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怒火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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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想打我?」霍随军也蹲了下来，「动手啊，垃圾。」

商辰吞了口口水，他盯着霍随军粗大指节上的铁指环。

「你不动手，我可要动手罗!」霍随军轻声道，他的铁指环喀喀作响。

商辰抬起头，霍随军的脸孔因兴奋而扭曲着，商辰几乎可以从他的眼瞳中看见他那渴望嗜血的灵魄。

商辰闭上眼睛。他绝不会拉下脸去t1an霍随军的鞋子，但他也不能让老人受到伤害。

霍随军站了起来，缓缓举起了拳头。旁边的少年们哄笑着。

「住手！」突然一声大喝传来。霍随军愣了愣，回头看去，一个人影站在门口。

「四叔。」霍随军不情愿的把手放下来。

那中年人慢慢踱了进来，表情冷峻，「随军，欺侮一个下人，这不是霍家人该做的事。」

「四叔，这家伙打碎了你的宝贝，我们只是先帮你教训教训他而已。」霍随军大声道。

「出去，这事我自己处理。」那中年人挑了挑眉毛。

霍随军哼了一声，带着几个少年一溜烟走了。

那中年人蹲下身，开始拾起一地的碎片。中年人名叫霍心谷，是霍老太爷的第四子，霍显堂,霍海音的弟弟。

「四爷，那盘子不是我」商辰颤声道。

「我知道，是我那好侄子打破的吧？」霍心谷打断他说道。

商辰呆了呆，望着霍心谷。他眼前的中年人留着一小撮山羊胡，身着长袍马挂，眉宇间自然散发出一种书卷气息，与霍海音,霍显堂那种久经风浪的英雄气概截然不同。

商辰对霍心谷的了解并不多，他只知道这位四爷平日深居简出，终日埋首书堆及蒐集古物。但在尚武的霍家内，这样的嗜好并不能让他获得应有的尊重。霍家老太爷对他并不中意，因此他在霍家的辈分虽高，但地位却远远不如自己的兄弟，甚至是连霍随军这种後辈，气势都凌驾在霍心谷之上。

「你就是商辰?」霍心谷站了起来。

「四爷你知道我的名字?」商辰极为讶异。

「临风侄子时常跟我提起你。」霍心谷说道，「他对你的资质赞誉有加呢！」

「临风哥？」商辰没有想到霍临风会在其他霍家人面前称赞自己。

「是啊，临风侄子跟我可说是忘年之交，他能够理解我所执着的事物。整个霍家，有脑袋的人不多了。」

商辰没有接话，霍家人的事他可没资格评论。

霍心谷在他的蒐藏品前来回踱步，不时拿起一两件古物摆弄着。

「你读过历史吗？」霍心谷突然问道。

「临风少爷只约略跟我提到过。」商辰摇摇头，心想这位四爷平日一定知音甚少。以武为尊的霍家里，除了霍临风，恐怕没有一人能与他分享他对於文学和历史的热ai。

「临风也真是的，古代历史这麽有趣的东西也不跟朋友谈论一下。」

「千年以前的远古，人称荒芜时代，那是一个由灵兽,大妖统治的年代。动物可藉由吐纳天地间的灵气壮大自己的灵魄，修炼成妖,成魔。而人类在那个年代极其弱小，只能在凶险无b的环境中苟延残喘。那时候的人类没有文字,没有聚落,没有任何文明发展，能留下来的，只有口耳相传的传说。」霍心谷轻轻抚0一柄锈迹斑斑的青铜匕首，「然後，人类找到了修炼灵魄的方法。短短百年内，人类发展出了史无前例的强大文明青云天。食物链反转了，人类共享资源，猎捕灵兽，藉以修炼灵魄。然而几百年过去，大地上的文明发展逐渐饱和。终於在距今两百五十年前，发生了众所皆知的恒星大战。」

商辰点点头，所有人都听过恒星大战，是那场战役造就了现在的乱世。

「大战过後，就是现在我们所处的恒常乱世。」霍心谷接着说道，「历史在战役中佚失了。没人知道恒星大战的起因及过程，而青云天的一切科技与知识，就此断绝。从大战到现今的两百五十年内，没有再出现过统一的政权。灵兽与大妖再度猖獗，人类的领地被切割分裂成一小块一小块，分散在大陆各地，形成不同的氏族，而我霍家，便是南方氏族中的佼佼者。」

「这样的历史，你明白了吗？」霍心谷望着商辰。

「我懂了，可是四爷，为什麽您要对小的讲这麽多呢？」商辰不解。

「临风说你很特别，我相信他。他是你的启蒙老师，我则只是希望开拓你的眼界。」霍心谷轻声说道，他的眼里闪动着光芒，「人的眼睛可以映s出灵魄，而我，在你的眼睛里看见了不凡。」

又是漫天星辰的晚上。商辰盘腿坐在大红琉璃瓦上。闭着眼，专心致志地呼x1吐纳。他与霍临风已十几天未碰面，他知道霍临风现在正迈入成年礼的最後准备阶段，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但经过这十多天的自行锻链，商辰已经可以掌握七八成的吐息法，他感受到他心脏内的灵魄的力量一步步接近饱和状态。商辰需要一个疏通灵魄的管道来进入下个阶段，但对於如何开拓心窍，他仍毫无头绪。

两个时辰过去了，商辰睁开眼睛，他已慢慢开始习惯灵魄充塞在t内的那种感觉。

是时候回去了，商辰站起身来，他必须回去睡觉，明天还得工作。

突然，商辰感觉到了眼前似乎有什麽异样。商辰眯起眼，往山下看去。

霍家大厅位於山顶，从屋顶看下去，霍家所有的建筑都一览无遗。

商辰仔细看着。他的眼力经过灵魄的萃链後已非以往所能b拟。

不久他便发现了，有东西藉着黑夜的掩护，在霍家重重楼阁的屋顶上穿行着。

商辰的心怦怦乱跳，那人影是谁?是霍家人还是外来的潜入者?商辰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那两个神秘的山猎人，但山猎人t型庞大，而那黑影的身型却显得较修长。

那黑影奔驰了一会便消失在一栋三层角楼旁边。商辰认出那栋角楼是霍家的藏书阁。

商辰以最快的速度跳下屋顶，尽量不发出声响，往藏书阁跑去。他的灵魄虽然强大，但却无法c控，因此飞檐走壁对商辰来说并非易事。

绕过迷g0ng般的小径，终於来到三层塔楼之下。商辰蹑手蹑脚的接近，万籁俱寂，只有远方隐隐约约的蟋蟀叫声，完全没有人来过的迹象。

正当商辰怀疑自己眼花看错时，他突然瞥见塔楼第三层的八角窗内，隐隐透出一点闪烁的灯光。

商辰x1了一大口气，壮了壮胆子，便轻轻推开了塔楼的漆红木门。

藏书阁内的竹简,书籍数以万计，而通往二楼的旋梯被书架重重包围着，矗立在塔楼的正中央。商辰艰难的爬上二楼，然後停下脚步。他听见三楼有细微的声响。

商辰凝神侧耳细听，那是脚步磨擦老旧木地板的吱嘎声，然後他惊恐的发现，还有人窃窃私语的说话声。

霍家有内鬼。商辰第一时间浮现了这样的想法。

是谁在暗中跟那个黑影碰面?

商辰静静靠着黑暗中的书架，等待着。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商辰听着那窃窃私语声，睡意涌了上来，双眼逐渐朦胧。又是半个时辰过去，正当商辰快要睡着之际，那说话声陡然间停止，商辰吓了一大跳，睡意全飞。突然又是「嘎~」的一声，那是八角窗打开的声音。

商辰猛地一惊，听声音应该是那黑影从窗户走了，也就是说，另外一个人要下来了。他连忙往旋梯走去。

「站住!」正当商辰要迈下楼梯时，一个娇neng的声音喝道。

商辰身t一僵，暗叫一声不妙，缓缓转过身去。

一个人影从三楼的旋梯走了下来，提着一盏青布油灯。

灯光映在一个nv孩清秀的脸旁上。商辰对这个nv孩有点印象，她隶属霍家旁系，名叫霍雨楺。

她的地位虽然没有像直系的小孩如霍临风,霍随军那麽高，但因长的标致，追求者不少，在霍家後辈中也算的上是排的上号的人物。

「你是谁?」那霍雨楺看起来似乎b商辰还紧张。

「雨楺小姐。」商辰一躬身，「管家先生要我来整理书架。」

「这麽晚了，雨楺小姐还有兴致来读书?」商辰试探x的问道。

「不不g你的事。」霍雨楺结巴道。她甚至没注意到大半夜的，根本不可能会有人叫商辰来整理藏书阁。

「好了别整理了，快点走吧！」霍雨楺匆匆说道，便快步离去。

商辰回到了破旧的佣人房，躺在他的草席上，却怎麽也睡不着。他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se蒙蒙微亮，yan光穿过窗户照了进来。

半夜的黑影霍雨楺即将到来的成年礼。商辰突然跳了起来，他必须去警告霍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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