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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

方舟一开始不想那么对他的。可惜,这只狐狸,野性难驯,方舟闭了闭眼,又睁开,他低低咳了两声,抬头看着远处的天空,有挣扎的飞鸟。

飞鸟歪斜着身子落了下来,唐俪辞好奇的指着它问傅主梅,却没看见远处的方舟。“傅主梅,他怎么啦?”

傅主梅一看便知是方舟的手笔,却只笑了笑,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呀。”

唐俪辞身子渐渐好转了起来,天人体强大的愈合力跟柳眼精湛的医术将他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然后,眼见着,一天比一天闲不住。

唐俪辞慢慢放下了戒心,他什么都不懂,干什么都是懵懵懂懂的,像初出茅庐的小兽。

他可以跟小奶猫一玩玩一天,也可以跟他哀求着柳眼救下的那只百灵鸟一起,学着鸟儿“啾啾”,然后看着蚂蚁搬家,耗上半天的光阴。

“师兄,师兄。”柳眼听见唐俪辞小声的呼喊,回过头,见唐俪辞半蹲着,巴掌大的小猫趴在他肩膀上,听见柳眼过来的声音,探出头回身张望,唐俪辞也抬头看着他,漂亮的眼睛亮晶晶的,他,柳眼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像被什么击中了。他想,他原来,这么信任我吗?

这么容易就相信别人,柳眼愣了一下回神,是唐俪辞拉住了他的袖子,眉眼弯弯,色若春晓,他小声道:“师兄,帮帮我……”柳眼将伏在他身上的小猫小心翼翼的取了下来,动作带着生疏与僵硬。唐俪辞却极开心,“师兄,谢谢你。”

他拽着柳眼的袖子站了起来,也不管那千金难买的料子被他蹂躏的皱成一团,自己蹦跳着活动了一下发麻的双脚。

柳眼摸了摸小猫顺滑的皮毛,被摸的舒服了,小猫伸了个懒腰,“喵~”,却把柳眼吓了一跳。

柳眼此生,擅毒,擅医,擅蛊。

母族奉行强者教育,弱小的东西,不配活在世上。他原也是如此认为。

唐俪辞乖巧的坐在柳眼面前,将小奶猫接了过来,伸出手指跟小奶猫玩在了一起。

柳眼手掌虚虚落在唐俪辞头上,想摸摸他那柔软的头发,却犹豫着,不曾落下。唐俪辞看了他半晌,歪着脑袋主动蹭了蹭他的手心。

那么软,比小猫柔软的皮毛还要舒适,柳眼指尖猛的一颤,一种莫名的情绪传递到心口,又流经四肢百骸。酥麻,却不想放手。他不经意间笑了,直直的看着唐俪辞。

他不懂,这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天那么蓝,那么暖,小猫很可爱。唐俪辞亦可爱,他很喜欢……

如果方舟在这里,他会明白,这种感觉,叫做心动。

方舟的身体越来越弱,缠绵病榻的时间越来越久,眼看着撑不住了。

方舟咳得厉害,他自己强忍着,不想让人看出他的脆弱。

“小辞,”方舟笑着摸摸他的头发,凉凉的,泛着冷。或许也是他身体不行了,所以摸着什么都是冷的,捂不热。“小辞,我没事,”方舟轻轻挣脱唐俪辞的手,他的手秀气可爱,需要两只手才能把方舟的手包裹起来,他手心暖融融的,神情很认真,捂在他冰凉的手上甚至有些热乎乎的烫。

“为什么呀,师兄”唐俪辞摸着他的手,怎么捂也捂不热,“为什么还是这么凉,”他有些失落,像是体会到了什么,轻轻问“方舟,你要死了吗?”

“你会像小啾一样离开我吗?”

小啾是唐俪辞救得那只百灵鸟,养了一段时间,伤太重了,哪怕柳眼想尽了办法,仍是没救过来。

方舟看着他,认真的问,“你想让我死吗?”

“如果能救我,”方舟喃喃,“你会愿意吗?”

方舟低低的笑了一声,随后是压制不住的低咳,沾了满手的血。

“大概会的吧,”唐俪辞站在那里,看着柳眼施针,仿佛有什么东西撞了心脏一下,很疼,又很快散去了。

“一个人死去会很孤单吧,”他想,“所以方舟,你还是不要死了。”

柳眼组了局,忽视了心中的异样情绪,看着唐俪辞欢喜的学着傅主梅的样子也跟他碰杯,力气大的将他的酒盏都撞得偏了一下,唐俪辞也没看到柳眼有些恍惚的神色,开心的把杯中的酒喝光了,潋滟的唇粉嫩嫩的,像是邀人亲吻。这酒里,放了东西。

柳眼想告诉他,让他不要喝,却最终没有开口。

那分量很轻,但多少会让他不那么难挨。

唐俪辞倒在了方舟怀里。

酒水四下里流淌在桌子上,柳眼手中的酒盏化成了粉尘。

于是,那心动慢慢扭曲成了欲望,独占,嫉妒与暴戾。

方舟收起闷声低咳时用的染血的帕,抱着唐俪辞进了屋。

暮色四合,白日燃尽了。

柳眼在门外,盯着西沉的月亮,站了一宿。

晨光微熹,方舟脸上有他看不懂的神色。

“阿眼,”方舟道,“他吐血了。”

于是轻飘飘的仿佛快要飞走的唐俪辞飞到了他怀里,那么轻,那么小,他搂住他,轻轻唤他,“唐俪辞,”他看不见的地方,眼泪流了满面。

唐俪辞没有醒。柳眼抱着他,抱了好久。

“如果是你,你也会这么对他的。”方舟道。

因为,丑陋的嫉妒与独占的欲望,像一团火,直到将人焚烬,四散成灰,至死方歇。

唐俪辞昏迷了不久,便醒了。

吐血查不出原因,柳眼说大概是心病。

柳眼解开了他的衣服,那里红肿不堪,里面还含着血丝,混着另一人粘稠的浊液。方舟被唐俪辞突然吐血晕厥吓了一跳,没来得及帮他清理。

“我来吧。”方舟拦住了他,双修的效果比柳眼预想的要好的多,方舟身体回复了生机,柳眼双目通红,目光沉沉的盯着他。

方舟轻笑“柳眼,”他头一次这样叫他。

“这是我的人。”

柳眼手掌被自己掐出了血,嘶哑道:“滚出去。”

方舟抬眸看他,两人僵持着,空气都仿佛慢慢凝滞,最终却是方舟放开了手。“柳眼,他是我的人。”方舟重复。

柳眼没说话,方舟看着他抱着唐俪辞走远,沉默的闭上了眼睛。

周睇楼突然一瞬间静了下来。

所有的生灵都安静了。他们感受到了一股无言的威慑。碰一下,都尸骨无存。

醒来的唐俪辞异常沉默,看到周围是柳眼,抿了下唇,却什么都不说。柳眼知道,他是在怨他。柳眼之前帮他清理了,也上好了药,却不见他醒来。

天人体这种特殊的体质十分强悍,但却极其不适宜承欢,恢复力太强便会越来越不适应,越来越难以承受。

他睡了半日的光阴,身体好了大半。除了刚开始到周睇楼莫名的沉睡,按理说,天人体没什么伤不能自愈,柳眼猜测,大概是他之前受了极重的伤,机体难以恢复才陷入沉眠。

但是唐俪辞莫名其妙的吐血就像是扎在人心头的一根刺,一想就难受的紧。

“你,好些……”柳眼开口说到一半,唐俪辞就闭上了眼睛。他喉咙有轻微撕裂,这半日下去,应该也恢复了。“小辞……”唐俪辞一动不动,躺在床上,就像是冰凉的尸体。

然后,方舟走上前,俯身唤他,唐俪辞惊恐的睁开了眼睛,踉跄着下床,差点摔倒,被方舟扶了一把。

他猛的推开他,眼睛里满是厌恶与委屈,连鞋子都没穿就像慌不择路的小兽一般往外奔逃,他脸上满是泪,屈辱的,痛苦的回忆像是跗骨之蛆,一拥而上,痛的他连呼吸都隐隐作痛。他报复一般的推翻了柳眼晒的草药,畅快的想着逃离开周睇楼便是海阔天空。

柳眼在屋里看着,他不动,方舟也没动。他心一点点下沉,却是开始心疼唐俪辞。睚眦必报,野性难驯,终是要吃大苦头的。

“柳眼,他是我的人。”方舟

方舟在桌旁坐了四个时辰。

唐俪辞从剧烈的挣扎到连声音都发不出只用了半盏茶的时间。

方舟看着他挣扎、翻滚,饮尽了一壶一壶的茶。唐俪辞已然被锁了三日,身下一片狼藉,泪水汗水,混着着少年人的精液与鲜血,弄脏了整张床榻。

天蚕丝织成,水火难入的雪青茵褥被浸透,硬生生的扯开了细密的伤痕。

唐俪辞像是内里碎掉的青瓷,轻轻一碰,便能散落一地。

“我错了……”唐俪辞已然发不出声音了,莲花似的美目中全是氤氲的水汽,唇角被咬的鲜血淋漓,指甲劈裂了又恢复,沾染着满手的血。

方舟俯下身,望着他仓皇的双眼,他说,“小辞,玩够了吗?”

方舟粗大的性器将他的唇塞的满满当当,喉咙刺痛,他却不敢停下,努力的用舌尖细细的舔舐,偾张的青筋根根分明,插得他透不过气,阵阵作呕。他不敢咬,也不敢停下,他已经受尽了教训。

方舟舒服的喟叹出声,他喉眼太小,根本容纳不住,索性让他慢慢的舔,方舟耐性极好,也不差这一时。

“我不该……自伤……”

方舟擦去他唇边的浊液,微笑:“好乖。”

“小辞,”方舟将他揽进怀里,怀中人一碰就痉挛着浑身发抖,他气息弱不可闻,想晕倒都被难耐的渴求折磨的无比清醒,甚至觉得傅主梅吓他的凌迟也不过如此。方舟食指破开紧闭的穴肉,亲吻他汗湿的睫毛。

“慢些,”方舟抓住他的胳膊,制止他的动作,感觉狭小的花穴中有液体流出,应该是血。

唐俪辞等不及,他无比渴求方舟的碰触,用自己的艳色的穴吞吃着方舟粗大的性器,动作太急都渗出了血,他乱糟糟的仰起头亲他,主动献祭“求您了……艹我……”

方舟性器深入湿软的花穴,快感层层叠加,连碰他一下都敏感的哆嗦,方舟掰过他的脸,撬开他的唇,灵活的舌尖紧紧捆住他的舌,连舌根都发痛,极致的快感积累成了痛苦,他在方舟怀里不断战栗,小声哀求:“慢一点,师兄,”细弱的嗓音像是撒娇,“求您了,慢,啊……”方舟换了姿势,将他压在床榻间,从背后入侵了的更深,更磨人,“不要,不,”“啊,师”“师兄,停,停下……”

唐俪辞的眼泪打湿了柔软的被子,他看着窗外一点一点开始破晓的黎明,可他的人生一片昏暗,看不到明天。

“小辞,”方舟细细亲吻着他滑腻的单薄的脊背,昂扬的性器丝毫没有停下的意图,“师兄,”唐俪辞被顶的破碎,语不成声,“求您,射给我,好不好……”

唐俪辞在床上,乖了起来。

他跨坐在方舟身上,一点点的将他身上咬出细碎的伤口,然后吸食他的血液。方舟的血让唐俪辞体内的春情蛊安静了下来,只需几滴,便可以让这蛊安静一段时间。方舟很享受这轻微的痛苦,甚至没坚持住,在他体内射了出来。

“啊,”唐俪辞眯着眼睛细细的喘息,“师兄,好烫……”他握着方舟的胳膊靠在他身上,几乎被干的支撑不住,长长的头发倾泻而下,手臂上松松搭着朱红的薄纱,像极了话本里吸食精气的精魅。方舟抬起他的脸亲吻他,“啊,”他呻吟着躲避,身体不停的颤抖,一碰就酥的厉害。

方舟在他体内,又硬了。

春情蛊在他体内,一点一点的改造着他的身体,现在他已经能承受方舟汹涌的欲望,虽然疼,但也能感受到一点欢愉。

他不敢不听话。

方舟的手段,他甚至都不敢回忆。他在禁室里呆了五天。没有光,没有声音,只有每天方舟过来,不说话,只凶狠的艹他,然后喂他血液。他狼狈的跪在他面前吞吃着粗长的性器,咽下浓稠的精、腥臭的血。他分不清白天黑夜,他甚至都盼望着方舟能多要他几次,不要将他一个人抛弃在这无尽的黑暗里。

太冷了。

“好乖,”方舟道,“自己动。”于是唐俪辞攀着他的脖颈,仿若寄生在松柏之上的菟丝子,柔软却能温柔的致命。“好深,师兄,”他低声喊,“求你了……

幔帐被拉起,烛火熄灭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或许是很久之前,柳眼突然地喜欢上了狐狸,火红的,充满生机的小狐狸在他手里会乖乖的,被他捏疼了也只是舔舔柳眼的手指,温驯的仿佛从来没有在野外生存过,仅靠着主人那点微薄的爱意,艰难度日。

唐俪辞很少来了,被方舟磨得在床上也乖得很,于是,他已经很久没见到他了。柳眼看着唐俪辞,手中的狐狸疼的狠了猛的挣扎,却逃不出他的手心,倒是跟眼前的少年一般,野性难驯,不吃苦头,便不知服软。

方舟站在他旁边,给他披上了斗篷,三四月的天,虽说不冷,但唐俪辞的身子骨却还是受不住。天人体度过了幼年期便无人能伤,这般虚弱是因为唐俪辞用自己的生机来给方舟续着命。

唐俪辞不愿意,却也不敢将这斗篷扔了,他早就领教了方舟的手段,勉为其难的顺从着,等待着时机弄死他。

唐俪辞走了。

方舟温和的捡起唐俪辞丢在地上的鱼食,捏了一把随手撒了下去。

层层叠叠的锦鲤蜂拥而至,头破血流。

“他很乖,在床上做的狠的也只会小声的哭,又娇的很,毛病多的是,重了不行,轻了不行,多了也不行。”他撒光了手里的鱼食,温柔的笑,“很可爱吧?”

柳眼深深地看他一眼,究竟是谁眼瞎觉得周睇楼大师兄风光霁月,有求必应,温柔的很?

唐俪辞不知道那天他们谈了什么,却惊觉有什么微弱的平衡岌岌可危,他也开始害怕柳眼,整日里躲着他。他一开始什么都不懂,但如今,却什么都懂了。用血泪和疼痛换来的教训,深入骨髓,他不懂什么是爱,只会被迫的揣摩着施暴者的心思,乞求着一点点温存,不要折磨的他那么痛。

唐俪辞抱起地上那只狐狸,它小声哀叫着,被人驯养得失去了野生的能力,于是,只能自己舔舐着伤痛。他看了看狐狸那只受伤的脚,是被链子绑出来的,他无意识的摸摸自己手腕上的淤青,谁不渴望自由呢。

“原来在这里,”柳眼出声,不知道在背后看了多久。“喜欢吗?”

“因为喜欢,所有囚禁他的自由吗?”唐俪辞将狐狸放在了地上,那只狐狸缩在一旁,一动不动,不屈服和挣扎只有一个下场。

“谁让他总想逃呢?”

狐狸低低的叫了一声,不知道想起了谁的悲剧。

唐俪辞被带走了。紧接着下了好大的雨,狐狸舔着自己火红的皮毛,团在假山下面畏缩着取暖。然后,它被人抱了起来,摸了摸湿淋淋的皮毛,“真可怜呢。”那声音轻轻的,不知道是说它还是他自己。

如果在方舟床上还能有喘息的空间,那么在柳眼那里,便生不如死。

柳眼是异族,那孽根更是天赋秉异。

本来吃下方舟,便已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更不必说柳眼。

他一开始在方舟那里闹得厉害,震伤心脉,打碎了瓷碗用瓷片割腕,白嫩的脚心被瓷片扎破,痛入骨髓,却赶不上方舟床上难熬之万一,更恍若柳眼。

唐俪辞被柳眼用了药。然后,他看不见了。然后,他的触感被放大到极致,呼吸落在皮肤上,都能激起刺骨的疼。柳眼进入一半的时候,他疼的喘不上气,疼的窒息,他痛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张大了嘴,拼命喘息,生怕溺毙在这巨大的痛苦里。

柳眼全根进入的时候,他无声无息的撕裂了声带,喘息间都带着浓重的血腥气。

柔软的像是少女肌肤一样的冰蚕丝制成的茵褥千金难求,却硬生生将他指甲都劈裂,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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