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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下的陆谨言还没辨别出来这桌子是黄花梨木的还是胡桃木的,听到薛绍卿开口,还想竖着耳朵听一听商业机密。

但那根伟岸的鸡巴不知道什么时候直挺挺暴露在空气中,他的主人按着陆谨言的后脑勺又凑近了些,那鸡巴便不怀好意地蹭在陆谨言脸上,催促陆谨言该打起精神上班了。

陆谨言的拳头攥了松,松了又攥,无端想起自己学德语时啃的那本大部头,里面说的真对啊,果然是像薛绍卿这样的资本主义在制造阶级对立。

薛绍卿不知道自己在陆谨言心里已经被打为甲级罪犯,他只想让自己硬的发疼的鸡巴榨取陆谨言的剩余价值。

感受到陆谨言半天没动作,薛绍卿按着他后脑勺的手转移阵地,托着陆谨言的下巴用大拇指揉他下唇。左手掩唇轻咳一声,吓得那出纳以为自己哪里说得不对,闭上了嘴等待指示。

陆谨言当然明白薛绍卿这装模做样的咳嗽的意思,心里憋着口气,决定今天也让薛绍卿出一回丑,把这走资派的丑恶面目揭露出来。

托着根部,柔软的舌头顺着经络从根部舔到龟头,在龟头上落下一个吻。

“继续。”那出纳大着胆子抬头看了一眼薛绍卿,见面色没什么异常,这才大着胆子继续说。

底下陆谨言埋在薛绍卿腿间,用舌尖舔过了每一道青筋,把整根鸡巴舔得又湿又滑。橡木苔混着檀香的香水味和鸡巴的腥味刺激着陆谨言的鼻腔。

用唇裹住薛绍卿龟头的时候,陆谨言在想薛绍卿一直用的那款香水,那瓶子黑漆漆的,上面印着像是随意排列组合的单词,据说英国首相和哪个好莱坞明星也用的这一款。

当然陆谨言对首相和好莱坞并没有什么概念,这些都是他陪薛绍卿选香水时听来的。

薛绍卿觉得陆谨言在走神,因为他的龟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被热情地绕着圈舔舐,鸡巴也没有在陆谨言口腔更深入一厘米。

陆谨言的思绪乱飘,心想上层人士天天在社交场闻香水,自己却在给上层人士舔鸡巴的时候闻香水。在他开始想那未曾谋面的与薛绍卿用同款香水的英国首相和好莱坞明星时,骤然挺入的肉棍打断了他。

陆谨言被噎得呼吸一滞,意识回笼过来,不再想那英国首相是不是也有称帝的心思,也不再想那好莱坞明星是不是像广和楼的角儿一样画着大花脸。

含得有些费力,把那恼人的鸡巴吐出来了些,收起牙齿和口腔中多余的空气,上下吞吐了几十下,再用舌头画着圈从冠状沟舔到龟头。

舌尖钻入凹陷的马眼舔吸时,陆谨言感受到薛绍卿托着自己下巴的手骤然收紧了。

薛绍卿在人前时总是那副西装革履正人君子模样,陆谨言怀着想让薛绍卿出丑的坏心思,吃得更深了些,让龟头顶在自己上颚再滑到舌根,不停含咽吮吸。

虽然这样不免有些杀敌一千自伤八百,陆谨言的骚穴蠢蠢欲动地叫嚣着,分泌出黏腻的淫液。

薛绍卿没法再好整以暇坐着了,眯了眯眼,身体坐直了些,往陆谨言口中又捅深了一寸。

龟头卡在喉咙处,还有想往更深处开拓的迹象,陆谨言起初还能活动舌头舔舐柱身,没一会儿嘴和舌头就发麻,想把鸡巴吐出来休息,却被薛绍卿按着后脑勺不许后退。

腥膻的鸡巴深入到让陆谨言想干呕,薛绍卿放在桌面上的左手揉皱了纸张,感受到陆谨言因为窒息浑身颤得厉害,薛绍卿又按着陆谨言的后颈在那柔软湿润的口腔中抽插了几下,才舍得把鸡巴抽出来。

陆谨言瘫坐在地上,向后仰着头大口喘息着,口腔和喉咙火辣辣的疼,含不住的津液流了一下巴。

那出纳讲的差不多了,薛绍卿将右手抬到桌面上,捻起一支钢笔在手中转动,拔开笔帽准备在文件末尾签字。却没防备地被陆谨言又含住龟头吮吸,颇有些不吸出精不罢休的意味。

薛绍卿闷哼了一声,弓起身子,左手掐着掌心手背青筋暴起,签着字的手猛地一划,笔尖不受控制地偏离轨迹,把纸张划破了。

“少主,你怎么了?”出纳见状就要走上前来。

明了薛绍卿一定是失态了,陆谨言吸得更用力了些,唇几乎被撑到最大,插入的半截肉棒把两腮撑的鼓鼓的,手指在吃不下的部分撸动。

抵在薛绍卿马眼上的舌尖尝到了又浓又腥的麝香味,陆谨言忍不住绞紧了腿磨蹭着,腿心的热液潺潺流下。

薛绍卿皱紧了眉,呼吸越来越粗重,声音有些微不可查的扭曲,草草签完了字推向出纳。

“我没事,你可以走了。”

出纳长舒了口气,拿了文件向门口走去,门快关上时听到一声压抑的叫声,他年纪大了有些耳背,辨不出声音的来源方向,心想大概后街的猫又发春了。

签完字后,薛绍卿忍住射精的欲望从陆谨言口中抽了出来,像是惩罚不听话的员工,用锃亮的皮鞋鞋尖隔着裤子踩上了陆谨言花心。

“又不乖了。”薛绍卿垂眸,看到陆谨言几乎称得上有些狼狈,努力合拢的腿被薛绍卿分开,唇边挂着粘液和涎液。

阴蒂被踩着捻动,陆谨言小腹收缩着,阴唇包不住流淌而出的淫水,淌湿了裤子,忍不住的叫春从口中溢出,意识到门还没关上,硬生生中途变了个调,害怕被发现的心情到达顶峰。陆谨言捂住嘴的下一刻,终于听到了门关上的咔哒声。

薛绍卿俯下身把陆谨言抱起,他的鞋尖被陆谨言的水染得晶亮。陆谨言被放在桌上,脱下的外裤扔在扔在一旁,白色的内裤被春液浸得有些透明,薛绍卿隔着内裤在陆谨言花穴处探入半个指节,感受到那口骚穴又吐出口水来,满意地笑了笑。

“流了这么多水,含鸡巴就发情了?”

“没有。”陆谨言说这话时多少有些色厉内荏了。花穴违背主人意愿欢迎那半个指节,瞪着薛绍卿的眼也因为含着春意而没有几分震慑力,“下次有人的时候不要这样了。”

“听你的。”薛绍卿俯身吻掉陆谨言方才沁出的生理泪水,动作温柔到陆谨言差点忽略这人把自己内裤扒掉了。

上半身躺在那张陆谨言不知道是胡桃木还是黄花梨木的名贵书桌上,腿弯架在薛绍卿宽阔结实的肩上。

现在外面天还亮着,整个下身暴露在薛绍卿视线中,陆谨言觉得羞耻极了,沉下腰去用自己的穴蹭了蹭薛绍卿蓄势待发的鸡巴。

“快点,我晚上得回家吃饭。”

薛绍卿弯着的唇微不可查地向下掉了几毫米,垂眸去看陆谨言碰瓷自己鸡巴的骚穴,阴唇饱满肥厚,淫水从骚心中缓缓流淌出来。

以他们的关系而言,他们对彼此并没有占有欲,但做爱时有些例外,薛绍卿不想感受到陆家的兄弟情深,比如现在,他知道陆谨言在惦记回去和他弟吃晚饭。

薛绍卿对这世间的一切都心怀叛逆似的,自然也不把自己包养的婊子的话听进耳朵里。那肉棒又硬又热像烙铁一样,鞭笞着陆谨言的阴蒂,又在他阴唇中前后蹭着,几次快要进入穴口,下一秒又磨上了会阴。

陆谨言的水流了一股又一股,几乎要在书桌上蜿蜒出一条小溪,薛绍卿却还没插进来,陆谨言腹诽这人又在作什么妖,肏了那么多次还找不到位置不成。

敌不动我动,陆谨言伸手下去摸薛绍卿的鸡巴,抵着自己的穴。“进来。”

“不急。”薛绍卿握住陆谨言两只手腕,去解陆谨言衣服扣子,动作又慢又细致,好像下面那根胀到发紫的鸡巴不是他的。

俯身用了不小的力咬上陆谨言乳头时,薛绍卿将鸡巴也一下肏进陆谨言穴里。陆谨言疼得直吸气,身子顿时绷紧了,架在薛绍卿肩上的小腿和脚背绷成一条直线。

虽然流了不少水,但陆谨言下身器官生的拥挤,穴也更窄,加上陆谨言没有放松下来,薛绍卿进了一半就卡住了。

见陆谨言疼,惩罚的目的达到了。薛绍卿也不折磨自己的鸡巴了,知道陆谨言奶子敏感,衔着陆谨言乳头,用牙细细磨着,两根手指夹着另一只,在指尖拧动拉扯着。

陆谨言很快从胸前的疼痛从品出快感来,上半身弓起,胸也不自觉挺起,像是要把奶子喂到薛绍卿口中。穴也放松了不少,含着薛绍卿的龟头嘬吸,传递着可以插的更深的讯号。

薛绍卿剩下半截鸡巴接收到了这个信号,一插到底,狠狠顶上了最深处的骚点时,一下被窄小紧致的穴口裹住绞紧了。顶着那骚点画圈研磨,内壁收缩着,抽插了没几下,从宫口喷出的水液就冲到龟头上。

刚被插没多久就喷了一回,陆谨言整个身体摇摆颤抖着,额头沁出细汗,几乎快要破口的呻吟被他咬住下唇堵在嘴里。

“这么多次了还是不耐肏。”淫水随着薛绍卿的抽插飞溅出来,臀尖被撞得通红,肏穴的声音在整间屋子回响着。

薛绍卿松开被咬得红肿的奶头,又舔了舔,随后含住另一只,在乳尖周围留下一个又一个的牙印。

吃够了陆谨言的奶子,薛绍卿把人抱下来坐在自己身上,这个姿势比刚才进的更深,龟头吻上了宫口,让陆谨言小腹一阵发酸,趋利避害般抬起腰来躲,被薛绍卿掐着腰往下按,淫叫声变得高亢。“太深了…啊——”

察觉怀中的人又想咬着下唇忍声音,薛绍卿伸了两根手指进去抵开他的唇,同时把着陆谨言的腰,往下按的同时挺腰,持续几十次又深又重的顶弄,宫口被慢慢肏开了。

越来越急促的抽插中,灭顶的快感从身体的连接处如潮水般涌向脑中,陆谨言的脚趾绷紧了,口中溢出阵阵呻吟。

小腹猛颤,是陆谨言又要潮吹的征兆,在即将高潮时,肉棒却从宫口中退了出来,不再像方才那样整根没入又整根抽出,只留龟头浅浅插着穴口。

快感一下砍半,靠在薛绍卿肩上的陆谨言抬起头来,脸颊绯红,含水的眸中有些迷茫,被薛绍卿托住臀拍打了一下,臀尖变得更红。

“这么馋,自己吃好不好。”

并不是商量的语气,但陆谨言被快感侵蚀的大脑也懒得想那么多了,双手攀上薛绍卿的肩,上下骑着他的鸡巴,却因为水太多太滑,难以控制方向顶不到骚点,腰也因为喷了好几次酸软无力,被吊的不上不下,没骑多久就累了。

“不要,帮帮我。”陆谨言不干了,坐在薛绍卿鸡巴上不动,收缩内壁,用水淋淋的肉穴夹他。

薛绍卿这下不再手下留情了,用手握着陆谨言的腰,让骚穴套弄自己的鸡巴,阴道被粗大的肉棒疯狂侵犯碾压着每一处敏感点,每一次都有淫水喷溅出去。

陆谨言被这节奏迅速而激烈的肏干爽得快要晕过去,再度喷出一大股水来,小腹几乎痉挛,在一次又一次的颠弄之下,已经无瑕顾忌外面夕阳渐渐坠落,天空慢慢擦黑。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陆谨言已经快要承受不住过载的快感,小腹上沾满了自己射出的精液,淫水流满了大腿内侧,薛绍卿终于拔出来射了精。

在薛绍卿帮自己擦干净那些乱七八糟的液体,穿上衣服时,陆谨言用朦朦胧胧的意识想,自己几乎不可能怀孕,但薛绍卿每次都不射进来,肯定是不想搞出私生子来吧。

做完爱,薛绍卿把他那副金丝眼镜戴上了,拿出块新手帕给陆谨言擦拭,那块深色的亚麻手帕上沾满了两人的精液和陆谨言泛滥的淫水。

陆谨言低头一瞥,帕子上的绣线一看就不便宜,也只有这群富人有钱有闲捯饬这些小物件了。

薛绍卿是富人中的富人,许多配饰都是京城独一份的,若是他在别人那见到一样的,那旁人一定不会见那玩意儿在薛绍卿身上出现公之于众,让他成为全京城唾骂的对象,或是随便动一动小手指,让陆家背上如山重的债务,抑或是动用哪个人脉,让自己在牢狱度过余生。

他会这么做吗?自己会让他费一丝一毫的心思去对付吗?陆谨言问自己,这时才察觉自己一点儿也不了解薛绍卿。

回过神来,再次看向薛绍卿,只见他下颌微微紧绷着,却什么也没说。雷霆般的震怒没有落下,毒刺般的嘲讽也没有扎下,只是用那双没有温度的眸子静静看着陆谨言。

陆谨言一直有些怕薛绍卿这样凝视自己,他下意识想移开视线,但或许今后就要相忘于江湖了,最后一次不能再弱下气势。便也回望了过去,恰好捕捉到薛绍卿睫毛垂落下来的须臾,陆谨言觉得一定是自己眼花了,不然怎么会看出几分落寞来。

外面传来刹车时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那司机没有像他的雇主那般恣意地闯进别人家门,而是敲了敲院门,询问薛绍卿是否在此。

薛绍卿起了身往外走去,陆谨言最终没等来一个肯定或是否定的答案。薛绍卿还是那样不可一世,不想听的话就当耳旁风,不在意除了自己以外任何人的感受。这让陆谨言觉得有点窝火,想去拦住薛绍卿质问他的态度。

但陆谨言还是坐在椅子上没动,没被驯服的狗是这样的,人倔它更倔,即使把最好的粮都喂给它也养不熟。

陆谨言憋着股气去关家中大门,薛绍卿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门缝中。最后那一眼,陆谨言看到院中石榴树的树影落在薛绍卿身上,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今早上薛绍卿的衬衣没有平时熨帖,皮鞋也不如平时光亮。

围观了全程的陆行远快要乐出声了,前不久营里有个兄弟买发财票中了二彩,请所有人吃了顿饭,陆行远觉得自己此时的心情应该不亚于那位兄弟兑到一万块洋钱时的喜悦*。

可惜他的心情没有感染到陆谨言,李姨把他的手册从楼上拿了下来,提醒他启程时间差不多到了。不过陆行远对今天这个结果已经很是满意,笑着和他们挥手道别。

陆谨言上了二楼补觉,昨晚到今早的事像过山车一样,让他心情忽上忽下大起大落。辗转了好久,心烦意乱睡不着,陆谨言摸出屉子里皱巴巴一张纸,这是昨晚他回来路过招工启事栏时揭下来的,灯太暗没仔细看,只是挑了个钱给得最多的。

这些年“西风东渐”成了潮流,西方的装扮与社交被名门大家争相模仿,大城市的舞厅开了一家又一家。陆谨言揭下来的正是新开业的大华饭店的招工启事。

陆谨言有些犹豫,一来是干暑假两个月那边会不会要,二来是他一贯不适应这些娱乐场所,那地方的玻璃灯塔隔老远都能把他眼睛晃花,三来是他可能会在那儿遇到薛绍卿。

要说为什么要和薛绍卿断,其实陆谨言自己也没怎么想明白,大概是觉得薛绍卿给的钱够花了,大概是心里没挫掉的那点自尊作祟。

好像陆谨言每每做重大决定前都要思前想后很久,但只要遇到一个契机,他又很快能做出抉择。比如他其实可以主动告诉薛绍卿自己要去德国,但他就是会去想薛绍卿会放行吗,放行会怎么样,不放行又会怎么样。

最后索性不去想,选了他觉得最痛快以及对当事人损害最小的方案,那就是和薛绍卿该断就断。

把那张招工启事放在床头柜,陆谨言闭上了眼,决定等期末考完去试试,毕竟谁会不想手里的钱更充裕点呢。

不用顾忌着薛绍卿那边再往家里打电话,接下来的日子陆谨言索性每天去大学里温书。

考完期末,陆谨言从图书馆拿了书出来遇见熟人,这人是美术研究会的会长,见着陆谨言像猫见了耗子似的两眼放光,“咱研究会西洋画班最近在画人物,正找模特呢,你上吧。”

听到要抛头露面,陆谨言赶紧摆手拒绝。会长倒是会缠人的,叨叨了许久不嫌累,陆谨言思忖着怎么样开溜比较礼貌。

“你啥也不用干,搁那坐半天就有薪水拿呢,就去那一天,这是这学期最后一次活动了,我觉得你特别合适,真的。”

陆谨言本来已经找好了离开的借口,听到前半截话时把准备好的托词咽了回去。问了薪水,又和会长确认了具体要求和时间,最后点了头。

次日午后,陆谨言如约去到美术研究会,提前了十来分钟到,没想到学生们热情高涨,已经坐得七八成满了,画室靠近窗户那边放了张红木草叶纹的西洋式沙发。

会长见陆谨言现身在门口,笑着迎上去,递了套衣服过去,“你来了呀。我向话剧会借了衣服,但那边没多余的男装,要劳烦你穿这个了。”

提前没听说过这茬,陆谨言接过衣服低头打量,扬了扬眉表示疑惑,“这我能穿吗?你那天也没说要穿女装啊。”

“抱歉啦。”会长挠挠头,满脸堆笑,“能穿,这衣服很宽松的”。陆谨言没从会长的语气中听出歉意来,倒是觉得自己中计了,也就自己没扛住死缠烂打,明明考完试能放假了还跑来当模特,还得穿女装。

见陆谨言一脸无语,会长打趣,“你要是不想穿,给我们当人体模特也行,薪水翻五番。”

“虽然当人体模特需要光着身子给人画,但先生说了,这是为了精准地掌握了人体结构,而且是打破封建缰索——”

会长又要长篇大论侃侃而谈了,陆谨言干笑两声,赶紧打断,“行了行了,在哪换衣服?”

陆谨言心想自己就是学医的,对于研究人体结构他没异议,但他还不想为了艺术献身到这个地步,真光了身子,在场的人看到自己腿间多余的器官说不定会如何反应。

刚刚说话的间隙,画室又进了一些学生。会长指了指隔壁空无一人的房间,表示可以在那换衣服。

陆谨言走进去掩了门,把配套的帽子搁下,展开衣服查看。是一套简练的蓝色长袖衣裙,没什么装饰,只在左肩上有朵花。陆谨言把裙子在身前比画,确实像会长说的,很是松垮宽敞,领线开得低,整个袖型从上到下由窄变宽,长度大概刚过膝盖。

比画完放在一旁,陆谨言动手解自己衣服,刚脱完准备拿裙子往身上套,突然被推开的门把他吓了一跳,“等等——”

“抱歉抱歉。”那人也意识到自己无意中失了礼,很快关拢门退了出去。

余悸未平,抚了抚胸口,陆谨言继续换衣服,穿上后感觉背后凉飕飕,才发现刚刚没注意到纽扣在后边,他伸手到后背很艰难才扣上一个,寻思着一屋子学生等着自己,一脱一穿又要费时间了。

陆谨言索性开了门想让刚刚那人来帮忙,视线相撞的时候两人都有一瞬间的惊诧。方才没看清,此时面前这人与记忆中儿时玩伴的脸重叠,陆谨言在脑海搜刮着他的名字,但被对面抢了先。

“谨言,好久不见。”午后阳光正好,洒在林润生身上,他周围好似有一圈光晕,称得那清澈透明的笑容更加温润。

“顾润生!”两人快有十年没见,陆谨言绽开笑容,喊出了对方的名字,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眼角眉梢都是悦色。

“我现在改姓了,待会和你说。”听到自己的旧姓,林润生微微一怔。旋即带着歉意道,“方才想来拿画具,不知道里面有人,撞见你换衣服了,真不好意思。”

“我们什么交情,别在意…诶,你是美术会的?”见陆谨言发问,林润生颔首表示肯定,开口道:“会长前几天通知有人愿意穿女装给我们画,没想到正巧是你。”

“他下套呢,和我约定的时候没告诉我这个。”陆谨言尴尬地笑笑,“不过来都来了,总不能扔下你们不管。”

“对了,能帮我扣下背后的扣子吗?”想起背后扣子还没扣子,陆谨言下意识握上林润生手腕,把人从门口往屋里带。

“好。”林润生垂眸看向落在自己手腕上的那只手,温暖柔软,正覆在自己丑陋的疤痕上。

裙子淡海水般的蓝色更显陆谨言白皙,光裸的脊背上,蝴蝶骨蹁跹欲出,脊柱沟像是能盛住一池清水,可惜裙子掩住了腰,也掩下了那对凹陷的腰窝。

屋内一时寂静,林润生的手由下往上为陆谨言扣着细小的扣子。虽然并没碰到陆谨言,陆谨言却莫名感觉背上泛起痒意。

林润生睫毛垂落,看不清他眼底情绪,方才还温和地扬着的嘴角此刻微微抿着,如果刚才推开门的是会长,甚至是陌生人,陆谨言也会一样放人进来吗。

感受到微凉的指尖划过脊背中央,那痒意化为实体,让陆谨言轻颤了一下。林润生顿了一下,道了歉,开口间却有温热的气体洒在陆谨言颈上,于是那背微微缩起,蝴蝶骨更加凸出。

扣子全部扣好,两人并肩出了画室,去到隔壁。美术研究会的先生也已到了,指点着陆谨言坐在那张沙发上摆好姿势,让学生们开始今日的作画。

先生在画室内来回走动着,介绍着陆谨言身上所着的那件衣服的背景——女士服装无曲线化,是西方近年来流行的“fpper”时尚文化的体现。随着经济结构变化,女性权利的解放,在服饰中也得到诠释。

镶了花的钟型帽盖住陆谨言大半张脸,加上身上的宽松无曲线的裙子,从侧面看确实有几分雌雄莫辨。窗外的太阳光也很配合得很好,并没有那么强烈。

起初陆谨言还不太适应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心里直犯嘀咕自己这样摆姿势会不会过于做作,后来坐麻了的腿让他没心思考虑这么多了。

一直坐到天黑,最后起身的时候陆谨言甚至有些踉跄,但看到一画室的学生都向自己致谢,感觉心里还挺有成就感。

结束后直接去看了林润生的画,好像他画画时坐的角度能看到窗外的玉兰倒映在陆谨言侧脸上,便被他画了上去。

陆谨言看不出什么光影明暗之类的门道来,只觉得色彩运用得明亮温柔,和林润生本人一样。

陆谨言从会长那领来了当模特的薪水,见学生们在收拾两间画室的画具和桌椅,不太方便把衣服换回来,便在走廊尽头找个地方和林润生叙旧。

两人靠着墙壁面朝夕阳聊了许久,直到四周没了其他人的声音才想起来该回家,一拉画室门发现打不开,估计人走光门就被顺手锁上了,但陆谨言自己的衣裳也被锁在了里边。

“我租了东街的公寓住,不嫌弃的话,去那里换我的衣服吗?”东街离学校很近,比宿舍环境好些,有些学生便会租在那儿,林润生便是其中一员。

“麻烦你了。”陆谨言点点头接受了这个提议,虽然因为放假学校里人很少,但他不想把裙子穿上人来人往的大街,“可惜之后还得来一趟学校,我自己的衣服倒没事,这身衣服得还回去。”

目光落在陆谨言有些耷拉下来的眉梢,林润生脚步稍缓,“没关系,我住得近,这几日也刚好还有事要去学校,帮你还吧。”

林润生还是和少年时一样温和体贴,让接受好意的陆谨言有些不好意思了,便在东街楼下的小馆打包了些酒菜,与林润生一同上了公寓楼。

“不用这么破费,公寓可以做饭的。”林润生边拧钥匙边道。

“这个天开灶做饭多热啊。”见发小又和自己客气了,陆谨言补了一嘴,“这家小馆我只吃过一次,一直惦记呢,和老家的味道大差不离。”

林润生笑了笑,把人领进了屋,公寓不大,该有的家具还算齐全。天色已经黑了,陆谨言饿得肚子咕咕直叫,便把换衣服的事先抛到了一边。林润生不知道是没注意还是见了也没出声提醒,帮他一起把打包回来的酒菜摆上桌。

两人边用着晚饭边闲聊。林润生得知了陆谨言学了医,记忆回溯到幼时,陆谨言打小就喜欢给缺胳膊断腿的流浪猫狗治伤,治完养在家里,被大人明令禁止后只得作罢。

陆谨言无处施展的善心不光对小动物,对人也是。那时候的林润生还姓顾,顾家与陆家一样,是江南地区的大家,六七岁大的顾润生被家里其他孩子组团欺负,指着鼻子骂他怪胎,但他并不怕疼似的,不说话也不反抗。

那群孩子觉得没劲便找新鲜事去了,顾润生也不顾衣服上满是泥水,捡了根树枝蹲在下完雨后松软的土地上画画。

陆谨言便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他先是注意到了地上精巧的画,蹲在顾润生身边,低着脑袋去看,夸赞他画得真好。顾润生转过头瞥他一眼,没理会,继续低头作画。

陆谨言这才看到顾润生额头的伤,手臂上除了不少淤青,还有刚刚蹭到墙壁的擦伤,正渗着鲜红的血,陆谨言脸上的笑容转为了担忧,小心翼翼地用帕子去擦,带着他去自己家处理伤口。

两人自此便慢慢熟识,当然一开始陆谨言一直是热脸贴冷板凳,他甚至怀疑顾润生是哑巴,因为顾润生除了点头摇头就不会做出别的反应来了。

陆谨言以他开朗的性子交到更多朋友后,心里顾润生的顺位不可避免地掉了许多。某天顾润生托着只受伤的小麻雀敲开陆家的门,陆谨言才听到顾润生开口和他说了法地含吮着龟头,薛绍卿被他没收起的牙齿磕疼了,捏上陆谨言的下巴,“别咬,把牙收起来。”

有些茫然地抬眸,肉棒随之又进得深了些,龟头在粉腮上顶出一个凸起的弧度。被这一眼看得欲火更旺了些,薛绍卿挺了挺腰,“别只含前面。”

又吃进去了些,还余大半在空气中,陆谨言舌头沿着冠状沟舔舐了片刻,阴茎比一开始涨大了不少,已经感觉嘴有点酸了,但看薛绍卿的反应,离让他射还有许多功夫要做。这让陆谨言有点心急,含深了些,龟头抵在上颚,茎身上的筋脉被舌头舔得湿滑。

动作太过温吞,让薛绍卿也吊得不上不下的,便按住陆谨言的后颈,在他口中抽插。一时没防备,硕大的龟头肏进了喉咙,让他不由得想干呕。方才在薛绍卿的指示下没有咽下口水,肉棒反复剐蹭,带出暧昧的水声。

杂乱的毛发抵在脸颊边有点扎,咸腥的气味刺激着味蕾,太过强烈刺激的口交让陆谨言的穴心吐出一口花液,腰和腿一阵阵发着颤,手抵着薛绍卿的小腹将阴茎吐了出来,缓了一会儿才继续。

反复的吞吐持续了许久,他自己也情动了,腿间泛滥成灾,含一会儿就要歇一会儿。瞥见陆谨言腿根的晶亮,薛绍卿舔了舔唇,恶意地又挺入了一寸,抵在最柔嫩的咽喉,在深处抽插操弄,陆谨言皱着眉,鼻间溢出急促的喘息和不适的抗议。

嘴又麻又疼,陆谨言含着鸡巴湿着眼抬头去看薛绍卿,微微上挑的眼尾泛着红,动作笨拙,脸却透露着青涩的媚意。

阴茎兴奋地跳动着,又一次抽出去时陆谨言条件反射般含着马眼吮吸,随后黏腻的浊液喷洒在他嫣红的唇上,溅了他一脸,连睫毛上都挂了一些乳白的液体。陆谨言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用舌舔去一些,浓腥的味道让他直皱眉,伸手去擦却抹得脸上都是。

陆谨言正想问条件是不是达成了,一把被拽起来扔到床上,薛绍卿的膝盖卡进腿间,坚硬的大腿蹭在湿淋淋的阴户,陆谨言腰身弓起,双腿夹紧,“啊…干什么…”

“你说呢。”俯身含吮陆谨言的耳垂,又在颈侧留下一串红痕。眼见着猎物一步步进入圈套,再不出手就说不过去了,“既然被我包养了,是不是得依我的了。”

男人的身形足足比陆谨言大一圈,灼热的吻在身上落下,痒意和热意蔓延开来。虽然来之前做过思想准备,但落到实处,仍是被这浓烈的侵略意味弄得惊慌失措。

阴户被拢在掌心蹂躏,阴唇被两指夹着,紧紧并在一起,充血的阴蒂也被摩擦揉弄。很快陆谨言就承受不住,不受控制地呻吟出声,穴口吐出水来。

“刚才舔的时候就湿了,是吗。”被陌生的快感冲刷着,陆谨言眼尾烧得通红,努力辨认薛绍卿说了什么,随后视线躲闪,摇头否认。

“说谎是要受到惩罚的。”薛绍卿轻笑一声,拧着花蒂扣弄转动,最后掐了一把,先是痛意,又觉察出些快感,漫出的水把薛绍卿的手指濡湿了。

“自己弄好不好。”薛绍卿掌心包着陆谨言的手放在腿间,语气温柔和缓,“不扩张等下会疼的。”

“…不…”陆谨言平时很少碰他的穴,自慰时也只敢碰阴蒂,更别提伸进去。

预料之中的回答,不过薛绍卿并不听就是了,温暖的手分开了陆谨言的并拢的腿,带着他的手指探入了湿滑的穴口,剪得齐整的指甲剐蹭着内壁,在淫肉中探寻着穴心的骚点。

眼前一道白光闪过,腰猛地弹起又无力落下。腿根剧烈颤抖着,一大股水液从被破开的穴肉中喷溅出来。水被抹在陆谨言的唇上和胸口,随后又加了两根手指,不顾陆谨言还在不应期,抵在骚心顶弄,引得穴道不停收缩痉挛。

陆谨言想要开口喊停,但一张嘴便是放荡的淫叫。扩张到差不多,陆谨言浑身发软,被摆成跪趴在床上的姿势,掀起的浴袍堆在腰上,臀间方才被淫水打湿,一片晶亮。

也许是在惩罚他刚才的不乖顺,掰开饱满的臀肉露出穴口,薛绍卿挺腰一撞,整根没入进去。

虽然扩张过,但对于初次承受的陆谨言像上刑一般的疼,脸埋进枕头里,跪着的膝止不住地颤。被大开大合地贯穿,内壁好像被磨烂了一样火辣辣地疼,陆谨言头脑一片混乱,往床头的方向爬去。

龟头快要滑出穴口,陆谨言的出逃马上要成功时,脚腕被攥住拉了回来,柔嫩的骚心被骤然顶上,陆谨言哭叫出声,试图换来温柔些的操弄,却迎来了更加粗暴的侵犯。

腰被握住,留下通红的指痕。在快速而激烈的操弄中,淫靡的呻吟和肉体撞击声在房间内萦绕。陆谨言跪不住了,膝盖直打颤,薛绍卿便抽出来把他翻了个身,继续肏了进去,伸手去玩陆谨言被床单蹭得挺立起来的奶尖。

大概是有些做婊子的天分,从疼痛中慢慢觉察出舒爽,陆谨言不知道把薛绍卿床上教学的话听进去了多少,双腿环住了薛绍卿,穴举一反三学会了在鸡巴抽出时收紧,在容纳时放松,腰也摆动追逐起快感来。

平坦无赘肉的小腹上显出了薛绍卿鸡巴的形状,喷了太多次水,腹腔有些不适,陆谨言伸手捂住小腹,掌心隔着肚皮感受到肉棒一次次挺入,被灼到一般又拿开手。

被薛绍卿注意到,握着陆谨言手去按小腹的凸起,“…别,别按……”阴茎一直硬着,但因为薛绍卿不允许碰而得不到纾解。此时在刺激下被肏射了,白浊溅了许多在胸口和小腹上,甚至下巴上也有一点。

不知道过了多久,床单上早已浸染了各式的体液,陆谨言眼睛阖上,将眠未眠,累得连手指头也抬不起了。

白昼渐渐隐进黄昏,兄弟俩沉默着到了家。一进院子,李姨便将无意间发现的铝盒递到二人面前,说是今天见枝头石榴皮泛红了,架梯子上去摘,下来时踢到了一个硬物,就把它挖了出来。

前阵子总是晚上打雷下雨,大概院里的土被冲得松动了些,铝盒露出来一角恰巧被人发现。陆谨言接了过来,随着盖子的打开,尘封的记忆也渐渐苏醒。

约莫十年前,石榴树种下的时候,这个铝盒也埋在了树下。两人的父亲程望亭从前是个教书先生,别的说不上擅长,哄孩子倒是不在话下。他让两个孩子各自写下理想职业并挑选了一样相关的物品,放进了铝盒中,美其名曰时光胶囊,让他们长大再打开。

陆行远放进去的是一张地图。还在江南时,他们当军人的小舅舅随军去过许多地方,每次归家便会给他们带新奇玩意,绘声绘色讲述对抗敌人的经历。因此陆行远从小最憧憬的就是参军,期盼着亲自去往更远的地方,而不是只能看宅院里四四方方的天空。

而陆谨言在还小的时候,其实并没有那么明确的目标,他一直保持优异的成绩,只是希望姥姥姥爷能对自己展露更多笑颜。

陆家是富商家庭,在整个江南都排的上号。陆玉芝是陆家最受宠的小女儿,到了垂髫之年该缠足,家里人不顾外界的议论没让她缠,也没因为是女儿便看低她,而是从小教她筹算和经商之道。成年后陆玉芝与穷酸的教书先生好上了,可程望亭只有一副好皮相和满腹经纶,实在算不上登对。

但老爷子拗不过女儿,只得以入赘为条件让女婿进了门。毕竟是捧在手心长大的女儿,对程望亭不鸡蛋里挑骨头是不可能的。更别提宝贝女儿受了十个月苦,生下来的孩子是个男不男女不女的,老夫人看了差点没两眼一黑晕过去。

他们对程望亭的嫌弃便因此转嫁了一些到陆景言身上。直到后来夫妻俩将老爷子给的铺子经营得蒸蒸日上,生的法地啃咬舔吻,到略带青涩地撬开陆谨言的牙关,将陆谨言的舌尖吮得发麻。

在舌尖划过上颚时,陆行远能感受到掌心之下的腰肢轻微地收紧,而陆谨言抵在他肩上想要将他推开的手软了下来,像是要迎合。

陆行远不再满足于抚摸那一小截腰,撩开衣摆,带着茧子的指尖一路往上,在侧腰辗转流连,最后在陆谨言再次决心要推开陆行远时,掌心拢上了微鼓的胸乳。

嘴唇相贴处传来舌尖交缠的淫靡水声,乳首很快在亵玩之下变得硬挺,酥麻感传及全身,从小腹涌出热流,这才提醒陆谨言,面前这个让自己耽于情欲的人是谁。

陆谨言一下清醒了过来,用了些力咬陆行远的唇角,在陆行远尚未反应时推开了他。他感受到这感情太过炙热,让他急切而狼狈地想要逃跑。

可陆行远已经破罐子破摔,当然会想给炽火再添一把柴。他像是迷路在沙漠中的旅人,干渴到极致,已经尝到了一滴甘露,就算再往前是海市蜃楼也义无反顾。

陆谨言撑着身子半坐起来,陆行远不依不饶地跟随,如同一堵墙,将他困在床头的夹角间,陆谨言的背抵着雕花的木架子床,是个不怎么舒服的姿势。

“行远…”看着逐渐逼近的弟弟,陆谨言平时的从容消失殆尽,睫毛慌乱地震颤。

陆行远只是托着陆谨言的腰让他靠近自己,紧紧环抱上,把头埋到他颈间。

“我说过遇到喜欢的人会勇敢说出口,其实我说谎了。”声音不大,近乎喃喃,但说话间胸腔传来的震鸣让陆谨言心头发颤,“我喜欢了你好久,但我不敢说,我怕把你推得更远。”

他们曾经没有任何秘密,在小小的基地里分享所有的年少时光。时间让回忆蒙尘,不敢宣泄的秘密独自生根,让陆行远逐渐变得缄默。

他出生就和哥哥在一个户口册上,死了大概也会挨着哥哥的坟埋,做家人和做爱人似乎也没什么差别。

陆行远以为自己能满足于此,心甘情愿看着自己唯一的家人变成别人的爱人。

终究还是不甘心,就因为他晚陆谨言出生了三年,哥哥经历的许多事情都先于他,哥哥许多的第一次都是与别人一起创造。

儿时,他献宝般将亲手编的花环捧到哥哥面前,哥哥头上已经戴着一个更漂亮的。现在,他意识到对哥哥的情感,也早有人捷足先登。

天平两侧的失衡让他患得患失,他拿出压箱底的法子来孤注一掷。但陆谨言多沉默一秒,他的心就下沉一分。

陆谨言又能说些什么呢?他想说的,陆行远定是能猜出来的,那就没有说的必要了。既然早把自尊抛下,道德有多重要也未必。

失去双亲后,独自熬过数个阖不上眼的长夜,陆谨言以为自己也和这个家一样,变得冰冷空洞。

当下弟弟怀抱的温度,让他感受到自己是被需要的。陆谨言知道,现在如果不做些什么来阻止,无疑是对亡故父母最大的背叛。

罕见地,陆谨言没有跟随理智,但他想,也许以后就不会再做沉重到要将人溺毙的噩梦了。

虽然没有目睹,但陆行远能想象出,怀中人那双手在空中犹豫和停滞,最终还是轻轻落在自己背上,给出了一个无声的回应。

陆行远一愣,巨大的喜悦弥散开,像逐渐上升的烟花,在它怦然绽开的那一瞬,他再次吻上那片唇。

他的勇气快要耗尽,不敢听到拒绝的话语,也绝不给陆谨言反悔的机会,即使还没有得到一句明确的接受。

事实证明陆谨言有些纵容过头了。他的嘴巴被里里外外品尝一遍后,衣服被推到胸以上,陆行远把他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正好可以亲上已经微微挺立的乳头。

陆行远不愧是获得更多爱的次子,在床上仍然有着比哥哥更足的底气。衣服下摆不断滑下,妨碍了陆行远的行动,于是那截碍事的衣摆被陆谨言衔着,陆谨言的乳首被陆行远衔着。

像品尝珍馐一样反复舔吮,哥哥鼻息中抑制不住的嘤咛让陆行远躁动不已,齿间的力气一时没收住,陆谨言疼得揪住了陆行远后脑勺的头发。

陆行远松了口,抬头吻了吻陆谨言的脸颊。看到乳头周围自己留下的齿印后,又凑上去轻轻舔吮,舌尖在乳晕绕了一圈后专注于乳孔,像是不吸出些什么不罢休一样,让陆谨言觉得胸前又痒又疼。

“哥哥的这里会有奶水吗?”在把两边的奶尖都玩了个彻底后,陆行远终于罢了休,环着陆谨言的腰,抬眼看他。

陆谨言的脸烧得更加烫,视线还没落到对方脸上就赶紧避开,“…说什么蠢话。”

“那看来是我吸得还不够努力。”

说罢又要低头吃那对被折磨够了的奶子。陆谨言怕了,身子往后仰,同时用手去推陆行远的额头。

“那我想和哥做。”

“…不行!”

“可是哥明明很想要。刚刚我亲你乳头的时候,哥在我腿上偷偷蹭,水还流到……”自己都没察觉的事被戳穿,陆谨言眼眶都臊红了,捂住陆行远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月光很亮,足够陆谨言看清弟弟眼睛弯起的弧度。曾经可以称得上有些顽劣的陆行远,后来逐渐变得冷静寡言,就连他也很久没怎么看过弟弟笑起来的模样。

突然感受到掌心一阵湿热,陆谨言触电般松开捂住弟弟嘴的手,“你,你…!”

看着哥哥整个人几乎快要弹起来,陆行远只觉得可爱,眼睛笑出更灿烂的弧度。

他裹住陆谨言的手,带他去摸自己裤子上被陆谨言的淫水洇湿的痕迹。另一只手覆上陆谨言的后腰,指尖不怀好意地在腰窝打转。

“是因为我才流水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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