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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对,对对。”池错一时没反应过来,嘴上说对,但心里却本能地想要拒绝,他总觉得,应该要说“不”才对的。
可是管不了那么多了,忍着心里的不适,池错继续道:“您看,我原本就是个只会卖屁股的烂货,没什么值钱玩意,唯一也就是床上功夫比别人好了点,您要不嫌我脏……”
“来人。”青年打断了池错的话,高声朝门外喝道。
不对,不对不对,我怎么这么嘴贱,池错暗自懊悔,这人看着苦大仇深那么恨我,怎么可能愿意跟我上床?这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恐怕他这是摇人要轮了我!
池错猜的没错,果然刚才绑他的两个男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三个大汉面无表情地站在屋里,原本宽敞的卧室瞬间变得逼仄起来。
我得想个办法逃,这三个人会把我操死的!
“老板,玩这么大,就我这身板吧,可能撑不起,万一我要是死在这儿,您看这大过年的,您再惹得一身的晦气……”池错服软,他用余光偷偷将房间的摆设一一探究,大脑飞快地计算着等下的逃跑路线,以及可以用到的工具。
“呵。”
又是那样,冰冷又充满恶意的笑声,青年人没理会池错,只坐到床角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指挥三人将捆的粽子似的池错搬起来扔到床上。
腿上的绳子被解开,上半身仍旧捆着,池错面朝下趴在松软的床上,思索着现在跳起来逃跑的可行性。
答案毫无疑问是不可行,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薄薄两层裤子很快被扒掉,池错腰上的青紫和屁股上的鞭痕还未消散。
中午来的嫖客是个变态,喜欢玩些疼痛游戏,池错年纪大了生意不好,耐操又便宜,于是许多有特殊爱好的嫖客喜欢找他。
“那、那个,我洗过的。”做贼心虚似的,池错也不知道要解释些什么,只是本能地不想让人误会,“我不喜欢玩这个的,就是人家给钱多,我才……”
“钱,为了钱你什么都愿意做?”青年人问,“什么都能出卖,什么都能抛弃?”
这问题指向性太强,池错恍惚了一瞬,似乎在混乱的记忆里抓到了些什么蛛丝马迹,刚要张嘴,突然被一团布塞住了嘴巴,用劲之狠,甚至塞到了嗓子眼儿,他吐不出,无声地干呕了一下。
“太脏了,去把那个拿来。”青年人伸手指了指,一个男人转身往卧室自带的卫生间走去。
池错趴在床上看不见,若他此时看见,估计就算没有逃出去的可能,也要跳起来拼了老命来个鱼死网破。
男人拿来的工具,是浴缸刷和长柄马桶刷。
“把这些痕迹擦掉。”
一声令下,池错吃痛闷哼,他用力扭头看去,竟看到一个男人拿着浴缸刷在他大腿上生搓。
火辣辣的,扒皮似的痛,池错不依,剧烈地挣扎。青年人站起来,招了招手,两个男人按着池错,他拿起长柄马桶刷在池错面前晃了晃。
“想要我操你,不先做清洁怎么行?我不习惯和别人共用的,只好委屈你了。”
池错瞪大了双眼,那刷马桶的东西又大又硬,这玩意要是塞进屁股里,还不把肠子都捣烂了!
“唔!唔!”又是摇头又是挣动,池错脖颈上青筋直冒,一张脸更是涨的发紫,眼里的恐惧被青年人看了,他罕见地停手,欣赏起来。
“对,就是这个表情,再多来点。”
薄薄的镜片遮不住那双没有温度的眼睛,嘴角的笑意告诉床上的人,很满意他此刻的恐惧。
池错用力昂着头,死盯着青年人的脸,玩命地在脑海里搜寻与之有关的记忆。
找不到,找不到!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还想不起来么?”青年人蹲在池错面前,慢吞吞地拿掉脸上那副黑框眼镜,闭上眼再睁开,眼神不再阴沉,张开嘴,露出右边的虎牙,戴面具似的,扯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
池错心头猛地一颤,连挣扎都忘了,直勾勾盯着青年人看。
“看来是记得了。”青年人重又戴上眼镜,收起笑容,恢复了方才冷面阎王般的表情,“出去吧。”
三个男人停手,轻手轻脚走了。
嘴里的布料被拿掉,池错嘴巴张了半晌,也没发出声音。
他慢慢收起心中的恐惧和惊吓,取而代之的是同样盛满心肺的嘲讽与冷漠。
“那么,卖屁股的烂货,告诉我,你记起我是谁了么?”
“苏、凌、云。”
苏凌云满意地点点头,继续道:“不错,我要继续清理你肮脏的屁眼,毕竟,刚才是你求着我操你的,对吧,池、哥!”
一字一句,字字都咬在齿尖,像是要降下千万把利刃,活剐了池错。
池错再不见一点方才的卑躬屈膝和溜须拍马,不顾自己上半身还被捆着,也不顾自己此时光着个腚,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蹦起来,二话不说抬腿就往苏凌云下半身踹。
苏凌云早有防备,闪身躲了。
“十几年没见了吧,池哥。”
池错不搭理,见自己攻击未成,也不恋战,转身就要往卧室门口走。
苏凌云没跟上,站在原地冷笑。
“从你将我丢下那天起,我就发誓,找到你的时候,就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一步。”
“池哥,别费力气了,你这辈子,都将在这屋里度过。”
池错不理他,蓄了浑身的力气,一脚将卧室门踹开,万幸,刚才那三个大汉并不在外面,亏他还思考,万一开门看见仨彪形大汉杵在面前怎么办。
气还没喘匀,身后苏凌云的声音骤然放大。
“你猜,我发誓的时候,是想你还是恨你?”
话音刚落,池错从肩颈到脊柱传来剧烈的疼痛,苏凌云手里握着半截钢管,脸上是个鬼魅样的邪笑。
“你再走一步试试?”
池错应声倒地。
再醒来时,身上的麻绳都解除了,随麻绳一起不见的,还有衣服。
操他妈的!池错侧躺在刚才差点被马桶刷捅菊花的床上,右脚踝上带着根铁链,全身赤裸,动一下,后背的伤就像一块钉板,死死钉在身体里,痛得他大气都不敢喘。
苏凌云还坐在刚才坐过的沙发上,穿着烟青色的羊绒衫,冷着脸盯着他看。
池错歪嘴笑了笑,尽量表现的云淡风轻,说道,“好久不见。”
刚才说话的苏凌云好像是个幻影,坐在这里的苏凌云,满脸阴郁,一双眼睛像是要射出钉子,直把池错钉死当场才罢休。
没回答,池错也不在意。
苏凌云找到自己很明显就是为了报仇的,池错一开始没认出来,确实是他与以前长相气质都差的太多了。
自嘲地笑了笑,池错背对着苏凌云,心里刀割似的疼痛。陈年的旧伤疤,随这个人的出现再次被血淋淋地揭开,封存多年的恨,又再次席卷重来。
他看起来过得很好,很有钱,又有地位。而我,只是个卑贱到泥里的烂货,和我那个死鬼爸爸并没有什么两样。
池错连呼吸都停滞了,凭什么,凭什么上天如此不公,他什么都有,还有什么不满足?
我是什么?我是什么!
淤堵多年的恨与怨猛地涌上心头,池错红了眼,顾不得后背上的疼痛,带着脚上沉重的铁链,从床上跳起来,几乎是飞扑过去,掐着苏凌云的肩膀咆哮道:
“你不是恨我么?来啊,杀了我!杀了我啊!”
苏凌云同样赤红的眼眸里盛着滔天火焰,两个人就这样,一个坐一个站,一个衣装革履,一个一丝不挂,沉默着、对视着,憎恨、愤怒,在空气中熊熊燃烧。
“叮叮咚——”手机铃声打破了僵局,苏凌云歪了歪脖子,发出“咯吱”的响声,抬脚毫不留情地将扑在自己身上的池错踹翻,铁链发出剧烈碰撞的尖叫,没等池错反应,冷硬的皮鞋底,狠狠地踩上了他的肩。
“唔……”好痛,胃痛、肚子痛、肩膀痛、脊柱也痛,池错认命地趴在地板上,放空大脑几秒,接收从身体各处传来的、难以忽视的痛感。
“妈。”苏凌云接电话,不忘低头去看被他踩在脚底,没动静的池错,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算盘。
妈?一个字足以让池错再次疯狂,熄了的怒火又重被浇上油,“噌”地一下,窜出三丈高。
用手握住肩头的脚踝狠狠一拧,池错从地板上挣扎着坐起身子,脚边的铁链成了他手里的工具,苏凌云一时松懈,摔了个结实。池错乘机跳过去,用膝盖顶着他胸口,拽过铁链勒在他脖颈。
苏凌云立刻反应过来,戏谑地瞄了一眼低垂在自己胸前的卵袋和鸡巴,也不在乎什么阴险狡诈,送上门的弱点,不用岂不辜负。
“我操!”池错命根子被掐了一把,痛得他满头冒汗。怎么忘了,自己连条内裤都没穿,这样不管不顾骑到苏凌云身上,不是上赶着找死。
苏凌云从地上爬起来,池错也扶着床边慢慢站直,二人对视一眼,斗鸡似的,又扭打在一起。
手机里传来女人的询问,无人顾及,屋里的两个人闷声搏斗,带着十几年的恨,丝毫没有要停手的意思。
池错岁数大了,又一天没吃饭,中午还挨了操,晚上更是接连被揍,这会子全靠一口气吊着,他打架都是从一场场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实战里历练来的,根本比不过正儿八经学过格斗的苏凌云。
腿软的棉花似的,眼前也越来越黑,池错知道自己好像要晕了。
不行,输什么也不能输气势。
猛扑过去,抱住苏凌云的肩头就是一口,池错使出吃奶的劲,很快就尝到嘴里一股子铁锈味儿。
苏凌云也不是吃素,肩头吃痛,手上蓄力,一拳打在池错肚子上,这人终于没力气反抗,跌坐在地上,往外呕血。
“咳咳……呕……”连吐了几口,池错感觉五脏六腑在体内来了个乾坤大挪移,没有一个还在自己岗位尽忠职守的,他满脸满嘴都是血,略长的黑发被汗浸湿,乱七八糟地贴在脑门。
“你最好、最好今天杀了我……”池错坐都坐不住,想去扶床尾支撑身体,可惜刚摸到床尾,就轰然倒下,晕了。
苏凌云也不利索,身上好几处火烧似的疼。池错下手招招都是冲着要害,毒蝎子一样,稍不留神就被蛰到。
“杀了你,想得倒挺美。”弯腰捡起手机,发现母亲竟还没挂断。
“喂,妈。”苏凌云的声音更沉了,他“嗯”了两声,走到卫生间对着镜子看肩头被咬的血印子,眉头紧皱。
“没什么,处理点事情。”打开水龙头,撩水抹了把脸,又整理了下头发,苏凌云转身走出卧室,“我现在回家。”
路过池错时,甚至还好心地用脚尖将面朝下的人勾正,仰面躺着,防止他窒息。
光是铁链好像锁不住,看来还得准备些大家伙,才能让这人安生。
苏凌云把羊绒衫扯了扯,披上外套,离开了。
——
“妈!妈妈救我,救救我!妈妈……”约莫七八岁的男孩抱着头在满地酒瓶的破屋里乱跑,身后跟着一个酒气熏天歪歪扭扭追他的男人。
听他哭喊,气不打一处来,抄起一个空酒瓶就扔了过去,玻璃瓶碎在男孩的脚边,溅起的玻璃划伤了他的腿。
“妈妈妈,你妈跑了!不要你了!”男人快走几步,抓起无处可逃的男孩,扔在破到弹簧都裸露出来的沙发上,拳脚雨点般地落下。
“要不是你贪玩,她怎么会有机会跑出去?都怪你,都怪你!”
“妈妈!妈妈——”男孩的哭喊并没有换来任何怜悯,反而一下重过一下的拳头,让他陷入了沉睡。
——
“啊!”池错猛地醒来,是梦。
儿时的记忆成了他的梦魇,不论他再怎样想要遗忘,哪怕他亲手将那个罪魁祸首解决掉,也摆脱不掉那些如同海水淹埋没顶的窒息感。
苏凌云走了,他还躺在地上,只是好像晕过去的时候是脸朝下,醒来的时候是脸朝上。
晕了也能翻身啊?池错动了动手脚,疼痛立刻像影子一样缠绕上来。
算了,再躺会也行。池错放弃要爬起来的想法,继续在地上四仰八叉地躺着。
刚才苏凌云接电话,是她吧?她身体好么,生活是不是很富裕,吃穿不愁,偶尔,会不会想起,自己还有个儿子?
池错无声地咧嘴,不知道该笑还是哭。不会的吧,她怎么会想起我,她甚至连一个笑容都不肯施舍,她甚至为了逃跑,不惜利用我,亲手把儿子推向深渊……
她恨我,她的恨都写在我的名字里。池错,从头到脚,都是个错误。
多余的伤感并不适合池错,他孑然一身,没有资格伤春悲秋。
快过年了,反正也没什么生意,正为房租水电费发愁呢,这样也好,好歹苏凌云给我包吃住了。
池错慢慢从地上爬起来,饶是这样简单的动作,都累得他呼呼直喘。
把自己清理干净,然后找点吃的,这是池错的计划。
过多的思虑并不能给他带来任何有用的,什么都不想,只看眼前,这是池错与自己和解的办法。
但还没等他把自己身上的血都洗掉,卧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两个男人抬着一个医疗仪器的大家伙走了进来。
床被推在靠窗户的一侧,沙发放在对角的墙边,那个大仪器摆在屋子正中央,池错躲在厕所默默伸头去看,嚯,那东西总觉得很眼熟,在哪见过似的。
很快池错就知道这玩意在哪见过了。因为他被两个男人强拉硬拽地从厕所拖出来,也不顾他身上还血迹斑斑,直接就按在那椅子上,双腿被扒成型地门户大开,大腿架在座椅两侧的扶手上。
是妇科检查用的椅子,但池错在a片里见过,是用来玩“s”游戏的道具。
“喂!”池错直接放弃抵抗,抵抗也不过是再多添几道新伤,“我饿了,能不能给点吃的?”
从中午到深夜,快十个小时没吃没喝,池错有点想念扔在路边的鱼香肉丝盖饭,还有那包没拆封的白沙,心疼他的二十块钱,不知道便宜了哪个孙子。
没人理他。两个人按部就班将池错用铁链捆好,扭头就走。临走时还不忘把卧室的灯关上,徒留池错一个人赤身裸体与黑暗对视。
“喂!我真的很饿啊!”提高了声音。
“给根烟也行啊!”还是没有任何回馈。
房间里再次只剩下池错一个人,不同的是,这回他除了脖子,哪儿都动不了。
离新年只有不到一周的时间,苏凌云最近总是很晚才回家。今天更是都过了十一点,连个音讯都没有。
叶婉打电话过去,竟听到他和别人打架的声音。
本来准备等人到家了好好盘问盘问,可当黑着脸、一身煞气的苏凌云开门进来时,叶婉又把到嘴的询问咽下了。
“吃饭了吗?”倒了杯热水,走近了才发现他身上还有血,还是没忍住,斟酌了用词,叶婉小心翼翼地问:“刚回国连一个月都不到,遇到什么事非要动粗啊?”
“没什么。”苏凌云接过水,“妈,我在外面租了房子,离公司近,想早点熟悉公司的事,过完年准备搬过去住。”
苏凌云向来是个有主意的,叶婉虽不舍,但孩子都二十多了,早晚是要独立生活的,搬出去也是正常,只好点点头。
“用不用妈过去替你收拾收拾?”
“不用,我自己可以‘收拾’。”
眼前浮现出池错的脸,苏凌云嘴角扯起一丝冷笑。
冬日的太阳透过窗,照亮了房间里的摆设,一张诊疗椅上用铁链拴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仔细看他身上还有些干透了的血迹。
池错被晃眼的阳光弄醒,睁开眼发现自己保持这个姿势竟然睡了一夜。
我操,冻得我都成冰雕了。
转了转眼珠,身体僵得好像从棺材里挖出来的尸体,又凉又硬。池错暗骂一声,试着小幅度地扭动,以防自己真的成了冰雕。
胃里空空如也,池错滴水未进一夜,到现在可谓是前胸贴后背。时不时就要干呕,好像胃酸反流,烧得他喉咙成了腌泡椒的罐子。
正寻思怎么自救,外面传来了开门声。
是苏凌云。
“来了?给我弄点吃的,他妈的我从昨天中午……啊!咳咳咳咳……”
一句话还没说完,池错肚子又挨了一下子。
苏凌云一言不发,黑着脸,二话没说,上来就给了池错一拳。
下手之重,仿佛那瞬间池错跟他死去的老爸打了个照面又回来。
“咳咳咳咳咳……”不知道是哪儿的血,总之这会儿池错又开始往外呕血,拜苏凌云所赐,暂时是不饿了。
“你当是来度假?”
黑框眼镜后的双眸没有一丝温度,苏凌云像个机器人一样,执行着既定的程序,说着提前输入好的话语。
“要杀我就掏刀,要操我就掏鸡巴,别他妈的玩这套!”池错清了清嗓子里黏腻一片,吐出一口浓厚的血痰,“看你这傻逼样,是不是想哥想了十来年了?”
身体都虚到一口气吊着了,嘴巴还不饶人,不用想,自是又挨了几下。
“你当年为什么要那么做?”苏凌云问。
池错满身虚汗,下巴还滴答着往下滴血,他提着嘴角哼笑一声,歪着头拿眼角蔑斜了苏凌云一眼,露出个十二分嘲讽的表情,一字一句地说道:“当然是为了钱啊!不然呢?”
理智告诉苏凌云,这个人嘴里说的没有一句真话,不能相信。但看到他不屑的神情,听到他蛮不在乎的说辞,心底的戾气无论如何也无法平息。
“你就这么缺钱?”
“是啊。”
苏凌云脱掉身上的毛呢大衣,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在手里掂了掂。
“一万块,叫你做什么都可以?”
“你不行。”池错拒绝了,“我也不是什么钱都赚的……”
不知为什么,池错句句都踩在苏凌云的心窝上,每个字都像刀子扎进肉里,像是往火堆里扔鞭炮,噼里啪啦炸得震天响。
“我不行?人贩子就行?别人给的钱是钱,我给的就不是了?为了几个钱,你什么都能出卖,什么都能抛弃!你他妈的……”突然的暴走,苏凌云冲过去,三下解了两条链子,拽着池错湿透了的头发,狠狠地拎起来,摔在地板上。
眸色异常,苏凌云好像陷入了癫狂。
“你他妈的,就是个贱种!”
池错头皮都快被撕裂了,他注意到苏凌云的不正常,却还不怕死地踩在他随时可能断开的脆弱神经上。
“是啊,我是贱种,你多高尚,纯情又善良,我这卖屁股的哪配跟您做朋友,是吧,苏大少爷!”
苏凌云不说话,扔下池错,转身去床头的柜子里翻找。
池错乘机爬起来,想要从背后偷袭他。
可惜脚上的铁链限制了他的活动范围,身体的虚弱也让他变得更加容易被拿捏。
苏凌云轻易就制服了池错,拖着他又扔回那张诊疗椅,掐着他的下巴,强制他张嘴。
浓厚刺鼻的酒精味儿传来,苏凌云手里拿着瓶酒精消毒水,照着池错的嘴就往里灌。
“我、操,你……咳咳咳、呕……咳咳咳……你疯了!”
“不是喜欢卖屁股么!成全你!”犹如闷热潮湿夏日里吹来的一缕清风,心中竟感到畅快,苏凌云狂笑一声,手上的动作又更强硬了些,“你那屁股不知被多少人操过,我就勉强先从嘴开始吧!”
“保险起见,先消毒。”
池错吓死了,他不知道这苏凌云在分开的十多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原本天真开朗的小男孩变成眼前这样丧心病狂的疯子。
吐的跟不上灌进口里的,下颌骨又被掐的没了知觉,池错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混乱中咽了几口,从嘴巴到胃都翻江倒海地痛。
“想过今天么?啊?你把我扔在那里,你把我卖给人贩子的时候,想过今天么!!!”
歇斯底里地咆哮,苏凌云扔掉消毒水,扒开早已被烧破皮满是鲜血的嘴巴,解了皮带,不管不顾地将根本还是疲软的鸡巴整根怼了进去。
“唔!唔唔!拿、出去……”被凌迟也不过如此,若能选择,池错宁愿被一刀捅死。
痛!最脆弱的地方被最炽烈的液体灼烧,和着池错嘴里带着体温的鲜血,苏凌云竟也从中感受到了快感。
他脸上的疯癫愈演愈烈,痛到麻木的筋肉颤颤巍巍地勃起,在不成人样的池错嘴里进出抽插。
“为什么要抛弃我?”
苏凌云又问。
可惜池错无法回答他,饥饿、伤痛让池错精神恍惚,大脑麻木迟钝,连自己是否还活着都感受不到。
“我、操你……大……”最后一个字被满嘴的血糊死在肚子里。
渐渐冷静下来的苏凌云才发现,池错不知何时又昏了。
他抽出血淋淋的下体,低头看到一大滩血水混着烂肉从那人嘴里流出,触目惊心。
披上外套坐到沙发,点了根烟冷静。苏凌云从大衣口袋掏出一小瓶药,倒了两颗,生吞了。
“喂,江边公寓,来一下。”他从手机上找到个联系人,拨通了电话,交代了几句。
约莫十五分钟的样子,公寓的大门被敲开,白相言跟苏凌云点点头,跟着走进卧室。
简单检查了一番,白相言没说什么别的,面无表情地问:“你准备弄死他?”
苏凌云没说话,没听到一样,盯着昏迷不醒的池错出神。
“脱水、营养不良,后背看起来像是骨折,其他地方多处外伤,口腔黏膜大面积烧毁,不想他死的话,最好现在立刻送去医院。”
“在家能治么?”苏凌云问。
白相言没说话,翻了个白眼。
“好,你安排。”苏凌云没再说什么,重新点了根烟,夹在手里,“多久能恢复?”
“恢复的时候就会恢复。”白眼未落,白眼又起,“下手的时候没个轻重,你以为打游戏呢,死了还有条命重来。”
苏凌云没在意他的刻薄,无所谓地笑了下,“别叫他跑了就行。”
池错被送医院的时候脸肿得像猪头,身上多处软组织破损,脊背万幸没有骨折,只是大片淤血,青一块紫一块,看着怪吓人的。
原本以为会被苏凌云关在小黑屋里光屁股过年,没想到仅仅才一宿,就住进了医院。
也不错,好歹有个管吃管住的地方。池错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宽敞又舒服的房间,独特的气味告诉他,是医院。
嘴巴被酒精消毒水烧伤,满嘴的燎泡,别说吃饭了,轻微动一动都割肉似的。
苏凌云为了不声张,给他安排了单间。又为了他能早点康复,请的都是市里顶尖的医护团队。
池错长这么大都没见过,原来医院还有这么高级的地方。
没有医生查房的时候,他就在屋里溜达。不是没出去过,刚到走廊,就被个彪形大汉闷声不吭地提溜着扔回了病房。
苏凌云没打算放过他,派了人守着,只等他好了,还要带他回江边的公寓,继续锁着他。
年三十快到了,医生护士估计都要回家团聚,苏凌云肯定也要回家当他的大少爷。
天时地利人和,池错在心里稍稍盘算着来一场“越狱”。
“医生,我嘴巴这里还有点痛,你帮我看看么?”池错躺在半摇起的病床上,扯了个虚弱的微笑,对眼前那个看着并不脸熟的医生说道。
下午两点的例行查房,果然不出池错所料,换了个年轻的医生,行色匆匆,一看就是着急下班回家吃年夜饭的。
“什么位置,我看看。”医生绕到池错跟前,俯身去看。
上钩!机会难得,必须一击必中!池错感觉自己很久没有这样心跳爆表的感觉,肾上腺素飙升,他一边慢吞吞张开嘴巴,一边在心里预演,像只结了网的蜘蛛,坐等飞虫的自投罗网。
“就是……”
一手捂嘴,一手掐脖子,池错猛地从床上弹起,迅雷不及掩耳,被吓到的医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狠狠按在病床上,动弹不得。
“唔唔!”大睁着的双眼里写满不解和恐惧。
“嘘……别出声,听我说。”池错缓了口气,脑门上甚至渗出些细小的汗珠,“外面有人监视我,我没办法,想逃出去,只能这么做。我知道你想早点回家吃团圆饭,我也不是什么坏人,你在这安静躺会儿,配合我好么?”
年轻医生没挣扎,点点头。
池错动作麻利把医生的白大褂扒了,为了稳妥,还是用毛巾将医生的嘴巴塞住,从屋里翻出条压脉带小心把那人双手反绑。
披上白大褂,带上口罩和眼镜,乔装打扮一番,在厕所镜子里照了照,确保万无一失,池错才深吸一口气,打开了病房的大门。
“怎么这么慢?”
刚走两步,一个高大男子翘着二郎腿坐在长椅上,吊着眼角问。
“嗯嗯。”池错浑身紧绷到了极点,转头朝那人颔首,算是打了招呼,好在那人并没有进一步发难,只是抱怨一句就算了。
待池错成功走出医院大门,才感觉到身上竟被汗水浸湿,冬日凌冽的寒风一吹,冻得他直打喷嚏。
我得快点,时间不多。左右张望,空旷的柏油马路,鲜少有车经过,路对面的小商贩也早已闭门歇业,无一开放。这里的街景并不熟悉,转身看了看医院的名字,也是从未听过的。
池错一时有点发懵,只计划好了越狱的部分,却忘了,大过年的,外面根本就没人!
交通工具没有,藏身之地没有,池错呆了几秒,决定还是先沿着路走,离医院越远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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