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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两、三天的绵绵细雨,今天下午终于放晴,阳光洗亮万物,大地呈现美丽的色彩。
安小璃坐在庭院中的秋千上,身躯微微前后摆动著,乌黑的大眼凝视著在天空中缓缓飘浮的云。空气带著清凉的潮湿及新鲜的花香。她穿著白色的长裙,赤裸的双脚微微点蹭茵软的绿草。
她实在美得不像真的。同样身为女性,叶明媚也不禁为她那天真飘逸、成熟又纯稚的多种风情深深吸引。
慢步走向她,叶明媚发现自己多靠近一步,安小璃脸色便多黯淡一分。
哎,自己可还真惹人嫌哪,她自我解嘲地想。
她毫不客气地在另一个秋千坐下。
尴尬的气氛在两个女人之间蔓延。叶明媚轻咳一声。“我呃,我明天要到香港出差,至少两、三个礼拜不会回来。”
“哦。”安小璃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尤其是叶明媚头一次没用那么疏离的口吻对她说话。
“记得王速理这个人吧?”叶明媚出其不意地丢出这句问题,她愣得一时转不过脑筋。
“啊,看样子你记得。那么琴呢,琴这个名字还有没有印象?”叶明媚微笑着。“还记得那时的情况吗?王速理身中两枪,当场死亡。但那女人命大,趁著一阵混乱逃了出去。”
看着安小璃无知诧异的表情,她颔首。“看来怀恩真的将你保护得非常彻底。让我想想,那时你住院,随后就马上被送出国了,对吧?”
安小璃突然不安起来,叶明媚为什么对她提起这些,那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那时报复心变本加厉躲起来后一直伺机而动。有一天公司下班,她在门口等著,对准了怀恩就开枪。”
“噢!”安小璃惊呼。“那、那叔叔叔叔有没有怎样?伤很严重吗?”她没想过竟还有这样的后续情况。
“他没事,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挡在他面前的。”冷静的口吻彷佛在述说别人的事。
“”安小璃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叶明媚一定非常爱仇怀恩,她黯然想着;如果换做自己,会有勇气做一样的事吗?
“我命很大,只在腹部挨了两枪”叶明媚眯起双眼,掉入回忆之中。“我在加护病房住了快三个月,开刀让我痛得想杀人。怀恩就是在那时向我求婚。起初我们都认为这场婚姻会成功,毕竟我们在工作上很合得来,也彼此有肉体方面的吸引力但在新婚夜时,我就知道自己错了。”
“什么意思?”安小璃问。
“我们在床上冷感。”叶明媚大胆的言词令安小璃耳根一热。“我不要他,他也无心抱我。这场婚姻是彻头彻尾地失败了!”
“可是你会嫁给他,不是也因为你爱叔叔吗?我我不相信他不爱你还会娶你。”
“狗屎!”叶明媚厌烦地抓梳她那长且黑亮的卷发。“你还听不懂我说的话吗?我见鬼的是不知道他发什么疯,但我可以确信一点:那就是他对我无情,我也对他无意,而我已经非常厌恨这种情况。你还不明白吗?这种局面都是你的错!”
这些话如大铁锤重重击中她,让她喘不过气。看来她回来的决定是错的,若有如果,她多不希望听到这些事啊“对不起”她哽咽了。“叶姊,我对不起”
“闭嘴,你再敢说一句话我就会真的生气,告诉你这些并不是要你同情我。你的怀恩叔叔要的不是我,懂吗?而是你这个小白痴!你不是想摆脱他吗?告诉你一个最快、最简单的方法:和他上床,一次、两次、三次一直他到倦了为止,到时你就自由了。”
叶明媚掉头就走。
安小璃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秋千停止了摆动,似乎连风也静了声息。
叶明媚算是被她连累了,她没想到叔叔爱的是她?这是真的吗?
许多事情及回忆在她脑中冲突,可怜她小脑袋都开始痛了。
凌晨,仇怀恩拖著疲累醺醉的身子回家。
今天他在公司待了十二个小时,加上下班应酬时又喝了不少酒,他还是张明扬开车送回来的。
“放心,他没事。”张明扬对安小璃再三保证。她整天都在思考叶明媚的“临别赠言”加上担心迟归的仇怀恩,所以尚未合眼。
“他只是醉了,吐一吐、发发汗,明早醒来就一切ok了。”
送走张明扬后,宅子里突然显得格外沈寂。她走入仇怀恩的房间,准确地走到角落的椅子坐下。
小时候,她总觉得这儿像巨人住的,每一样家具都显得又大又笨重。曾有许多夜晚,她会缠著仇怀恩给她讲故事,一直听到睡著,醒来时,却总发现自己已被他抱回绿室。
床的那边传出一阵呻吟声,她蓦然从迷糊状态醒来,赶紧到床边看个究竟。
他辗转难眠,不停翻来覆去,当她略凉的手覆在他额上时,她整个人立即被他一把拖过去,重重压在他滚烫的身躯上。
“噢!”她赶紧半抬起身,藉窗外微弱的光线打量他,并摸索旁边桌灯的开关。“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他的眼睛在她急切问话中睁开一条缝,露出里面的血丝。
“宝贝。”他喃喃,只手伸出攫住她的发瀑,另外一手卷住她的腰,她可以说是完全平贴在他的身躯上
脸儿羞烫,但她仍忍不住感到一股莫名的贴心惬意,好像她渴望这种归属感好久、好久了
头枕在他灼烫的胸口,她吃惊地发现他仍醒著,大手正慢慢地在她的臀及大腿游走,指尖传来的热度烧烙在她的肌肤上。她想抽身,他手中的劲道却忽然加重。
“别走别走”他昏乱地哀求。“别走!”他开始动手扯著他及她的衣物,动作不耐且急切;强迫她再一次俯身,他一口攫住她的唇。
低沈的欲望从两人交融的口唇中迸发,她主动将手插入他披散的浓发,双峰的柔软不自觉刷过他的胸膛。
和他上床。
叶明媚的话突然撞入她的脑海中,伴随而来的竟是她两年前所见,那令她震撼难过的一幕——仇怀恩和另外一个女人在这个房间、这张床上缠绵
“不——”她抓到一丝清醒。那种感觉好不舒服——
他没有给她时间把“不”说完。
仇怀恩强迫她跨坐,她才感受到他胯间的急切炽热;他猛烈地往上一顶,刺入她脆弱柔软的体内。
房间内同时扬起一片叫声。
他满足地低咆,她则痛楚地嘶吟。
他轻而易举地将她拾高,随即又按下,让自己完全深入她体内——
她咬住牙关,仍克制不住细微的呻吟。
“明媚”
她是谁?醉意蒙胧的他在黑暗中,根本看不清女人的脸孔
但除了叶明媚,总该不会是别人吧?也许是他的错觉,但她似乎瘦了很多,胸部也没那么丰满,轻盈如柳的身子和他心中永远的倩影是如此相似“我爱你。”他呢喃地倾诉自己的心,感觉男性象徵在一片柔滑中变得更加硬挺,使他更加深入、挖掘,一遍又一遍地索求
如果这是梦,他希望永远不要清醒
她真的不是故意要窃听的,叶明媚静静伫在门外叹息。
叶明媚对自己嘲弄著:这不就是你要的结果吗?
走吧,走吧,别在这里惹人嫌了。
一直到他倦了为止,到时你就自由了。
抹掉眼泪,她强迫自己漠视下半身的不适,缓缓起身离开他。
睡衣下摆被撕成两半,她的脚才一触地,就酸痛得立即扑跪在地上。
仇怀恩不知咕哝了句什么,她发现他这次是真的睡死了,唇边犹带一抹满足的笑。
她轻抚自己被他吻肿的唇。他狂暴又直接,似乎也没注意他将她咬出一丝血痕了。睡衣必须换掉不,丢掉!哦,对了,还有
她站起身,拖著疼痛不适的脚步走入浴室,在浴缸放满了温水,然后缓缓让身子浸入水中她不希望他知道曾发生过什么事,这一切就当是绮梦一场。
仇怀恩让她变成一个女人。
回望镜中的她,是一张平静、带丝忧郁的成熟女性脸孔,雪颈上一块浅浅的青色瘀痕,是那场男欢女爱中所留下的痕迹。不只脖子上,她的胸及臀都能感受到他没拿捏好力道所制造的疼痛;她想,会不会连著这几天,她都不能坐?
他仍爱著叶明媚。
坐在泡有花香皂沫的一缸热水中,她悲哀地提醒自己这一点。
若不是爱,他怎会在那种激情的时刻,脱口叫出叶明媚的名字?人们不是说人往往在最无心的时候,说出来的话才真实?
叶明媚错了,她也错了。
安小璃莫名其妙地笑了,混著笑声的泪迅速滴入水中。
翌日清晨,仇怀恩悠悠转醒。
“早。”娇媚的嗓音刺穿他的脑门。
叶明媚很有耐心地等他坐起身。“我要走了,这里有份东西赶快签签名,快快、快快。”
“什么东西?”他捧著头;很痛苦地提笔。
“ok?good!”叶明媚很快乐地抛个飞吻给他,心情是出奇轻松愉快。“拜拜!”
“搞什么?”他喃喃走入浴室,劈头就给自己掬一大把冷水。
而叶明媚站在门外,手中握著那张签了名的纸,脸上在笑,心中却有丝怆然。
快中午时,仇怀恩捧著疼痛欲裂的头走到楼下想找点吃的,却见到安小璃坐在餐桌边,默默嚼著满嘴食物。
“早。”他赶紧替自己倒杯热咖啡,这可真是一天的救命丹。“我昨晚回来迟了,睡得还好吧?”
“嗯。”她盯著他未刮的胡渣。“昨晚你醉得像死人一样。”
仇怀恩的眼迅速黯了一下。昨晚他做了个梦,她不会知道自己做的梦多么真实,逼得他几欲发狂。
梦中的她,总是轻飘如一抹幽灵,等抓到她,他总是紧紧搂她、吻她,恨不得能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
尔后,她身上衣衫逐件褪尽,让他慢慢巡礼她身上每一寸甜美
“叔叔,你要不要吃点烤吐司?”
仇怀恩回过神来。
“谢谢。”
他望向小璃,却又心虚地移开视线。
那必定是场梦,他想。
接下来的日子可谓平静无波,仇怀恩甚至有种错觉,以为又回到从前的美好时光——那个小璃倚他为天、他倚小璃为心的日子。
就不知这算不算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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