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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欢骤然提高音量,吓得叶华彬拿在手机的手机差点掉了。

“老婆,你好凶。”他一脸惊奇。

都这个时候了还质疑她脾气差?

裘欢被气到嘴角微微ch0u搐,深x1了两口气,缓慢地拉长尾音:“快~”

“……”

“呐,这个人一早就删了,最近游戏行业限制版号,很多公司撑不下去,她也没什么利用价值,日后也不会再有交集。”叶华彬心不甘情不愿地把手机页面给她看,“没有手机号码了。”

万万没想到,裘欢昨晚对lh的短信内容和号码都拍了照片。

“现在有了。”她露出亲切和蔼的浅笑。

叶华彬点点头,竖了一个拇指,算是服了她,赶鸭子上架地拨打了lh的号码。

“外放哦!”裘欢提醒。

电话连接的声音嘟嘟嘟地响,晓是自认细心如尘的叶华彬也跟着紧张起来。

算是信了那句话,在对象出轨这件事上,nv人都是福尔摩斯,他大脑飞速运转,准备好电话拨通后的说辞,然而……连桦没有接。

也对,她知道他和老婆在一起吃午饭,这个时候不可能会联系她。

侥幸躲过一关,叶华彬连忙恶人先告状:“我就说嘛,她发错信息了,你要是还不相信,就看我手机吧,随便你看。”

“……”

她昨晚已经翻过了,就连美团都看了,并没有找到开房记录。

得知她开始觉得自己理亏,叶华彬趁热打铁:“欢欢,我工作已经够忙了,根本没有时间去想其他的人和事,当初我们这么快结婚,也是因为想着先有安稳的家,才能全身心去拼事业,这些年,一直为我们的小家庭奋斗,起早0黑的,难道你还不懂我吗?”

他早出晚归,裘欢看在眼里,所以也从不敢有过多要求,如今看到他眼里有疲惫,对待领导覃深摆出如履薄冰的姿态,自然是心疼的。

“我、我还不是在乎你嘛!”她态度软了下来。

叶华彬故意冷着脸,不说话。

“生气啦?”裘欢拉着他的手,晃了晃。

“最ai的老婆不信自己,搁谁身上都生气!”叶华彬摆了一会儿臭脸。

裘欢不觉得自己有错,对着那张熟悉的容颜,愣是发不出脾气。

“赶紧吃吧,时间不够啦!”她指了指饭盒。

许是她嘴巴开过光,叶华彬接到一个工作电话,脸se立马变正经:“手头突然有个紧急的事儿要处理,饭我就不吃了,要去忙了。”

临走前,他俯身,抬起她下颌,来了一个火热缠绵的舌吻,直到她险些喘不过气,才放开她。

叶华彬轻轻地啄下红肿的唇瓣,眼里有柔情danyan:“今晚不加班,争取早点回去。”

裘欢乖巧地点点头,直到他走远,伸手抚0滚烫的脸颊。

这种甜滋滋的心情被一个微信添加好友的消息打破。

昵称只有一个英文字母:q。

她手指颤抖,准备删除,转瞬又看到他加了一次,这次有了备注——敢不通过?

裘欢:“……”

他在她身上装了监控吗?

确实不想理会他,又顾念在他是叶华彬的老板,几番思索下,满心忐忑地通过验证。

又欠:有什么事吗?

q:上25楼找我,如果不方便,我也可以下去微笑脸

又欠:点点点的黑人表情

又欠: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q:左x下方的小黑点是什么?痣吗?

裘欢拿着手机,盯着屏幕,牙齿都快咬碎了。

q:我去问问华彬好了,他肯定知道。

裘欢感觉自己要被这个男人b疯了。

她把饭盒重新装回保温袋,怀着上坟的心情去到目的地——25楼,总监办公室。

不情不愿地屈指敲门。

“进来!”覃深的声音悦耳有力。

覃深转动办公椅,视线从落地窗移到门口,看着裘欢正小心翼翼地合上门,怕别人听到他们谈话般,她还特地观察窗户是否拉上帘子。

一副做贼的心虚样。

裘欢称不算高挑,甚至有些娇小,胜在皮肤baeng,五官jg致,一双黑亮水灵的眼睛贼g人,唇形也很美,此时微微泛肿,看来刚才和叶华彬接吻了。

准备就绪后,她目光挪回覃深身上。

他的办公室很宽敞,装潢讲究,接近门口的位置摆放会客的真皮沙发,再远点就是办公桌椅,旁边还有一大面墙的书柜,充斥着浓浓的资本家的味道。

此时他正坐在椅子上,饶有兴致地审视自己,像看猎物一样。

他们之间一定会碰次面的,总要做个了断。

裘欢暗暗下定决心,把保温袋放在沙发区的茶几上,双手交叉放于x前:“为什么要把华彬昨晚请假,没有出席会议这件事告诉我?”

明知昨晚叶华彬没按时回家,他还故意在公众场合说那些话,分明想让夫妻两吵架。

她防御的姿态让覃深感到很好笑。

脑子不算笨,能猜到他话里的部分用意。

“我说过,他要是ai你,就不会在纪念日这天放你鸽子,不过现在看来,他给了你想要的解释。”覃深唇角g勒出一个诡异的弧度,“提醒与不提醒,其实没有什么区别,你并不关心真相。”

裘欢瞧不惯他一副洞察一切、高高在上的姿态,嗤之以鼻:“真相?真相就是他回不回家,都属于我和他之间的家务事,与你无关!”

“好吧。”覃深不以为然,耸了耸肩,放下原先翘起的修长大腿,走向她。

随着他的接近,裘欢脚不听使唤地后退,没想到他竟然直奔沙发,打开保温袋里的饭盒,连忙跑过去:“喂——!你g嘛——!”

覃深棋高一着,端起饭盒,手执筷子,理所当然的语气:“我没吃午饭。”

“那也不是给你的!”裘欢气结,想去抢,奈何人家身高卓越,怎么样都够不着。

“反正叶华彬也没时间吃,别浪费。”覃深夹起一颗虾仁,丢进嘴里,挑高了眉。

味道竟还不赖!

听到他的话,裘欢微张嘴唇,一脸日了狗的表情。

就没见过b他还不要脸的人,偏偏还长了一张俊秀无害的模样,肚子里全是坏水。

妥妥的斯文败类!

裘欢抢不过他,无奈地垂下双臂,仰望他轮廓清晰的下颌:“覃深,你到底想怎么样?”

覃深一手举着饭盒,一手抚0她的脸,拇指摩挲下唇,眼里闪烁邪恶的光:“我想1啊,表现得不够明显吗?”

他怎么可以把这种话说得理所当然?!

裘欢别开脸,躲过他触碰:“我有老公了,他还是你的下属,我们不能这样。”

覃深放下手里的饭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搂入怀里,身t往后倒去,坐在沙发上,手掌扣住她脖子后方,拉近自己,四目相对:“那又怎么样,他是你的老公,就能保障你一生的幸福?”

“关你p事”这几个字y生生咽下去,裘欢si瞪他。

她承认自己身穿x感睡衣给陌生人开门,颇有引诱血气方刚男人的嫌疑,可这并非她本意,整个过程中她一直都在拒绝,怎么就招惹到这喜欢人妻的畜生了?!

还不依不饶起来!

她试图和他讲道理:“以你的条件,想找什么样的nv人没有啊?!为什么要为难一个有夫之妇?心不甘情不愿的,有意思么?”

手掌下移落到她腰间,微微用力,两人鼻尖抵着鼻尖,裘欢因紧张而呼x1急促,温热的气息拂过他脸颊,隐约还可以闻到她的t香,覃深g唇一笑,声音温柔:“有意思,你现在的模样可ai极了!”

裘欢怔住。

好半响,她牙缝挤出几个字:“你taade有病!”

盈亮的眸子盛满怒火,衬得整张脸生动起来,莫名的g人,覃深看得心痒痒的,笑眯眯地承认:“嗯,我有病。”

“……”

“我们两就是j夫遇荡妇,天生一对。”覃深给出jg辟的总结。

你想当j夫,我不愿做荡妇啊!

裘欢用手抵住他x膛,趁着他还没用强,假装若无其事地说:“好了,今天就先到此为止吧,我还约了朋友,下次有机会再聚。”

见他不打算主动松开自己,她另辟蹊径,利索地爬到沙发另一侧,即将可以起身,总觉得过于顺利。

果然,该来的还是会来。

小腿被他往后扯,身子被他宽阔的身躯笼罩住的时候,她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另一只手悄悄地探入他的西装口袋,掏出他的手机,按了110……

拨打键还没来得及按下,手腕传来剧痛,手机掉下,重新落回覃深的手里。

他双腿半跪,压着她下半身,看到手机屏幕的瞬间,讶异地挑起了眉。

她竟然能记住他的锁屏密码。

“确定要报警?”覃深把手机递给她

“……”裘欢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接,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你们家的房贷还欠一大半,前两个月又贷款买了车,叶华彬如果没有工作,车贷房贷你能背吗?”覃深作出深思的模样。

裘欢浑身僵住,默不作声。

“哦,好像不行,你没有经济来源。”覃深推翻这个方案。

裘欢嘴唇抿成一条线,像被掐住命脉,愤怒又无可奈何。

“让你们父母帮忙?”覃深又抛出一个解决方法。

“别说了!”她一气之下把他手机丢到沙发另一个角落,身子微微颤抖。

“双方父母都在县城做小生意,最多算小康,一两百万的房贷车贷,怕是做到退休都还不完。”

他从容淡定的神情,冷静自如的语气,让裘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招惹了一个惹不起的男人。

身下的娇躯渐渐发软,她几乎喷火的眼眸黯淡下来,俨然被他震住。

裘欢缓缓地闭上了双眸,似乎要认命地接受他亵玩。

覃深牙关紧了紧,骤然捏住她的下颌,审视那张发白的小脸:“为了一个男人,没了尊严,值得吗?”

whatthefk?裘欢觉得这个男人愈发不可理喻起来。

b她接受现实,现在又质问她的决定,脑ch0u了不成?!

裘欢冷冷一笑,睥睨上方的男人:“像你这种人,根本不懂什么是ai。”

她眼里明显的鄙夷刺痛了覃深,心脏猛地一缩。

类似的话,他很久很久前就听过。

那个男人一周有1-2天来探望他们母子,临走前,母亲总是苦苦哀求他多待一会儿,卑微到尘埃里,即便明知他始终要回到原来的家庭。

他不解,母亲目含泪光,蹲下来和他平视,00他额头柔软的发。

“这是妈妈ai爸爸的表现,等你长大,就懂了。”

如果ai一个人需要看人脸se,需要委曲求全,他宁可不要。

“我不需要懂。”覃深眸se逐渐冷冽,捏住她下颌的手指越收越紧,在她脸上留下深深的指印,在她耳边轻声说,“也不在乎你ai不ai他。”

就在这时,传来了敲门声。

生怕别人看到他们在一起的画面,裘欢满脸惊慌。

等了好一会儿,门外的苏锦绣听到覃深的声音,才推开了门。

她瞄到一个nv人进入覃总的办公室,一直没出来,为此她拦住了想要进来的叶华彬。

然而环顾一周,哪看到什么nv人。

苏锦绣把目光移向覃深。

宽大的办公桌后方,他坐在舒适的办公椅里,靠着椅背,平时用发胶固定好的发型乱了,好几根黑se的发丝垂落在额前,漆黑的眸子非常幽暗,像探不着底的深渊。

姿态慵懒,又散发着该si的x张力,看得她忍不住悄悄地吞了吞口水。

“让叶华彬过来吧。”覃深和助理淡声道。

“嗯,好的!”苏锦绣连忙附和。

听到自家老公的名字,躲在办公桌下方的nv人立即有了反应,条件反sx地直起身子,撞到了头,疼得龇牙咧嘴,不小心弄出了声响。

刚准备走的苏锦绣立即转过身,满眸疑惑地看向领导。

覃深伸手捏了捏裘欢的脸颊,警告她小心点,同时意味深长道:“小苏,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你应该很清楚。”

苏锦绣点头如捣蒜,得到他允许,如同获得特赦,一溜烟似地出去了。

听到关门声,裘欢连忙挣扎着起身,想要离开这里,却被覃深按下,她被迫跪在他两腿间。

即便坐着,这个男人的腿也够修长的,她无暇欣赏,恨不得拿把砍刀剁了他。

然而她还是低估了覃深的兽x。

“哗啦”一下的拉链声后,火热滚烫的柱t弹了出来,粗壮的guit0u直直地抵住她的唇。

ji8独有的膻味就这么钻进裘欢的鼻腔,她整个人都惊呆了。

“要么让叶华彬发现你躲在他领导的办公桌下,要么乖乖t1anji8,随你选。”

“选你大爷。”

裘欢准备起身,耳边传来自家老公的声音:“覃总,我进来了。”

起身动作僵住了,她脸se一白,急急忙忙地缩回原来的位置。

覃深的办公桌足够宽敞,但高度有限,她不想坐在地上,只能继续保持接近耻辱的姿势,尽可能远离那根赤挺挺的巨大x器。

身前的男人并不满足于此,见到叶华彬走过来,膝盖gui速活动,似乎要站起身走过去和他谈话,吓得裘欢赶紧摁住他大腿,向他投去祈求的眼神。

眼里隐隐透出了泪光。

覃深心如铁石,仿佛没看到她的哀求,一心要站起身,直到guit0u被纳入温暖sh润的口腔,他半起的身子僵住。

垂下纤长的眼睫毛,刚才还宁si不屈的nv人正跪在她两腿之间,卖力地tian他狰狞的yuwang,舌尖刮擦着yjg的冠状g0u。

过长过粗的x器并不容易被接纳,他能感觉到她已经把嘴张到了极限。

费尽心思地讨好,虽然技术很渣。

齿感过强,总担心她气急了咬他大宝贝一口。

覃深唇角g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朝她老公说:“来这里坐。”

闻言,裘欢浑身一震,瞠大了眸。

她听到椅子移动的声音,似乎有人坐在覃深办公桌对面。

自己老公准备汇报工作,而她的pgu正对他,姿势半跪着,张大嘴巴替其他男人t1anji8。

他们之间只隔了一块木板。

叶华彬不知道自己的老婆在前方,只觉得覃深和平常不太一样,又说不上缘由,他脸上蓄着淡笑,心情不错的样子。

这个猜测缓冲了他内心的紧张感,毕竟对于接下来的工作汇报,心里特别没底。

过去一段时间,游戏版号暂停审批,行业陷入前所未有的低迷。

覆巢之下无完卵,公司玖幺互娱也受到严重打击,投入过亿的三个研发项目拿不到版号审批结果,无法如期上线套钱,公司还有过千号人要养,如今只能寄希望于现有的老产品,或者引入新产品,通过产品发行和渠道买量两条线延长它们的生命周期,给公司带来流水,以求度过寒冬。

上个季度数据显示,老产品已经临近生命周期尾声,盈利能力腰斩,他们急需要引入一批高质量的游戏项目,这恰好是叶华彬负责的工作。

然而好的游戏项目有市无价。

过去对掌握渠道资源发行爸爸卑躬屈膝的研发团队一旦拿到游戏版号,如拿到众多公司的生杀大权,翻身农奴把歌唱,他们转瞬成了市场上的香饽饽,姿态摆的老高。但凡研发公司的资金流健康,都不愿意外放产品,宁可自己组建发行买量团队,把中下游的钱一并赚了。

叶华彬连续几个月拜访、联络多个研发商,试图为公司引入优秀的项目,接连碰壁,现在手里拿到两个游戏项目,评级都特别低,肯定达不到覃深对他的工作要求。

他怕总监对自己工作不满意,一气之下取消下个月的季度奖金。

覃深单手翻阅桌面的资料,又看了看叶华彬电脑里的ppt内容,神情没有太多变化,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淡声道:“你觉得你的工作做的怎么样?”

看似寻常的话,实则波涛暗涌。

从结果来判断,叶华彬没有带领团队引入公司需要的游戏产品,退一步,观察过程,他工作投入度也不够,还和下属乱ga0男nv关系。

能力和德行都不称职。

偏偏躲在桌子下面的nv人坐井观天,目光如豆,甚至打算牺牲自己来换取叶华彬的事业,她甚至可能沉浸在献身后的自我感动里。

跟记忆中的那个人一样傻。

对上覃深幽暗而犀利的目光,叶华彬感到一种无声的压力,明知自己达不到覃深的要求,也不能如实地承认,找了很多理由,诸如行业不景气、游戏研发商打算自己做发行、近期已经拜访了几十家公司等,以证明他已经尽力了。

这些话传入裘欢耳里,她心如刀割。

老公这么努力工作,非但帮不了他,还被他领导当成肆意r0un1e的玩物。

不应该这样……

裘欢难受到无法呼x1,顾不得这么多,吐出嘴里的巨d,sisi地捂住嘴巴,竭力地控制情绪,生怕自己闹出声响。

硕大的roubang离开温暖的包裹,覃深挑起眉。

不用往下瞧,他知道裘欢已经被愧疚淹没了。

蠢nv人!

覃深皮笑r0u不笑道:“这么说来,你非但无过,还劳苦功高,给你颁个特殊贡献奖?”

他修长的手指敲击桌面,速度从慢到快,像奏响了倒计时,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叶华彬险些被吓出心脏病,换做别的领导可能被他忽悠到,早就领略过覃深做事雷厉风行的手段,绝对不敢心存侥幸。

他连忙摆正姿态:“不敢当,都是分内工作,我们商务部会和运营部多点g0u通,加强跨部门合作,一起为公司引入好项目,再多给点时间,一定有成果。”

“能意识到这点最好,希望最终能落实在行动上。”

“必须的!”

叶华彬表面义无反顾,内心虚的很。

莫约着裘欢快憋坏了,覃深挥手让叶华彬离开。

临走前,他叫住叶华彬:“一手消息,六九集团有款slg的项目接近研发尾声,付费不错,留存也高,经过评估,是一款月流水过亿的游戏产品,重点跟进一下。这个机会来之不易,好好珍惜。”

叶华彬双眼放光,像被大馅饼砸中:“好的,我们一定竭尽所能拿下它!”

看到覃深朝自己颌首,算是认可他的态度,叶华彬微微松了口气,合上笔记本,收拾桌面的资料,转身离开,不经意间扫到沙发区茶几上的保温袋和饭盒,脸se变了一下。

他总感觉覃深那句“这个机会来之不易”,别有所指。

办公室的大门重新合上,覃深想起叶华彬刚才僵住的背影,笑得像只恶作剧得逞的老狐狸。

椅子后移,他好整以暇地俯视藏在桌子底下的裘欢,不由得怔住。

原先嫌弃地毯脏,打si不坐下的裘欢此时缩在角落里,双手抱膝,鼻涕眼泪一起流。

娇小的身子随着她压抑痛苦的哭泣一颤一颤的。

奔溃了。

裘欢回到家,跑进浴室里,拧开花洒,冷水从头顶浇灌。

如今已是初秋,水流带着傍晚的凉意,被打sh的衣服黏住肌肤,她有些冷,又觉得自己需要清醒一些,想要静下心来思考破解此时困境的方法。

不能任由覃深对她呼来唤去为所yu为。

裘欢迅速脱掉衣物清洗身t,从旁边置物架上扯了件浴巾,潦草地擦g身t和头发,走出浴室,放在洗手盆旁边的手机亮起来,有个群视频弹出来。

接通后,画面出现一张明yan的脸,露出张扬的笑容。

“哈喽,宝贝们,我在埃菲尔铁塔下面,正准备上去,突然好想你们呐,你们在g嘛?想我不?!”

“沈清影,taade小声点,我还在金主爸爸这里呢!”偷偷00接视频的顾天真压低音量骂道,“去了日本浪,又去巴黎玩,还问我们想不想你,严重怀疑你在凡尔赛!”

“谁让你接了家教的工作,阿欢又ai黏老公,一心做二十四孝老婆。”沈清影拒绝认罪,注意到裘欢眼睛红肿,连忙问,“欢欢宝贝噢,发生什么事儿啦?几天不见,憔悴了!”

覃深这个名字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裘欢吞回肚子里。

沈清影,标准的富二代,在h城颇有人脉,知道她被欺负,一定会找覃深算账,到时候事情闹大了,可能会波及叶华彬的工作,她也不想让叶华彬知道覃深和她的关系。

总要说点什么搪塞沈清影,裘欢向姐妹们提起叶华彬手机里的暧昧短信,问问她们的想法,得到一致的回答——叶华彬出轨了,千万别信他的话。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她再傻乎乎下去,只会被卖了,还帮人数钱。

要裘欢接受叶华彬出轨,b接受自己被覃深玩弄还难。

视频过程中,她一个劲儿地替自己男人说话,还提到根本没有证据,胡乱臆测只会损伤两人感情间的信任基石。

聊到最后,沈清影和顾天真果断放弃这个话题。

当她们放弃劝说她的时候,反而令裘欢陷入自我质疑中,脑海充斥着覃深的魔音。

——华彬,听说你昨晚没参加运营部的产品分析会,理由是赶回家和老婆过结婚纪念日。

——他要是ai你,就不会在纪念日这天放你鸽子。不过现在看来,他给了你想要的解释。

——提醒与不提醒,其实没有什么区别,你并不关心真相。

那个男人说话总是喜欢绵里藏针。

他一定知道些什么,在疯狂地暗示她。

到底是什么呢?

裘欢一边用风筒吹g头发,一边冥思苦想。

灵光袭来,她记起一句看似漫不经心的话。

——连桦,昨晚的会,好像你也缺席?

连桦,商务部的商务主管,和叶华彬在同一个部门,面容秀丽,梳着一头蓬松的低马尾,看起来g练又具有亲和力。

像职场nv人该有的样子。

裘欢把她名字的首个字母一组合,不就是lh。

起初,她险些被叶华彬那句“英文字母缩写”带进坑里。

头发有个八成g,裘欢收起风筒,回到客厅沙发,面se凝重地拨打lh的手机号码。

电话正在接通中。

短短几秒,像过了漫长的几个世纪。

裘欢双手做出祈祷的姿势,暗暗地希望这个电话别打通。

事与愿违,手机接通了,对面没有说话,只能听到微弱的呼x1声。

裘欢设置外放,垂眸思考几秒,紧张地清清嗓子:“收到一个错寄的快递包裹,上面写了你的电话,名字叫连桦,是你的吧?”

沉默了一会儿,她终于回答:“我最近没有网购。”

她挺聪明的,没有直面问题,虽然今天听过连桦的声音,传播途径变了,裘欢并没有十足把握。

就在裘欢思考如何推进尬聊的时候,她又说:“不过,我确实叫连桦。”

声音很轻,却如惊天炸雷,在裘欢脑海无限循环。

真相已经昭然若揭。

裘欢像被ch0u空了全身的力气,重重地往后倒去,靠在沙发里,眼前一片漆黑。

连桦仿佛嫌裘欢受的打击还不够,语气透着疑惑:“华彬哥的家属?”

照理说,等不到裘欢的回应,她大可挂断电话,如今故意追问一句,像希望确认裘欢身份,更像挑衅。

裘欢冷冷地g唇:“明人不说暗话,你和我老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连桦没料到她直截了当地问,愣了愣,早就厌倦躲躲藏藏的日子,开门见山地说:“我b你更适合华彬哥。”

一gugu怒火源源不断地涌上心头,裘欢咬牙切齿:“适不适合,不是你说了算!”

“他在公司熬夜赶方案,彻夜陪他的是我;和客户应酬,喝酒喝到吐出胆汁,照顾他的也是我;工作中遇到任何压力,能和他分担的,依旧是我。”连桦的节c突破她想象,讽刺的口吻,“方方面面,我都能帮他,反观你呢?你能做什么?打扮得漂漂亮亮,出门逛街,肆意挥霍他赚的辛苦钱?”

裘欢原以为覃深是她遇到过最没有底线没有节c的人,转瞬间,被连桦刷新记录。

x口剧烈起伏,转念,她恶狠狠地压制怒气。

为这样的人气坏身子,不值得。

“你这么优秀,怎么不见他和我提过离婚?”裘欢冷冷一笑。

简单一句话杀伤力极大,堵的连桦一时半儿挤不出半个字。

不知是淋了冷水澡,还是被叶华彬出轨这件事气的,亦或者被覃深戏弄到jg神疲惫,裘欢头疼得厉害,无意跟她继续争执,准备中止这场难堪的战争,下一秒听到连桦补刀:“华彬哥说过,他和你继续在一起,只是顾及你没了他后,不知道怎么活下去,而我不同,我有t面的工作,能自食其力,只要我留在他身边,偶尔看几眼,他就很满足了。”

她的话像冲锋枪,突突突地打在裘欢身t上,险些全线奔溃,关键时刻,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我老公也说过,他这辈子只ai我一个,之所以没出去工作,因为舍不得我劳累,他负责赚钱养家,我负责貌美如花。”

“……”

“这些话,他都没和你说吧?”裘欢语气愈发温和,“想来,我应该和你说一声谢谢,感谢你支持他的工作,帮助他升职加薪,我才有小钱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

“对哦,同为nv人,还是提醒一句,我和我老公生的孩子,有爷爷nn外公外婆疼ai,众星捧月,万一你有了,连户口都很难落吧?名字我都替你想好了,就叫私生子。”

“……”

裘欢言语里的笑意更浓:“他下个月要发奖金,我得花点时间清空购物车,你慢慢加班吧!”

对面的nv人被她气得挂断电话,她逐渐收敛唇边的弧度。

低头看时间,已经接近八点。

给她头顶点缀绿se的男人还没有回来。

——争取今晚不加班,早点回去。

想起叶华彬的话,裘欢浑身笼罩着悲凉。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她不记得自己坐了多久,直到喉咙g渴的特别厉害,站起身,险些晕倒,用手抚0头部,滚烫滚烫的,找到药箱,掏出退烧药,囫囵吞枣地咽下去,强撑身t,挨到床边,重重地往下倒。

裘欢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回到高中。

那年,班里来了一个转校生,他有双单眼皮大眼睛,眼角微微上扬,鼻梁高挺,唇红齿白,在nv生里引起不小的轰动。

他叫叶华彬,被老师安排坐在她后面。

下课的时候,他总是拍打她的肩膀,问东问西。

好笨,进尖子班肯定走了后门,裘欢猜想。

同学们都说她是老好人,大概率是吧,她不排斥给他讲题,谁让他长得好看呢。

高考放榜,叶华彬成绩b她高出很多分,有资格选择更好的一流学府。

在大学听到他呼唤自己的名字时,裘欢以为出现幻听了。

为了突出真实感,他一遍又一遍地叫她。

校园林荫小道回荡着裘欢两个字,同学们频频回首,裘欢很不好意思。

她追打他,他一边跑,一边叫。

叶华彬说,她的名字取得好。

裘欢,求又欠。有钱等于欢快。

赚钱这种事情应该交给男人,他会让她一辈子都过的欢快安稳。

她只是笑笑不说话,并没有当真。

直到大四下班学期,他刚知道她发烧,凌晨五点跑到她的宿舍,和宿管阿姨争执了好久,把她从六楼背到学校门口,十二月的风透着凌冽,他四处打不打车,厚脸拦下一辆辆私家车,好不容易说服一个好心人送他们去医院。

裘欢觉得,这辈子就是他了。

当他求婚时,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他规划他们的未来,她也总是配合。

为了让叶华彬感受到家庭的洁净和温暖,她把一切收拾的整整有条,有一次他提到晚饭味道欠佳,裘欢隔天报班学习,提高厨艺。虽然她打心里不喜欢待在家里。

妈妈说,夫妻相处,总要有一个人学会退让、成全。

她便成了这么一个人。

沈清影觉得这样不行,她会脱离社会,和叶华彬少了共同话题,裘欢立刻恶补游戏行业的专业知识,有事没事就了解行业动态,以至于叶华彬和她聊起工作的时候,她也能应上几句。她知道现在游戏行业不好做,对叶华彬晚回家的行为予以更多宽容和理解。

直到……覃深出现,打破了一切。

生活并没有她想的这么好。

即便她已经尽力了。

裘欢睡得昏昏沉沉,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在呼唤她。

欢欢、欢欢……

似乎很焦急。

她心不甘情不愿地撑开沉重的眼皮,对上一双熟悉的眸子。

单眼皮大眼睛,眼角微微上扬,此刻里面布满疑惑。

叶华彬手肘抵住枕头,俯视着她:“欢欢,没做早餐吗?”

裘欢r0ur0u泛疼的眉心,心酸愤怒之余又感到好笑:“你有没有良心啊,老婆还在发烧呢,让她起来做早餐?”

“之前也是这样啊,外面的早餐我又吃不惯……”很少见裘欢直接地表达不满,叶华彬有种莫名其妙的委屈。

他伸出手背探探她额头,温度有点高。

放往常,裘欢可能会强忍不适,爬起来给他煮吃的,经历了昨晚,她身心力竭,连质问吵架的劲儿都挤不出来,此时什么也不想管。

裘欢转过身,背对他,阖上双眸,好不容易睡着,叶华彬像烦人的苍蝇在她耳边继续嗡嗡嗡地叫,见她不理会自己,他强行把她抱在怀里。

叶华彬左手心放着刚准备好的退烧药丸,右手端着玻璃水杯:“先吃药,吃完再睡。”

裘欢板着脸,像个缺乏人气的漂亮木偶,一言不发。

她今天怎么了?和平常不太一样。

一分一秒地过去,b近上班时间,叶华彬只好把水杯送到她嘴边:“喝点水,吃完药,身t很快就好起来了。”

语速偏快,声音还是很低柔的,像哄孩子。

裘欢眼睛一点点发红。

“乖啦,我的老婆最乖,最不让人c心。”叶华彬继续哄道。

泪水即将滴落,她别开脸,有气无力道:“去上班吧,要迟到了。”

背后的温暖消失了,他把水杯和药丸放在床头柜,叮嘱道:“睡一会儿行了,早点起来煮点粥喝。”

“对了,今天开始转凉,最好别出门,想买菜的话,在app上点,直接到家,很方便。”叶华彬一边换衣服,戴手表,打领带,一边唠叨个不停。

裘欢仗着身t不适,连一句“嗯”都懒得赐予他,身子缩在被里,眼睛紧紧地闭着。

额头落下熟悉温润的触感,耳边是他的声音:“老公要去忙了,争取早点回来,ai你。”

在他合上房门的瞬间,她强忍的泪水滑落,没入枕头。

争取早点回来,已经成了叶华彬的口头禅。

他一次次地给她希望,又一次次地让她失望。

裘欢暗暗地想,在她的病痊愈之前,但凡他能做到一次,她愿意给他解释的机会。

可惜她等来的是父亲身边住院的消息。

裘欢马不停蹄地赶去医院,年迈的父亲躺在病床上,他旁边坐着满脸愁容的母亲。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过来?”裘妈没看到叶华彬,表情很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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