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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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妤被泪水洗刷的小脸清洗的暴露在他眼前，双眸红肿无神，红唇破了渗着一丝血迹，脸se更是惨白到没有血se，整个人就像是一个破碎的布娃娃。

“别哭了。”指腹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水，景远轻声道。

他最是见不得她哭，偏偏她哭的如此惨烈，而且还是他造成的，景远虽自责但不后悔。

这是桑卓应得的报应。

桑妤跪着不愿离开，只一直哭，景远站在她身旁沉默无言。

许久后，桑妤的哭咽声逐渐小了，只见她抬头，两人视线在黑暗中交汇，桑妤娇泣般的说：“景远，你知道我爹去哪了吗？”

景远开口却无言，未曾问题来的这么快。

他要怎么说？

景远的沉默让桑妤的一颗心逐渐下沉，心中那一丁点的期待逐渐走向灭亡，她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心情说出接下来的话的。

“景远，他们说你杀了我爹，是与不是？”

回应桑妤的，依旧是沉默。

桑妤才忍住的泪又开始往下落，她酿跄的站起来，走到景远的面前，重复问道：“你说话啊，你告诉我这件事不是真的，是那些人胡说，不是你杀了我爹，不是你！”

之前在市井听到的传言，桑妤一个字也不信。

她不信眼前如此安静优雅的男人会是灭了她亲族的刽子手。

明明他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伤害。

这样善良的人怎么可能是杀了她亲人的凶手呢？！

桑妤不信，她甚至自己开始给景远找理由。

只要景远说不是，她立马相信！

然而。

景远开口了。

他的话却让桑妤觉得天都塌了。

她的世界崩塌了。

景远一个简简单单的‘是’让桑妤瞪大了眼睛，颤抖着唇，无法言语，眼泪无声流下。

“是我杀了桑卓。”

“但是我对你是真心的。”

紧随其后的便是景远的真心告白，他也不想伤害桑妤，但桑卓是他的杀父仇人，他没得选择。

桑妤整个人都被ch0ug气力，她无神的看着景远着急的神se，她的耳边全是嗡嗡声，脑海里却清晰的回荡着景远说的那句话。

真的是景远杀了她爹，诛了桑家九族。

“是你把证据递交到圣上面前的是吗？”

“是，你爹通敌叛国，想要谋朝篡位。”

既然说开，景远就没什么不敢承认的，他很早之前就想杀了桑卓。

“所以你就杀了他？”

桑妤已经不知道此时该说些什么，她以前被家里人保护的太好，涉世未深，近两天听到的种种消息，让她难以承受。

众人说她的爹爹是大j臣，该杀。

景远说她的爹爹通敌叛国，该杀。

她从来不知她爹竟然是一名j臣。

既然j臣该si，那么她这名j臣之nv又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

她心如si灰，桑妤甩开景远的手，她冷冷道：“你走吧，就当我们从来不认识。”

她爹是j臣，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她没有资格杀了景远，为她亲族报仇。

此话一出，景远的心凉了半截，但他早前就已经预料到两人会有如此的一天，他不会放开，桑妤是他人生中唯一的亮光，他绝不放弃。

“妤儿。”

“你闭嘴！”桑妤猛地后退几步，情绪失控，声音尖利，“你给我走，不然我会忍不住杀了你，给我走！”

桑妤别开脸，过往什么的就当从来不存在过，而她桑妤也该是已si之人，不该苟活。

景远不动，桑妤深x1口气，转身往黑暗的地方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