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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纳了那人已经数月有余,他倒是乖顺,从来不会主动来找我。母亲总是让我多关心他,他一个人大着肚子嫁过来不容易。若不是仙魔大战死伤惨重,天族势弱,他又怀了我的孩子,堂堂帝君岂能给我做妾。

我冷笑,要不是他趁我醉酒爬上我的床,还怀上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背叛唐周?最可恨的还是他那张和唐周一模一样的脸,我绝不相信世间有如此巧合。

唐周在凡间历劫不知何时是归期。如果回来看到我违背当初誓言,还纳了一个和他有着一模一样长相的人,不知道会怎样……

我越想越烦燥,想起那张总是冷然又似是委屈的脸,虽然和唐周一模一样,却很好分辨。唐周总是明媚地笑着,而那人总是让人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一副心机深沉的模样。

想着想着,人居然已经站在他的庭院外面。应渊一个人独坐在回廊上,七个多月大的肚子坠在他腰间看起来十分沉重。他似乎很难受地轻抚着高隆的腹部,另一只手按揉着腰身,缓缓喘着粗气。

侍候的婢女都哪里去了?就算只是个小妾好歹现在肚子里还怀着我的骨肉,居然连个照看的人都没有。

我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忍不住心疼应渊的想法,只是觉得这人是活该到这儿来吃苦,好好的帝君不当来给我做妾。佯装闲庭信步地走到应渊跟前,他颦了颦眉,还是挺着肚子跪下来给我请安。

“请主君安。”

真是做作,大冷天穿这样单薄的衣裳也不怕冻着孩子。我没有对他说一个字,漠漠地走过进了房内。居然连屋子里也这么冷,不知道这个人平时究竟是怎么过的。

我族有明令,家中妾仆不得擅用法术,否则家主有权随意处置。应渊一身仙术在这儿毫无用武之地,凡事都要亲力亲为,与家婢无异。

应渊从外面慢步挪进来,站在一侧,似是恭顺面上却毫无怯怯。

“主君寻妾身何事。”

声音有些低哑,面如纸白。纤瘦的身形和高耸的腹部极不协调,仿佛随时要把腰肢坠断。

“你身边伺候的人呢?”

“去领炭火了。”

“领个炭火身边就没人了?一点余炭都没有?”我有些忿忿,又觉得好笑。下人尸位素餐,不会管教也不会通报。曾经高高在上风光无限的天族战神一朝做妾,居然活成了这副凄惨模样。

“主君如果觉得冷,就回吧。”

应渊始终没有抬头看我,一双柔荑环着腹底,语气平静得有些冷漠。我盯了他一会儿,走上前去拽过他的手。应渊猝不及防地踉跄着退了一步,终于抬眼与我对视。

“不惜爬上我的床挺着肚子也要进我家的门,当了婊子现在立什么牌坊?”

这样难听的话我说过不止数次,他平静如死水的面色终于有了些波澜,挣扎着想挣脱我的桎梏,仿佛咽下了极大的委屈。

“我没有……”

又是这三个字。应渊每每拿着这张与唐周无二的脸做出无辜隐忍的表情,我都想再狠肏他一次揭开他虚伪的面目,让人看看他在床上是如何摆出一副承欢的淫态。

“进门这么久也没服侍过夫君,天族人不会都像应渊帝君一样不知礼数吧。”

我将“帝君”二字咬得极重,毫不掩饰其中讽刺羞辱的意味。应渊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更不再反抗我。

“妾身知错……”

见他这副任人折辱的卑微样态,我心中的烦躁并未有分毫消解。手里还紧抓着应渊细瘦白润的手腕骨,好像再用一分劲就可以捏碎。

我松开了应渊的手,走至榻前坐下。

“既然知错,过来替我宽衣。”

应渊行至跟前跪坐下来,从腰带开始替我逐件宽解。动作笨拙缓慢,浑圆隆胀的肚子在我腿间磨来蹭去。

到最后一件里衣时,应渊双臂环到我的腰后,脸贴着我的下腹,呼出的热气扑在我的那处。我俯视着他单薄的肩背,瘦弱不堪。

应渊刚想起身,我一掌压住他的后颈,强迫他对着我的下身。应渊僵了僵,没有再动。

“口出来。”

我看不见应渊的脸色,只察觉到他的琵琶骨轻微颤动了几下,一言未发地埋下头去吞住我腿间的鼓包。

应渊的口活实在不好,嘴又太小。涎水洇湿了大半块布料,也吃不进我的性器。我不耐烦地扯下亵裤,粗大硬挺的肉根失去束缚,拍打在应渊的脸颊上。应渊原本苍白的面上蔓延开潮红,耳尖仿佛能滴出血。

我轻嘲地笑了笑,“舔湿了再吃进去。”

听话的孕妾跪在自己两腿之间,用红软湿热的舌头细心地舔舐夫君粗硬的性器。这样的场面任谁看了都会热潮涌动,血脉喷张。应渊将沾满自己涎水的肉冠含入口中,努力地吞吃起来。我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肉根又胀大了一圈,缠绕在上面的青筋跳起,把应渊的嘴堵得严严实实。

肉棒被温热的口腔紧紧包裹着,食髓知味地抽动起来。我难耐地扯住应渊的发髻,将性器捅得更深。可怜的孕妾不敢违逆夫君的意思,只能闷闷地发出些呜咽声。莹润的红唇被凌虐得肿起,眼尾发红,泪珠一滴一滴从眼眶里溢出。

直到应渊整张脸憋得胀红不已,我才松了手,任他咳呕不止。我掐住应渊的下颌,迫使他仰头直视着我。应渊此时头脑昏胀,眼神迷离。

面前人的样貌与记忆中的爱人的模样重合,我刹那间失了神,射出的白浊喷溅了应渊一脸。应渊无措地眨了眨眼,黏腻的白汁从眼帘挂落,看起来清冷又淫乱。

意识到自己又把这个贱妾当作唐周,我心里愈发不痛快。将手一把甩开,不愿意再看他的脸。

“趴到床上跪着。”

应渊依旧一言不发,默默爬到榻上呈趴跪的姿势,如同一条准备任人奸淫的母狗。他一只手托着垂坠的肚子,一只手撑着床板,攥紧了身下的褥子。素色的亵裙被我撕扯开,露出光洁的下身。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酸,两条细白的腿止不住地发颤,雪白脂润的臀瓣也随着轻轻抖动着。

我随意地在上面拍打了几下,细嫩的皮肉上就留下了几个红印。应渊吟喘了一声,把屁股翘得更高。纤细紧绷的腰身塌软了下去,充血的肉花在臀缝间绽开。我用指腹轻揉了两下花蒂,淫水就急不可耐地从肉缝中溢出。

透明黏腻的银丝在指尖缠绕,我有些得意地看着这副淫贱的身体,有一种终于揭开了应渊清高虚伪面具的快感。两指快速地在肉唇中抽插着,敏感脆弱的孕妾忍不住哭吟起来,扭动着白软的大屁股,腿根抖个不停。春潮倾泻而出,把我的手浇得水光淋漓。

久未经性事的双儿在孕期欲望高涨,被粗暴的对待一番后反而餍足地吮吸起入侵的异物。应渊心里觉得羞耻可身体却在渴望被更多的爱抚。察觉到身下人的变化,我毫无顾忌地掰开臀肉将硬胀多时的肉根插入软烂泥泞的肉穴之中。

浓密粗硬的阴毛在一次次撞击下反复刮擦着应渊娇嫩的肉穴和后臀,很快泛起大片红肿。应渊浑圆的肚腹坠得厉害,我掐着他的腰肢不停歇地肏干着,大肚子就随着身体摇来晃去。

被淫虐的孕妾快要跪撑不下去,除了被牢牢钉在夫君肉刃上的骚浪屁股,浑身抽搐着发抖。我虽然并不为心疼应渊,只是看他这副酸软无力的模样我肏得也不尽兴。

于是将人翻了个身,又从应渊的亵裙上撕了一角当着白布盖在他眼睛上。

“不准让布掉下来。”

早已跪得膝盖发红的应渊如蒙大赦,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双腿又被我分开大张着。肥软红腻的两瓣蚌肉翕张着吐着汁液白沫,毫不费力地将肉冠再次咬住。

被蒙住眼的孕妾对接触更加敏感,只是龟头的轻蹭又泄出大股淫水。应渊绷着双腿想挺起腰肢,却被沉重的孕腹扣在床上动弹不得。

为了能进入得更深,我托起应渊的双臀,让他的双腿夹在我的腰侧。应渊上身的衣衫也被我撕扯开,因为怀孕日渐丰盈的乳肉,随着下身的肏动翻着白花花的肉浪。

我俯下身咬住他殷红的乳尖,应渊仰着脖颈哭叫得更加厉害。湿热的甬道将性器绞得愈来愈紧,层层叠叠的媚肉裹缠住肉棒上的每一条青筋。我仿佛吃到了什么蜜饯甜枣,食髓知味地啮啃着应渊的乳头。

下身的肉冠一圈一圈地碾磨着应渊的宫颈口,我不甘心地想捅得更深。哭吟不止的孕妾大喘着气,央求夫君可以放过他。

“呃啊主君,不可以,不可以再进去嗯啊啊饶了我吧……”

“你怎么还没出奶?”

“呜呜嗯啊啊啊,不知道,我不知道…”应渊冰凉的双手抵在我的下腹,怕压到自己的孩子。

我抚摸着应渊瓷白肌肤下轮廓清晰的肋骨,大概也清楚是底下人苛待他的吃穿住行,养分跟不上才迟迟不能出奶。

应渊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停顿,以为是自己的反抗让我不悦了,将双手收了回去,敛住了哭息。

我有些偃气地起身,看着满身紫青印痕的乖巧孕妾,就算心里对他仍旧有千万般成见,也无法再欺负人了。

不知道白布半掩下的脸是如何的泪光涔涔,我转身只留下一句,

“下次直接叫人把炭火送过来就好了,不必差人去领了。”

上次从应渊院子回来之后,我遣了十几个下人送去他房里。隔三差五,也去看他过得怎么样。

不过我并没有多给应渊什么好脸色,到他房里都是为了肏他。所幸医官说孕后期的房事没什么大问题,我也理所当然地把应渊当作泄欲的妾婢。

应渊也恪守做妾室的本分,从不违逆夫君。每次都是安安静静的,让他怎么做就怎么做。但我偏偏不愿看他这样,非得听他哭出来求我,才觉得心里痛快些。

母亲看不惯我,明里暗里地提点我,“女人生孩子都是一只脚踏进鬼门关,你对人家稍微好点。府里都传遍了,说你每次从应渊那儿回来,他都被你欺负得下不了床。”

我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却没有放在心上,“他又不是女人。”

母亲知道我对应渊还是心怀芥蒂,讪讪地转移了话头。

“你是月族的大祭司,总是空守着那人也不是道理。如果实在不喜欢应渊,再纳个别的也好。”

我脱口而出“没有”,却不知应的是前一句,还是后一句。

“我曾经许诺唐周,一生一世一双人。应渊已经是个意外,我不会再另纳他人了。这样的事母亲以后不必再提。”

……

心中烦闷,不知不觉又行至应渊院门前。

应渊已经快要足月,多走几步就腰疼腿酸。浑圆高隆的肚腹垂坠在他腰间,站起身就让人心惊胆战的。今日居然见他被侍婢搀扶着在前庭的银杏下散步。

“孩子在踢我。”应渊欣喜地轻抚着肚子,是我从来没见过的神情。温柔又眷恋,眉眼间都是初为人母的慈爱。

“原来你会笑啊。”我大步走进院内,应渊一见我又敛起了神色,被婢女扶着下跪请安。

人虽然还是那么清瘦,气色比我第一次来看他时好了许多。我一把搂过应渊的肩,将他打横抱起。应渊毫无防备地惊呼了一声,双手下意识紧紧捂着肚子。

“主君,这不合规矩。”

“别动,我做什么什么就是规矩。”

这是我第一次抱应渊。应渊平时看起来高,抱在怀里却小小一只。我并不费力地把应渊抱回榻上欺身压了上去,蹭着他的脖颈啃咬起来。

“主,主君,妾身还没戴上面巾……”应渊紧闭着眼小心翼翼道。

我抬起头来看着应渊的脸,一副如履薄冰的样子,毫无当初胁迫我纳他进门时的神气。

“不用了,以后都不用了。”

应渊有些受宠若惊地睁开了眼,我盯着他脖颈左侧的小痣,笑了一下,

“你们还真是像啊,连脖子上的痣都一样。”

乖巧的孕妾一动不动,等待着夫君接下来粗暴的发泄。我熟练地扯下他的腰带,把他的衣袍剥了个精光。频繁的性事让孕妾的雌穴变得肥软红肿,不需要做什么前戏也可以轻松插入。

我的手掌拢握着应渊有些发硬的乳肉,凌虐似的大力揉捏着。这些天他涨奶涨得厉害,晚上睡不着也不吭声。我吮咬着应渊殷红肿大的乳头,清甜的乳汁一点一点溢进口中。

被蹂躏的孕妾吃痛地咬紧下唇,却还是挺着胸把乳丘送进夫君嘴里,整个人难耐地轻晃着。痛吟从齿间泄出,又被应渊咽了回去。

“忍什么,疼就叫出来。”

“没,不疼…”

应渊的眼眶很浅,清泪止不住地打转着,眼周一圈委屈的泛红。

我有些好气,拧扯了一把硬挺的红樱,乳汁溅了一手,洒在应渊的乳间。

“啊啊啊!”

应渊浑身抽搐着震颤了一下,泪水决堤似的涌出,滑落进发间。

“疼了吗?”

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的应渊偏过头去闷闷地嗯了声,一副被人欺负狠了的可怜样。

我也同样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对应渊越是不舍得,心里对唐周的愧疚就越深,愈发想狠狠折磨应渊。

今日比往日肏得都要更重一些,应渊连央求的声音都被顶弄得破碎无力。可我像没听到一样,将应渊的双腿曲叠压制着操干,连肚子都晃荡起来。

“主君,呃啊主君,妾身肚子疼,嗯哈啊……”

哭吟的孕妾被我困在身下,面色惨白,散乱的长发被冷汗打湿。应渊轻声痛呼,两条胳膊勉力着推拒我的胸膛。身下的肉棍无情地在应渊的臀缝之间鞭笞着,渗出缕缕血丝。

惊觉自己心绪不宁,我有些烦躁地从应渊身上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折返路上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总觉得心里十分不安,连书房的门被人叩动都没发觉。

“兄长,我还以为你不在呢。”

是我的庶弟,二祭司。

“有什么事吗?”

“有件事,我想了很久还是应该让兄长知道。前两天我去找冥王喝茶,听闻你认识那个凡人唐周,在一年前就仙衣破裂而死,连尸骨都没有留下……”

我突然觉得眼前的景象十分模糊,天昏地暗。庶弟的身形叠影重重,连声音都变得遥远。

唐周……

爱人的音容笑貌在脑海中如浮光掠影,最后居然幻化成应渊的模样。两张毫无二致的脸在我记忆里回闪,那么清晰易辨又反复变幻,头痛欲裂。

“不要走!”

我从床上惊醒过来。

我驱赶了房内所有仆从,酒一坛接一坛地往下灌。我以为喝醉了就可以再看到唐周一次,其实他连在梦里都不肯见我。

是因为我背叛了唐周,所以他在报复我么?我一遍遍问自己。

恍惚间眼前真的出现一个人影,缓缓向我走来。屋内只剩门边的两盏油灯。昏黄的烛光映不清他的面容,但我知道来的一定是我最想见的人。

我急切地站起身扑向那人,紧紧地抱住他。

“唐周,你回来了。对不起,我好想你……”

“主君,我……”

听见有些耳熟的声音,才发觉对方胎腹高挺,浑圆的肚子紧紧抵在我的下腹。我心中一松,放开了怀里的人。

“怎么是你?你来干什么?”

“我,我来给你送解酒汤。”应渊轻轻地将手里的食盒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抱着肚子往后退了两步。

我盯着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却非日思夜想的人,还有让这一切都无法回到原点的孕腹。我猛地将桌子一掀,酒坛和汤碗重重地砸在地上,汁液飞溅,碎成四分五裂的瓷片。

“谁准你进来的?!”

素来从容的应渊也被我吓得一怔,僵在原地无法动弹。我走到应渊跟前,眼神淬了毒一般,“你怎么敢在这个时候顶着这张脸来勾引我,是我平时肏得你还不够吗?”

“不是……”

应渊刚想开口,就被我一巴掌扇了过去,白嫩的脸上很快泛起一片红肿。还没等应渊回过神来我又一把掐住他的下颌,试图从他眼里看到得意,或是心虚,都没有。

“你以为唐周死了,你就可以替代他吗?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不知所措的孕妾眼里蓄满了惊恐的泪水,往日我一看到这双眼就会不忍心,可是今日只让我感到虚伪和恶心。

我目眦欲裂地将应渊逼进墙角,不顾他已经坠到腿根的大肚子,蛮横地撕开他的外袍。不敢违逆夫君的孕妾哭叫着想引来下人,又被狠狠扇了两巴掌。怕腹中孩子受到伤害,应渊不再哭喊,任我掰开他的双腿。

感受到身下人的乖顺,我重重地欺压在他身上。高隆的肚子被我挤得发硬,大掌粗暴地掐着应渊的腰腹,抬起他的一条腿就将肉刃埋进穴中。

今日应渊的甬道格外浅,没抽插几下就顶到了宫口。肉冠轻易地在宫口进进出出,碾磨着痉挛的壁肉。面无血色的孕妾死咬着下唇,腹底传来撕裂般的剧痛。摇摇晃晃抱着垂坠不堪的巨腹,打算生捱过夫君的暴虐。

看到应渊疼得几欲昏死,我心里却感受不到丝毫发泄的快感。我轻抚着这张再熟悉不过的脸,仿佛才真正感受到斯人已逝,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呢?”

应渊狠颤了一下,身体止不住地抽搐起来。他已经腿软得快要站不住,羊水从应渊被肏得合不拢的肉洞里涌出,顺着腿根流到脚踝淌了一地。

“我,我要生了……孩子,呃唔……”

如果此时能看到应渊的下身,会看见穴眼被撑成了拳头大小。胎儿的毛发已经露了出来,带出了一片红烂软肉。

我露出了一个怪异又悲哀的笑容,我并不知道今天的所作所为,会让我用一生去悔恨。我把手伸进应渊的甬道,用力地将胎头塞回了宫口。

接下来的一切,在我眼里只剩模糊的猩红。

沾满鲜血的手,撕心裂肺的惨叫,应渊涣散的双眼,刺鼻的血腥味……我从应渊身上起开,任他瘫倒在地上。绝望的孕妾伸出手扯住夫君的衣摆,想乞求最后一点怜悯,却被无情地甩开。

应渊整个人蜷曲着匐在散落一地的碎瓷片上,身上被剜出数道血淋淋的口子。他一只手死死地护着肚子,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艰难地想往外爬。血水从应渊的下身汩汩涌出,素白的衣袍被浸染成暗红色,蜿蜒出一条浓稠的血河。

“救救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

母亲带着人闯进房间的时候,应渊已经快要咽气。下人们看到房间里大片的血迹,倒在地上生死不明的孕妾,面面相觑。

“赶紧把应小娘抬出去,再去找大夫和产婆。”母亲只看了一眼应渊,就一直盯着我,头也没转地吩咐下去。

我像丢了魂一样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来来往往收拾屋的残局,仿佛这一切都和我没关系。

等房中只剩我和母亲两人,她上前来一巴掌扇醒了我,“你疯了?你再恨应渊也要等他把孩子生完再算账,如果你欺虐有身孕的妾室的消息传出去你以后怎么在族人面前立威?!”

我抬头看母亲,她面上只有愠怒毫无悲切,原来从前让我对应渊好点也只是为了家族的威望。

真可怜,应渊你真可怜。

他被挪进侧房就地产子,连喊叫声都微弱得气若游丝。产婆不停地催促着再使点劲,遍体鳞伤的孕妾昏昏沉沉地呻吟着,“嗯啊,啊啊,不,生不出来啊啊,好疼,呃啊”

“不好了,小娘大出血了!”

在里面侍产的婢女慌慌张张地跑出来叫我拿主意,我不耐烦地走进侧房。血已经淌满了褥子,一滴一滴地挂落到地上。

“主君,来不及了,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一个。”

榻上的孕妾听到这话,昏沉无力的身体突然挣扎起来,“我的孩子,呃啊啊,我要我的孩子,哈唔,你可以恨我,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我求你,呃啊啊呜呜……”

刚刚被我打的时候,应渊没有哭。瘫倒在地上的时候,应渊也没有求我。现在却歇斯底里地求我保住孩子。我分不清他脸上的水痕究竟是泪还是汗,轻声道:

“我要应渊,不要孩子。”

“不要,我不要…主君我求你,我求求你,呃啊啊啊哈,孩子,我的孩子……我不要,你不要伤害孩子,哈啊啊,唔嗯啊啊!”

我没有再理会应渊的哀求,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侧房。凄厉的哭喊渐渐变得嘶哑,如同枯枝败叶在风中沙沙作响。

三日后。

“小娘生产时散去了尽数仙力,虽然我施针替他护住了心脉,只是悲伤过度,眼睛已经看不见了。”大夫毕恭毕敬地回禀了应渊的状况,只是似乎有些话吞吞吐吐地不知道该不该说。

“还有什么事吗?”

“嗯……产妇失子后身心大损,如今神智不清。他说,再也不想见到您……”

我轻讽地笑了笑,并不意外,“那就如他所愿吧。”

当日秀秀就不管不顾地闯进了我的书房。

“主君,您要把带去小娘哪?”

我瞥了她一眼,继续处理手里的事务,“他说再也不想看见我,我把他发卖了。”

秀秀仿佛有些不可置信地吐出这两个字,“……发卖?小娘现在眼睛看不见了,他能去哪里?”

“秀秀,你是府里的下人,不是应渊的下人。”

“……您真的这么恨他么?”

我有些不解地抬头看向秀秀,就撞上了她饱含着哀怨的眼神。

“主君真的以为,小娘进了这个门有得到过任何好处么?在天界他是万人敬仰的帝君,到了这里就是任人耻笑的贱妾。小娘受尽了委屈,孩子是他唯一的寄托。孩子没了,和要了他的命有什么区别?”

“主君冷落小娘的时候,他房里少衣缺食是常事。院里只有我一个人肯干活,小娘心疼我,自己挺着大肚子洗衣擦地。小娘畏寒,房间里没炭整夜整夜睡不着觉,都是我抱着他他才能闭眼。”

秀秀越说越激愤,仿佛要把受的所有辛酸苦楚一股脑儿地倒出来,却被我不耐烦地打断。

“你来告诉我这些是想让我内疚吗?是他,自己进了我的房间爬上我的床,自己挺着大肚子找上门来逼我纳了他。也是他自己说宁愿被发卖也不愿意再看见我,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的。”

她眼中的泪光闪了闪,变成我看不懂的悲哀和嘲弄。

“主君,您知道小娘为什么要给您送醒酒汤吗?他难道不清楚您讨厌他吗?全府上下没人敢触您的霉头,我也劝他不要去。可他是个傻子,他说他担心你……

您每次来小娘院里,他就算身子不适也要服侍您。您以为他是怕您吗?他是舍不得您……他怕您不高兴,下次就不来了……”

我呼吸一滞。眼前身形瘦小的婢女浑身发抖,咬着牙说完这段话。她是真的怕我,可她还是说了这些。那应渊呢?他不怕我,却从来不说这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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