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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瑶持心在风里闭眼静静体会了一阵。
&esp;&esp;老族长挨着神龛缓慢坐下了，他的年纪在这个时代已算是高龄，再往下还不知能有几日可活。
&esp;&esp;瑶持心听见他呓语似的，喃喃欣慰：“唉，真好啊。”
&esp;&esp;族长眼睛漫无目的地盯着山坡下颇具规模的村寨，“听你们说起三千年后，就知道今后的日子是有盼头的，九州大地会越来越好吧。只可惜，我不能亲眼一见那个太平人间了……”
&esp;&esp;瑶持心刚知晓自己身处上古时仅仅是觉得新鲜，虽然用不了术法，但寨子里的人很亲和，大家安居乐业，一场酒肉吃得她都快忘了旷野里的妖兽。
&esp;&esp;而如今得知这么一段往事，才意识到原来久远以前的世界如此残酷，好像光活下去就足够艰难了，凡人与仙人都在与天争命。
&esp;&esp;她站在石碑旁打量这片生机绚烂的山坡，说不出为何，许是见识过现世的繁华，知道这片大地的前路会一片光明，莫名也跟着感到些许充满期盼的安慰。
&esp;&esp;何须在意是不是神明降临呢。
&esp;&esp;至少九州八荒的灵气恢复了不是吗？
&esp;&esp;“奚临。”
&esp;&esp;她目光随着耳边的风流转于鬼斧神工的天坑之中，眼神倏忽有些柔软，若有所思地自语道，“好奇怪，我总感觉像来过这里一样……”
&esp;&esp;话音未落，旁边的青年眸色骤然一变，他转过脸，既惊诧又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师姐，你说的，是真的吗？”
&esp;&esp;“啊？”
&esp;&esp;瑶持心还没反应过来，绑着绳索的手腕竟蓦地被他反握住，“你刚刚说的话，你说你来过……”
&esp;&esp;奚临瞳孔中带着少见的失态，她一下子倒不知所措了，茫茫然地开口：“肯定不是真的来过啊——只是感觉……”
&esp;&esp;瑶持心一时不知怎么解释，“就是偶尔眼前一闪的既视感，毫无缘由的那种……很多人都会有的。”
&esp;&esp;他闻言渐次松开了力道，表情里的慌乱逐一平复，大概也发现自己问了个愚蠢的问题。
&esp;&esp;“怎么了啊？”
&esp;&esp;她信手撩起他脸颊边的碎发抚上去。
&esp;&esp;奚临视线落在她指尖，尚未回应，旁边有一个声音一步一步地由远及近：“怎么啦你们俩，吵架啦？”
&esp;&esp;霁晴云提着长衫的袍角，举止斯文地从坡下露出身形，当他说吵架二字时，简直高兴得像要过年。
&esp;&esp;瑶持心转眼望向他，大长老精神头不错，饶是昨夜第一个醉得乱七八糟，现在瞧着倒比她神采奕奕。
&esp;&esp;她唤了句长老，“您的宿醉这么快就好了？”
&esp;&esp;“嗐，那是自然。”他十分骄傲地挺起胸膛，“长老毕竟比你们多来好几年，凡人的醉酒我早便习以为常，这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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