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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子麟冷哼一声,“你不如听母亲的,好好挑个合适的公子,别把心思再放这上面。”
温云珠道,“我怎么能不管,她是我姐姐,她给我们温家丢脸,我能不管吗?”
她这时候就承认雪浓是她的姐姐了,浑然不记得自己曾经说过,雪浓不过是打秋风的穷亲戚,哪里算的上是她的姐姐。
温子麟嗤地笑,“她算你哪门子的姐姐,她就不是温家的种,她自己心甘情愿给老男人糟践,她现在可不会认得你,你少给我找事儿,你当我不知道,你也想攀上沈宴秋,那个老杂种,他也配!”
温云珠被他戳破了心里想的,看他脸上阴狠,有些发怵道,“我没有,我怎么会看得上快大我一轮的老男人,我又不是雪浓姐姐。”
她这样说了,就见温子麟脸色更凶,遂又道,“哥哥你凶什么,我给你提个醒儿,母亲说了叫我看着你,你身体才好些,可别再招惹得罪不起的人。”
她顿道,“我知道你不是想钓鱼,你打的什么主意我想也跟雪浓姐姐有关,只我说一句,雪浓姐姐现在是沈家养女,你想娶她,是不可能的,外面都说她要嫁给沈首辅,沈家都是她管的,除非你有本事,让她不得不嫁你,还不能叫沈首辅因此牵罪你。”
温子麟眸底闪过一丝杀意,他当然不能牵罪自己,他马上就会死在那条河里。
温子麟讥讽的笑了笑, 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少年公子道,“那是永宁伯家的公子,他母亲是富商之女, 虽不及我们侯府位尊, 但他家有钱, 你若瞧得上, 他自会巴不得求娶你。”
温云珠瞅那公子一眼,算不得清俊, 只看着老实温厚, 她当然不喜欢, 气道,“我怎么会瞧得上他,哥哥你太看轻我了。”
温子麟便不与她再说什么,让她快走。
温云珠撅了撅唇, 只得绕路往假山方向去,那边有她相熟的贵女,以前这些贵女见着她都颇为亲善有礼,他们温家势颓以后,贵女们也不再像以前一样对她热情了,多是爱搭不理的。
温子麟看她离开,便又折回桃林里, 先前的公子们都散去水畔各占了位置钓鱼,温子麟提着渔具到下游,上游水深,下游水浅, 那些鱼瞧见人来,都四散往其他地方游去。
温子麟吩咐跟随的小厮, 下水去把水里的石头搬堆起来,在水底聚成一水洼,水洼深处撒上鱼食,不一会儿就有许多鱼游进去,仿佛那只是一个正常形成的水洼,不会有人注意那些石头都齐齐扎在水底,若有船只经过,必会撞上。
温子麟让那几个下水的小厮都悄悄退到无人处换掉衣裳,他不慌不忙的,叫跟着的小厮背着渔具再往上游走,寻到已在钓鱼的公子们身边坐下垂钓。
便有公子笑问他,“你不是去下游了?怎得又凑我们这儿了?”
温子麟道,“下游水太浅了,我甩钓钩,直接落水底,哪有鱼来。”
他又侧着眼朝远处瞧,“那不是沈家三姑娘和沈首辅。”
几位公子齐刷刷往水上看,本文来自腾讯群五249令八192上传,入群可看更多肉文果见着雪浓和沈宴秋坐着小船往这边行过来。
途径桃林,沈宴秋随手摘了支桃花给雪浓,雪浓便腼腆起来,攥着花枝划水玩。
沈宴秋手伸到她腰侧,将要揽进怀,又收了回去,她便闷闷的侧过脸去,不理睬他了,还把花枝也丢还给他。
沈宴秋眼角含笑,轻声道,“殊玉又跟哥哥耍脾性,那边有人在看呢。”
雪浓才抬头往周遭看,正见前头的水岸边,坐着几个公子在钓鱼,当中有个少年她看着眼熟,等船行的再近点,她看清了,就是那晚潜进沈家,威胁要杀她的人。
雪浓浑身发凉,等小舟行过去,沈宴秋问她,“是不是有你认得的?”
雪浓点头,如实告诉了他。
沈宴秋微微觑着眼眸,似笑非笑,“他是宣平侯的嫡子,乖张纨绔,不成气候。”
雪浓对宣平侯府已经不算陌生了,那家没一个好人,把养女逼死,还跑来找她认亲,这嫡子更是深更半夜潜入沈家要杀她。
雪浓没好气道,“他夜闯民宅,就不能治他的罪?”
沈宴秋道,“无凭无据,总不能以权压人,况且他不是也受了一顿教训。”
雪浓方记起过年时沈明鸿说的鬼故事,温子麟半夜差点死在巷子里,那定是沈宴秋的手笔了,全是为给她出气。
小舟行过上游以后,就可顺着水流往下去,这条河两岸是大片桃林,这时节正是桃花盛开,水面上都飘着许多花瓣。
雪浓重又低偏过脸,纤嫩指尖被他悄悄握在手里,经受着那修长手指的抚摸,她微抬一点眼眸,期期艾艾的望他,他的眼底尽是乌沉,她便又扭过脸去,四处无人时,他的胳膊笼紧了她的腰,船头上站着船娘,船娘尽职尽责的划着船,没有回头。
可这样已让雪浓极羞怯,把腰上的手局促推走,规规矩矩的坐着,只有她的一只手还被握着。
雪浓别开羞红的脸,听他在耳边说桃花宴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在暖阁里自在,她知道他什么意思,桃花宴本来就没劲,他脑子里想的乱七八糟,都是要她下不了床的,她愤愤攥起手,朝他胸口上捶了好几下,才准备板起脸数落他。
是时,船身忽一摇,雪浓坐不稳,直要跌水里,沈宴秋将其扶抱了回来。
船娘还是没回头,道,“公子小姐坐稳了,已近下游,这里水急,等划过这里就好了。”
雪浓是知道这条河绕着整座桃林,据说下游过去再往上,前头能瞧见莲花水楼,可惜现今是春天,若在夏天,必定能看见绽放的荷花。
雪浓才想着,船又摇晃了一下,雪浓心慌道,“不然就下船吧……”
她话还没说完,那船像是撞到什么上面去,竟就朝一侧歪倒,船上三人都跌进了水里。
船娘会水,当先从水里游上岸,眼瞧这周围没有人,那水里还挣扎着沈宴秋和雪浓,这边水太急了,她也不敢再下水,慌忙往上游跑,直瞧见那上游的公子们,也顾不得身上湿透,焦急道,“公子们行行好!奴婢那船在下游翻了,穿上的公子小姐都掉进了水里,求你们快叫人来救救他们!”
那几个公子面面相觑,还没做出举动,在当中的温子麟忙甩了钓竿,冲船娘道,“我会水,我去救人!”
其他的公子看他朝下游跑的飞快,各自暗恨这等好机会竟要白白送给他人,可惜都不会水,温子麟若救上来沈宴秋和沈家三小姐,那就是沈家的救命恩人,宣平侯府何愁不能东山再起。
他们也赶紧收了鱼竿,叫小厮们快去知会主家,便都往下游赶去。
温子麟到下游时,就见那水中沈宴秋抱着昏迷的雪浓艰难往上浮,他立时跳下水,朝沈宴秋游去。
沈宴秋的腿一碰到冷水,年前才稍微恢复些的旧伤又发作起来,疼的犹如万根银针扎进骨头里,他凭着余力往上游,想先把雪浓送上岸,可却见岸上温子麟跳下河,朝他飞快游过来,年轻是真好,这春天也凉的冻人,可他在水里游得飞快。
游近了,温子麟对沈宴秋道,“首辅大人,容学生先送三小姐上岸。”
语气是恭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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