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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李烛睡不着。

房间里,另一个alpha的信息素越来越强势。

他们隔着好几堵墙,依旧渗透彼此。

李烛能感受到江弈秋的痛苦。

他大概能猜到江弈秋患有血液疾病,但具体是什么病,他猜不到。

绝对足够罕见。

那么,江弈秋这么多年一直沉迷实验,也是因为自己的病吧。

他想到了他们最初的合同。

去到江弈秋的家里之后,他确实吃过很多药,有治疗小感冒的,也有增强体质的补药,效果都还不错。

直到那次假孕反应,江弈秋才骤然终止合约。

到底是为什么?

李烛辗转反侧,alpha的信息素极具攻击性,又恰逢易感期,压迫感十足。

他纠结。

拿不准江弈秋是否需要他陪伴。

挣扎了几分钟,李烛还是决定起身去看看。

他轻轻推开门,瞧见江弈秋缩在床上,将自己裹在被子里。

床头的止疼药已经吃完了。

但看他的情况,想来药物效果甚微。

“江弈秋?”

李烛拍拍他的肩膀。

江弈秋费劲地撑起身子,“你怎么来了?”

他脸色惨白,冷汗津津,看起来难受至极。

“你要不要去医院?你情况很糟糕。”

“不能去。”

江弈秋捂着胸口,身上的伤口正在愈合,格外痛痒难耐。

他的恢复能力本就差劲,这样开阔性伤口最是致命。

毋庸置疑,那次的暗杀,是为了置他于死地。

江弈秋接过李烛递来的水,咳嗽了几下,“把药箱给我。”

李烛帮他挑选了药片,江弈秋又喝了十几片。

“你还需要别的药吗?我去给你买。”

“不用。”

李烛给他擦汗,手腕在江弈秋眼前晃来晃去。

他眼晕的同时,看见他手腕上的针眼。

李烛在他家时,每隔三天,他会和李烛做一次,次日上午八点,便会抽走十毫升的血液。

故而留下了不少痕迹。

江弈秋低下头,看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势,堪堪愈合的伤疤有出血的迹象,他捏碎了一个白色的药片,将粉末撒在伤口上。

钻心的疼痛过后,止血。

“陪我躺一会儿吧。”

他几乎整夜睡不好。

困得很,但是疼,难以入睡。

江弈秋最满意李烛的一点就是:不多问,说什么就做什么。

李烛近来生活稳定,不再需要担心外债和温饱,又有之前管家爷爷的养护,养了不少肉,靠着很舒服。

他贴心地贴了抑制贴,不会让自己的信息素影响到江弈秋。

他尽全力让江弈秋舒坦些。

江弈秋不懂情感,但心非草木,他感受得到李烛的善意和关切。

他也感激李烛,在如此窘困的时候能收留他,还给他提供了养伤的环境。

李烛担心又将他抱伤,只敢轻轻贴着他,江弈秋的头靠在他肩上,清爽的发也带着他身上的冷香,闻久了之后,心里很静。

在这个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在寂静的夜里,他们轻轻依偎。

世界上仿佛只剩他们二人。

江弈秋发烧,昏昏沉沉,嘀咕了一句:“高中的时候,经常看见你。”

李烛清晰地听见了。

江弈秋没有说错,他会故意出现在有江弈秋的地方,他们不同班,但李烛会特意选了相同时间的体育课,悄悄在操场边看他。

江弈秋不爱运动,他远离人群,坐在操场的另一边看书。

他好看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但从来没有人敢去骚扰他。

没有人敢将情书送给他。

没有人敢向他表白。

山巅的雪,连夏日灼灼的阳光也难以融化,又何况寻常人呢?

李烛当时也是这样想。

和他一样悄悄暗恋的人很多,但能够抱着江弈秋睡觉的人,能看到江弈秋的脆弱的人,只有他一个。

没有要争的意思,只是觉得自己足够幸运。

他没有想到江弈秋居然对他有印象。

“嗯,有很多人都会看着你。”

为什么偏偏记住了我?还是说江弈秋记忆超群,记得所有人,顺便记得了李烛。

“你和他们的目光,不一样。”

暗恋的眼神,也是因人而异的。

李烛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是如何。

江弈秋闭上眼睛,身上的伤口很疼,他昏沉,又清醒,彻夜不得好眠。

“哪里不一样?”

他知道江弈秋难受,也努力想转移他的注意力。

李烛侧着身子,搂着江弈秋的腰,两人贴得很近,他看见江弈秋浅浅的笑意。

“像看草木、花束、云、一切寻常的事物。”

没有热切,没有那样朝气蓬勃,和寻常高中生的眼神不一样。

听了他的话,李烛忍不住想笑,“因为不想被人看出来。”

不是真的觉得江弈秋寻常。

“嗯。”

毕竟喜欢alpha,不是大众认可的事情。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讲着话,李烛看着江弈秋一张一合的嘴巴,鬼使神差地贴近,亲了他一下。

江弈秋身体一僵,话头顿止。

酥麻在两人之间传开。

李烛见他没有反抗,大胆地含住他的唇珠,柔软的嘴巴很好亲,像是含了一口果冻。

亲吻时,身上没有那么难受。

注意力被转移,疼痛消退,江弈秋闭上眼睛,专注地被亲。

等到李烛松开他,江弈秋已经睡着了。

李烛轻触他眼底的乌青,希望江弈秋能得到好眠。

他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

次日,李烛醒来时,江弈秋还睡着,李烛给他换了药,手轻脚轻地离开了。

来到公司时,师父将他找进办公室,“对方撤销了指控,事情解决了。”

师父的语气轻松,精神奕奕,说上面要给李烛升职加薪。

“你小子就是命好,但是也要小心,这里面水深。”

“嗯,好。”

李烛回到实验室,气氛不太对劲。

昨天的那位年轻人已经安安分分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一切看上去风平浪静。

无事发生的样子。

可李烛的直觉和预感很准,绝对有事。

他回到办公室,将助理叫了进来。

“早上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助理是个很严肃谨慎的beta,他凑到李烛耳边:“只是有人在说您升职的事情。”

李烛工作几年,被师父保护得很好,说实话,没有积攒什么职场经验。

想不明白自己升职这件事,有什么好说的。

他想不通也不内耗,自顾着做完自己的工作就行。

只是风言风语太多,难免还是吹到了他的耳边。

李烛这才理清楚缘由。

这次公司出事,在发布数据鉴定报告之后,彻底平息,原本打算当做机密处理,但本公司做了如此硬气的行为,最终还是打算向外公布。

这才把李烛升职加薪的缘故给抖了出来。

李烛本是好心,不想看到一个刚毕业的学生失去大好前途,奈何流言最初,竟来自那个年轻人。

公司给他开了二十万的条件,让他背锅,然后承认操作失误,离开公司。

如果没有李烛的鉴定报告,这也会是一个好的解决方法。

公司美美隐身,职员出去顶包。

然而李烛横插一杠子,年轻人只觉得是李烛想要出风头。

还害得他没了二十万。

李烛不知该如何作想,只是百感交集。

也许对于那个年轻人来说,二十万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足以解决他家里的忧患。

但如果真的拿了那二十万去背黑锅,他未来可以挣到很多个二十万,这下就全没了。

可是救急和长远,究竟孰轻孰重?

李烛说不清楚。

因为他也是扛着家里的债务走过来的。

而江弈秋没有只拿二十万打发他,不仅处理掉他家里的债务,给了他丰厚的“违约费”,还给他找好了退路,足以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是啊,确实没有江弈秋那样的好老板了。

得知前因后果,助理还担心李烛生气,不成想,李烛安静地倒了一杯咖啡,情绪稳定地喝了几口。

“您不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

两人都是一脸疑惑,助理不得不佩服李烛的心理素质,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尊崇,“您真厉害!”

看到这个年轻人的眼神,李烛一顿,嘴里的咖啡很苦,比平时苦了十倍不止。

是他泡的手法不好吗?

他并不知道。

就这样吧,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

但他毕竟是个凡人,心里多少别扭。

中午回家的时候,依旧郁闷。

江弈秋正坐在沙发上给伤口换药,看着坐在餐桌前的李烛,“你怎么了?”

他近来学会了关心别人,也发现社畜真的很辛苦。

哪怕李烛在公司混到了中层,也难以免俗。

江弈秋总是觉得亏待了李烛,这个工作没找好,让他那么辛苦。

“没什么,来吃饭吧。”

他们两人都不是会倾诉苦闷的人,习惯了自己抗下所有的情绪。

江弈秋今日吃得更少了,似乎连硬塞都塞不进去。

“不舒服吗?真的不需要去医院?”

李烛很担心,因为江弈秋被他越养越瘦了,他真的很害怕把这只脆弱的猫猫给养死了。

“伤口不舒服,没有胃口,不是你做的不好吃。”

江弈秋看着胳膊上缓慢恢复的伤口,心里烦闷。

胸口的伤口更严重一些,就别提了。

李烛叹息一声,“需要什么药?”

江弈秋犹豫了很久,李烛以为是市面上没有卖的,“你记得成分和配方吗?信得过我的话,我可以去公司的实验室做给你。”

但是亲手制作药物的时限很长,李烛也不太敢直接拿给江弈秋吃或者用。

“不是有一种特效药。”

江弈秋难得如此吞吞吐吐的,更惹人担心了,李烛以为是不好找:“你放心说吧,我一定想办法给你买到。”

江弈秋很感动,但是这个药真的很常见。

“不是,很好找,你家楼下的药店就会有卖的。”

李烛更加困惑了,既然不是特殊药,也不是罕见药,那有什么可犹豫的?

“那你把名字告诉我,我马上去买回来。”

“不用着急晚上也可以的。”

江弈秋还是没说名字。

李烛急得只差把他抓起来摇晃,“到底是什么药?”

在他的连番逼问下,江弈秋终于说了名字。

李烛脑子发懵,这有什么好纠结的?

就是很普通的创伤药啊?

李烛脑子转得有点慢,自顾着去洗碗,洗着,探头去瞧沙发上涂药的江弈秋。

见他咬着牙,明显很疼的样子,豁然开朗。

哦,怕疼。

李烛强忍笑意,差点笑出声。

那种药的效果极好,但就是喷上去的一瞬间能疼得死人。

李烛收拾完,坐在江弈秋身边,去看他手臂上的伤势,安慰道:“家里还有很多止疼药,晚上吃两颗后,再喷药。”

江弈秋没有说话,似乎也是觉得有些丢脸,闷闷地嗯了两声。

李烛觉得江弈秋其实挺可爱的。

呆呆的,人也比较善良,没有坏心思,还很会学习。

他能感受到江弈秋的改变,能感受到江弈秋的回应。

付出被回应的感觉真的很好。

他真的很爱江弈秋。

从前是爱他优越的外表,现在是爱他的本质。

他没有说多久,就赶去了公司,他在公司里还算轻松。

也就偶尔有一点风言风语,走过的时候,偶尔能看到其他职员异样的眼神。

没事,被看几下又不会少一块肉。

李烛泡在实验室,尝试分析家里的那些止疼药的成分。

江弈秋吃得药都和市面上不太一样。

他恢复能力很差劲,如果不再做一些,家里的药撑不到他完全恢复。

李烛费劲地将药片成分分析好。

尝试复刻。

他忙活了一个晚上,只做出了两颗成品。

曾经他不理解江弈秋为什么会选择他,但如今好像明白了。

也许是他能吃的药,江弈秋也能吃,用他试药而已。

不过如果只是试药,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情呢?

李烛还是没有完全想通,一边揣测,一边将自己做的药仰头喝了。

顺手往食指上划了一刀,止血后,只剩下十指连心的疼。

他掐了秒表,看一下效果如何。

他坐在沙发里,合着眼睛,闭目养神,现在时间还早,回去得记得买药。

他在心里碎碎念,掐了三次表,计算了时间。

效果和家里的药差不多。

走到楼下的时候,他买了药,想到家里待着自己喜欢的人,他心里涨得满满的。

他缓缓走进房间,看到缩在被子里的人。

江弈秋一直睡得很早,但今日似乎格外地早。

像是在逃避些什么。

“江弈秋?”

床上的人没有动静,李烛坐在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又凑近了去瞧。

“江弈秋?你要的药回来了。”

“不是我要的,我没有。”

他躲在被子里,不愿意探头。

李烛忍俊不禁,搓搓他的脑袋,“就一下,很快就好了,止疼药也给你准备好了。”

等药效上来了,再喷,想来不会多疼。

江弈秋在被子里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才探头,谨慎地将止疼药喝了。

等到药效上来时,他还在犹豫,“我我还是自己来吧。”

李烛一不做二不休,假装要递给他,实则握住他的手腕,直接往伤口上喷。

江弈秋拧紧了眉毛,一张漂亮的脸瞬间皱了起来,像个微愠的包子。

“不疼吧?”

“不疼。”

个鬼。

李烛给他的伤口吹吹气,“吹吹就不疼了。”

他胸口还有伤,李烛这次没跟他抢,将药递给他自己动手。

不出所料,江弈秋半天下不去手,最后还是担心止疼药效过了,一狠心喷了下去。

止疼药都压不下这钻心的刺痛。

“多久会好呢?”

“三天左右。”

江弈秋靠在床头,体温又开始升高,他刚才因为抗拒喷药,没有注意到,李烛手上有伤。

他低下头,看那纱布上的血,“你的手怎么了?”

“不小心划到的。”

李烛将受伤的指尖藏进掌心,江弈秋一直看着,眉头微皱。

“怎么了?”

李烛见他脸色泛红,以为是又发烧了,伸手想去摸他的额头,却被江弈秋躲开了。

“我对信息素很敏感。”

血液里也会含有信息素,而且扩散很快。

不论是oga还是alpha,信息素都会诱导他发情,发情程度因人而异。

所以极为讨厌信息素的气味。

李烛明白了,赶紧去将手指上的血处理掉,但是江弈秋已经受到了影响,空气中弥漫着alpha发情的气息。

嗅到这样暧昧的气息,李烛处理伤口的手微微发抖。

他抓着药瓶,却没有喷下去。

只是将染血的绷带烧掉。

江弈秋如今身体不好,用不了抑制剂,但也不能让他忍着,发情的躁动会影响伤口恢复。

李烛主动来到他身边,给他包扎伤口。

江弈秋靠在床头,沉默地看着被子。

“我已经麻烦你很多了。”

“我不介意。”

李烛说着,掀开了被子,钻进去,伏在他腿间,含住那已经沁出露珠的顶部。

江弈秋本能地收了一下脚,被李烛握住脚踝,扯得更开。

他缓缓爬上他的腿,深深地坐下。

“你可以不必做到这种程度的。”

江弈秋靠在床头,他不想把这件事情做成这样。

他们已经不是曾经的合同关系了,李烛没有必要做这样的事情。

“我自愿的,你不用有任何别扭的情绪在。”

李烛坐在他腿上,将那肿胀的事物深深吞下。

“我、会加到合同里去的。”

他实诚地想要补偿李烛。

没由来地勾起了李烛今日白天的想法,世界上不会再有比江弈秋更好的老板了。

仅仅是二十万,就能够让一个拥有大好前途的职员自断长城。

“你已经补偿很多了,不用了。”

李烛在他身上起伏着,灼热的甬道吸附那胀大的紫红,发情期的alpha格外敏感,被蹭到敏感的地方,又肿大了不少。

听到他难以遏制的喘息,李烛越发卖力,他上位,能更好地掌握角度和力度,硕大的头擦过g点,微微干涩的通道分泌了粘液润滑,被撞成泡沫流淌到腿间。

生殖腔紧闭着,缩在内部,迟迟不肯开口。

顶端用力地碾压那脆弱的口,李烛前后耸动,让他进得更深,直到将生殖腔彻底操开。

alpha的生殖腔,向来是从来都不会被使用的。

如果不是他们这样的关系,这个地方永远不会被打开。

此时他门户大开,豁开了身体里最脆弱最柔软的器官,宽容地容纳那狰狞的性器,任由他将那拳头大小的生殖腔操成自己的形状。

李烛捧着江弈秋的脸,又吻住了他。

每次亲吻时,生殖腔都会变得很温顺,不会僵硬得抗拒江弈秋的进入。

这次也一样,他们接吻时,生殖腔自发展开,套子一样裹住他的性器,吸吮着他,渴望被内射。

倒是有些淫荡的成分存在。

李烛只能庆幸,幸好江弈秋不会这样奚落他。

不会让他太难过。

发情期让他格外持久,李烛腰都动酸了,江弈秋也没有要结束的意思。

江弈秋缓过了胳膊和胸口的疼痛,才勉强敢捏住李烛的腰,自下而上地顶弄。

顶端被生殖腔含着,仅仅是磨蹭,都会带起无边的快感。

他们调换了姿势,李烛被他按在床边,塌着腰,被那个外冷内热的神仙人物后入。

李烛这时竟然还有心思想:清冷似神仙,干什么要长这样一根逞欲的性器,大得让人疼。

只有被撞得受不了,他才会出声求饶。

然而,他说得晚了。

alpha的理智已经耗尽,被发情期的炽热裹挟,只想着一下比一下深入,操到最里面,每一寸柔软的内壁都要被凶狠地刮过,才会觉得爽利。

生殖腔终于被操熟了,淌着透明的液体,淋得那硕大的性器一颤。

李烛的生殖腔竟然高潮了。

先是流出一股股淫液,而后越发激动地喷出白浆。

正好淋在那敏感的顶端,暖流击打在裂口处,江弈秋低吟一声,弯腰咬住李烛的腺体,伴随着成结,他开始往腺体里注射自己的信息素。

腺体和生殖腔,此时都成了江弈秋的容器。

一个承受标记,一个承受他的精液。

被内射时,生殖腔还在缓缓吸吮,渴望更多。

吮得江弈秋浑身过电般愉悦,又往深处顶了数下,更深地灌射。

被灌满时,李烛眼前一阵白光,被人钉在身下,死死锁住,灼热硕大的顶端还在往身体里钻。

这种时候最是要命,李烛背过手,推拒江弈秋,却只是被扯开双腿,钉得更深。

发情的alpha毫无理智,反复啃咬李烛的腺体,留下深刻的标记。

这样的临时标记,一夜就会消退。

次日,他们又是清清白白的雇佣关系。

除了一肚子的精液,除了屋子的信息素,没有任何东西记得他们的疯狂。

李烛将脸埋进枕头,肚子都被射得鼓起,酸涩得很。

身后的人还在不知轻重地顶撞,擦过被射得敏感至极的g点,强制勃起。

李烛蹭着被子,顶端磨处晶莹的液体,江弈秋似乎发现了他的小动作。

偶尔很坏的将他重重地往床上压,帮他蹭得更用力。

李烛单手捂着肚子,里面的性器几乎将他贯穿,掌心甚至能感受到顶弄的力度。

他很能忍,咬着牙不发出一丁点声音。

他是喜欢江弈秋,是舍不得江弈秋,他想要挽留。

他也想要一点点面子。

作为一个alpha,被另一个alpha操得叫床,实在是太难为情。

江弈秋今晚有些坏,偏偏不顺从李烛的心意,就是要把他弄出点动静来。

坏心眼地磨他的g点。

本就是一蹭都会快感连连的地方,被这样不分轻重地乱操一通,饶是李烛能忍,也受不住了。

他求饶地捏住江弈秋的胳膊,“不要再”

语调是前所未有的软弱,李烛住了嘴。

他接受不了那样的声音是他发出来的。

他自小没过过几天安生日子,幼时在亲戚家,寄人篱下,从来委屈都是独自吞咽。

向来没有撒娇或是示弱博得爱抚的自由。

如今二十几岁了,反倒被一个轴且坏的alpha操到求饶。

李烛喜欢他,但不想给江弈秋这样大的脸面。

他挣了两下,刚射完的性器,结才消了小半,卡在生殖腔口,他一动,滑腻软热的腔口用力收缩,竟是使劲吮了那茎头。

这下江弈秋更不会放过他了。

他将李烛翻了个身,面对面将他拉起来,以一个更刁钻更深刻的角度刺进去。

李烛克制不住地叫出了声。

这次,江弈秋主动堵住了他的嘴巴,将他的呻吟占有。

李烛摁着小腹,无比惊讶。

他睁开模糊的双眼,看到江弈秋浓密的眼帘。

看那眉心淌下一滴汗。

是眼雾朦胧里最美的晶亮。

他骤然心理高潮了。

此时,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他们在做爱。

和以前都不一样,是双方都愿意的,做爱。

硬挺的性器在江弈秋身上磨蹭,淌下的液体在他小腹汇成一眼泉。

李烛一边被他深顶,一边担心他会洁癖犯了,马上拔出去,然后洗个澡回来继续。

所幸江弈秋不是那么没人性。

他操得很深,本来就射满了生殖腔,如今又开始反复操弄,生殖腔含不住之前射进去的东西,开始伴随他的顶弄,往外淌。

像是喷潮一样,溅在体内的茎头上。

暖流打在裂口上,带起一阵阵快感。

江弈秋又摁着他进了数百下,李烛感受到生殖腔被胀大。

熟悉的酸麻变得更加灼热。

他又成结了。

李烛和他深吻,勾着他的唇舌。

这是,可他们走过各自的黑暗,才曲折地燃了根腐烂的蜡烛。

江弈秋今日情绪很好,甚至自己拿刀切了胡萝卜丁给李烛吃。

以前,这样危险的东西,他是绝对不被允许触碰。

他拿起刀的时候,期待又恐惧,担心李烛会制止他。

但李烛没有那样做,反倒握着他的手,教他握刀的手法,协助他切下第一刀。

“这样握,就不会伤到手了。”

江弈秋高兴地切了两根胡萝卜。

李烛给他买了很多种书,供他解闷。

江弈秋捏着书,他已经看完了李烛家里所有的书,这下来得正好。

看到他高兴,李烛也满意得很,像是金屋藏娇。

这是他偷偷养在家里的江猫猫。

李烛一整天工作都非常舒心,哪怕很多人议论他,但只要想到家里的江弈秋,失落就会一扫而空。

他做了止血药,又割破了手指,试用效果很好。

挺好的,也许过段时间,他能够按照江弈秋的需求,做更多的药。

晚上,李烛又买了不少小零食,乐呵呵地往家里走。

他步伐轻快,进了小区,一阵冷风过,竟是又要入秋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

李烛按了密码,电梯门合上时,看见三个人站在楼道门口。

李烛没由来觉得心慌,赶紧按上了电梯门。

一到门口,他赶紧往家门跑。

“叮咚——”

另一台电梯竟然也是在他住的这一层停!

但是隔壁是一对年轻小夫妻,对方昨日去了外地旅游,不可能有人会回来!

李烛扑到门口,但是来不及开门躲起来,他只能一脚踢在门上,企图提醒屋子里的人。

那三人直扑李烛而来。

李烛勾着腰,猛然抽出鞋柜里藏着的棒球棍,趁对方不妨,一棍子砸在那人的头顶。

他用了十足十的力道,那人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他费劲但双拳难敌四手,搏斗三旬,最终被人架住,扯着他的手,按了指纹开锁。

他们捂着李烛的嘴,静悄悄地走进房子。

屋子里很静。

和往常一样静。

李烛一眼扫到桌上放着的书,茶几下的拖鞋。

江弈秋看完书是不会放在桌上的。

说明他已经知道了。

起码会防备。

李烛依旧担心,看着剩余的两人去找江弈秋了。

屋子里静得出奇,一人走到厨房门口,还没探头,血光一闪。

那刀快到没有任何人看清。

喉管被切开时,发出轻微咯气声。

江弈秋冷眼看着血液喷溅在墙面上,居高临下地瞧着他倒在地,血淌了满地。

他手里只有一把水果刀。

“他在厨房!”

江弈秋猛地钻出来,趁另一人往厨房这边跑时,假意逃跑,引得那人打了岔,江弈秋翻过开放式厨房的吧台,在黑暗里,他动作极快。

不过一秒,李烛只感觉到脖子一热。

刀尖刺入了那人的太阳穴,只要不拔出来,这人会暂时活着。

月色里,暗色的血流到李烛的肩上。

他们在瞬间交换眼神,李烛反手拔出刀,江弈秋背过身,将地上的酒瓶抄起。

江弈秋将酒瓶摔到那人头上,李烛扑上去补了一刀。

红刀子出,血涌如柱。

幸好,这几人以为江弈秋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实验员,没有带武器。

碎渣落了一地,李烛剧烈喘息着,刀尖上的血液滴落在地。

浑身的血液沸腾着。

李烛丢掉手里的刀,浑身颤抖,但冷静地擦干净手,对着江弈秋说:“你别乱动。”

江弈秋为了走路安静一点,一直光着脚。

地上全是碎渣,会伤到。

李烛确定自己的手上已经没有血,才走到江弈秋身边,将他抱到沙发上。

江弈秋让李烛拿来电话,赶紧联系了距离最近的心腹。

现在他的位置已经暴露了,必须在对方发现派来的人已经全部死亡之前,赶紧离开这里。

“你跟我一起走,这里不安全。”

这种情况下,李烛自然不会拒绝,帮忙收好了药,心腹也已经赶来了。

六个身着常服的alpha,四个人护送他们离开,两个人清理现场。

江弈秋因为用力过度,手腕出现了瘀血。

李烛给他揉搓几下,贴上了膏药。

他们快速离开了市内,来到更安全的研究所。

方圆十里都有层层关卡,只有内部人员才能进来。

“还是连累你了。”

江弈秋看着手腕上的膏药,很抱歉再次打乱了李烛的生活。

“没事,就当休假了。”

只要能和江弈秋待在一起,这些都不算什么。

看来自己真的是个恋爱脑。

江弈秋累得厉害,他本就伤势未愈,现在又剧烈运动,心跳很快,呼吸困难。

心腹递来了氧气瓶,江弈秋闭着眼睛,靠在李烛肩上吸氧。

动荡的一个晚上,终于结束了。

李烛很平静,但心里很乱。

刀尖扎入人体的感觉十分特殊,他的手上仿佛还捏着刀。

手上始终有热血淌过的知觉。

只有嗅到江弈秋发间的清香,才会有半分的宁静。

李烛想要抱紧他,又担心伤害到他。

来到这里后,江弈秋能够更好地接受治疗,但是有一个坏消息:

李烛见到他的机会变少了。

他们的角色再次发生对调,李烛在房间里看书,整日见不到人。

他止不住担心,也许江弈秋的情况很严重?

也许是又出了别的事情?

他一个人胡思乱想,连书都看不进去。

直到五天后,他才再次见到江弈秋。

他胳膊上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结痂,胸口也好了不少。

李烛一一看过,才彻底放心。

“不是不来见你,拖久了,有些严重。”

“现在呢?”

李烛又开始担心,拉着他上看下看。

“现在好多了。”

江弈秋脸色很差,一点血色都看不见。

好不容易养回来的好气色,又烟消云散了。

李烛觉得可惜,那样美好的江弈秋,和正常人没有区别,然而现在又变得如同古堡中的吸血鬼。

迷人且危险。

“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两人坐在阳台上晒太阳,李烛给他倒了热茶。

“应该会回到之前的城市,想害我的人露了马脚,已经被抓住了。”

想来以无大碍。

最让江弈秋不放心,依旧是李烛。

因为他,李烛可能又要换地方生活了。

他们得在这里休息一段时间,江弈秋的身体恢复得不错,等到回到自己的城市,也就能直接回家。

不用再待在特殊治疗基地里面。

李烛乐得听到这样的好消息,他们讲了很久,难得的话多。

他本以为江弈秋不善言辞,却不曾想他是个外冷内热的,他们都阅历丰富,什么都能说得上来。

但终究是李烛说得多,江弈秋倾听为主。

他们之间再没有那样的隔阂,灵魂都更接近了。

“江先生,这边有消息通知您。”

江弈秋收到消息之后,赶紧离开了。

李烛看着他的背影,默默叹息。

他们难得见面,如今更是见不到多久,就又分开。

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个黏人的性子,但是一遇到江弈秋,他就恨不得全天粘着。

也不说多亲昵,只是想看到他。

而今更是奇怪,他总是幻嗅,经常嗅到江弈秋的信息素气味。

一反之前的排斥和抵抗,竟是有些痴迷。

难道alpha也会对另一个alpha的信息素上瘾?

天方夜谭,闻所未闻。

李烛百无聊赖地靠在床头,看着闲书。

本以为会很久见不到江弈秋,结果第二天,江弈秋又来了。

说是邀请他出去散心。

李烛惊喜万分,赶紧换了衣服跟他出去。

“这段时间实在是麻烦你了。”

从他接受治疗到现在,一直在清理外界的危险因素,如今已经进入扫尾阶段,可以放心了。

总是让李烛待在研究所里也不好,闷得慌。

“不麻烦。”

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李烛乐得和他独处。

他们去不了远处,只能在附近散散步。

“这边的山可真高。”

抬起头,遮天蔽日,广袤层林,空气质量极高。

深吸一口气,竟是连灵魂都得到洗涤。

江弈秋说话的声音很轻,在林子里格外清幽,语调平稳地讲述着这座山的来历。

颇具神话色彩和战争残酷的故事。

李烛没有想到,江弈秋竟还会看这样山河志怪的书。

他听得入迷,直到江弈秋突然止了话头,抱歉地接了个电话。

江弈秋脸色骤变,拉起李烛的手,赶紧往小路边的树林里钻。

一声枪响惊动了林子里的鸟,逃窜的鸟儿将天幕遮蔽,周围顿时更暗了。

“怎么了?”

李烛和他贴在一起,背靠在一个大石头后面。

“他们居然无法无天到这种程度。”

江弈秋脸色苍白,眼神是前所未有地凌厉。

对他不利的人,主脑已经被抓进了监狱,没想到竟是还有一部分势力在这边藏着。

是绞尽脑汁地想置他于死地!

他身上随身带着枪支和刀具,他将枪塞给李烛,简单地教了他。

自己则拿着刀。

“他们是冲着你来的,你拿枪。”

李烛可不敢拿江弈秋的生命开玩笑,如果一定有一个人陷入险境,他宁愿是他自己。

“你拿,枪的后坐力会让我整条胳膊出血。”

他身体没有办法承受开枪的代价。

李烛攥着枪,精神高度集中。

他一定要保护好江弈秋。

“别害怕,我们离研究所不远,很快就会有人来支援。”

林子里又传来几声枪响,有几发子弹擦着石头过,李烛下意识将江弈秋往自己怀里按。

江弈秋一愣,作为alpha,他从来没有被任何人这样保护过。

哪怕上次如此危急,也是他和李烛并肩作战。

“砰——”

李烛冲着黑暗的地方开了一枪。

一人应声倒下。

“你眼力很好。”

江弈秋看向那个方向,那人来得悄无声息,他常年做实验,视力受到影响,光线一暗就什么都看不清。

幸亏李烛看到了。

“我会保护好你的。”

江弈秋抬头,自下而上,看着李烛的侧脸。

他从不是柔弱的人,更不是贪生怕死的人。

他能够活下来就已经很艰辛,所有实验的目的只是为了能更有尊严地死去。

如果被人一枪击中,当场死亡,似乎也是一种轻松的死法。

所以他不害怕。

可现在有个人抱紧了他,说会保护他。

哪怕这个人因为家境原因自小就比寻常alpha瘦弱。

哪怕自己曾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伤害过他。

哪怕他们能走到现在,只是凭着那高中时期的暗恋。

这一秒好长。

比他们同样艰难的前半生还长。

为了江弈秋,李烛第一次拿起刀,杀了人。

为了江弈秋,他毫不犹豫地对准敌人的头颅,眼也不眨地击杀对方。

连害怕和颤抖都不再。

他们躲了很久,隐约听到了支援的声音。

李烛想要探头去看,江弈秋拉住他的胳膊,“不要去!”

果不其然,下一秒,一颗子弹擦着他的脸颊过去了。

李烛茫然地看向江弈秋,“怎么会这样?!”

江弈秋早已在心里计算着时间,“有内鬼。”

来的时间不对。

研究所离这边很近,听到枪声之后便会紧急支援,要来的话,不过三分钟。

而现在已经七分钟了。

他的研究所,竟然也有问题。

江弈秋不知如何感想,他早就用紧急求救系统求救。

研究所有内鬼只会耽误一些时间而已,他的心腹都是从父亲那一辈就留下的铁杆。

绝对不可能出错。

周边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大。

江弈秋捏紧了手里的刀,他们缓慢往更隐蔽的地方挪。

骤然,李烛只感觉到背后一凉,再反应过来,便是看到江弈秋冲他扑了过来。

血光四射,断肢和头颅落地的声音在此刻被无限放大。

动作快于思维,他下意识举枪,对准远处的人。

两声枪响。

后坐力震麻了他的胳膊,在这一瞬间,他只看到江弈秋拉住了他的手。

失重感令人无比恐惧。

但手里的温度又让他冷静。

等到他再次醒来时,李烛缓了很久,才撑起身子,林间多暗隙,他一脚踩空,江弈秋扑过来拉他,却被他带着一起掉了下去。

此时已是傍晚,林子里黑得早,一片漆黑。

他们不知是跌落到哪个犄角旮旯,搜救难度又高了好几个层次。

江弈秋和他隔得不远,他们摔在断崖的厚草地上。

李烛慌张地冲他爬过去,低声唤他:“江弈秋?”

手里有些粘,借着月光,竟是暗红一片。

幸好他随身携带着制作好的止血药,赶紧将药粉洒在伤口上。

江弈秋疼醒了。

他恍惚了一瞬,才发现自己的左腿动弹不得。

这么高摔下来,是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的程度。

浑身的关节都断了一样得疼。

他们不能在这个空旷的地方久待,等到那群人绕道前来,便是死路一条。

李烛背起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

他身上也重得很,比当初得知父母自杀,背负外债时还重。

江弈秋喘气也会觉得胸痛难忍,“你把我放下吧,往南边走,那是离他们最近的路。”

他死了就是解脱了,李烛不一样。

他健康、拥有大好前途,不该和他这样的人一起死在这里。

说着话,他咳出血,他的内脏可能都有不同程度地出血。

“别说胡话。”

在这个世界上,他早已没有亲人,如今,最亲的人,只有江弈秋。

他和江弈秋一样,从不惧怕死亡,最难熬的时候,也曾想过为何不随父母一起去了。

但竟是这样糊里糊涂地扛了下来。

可能是凭借着对江弈秋的暗恋,那么一点点在深渊里的光,竟是走过了那段最黑暗的日子。

如今想来,不可思议。

李烛看向前路,黝黑的树林,夜间看不到一丝光亮,恰如高中时回家的那条路。

只是现在背后多了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他咬牙走着,走了一刻钟,身上的重越发明显,一种说不出的痛感蔓延全身,他缓缓跪下,将江弈秋放下。

“你伤着哪里了?”

冰冷的手在李烛身上游走一圈,没有摸到很明显的外伤。

“李烛?你怎么了?”

李烛坐在地上,只觉得腰腹以下非常沉重,连抬腿的力气都没有。

他的体温也很低,想必也有失血。

江弈秋强撑着爬起来,将李烛背上,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他怕疼,但也极其能忍。

此时浑身污脏,一身血泥,粘在身上十分难受。

江弈秋背着他,每一步都如同走在刀尖上。

“你身上有伤,别乱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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