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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他在骗你,你看,他又骗你了。”
“阿俪?”方周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发丝,将他从怔忪中叫醒,“怎么魂不守舍的,”他擦了擦唐俪辞的眼泪,“是今天出去玩太累了吗?”
“没有,”唐俪辞看着他,“我想让师兄多陪我一会。”
“好。”方周将唐俪辞抱在怀里,哄着他睡,“师兄陪着你呢。”
3
杀了他,杀了他,他就会永远陪着你,他再也离不开你,不好么?
唐俪辞站在床前,眼前是睡着的方舟。
方周睡得很沉,唐俪辞跪在床边,盯着他。“师兄,”他小声道,“师兄,”他伸手摸摸他的侧颈,是温热的,方周活着。活的很好。
“你不杀他么,他会离开你的。”
“你胡说。”唐俪辞看着手中凭空出现的匕首,惊慌失措间松了手,匕首蹭的一声掉在了地上,锋利的刃深深嵌入了地板。
“小辞,”唐俪辞惊慌的抬起头,方周蹲在他身前,他握着地上的匕首,轻笑:“小辞想杀了我吗?”
“没有,我没有,”他拼命摇头,一着急就说不清楚,“不是的……”
“小辞别怕,”方周的手指顺着唐俪辞脸颊一路下滑,滑到他衣襟处,手指微动,又狠狠掐住了他的脖颈。
“方,方周……”唐俪辞抓着他的手臂,他呼吸不上气,眼角滑落了泪水。
“对不起,小辞,”方周侧头盯着他,漏出一点残忍的笑,“是我弄疼你了吗?”
唐俪辞狼狈的趴在地上,艰难支撑起自己,眼前哪还有什么方周,方周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唐俪辞连忙朝他扑过去,发现他浑身都是冷的,仿佛死了不知多久。
“小辞,”方周突然出现在他身后,俯身贴在他侧颈,唇齿间的吐息冰冷。“刚刚,吓到你了吗?”
“阿俪,怎么了?”方周叫他,“怎么又愣神了。”
柳眼在一旁跟傅主梅打闹,差点将桌子掀翻了。
方周不惯着他两,让他们一个打扫卫生,一个去修桌子。
然后拍了拍唐俪辞的肩,“阿俪,是身体不舒服吗?”
“师兄,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方周皱着眉担心的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没发烧,他拿起他的手腕,脉象也没问题。
到底是什么原因?方周拍拍他的肩,他看不得唐俪辞失魂落魄的这般难过,“阿俪,我在呢。”他浅浅微笑,安抚他,“我还要陪着阿俪,舍不得死。”
4
“你到底是谁?”
“你不是方周。”
唐俪辞茫然的坐在地上,他现在已经分不清现实与幻象,方周明明在他面前。
他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在月色下,仿若一颗一颗晶莹的珍珠。
他却分不清。
“阿俪,”方周寻不到唐俪辞痛苦的根源,但是他心痛更甚,他甚至不敢碰他,他怕加深他对于迷蒙与真实的界限,“阿俪,我是方周。”
他拿出匕首,狠狠往自己手腕上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你做什么!”
唐俪辞大喊,“我不要你这样!”
他一把拉过他,捂住他不断流血的伤口,“你是不是疯了!”
“阿俪,我是方周,”方周却根本不在乎差点将自己手筋都断了的伤口,只温和的看着他“阿俪,你看,幻境中的我,会这样吗?”
他抱住他,将他的脸按在自己侧颈,泪水顺着肌肤滚落到衣襟深处,他哪怕是伤害自己,也不愿伤害他的阿俪丝毫。
“阿俪,没事了,乖,睡一觉就好了。”
唐俪辞闷闷嗯了一声,抓住他胸前的衣服,慢慢闭上了眼睛。
“都交给师兄吧。”
“小辞,”黑暗中方周坐在床脚,俯下身看着他,拍打着他的脸,“醒醒。”
“师兄。”
唐俪辞面前是一片黑暗,他只能朦朦胧胧顺着光的影子看去,面前是,方周。
转瞬间,他便被方周压在身下,这才发现他只穿着一件外袍,被方周顺着小腿,一路摸到了腿根。
他惊呼出声,“师兄!”
“小辞”他微笑着靠近他,“我不想忍了。”
他抚摸他的脸,“为什么才发现呢,多么适合被锁在床上啊,”他喟叹,“永远都只属于我。”
方周残忍的破开柔软的肠肉,直顶穴心。
“不要,师兄……”唐俪辞洁白的手指沿着床榻无力的垂落,他哭的很惨,挣扎,哀求,像一只被摧残的雏鸟。
方周伏在他身前低笑,捏着他的脸,突然愣了一会,然后交换了一个让人窒息的吻。他恨不得将他吞吃入腹。
“小辞,痛苦吗?”唐俪辞无声的落泪,他被完全收拢在方周怀中,被动着承受方周恐怖的欲望,晕过去然后再被生生艹醒。
太疼了。
疼痛反而使人清醒,他昏昏沉沉的思绪,拨乱反正了。
身后无休止的入侵停了,然后是缓慢的轻柔的厮磨。
“阿俪?”方周突然出声,唐俪辞无声无息的勾了勾唇角。
他们就这样沉默的完成了这场堪比献祭一般的交媾。
他不是他,他也不是他。
他们心知肚明。
5
唐俪辞恢复了些许记忆,但还是受困于这具孱弱去健康的身体,他顺着那些记忆,理清了自己如今的处境,方周没死,柳眼,傅主梅都在,这是记忆中的周睇楼。
他敲着桌面,这几日是傅主梅来给他送饭,不见方周踪影。
“阿俪,是我说错了什么吗?”傅主梅挠挠头,“我很笨,也不会说话,阿俪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唐俪辞看着他,傅主梅还是同之前一样,又傻又呆,很好欺负。
他轻轻一笑:“见到你,我很开心。”
“师兄。”
“唐俪辞,你会怎么选呢?”
唐俪辞跪在灵前,面前是方周的灵位。
一口乌沉沉的棺木横在灵前,唐俪辞踉踉跄跄的扑过去,这是一口空棺。
“方周!方舟呢!”唐俪辞十指死死摁着棺木,声似泣血,“方周!”
他找遍了周围每一个角落,狠狠将灵台上的贡品全部扫落,他看着木雕的灵位摔到地上,碎成两辨,他低声道“他没死,把他还给我。”
“他死了。”
“是你杀了他。”空灵的声音响在耳侧,“你忘了吗?”
“你曾亲手剖开他的胸膛,掏出他的心脏。”他缠上他的腰腹,柔若无骨的手指细细摸索着白嫩的皮肤。
“他死了。”
“你胡说!”唐俪辞狠狠抓着棺木,捂着自己的腹部。他在这里,只要将心脏还给他,他就可以复活……
他狼狈的被压在方周的棺木之上,面前,是跟他一摸一样的脸。
“唐俪辞,”他勾着他黑白相间的发丝,同自己银白的发缠绕在一处。
“他不会复活了。”
“嗯,”唐俪辞闷哼出声,被侵入的感觉一如既往的难以承受,他咬紧自己的手指,冷冷看着他。那是,他自己的脸。
“唔,”唐俪辞沉默的忍受着身下淋漓的痛楚,手指都痛的止不住痉挛。
棺木中的人影渐渐浮现,是方周。他闭着眼睛很安详,像睡着了。
“怎么不哭了呢?”跟自己有些同一张脸的人低头亲吻他没有丝毫血色的唇,轻笑,“那次哭的多漂亮。”
他叹口气,牵住唐俪辞的手,握住了冰冷的匕首。有些为难一般,“既然你不选,那我便替你选择。”
他握紧了唐俪辞的手指,尖锐的匕首轻而易举的穿透了方舟薄薄的胸腔,唐俪辞惊呼一声:“不要!”猛的挣扎,又被尽数笼在了他怀中,他笑的愈发肆意张扬,只一个用力,便捅破了方舟的心脏。鲜血四溢,那是心脏上的血管全部破裂了。
“看,”阴阳法王抽出自己的性器,看着血液混杂着白浊顺着唐俪辞琼脂一样的皮肤滑落,方周的心脏不再跳动。
“他又一次死在你手上了。”
唐俪辞看着他,丝毫不顾赤裸的身体和滚落的液体,他手指抚摸过他的侧颈,眼中是冰冷一片。
“原来是你。”唐俪辞道。
他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一把扯了下来,“我不喜欢有人这么看我。”
“特别是你。”
他转身,拔出了插在方舟胸膛上的心脏的匕首,那上面,还滴滴答答滑落着鲜血。
是方周的。
阴阳法王还是他的脸,他看着唐俪辞把玩着手中的匕首,轻笑,他知道唐俪辞识破了阵眼,这片迷障已无力回天。但是他反而更加开心,势均力敌,方有意趣。
如若唐俪辞连这般幻境都出不去,那也不配作为他的对手。
唐俪辞俯身瞧他,“你算什么东西,也配?”
阴阳法王眼眸中一片兴味,“还是这样的你,更有滋味。”
唐俪辞扬起手中的匕首,狠狠捅穿了他的动脉,鲜血溅了满身。
“那是方周的残念,”他恶意的笑,“是他支配我呢。”
阴阳法王的身体渐渐消散,这处他利用方舟残念构筑的幻境濒临崩塌,“唐俪辞,”他音色缱绻,“我们还会再见的。”
“那就看你本事了。”
他将匕首扔到脚边,“还躲着我,嗯?”
方周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这人是唐俪辞,却也不是,不是他一手养大的阿俪。
他摸了摸他的腹,“疼吗?”
唐俪辞眼角突然滑落一滴泪,他说,“不疼。”
“阿俪,”方舟笑,“你长大了。”
“对,我长大了,”唐俪辞笑的比哭都难看,“你会活过来的,方周,”他将他的手贴近他的脸,轻轻一笑:“我现在,是个好人了。”
“柳眼也在,傅主梅也过得很好。”
“阿俪很棒,”方周感受着他的温度,笑的眉晚弯弯,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相信他,相信他的阿俪。
“阿俪,”方周声音温柔,摸了摸他的头发,像以前一样。
“我不怪你,不要活的……这样累。”
“沈郎魂!”池云叫了一声。“狐狸,狐狸竟然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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