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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间门口,彭一年焦急地左顾右盼,远远见着区可然,连忙一路小跑上来。

“然哥,你上哪儿去了?我到处找你,你没事吧?”

季明一听这亲昵的称呼就不痛快,黑着脸说:“能有什么事?”

区可然没说话,拉起彭一年就扎进喧闹的包间里。季明离开有一段时间了,胖子高管等人一见着老板,立马又热情地迎上来,簇拥着季明在沙发中央就座。

区可然和彭一年两人重新坐回沙发角落,彭一年垂眸看了眼区可然的衣服,好奇地问:“你怎么换衣服了?”

区可然:“吐衣服上了,扔了。”

彭一年将信将疑地哦了一声,又问:“你和这个季明之前认识?”

“不认识。”区可然想也没想就否认,紧接着又心虚地扫一眼彭一年,“刚认识。”

“那他为什么为难你?”

区可然拧开一支矿泉水,仰头喝了好几口,感觉干渴的嗓子舒服了些许,才模棱两可地说:“不算为难吧。”

彭一年朝季明的方向望了一眼,服装设计师的眼睛,只需一瞟便能看出季明下半身的西裤与区可然身上的西服是一套,问道:“这衣服是他的?”

区可然垂着头,彭一年看不见他的神色,只听见他轻声说:“嗯。”

区可然竟然穿了季明的外套——这件事让彭一年如鲠在喉,他也拧开一支矿泉水,咕咚咕咚灌了半瓶。

没有了季总裁的“特别关照”,区可然终于没再被人灌酒,并且平安熬到酒局结束,虽没露醉态,但头重脚轻、四肢打飘是难免的。

季明跟众人道别时,很客气地问了句:“要不要派车送区总监和彭总监回去?”

彭一年说:“谢谢季总,我叫代驾了,我送然哥。”

季明看向彭一年,淡淡地点点头,在一众高管的簇拥下走了。

众人各自散去,区可然坐在彭一年的车里等代驾。盛夏的夜晚,地下车库里十分闷热。区可然眯着眼,疲惫地靠在副驾驶座上,扇了扇了西服衣襟,属于季明的味道便扑鼻而来。

区可然自然而然地想起洗手间里那一幕,偏偏彭一年还在这时候问了句:“你刚才在哪个洗手间?我找了一圈都没找着。”

区可然紧张起来,眼睫动了动,没敢睁开眼睛,咕咕哝哝地假装醉酒:“就……那间。”

彭一年探过身子来,盯着区可然的脸追问:“那间是哪间?”——不知道为什么,彭一年没来由地怀疑区可然和季明之间发生了什么。

区可然本能地往车窗方向侧身,逃避的姿态十分明显。彭一年本想伸手去扳对方的肩膀,结果不小心扯到背心领口,一拉之下,胸前可疑的红痕一览无遗。

彭一年愣住了,区可然也愣住了,一时间车厢内安静地很诡异。

就在这时,有人敲了敲车窗,是代驾到了。区可然如临大赦,立马推开车门,下车,逃也似的换到了后座。

一路上,区可然都侧着脸朝向车窗,装睡。

彭一年偷偷看过他几次,区可然都始终如一地维持着同样的姿势。看来是不打算交流了,彭一年心想,越是讳莫如深,越说明两人之间有猫腻。

想到这,彭一年心里就不是滋味。

不过彭一年既然能蛰伏在区可然身边六年,自然就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沉不住气。区可然这种男人,自然不乏追求者。彭一年不是没见过区可然身边出现其他的爱慕者,但那些稍稍表露出喜欢苗头的,不论男女,根本等不到表白那一天,便被区可然早早列入交际黑名单了。所以,彭一年很清楚,欲速则不达——他倒是不介意再看到一个新的名叫“季明”的飞蛾来扑区可然这团火。

车在区可然小区停稳。区可然睁开眼,对彭一年说:“我到了,那我先上去了,你让师傅送你回去。”

彭一年点点头,目送区可然上了楼,方才让代驾掉头。

五分钟后,区可然正打算冲澡,门铃响了。拉开门一看——彭一年。

“怎么了?”区可然纳闷地问。

彭一年侧着身子,轻车熟路地进门、打开鞋柜、换鞋、走进客厅,就像回自己家。

“我不放心你,楼下给你买了解酒药。”

区可然接过彭一年手上的小塑料袋,说:“谢谢。”取出药瞧了瞧,又笑着道:“我其实醒得差不多了。”

彭一年大喇喇地往沙发上一坐,没心没肺地嘲笑:“我还不知道你?三杯倒,爱逞强,大学的时候……”

“哎哎,够了啊,念叨八百遍了。”区可然把药随手搁在茶几上,打算去洗澡,走了两步又看向沙发上的彭一年:“还有事?”

彭一年脸上保持着随意的笑容:“看着你吃完药我再走。”

区可然疑惑地瞅着彭一年,这小子今天温柔得不正常,哪根筋搭错了吧?“你没事儿吧你?我看该吃解酒药的是你吧?”

彭一年:“别废话,吃药。”

区可然又折回来取药:“好好好,吃吃吃,我现在就吃。”他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彭一年,一杯给自己顺药。

此时的区可然只穿了一件背心,手腕和小臂上的红痕已经消退得差不多了,皮肤白皙得不像个男人。彭一年还记得大学时,区可然为了让自己更爷们儿,特地跑去晒太阳美黑,结果把自己晒到掉了两层皮,一星期后又白回来了。

区可然仰头喝水,彭一年便趁机贪婪地看着区可然裸露在外的寸寸肌肤——尽管大学时经常一起逛澡堂,区可然的每一个隐私部位都被窥伺了很多遍,但彭一年就是百看不厌。

区可然把空杯子往茶几上一搁,彭一年立即收起贪婪的目光,笑道:“乖仔。”

区可然作势打他,彭一年便笑着往门口躲:“然哥那我回去啦。”

区可然:“这么晚了,在我这儿凑合睡呗?”

彭一年顿住脚,压着上翘的嘴角,假装嫌弃:“唉……行吧行吧,那我行行好,照顾你这个醉鬼了。”

区可然是真把彭一年当兄弟。

两人认识这么多年,睡在一张床上的次数一双手都数不过来,但次次区可然都坦坦荡荡,一马当先地进入梦乡。

彭一年就不一样了。

比如眼下,精疲力竭的区可然已经进入梦乡,彭一年的小心脏还怦怦直跳——因为就在刚才,彭一年和赤裸的区可然,来了个亲密相拥。

……

一小时前,区可然把彭一年留宿家中后,从柜子里翻出一套洗漱用具,递给彭一年:“喏,毛巾、牙刷,新的。”

彭一年接过东西,随口道:“又拿新的,我上回用过的呢?”

区可然:“找不着了。”

彭一年气得翻了个白眼,这没良心的,八成是扔了或者当抹布了。

区可然笑道:“这不是随时备着全新的恭候你吗?”

彭一年:“这套不许丢,听见没?”

区可然:“哪那么多废话,赶紧洗吧。”

区可然的房子不算大,一室一厅一厨一卫,面积虽小,胜在温馨,是他前些年攒够了钱全款买的。彭一年找着机会就上门蹭吃蹭喝,每次都跟回自己家似的。

彭一年冲完凉出来的时候,区可然正窝在沙发上眯着眼打盹,看来是累极了。彭一年有点心疼,走上前去轻拍两下:“诶,还洗澡吗?”

区可然迷迷瞪瞪地站起来:“洗啊,一身酒气,臭死了。”

凉水一冲,区可然立马清醒了过来,盯着镜子里一脸疲态的自己,胸前几处吻痕若隐若现,颓靡中还透出一股色情意味。

区可然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在会所洗手间发生的事情。真是见鬼,他本以为两个月不见,季总裁早该彻底遗忘他这号小人物,他区可然又可以缩进安全舒适的壳子里,当个默默无闻的“深柜”。

可是为什么每次跟季明碰面都会发生点荒唐事?为什么与季明的人际关系不能按照自己预设的方向发展?为什么总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他心烦意乱得很,捧了几把凉水往脸上猛泼,似乎希望水流把那些不堪的记忆一并冲刷开去。

在淋浴下站了很久,久到在大夏天里打了个寒颤,区可然才意识到自己可能冲太久了。他关了水,往外走。忽然脚底一滑,身子不受控地向一边倒去。

“嗙——”身体砸在地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彭一年吓得一激灵,立马冲过去拉开浴室门,便见赤身裸体的区可然正坐在地上,一脸摔懵了的傻样。

彭一年关切地蹲下去:“摔哪儿了?疼吗?”

区可然转了转手腕,窘迫地笑了笑:“没什么事,脚滑了。”

彭一年二话不说,双手穿过区可然的腋下,紧紧揽住对方滑溜溜的身子,试图用力把人搂起来。但彭一年显然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也低估了区可然的体重。

区可然的屁股才腾空五厘米,彭一年双手一软,两人又重重跌了下去。

“啪啪”两声,区可然的后背砸在瓷砖上,彭一年砸在他胸上。

可怜的区可然,原本自己摔一跤还没什么大事,被好心办坏事的彭一年又摔又砸,差点半身不遂。他带着几分夸大的意味“哎哟哎哟”地呻吟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彭一年连连道歉,手忙脚乱地从区可然身上爬起来,俯下身子焦急地说:“压坏了没?啊?我不是故意的!”

区可然略显痛苦地皱着眉,揉着自己胸口,白皙的皮肤上,道道红痕格外刺目。

彭一年挨得近,脸上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鼻息,耳边是不知真假的呻吟,眼前是被放大的吻痕。

彭一年的心跳登时快得吓人,脸也跟着烧了起来,一时间竟不敢再次伸手触碰区可然的肌肤。

“愣着干嘛呀,赶紧扶我呀!”区可然对“袖手旁观”的彭一年发出抗议。

彭一年这才硬着头皮再次伸手,更加小心地搀扶着对方站起身来。区可然重新打开花洒,打算把身体再冲一遍,他回头看向愣在原地的彭一年:“你也想再洗一个啊?”

“哦,不了不了,你洗,我就在外面等着。”

彭一年退出洗手间,靠在墙上,许久才勉强恢复表面的镇定。

区可然再次关水,走出浴室时已经穿上了大裤衩。彭一年已经恢复常态,围着区可然转了两圈检查跌伤,确认无大碍,才抱着手臂站在门边数落:“这么大个人,洗澡还能摔跤?我还真是头一回听说。”

区可然也不甘示弱地讥讽:“年哥,你该健健身了,手无缚鸡之力啊。”

彭一年不满道:“嗨你这人,你知道你有多重?”他戳了戳区可然的胳膊,“你看看你这一身腱子肉,死沉死沉的好嘛!”

区可然被这句话一提醒,没来由地想起某个强行扛起他往床上摔的野蛮人。他脸色僵了僵,默不作声地擦起头发,又默不作声地往卧室走去。

彭一年不明就里,对着背影喊话:“我睡哪儿啊?”

“随你。”区可然在房间里回答。

彭一年便大摇大摆地进了卧室,明目张胆地上了区可然的床。虽然区可然的床不像总统套房里那般大到离谱,但供两个大男人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还是不成问题。

卧室熄了灯,彭一年在黑暗中滚了两圈,满脑子都是刺目的红痕,挥之不去,犹豫半晌还是用轻快地口吻问:“你那身上的痕迹怎么回事?”

区可然背对着彭一年,没动,半晌才懒洋洋地回答:“酒吧认识的小野猫,太能折腾了。”

区可然并不刻意对彭一年隐瞒自己搞419这种事,只是,他从来没让对方知道自己419的对象是男的。区可然不说,彭一年便假装不知。

彭一年面朝着区可然的后背,手臂撑起脑袋,追问:“谁呀?以前怎么没见你在身上留印儿?”

区可然依旧没动,淡淡道:“谁知道谁,太黑,看不清,法地胡乱挣扎,一不留神后背从床沿滑了下来,一头砸在地毯上,差点把自己砸晕。

季明死死箍住区可然的双脚,把他的下半身倒吊了起来,在空中把胡乱蹬踢的双脚紧紧地捆在了一起。

季明冷哼一声,拍了拍双手,转身走向衣柜,在里面翻找其他可以捆人的工具。

区可然顾不上浑身酸痛,蜷起双腿,挣扎着试图解开脚上的绳索。但季明似乎用了专业的绳结系法,绳结随着他的挣扎越锁越紧。

区可然急了,破口大骂:“季明你这个禽兽,你知不知你在干嘛!你以为你姓季就可以胡作非为、毁尸灭迹?你……你现在放开我,我可以原谅你……否则,否则我要让你身败名裂!”

季明已经找到了趁手的工具,转过身缓缓走向地上苦苦挣扎的区可然,手上多了两条领带。

“哦?那还是不要原谅我好了,我就喜欢跟你纠缠不休。”

季明俯下身,粗鲁地拽起季明的一只胳膊,把人重新拖回床上,又跨坐在区可然身上,抓住他一只手腕便往床头上绑。

区可然另一只手和两条绑在一起的腿,全部往季明身上招呼,声声闷响,一听就知道力道不轻。但季明像堵墙一样岿然不动,硬生生受下了所有拳脚,愣是用一条领带,把区可然的手腕系在床头的雕花镂空处。

区可然仅剩最后一只自由的手,已然全无胜算,他开始感到绝望,眼眶通红,似在泣血。

“别再挣扎了,我舍不得把你弄伤。”

季明嘴上说着温柔好听的话,手上动作却毫不迟疑,冷漠地把另一只手固定好,紧绷着的下颌线才稍稍松快下来,轻轻舒了口气。

区可然被绑成个“丫”字,双手悬空,被迫分开吊在床头,愤怒而绝望地瞪着季明。

季明静静地欣赏了片刻自己的杰作,脸上浮现一个浅淡的微笑。

在遇到区可然之前,连季明自己都不知道,他竟然有这样的癖好——看着区可然被逼到绝境,挣扎、疯狂、绝望,竟比之前任何一次床事都要兴奋。相比之下,以前那些床事纯粹是出于动物本能的泄欲,根本与“欢爱”二字毫不沾边。

季明俯下身,勾着区可然的下巴,说:“骂呀宝贝儿,怎么不骂了?”

区可然眼眶里噙着泪,但就是倔强地不让它们流出来,啐了声:“变态!”

“嘶——”季明夸张地揉了揉心口,叹道:“真奇怪,你越骂,我这里越痛快,怎么回事?”

区可然闭了嘴,一时不知道该哭、该闹、还是该服软求饶,姓季的王八蛋,软硬不吃,根本让人无计可施。

季明伸出手,用指尖轻轻抚摸区可然颈边的小蛇,那里紧挨着大动脉,此时正剧烈有力地跳动着,像是一条活过来的生灵。

季明对此很是欣喜,指腹反复揉搓着那处纹身,犹觉得不够,又低下头去,对准那里又舔又咬。

区可然被五花大绑在床上,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还是受不住季明唇舌的刺激,敏感地偏过头,像一只受惊的鸟儿。

季明对于区可然的敏感反应喜欢得不得了,愈加疯狂地吻着区可然的脖颈,舌尖带着湿漉漉、软乎乎的触感,扫过每一个敏感的毛孔,直把区可然舔吻得呼吸大乱。

季明停在小蛇纹身上,用唇口感受了许久铿锵有力的搏动,方才依依不舍地直起身。

区可然的脸颊已经飞起薄红,咬紧了下唇才没有溢出呻吟,适才眼中的愤恨已经消退了一半,取而代之的是矛盾与隐忍。

“混蛋……要干快干。”区可然色厉内荏地说。

“我不要。”季明竟一口拒绝,道:“宝贝儿,夜还长,不要这么心急。”

季明将一记浅吻印在区可然唇上,转身走向衣帽间,从柜子里翻出他特地为今晚准备的“秘密武器”。重新走进房间,手上抱着个收纳箱。

区可然凭直觉判断那里面绝对没什么好东西,他紧张地扭动了一下身体,不安地问:“你要干什么?”

季明意味深长地扫了他一眼,打开箱盖,猛地将箱子倾倒。十几种形状各异、功能不一的成人玩具,铺了小半张床。

季明用指尖轻轻拨了拨这些玩具,目光灼灼的样子,俨然一个贪玩的孩子见到一大堆心爱的玩具。

在区可然进门之前,季明已经细心地用酒精把每样性道具都擦拭过一遍,又研读了一遍说明书,摸索了一遍操作方法,只等着在区可然身上实践。

区可然瞳仁骤缩,如见鬼一般,整个身子往床的另一边缩去。但手被固定住,他再怎么逃避,活动范围也十分有限。

“先挑哪个好呢?”季明认真地思考着。

“季、季总……听我说,您听我说……”区可然声音发颤,嘴唇也白了,刚才的戾气消失殆尽,一副泪眼汪汪的可怜样。

“嗯?”季明愉悦地看向对方。

“我……我听话,乖乖的……我配合你我保证……能不能别、别用这些东西……我不行……我真的不行……”

区可然说得委屈,演得也动情,但是季明知道——这只小兽最善伪装,表面上装得可怜兮兮,内心里恨不能一口把猎手咬死。

他是不会轻易屈服的,那么……就调教到他真心实意地屈服好了。

季明抬手擦去区可然的眼泪:“啧啧啧啧,这个样子,真的一点儿也不像别人眼中的区老师。白天温和可亲、光鲜体面,晚上……”季明把沾染了泪的手指送到嘴边,舔了舔。

“……晚上被人绑在床上,玩弄到哭泣。”

季明笑了,笑出三分扭曲、七分自嘲。

他又何尝不是白天晚上两幅面孔,白天矜贵禁欲,晚上淫乱癫狂,处心积虑地把面前这个漂亮男人骗上床……只想着把他按在身下……狠狠地狠狠地操弄,不到精疲力竭不肯罢休……

他揣着这样如痴如狂的欲念,攥紧区可然衬衣的左右衣领,忽一用力,衬衣从上至下裂开,扣子崩了一地。

他俯下身去,将唇覆在剧烈起伏的胸膛上、粉嫩挺立的乳尖上。

区可然天生一副冷白皮,骨架颀长但不宽阔。如果没有刻意地健身,他本应是弱柳扶风那一挂的。

为了稳固自己的猛1地位,区可然通过近乎严苛的力量训练和饮食控制,好不容易把自己打造成一个满身腱子肉的“猛男”。加上他个儿高,穿上衣服之后,好像也确有几分硬汉气质。

但剥了衣服,那一身白生生的细皮嫩肉,以及颜色浅淡的体毛,瞬间打破了硬汉的伪装。就连健硕的胸肌,都因上面那两颗粉嫩嫩的奶尖儿,而变得色气娇弱。

季明吮吸着左边的奶尖儿,唇舌绕着乳晕打转,又生怕冷落了右边那颗,一时用指尖轻轻地揉捻,一时又改为手掌的抓握,掌心贴紧整个胸脯,使劲儿地揉弄。

区可然肌肤白而薄,被季明这么一弄,立刻留下红彤彤的情色印记。浑身上下都敏感得不行,而尤以颈窝和乳尖最不经碰。

区可然很快在季明的吮吻下变得燥热难耐、喘息急促起来,胸腔也跟着大起大落,反倒好似努力迎合着季明唇舌的玩弄,努力地将乳尖送进对方嘴里。

季明抬起头来观察区可然的表情,两只手各揉一边胸乳,沉沉发问:“你很喜欢我碰这里,对不对?”

“胡说……我不喜欢……”区可然嘴硬,说完话便咬紧下唇,不允许自己发出多余的声音。

季明当然不信,自说自话道:“啊对了,这个东西你一定会喜欢。”他从那一堆性具中找出其中最小的一个盒子,打开,取出一对鹌鹑蛋大小的硅胶乳贴。

区可然盯着季明手里的玩意儿,精神高度紧绷,“我警告你……不许给我用这些东西……我警告你季狗……嗯额!”

季明掐住区可然一个乳尖,用力揉捏一阵,然后将乳贴一左一右地放在颤巍巍的小红珠上,刚刚好盖住那对小巧得不似男人的乳晕。

乳贴一挨上皮肤,立刻自动吸附包裹住那对可爱的小东西。凉意沁入皮肤,短时间内竟让红肿的乳尖有了消肿疗愈的错觉。

季明看见区可然紧锁的眉头舒展开一些,十分吝啬地只留给对方短暂的喘息机会,随即转动手里的无线控制器旋钮,乳贴便像小八爪鱼一样,缓缓蠕动起来。

区可然刚刚舒展开的眉头重新紧巴巴地皱起,固执地把头偏向一边,嘴唇被自己咬得发白,裸露的胸脯起伏得越发剧烈。

“舒服吗?”季明问。

区可然只是咬着唇,一言不发。

“不说?”季明毫不介意地笑了笑,把旋钮档位快速转动半圈。

原本趴在奶尖上的温顺小八爪鱼,像被锐器戳中一样,猛烈而无规律地收缩蠕动。

区可然猛地睁大双眼,眼泪快速充盈着眼眶,又亮又润,像两颗滚动的琉璃。他松开了咬紧的下唇,张着嘴无声地大口呼吸。

“舒服吗?”季明又问了一遍,“……还是不回答的话,我要再调高档位咯……”

“不要!”区可然惊呼着,将一对琉璃珠转向季明,惊恐又无助,他软下声来哀求:“不要……季总……不要……”

季明意外地扬了扬眉,骂人时叫“季狗”,求饶时叫“季总”,真是有意思。

“好,我们不玩这个。”

季明把遥控器丢在一边,双手搭在区可然裤腰上,麻利地扒下他的裤子。

如此一来,区可然双肩上挂着撕裂的衬衣,脚踝处堆着裤子,瓷白光滑的躯干一览无遗,居中那根体型可观的半勃性器,正歪着脑袋,倒在不甚浓密的毛丛里。

区可然发现季明正盯着那处看,羞耻地挣动双腿,性器随之摇摆颤动,反而愈发勾人。季明半跪在区可然身侧,视奸了对方好一阵子,终于按捺不住,伸手贴上那根东西。

区可然的呼吸明显错乱了一下,眼神快速掠向季明的脸,又立马弹开。与自己意乱情迷的样子相比,季明显得太淡漠了。淡漠得不像是在做一件下流事情,而是在把玩一个新鲜物件,专注、冷静。

181小兄弟明显不如他的主人那么意志坚定,玩弄了两下便直挺挺地站了起来,昂着头颅,悬在小腹上方,像一门等待发射的炮。

季明虽然不是第一次套弄它,但之前几次都玩得潦草,眼下才是第一次认认真真地端详它——说实话,这尺寸已然是男性中百里挑一的狠角色了,难怪区可然与自己第一次上床时有种迷之自信。

修长有力的手指不松不紧地箍着茎身,拇指刮过茎头小孔时,区可然便会不受控地收紧小腹。仿佛那里有个开关——搭上去,抽搐两下;搭上去,抽搐两下。

季明觉得新奇不已,反复做着这个游戏,直到区可然忍无可忍地骂道:“够了!季狗……你给我住手!”

季明松开手,抱歉地笑了笑,说:“对不起,你下面太有趣了,冷落你了……”

区可然瞪着这个诚恳道歉的男人,随后又听见他认真地发问:“唔……现在该用哪个?”

季明想起公共洗手间里区可然被碾着前列腺射精的场景,眼神自然而然地落在一个金色的性器上。

那性器通体金黄锃亮,有一大一小两个弯头,乍看之下简直让人误以为是一件抽象的艺术品——一只戏水的天鹅,高且细的弯头是天鹅后旋的头首,矮且粗的弯头是天鹅肥硕的尾巴。天鹅肚子上有个环形开关,触动开关,弯头便会发热、扭动、震荡……

季明光是想一想,裆里的硬物便涨到生疼。

他拿起“金色天鹅”,在细弯头上抹上足够的润滑液。手指不小心触动开关,弯头在掌心里扭动起来,挠的季明笑了出来。他关了天鹅开关,抬起区可然的双腿、向头部对折过去,后穴便清晰地暴露出来。

到了这一步,区可然已然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的所有事情。

他自诩是个猛1,他怎么能一次又一次地被人玩弄后穴?他接受不了,不光是身体,更多是心理。

他剧烈挣扎起来,口无遮掩地大骂着:“放开我,放开我!季狗你这个混蛋王八蛋!我操你祖宗十八代!你放我下来!”

季明置若罔闻,手上的动作沉稳不乱,不管区可然如何挣扎,天鹅头还是准确无误地抵入了后穴口,没入三厘米左右。

骂声止住了。

区可然连抽几口大气,喘息都颤抖起来。一直隐忍着不许滑落的眼泪,还是无助地从通红的眼眶里滑了出来。

季明摁下开关,天鹅头缓缓扭动,并在润滑液的助推下,轻而易举地越探越深。

区可然的双手无力地挣扎了几下,嘴唇打着颤,喉结无序地上下滚动,隐忍地发出喑哑的呜咽。

片刻之后,区可然似乎是熬过了最初的紧张不适,又开始低低地骂:“王八蛋……王八蛋……”

“能不能换个词?我都听腻了。”季明淡定地说着,目光从后穴移向区可然那张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脸。

怎么就这么犟呢?这时候服个软,也许自己就不舍得欺负他了……但转念一想,他季明喜欢的,不就区可然这股子韧劲儿吗?

他倒要看看,这个区可然到底能扛到什么程度。

这个邪念一起,季明便调整了姿势,把区可然的双腿对叠得更厉害,自己则移动到区可然双腿下方,正对着那朵含苞待放的“后庭花”。握着天鹅的手缓缓用力,又将天鹅颈往里推了几厘米。

“啊额……”区可然终于耐不住,低吟了一声,但很快便止住了声音,艰难地抿着唇。

季明轻笑一声,调高档位的同时,还抽送起手中的性具。后穴被抽插搅动,穴口也随着抽插的动作收缩起来。

季明欣喜不已,盯着穴口,仔细琢磨插入的角度,终于在某一次插入时,区可然承受不住地长吟出声。

“呃——”

只见他整个上半身向后弓起,从腰腹到脖颈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仿佛那才真真的天鹅颈。

毫无疑问,敏感点就在这个地方。季明对准了那里,反复地碾压,区可然终于失控地发出持续的呻吟:“嗯啊……不要……嗯嗯……不……呃啊……”

但是这对于季明来说还远远不够,他拔出天鹅头,把更为粗大的天鹅尾插了进去。

“啊啊啊——!”

区可然惊叫了一声,剧烈地挣扎扭动起来,连硅胶胸贴都在挣扎中先后脱落,奶尖儿肿大一圈,孤零零地在空中挺立着。

“混蛋……好痛……拿出去……你拿出去啊……”

到底是个强壮的年轻男人,剧烈挣扎起来饶是季明也偶尔控制不住,对叠的双腿从季明手里挣开,重重地砸在床上,后穴里的金色天鹅顺势又往里插入一大截,刺激得穴道剧烈收缩,死死地绞紧入侵的异物。

区可然蜷着腿,侧着下半身,避免再次将性器插得更深。小腹无规律地搐动,双手吊在空中胡乱摇晃。

就在这时,区可然似乎发现绑缚右手的领带松动了。下一秒,整个手腕滑了出来。

他拧头看去,领带绑在床头的那一端依然牢固,但束缚手腕的结在持续的剧烈挣扎中自动结开了!

季明显然也发现了问题,正漫不经心地思索着要不要重新把人绑上。

区可然忽然暴起,用两脚之间的空隙勾住季明的脖子,把季明猛地拉向床头,紧接着右手握着领带一绕,居然用领带紧紧缠住了季明的脖子!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毫不迟疑,乃至长期训练搏击的季明都没能提防。

区可然右手聚力,毫不犹豫地收紧了领带。

这一次,落入扼颈被动境地里的人——换成了季明。

季明始终平静无波的面容,终于泛起一丝丝惊诧。随着血液中氧气的逐渐稀缺,那张英俊的脸逐渐涨红,脖子上的经络也鼓胀了起来。

他不怒反笑——瞧,他猜得多准!他的小兽,从不服输,只要有一丝生机,都会绝地反杀。

区可然顾不上后穴里仍在持续刺激敏感点的性器,把领带在右手上再绕一圈,从咬紧的齿关里挤出狠厉的话:

“季明,我杀了你。”

季明勾起嘴角,用艰涩却依旧平静的声音说:“你杀不了我。”

区可然愤怒至极,又加了把劲,却听见季明吐出三个字:“你妹妹……”

仅仅三个字,区可然像被当头敲了一棒,瞬间冷静下来——是,区可然可以泄愤,可以杀人,可是坐监,但他那对讨债鬼父母怎么办?他那病秧子妹妹怎么办?他这辈子就是来还父母债的,他没有选择出生的自由,更没有选择赴死的权利!

区可然痛苦地甩了甩头,通红嗜血的眼垂了下去,手上的力道也不由自主地卸了三分。

然而就是这卸下的三分力,给了季明反击的空当。

一记肘击精准地打在区可然的软肋上,区可然登时劲力全消。季明不费吹灰之力,便从领带的束缚中解脱出来,翻身一压,重新将区可然死死地禁锢在身下。

区可然对于局势的扭转似乎并不意外,紧绷的肌肉一点一点松懈,像条濒死的鱼,缓缓放弃抵抗。

季明伸手抚摸对方被泪水洇湿的发,眼神近乎痴迷:“你真是……太惹人喜欢了,区可然,你简直是我的宝藏。”

区可然抬眸望向上方的季明,眼神中再也看不出一丝斗志,泪也干了,原本水灵灵的眼睛显得有点空洞,像两汪枯井,只剩下失望、颓废和无尽的悲伤。

有那么一瞬,季明生出几许疑惑与怜悯,但他无暇深究区可然的这番变化,究竟是缘于局势的逆转,还是因为他不愿提及的家人。

季明现在的脑子里只装着一件事,他要干他,狠狠地干他,干穿他。

他低下头去吻区可然湿漉漉的鬓角,又去吻他干涸了的眼睛,继而是他的鼻尖,和嘴唇。

季明一边吻,一边解开另一只仍被吊在床头的左手,胳膊砸在床上,没有推开季明,只是无助地攥紧了床单。

认了吧……区可然想,认了吧……你这辈子就是来还债的,不论是对家人,还是对季明……一定是上辈子欠他们太多,这辈子才会被他们如此折磨……认了吧区可然。

意识恍惚间,季明在区可然头下塞入一个蓬松的枕头,又把捆绑区可然双脚的带子也解了。

区可然重获自由,但他已经在刚才的反抗中耗光了所有的体力与意志,任由季明分开他的长腿;又任由季明将他那粗大到可以杀人的驴玩意儿插入早就熟透了的后穴里——一插到底。

“啊……”

毫无生机的区可然犹如被重新激活一般,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季明俯下身去,宽大的手掌捧着区可然深陷在枕头里的脸,来回摩挲他的头发、耳坠、脖子和面颊。

“宝贝儿……宝贝儿……”季明一边顶弄,一边轻声呼唤,好似在安慰身下的爱侣。

区可然强忍着下体的酸楚胀痛,皱着眉低声斥责:“别叫我宝贝儿……唔呃……我讨厌听……”

话里带了喘,娇得不行,声声挠在季明的心口上,惹得穴道里的阴茎又变大变硬了几分。

“讨厌?”

季明重重顶了十几记,复又改为温柔地缓缓抽插,“那你喜欢什么?区老师?然哥?嗯?”

区可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斥道:“别叫我然哥!”

“哈!我叫怎么了?难道这是彭一年的专属称呼?”

区可然一听见“彭一年”就抗拒地闭上了眼,唇线也抿紧了,把头拧向一边,双手隐忍地抓握着床单——这是区可然的反抗姿态,季明清楚得很。他报复性地加大抽插幅度,誓要榨出区可然的呻吟与求饶。

袋囊撞在臀肉上,啪啪作响,区可然一张俊脸涨得通红,下唇却咬到发白,就是不发出声音。

季明一边用下半身大力地打夯,次次把巨蟒送入最深处,一边勾下头带着怒意吻上去,强行撬开齿关,舌尖卷住另一根红舌,又吸又咬。

“呜呜……呃唔……呜……”

区可然吃痛出声,季明才满意地松了口,舔了舔对方亮晶晶的嘴角,笑道:“那你喜欢我叫你什么?说嘛……”

区可然光是承受下半身的撞击已经十分吃力,哪里有多余的心思应付季明的问题。

季明却偏偏恶作剧似的,用固定的角度反复插入,次次碾过脆弱的敏感点,还一个劲儿地追问:“到底喜欢我叫你什么?嗯?”

“可然?然然?”

区可然无意识地摇着头,嘴里不断地发出绵长的呻吟。

“就然然吧,然然好听。”季明找到了满意的答案,撑起上半身,把区可然的长腿架在肩上,以一个更易深入的姿势,兴致高涨地肏干起来。

“啊啊……不要……停下……季明……太深了……啊……”

区可然哭喊着,却只换来季明更加用力的肏干。他只能被迫承受着,但熬着熬着,舒爽便渐渐掩盖了痛楚,最终只剩下一浪高过一浪的爱潮。

季明察觉出吞绞着阴茎的甬道在加快收缩,于是在持续高速抽插的同时,还扳正区可然的脸,迫切地问:“舒服吗?然然,爽了吗?”

区可然无意识地“嗯嗯啊啊”,根本给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看着我,然然,睁开眼看着我。”

区可然大脑混沌,真就机械地遵从了季明的指令,睁开泪光盈盈的眼睛,映出一张血脉偾张的脸——是区可然最没有抵抗力的那张脸。

悬在小腹上的阴茎跳了跳,区可然盯着季明,射了。

白精如开炮一般喷涌而出,溅得满胸满腹都是。

季明满意地勾起嘴角,俯下身舔了舔带着体温的精液,又把裹着精液的舌头送进了区可然的嘴里。

区可然刚刚射过,正是眼神迷乱、口干舌燥的时候,也下意识地伸出红舌,勾上季明的舌头,指尖插入季明的发,呈现出相拥的姿势。

季明第一次得到对方的主动回应,兴奋难当,猛烈地抽插冲刺,最后隐忍地发出一声低吟,急喘着灌满了红肿不堪的甬道。

两人沉浸在高潮余韵中,难得地安静相拥。

季明枕在区可然肩上,脸埋进肩窝里,嘴唇贴着小蛇纹身,解渴似的轻轻吮吸着那片皮肉上的细汗。

区可然渐渐从失神中恢复知觉,被季明的气息撩麻了半边手脚,微微挣扎了一下。

随着身体的挪动,后穴里盛不下的精液汩汩地往外流。区可然脸上刚刚消退一点的红晕,又升腾起来。

该死,又被季狗肏了!不仅被肏了,还被肏射了!

区可然心中一片茫然,我不是个1吗?怎么会……怎么会……?

他只知道性取向转变是有可能发生的小概率事件,但他不知道1、0转变属不属于正常现象?

他艰难地回忆了一遍刚才射精的场景,似乎是……季明喊他,于是他睁开了眼,于是看见了季明的脸,于是兴奋得射了……

操,到底是被干爽了才射的,还是盯着季明兴奋得射了?

区可然茫然地瞪着天花板,这两个选项,一个比一个糟糕,不是么?

“在想什么?然然。”

季明的声音从颈窝里传出来,没有平日的冷硬,带着瓮声瓮气的缠绵。区可然不想理他,偏过头,把脸与脸的距离拉开一些。

季明显然对区可然“翻脸不认人”的举动感到不满,捧着区可然的脸、追着他的嘴唇便吻了上去。半舔半咬,磨人得很。

区可然刚刚结束一场酣畅淋漓的欢爱,浑身虚乏得要命,加上心事重重,本能地想要推开缠上来的季明。

推推搡搡间,区可然除了明显感觉到后穴里精液不断地往外涌,还察觉到原本宿在洞穴里的巨蟒,也颇有再次苏醒的架势,于是愈加用力地推拒着季明的痴缠。

季明被惹恼了,索性将对方的双手扣在枕头上,压着他强势地索吻,粗长骇人的凶器在后穴里缓缓抽动,一圈一圈涨大起来。

“然然……”季明叼着区可然的舌尖,黏黏糊糊地问:“再来一次好不好?”

区可然厉声拒绝:“不行,再来会出人命。”

“来一次,就一次。”

“不要,不可………唔!”

季明懒得争辩,直接用唇舌堵住了区可然未说完的话,硬是把人吻到上气不接下气,才缓缓转战到胸部,叼着区可然的奶头,像条撒欢的小狗一样又舔又啃。

区可然退潮的情欲很快又被重新点燃,原本呈抵抗姿态的双手,从被季明放开那一刻起,便情不自禁地缠绕上对方的后颈,又从后颈摸向肩胛,从肩胛回到面颊——季明当然能感知到区可然的爱抚与情动。

区可然也在享受这段欢爱,季明高兴地想,他的然然,也是喜欢和自己做这种事的。

季明得到了鼓舞,毫无预兆地来了一记挺刺,将勃勃跳动的茎柱重重地扎入区可然身体最深处。

“啊——!”

区可然尖叫了一声,双眼瞬间被逼出眼泪,莹亮水润,美丽澄澈,又勾人心神。

他羞怒地瞪着季明骂道:“季明你这条疯狗!”

季明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笑了笑,柔声说:“对,我就是疯狗,只咬区可然一个人的疯狗。”

说罢,便不管不顾大开大合地肏干起来,次次尽根没入。

淫靡的啪啪巨响充斥着整间屋子,夹杂着区可然的哭喊与求饶,持续了整整一夜。

区可然记不清自己射了多少回,只记得最后从马眼里流出来的已经不是白色粘液,而是一股股清亮稀薄的水。

他哭得梨花带雨,抓着早已脏乱不堪的床单,上半身像无骨的蛇,软绵绵地匍匐着,语无伦次地求饶:

“季明……季总……唔唔……求求你……放过我……啊啊……我要死了……要死了……饶了我吧……别做了……”

而身后的季明,只是一手掐着区可然的腰身,一手抓揉着被扇红的臀,闷不吭声地将“刑具”夯入翻卷搅动的穴道。

……

第二天清晨,季明的生物钟准时将他叫醒。

他看了眼身旁仍在沉睡的区可然,想到昨晚被他折磨到半晕厥状态的可怜样儿,替他掖了掖被子,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洗手间内,季明一边剃须一边认真地想:昨晚的情事固然尽兴酣畅,区可然固然年轻又耐肏,但再好的身子底子怕也是架不住那样的“糟蹋”。他犹记得把人抱去浴缸清洗的时候,区可然的下体又红又肿,穴口都无法闭合,一碰就哭着发抖。那样子,实在叫人心疼。

——今后不能要这么狠了,要沉着,要节制。

要节制?

季明有点不可思议,这是他季明会对自己说的话?

二十七年前,他含着金汤匙出生,顶尖的家室加上过人的天赋,成长之路顺风顺水、势不可挡,是真正的天之骄子。

二十七年了,他甚至不知道“自省”二字怎么写。但他此刻在做什么?对着镜子总结经验教训,思考如何待一个床伴好一点,如何让两人的关系持久稳定一点?

简直匪夷所思。

当然,匪夷所思的事情何止眼下的这一件,季明还干过更荒谬的事情。

——那是两人第一次发生关系后,季明被区可然嘲笑床技差,信心大挫。季明居然找来几十部“动作教育片”,认认真真地学习了一下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性爱技巧。也就是在他自认为学有所成之时,恰逢巡回演唱会项目进入尾声,于是季明便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区可然面前。

季明想到这些,自嘲地笑了。

身后响起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紧接着,区可然睡眼惺忪的脸出现在镜子里。

季明拿毛巾擦去脸上的泡沫,转身问:“不再睡一会儿?”

区可然轻轻“嗯”了一声,像是还没彻底清醒而做出的无意识的回答。于是季明帮他挤了牙膏,递到他面前。

区可然慢腾腾接过牙刷,含糊说了声:“谢谢。”

季明笑了笑,心想:面前这只小兽啊,平日里总是高度警戒,也只有在不清醒或被肏迷糊了的时候,才会露出乖顺的一面,恣意展露他柔软的肚皮。

区可然洗完脸走出洗手间时,人总算彻底清醒了,一眼就瞟到了茶几上凭空多出来的早餐。

季明坐在沙发上,冲他招了招手:“刚让服务员送上来的,还是热的。”

区可然礼貌地笑了笑:“谢谢季总,我上班赶时间,我就不吃了,您吃吧。”

季明起身一把拉住区可然,耐着性子说:“你赶什么时间,你们每天十点才营业。”

区可然投去惊诧的目光:“你怎么知道?”

季明一愣,骄傲如他,怎么能让区可然发现自己偷偷留心着与区可然相关的一切?

季明笑了笑:“随口一说,被我猜中了吧。”他把区可然拉回沙发坐下,“吃点吧,水晶虾饺,你肯定爱吃。”

区可然定睛一看,真是水晶虾饺,还有蟹黄包、扇贝面、鲍鱼疙瘩汤,俱是区可然爱吃、而季明不吃的海鲜类。

该死……随口一句“我喜欢吃海鲜”而已,为什么这姓季的要记这么清楚?

好似被戳中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区可然眼眶一热,竟然莫名地有点想哭。他把头埋低了一些,以免被季明发现异样,又掩饰性地抓起筷子,急急忙忙送了个虾饺到嘴里。

“啊呼……”

没料到虾饺这么烫,区可然狼狈地扇风呼气,季明拿起空碗去接,宠溺地笑着:

“快吐出来,笨死了。”

区可然眼眶里盈了泪,季明以为是被烫的,随手抽了张纸巾,轻轻擦拭泪汪汪的眼尾。

区可然敏感地弹开,抢下纸巾,胡乱擦擦眼睛,又胡乱擦擦嘴角。

“季总……”他说:“您不用这样做,我不会因为昨晚的事情找您麻烦,更不会因为两顿海鲜而惦记您的好。”

季明愣了愣,原本带笑的眼神逐渐转为阴沉。

区可然抬眸对上对方的双眼——是了,这才是季明该有的样子。

他接着用冷沉的声音说:“季总,您给了我迄今为止最大的一单生意,所以,贵司永远是我的大客户,您也永远是可燃造型的,我把您视为最重要的人,委曲求全一再退让,但这仅仅是为了工作。”

深深换了口气,区可然接着说:“说白了,我不过是被您潜规则了,仅此而已。当然,对于已经发生的这些事情,我毫无怨言,毕竟,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各取所需,公平交易。”

潜规则……各取所需……公平交易……一字一句,如刀似剑,专门往季明心尖儿上扎。

季明抿着唇,凌厉的下颌线绷得死紧,眼神陌生而阴鸷。

区可然几乎要被季明的样子震慑住了,心虚地咽了咽口水,扯了扯嘴角,努力装出淡然的微笑:“季总,咱们今后还是维持生意关系,我们二人也始终是生意伙伴,像眼下这样的事情,您今后就不要浪费心思了。”

季明深不见底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区可然,似乎要透过区可然的漂亮皮囊,看看他那胸腔里装的是有血有肉的人心,还是冷血无情的狼心狗肺?

两人就这么沉默地对视了很久,久到区可然眼睛都开始发涩,季明才淡淡一笑,支起二郎腿,漫不经心道:

“区老师,一顿早餐而已,至于这么上纲上线?还兴师动众地跟我发表声明。怎么?还怕我季明缠上你不成?”

区可然看着这样的季明,喉头无端地发堵,也轻笑一声,说:“我哪敢这样想,虽然我道德低下、人品又不行,但几斤几两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季明点点头,似在表示认同。

看吧,刚才不过是自作多情,季明怎么可能对我这种人怀有别的心思。区可然想。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区可然准备起身道别,却见季明慢悠悠地从身后取出文件夹,是那份二千万元的私人形象顾问合同。

“既然是生意伙伴,那这合同……区老师没有拒签的道理吧?”

区可然僵住了,话是自己一分钟前说出去的,此时拒绝合作无疑是自扇耳光,他定了定神,平静地说:“您说得对,没有把送上门的生意推出去的道理。”

“嗯。”季明从西服内衬里抽出一直钢笔,“那就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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