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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环视整间餐厅,正中午的yan光透过窗户洒进室内,包厢区和其他开放座位区用玻璃做隔间,整个空间十分通透敞亮,周遭的客人都在享受餐点以及和亲友相聚的午间时光。

她好久没有到这样的餐厅吃饭了,上次到类似的餐厅用餐是好几年前,那时她才国小,有爸爸、妈妈、姊姊陪她一起吃……

沈思羽陷入回忆,忽然,眼前的桌面摆上了一杯看起来十分沁凉的冷饮。

「我不知道你喜欢喝什麽,先帮你倒了雪碧,如果不喜欢,可以给我,你再去倒别的。」徐朗晨将盛满气泡饮的杯子推到她面前。

沈思羽两眼圆睁,焦急的说:「可是我没有加点饮料吧……」

「饮料吧不贵,我帮大家都点了,放心喝吧。」说完,他坐回位子,啜了一口自己的红茶。

「谢……谢谢。」沈思羽战战兢兢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微酸微甜的汽水滚入喉咙,混着冰凉气泡的清爽口感,喝下去的瞬间真的很舒服,她心满意足的微叹口气。

对面的男孩,默默观察着她的表情。

陈柏亨和方仪珊回座後,餐点很快就陆续上桌,美味料理的香气扑面而来,令人垂涎yu滴。

大家边用餐,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从教室布置聊到班上趣事,又从班上趣事,聊到师长同学们的八卦,沈思羽基本上听的多,说的少。

方仪珊边切着铁板上的巴沙鱼,边抱怨:「上个礼拜地理老师出的作业超麻烦的,你们都写了吗?」

陈柏亨一听,原本的yan光笑脸直接变成忧郁苦瓜脸:「一定要聊地理老师吗?吃饭配地理老师感觉我的厚切牛排都被糟蹋了。」

方仪珊看他一脸衰样,忍不住掩嘴发笑。

陈柏亨将一块多汁的牛排塞入嘴里,嚼了几下,「不过,说到地理老师,我真的很佩服徐朗晨耶,上次直接跟她杠上,真的替你捏一把冷汗,我和其他同学都在猜,你那天是不是吃错药?居然敢那样跟地理老师说话,你不怕被当喔!」

徐朗晨用手指轻推了一下眼镜,平静的说:「我只是做了我觉得正确的事。老师的行为如果不对,应该也要被指正。」

陈柏亨听完,朝他投去一个崇拜的炙热眼神。

徐朗晨无视他,将铁板上的蘑菇j排整齐平均的切成数块,然後cha了其中一块轻放入口中,动作流畅优雅。

「说起地理老师……」方仪珊放下刀叉,突然压低了声音,一脸神秘,「你们知道吗?」

「知道什麽?」陈柏亨竖起一双大耳朵。

「听说她以前曾介入过别人的家庭,好像ga0得人家离婚,还因此停职了一段时间呢。」

「蛤!真的假的?」陈柏亨惊呼。

方仪珊赏了他一记白眼,竖起手指放在嘴巴前,示意他小声一点。

「我是从我爸那边听来的,从我哥在学校读书那届开始,我爸就在家长会担任g部,知道的事情多一些。」

「陈老师这麽火爆,喜欢她的男人应该有点厚……」陈柏亨用蚂蚁般的声量发表他的看法,像怕被地理老师听到似的。

「这个八卦我只跟你们说,不可以说出去喔!」

陈柏亨点头如捣蒜,徐朗晨脸上表情不变,没多说什麽,修长的手指端着刀叉,慢条斯理的把铁板上的附餐也切成整齐的数块。

沈思羽,想了想,从ch0u屉拿出纸笔,专注的在纸上落下文字。

她很想靠自己的能力赚钱,而现在的她,能赚钱的方式或许只有这个,所以她得努力才行。

周一上课时,方仪珊因为脚伤请病假一天。

周末时的餐厅大火,新闻後来有报导,起因於厨房瓦斯外泄又开火造成的爆炸,火灾最终造成一si多人轻重伤,皇太后特别在早自习时,和大家宣导了火灾逃生的知识,并请副班长暂代班长职务。

国文课结束後,皇太后特别关心布置小组成员的状况,并提醒她要准时换药,伤口才好得快。

中午时段,沈思羽原本在写徵文b赛的作品,突然想起一事,便从从座位上站起,跛着脚准备往外走。

徐朗晨在位子上整理好全班的周记,正要送去教师办公室,抬头看到她,忍不住问:「你要去哪里?」

「上周去书局买用品的时候,我有先挑了几本内容还不错的书,想先去图书馆借来印,之後可以贴在书香园地。」

「离教室布置评b的期限还有段时间,方仪珊今天请假,你脚受伤也不方便,不用那麽急,过两天再去借也可以的。」徐朗晨建议她先休息,之後等小组人员到齐再一起赶工就好。

沈思羽却坚持,「没关系啦,我可以顺便看看有没有其他书也不错,多挑几本再来选要印哪些内容。」她微笑挥挥手,独自走出教室。

这时间学生多半在教室用餐,图书馆里人不多,馆内静谧如一片未曾打破的晨曦,空气中彷佛可以听见书页轻轻翻动的声音。

沈思羽轻手轻脚走到职员室旁边的电脑,拿出口袋里的纸条,用书目查询系统搜寻纸条上的书名,她记下书籍放置的柜位与分类号,然後移动到文学区书柜。

手指滑过柜上每本书的书脊,边对照纸条上的分类号,先找到了余秋雨的《文化苦旅》,陆续找其他作品时,偶尔看到书名和简介g起她兴趣的书,也会顺手翻阅,一本三毛写的《心里的梦田》进入视野,她ch0u出来翻了几页,打算也借回去看。

确认了一下纸条上的书单,还有一本《小王子》。

转身走到另一个文学类的书柜,找了一会儿,这本书没有放在应该放的位置,她从下至上,把同一柜的层架都寻过一遍,结果在最上层发现横躺着的小王子。不知道是谁看完了之後,竟没有归位。

她伸长手臂,距离上层书架还很远,又踮起脚,有稍微近一点,但还是构不着。左右张望了一下,没看到折叠梯,她深x1一口气,使尽全力往上一跳,指尖稍稍触碰到层架,双脚落地时,拉扯到膝盖的伤口,她痛得「嘶」了一声。

抬头看着悠闲平躺的小王子,她不甘心的皱眉,决定再跳一次。

就这样上上下下像兔子般跳了好几次,结果小王子还没0到,手上的书却掉了一地。

她慌忙的蹲下捡拾,并愧疚的拍了拍书封,仔细检查书本有没有摔伤,幸好她挑的这几本书t质健壮,看起来没有破损的迹象。

站起身,抬起头,她再度把视线聚焦最上层,瞳孔中燃起势在必得的火焰,她决定要和小王子对决,所以拚了老命踮起双脚,用尽力气把手伸长到快ch0u筋。

差一点,就差一点点了──

「我发现你有时候满固执的。」

一gu好闻的桧木香气温柔的飘散,听到声音的同时,眼前出现了一只修长好看的手,轻松的将小王子从高高在上的王座上拿下。

沈思羽倏地转过身,鼻尖轻划过一件白se制服衬衫,微微仰头,对方线条分明的下颚线近在眼前,心脏彷佛漏跳一拍,她下意识往後弹,想拉开一点距离,结果後背直接狠撞书柜。

「唉喔!」

徐朗晨将《小王子》取下,正要递给她,听到她的痛呼,连忙关心道:「还好吗?抱歉,吓到你了,看你一直拿不到,想说帮你拿下来。」

沈思羽苦笑着摇摇头,「没事没事,等一下就不痛了。学艺gu长,你怎麽会来这里?」

「去送周记给班导之前,看你还是决定来图书馆,想说顺道过来,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然後就看到一只原地蹦跳的傻瓜兔子。

「原来是这样,谢谢你喔,不知道谁把《小王子》放那麽高,可能是想让他登基吧……」

她说着自己才能理解的笑话,却瞥见男孩的嘴角竟微微上扬。这麽冷的笑话居然有人捧场。

沈思羽有些尴尬的朝他伸出手,徐朗晨没有把《小王子》交给她,反倒扫了一眼她手上的其他书。

还0不着头绪,眨眼间,对方已将她抱着的书全数拿了过去,「你的脚伤还没好,书有点重量,我拿吧,到教室再给你。」

不用啦,才五本而已……来不及讲出婉拒的话语,徐朗晨已迈步向前,她只好把话吞回肚里,默默跟上去。

徐朗晨直接帮她处理借书事宜,他将学生证交给图书馆的行政专员,沈思羽忍不住瞄了一眼学生证上的照片,是个理了颗平头的小孩版学艺gu长,眼神b现在呆滞不少,让她想起了哆啦a梦中的大雄,看到他国中时期的模样,她觉得有点新奇,想仔细再看,徐朗晨似乎发现了她的意图,用手压住了学生证。

沈思羽抬头看向男孩的侧脸,他面不改se的直视前方,她却能感觉到对方有点忸怩不自在,不知道为什麽,她忽然有点想笑,连忙抬起手轻掩着嘴唇。

「ok,登记好了,这五本都是十四天内还喔。」专员扫好条码,将书交给徐朗晨,交代了还书日期。

两人带着五本书回到教室时,午休的钟声刚响,徐朗晨将书籍放到沈思羽桌上,要回座位午休时,注意到桌面摆着写到一半的作品,视线匆匆扫过,瞄到其中几行字:

大家的童年是怎麽样的呢?

从童书上看到的温馨画面,是不是才是「童年」正常的模样?

有时她会想,每个人都是爸爸妈妈生的,有些人,天生就能获得最纯粹的ai。

有些人,明明也有爸爸妈妈,却彷佛是自己凭空降落在这个世界一样……

「学艺gu长,谢谢你帮我把书拿回来。」沈思羽的声音从身後传来。

他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转过身,「不客气,先午休吧,书香园地的文章不用急着今天处理。」

沈思羽朝他微笑点头,将桌上的物品都收进ch0u屉,很快趴下休息。

徐朗晨回到座位,趴在桌上闭起眼睛,脑子仍盘桓着方才看到的文字。

大家的童年是怎麽样的呢?

从童书上看到的温馨画面,是不是才是「童年」正常的模样?

如果童书上常看到的那种,一家人和乐融融的模样才叫正常的话,那他的童年或许也称不上正常吧……

下午段落,剪着剪着,耳边似乎听到十分熟悉的歌曲,前奏是钢琴与木吉他清爽的合奏,nv歌手有些沙哑的磁x嗓音,哼出有些忧伤的旋律,像在冬日里轻声y诗,又像在梦中低声呢喃。

随着音乐流淌,她的记忆之海似乎也翻起浪cha0,从深海的底层,卷起久远以前累积的点点滴滴。

那些画面如此美好,有家人们的喜悦笑容,有爸爸妈妈的温暖关怀,有姊姊与她分享的快乐……是她拿生命交换,也想再度回去的时光。

她不自觉的跟着音乐,很轻很轻的哼着:「youarealwaysgonnabeylove,いつか谁かとまた恋に落ちても……」

i''''''''llrebertolove

youtaughthow

youarealwaysgoheone

今はまだ悲しいloveng

新しい歌歌えるまで

〈firstlove,作曲、作词、演唱:宇多田ヒカル〉

教室里的谈笑声逐渐停歇,剩细腻温柔的旋律萦绕盘旋,穿v孩的轻声哼唱,而窗外的雨,仍在淅淅沥沥的下着……

歌曲结束,下一首是节奏明快的乐团歌曲,沈思羽从沉浸的自我世界回到现实,发现不知道什麽时候,其他三人已没再聊天,周遭只有手机里传出的音乐声。

她放下手中的剪刀,回头望向组员,发现他们三个竟都搁下手边的工作,全部在看她。

「怎、怎麽了吗?」她瞳孔震动。大家怎麽都在看自己,他们看多久了?是她唱得很大声,很吵吗?

「沈思羽,你会日文喔!哪里学的,我也想学耶!」方仪珊惊讶於她的日文程度,想打听她是在哪边学的。

「这首〈firstlove〉是我从经典日文歌串烧里发现的,好像是以前一部偶像剧的主题曲,满老的歌耶,你怎麽也会唱?」陈柏亨吃惊的是,他的同学居然有个老灵魂。

徐朗晨的反应没有另外两人那麽夸张,但也问了她一个问题:「你很喜欢这首歌?」

「呃……对,我很喜欢这首歌,但我没有学过日文,只会唱这首,其他日文我也不懂……因为我姊姊很喜欢这首歌,她有买专辑,以前她天天听,还会教我唱,所以我才会的。」她尝试用一段话快速回答所有人的问题。

「你有姊姊喔?」陈柏亨问。

沈思羽愣了一下,然後才轻声回答:「是以前的邻居姊姊,自从搬家後就没有联络了。」

「是喔,我也有姊姊,不过她有点烦,老是喜欢偷喝我买的珍n,明明她也有零用钱,想喝自己去买嘛。」陈柏亨趁机埋怨。

「我哥也是耶,有时候买了小蛋糕放冰箱,想说读完书要犒赏自己,打开之後发现被偷吃一口,一定就是我哥吃的!有够机车!」方仪珊也跟着抱怨起自家兄弟。

他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齐心协力攻击手足,聊得很是投入。

沈思羽转过头继续完成手边的工作,心里偷偷羡慕他们。

方仪珊和陈柏亨的家庭一定很热闹吧,跟她现在的家不一样。虽然有哥哥姊姊肯定会有争吵、闹矛盾的时候,但对她来说,还是情愿有兄弟姊妹在身旁,因为现在的她,有时候真的觉得很孤独。

时间接近中午,徐朗晨宣布今天到此为止,检视进度,判断应该再一个周末就可以完工。

沈思羽看着自己负责的「书香园地」完成度大约有九成,只剩下一到两篇文章,贴上去就大功告成,她脸上洋溢笑容,心里涌现一gu成就感,觉得能参与教室布置,真是太好了。

偷偷瞄向旁边的徐朗晨,发现他也在欣赏墙上的作品,那专注的侧脸,凸显他沉静的气质。

然而沈思羽留意到,他正微微甩动左手,有时还会用右手按压左手腕……莫非是稍早为了接住她,受了伤?

她忍不住出声:「学艺──」

这时,徐朗晨的口袋传出好几声急促的叮咚叮咚,声响很小,因为他们距离不远,所以她听得很清楚。

看见他急切的从长k口袋中掏出手机,点开萤幕看了一眼,表情突然变得有点严肃。

她还来不及问他是不是受伤了,对方已迅速收好包包,并和大家致歉:「不好意思,我临时有点事,得先走了,你们方便收尾吗?」

方仪珊b了一个ok的手势,「没问题,你先走吧,我们会收的。」

陈柏亨也对他大力挥手,「ok啦,掰喽,周一上课见!」

徐朗晨向两人点点头,转过脸,清澈的目光和她的视线交会。

他朝她扬起微笑,「先走了,掰掰。」

沈思羽愣了一秒,赶忙举起手挥了挥,「学艺gu长,掰掰。」

徐朗晨走出教室,拿起走廊上的深蓝se雨伞,步履匆匆,一眨眼就消失在她眼前。

「走这麽急,肯定是要去和nv朋友约会,没想到徐朗晨平常酷酷的,不太说话,居然早恋,真有一手!」陈柏亨一脸狡黠的嘻嘻笑道。

方仪珊赏了他一记明晃晃的白眼,「你又知道了喔!是看到还是梦到。」

「肯定是啦,今天周六耶,现在刚好又是午餐时间,除了赶约会,还能有什麽事,难不成是去赶集?」他立刻模仿手拿皮鞭赶小毛驴的模样。

方仪珊又一次被他逗笑,「北七喔!把那边的剪刀拿来啦,我要收去工具箱了。」

「遵命!」陈柏亨四指并拢cha在太yanx,连收东西都不忘ga0笑。

沈思羽边整理四散的工具,边听他们两人的互动。

原来学艺gu长有nv朋友?

不过,刚刚他的表情好像有点y沉……那是看到nv友讯息会有的表情吗?

她歪头思索片刻,又摇摇头。

她还是b较在意他的手有没有事,如果真的是因为她才受伤的,她会很歉疚的。

走到徐朗晨的座位,她将早上剪剩下的纸花、碎屑用小垃圾袋收集起来,拿到大垃圾桶丢,望见置物柜上还躺着一把刀片和直尺,便走过去,想将它们收回工具箱,拿起来仔细一看,上面有贴姓名贴──徐朗晨。原来这两把是学艺gu长自己带的。

她回到徐朗晨的座位,弯腰看了一眼ch0u屉,笔袋就在里面。

将笔袋拿出来打开拉链,把尺和刀片放进去,忽然,她发现里面有多枝异常眼熟的笔,笔杆泛着雾面金属光泽,金se笔夹上刻着英文「sarasa」,se彩缤纷,有红se、橘se、hse、绿se、紫se、黑se、灰se、咖啡se……仔细端详那些笔,只缺少一个颜se。

她马上到自己的置物柜,取出一个陈旧的铁制铅笔盒,将底层打开,ch0u出一枝漂亮的蓝笔,上头同样刻着英文「sarasa」。

跑回徐朗晨的座位,小心翼翼将蓝笔放入笔袋中──她意识到,这枝蓝笔原本就属於这里。

沈思羽将笔袋放回ch0u屉,心里不禁泛起一gu朦朦胧胧的悸动。

早上,徐朗晨走进教室,他通常是班上前三早到的学生,今天是周一,教室里还空荡荡的,除了负责开门的同学,还没有其他人到。

放下书包,ch0u出法的往锅内挥动,热油发出的滋滋声,让她吓了一跳,不慎将饭粒炒出锅外,一团超高温的米饭落在虎口,她被烫得将锅铲甩飞出去。

她马上蹲下,想拾起锅铲,双手却无法控制的疯狂颤抖,眼前的画面开始不规则的震荡摇摆。

「沈思羽,你在g麽啊!」

耳边听见蔡欣瑜恼火的叫声,她知道应该要立刻站起来继续炒,不然那锅炒饭就毁了,但她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t,没办法控制混乱的呼x1。

怎麽办,怎麽办,怎麽办……

「另一把铲子给我。」徐朗晨不知什麽时候站到瓦斯炉前,指挥组员给他另一把锅铲,然後手腕灵活的翻炒锅中的米饭,他将锅子微微倾斜,用巧妙的手法让米饭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弧线,再准确地落回锅中。

过了几秒,他稳稳握住锅柄,手腕一转,米饭顺势滑入盘子中央,没有一粒米掉落,散发金h光泽的油亮米饭整齐的堆在盘子里,se泽诱人。

「好了。」他修长的手指端起盘子,将完成的炒饭交给蔡欣瑜。

蔡欣瑜似乎被他一气呵成的技巧惊呆,愣了一下才接过。

方仪珊注意到她们这组一直有状况,便快步走过来,看到沈思羽蹲在地上,也蹲下来,并拍了拍她的背。

「笨手笨脚的,还要别组帮忙。」

「真的,蔡欣瑜都已经帮忙炒到一半了,连起锅都不会。」

其他组员模糊不清的嘀咕,还是让方仪珊听得一清二楚,具正义感的她,立刻抬起头帮她说话,「沈思羽上次跟我们一起在餐厅遇到火灾,被吓到了,所以才变得有点怕火,分工的时候先让她负责别的,应该也可以进行下去。」

虽然方仪珊猜测的时间不正确,她对於火的恐惧来於更早的以前,但她真的很感激有人为她说话。

组员之一的江品萱不满的说:「这样不太公平吧,而且老师说了,每个人都要练习的。」

「既然是同班同学,彼此帮忙一下有需要计较成这样吗?况且她又不是什麽都不做,刚刚的料应该都是她备的吧?」

组员们面面相觑,默不作声。

沈思羽转头小声对方仪珊道谢,然後跟组员们说:「对不起,我有点怕火,造成大家的麻烦了,我之後会想办法克服的,请给我一些时间,真的对不起。」

组员们不置可否,自顾自的装忙,转身假装收拾凌乱的台面。

方仪珊不喜欢他们没同理心的态度,忍不住用眼刀刨了几个同学的後背,然後将沈思羽扶起来。

徐朗晨走到她面前,低声询问:「还好吗?」

「看起来不太好。」方仪珊观察她的脸se说道,「脸和嘴唇都白了。」

沈思羽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谢谢你们,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徐朗晨马上留意到她虎口的红肿,「你应该去一趟医务室。」

方仪珊也发现她虎口受了伤,「这麽红,去擦个药,之後才不会留疤,我陪你去吧。」

徐朗晨也同意,只有沈思羽不断摇头说不用,但在方仪珊的坚持下,最後由徐朗晨和家政老师说明原由,方仪珊则陪着她前往保健室。

「班长抱歉,影响你的上课时间。」快到医务室时,沈思羽对方仪珊表达歉意。

方仪珊回过头朝她一笑,「道什麽歉啊,跟你上次把我从火场救出来,这根本不算什麽。」然後俏皮的眨了个眼,「而且我还该跟你道谢呢!」

沈思羽不明所以,茫然的看着对方。

「老实说,我是厨房杀手啦!我超讨厌做菜的,我是那种酱油和醋,糖和盐完全分不清楚的人,给我一碗饭,我能炒成木炭!所以托你的福,我可以稍稍逃跑一下,家政教室也不会被我荼毒,一举两得,真是太bang了。」

她现在才知道,原来五育均优的班长,也有不擅长的事。

方仪珊边笑边推开医务室的玻璃门,一看到护理老师,便把沈思羽受伤的经过完整说了一遍。

护理老师很快的帮她的伤口消毒上药,然後交代她後续的护理方式。

离开医务室後,她们往教室的方向边走边聊。

「我觉得我们班的教室布置有可能会得奖耶,你觉得呢?」

他们的布置进度已经到了收尾的阶段,再一个周末就能完工,陈柏亨的美术能力真的很强,按照他的设计规划,让整间教室的气象焕然一新。

「不知道其他班做得怎麽样,要是能得奖就太好了。」她衷心希望能得奖,如果得奖了,身为布置小组组长的徐朗晨,一定也会很高兴吧。

「如果得里的「兔饼」二字,视线移向自己的衣柜,想了一下又转过头,继续往下。

有一天,她身t很不舒服,在小房间中抱着兔饼躺着哭哭,她爬到房门旁边一直敲门,拜托胖胖阿姨开门,但外面都没有人回应。

後来,她眼睛前面突然变得黑黑的,应该是她睡着了吧?睡了很久很久,房门再打开时,走进来的不是原本的胖胖阿姨,是一位她没看过的阿姨,还有其他好多她没看过的人,但她的头好昏好痛,身t热热烫烫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继续趴在shsh的地板上,眼睛突然又变得黑黑的了。

好奇怪啊,她怎麽会这麽想睡呢,她跟兔饼明明一起睡了很久很久了……

再醒来後,她躺在一张绿绿的床上,床边站着穿白se长衣服的叔叔,还有她睡着前看到的阿姨。

阿姨说她是从一个叫什麽局的地方来找她的,说等她康复了,要带她去住更好、更漂亮的房间,新房间里会有更多好玩的玩具,听到阿姨要带她走,她着急的到处找兔饼,几乎要哭出来。

阿姨马上从一个袋子中拿出她最熟悉的兔子娃娃,她一看到兔饼,立刻伸手抢过来抱在怀里,阿姨看了看她怀中的灰se兔饼,很和蔼的笑了笑说:「你很喜欢兔兔吧,兔兔可以跟你一起去新家住喔!」

後来阿姨还帮她换了一套乾乾、香香的衣服,衣服上有很多粉se花花,又端了好吃的稀饭喂给她吃,她边吃边开心的笑了,真的好好吃啊,但不知道为什麽,阿姨的眼睛里好像有水,看起来闪闪亮亮的。

後来,她身t变舒服之後,阿姨带她到了新家,新家里面有一个叔叔、另一个阿姨和一个小姊姊,阿姨跟她说,以後这里就是她住的地方,叔叔阿姨会照顾她,会带她去上学,也会带她去看医生。

她开始学说话,学认人,学认识环境,才渐渐明白,叔叔阿姨叫「寄养爸妈」,胖胖阿姨叫「保母」,她的新家叫「寄养家庭」,以前睡觉的小房间叫「厕所」。

再更大一点,她慢慢又更懂了,是因为她的亲生妈妈把她托给保母照顾後,总是没交保母费,最後还人间蒸发,让保母阿姨找不到,阿姨不开心,才把她单独关在厕所养。

其他两个小朋友的爸爸妈妈都有准时交保母费,可以在「小房间」外面好好吃饭,一起玩玩具,但她不行,她只能自己一个在厕所里跟兔饼玩。

看到这个段落,徐朗晨不禁蹙起眉头,x1了一口气,继续往下看。

到新家後,她终於拥有自己的专属房间,房间虽然不大,但很舒适,床上铺着粉se柔软的床单,放着馨香的枕头,床头上除了兔饼,还有其他各式玩偶陪着她睡觉。房间角落有一张小书桌,桌上摆了缤纷的彩se笔、画本,供她自由涂鸦,整个房间明亮又温馨,是寄养爸爸妈妈和小姊姊一起帮她布置的,小姊姊甚至还把宝贝的芭b娃娃分给她一个,她觉得好开心、好幸福。

而寄养爸妈对她的ai护并不只这些。

她的肚子从以前住在厕所里时就一直鼓鼓的,寄养爸妈带她到医院检查治疗,医生说是因为营养不足,严重缺乏蛋白质导致的腹水,所以她四肢非常瘦小,但肚子却异常胀大。她曾在新家翻百科全书,看到非洲小孩的照片,原来自己从前就跟照片里那些黑黑的小孩差不多,寄养爸爸妈妈为此经常带她回诊接受医疗,加上日常食疗,终於将她变成一个形状正常的小孩。

刚到新家时,她不仅身t不好,还学习迟缓,对事物认知有障碍,姊姊问她会不会画太yan,她却画了一条像hse毛毛虫的东西给她,姊姊笑着把她画的东西拿给寄养爸妈看,在那之後,寄养爸妈就陪着她固定去医院进行早疗复健,慢慢的,她的心智也逐渐变得跟正常小孩一样。

如果不是寄养爸爸妈妈对她的ai,她的生命可能早就在没人知道的角落悄悄消逝。

她在寄养家庭从幼稚园一直住到小学,这段时间也不是只有快乐没有冲突。

记得有一次,姊姊好像考了全班】

抵达日本後,经过一整天的跑点取材,jg疲力尽的沈思羽和静静在收工後,找了家餐厅准备吃饭。

餐点送上後,静静先灌了一大口气泡酒,爽快的哈了一口气,然後cha起小菜碟里的腌萝卜放入口中。

她们享用着美食,东南西北的瞎聊。

静静想起她昨晚在睡前聊过的事,咀着紫菜卷,又问:「话说你高中交的那个男朋友,他出国之後就没回来了喔?」

「嗯,没回来了。」

「就这样没联络了?」

沈思羽点点头,啜了一口服务生递来的热麦茶。

静静看她突然安静,像陷入沉思,便没再好奇这位高中男朋友。

两人用餐大约一个半小时才走出别致的日式餐厅,前往下榻饭店的路上,看到车站前的广场中央放置了一架钢琴,旁边的告示牌用日文写着:请自由使用。

沈思羽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

静静不明所以,扯着喉咙喊她:「喂,沈小羽,饭店不在那个方向耶!」

沈思羽已坐上琴椅,掀开琴盖,将手放到琴键上。

悠扬的乐音从她指间如潺潺溪水般,淌流而出。

静静瞠大双目,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她不知道好友竟会弹钢琴,还弹得这麽好。

千禧年间,在日本红极一时的歌曲,近年新影集於串流平台上线,剧中再次使用同一首情歌,对日本大众而言,极度熟悉的旋律,马上x1引住熙来cha0往的群众。

停下脚步聆听她演奏的人越变越多,静静站在人群中,和大家一起聆赏她即兴的演出。

周围有些人甚至小声的唱出了充满感情的歌词:

最後のキスはタバコのfvorがした

最後的吻带着烟草的味道

ニガくてせつない香り

苦涩而令人心酸的香气

明日の今顷には

明天的这个时候

あなたはどこにいるんだろう

你会在哪里呢?

谁を思ってるんだろう

会在想谁呢?

youarealwaysgonnabeylove

你将永远是我的ai。

いつか谁かとまた恋に落ちても

即使有一天我会和其他人再度坠入ai河

i''''''''llrebertolove

我仍会记得去ai

youtaughthow

因为你教会了我怎麽去ai

youarealwaysgoheone

你将永远是那个教我ai的人

今はまだ悲しいloveng

现在依然唱着这首悲伤的情歌

新しい歌歌えるまで

直到能唱出新的歌为止

这首歌,她已练习了十年,还记得那个人在小小的练琴房里,手把手带着她学。

「你什麽时候有空?约个时间,我教你弹〈firstlove〉吧。」

「你只是指法不熟,你以前从来没学过琴,要灵活运用每一根手指,本来就不是一蹴可几的,只要重复练习,最後手指会有记忆,迟早能学会的。」

在他离开後,她仍持续的重复练习同一首歌,她想着,只有继续练好这首歌,练到能和他一样流畅自如的将这份感动传达给他人,才感觉他从未离开。

她想起了火车意外後的一些纷杂回忆,那段记忆十分混乱,像交错的线头缠在一块,让她有十分不清是做梦还是现实。

那时她坐在教室的最後一排,窗外的yan光洒进来,照在她的脸上,但她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她呆滞的目光落在讲台上,老师和同学的声音,夹杂着哭声,在她耳边嗡嗡作响,但她什麽都听不进去。

她的心彷佛被一层厚厚的雾气笼罩着,思绪无法集中,只有那个可怕的场景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中重演。

她做了一个梦,一个永远无法忘记的梦。

梦中的她坐在火车上,窗外的景se飞快地掠过,隧道的黑暗突然吞噬了一切。突然,巨大的冲击力袭来,火车猛烈地晃动,尖锐的金属摩擦声刺破耳膜。接着,一片si寂,黑暗中只有她急促的呼x1声和心脏狂跳的声音。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一gu巨大的力量压回座位,整个世界似乎在那一瞬间崩塌。

她在梦中惊醒,满头冷汗,心脏几乎要从x口跳出来。

她努力告诉自己这只是梦,然而,那份恐惧和痛苦却如此真实,彷佛真的经历过一样。

她不断告诉自己,那只是个噩梦,一切都没事。

但她无法抑制那种强烈的不安,梦中的场景如同刻在她的脑海里,无法抹去。

第二天早晨,当她打开电视,看到新闻画面时,她的心脏再次紧缩。

新闻报导着一起火车事故,地点、时间都和她梦中的一模一样。

车厢严重变形,消防员在努力营救被困在车厢内的乘客,画面惨烈得令人心惊。

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彷佛灵魂已被ch0u离,只剩下那段让人心碎的画面在眼前无尽的循环播放。

「这不可能……」她喃喃自语,心中升起一gu难以言喻的恐惧。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妈妈的电话。

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接听,听到电话那头妈妈的声音,她的心稍稍放松了一点。

然而,当妈妈的声音突然被一阵嘈杂的背景音打断,她的心再次揪紧。

「妈妈?马麻?」她焦急地呼喊着,但电话那头只剩下一片沉默。

她连忙拨打妈妈的手机号码,但始终无人接听。这时,她才意识到,妈妈和徐朗晨今天搭乘了那班火车。她的心跳开始加速,呼x1变得急促起来。

「不,不会的……不会的……」她在心中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但心中那gu不祥的预感却愈发强烈。

她不顾一切地冲出家门,奔向车站,希望能得到一个确切的消息。

当她赶到事故现场时,周围已经被警戒线围起来,救援人员正在进行紧急抢救。

她疯狂地寻找着妈妈和徐朗晨的身影,但四周只是一片混乱,浓烟、鲜血和哀嚎充斥着她的视野。

「妈妈!朗晨!」她声嘶力竭地喊着,但没有任何回应。

突然,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徐朗晨。

她奋力挤过人群,冲到他身边,却发现他倒在地上,浑身是血,早已失去了呼x1。

她跪在他身旁,颤抖着伸出手去碰触他的脸颊,但他的身t早已冰冷。她的眼泪如决堤般流下,痛苦得几乎无法呼x1。

就在这时,她看到一旁的担架上,还有另一个被盖住的身t。

她颤抖着伸手掀开那块白布,看到妈妈苍白无血se的脸庞,她再也支撑不住,泪水彻底崩溃。

她拼命摇着头,试图从这个噩梦中醒来,但周围的一切都是如此真实,真实得令人心碎。

她瘫倒在地,失声痛哭。

她无法接受这残酷的现实,徐朗晨和妈妈在同一时间离开了她,永远地离开了她。

她感觉整个世界在她面前崩塌,心中的一切希望和未来都变得支离破碎。

这也是梦吗?是梦吧?她问自己,意识像被x1入一个漩涡中。

接下来的日子里,沈思羽彷佛陷入了一个无法摆脱的噩梦。

她总是梦到那个场景,梦到火车的轰鸣声,梦到徐朗晨和妈妈倒在血泊中的画面。

每次醒来,她都会惊恐地望着四周,确认这只是梦,然而,那份痛苦却如影随形。

她开始无法分辨梦境与现实。

每当她看到镜子里自己憔悴的面容时,心中总有一种恍惚感,仿佛那个梦境才是真实,而现在的生活只是一个虚假的幻象。

她变得沉默寡言,不再像以前那样活泼开朗。

她常常一个人发呆,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被ch0u离。

学校里的同学们渐渐察觉到了她的异样。

即使有人关心地问她发生了什麽事,她也只是淡淡摇头,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思羽,你要振作起来,我们都很担心你。如果你一直这样下去,徐朗晨他……他也不会放心走的。」方仪珊悄悄拉住她的手,她的眼中也都是泪水。

「谢谢你们……我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她轻声回应,声音中带着无尽的疲惫。

有时候,她会回想起那段和徐朗晨在一起的时光,他们曾经一起度过了那麽多美好的日子,那麽多甜蜜的瞬间。

每当想到这里,她的心中就像被刀割一样痛。

她知道,这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

事实上,徐朗晨和徐妈妈都没有搭上那班飞往国外的班机,他们在前往机场的途中,遭遇列车事故,该事故造成多人si伤,特别是车头与第一二节车厢,si伤惨重。

但也有人幸运坐到较後方车厢的位置,虽然饱受惊吓,却没有受到什麽伤害。

而徐家母子的坐的正是地一节车厢,si神无情的把他们一起带走。

徐朗晨离开後的某一天,她收到一个不具名的包裹。

打开包裹,里面被用包装纸包得十分jg美,她将这份礼物拿到床上,缓缓拆开包装,里面是一只兔子玩偶,兔子的脖子上系着一条蓝se领巾,正对着她微笑。

他注意到包裹里还有一张相片,相片里的人是她,拍照的地点在熟悉的小琴房,照片里的她露出侧脸,正专注地低头练琴。

她把照片翻到背面,发现上面写了三个字──我ai你。

眼泪瞬间从她的眼中涌出,一滴滴落在兔子娃娃的脸上。

我也ai你。

上了高一,他被选为学艺gu长,主要的工作是填写教室日志并即时呈阅,偶尔推行班内学艺活动,如:教室布置、艺文活动宣达,另外就是每周负责收班上的周记给班导批改。

这份工作对他来说并不困难,甚至可说是无趣。有时,他收好了全班的周记,会趁没人注意时,随手翻阅,想看看大家都写了什麽东西。看到那些词不达意、文笔拙劣的内容时,总会忍不住同情班导批改时所遭遇的痛苦,甚至怀疑这些同学是否真正投入了心思。

直到有一天,他无意间翻到一本用字jg准、文笔流畅的周记,页面的角落还细心地画着一只有点眼熟的兔子,活灵活现,充满个人风格。这让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迫不及待地翻到封面,想确认这是谁的作品。

「沈思羽……」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思考了一下,才想起她是坐在他斜前方的nv同学。平日里,她安静低调,存在感不强,成绩也是後段班,没想到她的写作能力竟如此出众。

他从头开始细读她的周记,明知这样做有些不妥,但文字中的真挚情感深深x1引了他。她在周记里敞开心扉,描述着自己的家庭和妈妈的故事,那些细腻的情感描写触动了他内心最柔软的角落。他发现,自己的经历与她有着许多相似之处,仿佛透过文字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那一刻,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亲切感,像是找到了同类,找到了与自己承受相同伤痛的知音。从此之後,每当收集周记时,他总会特别留意沈思羽的本子,期待着她最新的心情点滴。

或许从那个时候起,他就在那一篇篇真挚而伤感的文字里,悄悄地ai上了她。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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