚地感受到书小刁处处维护她的用心。“恩雅应该留下来,何况这很可能只是一场误会,你们弄错沙逆的意思,他并没有要赶她走。”她拉住恩雅。“走,我们现在就去找他求证去,我挺你。”“小刁?”“我们去找他争个公道。”恩雅突然呜咽出声。“不要了。”“恩雅?”“不要了!不要了!”她吼了声!猛地挣出书小刁的手,逃出众人的视线,奔回她自己的寝居去。“恩雅。”小刁叫道,迈开步伐想追,法德却挡住她的去路。“你干么?快点让开,我要去开导开导恩雅。”她不满地推著挡路的庞然大物。“你先顾好自己再说。”法德却反过来警告她,这丫头片子似乎还不知道挑战正在等著她。“顾好我自己?”她疑惑。“沙王找你。”她没好气地回嘴:“等我有空再见他。”“这可由不得你!”法德拎住她跳开的身子。“跟我走。”“喂──”算了,挣扎几下后她便放弃,这些大男人总是仗著天生的力量欺负女孩子,在力气比较上,她认输。法德将她“提”到沙王面前,放下她,立刻退开。书小刁双脚一落地便唬地冲到沙逆面前质问:“听说你要见我?”“你这是什么态度?”他不答反问。“什么态度?”她想揍人哪。不过正事要紧,书小刁吸了口气后问道:“沙逆,我问你。你是不是命令恩雅的爹地把她带回美国去?”他浓眉斜挑,神态轻狂。“没错,是我下的命令。”沙逆不否认,倒是她的反应也太激动了吧?他是在为她解决麻烦,她在愤怒什么?“你。”书小刁差点呕血,他竟然可以回答得那么天经地义并且干脆,她原以为他会否认的。“你真冷血。”“我冷血?”他似笑非笑。“我哪里冷血了?”“你欺负女人。”可怜恩雅对他痴心一片,竟换来如此下场。他收起闲散的气息,顾盼之间换上某种严厉,幽幽说道:“我看弄不清楚状况的人是你。”“我哪里弄不清楚状况了,你这个恶魔不但没有良心,还很恶劣,你于心何忍这样伤害一个爱你的女孩子。”“恩雅已经是幸运儿了。”他天外飞来一句。“幸运儿?”她睁大眼瞳。“被你抛弃还称做幸运儿?”这是哪门子的逻辑?“相较于过去那些被我驱赶出门的女人,她并没有受到太大伤害。”他斜睨她,给了她解释,破天荒地要让书小刁了解她的与众不同。“这还不算伤害?”她被他这席话说得瞪目结舌,哪还能体会他的用心。“恩雅是有尊严的踏出金色堡垒。”“可是她心碎了。”“当她决定来到金色堡垒时就已经有这份自觉,她在赌,只是赌输了。”这话让她哑口。书小刁心痛地摇起头来,不明白为什么要有人被情所伤,不明白沙逆走向她,捧住她摇晃的小脸,再次强调道:“她赌输了,所以必须走,就这么简单,你懂不懂?”他不想继续陪她玩游戏。“我不能苟同你的作法,太无情了。”“无情?对谁无情?是你?还是我?”他盯著她,压抑恼怒,他在为她排除“障碍”她非但不感激,还一味地责备。“别告诉我是恩雅,对她来说,我的决定对她而言才是救赎。”“沙逆”他那副知之甚详的态度让她心口倏地揪紧。“留下恩雅,对她只有害处。”他更加清楚的解释,书小刁该为这份殊荣而跪地伏拜。“是吗?”
他咬牙迸话:“事实已经证明,我不可能喜欢她、不可能爱上她,那么,把她留在金色堡垒内让她为爱伤神、为情痛苦,为了一份永远得不到的感情浪费青春,你认为这样做会比较幸福?”“这”她一时语塞。“你还建议我继续留下她?”讽刺的唇明显地扬高。她挫败了,回归理智面,他的做法并没有错,问题是──“怎么说恩雅她都──”“别再提她的名字。”他不耐烦地点住她的唇。“别再提她,我不想记住这个女人。”食指滑上她的唇线,诱哄地摩挲著。“我现在只想记住你。”她大惊失色!心却是欣喜的。“这、这怎么可以”“为什么不可以,为了让你理直气壮地拥有我,我甚至让恩雅离开。”她一震!“你是说你说你是为了我才赶走恩雅?”“没错,这样你就不再有负担。”上回他只想明明白白的弄清楚她在他心中的分量有多重,而就在情欲被挑起的刹那,他知道她也想但恩雅的名字却坏了他的心情她震惊极了。“明白没有?我不要你拿恩雅当借口来拒绝我。”他露出他的霸性。“换言之,我成了帮凶。”她怎没想到这一点,老天哪!“你好可恶呀,你这个十恶不赦的大恶魔、你这个恶棍。”而她呢,也好不到哪里去,把别人的痛苦建筑在自己的快乐上,她也不是什么好人。“说得对极,我是恶魔,所以决定得到你也是理所当然。”他倒挺乐意接受恶魔封号,并且更加猖狂。“你?”她瞪大美眸。“恶魔没有廉耻心,更不必顾虑他人看法,一旦看中猎物便誓言夺下,这是恶魔的天性,而你,恰巧落在恶魔手上,该得到何种下场自然由我决定。”“你、你、你!”她气到脸皮抖颤。“你认命吧!”二日后。“面纱戴上。”在准备进入宴会厅跟伊凡二度会面之前,沙逆的演下去,既然他都主动上勾,岂有放弃接近他的道理。“唉,我的心情是很不好。”“喏,容我猜猜,你该不会是为沙王烦心吧?”他目光灼灼盯住她的俏脸,毫不忌讳地直接说道。她一怔,这伊凡也太直接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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