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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过去没有未来。」

电水壶里咕噜咕噜沸腾着,母亲坐在客厅里叠衣服,徐书泽单肩背起书包准备穿鞋,开了一整天的电视正播到天气预报。

“接下来播报一则暴雨黄色预警:根据中央气象台预测,宁市、越市等多地受台风海纳影响……”

母亲立马停下了手里的活,喊住了一只脚都踏出门外的徐书泽:“泽泽你干嘛去?等会有大暴雨,你别出去乱跑昂,后天就高考了你得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我就去拿套试卷,很快就回来。”

“诶诶——那记得把门口的伞带上。”

“知道啦——”

果然一出门就下起了毛毛雨,几乎是一瞬间就暴雨倾盆,徐书泽嫌打着伞影响他的速度,他不想再浪费时间,他想现在立刻马上就出现在徐知行面前,告诉他那个藏在心里很久的秘密。

徐书泽淋成了落汤鸡,别墅区实在太大,雨夜里感觉每一栋都一样,靠着记忆中的路线才找到徐知行的家。

徐书泽甩了甩身上的水珠,擦干净手才去按门铃,只听门内传来一阵喧哗,争吵声似乎是从二楼传到一楼,徐书泽迟疑了一会儿,担心自己拜访的不是时候。

“知行,你听妈妈的话好不好?”

“我说了不去。”

徐知行戴上棒球帽看了眼跟在身后的母亲,他还得去赴约没空和母亲作无谓的争吵,快走到门口玄关处母亲转变了语气,不容分说道:

“儿子,你到底是怎么了?爸爸妈妈都帮你把手续都办好了,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你知道妈妈有多盼望你能去英国吗?这一回你必须听我们的!”

失去了耐心的徐知行换上了球鞋,蹲下身系鞋带连头也没有回。

“妈,我不会去英国的。”

忽然胳膊被一把拽起,母亲竟然歇斯底里起来:

“你是不是因为那小子!”

门外的徐书泽呼吸一窒,不自觉后退了几步,他从来都没听徐知行说过他父母要送他出国。

“妈你说什么呢……”

“那天……那天我都看到了,知行你从前不是这样的孩子,是不是他把你带坏了?”

“不是。”

“你要是继续这样下去,你就是要把妈妈气死!”

徐知行母亲越来越激动,徐书泽在门外都能听到两人推搡的动静。

“你变成这样,肯定是因为我们给你的关心不够,这都是妈妈的错,可你不能继续一错再错下去了,知行你告诉妈妈,你是不是……喜欢……其实你这个年龄段,对同性有特别的好感也很正常,但你不——”

“妈,我不喜欢他。”

惊雷没入夜幕,暴雨丝毫没有停歇,徐书泽攥紧了拳头,双脚已然麻木定在屋檐下,风刮得这具单薄的身子普通深海漩涡中心的一艘小船,毫无抵抗利刃般的暴风雨的能力。

“你……说真的?”

门内的徐知行只想赶快安抚好多疑的母亲,点头嗯了一声,到此刻为止徐知行都对门外的一切毫不知情。

“知行,爸爸妈妈都是很开明的人,我们只是怕你老了没人陪伴,你现在年纪还小,不明白组建家庭的重要性,你看看我们一家三口多幸福多美满。”

“妈,如果我真是同性恋,把我送去英国你真的就能放心吗?我从小到大都遵循着你们计划的每一步,可我已经成年了,妈,我难道都没有选择自己人生的资格吗?”

“我……”

“他不是我拒绝去英国的理由,他也不应该是你们阻拦我的借口,我对他……以前没有,现在也不会有,以后更不可能,我不是同性恋。”

徐知行说得过于决绝,以至于打开门的瞬间他自己都震撼得一句话都说不口。眼前的人浑身湿透地站在屋檐下,眼神冰冷得和八岁那年赛道上如出一辙。

二人皆是如鲠在喉,徐知行的母亲轻声道:“他怎么在这……”

徐书泽下意识颔首,可这个女人刚才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他如坠冰窟,余光里徐知行的手微微抬起,犹豫不定后又缓慢落下,目睹这一切的徐书泽自嘲似的笑了一声,这对母子同时目光闪烁,不知是疑惑还是讶异,总之不会是愧疚。

徐书泽自觉无趣扭头就走,他根本不奢望有人会追上来,却不曾想到那个人连电话都没给他打一通。

躲在一处墙角的徐书泽哭都哭不出来,他心头竟然生出一丝痛快。徐知行说得一点没错,他们之间没有曾经,更何谈现在与未来,唯一的情分只有他心头的憎恶。

那徐知行呢?

这半年来的亲密无间难道就是他这样的天之骄子偶然的偏航?还是他在棋盘的对面故意装傻观赏着自己的拙劣手段?

他以为是给徐知行下了圈套,却从未想到是自己被将了一军。

过了不知多久风雨似乎停了下来,徐知行锤了两下发麻的双腿,一起身才意识到并不是暴雨渐歇,而是躲转角处的徐知行为他撑着伞。

徐书泽直接握住伞柄一把甩在了地上,发不出的怨愤郁积在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视线被雨水模糊,徐书泽心力交瘁地闭上了眼,转身不愿再看到徐知行那张脸。

手腕上的温热触感让他浑身不适,连忙挣脱哑声道:“你是要道歉?还是解释?还是说你是来为你母亲开脱?”

“不是,我……我……”

这几个问题徐知行都找不出答案,他清楚徐书泽是怎么看待自己,也清楚自己对于这样的偏见束手无策,他们之间就像是无法存档的游戏,而且一旦失败就无法重来。

“对不起……”

“你为什么要道歉?”

此刻的徐书泽浑身带刺,根本不让任何人接近。

“你说得一点没错,男人之间做个爱谁也不吃亏。对,你不是同性恋,我知道,其实我也不是。哈哈,操,谁说捅个屁眼就是同性恋,我他妈要不是早泄……你知道啊,我就是讨厌你,我就是骗你上个床,最好让你爸妈都恶心你才好,你不知道吧?那天是我让你妈上来送水果的,儿子想吃块西瓜,你的好妈妈肯定是马不停蹄要送到你嘴里。”

徐书泽的语气平静得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他捡起那把伞骨都折了好几根的伞递给徐知行,见他不接便收了起来,继续面不改色地说道:“没想到你那开明的父母竟然没被吓到,你们真是幸福的一家三口。出国这事早几年就开始筹划了吧?麻痹,你一个要远走高飞的人还在最后半年跟我乱搞个什么劲?哦!是飞机杯没我好使吧?说实在你技术真的很差,一点没爽到就算了还得演戏配合你,操。”

徐书泽说得越难听越伤人,徐知行也只是沉默不语。

“我来找你也不是想打分手炮,但要是你觉得去了国外舍不得,那今天就是最后一次机会,怎么样我还挺善解人意的吧?旅店宾馆酒店我都ok,有床就行我也没什么要求,反正在你眼里我不就是个赔钱货吗?是吧,徐知行?”

“不是……”

徐书泽的脸突然就沉了下来,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质问着徐知行:“不是什么?你再说一遍?!”

徐知行伸手轻轻牵住对方,试图用肢体语言代替他的道歉,谁知下一秒徐知行就措不及防挨了一拳。

“滚开!”

徐知行被这使出全力的拳头打得一趔趄,掌心松开的刹那小腹被狠狠踹了一脚,疼痛让徐知行直接跌倒在地,如同那一把被徐书泽丢弃的破伞。徐知行忍着痛连忙爬了起来,伸出的手悬在了半空中。

徐书泽的眼神是他从来没见过的,鄙夷、不屑、冷漠、憎恶交杂着,就快要把徐知行淹没。

“滚开。”

「暂时的赢家。」

他们生来就是天敌,一旦靠近就是两败俱伤。

徐书泽甚至都想把对方生吞活剥,可惜他并不是凶残野兽,他能做的只有机关算尽。

“徐知行,你是同性恋吗?”

徐书泽踩着拖鞋走到行李箱前,从随行背包里拿出烟盒,倒出一根后向徐知行示意,对方摇摇头还未从刚才被拒绝的失落中回过神。

“我是。”

火苗拂过烟头,红艳的火星燃起,徐书泽深深吸了一口,鼓着双颊似乎在考虑什么,他坐回徐知行身边,徐徐吐出烟雾来,看着对方眼中的血丝无端兴奋道:“我说我是同性恋!”

“什么……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既然你喜欢我,我也正好需要个人陪着,我们……要不要一起住?”,徐书泽张望了一下这个不大不小的卧室盘算着,伸出手在床边抖了抖烟灰,“房租我出两千水电平摊你应该不亏,客房也不用收拾了。”

徐书泽嘴角一勾,吸了口烟倾过身将双唇覆了上去,伸手勾住徐知行的脖子,对方立马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夹着烟的手轻轻蹭了蹭后颈,这一刻身前的人就定住了,徐书泽把烟头往地上一扔,环住徐知行就往后仰去。

对方连忙捧住他的脑袋,控制着身体的重量轻轻压住了笑得春心荡漾的徐书泽,心跳的声音都要震耳欲聋,徐知行太熟悉这个笑容了。

浅浅的酒窝如同蛊毒般在徐知行的心脏深处快速扩散,十年前徐书泽就是用这样毫不遮掩欲望的笑来招惹他,唯一不同的是二十八岁的徐书泽更成熟也更懂得怎么装出浪荡。

徐知行的内心疯狂撕扯着,感性与理智却都告诉他别无选择。

“这绝对不会是赔本的买卖,徐知行。”

对方伸出指尖缓缓划过徐知行的喉结,挑开睡衣领口在火热的肌肤上游离着,徐知行再也忍耐不住握住了过于纤细的手腕。

地心引力都敌不过两人之间相互的吸引,热烈的亲吻是在庆贺着双赢局面,舌尖缠绕时涎液落在唇珠,徐知行轻舔过微撅的上唇,瘙痒似的讨好着身下的人。

徐书泽笑得更得意忘形,双手抚摸着徐知行紧实的后背,舌头抵开对方紧贴着的唇,偏要在意乱情迷的这一刻欲擒故纵。

指尖蜻蜓点水般顺着脊柱跳跃着,徐书泽偏过脸躲过身上人的索求,下巴被轻轻捏起,徐知行粗喘着回答了他的提议:“好。”

一场没有赢家的游戏开始了。

徐知行撩开轻薄的睡衣,亲吻着白皙的肌肤,两粒乳尖被他捻得挺立起来,身下的人立刻敏感得弓起身子,后脑发根被紧紧攥住,徐知行双手掐着细嫩的侧腰,舌尖舔弄着肚脐外圈感受小腹起伏。

徐书泽其实早就硬了,受不到安抚的阴茎颤个不停,急不可耐从徐知行裤裆里捞出那根粗大的老二,贴上的瞬间他就呻吟出声,青筋的脉络随着撸动似乎活了一般扭动起来,可身上的人还在不甘不休含着肿胀的乳头,徐书泽的手速根本没办法满足他的欲求,腾出手来推开那个沉重的脑袋,牵着徐知行的手掌握住了两人的性器。

“快点。”

明明是请求从徐书泽口中说出来却变成了命令,对方并没有听从反而松开了手,徐书泽皱起眉头盯着徐知行看,正欲发问时肩头忽然被宽大的手掌扣住,还未反应过来就被那人翻过身子按在了床上。

“唔……!”

徐书泽整张脸都陷进枕头里,口鼻被闷住根本无法呼吸,焦急得伸手往后胡乱抓着,只听身后的人平静地说了句“别乱动。”,话音刚落手腕被钳制住,举过头顶按在了枕头上。

臀瓣间的深沟被一道粗硬劈开,火热的阴茎在股缝中摩擦着,燥热从身后扩散开,徐书泽的性器被压得难受,不自觉就撅起了屁股想给身下留些空间,一不留神后穴就顶上了那圆润的龟头,徐书泽情不自禁抖了抖,后背瞬间就贴上了火热的胸膛,两粒凸起在后背随着身体的动作轻蹭着肩胛骨处单薄的皮肤。

耳垂被舔舐而过,徐书泽怕痒立刻要躲,身后的人却追着吻了上来,耳廓感受着干涩的双唇掠过的痕迹,紧接着下颚也被轻吻着,后穴处的顶弄也逐渐加快,徐书泽用力将手挣脱出徐知行的掌心,向身下的性器摸索去。

一握住徐书泽的腰就被紧紧圈住,根本无法料想就这么被坐抱了起来,跪得有些发红的膝盖被揉了揉,还没缓过劲来大腿就被架了起来,龟头就直接冲刺了进来,徐书泽疼得差点岔了气,死死掐着小腹上的手臂,甬道太过紧致根本无法纳下徐知行的阴茎,小腿垂在半空中晃荡着,身子没有一处着力点只能往下坐,可一放松就被徐知行进入得更深。

“你别……哼嗯……还没准……准备好……”

徐知行突然握住他的性器,打着转揉搓快速撸动起来,后穴的褶皱同时被撑开,徐书泽喘得厉害,口干舌燥得喉咙火烧似的,后颈也被咬着不松口,身后的人发狠要挺入他的体内,徐书泽清楚此时的反抗亦或是求饶都是徒劳。

“徐知行……你哈啊……快点!”

激起徐知行胜负欲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表现出无法满足的放荡模样,他对这样的戏码信手拈来。

“还不……不够哼嗯……”

可徐书泽没想到对方就这么把阴茎拔了出去,原本就干涩得吞吐困难的穴口被冒然操干得大张,这一刻忽然少了肉棒的填入,空虚难捱的体感直接刺激得徐书泽直接射了出来,对方似乎是押准了这一局,掌心裹着粘稠的精液直接贴在了后穴处,温热的液体被送入穴内,指尖按着柔软的肠肉一寸一寸向深处而去,毫不意外徐书泽再一次硬了起来。

有了精液的润滑本以为很快就能进入正题,享受着体内按摩的徐书泽浑身都泛起了春潮,轻轻一触碰就会引起不小的震颤,徐书泽倒在床上紧攥着床单,忽然后穴抵入湿滑的异物感,连忙扭头一看,那人竟然捧着他屁股在……

灵活的舌头在穴口处徘徊着,时不时刺探着湿得一塌糊涂的秘处,舌尖顶弄的每一处都成了新的敏感点。

“快、快哈啊……操进来!”

“…别、别舔了!”

徐知行放开柔软的双臀,抬手一擦嘴角的浊液,撸了两把翘立的粗红肉棒就猛插进去,徐书泽在他身下立刻喊出了声,腾出手掰过徐书泽的下巴,拇指按住侧边尖牙敲开了他的嘴,淫叫声愈加清楚,徐知行闭上眼吻了上去。

徐书泽的身体太敏感了,一顶就浑身开始轻微抽搐起来,对方缠吻着不让他大口呼吸,徐书泽憋得脑袋都有些缺氧,身后的抽插的速递越来越快,徐书泽就快要承受不住,眼角也止不住湿润起来,也不知是何时被徐知行发现总算心软了下来,放开双唇的时候徐书泽满脸汗泪夹杂,这回连喘都喘不出声。

水声与拍击声让两人都逐渐失了神智,徐书泽的左手被反扣在后腰上,臀瓣每一次的撞击引起的波动都传递到了他的手心,身后的人一声不吭埋头苦干,集中精力往前列腺处猛顶。

“知行……慢、慢点啊啊……你、你……不行哈啊啊……”

徐书泽小腹一紧感觉不妙,起身紧贴着徐知行的身体,侧过脸仰头蹭着那下颚,含糊不清道

:“我、我哼啊啊额嗯……不、不行了……我想额啊啊。”

徐知行轻轻咬了口凑上来的脸蛋,总算放慢了速度,“怎么了?你想什么?”

徐书泽又觉得难为情起来,咬着下唇不说话,后穴又被一记猛顶,声音都颤抖起来:“我想……想上厕所……”

徐知行眯着眼睛观察着怀里的人,二话不说就抱紧了那细腰,毫无章法地操干了起来,徐书泽惊得双瞳瞬间放大,龟头撞击着前列腺最后的防线,粗长阴茎顶入肉穴深处的下一秒他就完全丧失了自控力,这是他这辈子,我不想对你这种雏鸟情结负责。何况难道你真要跟我这么不清不楚过一辈子?别搞笑了,你不结婚吗?你妈不还等着抱孙子吗?”

“我不结。”

“别逗了。”

门铃声急促地响了好一阵,徐书泽推开眼前的人,走到门口从外卖员手里接过,平静地走到餐桌旁放下,“先吃饭吧。”

拒绝沟通的徐书泽接下来的几天都没正眼瞧过徐知行,徐知行也知道到母亲那些话的杀伤力太大,心想得给徐书泽一段时间平缓,毕竟气头上的人再怎么劝都还是钻牛角尖,徐知行不愿意再重蹈过去十年的覆辙。

徐书泽本就因为施工现场的事闹得焦头烂额,周一到公司挂着一张脸把沈助理都吓了一跳。

沈助理看出徐总不太对劲,从不爱管闲事也忍不住多了两句嘴,询问拆迁工作的进展,好心想开导却不没想到人家直接一句“这些事还要问我吗?需要我一一向你汇报吗?”,沈助理没想到会被教训,都不知该怎么应付这个场面。好在一通电话来得及时,沈助理本打算悄无声息溜出去,却不小心听到了几句对话。

“妈,不是你想的那个……嗯,我晓得,不是……妈你再这样说我就挂了。”

沈助理蹑手蹑脚关上办公室的门,不由得好奇徐总为什么如此心事重重,午休时间也没见人从办公室出来,听部门里的小姑娘们八卦以前都是专车接送,甚至还有精致的午餐便当,可现在从百叶帘缝望去,领导却背靠在沙发皮椅上望着落地窗外,一根接着一根抽着香烟。

下午会议小组报告时也心不在焉,到了下班时间也还是在办公室里一声不吭,同事们悄悄打完卡就跑了,她是总助理只好继续等领导下班。可没想到她一个铁腚也遭不住加班的摧残,敲响了徐总办公室的门,询问是否还有什么工作要吩咐给她办。

眼圈青黑的人看了眼手表,看了眼乌漆夜色这才反应过来,办公室外空无一人,看着对方神情疲惫连忙让沈助理下班回家,徐书泽揉了揉眉心打开微信里开启了免打扰的聊天框。

z:领导让我先暂停西北的工作,等复查完身体恢复再过去。

z:中午有饭局赶不过去了,我在收藏里给你添加了新的几家外卖,味道都还不错,你看看想吃什么。

z:晚上吃红烧鲷鱼怎么样?再加个蒜苔炒肉?

z:今晚几点回来?

z:不接电话至少回复我一句消息行吗?

xu:有应酬。

徐书泽滑动屏幕清理完所有后台运行软件,拿起西装和公文包离开了公司,商业中心即便是在晚上十点还是灯火通明,徐书泽漫无目的在街头晃荡,一时之间分不清归路的方向,他随意靠在一辆单车边发呆,直到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

“哥,麻烦让一下可以吗?我扫码骑车。”

听到哥这个称呼的徐书泽立马应激反应地站直了,连忙给路人让开位置,手机在口袋里不停震动,徐书泽看也没看就挂断了,走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师傅,到至学路的顺安小区。”

“好嘞,超过十点以后不打表了啊,一口价四十五块,怎么说,咱走吗?”

徐书泽疲惫地靠着车窗应了一声,他只想快点回去躺下。

“那个,帅哥你手机一直在响,要不要接一下?”

“不用,骚扰电话,师傅你开车吧。”

等徐书泽到了门口,却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进去,摩挲着手里的钥匙最终还是打开了门,屋里漆黑随手开了一盏灯,慢慢走回主卧却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顿住脚步回过身倚着门框,只见徐知行气喘吁吁拿着车钥匙进来。

“你回来了啊。”

徐知行的演技太差,神态掩饰不住的堂皇,徐书泽双手插兜一语不发,听着对方心虚地向他解释刚才去给领导送文件。

“你以为自己是零零七啊玩跟踪那套,你还不如接我回来,给我省下几十块打车钱。”

徐书泽下车的时候发现有辆车远远地跟在后头,心虚怕被发现打着双闪停到了马路对面,敞亮的路灯下一眼就能看出是谁,果然两人就是前后脚进的家门。

“我知道你不想理我……”

面前被拆穿的人十分委屈,快心软的徐书泽又想起上午那通电话,神情淡漠道:“婶婶去找我妈了。”

徐知行一听连忙扔下钥匙要冲到他面前解释,徐书泽伸出掌心撑在面前不让对方靠近,继续说道:“我妈早就知道了,我猜在十年前婶婶就告过状了。上几代人的恩怨我不想掺和,既然路已经走岔了,我也不在乎这一年半载,都是成年人别太走心,我们最终只能是陌路人,婶婶应该连以后你的婚礼请柬都不想发给我。”

“哥,你别再说结婚这件事了。”

徐知行的双眼蒙上一层水雾,深深地望着他。

“以前我不让你喊我哥,因为我确实有点喜欢你,一想到你是我堂弟我就觉得自己恶心,可越讨厌自己我就越恨你,恨你为什么和我同个姓,又为什么喜欢我。”

徐书泽长叹了一口气,喉中哽咽不知该如何继续。

“这些问题,我花了十年都琢磨不明白,就算再浪费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应该也是没办法找到答案,徐知行,你能给我解答吗?”

徐知行的拥抱并没有让他回暖,徐书泽知道对方只是在逃避他的提问。

“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证明给你看。”

“嗯,也许吧。”

「专属礼物的价值。」

徐知行还是跟从前一样随叫随到,除了床伴还得当专属司机,徐书泽工地公司两头跑,徐知行一趟也不落来回接送。

拆迁工作面对的不仅仅是建设工作,管道拆除得和消防部门打交道,高压电线电塔拆迁得上访电网,还有太多大大小小的关系人物徐书泽都得去疏通,几乎一周里四天都是喝得烂醉如泥。

徐知行不能亲自出面解决,就只能熄了火在车里等着人,满身酒气的徐书泽上了车就耷拉着脸一声不吭。

“明天……你有什么安排?”

“明晚叶董要来宁市见投资商。”

徐知行知道他肯定把生日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还准备了礼物和小惊喜,听对方要去应酬作陪,那安排的惊喜肯定就没办法进行了,徐知行虽然觉得可惜,不过一想至少自己还能陪在他身边。

一回到家徐知行就催促着徐书泽进浴室洗澡,趁着这段空隙从阳台里拿出几十个包装不一的礼盒,细心摆放在地毯上,从冰箱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蛋糕点上蜡烛,轻轻关上了房里所有的灯。

徐书泽擦着头发一扭开门把手,正瞧见徐知行护着火苗单手托蛋糕,一边唱着生日歌一边向他走来,徐书泽眼角不自觉湿润,忍了忍抓着毛巾往脑袋上一抹,道了声谢就要吹灭蜡烛。

“诶诶,等一下。”

徐知行的双眸闪烁着光亮,又拿出一根蜡烛点燃插上,“你也送我一个愿望吧。”

徐书泽没多想点了个头,闭上眼装作许愿。

“你是不是根本没有许愿?”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徐书泽猛地睁眼,微乎其微的烛光只能照耀出那人侧脸的轮廓,上下唇一开一合,赠送的愿望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

徐书泽连忙吹灭了烛火,擦肩越过面前的人,映入眼帘的礼物山让他更为震惊。

“二十九个礼物,你可以慢慢拆。”

这套哄人的手段确实让徐书泽不由自主心跳加速,却还是口是心非说了一句“无聊”,徐书泽坐在地毯上随手拿了其中一个,让徐知行把剩下的先收起来。

趴在床上拆开发现竟然是一个螃蟹外观的水中套圈游戏机,徐书泽立马来了兴致,小时候他一个人在家里没事做,经常一玩就是一下午。

“现在网上还卖这些啊?”

徐知行走进卧室坐到他身边,把吹风机插上电给他吹头发,徐书泽玩了几把就腻了扔在一边,徐知行问他怎么不玩了,对方摇摇头说道:“想要的东西没有在想要的时候得到,就没意思了,人也一样。”

徐书泽的语气平静,却让徐知行有些手足无措,插头松落吹风机立即停止了工作,空调冷气从脖颈拂过,眼前的人缩起脖子一骨碌钻进被窝,把头闷进薄被很快蜷缩成一团。徐知行放好吹风机回到床边默默躺下,隔着一道清冷月色的残影,用目光轻轻拥住徐书泽。

生日快乐,徐书泽。

那年徐书泽十八岁生日他准备了一对月相万年历石英表,提前一年半让父亲从伦敦一家百年老店定制带回国,他原本以为自己藏得很好,没想到却被眼尖的徐书泽一眼就看到,满脸兴奋地从书柜顶层拿下来。

“这不会是你打算送我的生日礼物吧?”

徐知行藏起双手进卫衣兜里,大拇指反复扣动着食指指腹,点点头不敢抬头看对方的反应,徐书泽大大方方地直接坐在他大腿上,在他面前翻开了墨绿表盒发出了惊呼,徐书泽瞪大双眼捂着嘴不敢置信:“这表是不是超级贵!”

徐知行摇头否认也是白费,任谁看这表盘的光泽和精细的设计都知道价格不菲,只好说是父亲在伦敦的老朋友送的,徐书泽却忽然收起了笑容,把表盒递还给他摇头道:“这我不能收。”

两人推拒了几个回合,徐知行也失去了耐性,直接按着人往床上压去,掐着瘦削的下巴堵住了那喋喋不休的嘴,徐知行伸出手往宽松校服底下探去,指尖抵着一处突起打起圈来,身下的人立刻弓起了腰身发出几声不堪入耳的闷哼,舌尖在厚软的舌床下顶着,试图把对方的湿滑的小舌带出。

徐书泽皱眉睁开了双眼,盈着水光的双眸木楞地眨巴了两下,却不知此时模样让人更生蹂躏的欲望,徐知行掐着两粒乳尖拉扯,纯白校服被顶出掌指关节的形状,徐书泽连忙摸索着放在床上的手机,快速连续点按着音量键。

双手抚住后颈的瞬间,徐知行更痴迷地投入这场偷欢,掀开上衣推挤到锁骨处,双乳早已与身下的性器同样硬挺,乳晕扩散出稚嫩多娇的浅粉,徐知行垂眼凑上用鼻息挑逗着乳粒,平坦的胸脯轻微起伏,徐知行伸出舌尖轻轻一舔,没等反应就一口含入嘴里,身下的人立刻咬住了下唇,泛白的唇肉束缚着他最后一丝理智,而徐知行就是要释放并且破坏这约束彼此的理智。

徐知行双膝跪在徐书泽岔开的两腿之间,从宽松短裤里掏出昂扬的阴茎,向下俯视着羞地挡着半张脸不肯与他对视的徐书泽,看着欲擒故纵的人不自觉咬紧了牙,颧骨突显出深陷的脸颊,下一秒就掐住徐书泽的下颚,拇指伸入唇缝撬开牙关,将龟头抵着下唇顶弄起来。

“那就当是你买的,用这个支付吧。”

徐书泽的上眼睫浓密,扑闪着让诱人的神色若隐若现,纤柔细指裹住粗大的阴茎,微启双唇吃进了嘴里,脖颈上仰着承受阴茎的入侵,徐书泽想喘气下意识就用嘴呼吸了一口,刚扩张的喉室立刻被性器填满,徐书泽立刻被顶得双颊通红,想要吐出嘴里的阴茎,可已然沉醉其中的徐知行早就前后摆动着腰身,紧致的包裹感让他情不自禁往里插得更深。

“唔……唔!咳咳咳——”

徐书泽眼圈发红咳嗽起来,用手背挡着嘴角,眼前的人连忙伸出掌心接在他的下巴处,只听清晰的一声吞咽,徐书泽眼角带笑得意地望着他,伸出还会滴落浑液的舌头,舔了一口手背蹭上的精液。

两人热切的目光一相接,一切桎梏中的七情六欲都被亲吻与缠绵湮没。

徐书泽勾引他的手段并不高明,用偏执与妒忌堆积出来的禁忌之恋,却是徐知行渴望打破多米诺骨牌似的人生的唯一钥匙,不伦不类万劫不复,他都甘之如饴。

以七十分贝播放的音乐正巧是那首《thejokerandtheeen》,徐知行深吻着身下呻吟不断的人,在一阵阵的情潮中翻越欲望之海。

“ishowedyouyhand,andyotilllet”

徐知行望着那黑暗中背对着自己的肩背,默默闭上了双眼。

底牌早已明示,有人却提前弃牌。这场没有输赢的赌局中,到底是谁在妄自菲薄,又是谁在自怨自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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