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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狠了,也最多回家抱着冬宁睡十几个小时,亲密的动作有一条界限,他从没踩过线,总是点到为止,冬宁却还是招架不来。
第二天起床,他就垂着眼,似笑非笑地看冬宁,意思是笑话她没体力。
说到有关于未来的话题,盛誉的兴致也总会比平常高一些——他虽然习惯做面无表情的样子,但在一起久了,冬宁也慢慢能感觉得到他情绪的变化。
提到本科毕业后去法国留学,他就说,玫瑰人生这曲子,以前听总觉得太小资情调,但要是跟冬宁一起在香榭丽舍逛逛,就算什么都买不起,只喝一杯热可可,那感觉应该也不错。
那是他别扭闷骚的嘴里说出的少有的几句坦诚的话之一,说这话之前,他正盘腿靠着沙发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因为刚睡醒,头发乱七八糟地翘着,当作睡衣穿的白t恤领口也歪,锁骨上有一点红,是被蚊子叮了,他皮肤白,所以看着格外明显。
冬宁本来是给他送热可可,但递到他手里以后,听他顺其自然说完那句话,就没忍住,弯下腰主动亲了他。
那天也是他们俩的第一次。
刚才,冬宁在寒风中怎么走都走不完的车道,等坐上了车,就只用了一曲《玫瑰人生》的前奏,就被彻底甩在了身后。
她转过头,看着车窗外迅速变化的风景,脑袋里没认真想什么事情,只有一个无厘头的念头:这车有可能不是盛誉租的,不然那也太巧了,还恰好有他很喜欢的曲子。
又想,盛誉算是个挺长情的人,喜欢什么东西,他都能喜欢很长时间。
作者有话说:
晚安,明天见~
感谢64870521宝贝的11瓶营养液;感谢张弋弋包包的1瓶营养液,谢谢~
◎这利息也太重了点◎
过完万圣节假期以后,冬宁的导师大概终于从罢工的情绪中抽离了出来,想到要看一看这个新晋的博士一年级弟子的研究进度。
这个突发奇想的视察工作,使他得到了意料之外的收获——即,冬宁竟然真的有进度。
虽然,吉尔伯特教授认为,作为一名在读博士,有一定的自我管理能力,是其应该具备的基本品质。
但也因为,多数人都不太能把所有的“应该”做得像冬宁这样到位,所以,吉尔伯特教授表示,自己还算满意。
接着,他大手一挥,定了冬宁的固定经费——比预期中涨了大概百分之三十,等学校的财政部门开始正常工作,就可以照额按月发放。
虽然这最多算是个半成品且相对无期的饼,但冬宁还是免不了设想一番——到那时,她的生活品质能提升很多,她初步打算,先把有供暖的cro申请回来。
既然学业开始走上正轨,说明冬宁在学校就有得忙。
与此同时,她也有了开源的路径,冬宁就只陆续接了几个翻译的工作,没再去找固定的兼职。
亚超的主管在同一天给她打了两个电话,第一个是问她有没有兴趣回来接着做, 第二个是请她帮忙,在周末顶一个晚班。
冬宁拒绝了第一个,同意了第二个。
电话在亚超主管开心的道别声中挂断了,这不由得使在家里被冻得脑袋发木的冬宁脑洞大开,想到了鲁迅先生曾经说过的:想开窗户、先提掀屋顶。
——这样的话,本来不会同意在房子里开窗户的人,因为掀屋顶的提议太过于惊悚,反而会觉得开窗户很不错,主动提出大家各退一步,都别太极端。
她感觉,这个法国高中肄业的亚超主管,大概也对心理学有一些相当独特的认知。
因为冬宁辞职时,对他说的理由就是学业繁忙,他打这通电话,真实意图未必是请她回去长期打工。
明明八竿子打不着,但冬宁就是接着想起了之前跟盛誉提分手的情节。
当时是大二快要结束的时候,也是李淑琴第三次复发,本身已经瘦得只剩不到八十斤,每次见她,都要穿隔离服,就这种糟糕的情况,她还是又复发了。
冬宁显然不合适在短时间内捐赠第三次骨髓,可要是真需要,也不是不可以,最难的是手术费。
盛誉挣得比很多毕了业的人都多得多,可这病是个无底洞,有多少钱都能被吞得了无影踪。
既然盛誉没办法再提供有效的帮助,他们在一起谈情说爱显然也不是好时候,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冬宁实在不想再看见他了。
冬宁的情绪持续了半个多月的抑郁状态,偶尔盛誉想亲她,被她很反感地扭开脸躲开,表情也没有一秒钟的异常,反而反过来向她道歉,说自己错了。
有一天,她对盛誉说,这日子过得没有一点盼头,她觉得活着真是没意思,盛誉就同意了她提的另一个要求——两个人暂时分开,给彼此一些呼吸的空间。
明明在此之前,只要冬宁说这事,他要么根本不听,要么不怎么走心地讲被人讲烂了的心灵鸡汤,说什么困难终将会过去,不经风雨、怎能见彩虹。
可等冬宁一说想死,他立刻就答应了分手,只有一个条件:冬宁留在他们的房子里,他搬出去。
冬宁清楚,这也是为了让她不用顾忌大学宿舍的门禁,方便她照顾李淑琴。
虽然此后藕断丝连的时间长达一年,但冬宁确实达到了目的。
等盛誉反应过来,她说的分开不是一个阶段,而是两个人感情的结果时,他脸上的表情第一次变得那么精彩,像是冬宁躲开他的亲吻时本应该有但被推迟上演的反应。
看来,不管大事小事,这方法都挺好用。
想开窗户,先提掀屋顶。
此时此刻,冬宁躺在床上,倒是不想掀屋顶,她想的是,她房间里这个屋顶,到底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因为有它和没它,好像都是一样的——屋里并没比屋外暖和多少,四面墙还能挡挡风,这个屋顶有什么用?
怀着对屋顶的满腔愤懑,冬宁裹着大毛毯下床,给自己煮了壶热红酒。
一股脑混好仅有的几种原料,她坐在床边,看着桌上架在酒精灯上的红酒壶逐渐沸腾起来,熟悉地从身体内部产生了一些微微的暖意。
但其实这只是一种心理上的假象。
她的手和脚都还是冰凉,鼻尖也因为冷空气而发痒,脸皱成一团,忍了忍,还是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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