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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耍脾气,我耍流氓,般配。」

顶层法餐厅落地窗边的视野十分开阔,城区繁华夜景一览无余,徐书泽经过一整天高强度的工作,坐在美人美景面前,总算松弛了下来。

“我还真没想过能和你一起面对面坐在高档餐厅吃饭,对了,你们不是要全面贯彻那什么八荣八耻,能在这种地方消费吗?”

徐知行轻声点完餐,饶有兴致地望着他。

“你老是提这些,又动什么歪脑筋呢?”

翘着二郎腿的徐书泽没想到小心思这么快被看穿,避开对面直勾勾的视线,托着下巴向窗外看去。

“没有,我不过就是担心你而已。”

“说吧,什么事。”

徐书泽用余光瞥了眼,确认了对方兴致不错,这才缓缓坐直了身子。

“就是有个人想跟你打听打听,丁亮平,你知道吧。”

“知道,前段时间刚下马了,怎么了?”

“你给我聊聊呗,我怎么着也算爱国敬业诚信友善的人民群众,应该也有部分知情权吧?展开说说?”

徐书泽眨巴眨巴大眼睛满脸诚挚,对方也只好笑了笑娓娓道来。

“当时他就快要升正处级了,临门一脚的事,被你们公司给搅黄了。”

“丁亮平和他老婆是清华校友,老丈人是发改委退下来的,有了这样的靠山自身也有能力理应是前途无量,只可惜他没办法脱离原生家庭——”

说到此处徐知行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看徐书泽眼色。

“呃……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所有人都——”

然而徐书泽并没有在意,他早就不是十年前的半大孩子了,有些话入耳也不会再觉得尖锐。

“没事,你继续。”

“其实说到底就是一个钱字,他无论再怎么升也没办法做出他老丈人那样的成就,上门女婿压力大想得到认可也正常,只可惜走了岔路。当时我领导吩咐我去侧面敲打一下他,让他要知轻重懂进退,可当时确实是金山银山让他迷了眼。不过任谁走到了这一步都没法收场,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不如豁出去了。”

此时服务员也拿着白兰地过来了,徐书泽连忙打断了他。

“停停停,你这话有点危险啊,别发表个人意见了,我需要的是客观事实。”

徐书泽眼神警告他别让人听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去,直到服务员微笑着离开才点了头。

“客观事实就是他和你们领导谈崩了,另一个本地建设集团拿出了这个数。”

徐知行左手伸出食指,右手张开五指,看着他不说话。

“一千五百万?”

徐书泽还心想这个集团豁得出去,谁知对面的人沉声道:

“十五亿。”

“我操!”

徐书泽震撼得直接爆了粗口,抓起酒杯就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压惊,对面的人却泰然自若。

“诶,文明点儿啊徐总。”

“这可是十五亿!他吃了熊心豹子胆!”

徐知行点头认同,这丁亮平确实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过十五亿不过是开胃菜,这块土地要是等真正开发,那就是天上下红钞。

“我助理说前负责人和他有私人恩怨,有这回事吗?”

喝了口鸡肉汤的徐知行头也不抬,拿起餐巾的一角擦了擦嘴。

“你在这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应该比我懂,绕来绕去不就是那些个手段。”

“公司让他先闹事再去检举揭发,官方立场上这是个人纠纷,既让对手哑巴吃黄莲,又把公司的关系撇清了,可最后我们公司还是没拿下这个项目啊?”

“所以不就闹了这一出舆论战嘛。”

徐书泽听完来龙去脉这才被点透,咬牙切齿道:

“这项目要是成了一荣俱荣,没成我就是那个倒霉的十三点。”

怒气攻心的徐书泽哪还有心情吃法餐,恨不得现在就甩手不干,可他哪有后路可退,好不容易走到这里,他就算是咬碎了牙也得往肚子里咽。

徐知行明白他被下派想做出点成绩来,可不管是作为朋友还是……在这件事上只能劝他放手。

“从始至终政府层面都没出过手,资本市场的运作是不可干预的,你就老老实实在这个位置上摸个半年的鱼,就算项目没成领导也怪不到你头上,本来就是让你过来避风头,别兴冲冲被人当枪使了。”

原以为都说到这份上,徐书泽应该会退一步,却不想对方根本就是天生反骨,眼神中丝毫没有退却反而是赤裸裸的庞大野心。

“那我要是就想拿下这块地呢?”

“徐书泽,有些时候有志者事竟成并不适用,十五亿并不是空口白话,南洋那些人以前是跑码头的,在当地的势力非常大,他们是唯利是图的商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面前的人似懂非懂点了头,作出一派天真烂漫的笑颜。

“那你到时候可得英雄救美咯!”

徐知行太了解这个人,不撞南墙不回头,即使不想破坏这么浪漫的约会,却也只好拉下了脸严肃警告道:

“徐书泽,我没开玩笑,你最好不要自找苦吃。”

“知道了知道了!”

徐书泽也收起脸上的笑容,他与徐知行之间确有一条横亘在名为“十年”这条长河上的断桥,孩子气已经不能当作挡箭牌。两人都郁郁不欢食不知味,没等餐后甜点上桌就要离场,厨师长仓皇跑出来拦下他们,惭愧地问是不是有哪里做得不周到,徐知行解释说有急事需要处理,这才从餐厅出来。

两人一路无话僵持着冷至冰点的气氛,直到坐回车里徐书泽还是生着闷气,徐知行看着身旁的人双手交叉在胸前也不系安全带,无可奈何俯身给他系上,徐书泽别过脸望着车窗外,摆着架子不肯罢休,徐知行实在也没招了,对着脸颊上的小漩涡就亲了一口,吧唧一声立马就让徐书泽炸毛了。

“你耍什么流氓!”

“你耍脾气,我耍流氓,般配。”

徐知行一看方法奏效,方向盘一打就把车开了出去,对方看没台阶可下,便只好自己找话茬。

“明天早上我要提前一小时出门,要是和你上班时间对不上就不麻烦你了,我自己打车去。”

小少爷都说到这份上了,徐知行嘴角一撇忍着笑意说:“没事,我送你。”

徐书泽一听便也消气了,双手放松下来,脑袋轻轻靠在头枕上,偏过脸看着那张让人生不起气来的侧脸戏谑道:

“老朋友还是顶用啊。”

“不是老朋友。”

“那就小朋友,行了吧?不不不,大朋友可以吗?”

“你开心就好。”

徐书泽笑眼似弯月,望着车窗外的一切都觉得畅快,他忽然想起些什么,提醒徐知行等会路过便利店停下车。

“你要买烟?”

“烟个大头鬼,买避孕套!”

“哦……”

徐书泽白了一眼身旁这个毛头小子,心想都快三十岁了还不懂得怜香惜玉,捏紧拳头佯怒道:

“你下次再内射我就揍你。”

“我挺抗揍。”

“诶你个臭不要脸的,存心找打是吧?”

徐知行挨了柔情似水的一耳光,更是心底都酿起了一罐蜜,徐书泽看他嬉皮笑脸更是碎碎念个不停,车一到小区楼下还没停稳,徐知行就像只心急的蜜蜂凑了上来,按着徐书泽吻了许久还不满足,舔着嘴角食髓知味那般不肯罢休。

“别亲了,唔……嗯好了好了,先…唔回家。”

“好,我们回家。”

门锁咔哒一声,徐知行就从背后压了上来,全身的重量直接压弯了徐书泽的腰,差点就要栽倒在地忽然被一把捞起,身后的人小鸡啄米般吻着他后颈,酥麻感瞬间像绽放的烟花一样,全身的感官都被四溅的火星烫了一下,徐书泽下意识夹紧了双腿,脚下却悬空起来,急忙就抓着环在腰间的手臂,徐知行就这么抱着他跑进了卧室。

连体婴似的两人滚到了床上,松软的被子把他俩都裹在了一块,额头碰撞在一起痛得出声,徐知行连忙揉着他脑门,徐书泽笑得停不下来,伸手在对方胳肢窝下挠痒痒,徐知行也快速作出了反击,单手扯松领带翻开衬衫领口,对着那锁骨处白嫩的肌肤就吻了下去。

“痒……哈哈哈徐知行你是狗吗?别、别咬”

嬉笑打闹随着两人越来越重的喘息变得暧昧起来,徐知行扣住他的手心,隔着衬衫舔了一口凸起的乳粒,徐书泽想推开身上拱动的脑袋,可惜双手都被牵制着,脚后跟蹭着床单情不自禁扭起了腰。

徐知行照顾完两边的乳头,看着身下的人胸脯连至脖颈都泛起潮红,引导着徐书泽的手放入两人鼓起的裤裆之间,这人下意识就把手伸入他内裤里,贴着勃起的阴茎抚摸着,然而徐知行本意并非如此,仰起头吻住了微启的红唇,舌尖交换着彼此心底的欢愉。

徐书泽不停用大腿内侧夹着他的腰,像发情了一样用行动催促着徐知行,直起身抱住那双细长的腿,拽着裤腰连着内裤一起脱下,那漂亮的小老弟颤颤巍巍暴露在空气中,徐知行用指尖轻轻一碰就立了起来,徐书泽拍开他的手,气恼地瞪了他一眼,徐知行扒开了细长的双腿,阴影处的小穴羞涩得还紧闭着,喉结滚动了一下开口道:

“今天你做给我看,好不好?”

「今天心情好,赏你的。」

指腹在大腿根的软肉上摩挲着,徐书泽本是不乐意自慰给人看,可戴着眼镜的徐知行完全就是从前的少年模样,眼里的期待都快溢出来了,被这张俊俏皮相打败的徐书泽只好妥协,撑开后穴缓慢探入了一根手指。

身上的人也没闲着,一边欣赏这这幅荒淫的画面,一边撸动着性器跪在徐书泽身前,徐知行挤出润滑液在手掌心,龟头在虎口处快速进出,咕叽咕叽的水声让徐书泽情欲大增,明明扩张着菊穴的是自己的手指,莫名就觉得小穴吞吐着徐知行的那根粗大的玩意。

正要艰难探入,我不想对你这种雏鸟情结负责。何况难道你真要跟我这么不清不楚过一辈子?别搞笑了,你不结婚吗?你妈不还等着抱孙子吗?”

“我不结。”

“别逗了。”

门铃声急促地响了好一阵,徐书泽推开眼前的人,走到门口从外卖员手里接过,平静地走到餐桌旁放下,“先吃饭吧。”

拒绝沟通的徐书泽接下来的几天都没正眼瞧过徐知行,徐知行也知道到母亲那些话的杀伤力太大,心想得给徐书泽一段时间平缓,毕竟气头上的人再怎么劝都还是钻牛角尖,徐知行不愿意再重蹈过去十年的覆辙。

徐书泽本就因为施工现场的事闹得焦头烂额,周一到公司挂着一张脸把沈助理都吓了一跳。

沈助理看出徐总不太对劲,从不爱管闲事也忍不住多了两句嘴,询问拆迁工作的进展,好心想开导却不没想到人家直接一句“这些事还要问我吗?需要我一一向你汇报吗?”,沈助理没想到会被教训,都不知该怎么应付这个场面。好在一通电话来得及时,沈助理本打算悄无声息溜出去,却不小心听到了几句对话。

“妈,不是你想的那个……嗯,我晓得,不是……妈你再这样说我就挂了。”

沈助理蹑手蹑脚关上办公室的门,不由得好奇徐总为什么如此心事重重,午休时间也没见人从办公室出来,听部门里的小姑娘们八卦以前都是专车接送,甚至还有精致的午餐便当,可现在从百叶帘缝望去,领导却背靠在沙发皮椅上望着落地窗外,一根接着一根抽着香烟。

下午会议小组报告时也心不在焉,到了下班时间也还是在办公室里一声不吭,同事们悄悄打完卡就跑了,她是总助理只好继续等领导下班。可没想到她一个铁腚也遭不住加班的摧残,敲响了徐总办公室的门,询问是否还有什么工作要吩咐给她办。

眼圈青黑的人看了眼手表,看了眼乌漆夜色这才反应过来,办公室外空无一人,看着对方神情疲惫连忙让沈助理下班回家,徐书泽揉了揉眉心打开微信里开启了免打扰的聊天框。

z:领导让我先暂停西北的工作,等复查完身体恢复再过去。

z:中午有饭局赶不过去了,我在收藏里给你添加了新的几家外卖,味道都还不错,你看看想吃什么。

z:晚上吃红烧鲷鱼怎么样?再加个蒜苔炒肉?

z:今晚几点回来?

z:不接电话至少回复我一句消息行吗?

xu:有应酬。

徐书泽滑动屏幕清理完所有后台运行软件,拿起西装和公文包离开了公司,商业中心即便是在晚上十点还是灯火通明,徐书泽漫无目的在街头晃荡,一时之间分不清归路的方向,他随意靠在一辆单车边发呆,直到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

“哥,麻烦让一下可以吗?我扫码骑车。”

听到哥这个称呼的徐书泽立马应激反应地站直了,连忙给路人让开位置,手机在口袋里不停震动,徐书泽看也没看就挂断了,走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师傅,到至学路的顺安小区。”

“好嘞,超过十点以后不打表了啊,一口价四十五块,怎么说,咱走吗?”

徐书泽疲惫地靠着车窗应了一声,他只想快点回去躺下。

“那个,帅哥你手机一直在响,要不要接一下?”

“不用,骚扰电话,师傅你开车吧。”

等徐书泽到了门口,却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进去,摩挲着手里的钥匙最终还是打开了门,屋里漆黑随手开了一盏灯,慢慢走回主卧却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顿住脚步回过身倚着门框,只见徐知行气喘吁吁拿着车钥匙进来。

“你回来了啊。”

徐知行的演技太差,神态掩饰不住的堂皇,徐书泽双手插兜一语不发,听着对方心虚地向他解释刚才去给领导送文件。

“你以为自己是零零七啊玩跟踪那套,你还不如接我回来,给我省下几十块打车钱。”

徐书泽下车的时候发现有辆车远远地跟在后头,心虚怕被发现打着双闪停到了马路对面,敞亮的路灯下一眼就能看出是谁,果然两人就是前后脚进的家门。

“我知道你不想理我……”

面前被拆穿的人十分委屈,快心软的徐书泽又想起上午那通电话,神情淡漠道:“婶婶去找我妈了。”

徐知行一听连忙扔下钥匙要冲到他面前解释,徐书泽伸出掌心撑在面前不让对方靠近,继续说道:“我妈早就知道了,我猜在十年前婶婶就告过状了。上几代人的恩怨我不想掺和,既然路已经走岔了,我也不在乎这一年半载,都是成年人别太走心,我们最终只能是陌路人,婶婶应该连以后你的婚礼请柬都不想发给我。”

“哥,你别再说结婚这件事了。”

徐知行的双眼蒙上一层水雾,深深地望着他。

“以前我不让你喊我哥,因为我确实有点喜欢你,一想到你是我堂弟我就觉得自己恶心,可越讨厌自己我就越恨你,恨你为什么和我同个姓,又为什么喜欢我。”

徐书泽长叹了一口气,喉中哽咽不知该如何继续。

“这些问题,我花了十年都琢磨不明白,就算再浪费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应该也是没办法找到答案,徐知行,你能给我解答吗?”

徐知行的拥抱并没有让他回暖,徐书泽知道对方只是在逃避他的提问。

“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证明给你看。”

“嗯,也许吧。”

「专属礼物的价值。」

徐知行还是跟从前一样随叫随到,除了床伴还得当专属司机,徐书泽工地公司两头跑,徐知行一趟也不落来回接送。

拆迁工作面对的不仅仅是建设工作,管道拆除得和消防部门打交道,高压电线电塔拆迁得上访电网,还有太多大大小小的关系人物徐书泽都得去疏通,几乎一周里四天都是喝得烂醉如泥。

徐知行不能亲自出面解决,就只能熄了火在车里等着人,满身酒气的徐书泽上了车就耷拉着脸一声不吭。

“明天……你有什么安排?”

“明晚叶董要来宁市见投资商。”

徐知行知道他肯定把生日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还准备了礼物和小惊喜,听对方要去应酬作陪,那安排的惊喜肯定就没办法进行了,徐知行虽然觉得可惜,不过一想至少自己还能陪在他身边。

一回到家徐知行就催促着徐书泽进浴室洗澡,趁着这段空隙从阳台里拿出几十个包装不一的礼盒,细心摆放在地毯上,从冰箱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蛋糕点上蜡烛,轻轻关上了房里所有的灯。

徐书泽擦着头发一扭开门把手,正瞧见徐知行护着火苗单手托蛋糕,一边唱着生日歌一边向他走来,徐书泽眼角不自觉湿润,忍了忍抓着毛巾往脑袋上一抹,道了声谢就要吹灭蜡烛。

“诶诶,等一下。”

徐知行的双眸闪烁着光亮,又拿出一根蜡烛点燃插上,“你也送我一个愿望吧。”

徐书泽没多想点了个头,闭上眼装作许愿。

“你是不是根本没有许愿?”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徐书泽猛地睁眼,微乎其微的烛光只能照耀出那人侧脸的轮廓,上下唇一开一合,赠送的愿望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

徐书泽连忙吹灭了烛火,擦肩越过面前的人,映入眼帘的礼物山让他更为震惊。

“二十九个礼物,你可以慢慢拆。”

这套哄人的手段确实让徐书泽不由自主心跳加速,却还是口是心非说了一句“无聊”,徐书泽坐在地毯上随手拿了其中一个,让徐知行把剩下的先收起来。

趴在床上拆开发现竟然是一个螃蟹外观的水中套圈游戏机,徐书泽立马来了兴致,小时候他一个人在家里没事做,经常一玩就是一下午。

“现在网上还卖这些啊?”

徐知行走进卧室坐到他身边,把吹风机插上电给他吹头发,徐书泽玩了几把就腻了扔在一边,徐知行问他怎么不玩了,对方摇摇头说道:“想要的东西没有在想要的时候得到,就没意思了,人也一样。”

徐书泽的语气平静,却让徐知行有些手足无措,插头松落吹风机立即停止了工作,空调冷气从脖颈拂过,眼前的人缩起脖子一骨碌钻进被窝,把头闷进薄被很快蜷缩成一团。徐知行放好吹风机回到床边默默躺下,隔着一道清冷月色的残影,用目光轻轻拥住徐书泽。

生日快乐,徐书泽。

那年徐书泽十八岁生日他准备了一对月相万年历石英表,提前一年半让父亲从伦敦一家百年老店定制带回国,他原本以为自己藏得很好,没想到却被眼尖的徐书泽一眼就看到,满脸兴奋地从书柜顶层拿下来。

“这不会是你打算送我的生日礼物吧?”

徐知行藏起双手进卫衣兜里,大拇指反复扣动着食指指腹,点点头不敢抬头看对方的反应,徐书泽大大方方地直接坐在他大腿上,在他面前翻开了墨绿表盒发出了惊呼,徐书泽瞪大双眼捂着嘴不敢置信:“这表是不是超级贵!”

徐知行摇头否认也是白费,任谁看这表盘的光泽和精细的设计都知道价格不菲,只好说是父亲在伦敦的老朋友送的,徐书泽却忽然收起了笑容,把表盒递还给他摇头道:“这我不能收。”

两人推拒了几个回合,徐知行也失去了耐性,直接按着人往床上压去,掐着瘦削的下巴堵住了那喋喋不休的嘴,徐知行伸出手往宽松校服底下探去,指尖抵着一处突起打起圈来,身下的人立刻弓起了腰身发出几声不堪入耳的闷哼,舌尖在厚软的舌床下顶着,试图把对方的湿滑的小舌带出。

徐书泽皱眉睁开了双眼,盈着水光的双眸木楞地眨巴了两下,却不知此时模样让人更生蹂躏的欲望,徐知行掐着两粒乳尖拉扯,纯白校服被顶出掌指关节的形状,徐书泽连忙摸索着放在床上的手机,快速连续点按着音量键。

双手抚住后颈的瞬间,徐知行更痴迷地投入这场偷欢,掀开上衣推挤到锁骨处,双乳早已与身下的性器同样硬挺,乳晕扩散出稚嫩多娇的浅粉,徐知行垂眼凑上用鼻息挑逗着乳粒,平坦的胸脯轻微起伏,徐知行伸出舌尖轻轻一舔,没等反应就一口含入嘴里,身下的人立刻咬住了下唇,泛白的唇肉束缚着他最后一丝理智,而徐知行就是要释放并且破坏这约束彼此的理智。

徐知行双膝跪在徐书泽岔开的两腿之间,从宽松短裤里掏出昂扬的阴茎,向下俯视着羞地挡着半张脸不肯与他对视的徐书泽,看着欲擒故纵的人不自觉咬紧了牙,颧骨突显出深陷的脸颊,下一秒就掐住徐书泽的下颚,拇指伸入唇缝撬开牙关,将龟头抵着下唇顶弄起来。

“那就当是你买的,用这个支付吧。”

徐书泽的上眼睫浓密,扑闪着让诱人的神色若隐若现,纤柔细指裹住粗大的阴茎,微启双唇吃进了嘴里,脖颈上仰着承受阴茎的入侵,徐书泽想喘气下意识就用嘴呼吸了一口,刚扩张的喉室立刻被性器填满,徐书泽立刻被顶得双颊通红,想要吐出嘴里的阴茎,可已然沉醉其中的徐知行早就前后摆动着腰身,紧致的包裹感让他情不自禁往里插得更深。

“唔……唔!咳咳咳——”

徐书泽眼圈发红咳嗽起来,用手背挡着嘴角,眼前的人连忙伸出掌心接在他的下巴处,只听清晰的一声吞咽,徐书泽眼角带笑得意地望着他,伸出还会滴落浑液的舌头,舔了一口手背蹭上的精液。

两人热切的目光一相接,一切桎梏中的七情六欲都被亲吻与缠绵湮没。

徐书泽勾引他的手段并不高明,用偏执与妒忌堆积出来的禁忌之恋,却是徐知行渴望打破多米诺骨牌似的人生的唯一钥匙,不伦不类万劫不复,他都甘之如饴。

以七十分贝播放的音乐正巧是那首《thejokerandtheeen》,徐知行深吻着身下呻吟不断的人,在一阵阵的情潮中翻越欲望之海。

“ishowedyouyhand,andyotilllet”

徐知行望着那黑暗中背对着自己的肩背,默默闭上了双眼。

底牌早已明示,有人却提前弃牌。这场没有输赢的赌局中,到底是谁在妄自菲薄,又是谁在自怨自艾。

「自作聪明的我们。」

桌上的长寿面徐书泽就吃了两三口,剩下的二十八个礼物也原封不动,徐知行端着碗走向厨房,在水槽前犹豫了许久还是没倒,站着一声不吭夹起一大筷子往嘴里送。

徐书泽轻甩着西装往身上套,瞥见厨房里的徐知行的背影,清咳一声挠了挠后颈,对方连忙弯腰抹了把嘴,转身把那一大碗牛肉面挡住,看到他的装束眼睛都亮了。

前额的刘海向后梳理得利落,靠近耳垂的鬓角显得下颚线条更清晰硬朗,徐书泽从来都没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在他面前,徐知行不自觉捏紧了围裙,咽了下口水连忙开口问道:“你现在出门吗?我送你去吧。”

徐书泽摇头看着徐知行的手心快蹭到碗边的汤汁,提醒了一句后对方立马抬手收拾起来,忽然看到砧板上是打开的真空包装的牛肉,徐书泽才想起来当时徐知行提到过要从兰州打包牛肉带回来,刚刚连面都没吃几口的人不由得心生歉意。

“我现在去机场接外国资方代表,回来直接就跟他们一起坐专车去酒店了。”

“那你等会到酒店给我发个定位吧,我晚上去接你。”

“行,你要是闲的话……”

徐书泽的手机此时响了起来,接通后电话那头的声音徐知行隐隐能辨别出是谁,盯着徐书泽今天这身行头太过亮眼,心里莫名不爽起来。

“嗯嗯好,了解,行,我现在过去大概四十分钟,好,没问题。”

徐书泽挑了下眉,看了眼手表就往门外走去,徐知行解下围裙往椅子上一扔,眼神瞬间变得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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