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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寒忍不住想:白露是我的所有物。
他关掉了灯。随着擦过手的酒精湿巾被男人扔进垃圾桶,她轻薄的裙子也悄无声息地掉在了地上,两个人默契地同时看向对方。
“别怕。”他轻声说。
抱在手上也没多少重量的身体。看来还是得想办法让她吃点东西。纪寒一边看着被自己放到了床上的白露一边慢条斯理地脱掉自己的上衣,想到。
到底是男人,做爱这种事大多无师自通。第一次被其他人碰到胸部时,白露嘤咛了一声,随后害羞地闭上了眼,听到了正压在她身上亲吻着她脖子的纪寒的一声轻笑。
他的手好热,被触碰过的地方好像发着烫,迟迟不退。被这热意逼出来的水分好像都汇集到腿心,变成泥泞一片,沾湿了从平坦小腹一路摸到这儿的男人的手指。纪寒呼吸急促,缓缓往里面插入一根手指,被她紧致的穴肉密切包裹住。
“疼吗?”
她摇了摇头:“有点酸酸胀胀的。”
纪寒知道耐心的扩张可以让初经人事的她好受许多,于是他忍耐着自己的欲望,耐着性子帮她做好准备,想让她舒服一点。
反倒是她忍不住了,抱着他的脖子撒娇:“纪寒,你直接进来嘛”
“你怎么比我还急?”纪寒无奈。
他今天回家时顺带买了些东西,路过成人用品区时,忽然产生了某种预感。那些被他买下来以防万一的东西还没在床头柜里被放多久就被拿了出来。白露偷偷看了眼正在做安全措施的纪寒,一股热意涌上脸颊。
纪寒从中学开始就有运动的习惯,此刻她很清楚地看见以往在拥抱纪寒时自己感觉到的肌肉。同时又有点困惑地想到:男人的生殖器都那么大吗?塞进来会、会很疼吧
“怕什么。”男人叹了口气,掐了掐她的脸蛋,“等一下。”
他向着她的腿心低下头,柔软的嘴唇吻住了花蕊,用舌尖青涩地去拨她的阴蒂。陌生的快感让她微微弓起了腰,下意识想要合拢的大腿被男人一把按住了腿根。眼泪又蓄在眼眶里,她抓着床单小声呻吟着,没多久就感觉整个人都被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包围住,随着快感越积越多,她的身体猛地绷紧,初尝高潮滋味的大脑猛地变得一片空白。
纪寒看着她失神的表情,伸手去摸她的脸:“舒服吗?”
女孩子用脸贴着他的温暖的掌心:“嗯,好舒服。”
两个人接了一个长长的吻。分开后,纪寒一手扶着性器,将饱满的顶端抵在她的穴口,另一只手与她十指相扣:“有不舒服的感觉要告诉我,别忍着。”
话虽如此,他心里也清楚,以白露的性格估计再痛不会说的。
得益于她身体的敏感和之前他耐心的扩张,其实并没有白露想象中那么痛。纪寒伏在她身体上方,白露抱着他的背,两个人的皮肤相贴,下身也结合在一起。每次抽出时的黏腻水声、撞进去时囊袋拍到她的腿心的声音,二人交织在一起的喘息,共谱成令人脸红的淫靡。
用唇瓣带走她的眼泪,纪寒慢慢地小幅耸动着,感受着被她包裹到微微发疼的、因此忍住了射意的性器,说:“白露,我们在做爱。”
“嗯。”白露收紧了抱着他的手臂,眷恋着他的体温,“纪寒,我好爱你呀。”
“我也爱你。”纪寒闭上眼吻她,又一次顶进了她身体,“白露。”
身体的感受很复杂。酸胀、轻微的疼痛和摩擦到什么地方时的快感。但对于白露来说,身体的结合带来的精神上的满足是纯粹的——她和自己最爱的、也是世界上最爱自己的人,在做最亲密的事。
“幸福”的感觉像是一层薄薄的、幻色雾团,笼罩着她,那些蔓延在心脏上的深深沟壑也被遮掩。
有纪寒在,可以的。
可以找到的,活下去的理由。
他说过,我可以依靠他。
眼前的大湖笼着一层轻纱般的薄雾。芦苇和菖蒲低垂着,仿佛褪了色般,变得枯黄干瘪,死气沉沉。白露茫然地环视着四方,伸手拨开遮天蔽日的叶子,光裸着脚向湖边走去。
失去生机的湖像是一张半白半透明的纸片,安静地被摆在那里。没有鱼类、没有涟漪,甚至水鸟也不见踪影。
发生了什么?
“是你啊。”
白露闻声看去,身侧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女孩,她用那双乌黑、明亮的眼睛看着白露。
似曾相识。
那个小女孩盯着她看了会儿,语气忽然变得很失望:“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你要将他作为你的容身之所,你的栖息地?
“我”白露犹豫着低下头,说,“他对我真的很好。”
小女孩没有接话,自顾自地迈开脚步向湖中心走去。水面似乎凝固,在孩童脚下如同平地。白露看着她瘦弱的背影,心里若有所觉。
她迈开步子追了上去,轻轻呼唤以前的自己:“乌丫。”
“乌丫”回过头,看向未来的自己,指着白露的胸口:“白露,你这里怎么了?”
白露下意识低头看去——她胸口的位置赫然变成了一个大洞,空空如也。
脚下如镜子般的水面突然四分五裂,潮水顷刻间涌上,她无法呼吸,却回想起幼时自己曾经踩在镜面上的场景——她曾那么无畏。
“唔!”
白露喘着粗气睁开双眼,一颗温热的眼泪掉到枕头上。
昨天下午纪寒送她回家拿东西时,她收到了白建业的短信。不知道是又发生了什么,他显得有些崩溃,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
【爸爸:是不是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我以前觉得这就是迷信,我不相信你真是丧门星。但是为什么一切从你回来后都越来越糟糕了?是我对不起你,我真的还不想死,我给你一笔钱,不要再联系我了。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
白露站在屋内,看着那条短信,微微张了张唇。太久没有开过口,唇瓣分开时的疼痛感让她不争气地湿了眼眶。
她真不怪白建业。毕竟她每一个家人似乎都没有好下场。她知道的。
那么纪寒呢?如果纪寒成为她的家人,她也会给他带来坏运气吗?
此刻心里的疑虑让她感到莫名的恐惧。以前哪怕纪寒对她再冷淡,她都从来没有想过退缩。
“白露”身边的人还没醒,却在睡梦中将她往怀里搂了搂。
那个最无助时出现的福音,那个夏日礼堂里的弹钢琴的少年,那个她追逐了终于追上了的背影,那个她关于未来的全部构想。
书本上对于性的描述总是带着隐晦的美,与封闭的山村里的观念一样,地摊上买来言情小说里将女孩子的“第一次”写得极为重要。于是在白露少女怀春的心事里,“把第一次给最喜欢的人”是她幻想中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而现在,他们躺在一张床上,昨夜温柔的恋人曾经吻她、爱抚她、进入她的身体。她终于得偿所愿,成为了纪寒的所有物。
白露愣愣地看着那张她爱了很多很多年的脸庞,眼泪却决堤。
仿佛有某种感应般,纪寒在此时醒来,看到近在咫尺的她在流泪,脆弱而无助的表情让她看起来像一缕破碎的幽魂。
可是,纪寒——
为什么我的心里仍旧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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