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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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佳茹回家休养了,郑之禹将她接到自己住处方便照顾。除了衣物,其它都叫小弟去帮忙搬,一台货车就解决了。
忙完这些,郑之禹进公司却被子淮臭脸相对,他还在埋怨在堂口被修理的事:“有够倒霉,我只是载你回公司,在公司楼下等你,这样也有我的事。”
郑之禹瞪他一眼:“有完没完,我还要问你那天怎没先打电话给我,通知我佳茹来了?”
子淮瞪大眼睛看着他:“哪来的及!她几乎是用冲的上楼。谁知道美华跟你会ga0那出!而且你也没接电话!”
郑之禹白他一眼:“我跟美华没怎样!阿杰人呢?”
子淮走到另一间会议室,拽着阿杰的耳朵走出来。
阿杰被拽的哇哇叫:“很痛很痛!老大别这样!”
郑之禹冷着一张脸问他:“你那天怎会把美华载到这里?”
阿杰畏畏缩缩的说:“那天我们在小堂口喝酒,她喝一喝就说要找你,我问子淮哥,说你在公司,她就si去活来的要我带她来,我也没办法啊!”
子淮冷冽的瞪着阿杰:“她叫你载她来你就来,她是你老大?还是禹哥你老大?”
阿杰赶紧后退三步,哀求的说:“不要再打我了啦!那天已经被揍过,伤都还没好,不要再打我了啦!”
郑之禹推开子淮:“给你机会将功赎罪,你不是说知道是谁在酒店卖毒?”
阿杰表情为难,看看郑之禹又看看子淮,支支吾吾不敢说。
郑之禹见状冷哼一声:“真的是讨皮痛,子淮,揍下去!”
阿杰赶紧又退三步。“别别别,我说我说!”
子淮斜眼瞪着他摇摇头:“养你什麽用?一点也不耐打,一下就被人家屈打成招了。”
阿杰畏缩的说:“子淮哥你这样说,那我是要不要说?”
子淮举起右手作势要打下去:“你还顶嘴!”
阿杰往后缩了一步:“不要打,我说我说我那天跟阿森去酒店,有瞄到在更衣室前面,有人拿粉给小姐,那个人是,志伟哥的手下阿洪。”
子淮立刻就塞他一耳光:“你在胡说八道什麽?”
阿杰哭丧着脸0着被打的脸颊:“不说也打,说也打!是要我怎麽做人啦!”
郑之禹眼神犀利的直视着他:“你确定是阿洪?不是酒喝多了看错?”
阿杰越说越小声:“那天看到的时候,我又还没开始喝”
郑之禹质问:“怎没有立刻跟酒店g部说?”
阿杰面露无辜:“我去上厕所回来他就不见了”
子淮往他手臂用力揍了一拳:“只知道屎尿,当下就该立刻抓住他或是拍照才对!现在这样我们要怎麽去抓人?还是志伟哥身边的人!”
阿杰哭丧着脸0着自己的手臂说:“就是志伟身边的人,我们才不敢轻举妄动咩!”
子淮走到郑之禹面前,小声的问他:“现在该怎麽办?”
郑之禹说:“叫他们再多去走动,没有证据,不能随便动阿洪。”
子淮转头命令阿杰:“你跟阿森、阿天有时间再多去走动,至少要拍到照!”
阿杰谄媚的问子淮:“在那消费可以报公帐吗?”
子淮还没开口,郑之禹就答应他:“签我的帐,我会跟酒店说一声。”
子淮冷眼瞪着阿杰:“不要太夸张,刚好就好。滚!”
郑之禹思索着,阿洪应该没有这个狗胆在酒店卖毒,一定有人背后默许他,那人一定是志伟。但是为什麽?郑志伟明明知道家规不容许毒品,为何要这样做?故意找大哥的事?还是缺钱?
郑之禹吩咐下去:“子淮,你再找几个人查查,志伟有没有在签赌?他负责的区域帐都有按时缴回去吗?”
如果缺钱,爸爸就能处理,但如果缺的数字大到不敢说,一定就需要自己想办法,那郑志伟一定有碰赌或是染毒了。
郑父沉着一张脸问郑之禹:“志伟怪怪的,你们是不是知道什麽?”
郑之禹紧闭嘴唇不说话,子淮也没吭声。
郑父看他们两个闪躲的态度,心里也有点底了:“果然,他又ga0什麽出头了?”
郑之禹简短的回答:“我不知道。”
郑父看向子淮,子淮也摇摇头。
郑父被他们两个人的反应ga0的彻底激怒了:“你们不说我也查得到,我是怕到时候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郑之禹思忖了一会儿,这才决定把知道的说出来:“志伟在七虎帮的阿龙那边赌球。好像输了不少钱。实际多少我不知道。”
郑父一听就明白了,他沉重的说:“所以今天该断的是志伟的手指,对吧?”
郑之禹与子淮低着头不吭声。郑父在堂口椅上坐下来,叹了口气,没来由的突然问郑之禹:“佳茹身t有好点了吗?”
郑之禹错愕的看着郑父,怔了一下:“她没什麽事了。”
郑父说:“你赶快安排时间去见见他爸妈,婚事快点定下来,我看最近,你就忙土地开发的事就好,酒吧那边的事,让你姐夫去管就好了。”
郑之禹蹙着眉头问郑父:“为什麽?”
郑父感慨的说:“佳茹看起来是个很单纯的nv孩子,我想你们快点结婚,婚后生活单纯点。”
郑之禹没再搭腔,只说了句:“随便。”
也好,郑志伟对于郑之禹能掌握酒店、游艺场,本来就很有意见,他对于自己只能管管茶室很不爽,现在让姐夫去处理,也许郑志伟不满也能少一点,他少管堂口的事,对佳茹也是好事一桩。
离开堂口后,子淮与郑之禹在回办公室的一路上都没说话,到了办公室,接到阿杰打来电话,说阿洪包扎后没事了,被郑志伟接走了。
郑之禹交代子淮转达:“接走就算了,先放他一马,我看他也不敢再来卖粉了。”
一周后,在港口被打捞起一具浮尸,由身上的身份证名可知是阿洪。郑之禹与子淮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新闻播映这则浮尸事件。
子淮问郑之禹:“不会是志伟把他自己小弟杀了灭口吧?”
郑之禹左思右想,回想那天看郑志伟的脸se,他眼下也泛有黑眼圈,莫非,他也染毒了?做出杀了小弟这麽疯狂的事?这样以后谁还敢帮他做事?帮他顶罪?
苏总从外面走进来,他也看到了这则新闻,匆忙赶来对郑之禹与子淮交代:“警察调查起来,一定会查出阿洪是我们这一堂口的份子,最近警察一定会常去堂口走动,叫阿杰他们几个,酒吧好好围事就好,兄弟们没事少回堂口,别出什麽乱。”
郑之禹回答他:“知道了,姐夫。”
郑之禹一身疲累的回到住处,没想到于佳茹已经煮好四菜一汤在等他晚餐,他的看着桌上菜se眼睛为之一亮。
郑之禹眼睛为之一亮:“哇!你下厨,我还在想要带你出去吃饭呢!”
“我等你好久,菜都凉了!”于佳茹赶紧帮他添饭,拉开椅子让他坐下,殷殷期盼他吃下去第一口饭菜的反应。
郑之禹夹了二口菜,吃下后微笑的看着于佳茹:“你煮菜有试咸淡吗?”
于佳茹紧张的问:“有试一下,但是,我试不太出来太咸吗?”
“我会吃完,但吃完这顿我可能要去洗肾。”
“真的假的!”于佳茹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入口:“真的有点咸,那别吃了。”
“没关系,我多喝点水就好。”
“不要啦!真的有点咸。”
“佳茹,”郑之禹笑看着于佳茹:“我妈很会煮,你有空可以多跟我妈学学。”
于佳茹嘟着嘴说:“好吧!”
“不过,过阵子再说。”
“怎麽了吗?”
“一言难尽。”郑之禹还在继续吃着菜。
“好啦!”于佳茹拿起郑之禹的筷子。“别吃了,太咸我也吃不下,我们出去吃吧!”
郑之禹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于佳茹看在眼里,还是很不是滋味,嘴里叨念着:“应该要咸si你才对。”
“顾好我的肾,你还要用的嘛!”
“去你的吧!”
满天星光与月亮,点缀着如黑丝绒般的夜空,空气里挟带着一gu冷冽的气流,拂动窗帷,这种幸福的宁静,让人感觉不安,总觉得有什麽事情要发生了
清晨五点多,郑之禹的手还抚在于佳茹的丰腴上沉睡时,子淮疯狂打给郑之禹。
于佳茹b较浅眠,一下就被吵醒了。“谁的电话在响?”
郑之禹伸手往床头柜0去,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子淮打来的,这小子怎麽会这时间打来?
郑之禹接起电话低沉一声:“喂!”
“是我,子淮。”
“怎麽这麽早?”
子淮的口气听起来很急:“郑老爷叫我赶快载你回去,说志伟在堂口闹。”
“怎麽回事?”郑之禹r0u了r0u太yanx。
“不知道。回去才知道。我在你楼下等你了。”
郑之禹慵懒的爬起身,不知道这个弟弟又在闹什麽,不回去一趟恐怕爸爸是招架不住了。他在于佳茹的脸上亲了一下:“我回堂口一下,我爸有事找我。”
于佳茹睡眼惺忪的看着他:“这麽早?”
“我去去就回。如果你上班时间,我还没回来,我就是直接往公司去了,你就先去上班。”
“嗯。”于佳茹拉起被子翻个身又睡去。
当他们回到堂口时,里面只有郑老爷与郑志伟,郑老爷一脸怒容,而郑志伟气se非常差。
郑之禹防备的问:“怎麽了?爸。”
郑老爷看着郑之禹身后的子淮说:“子淮你先去外面等一下,记得把门关上。”
子淮点个头,便往堂口外走去,并关上门。
看着子淮关上门后,郑父才说:“志伟在七虎帮的台子赌球赌输了好几千万,为了筹钱,叫手下四处卖毒品!现在所有弟兄都知道我堂主的儿子在卖毒品,大家都在看我怎麽收拾他!”
不碰毒是祖父辈就规定下来的,万万想不到自己的儿子却惹上这件事,不收拾,对不起堂口兄弟,收拾,是自己的儿子该怎麽做?
郑之禹没开口,反倒是郑志伟先说话了:“爸,我不要听这些,你先拿钱出来帮我还赌债,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啦!”
郑老爷生气的喝斥他:“我哪有这麽多钱?前几年你ga0一次,我已经帮你出了一千多万,你以为兄弟都不用吃喝,赚钱像赚水一样容易吗?”
郑志伟跪下来拉着郑老爷的手,si皮赖脸的哀求:“爸,你一定有办法的!拜托啦!”
郑老爷甩掉他的手,背对着他:“我老了,我没办法了,这次你要自己去面对!”
郑志伟看着郑老爷,又看向不说话的郑之禹,愤恨的站起身,对他们两个人嘶吼:“爸,你从小就对我不公平,同样读大学,你就把哥送去日本读书,我就只能留在这!你让哥管b较不沾身的行业,却要我管那些b较脏的行业,我都忍下来了,现在就区区几千万,你也不帮我吗?”
“你给我闭嘴!”郑老爷对他凛声道:“什麽区区几千万!你实在很不像话!你看你这个样子能管好公司?连茶室的帐也不清不楚的,外面这麽多弟兄帮我们做事,不用对他们交代的吗?”
“我不管啦!”郑志伟整个人豁出去了,突然从腰间拿出一把蓝波刀,对着郑老爷与郑之禹b划。
郑之禹赶快挡在郑老爷面前。“志伟你是疯了吗?把刀放下!”
“我快要被bsi了,今天要是你们都不拿钱出来,我们大家同归于尽!”郑志伟一步步的b近他们,郑之禹挡在郑老爷面前,两人直往后退。
郑之禹试图安抚他:“志伟,你冷静点,我那里有一千万,等下银行开门我去领出来给你!”
“不够不够不够!”郑志伟疯狂的b划刀子,朝他们b近。
郑之禹试图跟他讲道理:“剩下的我们跟七虎帮谈谈不行吗?”
郑志伟的两眼通红的瞪着他们,他毒瘾犯了,他疯狂了:“你们都去si,堂口就我的了!钱都是我的!”
郑志伟将蓝波刀高高举起往下砍下,郑之禹本能地举起右手挡刀,但他没有等到痛觉,却听到‘砰!’的一声。
郑志伟的额头被子弹s穿一个洞,应声倒下,郑之禹惊愕地回头看着郑老爷,是郑老爷本能的拿起神桌下的枪,打了郑志伟,双手还在发颤。
子淮听到声响赶紧开门跑进来,阿娇姨与郑母也从楼上奔下来。阿娇姨见郑志伟已经躺在血泊中一动也不动,大声哭喊哭得撕心肺裂。杀了自己儿子的郑老爷则大口喘着气,激动的无法动弹。
子淮冷静的从郑老爷手上拿过手枪,郑之禹知道子淮要做什麽,立刻把手枪由子淮手上抢过来。
“不能这样!”
“禹哥!”
“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不能由你背这个黑锅!”郑之禹坚持:“我不能让爸去坐牢,妈,阿娇姨,子淮,人是我杀的,枪是我开的。”
“禹哥!”子淮又喊了一次。
郑母冲到他面前,拉扯着他的衣服摇晃:“你疯了吗?你疯了吗?你去坐牢,妈怎麽办?”
外面闻声而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郑之禹安慰郑母轻声的说:“妈,爸老了,我们不能让爸去坐牢,我现在自首,在里面表现好一点,说不定没几年就能假释了。”
郑母看向郑老爷又看向郑之禹,忍不住瘫软地上放声大哭:“我怎麽这麽命苦?我怎麽这麽命苦?这是什麽世道!”
郑之禹拿起电话播了出去:“喂,警察局吗?我杀人了。”
警车来了,救护车来了,大批媒t也来了,郑之禹被押上了警车送往警局,子淮随后趋车跟上。
只有不知情的于佳茹,还在睡梦中。
一直到出门上班,于佳茹都没有等到郑之禹回来,她中午到之禹办公室,办公室却大门深锁。
“这是怎麽了?”于佳茹拿起手机播给郑之禹,一直没人接,她想想,先去吃饭好了!她走到附近的一间自助餐,装好饭菜正要开始吃时,电视上一则新闻快报x1引了她的目光。播报了什麽她没听清楚,但她看到郑之禹憔悴的脸庞出现在萤幕上,他因杀了自己的弟弟被捕!
于佳茹惊愕的看着电视,饭也吃不下了,拿起手机改拨子淮的电话,子淮很快就接起来了:“子淮,我看到新闻,之禹呢?之禹呢!我要见他。”子淮在电话另一头沉默了许久,久到于佳茹以为电话断线:“子淮,子淮!你还在吗?”
“我在!”子淮终于回她了:“之禹现在不能接电话,他交代我告诉你,不要来看他,他不想让你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
于佳茹潸然泪下:“那我能做什麽?”
“耐心的等我消息,晚点我会跟你联络。”子淮挂了电话。
现在什麽也不能做,能做的,只有等。
于佳茹jg神恍惚的上完下午的班,回到她与郑之禹的小屋,灯也没有开,把自己关在黑暗之中。
怎麽回事?早上出门不是说去去就回?不是都还好好的吗?怎麽会?怎麽会杀了自己的弟弟?虽然他知道之禹跟志伟感情不是太好,但也不致于杀他才对,这一定哪里有误会!
不知道过了多久,子淮打给了于佳茹:“我在楼下,请你下来一下。”
于佳茹赶紧冲下楼,见子淮一脸疲惫的站在大门口等他,她急着拉着他的手臂问:“可以见到之禹了吗?”
子淮缓缓将于佳茹拉开,双手搭在她的肩膀说:“你安静听我说,但不要说出去!早上,老爷、禹哥与志伟吵了一架,志伟要拿刀砍他们,老爷拿枪打了志伟,但禹哥帮老爷担下来了,他不能让老爷去坐牢,你懂的,老爷年纪大了,经不起牢狱”
于佳茹听懂了,但不知道该怎麽说话,只能睁大双眼的看着他,让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子淮继续说:“我们会请最好的律师,以自首及防卫杀人来压低刑期,但一切也是要等进入程序,判决出炉,最少也是要几年的刑期。禹哥要我跟你说”
“说什麽?”于佳茹期盼着郑之禹能留一些话给他。
“他说,这房子你要是住到你不想住,就把钥匙交回去给堂口或是交给我就可以,几年后出来,他不能保证世界变成什麽样子,他是什麽样子,所以,你不要去看他,也不要等他,他不会再跟你有任何关系。”
什麽?这是什麽意思?于佳茹摇摇头不肯相信:“你骗我!他是在保护我,才这样说的对吗?对吗?”
子淮深沉的叹一口气,拿出手机,放出录音,是郑之禹的声音。‘佳茹,我只想跟你说,不用等我,不用来看我,我们分手吧!我不会再跟你有任何联系,就这样。’就这麽简短的几句话,就把他们的感情一刀两断。
又做梦了,总是梦到他就在自己身边,在耳边轻声细语,梦醒时,双人床的另一边仍然是空着,于佳茹总在这样的黯夜惊醒哭泣。接下来的日子,于佳茹过的如行尸走r0u,她认为过一段时间,也许郑之禹就会想她了,希望她去看他,但她每次透过子淮联络的结果都是一样,不见。
二个月后,她心si搬出了郑之禹的房子,将钥匙还给子淮,子淮带着美华,一起来跟她拿钥匙。
子淮接过钥匙时,美华问于佳茹:“我看过之前的案例,如果顺利的话,禹哥四到五年就出来了,你会等他吧?”
于佳茹冷冷的说:“谢谢你告诉我,但是他叫我不用等他。”说完她就对他们两位点头道别转身离去。
美华生气的追上前往她肩膀用力一拍。“喂!”
于佳茹生气的对她低吼:“你不要乱打我肩膀!”
美华愣了一下,打量于佳茹的身t,发现她宽松的衣服下,藏着一颗小肚子。于佳茹紧紧的摀着衣服,不想让美华看出端倪,虽然郑之禹入狱前,他们za,郑之禹几乎都外s,但偶尔有几次还是不小心内s了,然后,她就发现自己又怀孕了。
“你怀孕了?”美华紧张的抓住于佳茹:“你会生下来吧?你会生下来吧?”
于佳茹不知所措的摀着耳朵猛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现在什麽都不知道!”于佳茹无力的蹲下身哭泣,对于未来,她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于佳茹维持着朝九晚五的工作,肚子也一天天的大起来,她的产检几乎由米雪陪着。
美华自从知道于佳茹怀孕,就常常出现在她面前。一开始于佳茹还颇有戒心:“你怎麽老ai来找我?”
“怕你有什麽闪失嘛!”美华话说得很真诚,不像假话。她转个话题:“你有去看禹哥吗?”
“他一直不肯见我。”于佳茹的脸se黯沉下来。“开庭时我有去旁听一次,他连正眼也没看我一眼,你去看过他了吗?”
美华挑挑眉点点头:“有,他也是叫我没事少去看他,我有跟他说你怀孕了。”
于佳茹紧张的带着期待问她:“他怎麽说?”
美华抿了抿唇:“他说他知道了,就这样。”
好冷淡,于佳茹落寞的垂下眼帘:“那就这样吧。”
美华注视着她:“你再来打算怎麽办?”
“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小孩生下来,到时候给我妈顾。”于佳茹细碎无力小声的说:“我被我家人骂si了…”
美华对她漾出一个亲切的笑容:“有什麽需要帮忙的,尽量找我跟子淮。”
“子淮,”于佳茹看着美华:“子淮现在在做什麽?”
“子淮喔,他在做之禹之前的工作,他说要把事情做好,让禹哥出来时能够接上。”
于佳茹淡淡的,漠然的说:“那很好,之禹有你们就够了。”
美华啐了一口:“说什麽鬼话。”
过几天美华又来找于佳茹,告诉她月子中心帮她挑好看好了,钱子淮也付清了。于佳茹没说什麽,不用问也知道是郑之禹的意思。
但他依旧不肯见她。
子淮问过郑之禹,为什麽要对于佳茹这麽绝情。
郑之禹说:“佳茹说过,这不是她要的生活。本来我打算,帮会的事都给我弟打理,我就可以单纯一点的过我们的小日子。但我弟si了,我爸老了,帮会的事情,我不可能不沾手,既然这不是她要的生活,我又是一个待罪之身,怎麽能自私到要求她等我。”
子淮无语,他感受到的,只是他们之间无言的叹息。
肚子阵痛的那一晚,于佳茹打给米雪,不巧米雪在外县市赶不回来,她只好打给美华。美华先通知子淮载于佳茹到医院,她自己则素着一张脸,头发也没梳好,像个疯婆子一样赶到医院,陪于佳茹生产,在阵痛时手让于佳茹握着,终于在煎熬得八小时后生下一个男娃。
于佳茹生产完虚弱的对美华说:“谢谢你。”
美华耸耸肩:“小事,只是看你这样,以后我不敢生小孩了,手差点被你握断。”
于佳茹无力地笑出来:“我也不想这样握着你,很痛的好吗?”
“nv人真辛苦。”美华诚恳的看着于佳茹。“之前那件事,对不起。”
于佳茹故作不爽样:“你太慢道歉了,不接受喔!”
美华抓着于佳茹手臂撒娇:“不要这样啦!你怀孕都是我在照顾你耶!”
于佳茹看着她笑了,美华也跟着笑了。
子淮带着郑妈来看于佳茹及新生儿,每个人都问她,你会等郑之禹吗?刑期应该只有3-4年而已。于佳茹对他们笑而不答,不是我等不等他的问题,是他不让我等。
在月子中心坐完月子后,她把婴儿送回了娘家,继续上班族生活,如果郑家想孙子了,子淮会问她意思,再与她一同回娘家载宝宝去郑家。
郑家发生这次意外后,郑父整个失能,身t大不如前,虚弱苍白,只有在孙子回来时会下床走动逗孙,平日几乎卧床居多。
郑之禹坐牢,虽然他们一直没有见到面,但于佳茹与郑家的联系,反而因为儿子耀民,变得紧密。
某日,于佳茹照往常那样带耀民来郑家,郑母一脸沉重,语重心长的对于佳茹说:“佳茹,我跟之禹聊过,他要我不能这样老是用看孩子跟你联络。他说,要你找更好的对象。我知道我一直要你带耀民给我看很不好,但我真的很喜欢你,喜欢耀民。佳茹,如果你有交朋友了,我会祝福你,但是,耀民还是可以带来给我看吗?之禹他爸,也只有看耀民时肯下床”
于佳茹轻轻的挽着郑母的手,这位妇人,是整件事最伤心又无奈的人,她心疼地对郑母说:“我有交朋友会告诉你们的,至于耀民,他是你们的孙子,我有空就会带他来给你们看的。”
“你等一下。”郑母转身进房,一会儿走出来拿个纸袋递给于佳茹,于佳茹打开一看,是一把千元大钞及一些金饰。
“伯母,这是做什麽?”于佳茹赶紧推辞,要将纸袋还给郑母。郑母立刻推回来。
“一个nv人带着小孩,身边一定要多留点钱,那些金饰,本来我就打算给我媳妇,现在给我长孙也一样,你收下吧,你不收,我心不安,睡不着。”
“伯母,这样不好啦!”
“没关系,你收下,不然我每天都会失眠的。”
于佳茹勉为其难的收下纸袋,也许日后找个机会再还给她。于佳茹心里唏嘘的是,这样好的婆婆难寻,无奈他们这麽有缘无份
时光苒荏,日月如梭,一转眼,耀民已经四岁多了,于佳茹把耀民接到身边读幼儿园,每天下班再去接耀民,日子过得非常忙碌。这几年身边不乏有追求者,都被于佳茹拒绝了。
男人ai的时候,都会说ai屋及乌,不ai的时候呢?耀民就变成拖油瓶了。她不想让儿子看着妈妈身边男人的来来去去,所以她不愿接受新感情。
周六,她与郑母约好,将耀民带去让他们见见面,出门前,突然接到郑母惊慌地打电话来。
“佳茹,我真是老了,糊涂了,我们今天约在外面吧!”
“怎麽了?伯母?”
“之禹这礼拜出狱了,他之前就交代我不可以一直看耀民,那样会耽误你。我都忘记他在家,我等一下把你郑伯伯推到巷子口的公园,我们就那边见面吧,你等我一下,我动作会慢一点。”
“好的。”
郑之禹回来了,郑之禹回来了,她居然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人。
她带着耀民在公园的儿童游戏区玩了一会,郑母就推着郑父到来了。
郑父的状况越来越差,感觉b实际年龄苍老十岁,但他看到耀民就开心地笑出来。
“爷爷!nn!”耀民开心地跑到他们面前跟打招呼,他爬到郑父的腿上玩的他的胡须。
郑母叹了口气,对于佳茹说:“之禹回来,以后可能跟耀民就少见面了”
“伯母,我们可以像今天这样约外面啊!”于佳茹舍不得,舍不得郑父的憔悴衰老样,让他看不到孙子,她做不到。
“唉”郑母轻轻地又叹了口气没说话。
她们相对无言,一阵凉风拂来,郑父突然猛烈的咳嗽,郑母赶紧拍拍他的背。
“糟糕,我忘记帮他带外套了,那我就推他回去了,今天就先这样吧。”
郑母的神se非常匆忙,于佳茹牵着耀民陪在他们身边走着,走到路口时,郑母停下脚步:“送到这里就好。”
于佳茹点头表示明白,但郑母看着街上突然愣了一下。
于佳茹往他的视线看去:“怎麽了伯母?”
“我好像看到之禹的车子过去。”
“他看到我们了吗?”
郑母挑了挑眉:“看就看到吧,我是他妈,他顶多就说两句。你回去路上小心点。”说完,郑母就推着郑父往回家的路上去,留下落寞的于佳茹在路口轻声叹息。
还ai不ai郑之禹?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心疼这俩老。
过几天,公司举办员工聚餐,这种日子,于佳茹就会把耀民托给娘家带几天。
员工聚餐吃完饭后,还会续摊去唱歌,唱歌时,于佳茹酒喝不少,已经在ktv厕所吐过一波,搭计程车回家,刚下车又在路边吐了一波。
她扶着墙,想努力摇晃撑到家里,但头实在太晕了,她便在地上坐了下来。
她坐在骑楼地上,靠着墙边自言自语:“糟了,站不起来。”自己觉得怎麽把自己ga0成这样,正感到好笑时,突然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抓住她的手臂将她用力的拉起。
“好痛,救命!”她正要大声呼喊时,一只大手摀住了她的嘴,她迷蒙的眼,好像看到郑之禹:“之禹?之禹,是你吗?”
她伸手要0他的脸,却被他的手拨开。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你住在哪?”是郑之禹,这是他的声音。佳茹手无力的b着楼上。
“几楼?”
“12楼。”
“我带你上去。”
才刚开大门锁走到电梯口,于佳茹蹲下了身:“我走不了了,头好晕。”
郑之禹将她一把抱起,走进电梯,直到进了屋内,于佳茹直冲厕所,又吐了第三次。她趴在马桶上时,有人扶着她,拿毛巾擦拭她的脸及手脚,并将她抱到了床上,她趁机抱住郑之禹的腰,感觉跟以前不太一样。
“你瘦了。”
郑之禹轻拨开她的手,她又纠缠的回到他腰间上,将他的衣服往上拉,她看到他后背的蛇纹刺青,忍不住轻抚他,并炙热的吻着他的背。
“你也太醉了吧!”他转身将她压回床上,只见她泪光盈盈的看着他。
“为什麽?为什麽要这样对我?为什麽?”
他的唇离她的唇只有一公分远,他呼x1着让他怀念的气息,轻触她的唇珠。“因为我ai你。”他轻轻的压上她的唇,将这几年的思念都灌注在这一吻中。
当他的唇,离开她的唇时,她已经睡着了。他不舍的轻抚她的发,她的脸,帮她盖好被子,默然地离开。
当他回到车上时,子淮问他:“怎麽这麽快?”
郑之禹瞪了他一眼:“你才快!她已经睡着了。”
子淮从鼻息轻忽出一口气。“好吧,那回堂口吧。”
头痛yu裂。
这是于佳茹醒来的第一个感觉,前一晚混着酒喝,喝到头太晕太痛了。
她从ch0u屉翻找着头痛药,吞了两颗下去,随便从衣橱拿了件衣服,进浴室洗掉一身酒气,当她舒坦的坐在沙发上休息时,才慢慢回想,昨天是怎麽回到这的?
好像在楼下就断片了,好像有个人抱她回家,她好像看到蛇纹身,她好像看到之禹离她好近,她下意识的00自己的嘴唇。
“之禹,是之禹…”她环顾室内一周,郑之禹没有留下任何曾经存在的痕迹。
她对自己苦笑。“想他做什麽?他身边说不定已经有其它nv人了。我心里还在遗憾什麽?”
郑父躺在床上,目光无神的盯着天花板,郑母拿饭进房时,郑父抓着她问:“耀民怎麽这麽久没来?”
郑母解释:“耀民的妈妈工作忙啦!”
“你跟佳茹说,叫她带耀民来给我看,我怕,我再不久就看不到他了,我的长孙…”
“呸呸!不吉利!你可以活到120岁啦!”
郑父看着天花板流下眼泪,他自己知道是来日无多了。郑母伺候郑父吃完饭,走到堂口关公大老爷前,郑之禹正坐在那看帐册。郑母思忖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跟这个儿子开口:“你爸的状况是越来越不好了。”
郑之禹阖上帐簿,注视着郑母。
“要换间医院治疗吗?”
郑母迂回的说:“不用了,你爸那是心病,他只有看到耀民才会笑。”
郑之禹听了之后,打看帐册继续看。冷冷的说:“不要去打扰佳茹。”
“你这孩子,不就让你爸爸看看耀民吗?说不定他明天就一觉不起了,连自己的孙子最后一面都见不到…”说着说着,郑母就掉下眼泪。
“我知道了。”郑之禹盖上帐册,搔了搔头,他最受不了他妈哭了:“你们自己去约时间,约哪天跟我说,我那天都待在公司直到佳茹走,可以吧?”
郑母此时才破涕为笑:“那我来打给佳茹。”
郑母拿着手机,掩着话筒站离郑之禹远远的窃窃私语。挂上电话后才开心的说:“我跟佳茹约礼拜天,你那天就别留在堂口嘿。”
“知道了!”郑之禹又翻开帐册继续看数字。
礼拜六早上,郑母拉着子淮载她去市场买菜,堂口坐着阿杰与阿森在第一桌泡茶,而郑之禹坐在最里面,关老爷面前的堂口椅上,注视着关老爷发呆。
一个小孩越过阿杰与阿森,直冲进入堂口内,大声的喊:“爷爷!nn!”
郑之禹抬起头与小孩四目相对,这孩子,不就是母亲去狱中看他时,常给他看的相片中的孩子吗?他不自觉喊出:“耀民。”
耀民脸上漾起一抹天真的笑容看着郑之禹:“你是谁?怎麽知道我名字?”
“我是…”我是谁?
“阿杰,阿森,有看到耀民跑进去吗?”是于佳茹的声音,还带着一点喘。
“有啊!有啊!跑进去了!”阿杰对阿森使了眼se,赶紧站起来让于佳茹走进门后,便走出去关上了门。
“耀民,你以后不可以自己乱跑,耀…”于佳茹看到郑之禹怔住了,“你怎麽在?”
郑之禹也怔愣住了:“我妈说你明天才会来”
于佳茹转身一看,阿杰与阿森已经走了,现在堂口只剩他们一家三口。他们突然明白这是怎麽一回事了。
郑之禹笑着说:“我们被设计了。”
耀民跑到于佳茹面前,b着郑之禹问她:“妈妈,他是谁?他知道我的名字耶!”
“他是…”于佳茹想着要怎麽说b较好。
“他是你爸爸啦!”郑父不知何时,靠着自己的力量,由房间走到了这。
“爷爷!”耀民开心的扑向郑父面前。
“耀民,他是你爸爸。”郑父又重覆一次。“你有叫他吗?”
耀民困惑的说:“可是,妈妈说,爸爸去很远的地方。”
“爸爸回来了啊!你要叫他爸爸。”
耀民走到郑之禹前面,灵活的眼睛睁的晶亮的看着郑之禹。
而郑之禹蹲下身端详着他,除了相片,他们父子俩从没这麽近距离面对面过,郑之禹此刻的内心无b激动,这是我儿子…
“你是我爸爸?”
“嗯…”郑之禹答的很心虚。
“那你之前去哪了?”
“我…”郑之禹一时之间不知道怎麽回答。
于佳茹帮郑之禹解释:“爸爸去工作。”
“这麽久喔?”耀民大声的问。
“对,就是这麽久。”于佳茹肯定的回答,没有多做解释。
“耀民来,来爷爷房间玩。”郑父唤着耀民,将耀民带离他们二人视线。
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碰面。两人尴尬的站了一会,郑之禹打破沉默说:“还是,你要晚点再来接他?”
于佳茹摇摇头:“我怕他突然找不到我会哭”
郑之禹晃了晃手中的帐册:“喔,那你坐一会儿,我忙一下。”
“嗯。”于佳茹坐下来,并拿起手机开始滑。她传讯息给米雪。
【我碰到之禹了,现在就面对面坐着。】
【真假?有没有乾柴遇到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这个臭米雪,老ai讲这些有的没的。于佳茹不小心噗哧笑出来了。
对于这样的笑容,郑之禹看得有点揪心,应该是跟男友对话才会笑的这麽甜吧?不管是谁,他已经没有资格过问。
一会儿,郑母与子淮提着大包小包进来,看到他们没有互动的坐着,郑母忍不住问他们:“阿禹,佳茹,你们就这样坐着喔?怎不聊聊天?”
“有,有聊过了。”于佳茹带着尴尬的笑容站起来,紧跟在郑母身边。“伯母,我帮你备菜。”
“好吧好吧!”郑母无奈的领着于佳茹走进厨房。
郑之禹阖上帐册对子淮说:“我们去公司好了。”
子淮脸se立刻沉下来。“我答应郑老夫人要留下来吃饭,吃饱再去吧。”
郑之禹瞪了他一眼:“谁说了算?”
“吃饭的事,你妈说了算。”子淮一pgu往堂口椅坐下来,就是不打算走了。
郑之禹将帐册放在茶几上,叹了口气。“算了,我去楼上看看我爸跟耀民。”
子淮没吭气,拿起手机玩起游戏。
郑之禹经过厨房时,往里面瞧了一眼,郑母与于佳茹站在流理台前,一个挑菜,一个洗菜,两人像个母nv般有说有笑的聊天。这样画面很幸福,曾经是郑之禹盼望的景象,如今他只能远远的欣赏。
他走进父亲房间,耀民正与父亲玩着积木玩具,郑之禹这才看到,原来父亲房间私藏了这麽多玩具,都是给耀民玩的。
“爸爸!”耀民用清脆的声音叫了郑之禹,郑之禹却愣住不知怎麽反应。
郑父提醒他:“你儿子叫你,你怎麽不应声?”
郑之禹这才恍然反应过来:“喔,有!”
“我们耀民跟你小时候长的好像。”
郑之禹搔着头傻笑。
与耀明玩耍的父亲,脸se明显好转,气se都红润了。他们像个一家人般的吃过了午饭,郑母带着郑父去午休。
耀民jg神还很好,于佳茹便带着他去公园儿童游戏区玩,不一会,郑之禹也来公园了。
他在于佳茹身边坐下,对她诚恳的道谢:“谢谢你,这几年让我爸妈含饴弄孙,我爸今天看起来很开心,jg气神都好很多,真的很感谢你。”
于佳茹眼光落在溜滑梯上的耀民,淡淡的笑着说:“再怎麽样,他们是他的祖父母,就像你是他爸爸一样,血缘关系是无法断的。”
郑之禹又重复了一次:“还是谢谢你。”
于佳茹突然转头看着郑之禹:“那天我喝醉了,是你送我上楼的对吧?”
郑之禹没有否认。“对,你一个人居然喝的这麽醉。”
对,喝的很醉,但还是记得,记得我问你,为什麽这样对我?你说,因为你ai我。
于佳茹娓娓的叙述:“我生耀民时,是美华陪在我身边的,很难想像吧?我怀孕时,她三天二头来关心我,不知道的人以为我们是同x恋呢!生的时候,我肚子疼到一直拧着她的手,她的手差点被我拧断了。”
说到这,于佳茹对郑之禹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对不起。”郑之禹满脸歉意。
“g嘛道歉?我说这个不是用来增加你的罪恶感,你今后怎麽打算?”
“不就那样,我爸老了,堂口与帮会的事,就我跟姐夫处理了。”
“那很忙呢!”
“还好,你呢?”
“我本来打算带着耀民,母子俩就这样过一生。但现在,如果有新的感情,也许我会尝试看看。”
郑之禹心里一揪,但这是最好的选择。
“一定要找到真心对你好的人。”
于佳茹深深的看着郑之禹,微笑点点头:“会的。”会的,我会的,这是最好的选择。
那一天后,他们没有再互相躲避。有时约好时间,郑之禹会将耀民带回家给俩老作伴,晚上再带回来,与于佳茹在住家楼下寒暄几句就离开。
或者是于佳茹带耀民去堂口见俩老,如果刚好郑之禹也在,也会顺便聊个天。
不带任何情愫,就像认识多年老朋友一样。
这一日,天空y霾,
郑之禹拨电话给于佳茹,郑父在睡梦中过世了,郑母希望耀民能以长孙身份送终,问她可好?
“好。”于佳茹二话不说的答应他。
丧礼的排场很大,满场黑衣人来来去去。
出殡那天,子淮载于佳茹到丧礼现场,一下车,郑之禹分别为他们母子戴上了墨镜,他希望他们母子不要太过于曝光,耀民毕竟是小孩,冗长的丧礼让他哭闹了好几次,在半哄半骗下完成所有礼俗。
一直到了晚上,于佳茹抱着想睡觉的耀民,上了子淮上车,当她要关上车门时,郑之禹也跟着上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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