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篇（一）冷库脐橙补魔互相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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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的恐惧、哥谭的都市传说——蝙蝠侠今天再度邂逅了又一个奇特存在。

袭卷了这片空间的狂风同时掀起了地上的砂石，幸好蝙蝠侠向来准备万全，黑尖尖面具上的眼白替他挡住了阻碍视线的障碍物，让他得以全程看清那人的举动。

红发青年如波浪般卷曲的长发肆意飞舞，高挑的背影屹立在不远处，身上的白色衣袍缀着许多黄金饰品，带着悠久的历史气息，看上去像极了童话或游戏中的法袍。

可蝙蝠侠确切地看到了那人一拳打裂大地、掀起狂岚。

“没想到他说的竟然是真的…哥谭还真是危险啊……”

青年的嘟囔在风中荡开，说出的内容却令目睹了一切的人发笑，一拳干翻所有反派的家伙说什麽“好危险”？

他分明是哥谭人见了都得逃窜的恐怖存在！

蝙蝠侠当然没笑，男人头盔下神色凝重，脑海本能地构思起几十种应对方案，锐利的眼神扫过周遭，摄取信息，运用充足地知识推测起眼前的人。

下手时乾脆利落，毫无恶意…但同时也不在乎那些人的性命…非人类？还是‘更高等的生物’？又或者只是三观问题……

蝙蝠侠听到青年清朗的声线带着些许惊讶，“你还在啊，好心的英雄。”

那双金色的眼眸尚未平复战斗带来的锋锐，乍看之下如同被刀刃划伤，人类轻薄地皮肉不由产生幻痛。

可笑意在眸底漾开，又彷佛汇聚了此地所有光芒，令人不敢逼视，生不出任何恶感。

简直不像是人类该拥有的……

红发青年抹开眼尾溅上的鲜血，指尖也染上了那抹绮丽的色彩，蝙蝠侠一瞬间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什麽轻轻触动了。

…不是魔法攻击也不是超能力。

蝙蝠侠反射性警惕，但义警老练的经验做出判断，‘这仅仅是人类对於美该有的感触’

他就像一头美丽、强大、凶悍却不谙世事的野兽一般，悠闲地行走在这座钢铁丛林之中，而恰好这座城市比其他都市更为疯狂——

哥谭只会想要掠夺、占有这头野兽。

…而蝙蝠侠想要驯服他。

黑暗骑士的视线停留在青年格外红润的唇瓣上，静默的视线很难辨别出含义，对方困惑地歪了歪头，没得到回应也不怎麽在意，“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他轻巧地踏过横躺在地面上的人群离开这座仓库，挥了挥手，“那些孩子们就交给你啦，大英雄。”

英雄。

尽管蝙蝠洞的人们都深信蝙蝠侠是位伟大的英雄，但以恐惧威慑罪恶的他注定了毁誉参半的名声。

蝙蝠侠不在意，但通讯频道另一头的老管家很欣慰，“那位先生将你视作英雄，老爷。”

若是听闻传言而如此称呼，说明了这座城市还有人承义警的情，若是个人因素，那也着实令人动容。

蝙蝠侠检查完了最後一遍现场，从喉咙挤出一声“嗯”，作为义警的他总是如此寡言。

“便士一，回去後我需要单独建立一个档案。”

“我没有在现场找到一丝一毫的dna…他毫发无伤。”

无伤击败一个持枪的大型犯罪团夥，这份战绩很容易里令人怀疑起他的成分，恰好蝙蝠侠没有搜寻到有关这个人的资讯…不在美国公民库吗？还是…黑户？

红罗宾从他的後方走出，用一种开玩笑的语气说道：“也许你需要更多情报？蝙蝠侠。”

“罗宾。”

蝙蝠侠微微转身，关切地目光扫过他的助手、他的孩子，“他保护了你。”

“是啊，他似乎格外照顾未成年，连我都分到了一只棒棒糖。”

方才通过乔装卧底在受害者中间的红罗宾晃了晃手中的草莓棒棒糖，桃红色的糖纸上印着一只蝙蝠，是韦恩企业旗下的产品，蝙蝠侠联名款棒棒糖。

“不得不说，他的品味很不错。”

少年将手中的糖果收进腰带，他也喜欢蝙蝠侠，“等等…？不会吧…算了，我就知道你打算这麽做。”

他认命地将糖果放到蝙蝠侠伸出的掌心，“检测，对吧？我懂。”

“你也说了，我需要更多情报。”蝙蝠侠的目光落在蝙蝠logo上，带上了些许笑意，转瞬即逝，换上平时的冷峻。

未雨绸缪，防患於未然，永远对未知保持警惕。

这就是蝙蝠侠。

……

蝙蝠侠很快就知道了那天青年唇瓣上的红色来自哪里。

红发青年咬着棒棒糖，唇瓣被黑色的糖水染黑，说话间探出的舌尖也是如出一辙的黑色。

“哦，是你呀。”

他语气轻松，衬得严阵以待的蝙蝠侠格格不入，但鉴於如今的处境，其实他才是没有危机意识的那个人。

蝙蝠侠望着青年发梢凝结的冰霜，不明白为什麽他还能若无其事地吃糖。

“不知道为什麽，每次倒楣的时候都能遇到你欸，蝙蝠侠。”

红发青年散漫地语调透着些许新奇，“你有办法让我们从这里出去吗？”

“…我会想办法的。”

青年眨了眨眼，鎏金般的眼瞳在冰库中依旧耀眼，“是啊，蝙蝠侠无所不能。”

为了在低温中保持理智，蝙蝠侠随口找了些话题，也从对方口中得知他的名字，或者说，名字的一部分。

“海尔瑞芬尼hierophany，你看起来并不冷。”

蝙蝠侠平铺直述地指出他的异常，这是一个试探，小小的试探。

海尔瑞芬尼也可以翻译成「圣显」，这并不是一个常见的词汇。由罗马尼亚宗教学者米尔恰·伊利亚德在专着《圣与俗》中提出，与时空间相关，简单解释一下就是「神圣的介入」。

可以说是指向性极强的名字。

“嘛，也许我其实快要撑不住了呢？”

青年吃完了手中的糖果，百无聊赖地趴在蝙蝠侠腿上充当暖炉，“抱歉啦，现在的我唯一的用处大概只有这个了。”

“「现在」。”

蝙蝠侠敏锐察觉到什麽，“那如果是「其他时候」？”

“我们就可以得救了！”

青年轻快地道。

蝙蝠侠碾碎指尖的冰霜，替他梳理了下纠缠在一起的发丝，平淡的声线看似带着一定的距离感，实则引诱着对方说出更多情报：“要怎麽做？”

红罗宾与罗宾大概都被缠住了，夜翼在布鲁德海文一时半会赶不回来，而这里是温度极低的冷库，蝙蝠侠撑不了太久。

外头将罪恶之城的义警渲染成恐怖的蝙蝠怪物、正体不明的都市传说、不败的英雄，但他终究只是人类之躯。

“补魔。”

青年乾脆利落地给出回答。

又是一个神秘学相关的专业名词。蝙蝠侠记下这点，不动声色地问：“所以你现在是…虚弱状态？”

“你需要我。”

他断言。

“嗯嗯，不愧是蝙蝠侠。”青年唰地一下爬起来，将手放在蝙蝠侠冷硬的面庞上，充满怜悯：“你的体温好冰……”

“是的，我也需要你。”蝙蝠侠握住他的手，“告诉我具体该怎麽做。”

“亲吻、性爱，体液的交换能够让我脱离虚弱。”

最下流的反派都不会对蝙蝠侠说出这种话。

蝙蝠侠一下子僵住了，像被冻住的冰雕，吓得青年到处摸了摸他的身体确认黑漆漆的义警还活着。

“别吓我啊，蝙蝠侠，这里的活人可就你一个！”

“你在开玩笑吗？”

蝙蝠侠反问。

“啊？当然，我能感知到外头一个人都没有……”

“不是这个。”蝙蝠侠抿了抿唇，“我是指，方式……”

他语调含糊却又十分认真地问：“你确定这样的方式能够帮到我们吗？”

“我是不会说谎的。”青年抱住蝙蝠侠，努力将身上的温度传递给他，似乎很担心他真的冻死在这里。

蝙蝠侠能感觉到他的好意，这也让他下定决心…去信任他。

“谁上谁下？”蝙蝠侠简洁明了地问，一边解开了战衣上的暗扣，这让他冷得打了个哆嗦，强大的自制力令他制止自己做出更多反应。

他吐出一口气，在空气中凝结成冰雾，红发青年的神情依旧十分淡定，面对这样的话题既不存在羞耻也没有得意。

即便他即将成功侵犯这座城市最伟大的英雄。

青年用一种蝙蝠侠很习惯了的、属於上位者，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当然是我在上面啦。”

……

奥斯维德向蝙蝠侠述说的名讳并非虚假，但确实只是一部分真实。

那是他的姓氏。

他不会撒谎，与生俱来的傲慢让处於食物链顶端的存在没有这种心理，但只是一点小小的掩盖…模糊焦点，奥斯维德还是会的。

“你确定要用这个姿势吗？蝙蝠侠。”奥斯维德摩挲着义警头盔上的尖尖，说是蝙蝠但他认为更像猫咪的耳朵，“你是第一次，这种姿势会很辛苦的。”

奥斯维德靠在墙脚席地而坐，义警跨坐在他的大腿上，庞大健壮的身躯被近似紧身衣的战衣勾勒出流畅的肌肉线条，每一寸都充斥着战斗过的痕迹…奥斯维德看得出来，并为此着迷。

这是属於英雄的苦难与伟业！

“你的灵魂闪耀着，英雄。”

他温柔地抚摸男人胸前的蝙蝠印记，“我不希望伤害到你。”

这本该是一种轻薄的举动，可放在奥斯维德身上又让人只觉得哀怜，犹如伤患被抚平伤口，羔羊受主抚慰。

蝙蝠侠垂下视线，黑漆漆的大蝙蝠头一次被人形容“闪闪发光”，一般而言这应该是属於超人的赞誉。

“我是蝙蝠侠。”

他再一次吐出不曾动摇的名言。

“好吧，你是蝙蝠侠。”

奥斯维德将手移到蝙蝠侠的颈边，安抚地揉按着，“要先来个吻吗？”

他兴致勃勃地道：“听说吻是甜的，你会是蝙蝠糖味的吗？蝙蝠侠？”

…意外的单纯？难道他其实没有与人接吻过吗？

真实身份是大名鼎鼎的花花公子·布鲁西宝贝的蝙蝠侠挑眉。

他忍耐着脆弱的脖颈被陌生人触碰，为了转移注意力，配合地挑起话题：“比如你刚刚吃的那枚棒棒糖？那是什麽味道的？”

“嗯…黑加仑。”青年犹豫地道，大概正在纠结蝙蝠侠是什麽味道的，“但也有草莓味的蝙蝠糖就是了。”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呼吸的冰雾喷洒在对方身上，冰凉地唇瓣主动贴上灼热的双唇，吞没最後一段音节。

蝙蝠侠熟练地引导着生涩的年轻人，在近乎要融化的温度里汲取着对方身上的热度。

花花公子的生活带给了他高超的接吻技术。他看得出来，对方很舒服，朦胧地眼神透着燃起的慾望，如激荡的火花，蝙蝠侠错觉自己被烫了一下，按在对方肩膀上的手指微微蜷曲。

“嗯…唔…舒服……”奥斯维德轻哼，富有侵略性的金瞳转化为野兽一般的竖瞳，让蝙蝠侠确认了对方非人类的身份。

但还需要更进一步确认……

蝙蝠侠飘散的思绪被逐渐熟稔起来的青年拉回，对方的舌头舔过敏感地牙床，缠住舌尖细细厮磨，吞咽着分泌过多的唾液。

他突然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好像有什麽与对方连结在一块了。

“…你对我做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