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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嘉ai终於明白了这世界上仍有她求而不得的ai。
在经过那一次与秦紫萱掏心掏肺的真实告白失败後,她沉溺在这份失败里,请了两周的病假,她将这些过往,全部都在这段期间尘封於心底,既然秦紫萱都已经这般宣示,又找回了她最ai的陈雅文,她不能不放手,还给自己一份自由。
这也是她们青春岁月中的一段深刻经历。在伤痛中站起来的h嘉ai,正像一个开始学习走路的宝宝一样,她要开始一段没有秦紫萱的自由日子……
也要好好跟柳筱定道歉。
然而当她走到自己办公桌时,桌上摆着柳筱定的离职书,却再度打碎了她的信心。
h嘉ai气急败坏地拿着那封震惊的离职信,奔向了大夥儿的工作台,「这是甚麽时候柳筱定拿来的?」
所有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h美美讷讷地说道:「是在您请假的第一天就拿来了……我们以为副总您知道耶?」
「我请假怎麽会知道?所以是两个礼拜前?」她第一次不耐烦地大吼。
「因为筱定累积了蛮多长假的,我们以为她已经跟您告知要离职的事,所以也没有阻拦……」
h嘉ai没听完下半段,就直接冲了出去。
她得要去挽回柳筱定!
***
三十二岁的h嘉ai坐在红砖道旁的椅子上,时尚的日系洋装突显了她苗条的身材,还展现了她对时尚的敏感;黑se大波浪卷发柔顺地垂肩,成熟的风情与修长的双腿,白皙深邃的五官,依旧会让人回眸留恋再三;只是此刻,她只专心一件事——
要如何挽回b自己小十岁的nv友柳筱定。
她在柳筱定家门口前等了一个下午,等到华灯初上,仍未见她回家;这是她第一次等待柳筱定,第一次被拒於门外,因为柳筱定过去,从不曾让她等,只要她要见柳筱定,柳筱定就会出现,总是做一个等待她的人;每一次的误解,每一次的退让,都是柳筱定先动作的。
她与柳筱定认识正式交往的时间只有一个月,可她们却已经共事了五年。
柳筱定,既是nv友,以及她的下属,这样的关系本就复杂。然而过去柳筱定追求她的时候,彷佛就像她肚子里的蛔虫,只要她眉头一皱,柳筱定立刻知道她要茶还是要卫生纸,甚至连她生理期来的前几天,都可以在办公桌上预先摆好巧克力或玫瑰花茶。她以为自己跟她是心有灵犀,在商场上并肩作战如行云流水,却不知原来这些都是柳筱定细心如丝的牵挂与灌注。
她完全没有消息,这下换h嘉ai慌了。
尽管她外表自信内心却感到焦虑,不知如何挽回柳筱定的心,只能想着先见到柳筱定再说,谁知她不在家,打她电话也没人接……
不行,她不能乱想,柳筱定有多麽痴迷她,这点她最清楚,她不能再乱想,只要她低头认错,柳筱定一定会——
「来来来,我们这间套房最适合学生跟上班族住了。」
就在h嘉ai还在等待之际,突然间看到远处来了一个穿着大花衬衫的中年男子,挺着一个啤酒肚,大嗓门地招呼着後面两个戴着眼镜,背着包包如大学生的两个男学生。「我这房子十坪,离捷运站跟市场都很近,食衣住行都很方便,水电网路自付,网路线跟洗衣机都有,算在台北市是很不错的房子了喔!我带你们看看!」
中年男子正准备掏出钥匙开启柳筱定家门,h嘉ai立刻向前阻止,快速说道:「不好意思,我记得这间房子是我朋友住的,我正在等她回来,你们应该不能进去吧?是否有什麽特别的情况?」
那看似房东的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了一下h嘉ai,随即懒懒说道:「你朋友?她没告诉你她搬家吗?我是这间房子的房东,原本租这间房子的房客,突然提前退租了,所以我急需寻找新的房客来入住这间房子。」
「甚麽?」h嘉ai被这个讯息给震撼住了,柳筱定退租?然而她毕竟是有过社会历练的人,随即又镇定地说道:「请、请问她有没有说她要搬去哪?」
「她说要去日本了,说要去念书,好像是今天的飞机。」
房东没好气地叨念着,一面将钥匙cha入门孔之中,「真是的,我最讨厌这种半途毁租的,现在还得找承租的……」
日本?她要去日本?
房东的话像是一把利刃,剪断了最後h嘉ai跟柳筱定的联络方式,房门打开的那一瞬间,h嘉ai焦急地向内望了望——果真如同房东所说的,里头已经清空得一乾二净,只留下一堆牛n糖包装!
「唉唷!这前房客是怎样?对牛n糖有特殊癖好啊?」两个男大生看到眼前的牛n糖盒,都好奇地围观着。
「但是没有打开,都是全新的?这前房客是对牛n糖有甚麽情有独锺的原因吗……」
状况外的房东也被这些数量庞大的牛n糖盒给吓到了,连忙向h嘉ai说道:「这、这……我也不知道,喂,小姐,你不是她朋友吗?不然这些你拿走好了,小姐-—」
那一瞬间,h嘉ai好像心里有什麽东西,被连根刨了去。
不行,她要去追回这个傻傻ai了她这麽久的痴踢!
h嘉ai根本不管房东说了些甚麽,立刻离开了柳筱定的租屋处,急急忙忙狂奔跑到路中间,挥舞双手示意向她驶来的计程车停下,只见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的确让计程车立刻急煞,发出了尖锐的响声!
「喞——」
计程车司机立即摇下车窗,一脸惊恐的胡渣司机大吼着:「小姐!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h嘉ai也顾不得被骂,只是疯狂地往後面开门坐进去。「司机,麻烦你,松山机场!」
胡渣男司机翻了个白眼,冷冷地说:「小姐,现在是下班时间耶,你要我从塞车的人cha0里用飞的腻?」
「给你!不用找了!」
只见h嘉ai立刻掏出了一千块丢给司机,催促他朝松山机场的方向狂奔而去。
她不能失去柳筱定!
***
时间到了。
柳筱定缓缓地从候机椅上站了起来,看了看表,拉着她的手提行李箱,准备往出境入口进去搭机。
到了日本以後,她就重生了。
这句肯定句,一直支持着遍t鳞伤的她,她要离开,离开後就没事了。柳筱定在心里默默地念着这句话,彷佛就像是要催眠自己一般。
「筱定!」
就在这个当下,突然间h嘉ai的声音再次响起,柳筱定一抬头,只见是十分狼狈地h嘉ai,正在朝她奔来。
平常总是乾净、t面,贵气的h嘉ai,此时头发凌乱,双颊红晕,可以看得出她刚刚在奔跑时发生了些许意外——丝袜破了,白皙的膝盖红肿了,她最ai穿的红底高跟鞋鞋跟断了,一跛一跛的,还是义无反顾地往自己所在的方向奔来……
那是她熟悉的h嘉ai吗?
不是。
那麽这是梦吗?
不是。
曾经,柳筱定不知道幻想过多少次,h嘉ai对自己热情奔赴的梦境,不知已在脑海里回想过多少次了,但柳筱定万万没想到,是她si心看透时才会梦想成真。
「我,我们重新来过,好吗?对不起,不要离开我……」
h嘉ai在她离境之前总算见上她一面,大家都对这样的狼狈频频投以注目礼,但面对她的狼狈,柳筱定却显得十分冷静。
「你跟秦紫萱告白的事,我全部听到了。」柳筱定不想浪费时间,更不想让自己有任何心软的理由,她要快速开门见山,要大破大立。
那一瞬间,h嘉ai的面容变得惨白,「你听到了?」
「你不用再勉强跟我在一起,我们分手吧。」
她们之间,究竟算甚麽?
彷佛就像是一个无极限的回圈,柳筱定的目光一直注视着h嘉ai,而h嘉ai却只盯着秦紫萱,每一次不顾一切去付出,换来的却都只是无尽的寂寞。
「我们就这样算了吧。」柳筱定得费好大的一番工夫,才能从自己嘴里宣告出这句口是心非的决定。
「我不想这一生都卑微的求你ai我。」
她说完这句话以後,也不等h嘉ai反应,便快速地拖了行李箱,前往出境的入口。
「筱定!啊!」
h嘉ai没有想到她会这般回应,她立刻又拔腿向那个快步离去的人影奔去,却忘记看左右人cha0,还被别人的行李箱绊倒,摔得惨痛。
莫回头。再转身就是自求毁灭。
柳筱定的眼泪从眼角流出,没时间抹去,因为她的自尊胜过了ai,用最狠心的方式全盘皆弃,只有加紧脚步快速走入离境的自动门里,唯有将心里那最深的痛留在国境之内,她才能加速复原被掏空的自己。
这辈子她不要再这麽掏心掏肺ai一个人了;真心真意不等於珍惜,也不等於同等的ai情,很多时候真心真意换来付诸流水的实例,不需再多添她一个苦情人。
「小姐,您没事吧?」
机场的警卫看到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赶紧友善地向前帮忙,h嘉ai跌坐在一旁,泪流满面,她的眼妆花了,黑se的眼线在眼泪流出的瞬间变成了她jg致脸妆的裂痕,一条条黑se的泪痕都是她心里的痛,她的执着让两个人都两败俱伤,而她错在太晚领悟,太迟感动。
她从来不曾了解柳筱定究竟喜欢什麽。
那被弃置在租屋处的牛n糖,就说明了一切。
柳筱定不喜欢牛n糖,但她却默默地收下了,还攒了一屋子的糖,却舍不得丢,那是她对h嘉ai的感情,可当柳筱定si心了,那屋子里的糖,便全部都被抛下了——
至此,她们相隔两地,痛失所ai的心,又是一段行屍走r0u的封印。
然而柳筱定不知的是,在她离开後的三年内,那个趾高气昂的小朱,联合他的亲戚,一起亏空了h嘉ai的公司,卷钜款逃亡到国外……
没有最ai她的柳筱定,h嘉ai一瞬间从天堂跌落地狱。
三年後,冬天,台北――
h嘉ai坐在办公室内,麻木地看着眼前的落地窗,窗外风雨交加,雷电交错的戏码彷佛是对她心境的一种映照。窗外的天空变幻莫测,电闪雷鸣似乎在宣告这场风暴的强烈来临,如同她心灵深处的动荡。她透过玻璃窗望向狂风暴雨中的城市,彷佛看到自己命运的狂暴波涛。起先那雨丝如针,一条一条划过了乾净的玻璃窗,然而随即成了一颗颗豆大的雨珠,最後在北风的强力吹拂之下,变成了雨球。
「对不起,请你再给我一些时间,我爸爸的医疗费用,一定会在今年年底前全部缴清。谢谢,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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