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爱慾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中午，樊士芬拿着午餐正要走进办公室，巧遇物理老师卓子仪。

「卓老师好！」樊士芬瞄到他手上也提着塑胶袋，里面有便当和饮料。他的办公室在另栋校舍一楼，好像拿便当，刻意绕过来找她。

他腼腆笑开。「不知樊老师有没有找孟秦问交白卷那件事。」

已经过了一星期，哪壶不开提哪壶，她都快忘记这件不愉快了。

樊士芬尴尬的扬起笑容，「有找他谈过，他说考国文时，突然感到肚子痛，痛得头昏脑胀，所以没力气写考卷，时间到了，急忙交卷去上洗手间。」

这绝对是史上最扯的藉口。孟秦编的，有点蠢，但她想不出更好的藉口。

卓子仪点点头，认真回想，恍然大悟般说：「难怪那堂课我看他都一直拖着下巴，不知在想什麽，才考30分钟他就交卷，我问他怎麽那麽快交卷也没写，他就说他急着上厕所。」

樊士芬一脸别扭。这当然是他们套好的话。「嗯，肚子痛也不说，真是的。」

「喔。」他从塑胶带里拿出一杯饮料，「请你。」

「我有饮料了，谢谢！」樊士芬婉拒，因为孟秦传简讯给她，说班上几位同学合订饮料，他帮她买了，放在她办公桌上。

「那……」他吞吞吐吐的将饮料放回塑胶袋中。

樊士芬牵强一笑，感觉他还有话说，等他接下去。

他从口袋拿出两张票。「我妹妹下星期五晚上在文化中心的音乐厅，举行个人钢琴独奏，樊老师不知有没有空去欣赏。」

接过那两张优待票，樊士芬用羡慕的语气说：「钢琴演奏会？好厉害，那天有空啊。」

卓子仪开心起来。「下星期五几点b较方便，还是你下星期再告诉我时间也可以。」

「这……」她以为这两张票要送她，她才想找钢琴也弹得不错的孟秦去。「不、不好意思，文化中心不远，我可以……」

太尴尬。没想到卓老师会约她看音乐会。平常和他不同办公室交集不多，他突然约她很意外。

「樊老师，我……」身边有学生走过去他停顿一下。心跳加速。「我一直很欣赏樊老师，不知有没有机会……」

「喔。」太别扭了。樊士芬像突然想起什麽事一样，急着说：「我忘了，学务处叫我中午去一趟，我得赶快去，不知有什麽事，我先去看看，卓老师对不起，我们有空再聊。」

樊士芬将票递还他，急忙往走廊尽头的楼梯方向快步走去。

和他去听音乐会，要是被孟秦知道会将她的屋顶掀翻。可是想到这儿，心里竟然有一丝甜蜜。

「樊老师，樊老师……」他失望的接过票，在她背後喊着。

樊士芬回头，却没停下脚步。「再说好了，我先去学务处。」她尴尬指指走廊天花板，楼上是学务处，脚步飞快的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樊士芬提着装便当的塑胶带疾步爬上学务处所在的二楼，上楼後她假装走进学务处绕一圈出来，再姗姗从二楼另一边的楼梯走下楼，下楼梯时她在走廊不时张望栏杆下，看卓子仪有没有再出现，行迹鬼祟。

「喂！」正当她下到楼梯转角，扶着栏杆往外探头时，肩膀突然被猛拍一下，她吓了一跳，七魂六魄差点飞走。

看见笑嘻嘻的孟秦，她松口气，拍拍不规律的x口说：「臭孟秦，也不出声，吓si我了。」

「我有喊喂，是你没听见。」他笑嘻嘻，不很正经的学她鬼鬼祟祟的动作。「你到底在看什麽？」

他将头往栏杆下探，一楼走动的清一se都是男学生，他实在不知道她在看什麽。猜测，「你不会是在闪谁？跟我说，我去帮你看看那个人在不在那里，要是在我帮你斩除。」

他挥手狂斩，模样天真又滑稽，像他十七岁的年纪。樊士芬被他逗笑，嘴里咕哝着：「没有，我哪有在闪谁。」她才不会笨的告诉他，她在躲卓子仪。没事拿石头砸脚。

「没有？」他走到她旁边，不相信的贴得很近，人来人往的她马上跳开。

她不自在的表情谁都看得出来，就算是从她身边走过去的学生都可以感受到。

他有点担心，她是不是又被欺负了。跟随她後面下楼。

下了楼他依然跟着，樊士芬转身说：「我要回办公室了，你跟我下楼做什麽？快回教室啦！」她打量他，发觉他b她莫名其妙，竟然跟着她走来。

「保护你啊！我看你从学务处出来一直看楼下，走路的样子也很奇怪，别别扭扭的，所以……」孟秦像诸葛亮那样托着下巴，捻着人中沉思，猜测她在躲谁？

她瞪他一眼，打断他胡说八道。

「所以……你赶快回教室准备午睡去，别再跟来。」她站住，不管身边有人走过去，在他们中间划一条隐形的线，不准他再接近，然後指指楼上，要他马上上楼回去教室。

离开前他不忘甜腻说：「饮料我刚才放在桌上了。」

樊士芬被眼前的小男生征服了，不想对他g勒出泄露ai意的笑靥，脸颊上漾开的甜蜜却将心底的秘密倾出。她快步离去，再也不回头看他，免得，感情无所遁形。

她紧张的走进办公室，想了想，卓子仪只不过约她去听音乐会，她到底在紧张什麽？还有，遇见孟秦，g嘛心跳快的像要跳出来一样──刚才跟他实在走得太近了，希望没被别人看穿。

吃完便当，办公室只剩她一个人，樊士芬利用闲暇批改作文，才改了第三本卓子仪又出现了。

「樊老师，没休息？」仪表堂堂的容颜红光满面，充满自信的走过来。

「嗯。」她轻应了声，尴尬的看他一眼，眼神又回到作文簿上。看来他还没放弃。

「刚才说的那件事，不知樊老师考虑的如何？」站在她办公桌旁卓子仪笑容可掬，彬彬有礼。他在学校风评不错，也是几位未婚nv老师心仪的对象。

以为方才敷衍他能理解。她别扭的笑了笑。

「樊老师那天晚上有事是不是？」他小心翼翼问。

「喔，没有。」一说出来她就後悔了。连编谎都不会，脑海里出现孟秦诡谲的笑容在取笑她。

「没有，那就好，那天我们可以先去晚餐，然後再过去音乐厅还来得及。」卓子仪拿出他教学流畅口条。

「不、不用了，我们在文化中心外面碰面好了。」她有些懊恼，感觉孟秦正在盯着她的後脑勺，她感觉後面痒痒的。

「樊老师不这麽客套，只是随便吃个晚餐，我们就这样说定，下星期五最後一堂课……」卓子仪笑容满面。

看他心情愉快，樊士芬赶紧cha话，「卓老师，真的不需要，我可以自己去。」

「就这麽决定，别拒绝了，下星期五，别忘了。」卓子仪怕她继续推辞，高兴的边走边说，走远了，她也来不及拒绝了。

走出二年级导师办公室，卓子仪高兴的握拳欢呼。樊士芬来上班的第一天就惊yan四方，他老早就想约她了，可是碍於大庭广众难以下手。这回正巧「交白卷」事件，让他有机会和她频繁接触，知道她男友过世，没听过哪位老师对她展开追求，想必他捷足先登。

卓子仪走後，樊士芬懊恼起来，她不认为自己很想和他去听音乐会，一开始他说那是他妹妹的个人发表会，基於同事情谊，她想他都开口邀请她了，假使婉拒他的票，不就太不给面子。本来下意识还想找孟秦一起去，原来他计画好。

「嗨──」

从学校关起的後门旁小门走出去，樊士芬被突如其来声音吓到，心跳顿时狂乱几下。看见穿着学校蓝se西装外套，打领带的孟秦背着书包，她拍拍x口镇定下来。「吓si了，你站在这里做什麽？」

孟秦笑嘻嘻的。「等你。」

「不怕被看见。」樊士芬为他的不知天高地厚扼腕。走在前面，孟秦跟上去。

「看见就看见，又不是亏心事。」他不以为然。偷偷00谈恋ai，没必要。

樊士芬白了跟上来的孟秦一眼。「你不担心我担心，可以吗？」她看了左右来车，小跑步过马路。这里同校学生多，她必须避嫌。

孟秦又跟上去，握住她的手牵着。「今天我妈跟我爸要去参加朋友喜宴，叫我晚餐自理，你说，我们要去吃什麽？」

孟秦高挑，樊士芬矮他半颗头多。如果他脸庞少了十七岁的稚neng，他们是很登对的。但是，孟秦被yan光照耀得略微古铜的脸庞，洋溢青春的俊容，未被岁月洗练的青涩，突显樊士芬的成熟，他们并肩、十指紧握显得略为突兀。

温暖的掌心覆盖她的小手，她本来顾忌着想甩开，可是听见今晚没人煮饭给她吃，她心软起来。

又向前走了几步，她说：「去我那里随便吃吧。」她今晚打算煮面吃，多他只是多煮一份而已。以前魏扬在时，他们也都是窝在小套房里开伙，时常把厨房ga0得乌烟瘴气……

魏扬！

忆起他，她的心还是会痛。赫然甩开紧握的手往前跑向公寓一楼的大门，x口一阵酸楚。如果他还在，现在她身边应该是他，不是和他酷似的孟秦。

她明知道他们是不同的，可是不明白自己到底中了什麽毒，竟然无法拒绝这种几近致命的诱惑。是孟秦强健t魄，还是他对自己执迷不悟的感情？

她知道他还年轻，终究会醒来。可是，她却仍想暂时沉浸在禁忌的ai慾里，或许这样，她才有办法让自己明天醒来依然能对着yan光微笑，才感觉不到那道伤痛在内心深处隐隐作痛。

她需要麻痹自己，因为魏扬已经离开了。

樊士芬为自己的不坦白感到愧疚，不由得加快脚步走在他前面，试图掩饰闪烁眼神，别让他看见。自私的不愿他发觉，她总不经意将他当成魏扬的替身。

「喔，你在赶什麽，一直跑。」不知她在想什麽的孟秦在她背後咕哝，跟着小跑步过去，站在大门前看她拿钥匙开门。

「叫你别那麽明目张胆不听，要是被学校的人看见一定会说得很难听。」门打开後樊士芬纠着脸抱怨。

人言可畏她已经领教过了，可不想再来一回，打开公寓一楼大门他们一前一後进去。

听见抱怨的语气，他的心情略为沉重喃喃：「看见就看见，又不是做什麽亏心事。」

ai人并不可耻，即使别人与他观念不同，他也不认为就该遮遮掩掩。

走上楼梯，樊士芬听见他的话转身瞪他一眼。「以後你又这样不避嫌，不理你了。」

说完她转身上楼，孟秦跟在後面翻翻白眼，「我又没怎样。」

「没怎样？没怎样g嘛在大马路上牵手，被看见怎办？」

樊士芬打开套房大门率先走进去，孟秦看她进去，却没对他多加理会，以为她在生闷气，站在大门口抱着书包呆杵的看她将皮包放在墙边的沙发上，然後走去打开冰箱拿食材。

樊士芬拿出蔬菜，发现孟秦竟还傻愣愣的站在门口外，莫名奇妙问：「你站在那里做什麽？」

他嘟嘴装委屈。「你没有请我进去，我不敢进去，我怕你生气啊。」

看他装模作样，樊士芬关起冰箱走出去，手扶着门扉，憋住满腹笑意，装得正经八百说：「既然你不进来，我就要关门免得蚊子跑进来。孟同学，你就早点回去吧。」

说完她佯装要关上门，稍稍g动憋不住笑意的嘴角对他眨眨眼，示意她是说真的不是开玩笑。

孟秦看见门快要被关上，紧张的伸出手推着。「欸，慢着！」他几乎像跳格子那样直接跳进去，免得樊士芬真关上门。

樊士芬被他的孩子气逗得大笑。「不是不进来，还要人家三请四请，真会装。」

她笑得相当甜美，月般的杏眼闪闪发光，孟秦看得有点愣住，好像被慑了心魂，跟着傻笑起来，呼x1也跟着急促，x口像有千军万马奔腾，噗通狂跳，跳得情不自禁往她美丽弧线的朱唇上凑上去，用力的吻住她。

孟秦突然的热情让她有点慌乱，她眩晕般摇晃了下，孟秦手快抱住她纤弱的身t，紧紧拥进怀里。

感觉他的舌头猛烈在她嘴里撩动，让她很快沉醉的眯起眼融入这波急促的吻里，也跟着不断g着他那不安分又迷人的舌尖狂舞，霎时唾ye浑淆的滋味意乱情迷，不知不觉沉入无境的忘我境界。

「孟秦……」

她赫然想到晚餐，推开他，离开纠缠的吻，红着脸蛋说：「你还要不要吃饭，晚餐还没煮耶。」

他身上那把火还在燃烧，又拉她入怀，用光线下晶莹的唇齿，低声柔语，「我只想吃你就够了。」一口又往她嘴里x1shun而去，让她招架不住，又一阵水r交融的狂吻，她续而呵呵笑开，推开他。

「我饿了，你不饿我就不煮你的份。」她走过去打冰箱。

「吼，别这样啦！我肚子也咕咕叫了。」他赖过去，抵着到他腰际的冰箱门，0着扁扁的肚皮跟她撒娇。

拿出塑胶袋装着的水耕白菜和两根葱递给他，再拿出用保鲜膜包着的碟子，她盈盈笑开。「先说喔，本来只煮一人份，所以r0u丝没准备那麽多。」她将碟子里约两颗贡丸大的r0u给他看，担心他吃不饱，营养不够。

他倒x1口气，ga0笑的卷起袖子露出二头肌，「r0u，我有，可以贡献一些。」

她顺手关起冰箱，孟秦又吃了一记白眼。「你正经一点，谁要吃你的r0u，人r0u能吃的话，就不会人满为患了。」

「好嘛。」他皱皱眉头，帮她拿食材，跟她走进套房狭窄厨房。看她弯腰拿出柜子里的锅铲，他洋溢起幸福微笑。「有什麽需要我帮忙的吗？」

樊士芬想了一下，看他人高马大，指指沙发，「你去那里看电视，很快就煮了好。」

「不要，我要陪你。」他噘起嘴说，往她靠，腻在她身边，似乎一秒都舍不得分开。

看他一直装可ai，她摇着头。「好，那就帮我洗菜。」笑咪咪拿起刚才放在流理台的菜递给他。

孟秦笑弯了嘴，相当乐意，很快将菜放在水槽里打开水龙头，认真起来。

起锅的樊士芬心情愉快的瞥他一眼，以前都是这样的，她烧菜，魏扬就站在旁边帮她洗菜、洗锅子，还有跟她眉来眼去，互相tia0q1ng。煮出一餐虽不丰盛，却充满浓情蜜意。

像现在这样，笑声盈耳，她跟他好不惬意，彷佛是相恋许久的情侣，过着两人的甜蜜世界。

此时此刻，魏扬似乎没有真正离开，她依然沉溺在幸福的氛围里，从来都没有变过──即便这是填补空虚而造成的感情错置，也让她就错这麽一次，在他还没醒来的时候。

月考後两星期，校际篮球赛即紧锣密鼓开打，所以这两天孟秦并没来学校上课。可是上国文课时，樊士芬浅意识依然不时往靠窗的那个座位上看。之前她总会刻意回避，不让眼神瞄向那个位置与他交会，免得别扭。

可是今天，她发觉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的一直看向孟秦座位，而且机率相当频繁。可能是因为孟秦没来上课的关系她才这麽肆无忌惮；也可能不经意瞄到没人坐的课桌椅心情产生一丝的空虚感，心就像那个座位空空荡荡，好样在寻找什麽似的定不下来。甚而，以为她念下一段课文时他就会突然出现，然後笑嘻嘻地对她说：我们打入决赛了──如果真是这样，她也会为他和球队感到高兴，毕竟这是他引以为傲的事情，她与有荣焉。

当然，连续上了两堂课，他仍没进教室，一切都只是她思念的妄想。这个时间如果她没记错，刚好是b赛时间，不知他们今天的战绩如何？

虽然不断叮咛自己别挂心，可是却无法不挂心。自从魏扬走了後，她愈来愈不懂自己。想起孟秦一脸天真笑容，她内心深处就有种罪恶感，自己好像是指引他走进迷途的罪魁祸首。

而她到底在迷惑什麽？其实她也很茫然，或许她现在就如同在水中载浮载沉即将溺毙的受难者，刚好看见一根浮木，毫无选择si命的攀着，而这根浮木就是孟秦。

到现在为止，她依然茫茫渺渺，这段越轨的情事，他们到底将会一起沉沦，还是一起──上岸？

不得而知。

她只知道，她对他产生了思念，而这思念又代表了什麽意义？

孟秦不在这所偌大的校园，她的心仿若失去大半，一整个早上都提不起jg神，昏昏沉沉的，好像前一晚没睡好的样子。

中午用餐之时，物理教师卓子仪特意拿了一些水果到她办公室，他的用意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因为他独独给樊士芬两颗看起来相当鲜yan可口的苹果，还问她喜不喜欢吃水果，就在她回答「喜欢」时，他喜上眉梢，马上有旁人附和，她才知道他家开水果行，其他老师还笑她以後可以水果吃不完了。

言之过早。

他们大概误会她和卓子仪交往，才会开这种玩笑。可是，他们又从何看出？或者说，他们也看出卓子仪已经光明正大的开始追求她了？

这点让她略感困扰。

下午她第六节才有课，所以利用时间整理新课程的讲义，大致将新课程重点注解过後，她又拿起一本作文正要修改时，手机即响起。这通电话带来不怎好的消息。

「你说什麽？」樊士芬对着手机紧张说：「人有没有怎样？」

坐在辨公室她又静静听了手机几秒，然後急促说：「好，我马上赶过去。」挂掉手机，她慌忙收拾好桌面。

邻座男老师听见她口吻不对劲，转头问：「发生什麽事了？」

「刚才篮球队的教练打电话来，说孟秦在b赛时被敌对绊倒，整个人跌下去，好像摔断了骨头我要去看看。」她焦急没时间抬头看同事，仓促收拾桌面说。

「怎会这样？」

「我要赶去医院，我先去学务处报备一下，看看下堂课有没人帮我代课，对不起，我先出去。」

整理好桌上的作业簿，她焦急捉起椅背上的背包冲出去。难怪今天整天心神不宁，一直想起他，难道这就是不好的预兆？还是先去看看他的状况。

到了学务处卓子仪也正在那里。

「樊老师……」

她将视线移到他脸上一会，没时间跟他寒暄，继续专注跟教务主任谈论事情，显得十分焦急。

卓子仪听见她跟教务主任说的话走过去问：「孟秦在球赛中受伤？」

「嗯，我现在要赶去医院看看。」樊士芬对他说。

「我去开车陪你一块去吧。」卓子仪自顾奋勇。他正好没课，机会是自己制造的，努力让樊士芬产生好印象。

「不用了。」她现在b较需要的是有人跟她调课或帮她代课，但依教务主任所言，一时间根本找不到适当人选，看样子她只能快去快回或是找一节班会补课。

「没关系，我下午没课。」他想藉机献殷勤。

「真的不用麻烦，我自己去。」

请好假樊士芬脚步匆忙往学务处门口走去，卓子仪却热心的走在她旁边，或说不si心的苦缠。

下楼後他说：「樊老师先到大门等我好了，我去停车场开车。」

「卓老师，真的不用了。」她看他往停车场跑过去，根本不管她接不接受他的殷勤。

怎会这样？

她只好无奈地等在校门口的守卫室前，坐上车，卓子仪见她心神不宁，「樊老师很关心学生。」他用赞赏的语气说，却不知她心里在想些什麽，似乎有些大惊小怪了。

「喔。」她不自在的看他一眼，视线又回到挡风玻璃的前方，不安的在膝盖上扳着指头。

「别心急。」卓子仪安慰她。

到了医院，樊士芬下车急忙进入急诊室，停妥车卓子仪也跟着进去，可是她在急诊室并没看见孟秦，她去问挂号处，才知道孟秦去照x光。

「等一下吧。」看见樊十芬心急如焚，他拉她坐下候诊椅。「先坐下来，他只是摔伤，小孩子骨头发育快，很快就会恢复。」

听见卓子仪说他是「小孩子」，樊士芬gg嘴角尴尬笑了笑。他在他人的眼中竟然还是小孩子，但她要是将他当小孩看待他会不高兴。

她坐在长椅上左顾右盼好一阵子，手臂用三角巾固定的孟秦才和篮球队教练从走廊走出来。孟秦率先看见卓子仪跟樊士芬，卓子仪的手搭在樊士芬肩膀上，不知在对樊士芬说什麽，但看他那轻柔的唇语想必是在安慰她。

樊士芬看见他赫然起身，卓子仪才将手垂下去。要是他继续搭她肩膀，孟秦可以保证他的脸一定会很臭，当然，现在他的脸se也不见得多好看。

「还好吧？」卓子仪善意问。

「没事。」孟秦眼神犀利扫过卓子仪，不知他来做什麽，尤其他刚才搭在樊士芬肩上的那只手，他实在有gu冲动想给他一记过肩摔──当然这只是想像而已。幸好她一脸的担忧，消除了他一时醋意。

请教练打给她，就是要她过来照顾他，哪知卓子仪那个跟p虫竟然也跟来，原本听见她在电话中说马上赶过来，他还欣喜若狂了一下。卓子仪跟来也就算了，可是看见跟她来的那个男的竟然想趁机吃她豆腐，他没办法装作没看见。

尤其，那个男的又是学校炙手可热的单身汉。

夹在两人中间樊士芬当然感受到孟秦眼神中的烟硝味，她得赶紧想办法打发卓子仪，消弭刀光剑影的气氛。

她绽放笑容，礼貌的感激他这次的帮助。「卓老师，谢谢你送我过来，我看孟秦也没什麽大碍了，不如我陪他回去，你送周教练回学校好了，後续的事情我来处理就好。」她瞄瞄站在孟秦身边壮硕的周世永，希望他接口说：好啊，卓老师我们先回学校吧，那孟秦就交给樊老师了。

如果他能这样说最好不过，可是他偏偏看一眼卓子仪笑了笑，没意见似的，卓子仪反而接口。

「不急，我下午没课，一起送孟秦回去好了，他手受伤不方便，向他家长解释一下b较妥当。」卓子仪盯着孟秦x前包紮的手臂皱皱眉头，又瞄一眼可人的樊士芬，眼神恳切，毫不造作。

这建议旁人听起来可能相当顺耳窝心，会感觉卓子仪真是位尽责的好老师，可是孟秦并不这麽认为。

他的美意反而令孟秦感到丧气，马上回答：「不用麻烦各位老师了，你们都回去学校去吧，我可以自己坐车回去。」全将他们打发走这样总没争议了吧。

「这……」卓子仪语气显得怀疑，担心没送他回去家长怪罪。「真的没问题吗？」

他当然认为孟秦都这麽大了当然不会有问题，只是问给樊士芬听。认为有问题的会是樊士芬的责任心。这种小伤还好，不是稚龄学童，孟秦是高中生，会照顾自己了，并且他聪明。他只在心里想着，看樊士芬如此担又他不敢泼冷水，免得形象扣分。

被这样问，孟秦只能说：「我只是骨折又没断手断脚，当然可以自己回去。」他瞥一眼满脸尴尬的樊士芬，有点赌气的说：「我先回去了，掰掰。」

以前卓子仪从未导致他反感，但是，可以确定从此之後，他不会喜欢他。

拿走周世永帮他拿的背包，他转身故作洒脱走出急诊室大门。

他反应实在太快了，说完转身就走，卓子仪和周世永都在他身後急忙喊：「孟秦先别走嘛，我们送你回去啊。」

他回头举起没受伤的右手跟他们挥别，潇洒说：「帮我送樊老师回去，我自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