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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义我们的关系。」

叶董专门挑了个良辰吉日开工,剪彩结束接受完媒体的采访就飞回了沪市,等徐书泽招待完领导干部都到了下午,还没坐下来歇会就接到了刘局的电话,即便刘局在这暗地里也出了不少力,徐书泽还是觉得来者不善,面色凝重地挂了电话后长叹一口气。

“徐总来了啊,坐坐坐。”

年近花甲却依然精神矍铄的男人十分客气地招呼着徐书泽,还亲自泡了杯茶给他,徐书泽忙俯身接过到手里,泯了一小口等刘局长发话。

“让徐总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一趟真是惭愧,今天开工仪式还顺利吧?”

徐书泽点头奉承道:“多亏了刘局相助,一切都顺利。”

“我能帮上什么忙呀,呵呵,今天我找你来也不是什么特别要紧的事,你和知行是不是关系挺好?”

徐书泽知道这么大的人物肯定不会无缘无故找他,立刻警觉起来,坐直身子回答说:“我们以前是同个高中的校友,来宁市前并不知道他也在这。”

“哦…这样子啊……徐总你是明白人,年轻人之间交朋友很正常,不过公职人员还是不同于一般人的,我听说你借住在他家,是经济上有什么困难吗?要是有困难你可以……”

徐书泽心想这老头能坐上这个位置肯定不好对付,却没想到他还监视着徐知行的一举一动,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话。

“谢谢领导关心,目前我租住徐知行的房子,按月交租水电煤气也都和他平摊,一开始我刚过来人生地不熟,正好有老同学帮忙,就先暂时落个脚,房产是徐知行个人名下的,租房收入也合法,应该不违反组织纪律吧?”

“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们小伙子就是心急,知行也是,这一听到要去外地考察,都快把我办公室掀翻了哈哈哈。”

徐书泽眉头一蹙,他记得徐知行对他说的是给领导打了报告,这小子难道是打的辞职报告?

“您的意思是?”

“奥也没什么,今天请徐总过来还是有正事要谈,南洋王董事长今晚要在大越饭店办酒席。”

刘局从抽屉里拿出一封赤色请柬,递给徐书泽继续说道:“亚南应该也收到了邀请吧?听说还有泳装派对,呵呵,我嘛岁数大了也就不去凑热闹,原来肯定是知行代我去表个心意,这回他在外地赶不回来,要不徐总卖个人情,替我们去撑撑场?”

徐书泽接下请柬这才意识到不对劲,来不及后悔只好硬着头皮替徐知行走这一遭,展开请柬看到新娘名字的瞬间徐书泽反应了过来。

姓丁……!

刘局看他恍然大悟的样子这才开口道:“新娘是曾经的丁副部长的掌上明珠,理应我们都应该去捧场,只不过……”

徐书泽也冷笑着回应,说好听是避嫌,说难听点就是避难。

叶董确实收到了请柬,没想到开工日还和王盛民结婚的日子撞上了,均衡利弊后并没有打算露脸的意思。

可这八竿子打不着的刘局长,竟然想借徐知行的面子让他去涉险。

王盛民二婚心情好也许懒得搭理他,心情不好到时候把他拽哪间小黑屋揍一顿也不是没可能。

徐书泽要是拿着这份请柬出席,明面上是以亚南集团徐总监的名义道贺,却是代表着政府与亚南有了坚不可摧的合作,也就意味着等到拆迁工程结束,建设工程项目肯定是亚南的囊中之物,任谁看了都觉得这是来耀武扬威。

“明白了。”

刘局看着徐书泽笑眯眯接下请柬,根本猜不透这人是真傻还是装傻,便抛出鱼饵试探他。

“徐总可得把请柬装好,我就仅此这一封,要是弄丢了可没地方去要啊。”

对方的目光锋芒毕露,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暗中交锋,徐书泽临走前望着墙角的那盆苍翠的万年青冷笑了一下。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当地两家豪门联姻赴宴的客人络绎不绝,大越饭店门口迎宾小姐就站了左右两排,徐书泽兜了两圈也没找到停车场入口,只好把车停在马路边,向一位闲得打哈欠的泊车员小跑去,那人见他西装革履还哈腰点头喜眉笑脸,等他拿出车钥匙的瞬间对方就变了脸,直接上了两步台阶嫌弃道:“对面印象城两小时内可以免费停车,您去那儿吧。”

徐书泽一听这是被人看扁了,也懒得跟这种趋炎附势的二愣子解释,自己把车停去了对面商场的地下车库。

好不容易找到宴会厅交了礼金,几十桌陌生面孔让他一时不知该如何落座,站在自助甜品台边上犹豫不决,最终摘了颗阳光玫瑰青提扔进嘴里,还没咽下去后背就撞上了一个服务员,对方连连道歉,徐书泽都扶着他肩膀说没关系,对方还是一个劲儿地说着对不起。

“哟!这是谁呀?”

一听这让人厌烦的声音徐书泽就猜得到是谁,忍住不耐烦回眸一笑伸出手恭喜王盛民,谁知对方根本不领情,晾着他就算了,还不屑嗤鼻嘲讽起他来:“徐总大驾光临,真是给我王盛民面子,怎么样?林秘书的活还不错吧?”

王盛民身旁的几个伴郎也都哈哈大笑起来,徐书泽垂眼捏紧了手心,难怪林小姐这么久来都无法反抗,这些狼狈为奸的人渣!

忍着脾胃的恶心徐书泽强颜欢笑道:“王董您说这些,就不怕新娘子不高兴?”

王盛民脸色突变,露出吃瘪的表情,甩了下西装衣襟就转身离去,身旁几人连忙跟上与他窃窃私语。

徐书泽松了口气,张望着四周随便找了个不显眼的空座。婚礼仪式枯燥乏味,徐书泽光顾着喝酒,抱着茅台不肯撒手,一想到送出去的礼金也收不回来,必然是要捞一瓶最贵的酒才划算。

就在徐书泽踉踉跄跄走出宴会厅,朝着走廊尽头的电梯一步作半步,腿脚也慢悠悠摇摆着,毫无防备手肘就被一拽,熟悉的气味让他不由得向对方靠近,徐书泽脚下虚浮根本站不稳,直接扑在了那人身上,火热的气息呼在那人颈侧,不自觉就凑上去轻轻啄了两下。

那人青筋突暴扯着他的胳膊就往监控死角里去,徐书泽奋力甩开挣扎起来,忽然耳边传来怒吼:“徐书泽!你看清楚我是谁!”

迷蒙之中仰起头,背着顶光的那张脸俊秀非常却铁青得吓人,眼里都要冒出火来狠狠瞪着他,徐书泽晃了晃脑袋再睁大双眼一看,直接腿软骂出了声:“我、我操!徐知行你怎么回来了?什么时候……你不是明天下午的机票吗?不对……我这是回到家了?”

“我今天要是不回来,你他妈的就屁股开花了!”

稍微清醒过来的徐知行被吼得有些委屈,挣扎着迈开腿就要往电梯口走去,一骨碌钻进电梯里等人进来就按下关门按钮,要不是徐知行身手矫健就要被夹脑门了。

徐知行原本是定了周六的机票回来,刷朋友圈的时候看到熟人发布的一条动态,照片里请柬上赫然写着新郎王盛民,徐知行一盘算就觉得事情不简单,连忙买了最早的机票飞回来。

落地火急火燎赶到酒店婚礼已经进行到尾声,徐知行打不通徐书泽的电话,打算翻个底朝天也得把人找出来,好巧不巧和几个穿着燕尾服的伴郎坐了同一部电梯。

“那什么徐总真是个gay?”

其中一个光头不怀好意杵了杵身旁人的胳膊肘,对方斩钉截铁回答道:

“老王说他亲眼看到那徐总和男人在车上亲嘴呢!”

徐知行一惊,攥着手机靠在一边低下了头,那光头似乎注意到他的肢体动作,压低了声音问另一个额角有疤的男人:“老王让你安排的事,怎么样了?”

“我办事你就放心吧,哎哟卧槽!嘶……兄弟你长没长眼睛啊,这么大地方还不够你出去啊?”

电梯门一开徐知行就横冲直撞往外冲,狠狠往那几个畜生皮鞋上踩了几脚,扭头假笑着道歉:

“啊哈哈哈对不住啊,对不住,我有点急事,实在不好意思。”

光头瞬间就炸毛了,指着徐知行的鼻子骂道:“他妈的急着去投胎啊!”,说完就被其他几个人架住说:“诶诶诶老李别激动,老王大喜之日咱们可别惹乱子。”

徐知行冷下脸背过身去,咬着后槽牙忍耐着心底的怒气,“找死。”

等看到徐书泽抱着一瓶茅台走路不稳的模样,徐知行更是怒不可遏,把人抓住却被莫名其妙吃了豆腐,这醉鬼不知道是谁就亲热,徐知行直接火冒三丈在电梯里数落起来。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你就来?饭店里十几层全是他们的人,你到时候被迷晕了都不知道!”

回过劲来的徐书泽也意识到刚才王盛民找了人给他下套,只不过他没料到远在天边的徐知行闪现般出现在了这里,本来还觉得欣喜万分,可在外头被这么一顿说教,立马就拉长了脸。

“我心里有数,我又不是傻逼!我不想和你吵架,今天是特殊情况,特殊处理。”

徐知行把车开出停车场差点就撞上路崖,站在路边的徐书泽顿时酒醒了个彻底,拉开车门怒气冲冲坐进副驾,本想等气消了再好好解释,没眼力见的恶徐知行却喋喋不休起来。

“我都说了让你别趟浑水,你为什么不听?”

徐书泽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心想我帮你借花献佛,你倒还怪起我来了,一身反骨更容不得徐知行指责。

“那又怎么样,他们就算是黑社会,能大庭广众把我砍死不成?”

“他手下的人都蹲过大牢!亡命之徒什么都干得出!徐书泽你有没有脑子,在他们眼里抢他们生意就等同于跟他们拼命!你哪天横尸街头要我怎么办。”

徐书泽深呼吸了一口,扭头望着言语犀利的徐知行忿然道:“我提醒你,徐知行,别越界了,我们只不过是同居室友,再加层关系顶多就是炮友,不需要你杞人忧天,我死了也不用你收尸,你最好别异想天开,这半年我们只是解决彼此的生理需求。”

脱口而出的话覆水难收,徐书泽即便知道会后悔还是不肯退一步说好话,叽叽喳喳个不停的人听完后沉默了,许久后蹦出一个字来。

“行。”

「亲人、情人、爱人。」

暮色沉重得都快让徐书泽喘不过气来,胃里翻腾着灼烧感,一阵阵痛楚让他背后渗出冷汗来,拖着快疲乏的脚步到家,徐书泽就一头栽进了沙发里,天旋地转让他又忍不住想呕吐,刚起身就看到高大的身影在客厅里矗立,徐书泽不禁打了个冷颤,准备站起来去打开客厅的灯,垂下的手腕被大力握住,力道狠得让徐书泽的指尖都发麻,只听那人不带任何情绪冷言道:

“你说我们炮友是吧?解决生理需求是吧?过来,现在,做爱。”

“有病,别发神经!”

徐书泽甩开那人的手,差点就要甩到脱臼,绕开那堵人墙往浴室走,身后的人并没有跟上来,头一次看到徐知行这么冷酷心底还是有些怯,松了口气拧开门把手的瞬间脚步声就猛然逼近,贴着后背的胸膛隔着几层衣物还是能清晰感受到蓬勃的心跳律动,覆上的掌心吓得徐书泽缩回了手,耳边的声音如此熟悉却又陌生。

“没听懂?那我换个说法,我现在,要操你。”

即便在此时徐书泽也不想在气势上输给徐知行,一鼓作气转身扬起下巴毫无畏惧道:

“妈的,操就操,谁怕谁啊!”

稀薄的空气在交缠的唇舌间被疯狂掠夺,两人急不可耐脱下彼此的衣物,似乎是在竞争谁能把对方先扒得一干二净,徐书泽直接跳起来挂在徐知行身上,掐着他的脖颈让对方仰视自己,势均力敌的两人都攻占着他们最想要的目标城池。

徐书泽狠狠咬着对方的下唇,虎牙刺开的唇肉顿时弥漫了一嘴的血腥味,跌落在床铺的瞬间徐书泽翻身压住对方,握着那根粗硬的性器快速撸动,电流般的快感从性器开始扩散到全身各处,徐知行单手掐着他的下颚,猛地按下深吻起来,舌根发麻却无法停止这个吻。

徐书泽伸出舌尖与对方博弈着,随着手上的节奏顶弄着对方的舌头,拇指堵住尿道口不停揉搓起来,手心里的肉棒挺动着越来越大,就快在手里爆开那般,徐书泽胜券在握地缠吻着对方,下身的性器被忽略便腾出手抚慰起来,还没等徐知行射精后穴却被两指破开。

徐书泽顿时跌落深底那般,直接四肢无力倒在徐知行怀里,瞬息主动权就转移到徐知行手里,快速抽插的手指还不停点按着前列腺,徐书泽趴着搁浅的鱼那样喘着气,后穴内却被追加到三根手指,肠壁的每个敏感点都被抠挖着,徐书泽爽得嘴都合不拢,嘴角银丝般的涎液被徐知行舔得干干净净。

“快点……哈啊啊……不、不是说要…嗯啊要操我吗?……快操进来!”

徐知行的眼神一暗,掐着那乱扭的细腰就直接罩在了身下,双腿被掰开成一字,徐知行直接捧起他的屁股,腾空大半个身子的徐书泽艰难地挺着腰,还不知好歹催促着徐知行。

只听那人对准小穴吐了口唾沫,穴口瞬间就缩小了,褶皱都收紧在一起,二话不说徐知行就握着龟头抵在菊穴处,根本不停徐书泽的求饶用阴茎拍打着柔软的小穴。

果然很快小穴就主动张开嘴要往里吞入那火热的性器,龟头轻轻一送就被含入了肠道,徐书泽喊得天花板都快穿了,一狠心就伸手捂住了那张总是伤人的嘴,徐知行俯下身咬着挺立的乳尖,叼起感受着这句身子的战栗。

“哥哥的小穴好紧,放松点让弟弟全部插进去,好不好?”

惊恐万状的徐书泽呼吸急促起来,紧闭上双眼泪珠就从眼角滑落,他十年前就和徐知行约定好绝对不再提起他们是兄弟这件事,无论是外人面前还是他们之间,然而这个伪善恶劣的人从不把他的话当回事,哥哥这个称呼简直就是在羞辱他将他反复鞭尸,徐知行竟然敢在做爱的时候喊他哥,徐知行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唔!……唔呃嗯……呜呜呜……”

“嘶——哈啊……哥你哭什么?”

徐知行深深顶入了嫩穴深处,腹肌被身下的人射得一塌糊涂,高潮时分的小穴更是玄妙销魂,徐知行紧紧拥抱着他占为己有的徐书泽,每一下抽插都要往最深处去,咸涩的泪水让他的动作更加凶猛,他要把徐书泽操到神智不清,操到濒死挣扎,操到再也不敢说那些狗屁不通他们只是床伴炮友的话。

他们比任何人都要亲密,他们之间是血缘与性爱交织的无人可替代的关系,他们是坠入地狱也要共同沉沦的关系。

徐知行之于徐书泽,是坏人、小人、敌人;而徐书泽对于徐知行来说,是亲人、情人、爱人。

他们之间从来就没有输赢,他们是命运共同体,只有互利共赢或是两败俱伤。

“徐知行……你真的是个王八蛋……!”

“哥,我喜欢你,我爱你,这辈子你都别想和我分开。”

海平面下的冰山永远让人望而生畏,而徐知行的感情就如同那只露出冰山一角的冰川山脉,深海中暗藏着最深的执念。

绝望的瞳仁中反射着沉寂无声的偏执欲望,徐书泽抚摸着那张面庞,隐忍着内心的哀默吻了上去。

他们的孽缘,确实一辈子都无法解开。

粗暴的性爱结束就是无边的悔意袭来,徐知行恨不得穿越时光回去一刀捅死当时的自己算了,抱着徐书泽不敢多说一个字,筋疲力尽的徐书泽也不想再惹恼身后的人,有气无力解释了来龙去脉。

“对不起……”

“不用,反正不管怎样我都得去。”

怀里的徐书泽蜷缩成一团,把头埋进了被窝里,徐知行钻进被子底下把人抱得更紧。

“难怪刘局跟我夸你,你和他说什么了?”

“就是后续项目开发相关,他觉得以我目前的能力也许拿不下。”

徐书泽觉得手腕处传来几阵抽痛,轻揉了两下毫无效果便垂了下去,被窝里的氧气逐渐稀薄,徐书泽掀开被子探出头来,身旁的人也立马伸长脖子蹭在他身边。

“我和刘局说的原话是:,我不想对你这种雏鸟情结负责。何况难道你真要跟我这么不清不楚过一辈子?别搞笑了,你不结婚吗?你妈不还等着抱孙子吗?”

“我不结。”

“别逗了。”

门铃声急促地响了好一阵,徐书泽推开眼前的人,走到门口从外卖员手里接过,平静地走到餐桌旁放下,“先吃饭吧。”

拒绝沟通的徐书泽接下来的几天都没正眼瞧过徐知行,徐知行也知道到母亲那些话的杀伤力太大,心想得给徐书泽一段时间平缓,毕竟气头上的人再怎么劝都还是钻牛角尖,徐知行不愿意再重蹈过去十年的覆辙。

徐书泽本就因为施工现场的事闹得焦头烂额,周一到公司挂着一张脸把沈助理都吓了一跳。

沈助理看出徐总不太对劲,从不爱管闲事也忍不住多了两句嘴,询问拆迁工作的进展,好心想开导却不没想到人家直接一句“这些事还要问我吗?需要我一一向你汇报吗?”,沈助理没想到会被教训,都不知该怎么应付这个场面。好在一通电话来得及时,沈助理本打算悄无声息溜出去,却不小心听到了几句对话。

“妈,不是你想的那个……嗯,我晓得,不是……妈你再这样说我就挂了。”

沈助理蹑手蹑脚关上办公室的门,不由得好奇徐总为什么如此心事重重,午休时间也没见人从办公室出来,听部门里的小姑娘们八卦以前都是专车接送,甚至还有精致的午餐便当,可现在从百叶帘缝望去,领导却背靠在沙发皮椅上望着落地窗外,一根接着一根抽着香烟。

下午会议小组报告时也心不在焉,到了下班时间也还是在办公室里一声不吭,同事们悄悄打完卡就跑了,她是总助理只好继续等领导下班。可没想到她一个铁腚也遭不住加班的摧残,敲响了徐总办公室的门,询问是否还有什么工作要吩咐给她办。

眼圈青黑的人看了眼手表,看了眼乌漆夜色这才反应过来,办公室外空无一人,看着对方神情疲惫连忙让沈助理下班回家,徐书泽揉了揉眉心打开微信里开启了免打扰的聊天框。

z:领导让我先暂停西北的工作,等复查完身体恢复再过去。

z:中午有饭局赶不过去了,我在收藏里给你添加了新的几家外卖,味道都还不错,你看看想吃什么。

z:晚上吃红烧鲷鱼怎么样?再加个蒜苔炒肉?

z:今晚几点回来?

z:不接电话至少回复我一句消息行吗?

xu:有应酬。

徐书泽滑动屏幕清理完所有后台运行软件,拿起西装和公文包离开了公司,商业中心即便是在晚上十点还是灯火通明,徐书泽漫无目的在街头晃荡,一时之间分不清归路的方向,他随意靠在一辆单车边发呆,直到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

“哥,麻烦让一下可以吗?我扫码骑车。”

听到哥这个称呼的徐书泽立马应激反应地站直了,连忙给路人让开位置,手机在口袋里不停震动,徐书泽看也没看就挂断了,走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师傅,到至学路的顺安小区。”

“好嘞,超过十点以后不打表了啊,一口价四十五块,怎么说,咱走吗?”

徐书泽疲惫地靠着车窗应了一声,他只想快点回去躺下。

“那个,帅哥你手机一直在响,要不要接一下?”

“不用,骚扰电话,师傅你开车吧。”

等徐书泽到了门口,却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进去,摩挲着手里的钥匙最终还是打开了门,屋里漆黑随手开了一盏灯,慢慢走回主卧却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顿住脚步回过身倚着门框,只见徐知行气喘吁吁拿着车钥匙进来。

“你回来了啊。”

徐知行的演技太差,神态掩饰不住的堂皇,徐书泽双手插兜一语不发,听着对方心虚地向他解释刚才去给领导送文件。

“你以为自己是零零七啊玩跟踪那套,你还不如接我回来,给我省下几十块打车钱。”

徐书泽下车的时候发现有辆车远远地跟在后头,心虚怕被发现打着双闪停到了马路对面,敞亮的路灯下一眼就能看出是谁,果然两人就是前后脚进的家门。

“我知道你不想理我……”

面前被拆穿的人十分委屈,快心软的徐书泽又想起上午那通电话,神情淡漠道:“婶婶去找我妈了。”

徐知行一听连忙扔下钥匙要冲到他面前解释,徐书泽伸出掌心撑在面前不让对方靠近,继续说道:“我妈早就知道了,我猜在十年前婶婶就告过状了。上几代人的恩怨我不想掺和,既然路已经走岔了,我也不在乎这一年半载,都是成年人别太走心,我们最终只能是陌路人,婶婶应该连以后你的婚礼请柬都不想发给我。”

“哥,你别再说结婚这件事了。”

徐知行的双眼蒙上一层水雾,深深地望着他。

“以前我不让你喊我哥,因为我确实有点喜欢你,一想到你是我堂弟我就觉得自己恶心,可越讨厌自己我就越恨你,恨你为什么和我同个姓,又为什么喜欢我。”

徐书泽长叹了一口气,喉中哽咽不知该如何继续。

“这些问题,我花了十年都琢磨不明白,就算再浪费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应该也是没办法找到答案,徐知行,你能给我解答吗?”

徐知行的拥抱并没有让他回暖,徐书泽知道对方只是在逃避他的提问。

“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证明给你看。”

“嗯,也许吧。”

「专属礼物的价值。」

徐知行还是跟从前一样随叫随到,除了床伴还得当专属司机,徐书泽工地公司两头跑,徐知行一趟也不落来回接送。

拆迁工作面对的不仅仅是建设工作,管道拆除得和消防部门打交道,高压电线电塔拆迁得上访电网,还有太多大大小小的关系人物徐书泽都得去疏通,几乎一周里四天都是喝得烂醉如泥。

徐知行不能亲自出面解决,就只能熄了火在车里等着人,满身酒气的徐书泽上了车就耷拉着脸一声不吭。

“明天……你有什么安排?”

“明晚叶董要来宁市见投资商。”

徐知行知道他肯定把生日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还准备了礼物和小惊喜,听对方要去应酬作陪,那安排的惊喜肯定就没办法进行了,徐知行虽然觉得可惜,不过一想至少自己还能陪在他身边。

一回到家徐知行就催促着徐书泽进浴室洗澡,趁着这段空隙从阳台里拿出几十个包装不一的礼盒,细心摆放在地毯上,从冰箱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蛋糕点上蜡烛,轻轻关上了房里所有的灯。

徐书泽擦着头发一扭开门把手,正瞧见徐知行护着火苗单手托蛋糕,一边唱着生日歌一边向他走来,徐书泽眼角不自觉湿润,忍了忍抓着毛巾往脑袋上一抹,道了声谢就要吹灭蜡烛。

“诶诶,等一下。”

徐知行的双眸闪烁着光亮,又拿出一根蜡烛点燃插上,“你也送我一个愿望吧。”

徐书泽没多想点了个头,闭上眼装作许愿。

“你是不是根本没有许愿?”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徐书泽猛地睁眼,微乎其微的烛光只能照耀出那人侧脸的轮廓,上下唇一开一合,赠送的愿望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

徐书泽连忙吹灭了烛火,擦肩越过面前的人,映入眼帘的礼物山让他更为震惊。

“二十九个礼物,你可以慢慢拆。”

这套哄人的手段确实让徐书泽不由自主心跳加速,却还是口是心非说了一句“无聊”,徐书泽坐在地毯上随手拿了其中一个,让徐知行把剩下的先收起来。

趴在床上拆开发现竟然是一个螃蟹外观的水中套圈游戏机,徐书泽立马来了兴致,小时候他一个人在家里没事做,经常一玩就是一下午。

“现在网上还卖这些啊?”

徐知行走进卧室坐到他身边,把吹风机插上电给他吹头发,徐书泽玩了几把就腻了扔在一边,徐知行问他怎么不玩了,对方摇摇头说道:“想要的东西没有在想要的时候得到,就没意思了,人也一样。”

徐书泽的语气平静,却让徐知行有些手足无措,插头松落吹风机立即停止了工作,空调冷气从脖颈拂过,眼前的人缩起脖子一骨碌钻进被窝,把头闷进薄被很快蜷缩成一团。徐知行放好吹风机回到床边默默躺下,隔着一道清冷月色的残影,用目光轻轻拥住徐书泽。

生日快乐,徐书泽。

那年徐书泽十八岁生日他准备了一对月相万年历石英表,提前一年半让父亲从伦敦一家百年老店定制带回国,他原本以为自己藏得很好,没想到却被眼尖的徐书泽一眼就看到,满脸兴奋地从书柜顶层拿下来。

“这不会是你打算送我的生日礼物吧?”

徐知行藏起双手进卫衣兜里,大拇指反复扣动着食指指腹,点点头不敢抬头看对方的反应,徐书泽大大方方地直接坐在他大腿上,在他面前翻开了墨绿表盒发出了惊呼,徐书泽瞪大双眼捂着嘴不敢置信:“这表是不是超级贵!”

徐知行摇头否认也是白费,任谁看这表盘的光泽和精细的设计都知道价格不菲,只好说是父亲在伦敦的老朋友送的,徐书泽却忽然收起了笑容,把表盒递还给他摇头道:“这我不能收。”

两人推拒了几个回合,徐知行也失去了耐性,直接按着人往床上压去,掐着瘦削的下巴堵住了那喋喋不休的嘴,徐知行伸出手往宽松校服底下探去,指尖抵着一处突起打起圈来,身下的人立刻弓起了腰身发出几声不堪入耳的闷哼,舌尖在厚软的舌床下顶着,试图把对方的湿滑的小舌带出。

徐书泽皱眉睁开了双眼,盈着水光的双眸木楞地眨巴了两下,却不知此时模样让人更生蹂躏的欲望,徐知行掐着两粒乳尖拉扯,纯白校服被顶出掌指关节的形状,徐书泽连忙摸索着放在床上的手机,快速连续点按着音量键。

双手抚住后颈的瞬间,徐知行更痴迷地投入这场偷欢,掀开上衣推挤到锁骨处,双乳早已与身下的性器同样硬挺,乳晕扩散出稚嫩多娇的浅粉,徐知行垂眼凑上用鼻息挑逗着乳粒,平坦的胸脯轻微起伏,徐知行伸出舌尖轻轻一舔,没等反应就一口含入嘴里,身下的人立刻咬住了下唇,泛白的唇肉束缚着他最后一丝理智,而徐知行就是要释放并且破坏这约束彼此的理智。

徐知行双膝跪在徐书泽岔开的两腿之间,从宽松短裤里掏出昂扬的阴茎,向下俯视着羞地挡着半张脸不肯与他对视的徐书泽,看着欲擒故纵的人不自觉咬紧了牙,颧骨突显出深陷的脸颊,下一秒就掐住徐书泽的下颚,拇指伸入唇缝撬开牙关,将龟头抵着下唇顶弄起来。

“那就当是你买的,用这个支付吧。”

徐书泽的上眼睫浓密,扑闪着让诱人的神色若隐若现,纤柔细指裹住粗大的阴茎,微启双唇吃进了嘴里,脖颈上仰着承受阴茎的入侵,徐书泽想喘气下意识就用嘴呼吸了一口,刚扩张的喉室立刻被性器填满,徐书泽立刻被顶得双颊通红,想要吐出嘴里的阴茎,可已然沉醉其中的徐知行早就前后摆动着腰身,紧致的包裹感让他情不自禁往里插得更深。

“唔……唔!咳咳咳——”

徐书泽眼圈发红咳嗽起来,用手背挡着嘴角,眼前的人连忙伸出掌心接在他的下巴处,只听清晰的一声吞咽,徐书泽眼角带笑得意地望着他,伸出还会滴落浑液的舌头,舔了一口手背蹭上的精液。

两人热切的目光一相接,一切桎梏中的七情六欲都被亲吻与缠绵湮没。

徐书泽勾引他的手段并不高明,用偏执与妒忌堆积出来的禁忌之恋,却是徐知行渴望打破多米诺骨牌似的人生的唯一钥匙,不伦不类万劫不复,他都甘之如饴。

以七十分贝播放的音乐正巧是那首《thejokerandtheeen》,徐知行深吻着身下呻吟不断的人,在一阵阵的情潮中翻越欲望之海。

“ishowedyouyhand,andyotilllet”

徐知行望着那黑暗中背对着自己的肩背,默默闭上了双眼。

底牌早已明示,有人却提前弃牌。这场没有输赢的赌局中,到底是谁在妄自菲薄,又是谁在自怨自艾。

「自作聪明的我们。」

桌上的长寿面徐书泽就吃了两三口,剩下的二十八个礼物也原封不动,徐知行端着碗走向厨房,在水槽前犹豫了许久还是没倒,站着一声不吭夹起一大筷子往嘴里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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