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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临时停靠在街道的一侧。
旺角站的某个出口,说好在此等待的黎见卿却不见踪影。
陆微之给她打电话,忙音未接。
“需要在附近多兜几个圈吗?”司机询问,“说不定能看到黎小姐。”
“不用。”
陆微之开门下车,司机在授意下驶离,他缓步走上人行天桥。
天桥居高临下,是黎见卿最喜欢的拍摄角度之一。
从桥上望下去,一条狭长而纵贯南北的街道,霓虹招牌密集排布,在暗夜里晕开冷yan幽光,红se的士行驶而过,像从旧电影海报裁剪下来的一幅图景。
不同于中环的繁华和现代,旺角的市井气息随着人声浮泛上来。
陆微之不常来这一区,对路不太熟,边走边在人群中注意有无黎见卿的身影。
她在这时候来电,背景音嘈杂:“我在金鱼街呢,你沿着走就能看到我了。”
金鱼街是旺角一条售卖宠物的街道,陆微之在其中一家店铺门前见到了黎见卿。
盛夏炎热,她穿一件白se的螺纹工字背心,水洗蓝高腰牛仔k,纤瘦高挑,x前挂着台单反,亭亭站在人家店门口,忙着和老板拉锯,都没注意他的到来。
一路人走过,不小心撞到她的肩膀,她倒是先转过头来,笑着向人家道歉:“对唔住。”
也是这一转头,看到了站在三步开外正看着她的陆微之,眼睛明亮:“你来了!”
陆微之朝她走过去:“在说什么?”
金鱼店明文禁止拍照,黎见卿刚才在征求老板的同意,她人美嘴又甜,老板招架不住:“让你拍啦,靓nv。”
金鱼装在盛满水的透明塑料袋内,一排排地悬挂在墙上,颜seyan丽,凌空游动,映着橙红灯光。
逛街的时候,黎见卿偶遇了一位她之前在纽约时报香港分社实习时的外籍同事,两人聊了一会天。
陆微之从一个商务场合过来,同事对他很好奇:
“lye,whoishetoyou?”
黎见卿张了张口,yu言又止。
如果是之前,她一定大大方方地说是男朋友了。
问题就在于,他们的关系在这段时间有质的转变,对于新的称呼和身份,她尚未熟悉,不太好意思讲出口。
她一时无言,望向陆微之。
后者气定神闲,没有主动解围的意思,反而耐心十足地等待她的答案:“他在问你,我是你的谁,怎么不答?”
他慢腾腾地牵起她的手,十指交扣,两人无名指上的戒指相碰,仿佛是一种契合。
黎见卿清了清嗓子,介绍道:“yhband”
非母语像隔着一层,消解了她微妙的羞涩感。
如果是粤语又不同,虽然也是她后天学的,可能因为方言的烟火气重,更贴近己身似的。如果要说得自然,可能真要到和他变成老夫老妻的那一天。
说完,她快速转移注意力,取下一袋金鱼,塞进陆微之手里:“帮我拿着,我要拍照。”
黎见卿举起相机,把他当ren形支架,寻找到最佳的光线和角度,咔嚓咔嚓连拍了好几十张。
出片的秘诀,在于百里挑一。
拍完照,她挑了几条漂亮的金鱼买走。
“怎么样,我们要走回家吗?”她挽上陆微之的手臂。
“你跑了一天,还走得动吗?”
“我想走诶,这两周忙着写稿,都没时间和你一起。”
结婚后,两人一直在忙,连蜜月都没有去度,至于婚礼
听说她和陆微之登记,徐婉云的心终于放到了肚子里,特地跑来香港看她,敦促她请陆微之为两人办一个盛大的世纪婚礼。
但黎见卿一想到回京州面对家族就头疼,陪妈妈去大屿山拜了佛,就打发她回去了。
b起无限风光,她更喜欢安静的二人世界。
以前在京州,她是娇生惯养、车接车送的千金小姐。自从来了香港做记者,成日跑来跑去,在坡路遍布的城市,日行两三万步很寻常。
牵着手走了一段,她拽着陆微之停下了:“我脚疼,走不动了,你背我吧。”
生怕他拒绝,黎见卿直接跳到他的背上。
“慢点。”
陆微之无奈地承接住她。
夜se渐浓,晚风带有凉意,街上的行人少了,黎见卿趴在他的背上,双臂圈住他的脖颈:“我喜欢这样。”
陆微之双手扣住她的膝后的凹陷,手里还拎着一袋金鱼,稳步向前。
她逐渐犯困,在他背上睡了过去,足尖垂下,随着他的走动轻摇慢晃,不时擦碰他的西k。
一条弥敦道,从旺角走到尖沙咀。
为了出行方便,他们工作日住在尖沙咀的一幢高层复式公寓。
黎见卿返家第一件事,是抱着海狸亲个不停,逗猫玩了好一会儿,她才慢吞吞地去洗澡。
陆微之从浴室走出来,回到床上时,黎见卿正躺着玩手机。
做传媒这一行,总要对网络上的流行保持一定的敏感度,她每天都会ch0u时间刷一下社交媒t。
近段时间热度b较高的一个话题是:你手机里的最后一张照片是你感到幸福的理由
她故作神秘地问:“猜猜我的是什么?”
“好像不需要猜——海狸。”
海狸是黎见卿的心肝宝贝,占据了她相册的至少半壁江山。
“嗯嗯,猜对了。”黎见卿举起手机,上面是一张海狸的美照,“送分题。”
她问:“你觉得好看吗?”
由于答案显而易见,陆微之对这个话题不太感兴趣,眼睛看着电脑。
黎见卿的话音刚落下,一簇雪白的猫毛轻飘飘地落到了他的唇上。
他微微皱了下眉。
即使家中的空气洁净系统24小时运作,海狸的猫毛仍随处可见。
见他不回答,黎见卿不高兴了,把手机一扔,跨坐到他腿上,把他的电脑挤了下去:“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的猫?”
“你觉得,如果我说很喜欢,会是真话吗?”
陆微之抬起手,想要将唇上的猫毛摘下,但猫毛轻而细,他的指尖第一次并没有准确地碰到。
黎见卿看到了,她幸灾乐祸,拉下他的手腕:“我来帮你弄。”
她已经洗浴过了,穿一条墨绿se的吊带丝质睡裙,浓密的黑发披散在0露的肩头,皮肤雪白,嘴唇嫣红。
“但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她一本正经地问,“你觉得我好看吗?”
陆微之盯着她的眼睛,慢条斯理道:“我不回答太简单和直接的问题。”
“为什么不?”黎见卿蹙眉,“上次你就没夸我。”
她现在对新婚丈夫最大的不满来自,在恋ai与婚姻中,陆微之都不是情话无限量供应的x格。自然,他想对她说的时候,可以令她怦然心动,但他不想说的时候,她从他口中撬不出一个好字。
上回一起去迪士尼,她只负责吃和玩,买了东西一律交给他拿,全程都很轻松愉快。
她戴上玛丽猫的发箍,主动问他:“可ai吗?”
陆微之看着她尖尖的粉白猫耳朵,先是默了一瞬,黎见卿踮起脚尖,鼻尖直凑到他面前,不依不饶地追问:“我可ai吗可ai吗?”
焰火在身后的远处升空,黎见卿的影像映在他眼中,明灭不定。
陆微之翘起唇角,低下头,轻吻了她。
只是没想到,因为他没有说她可ai,她还在记仇着。
黎见卿转头就要走,被陆微之抓回来:“谁说的要帮我弄?”
她不情不愿,一点点靠过去,额头抵着他的,睫毛扇动,伸出舌尖,轻t1an他的唇,将猫毛濡sh,再抿唇移开:“已经帮你咯。”
床头开了盏弱灯,陆微之的面庞有一半置于y影下,离这么近,又坐在他腿上,黎见卿当然注意到了他有反应:“怎么样,再给你一次机会,现在要不要夸我是世界上最美、最可ai的人呢?”她有点凶地补了句,“如果你不说的话,今晚我们就不做了。”
陆微之手扶着她的腰,指尖触感丝滑,他轻按她腰后的浅窝:“卿卿,不要拿这个来威胁我。”
“现在我们是夫妻,不是床伴。”他似笑非笑,“不只有za这一件事。”
曾经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就只有身t关系,她心里敏感,莫名就被刺了下:“哦,那你别和我说话了。”
徐婉云过来时,带来了一些陆微之为她屏蔽的消息。即使已经结婚了,仍有多少人围绕在他身边,又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借此提醒她要有危机意识。
黎见卿当然不想做总是猜测丈夫心意的nv人,但有时候想起来还是会烦躁。
她应该习惯的。
原来她是自由自在的一个人,但和陆微之做夫妻,牵涉复杂,她的世界很再风平浪静。
她板着脸,从他腿上下来,回到床的另一边,贴边侧睡,背对着他,不盖被子,肩背手足都暴露在冷空气中。
每次吵架后都这样,黎见卿气鼓鼓的一句话不说,在床上离他到最远。
陆微之将绒毯扔过去:“盖上,着凉。”
“不盖。”她推开,“着凉就着凉。”
她闭上眼睛,在心中默数十个数后,一具温热坚实的男x身躯从她背后压过来。
陆微之将她盖得严严实实:“故意的?”他捏着她的脸,“黎见卿,你多大了,还要用这招来威胁我?”
“你管这么多呢。”她反唇相讥,“有本事你就别吃这一套,别在意我着不着凉啊。”
陆微之冷笑:“那我的确没这个本事。”
“还有,回答你,我今年二十有四。”黎见卿一字一句,“我的同龄人都在满世界玩呢,我就在想,我是不是结婚太早了。”
“后悔了?”陆微之慢慢道,“如果你希望的话,也可以重新选择你的同龄人。”
他的指腹摩挲着她细腻的脸颊,明明是温存的动作,黎见卿却感到一丝凉意。
她继续冷战政策,陆微之没再理会她,关灯睡了。
这人今天软y不吃,到底是因为什么?
迷迷糊糊间,黎见卿忽然想起来,她的前任男友,陆博西,下周要来港参加一场建筑展会,他问了她有没有时间一起吃餐饭。
两人分手的时候闹得相当惨烈,但往事如烟,现在各自都有了新的生活,见一面也没什么。
她不想节外生枝,便没有告诉陆微之。
应该不会是因为这件事吧?
黎见卿带着怀疑入睡,第二天起床,见陆微之神se如常,她也没再提起。
陆博西来的那天,他们在中环的一家意大利餐厅吃晚餐。
他b过去成熟了很多,少年盛气向内收敛。
餐桌上的聊天浅尝辄止,和很久不见的普通朋友叙旧无差,这是两人心照不宣维持的结果,无人去触碰敏感话题。
吃完饭,外面落下大雨,黎见卿和陆博西正沿着倾斜的石板路朝下走,忽然地,他揽上了她的肩膀:“这伞其实没这么小。”
黎见卿为了和他保持距离,半边肩膀都在伞外淋雨,陆博西触0到她衣服的sh润,进一步问:“下雨了,需要我送你回去吗——嫂子?”
黎见卿可以肯定,他这称呼带着恶意。
他们目前处在的位置是兰桂坊,很久之前陆博西收到她和陆微之在街灯下接吻的照片,也是在兰桂坊。
她心里登时有不好的预感,往另一个方向看过去,雨幕相隔,街对面停着自己老公的车。
陆微之走出车厢,撑一把黑伞,一步步朝她这边走过来。
黎见卿果断地避开陆博西,投入他的伞下,仰起脸问:“你怎么会来?”
陆微之看了她一眼,也没表现出被隐瞒的不悦,言简意赅:“今晚有台风,过来接你。”
陆博西主动叫了声:“哥。”
陆微之神情冷淡,微微颔首。
这似乎是他们之间最大程度的t面。
时至今日,兄弟相争的戏码已经不可能再重现,但三人的场面还是使黎见卿感觉到很不自在,她同陆博西点头作别:“我们先走了,祝你工作顺利。”
她回到陆微之的车上,坐在副驾驶。
一路沉默。
直到踏进家门,陆微之都没有开口,黎见卿扯住他的袖子:“喂,你要生我的气就生好了,为什么不说话?”
陆微之反问:“我为什么要生气?”
“你不吗?”她深表怀疑,“因为我瞒着你去见了博西。”
“嗯,所以你也知道,你是瞒着我。”
“但我是不希望你多想。”黎见卿辩解,“只是普通的见一面而已啊,有时候,你和姐姐也会因为合作有接触,我都没说话呢。”
陆微之淡然道:“那是因为,你很清楚我和黎若昭什么都没有。”
她立刻有样学样:“那我和博西也什么都没有。”
陆微之微笑的弧度若有似无,更接近嘲讽:“我的什么都没有,指的是没有亲过抱过喜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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