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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周时哪知道,司机的父亲根本就没有找过周时。
自家儿子吃喝嫖赌不学无术,在家里经常摔摔打打的,还妄想争村干部,跟人家闹的不可开交,父亲早就看他横竖不顺眼了。
无奈孩子养废了,自己也管不了,他正巴不得警察能给他一个教训,让他去监狱里蹲上两天吃吃苦,所以当他听说儿子指使别人偷摩托车,直接当了甩手掌柜,心想,抓走,赶紧抓走。
张立阳去送还红包时,他正好不在家,红包给了他媳妇,媳妇以为孩子爸真的花钱托人去了,所以就收下了红包也没有多问,等司机的父亲回家听说这件事后,估摸着是不是警察弄错了,等了几天,没人来找。
于是心想,这天上掉馅饼的事,不拿白不拿,这件事就这么理所应当的过去了。
然而实际上,去给周时送红包的人,是孟开良花钱顾的,这起盗窃案当天他就知道了,后来有一搭无一搭地关注了一阵,直到听说指使者潜逃了,这才动了个脑筋,决定试试周时是不是真的刚正不阿。
这个案子是有特别之处的,可操作的空间就在于,这名司机虽然受到了他哥们的指控,但他毕竟没有亲自上手,除了口供,没人能证明他是背后指使者,而口供这个东西,毕竟说变就变,所以要不要抓他,周时完全可以操控。
那一年,周时的工资一个月还不到 2000 块,1 万元够他辛苦干半年的,但凡稍微动点心,这笔钱都不可能还的回去。
不过,他最终还是做出了令孟开良满意的选择。
但这就完了吗?并没有,刚正不贪,只是最基础的品质,孟开良想要考验他的,还在这个之上。
没多久,机会又来了。
当年年底,一家快餐店发生了一起劫持案。
劫持者 30 岁左右,本就因为生活和工作屡屡受挫,经济紧张导致精神压力很大,在中午就餐时,由于挑挑拣拣又意外被卖餐人员嘲讽了一句,精神一下子就崩溃了。
当时就跃进柜台里,劫持住那卖餐人员,让她把钱都交出来。
现场人马上报了警,周时迅速带队抵达。
天南是个中等城市,那几年,局里还没有配备什么谈判专家,有事只能周时上。
于是周时面对劫持者,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磨破了嘴皮子,但没能打动其一丝一毫。
当时狙击手也在外面做好了准备,然而劫持者把自己藏的很好,卖餐人员反而因为惊吓不住地颤抖,眼看要扛不住了。
周时决定转变策略,实在不行就得先把人质替换出来。
谁去呢?
平日里不言不语的赵博生突然站了出来:“周队,我去换,队里我岁数最大,你们家里孩子都还小需要照顾,万一出点什么事,家里就塌了,我孩子已经供到大学了,不用操心了。”
周时没说话,皱着眉头,摆了摆手。
他把外套脱了下来,把身上的武器也都卸了,举着双手就往前走去。
赵博生连忙喊他:“你不能去!你是现场总指挥,你不能去!”
周时没回头,还要往前走,这时一个人从边上窜出来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急急地说:“警官,我多少懂一些心理谈判,不如我替你去吧。”
赵博生也追了上来:“周队,你不能出意外,这个人情绪非常激动,万一做出什么过激行动,弟妹怎么办?孩子怎么办?咱们警队怎么办?”
旁边那陌生人继续劝:“警官,没事,我学过这种谈判技巧,我去替换人质,替换以后我就可以近距离做他的工作,要不让我试试。”
周时那一刻是有点纳闷的,这人是哪来的?怎么这么英勇无畏啊!
他哪知道这人就是孟开良,正在给他做第二道选择题。
不过孟开良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测试周时,另一方面,他也的确是不希望周时出什么意外,毕竟他是元元的救命恩人,将来谭满的案子可能还要指望他,他安全,他们才有希望。
周时不知道这里头的弯弯绕绕,他只知道,自己是绝不可能让一个普通人去冒险的,说出天花也不可能。
至于赵博生,他也没想过让他去,自己是一队之长,当然要带头冲在前面,不管刀山火海,都不能自己往后退,把弟兄们顶上去,在他周时的价值观里,那是窝囊废。
情况危机,他懒得废话,瞪起眼睛,冲着俩人就吼:都给我滚开!”然后头也不回地从包围圈中走了出去。
话说回来,那天周时无比幸运,劫持者见周时越走越近,情绪激动地大喊:“不要过来,我不同意交换!”周时忙停下脚步,继续做工作。
哪知说着说着,劫持者突然就晕倒了,毫无预兆地晕倒了。
离他最近的周时一扑而上,先把人质拉到了安全地带,其它警察马上控制住了劫持者,拉到医院一检查,原来此人本身就有高血压,一激动,血压直冲 200,自己先晕了。
劫持案圆满解决,没有一人伤亡,而周时,也顺利通过了孟开良的第二次考验,勇敢无畏、舍身取义,是孟开良给予周时的第二个评价。
不过孟开良还是不放心,如果在某一个案子上,有上层给他施压,他又当如何呢?
这关系到谭满案一旦重启,周时即将面临的局面,如果他扛不住,谭满的案子就将被永久埋藏。
可,这个怎么测试呢?他又无法左右周时的上级。
正苦思时,老天竟然给了他一个机会。
人格测验(2)
周时任刑警队长第 3 年,谭元元进了当地报社成为一名记者,但没人知道她是孟开良给弄进来的。为了不让人知晓他们的关系进而怀疑她当记者的目的,谭元元和孟开良在外面十分慎重小心,没让任何人知道他们之间是认识的,也从来没有在任何地方留下过同行的影像。
二人的联络,还以那个出租屋为根据地,谭元元任职以后,就搬进了一个更好的小区,但这间出租屋并没有退租,每一周的固定时间,他们都会在出租屋内秘密见面,如果谁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则会通过公共电话进行联络。
谭元元经常开玩笑说,咱们两个好像地下党,在和敌特势力做斗争。
孟开良回她,你以为呢,咱们的敌人可不就跟敌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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