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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虎可不知道旁边那两人的想法,它只觉得旁边突然多了两人,威胁剧增,不能再拖。
因此它仰头发出一声怒吼:“吼”,然後身子高高跃起,扑向吴缺。
“想白捡我的宝剑,你们想得美!”吴缺怀着一肚子怨气,身子迅速後仰扭动,手中的”墨潭”宝剑,随着他的身子,在空中划过一道美妙的弧线。
“嚓!”猛虎从吴缺上方扑过,尖锐的爪子掠过他x膛,身t落在巨石另一侧边缘。
猛虎一个转身,又要朝还没站稳身子的吴缺扑来。
“哗啦!”一团白花花的东西,突然从猛虎的肚子里漏了出来;原来刚才吴缺手中的长剑,划过了猛虎的肚皮,已经给它开了膛。
“呜!”猛虎发出一声悲鸣,一个踉跄,趴在石头上,眼睛望着吴缺,只喘粗气。
“耶,好耶!三师兄,我们有烤虎r0u吃罗!”旁边传来一声欢呼。
随着nv孩的欢呼声,“扑!扑!”有人从树上跳了下来,落在旁边。
吴缺缓过气来,转头一看,只见这两个在旁边看了半天戏的观众:一个粉雕玉琢,穿着一身h衣,和自己差不多大;另一个长衫胜雪,如同玉树临风,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哥哥。
“喂,奴隶小子,看什麽看,还不赶紧给我们烤老虎r0u!”nv孩见吴缺盯着自己不断打量,顿时心生不满,指着奄奄一息的老虎下达了指令。
吴缺想要拒绝,奈何自己的肚子也正饿得咕咕叫,於是一声不吭地给猛虎补了一剑,然後开始拨皮、去内脏。
“咦,你在g什麽?”h衣nv孩看到吴缺在一堆恶心的内脏里找来找去,忍不住捏着鼻子,好奇问道。
吴缺确认这头猛虎没有吃沙爷爷的身t,於是抬起头,朝端坐在一旁、袖手旁观的两人问道:“你们有没有看见我爷爷?”
两人听到吴缺这莫名其妙的问题,全都连连摇头,表示没有见到他爷爷,同时连声催促他赶快烤老虎r0u。
吴缺捡来柴火,敲击石头升起火,将老虎内脏推下山崖,然後用树枝穿好两块虎r0u,就在那大石下面,开始烤起老虎r0u来。
以前沙爷爷和小非的饭菜,都是吴缺做的,烤r0u对於他来说,只不过是小菜一碟。
没有多久,火堆上的老虎r0u就开始“呲呲”滴油,发出浓郁的香气;吴缺又用长剑在烤r0u上划出道道缺口,将在树林里采摘到的香草,仔细地塞到这些缺口里。
h衣nv孩和白衣男子,眼睛直gg地盯着烤r0u,当香草也被烤焦,奇特的香气四溢,两人再也忍耐不住,劈手抢过火堆上两块烤r0u,埋头一顿狂嚼。
碰到这俩土匪,吴缺毫无办法,只好又另外砍下两块老虎r0u,放到火堆上烤起来。
可是这两块r0u刚烤好,又被h衣nv孩和白衣男子抢先下了手;一直烤到第7块r0u,可怜的吴缺才吃到了这一天一夜来的第一口食物。
”呃,小子烤的老虎r0u,真不赖!“白衣男子打着饱嗝,望了一眼还在狼吞虎咽填肚子的吴缺,眼睛瞟向他身旁的‘墨潭’宝剑。
“三师兄,这奴隶小子做的烤r0u,b我妈妈做的好吃多了,要不……”h衣nv孩啃着手里的骨头,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她三师兄。
“好,就这麽定了!”白衣男子一拍自己大腿,大喊了一声。
吴缺被吓了一跳,抬头望着白衣男子,含着满嘴烤r0u,含混不清地问道:“什麽定了?”
白衣男子望着吴缺,笑yy地说道:“小子,你走了大运了!”
吴缺努力咽下嘴里的食物,眨巴着眼睛望着白衣男子,表示不解。
“呃,是这样的,我们那里缺一个做饭的,我看你挺适合的,不如就跟我们回去,帮我们做饭吧。”白衣男子一边伸手取了一块烤r0u,一边向吴缺解释。
“对不起,我很忙的。”吴缺听到这“走了大运”的具t内容,立马一口拒绝。
“咦,你很忙吗?都忙些什麽啊?”白衣男子好笑地望着吴缺,啃了一口烤r0u,随口问道。
“无夜王和虽公抢走了小非,又杀了爷爷,我要救小非,给爷爷报仇!”吴缺两眼含泪,激愤大喊,嘴里的烤r0u碎屑,喷到了对面白衣男子的身上。
白衣男子伸手弹去衣服上的烤r0u碎屑,毫不在意地说道:“无夜,虽说是圣城的外围弟子,不过对於我们先天谷来说,也只是一只大一点的臭虫罢了。”
”啥?大一点的臭虫?“吴缺听到白衣男子的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白衣男子啃了一口烤r0u,瞥了吴缺一眼,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你想不想,就像捏si一只臭虫那样,‘吧唧’一下,捏si无夜?”
吴缺“嚯”地一声站起身来,激动得连连点头。
“这就对了,那你还不跟着我们一起回去,给我们每天做饭菜!?”白衣男子一拍大腿,大声说道。
吴缺心cha0澎湃,连连点头;接着心里又隐隐觉得不对:给他们做饭菜,似乎和“捏si一只臭虫一样捏si无夜”,并没有什麽关系啊?
白衣男子见吴缺点头答应了,顿时心情大好,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叮嘱道:“跟我们去了先天谷之後,你可得努力做好饭菜,特别是要记得给我‘晨星’大圣和‘月牙’师妹多做点好吃的啊!”
h衣nv孩月牙在旁边cha嘴说道:“切,还‘晨星大圣’!我说三师兄,先天奇英和‘墨潭’宝剑两件任务,其中先天奇英已经被无夜抢先一步夺走了,我们回去怎麽交差啊?”
白衣男子晨星皱着眉头,想了一下,眼睛瞥了吴缺身旁的长剑一眼,漫不经心地问道:“小子,你叫什麽名字?”
吴缺随口答道:“我叫吴缺!”
“你叫吴缺!这就对了!”晨星又一拍大腿。
吴缺和月牙全都被吓了一跳,吃惊地望着他。
晨星亲热地拍拍吴缺的肩膀,说道:“你打猛虎用的方法,是不是你爷爷教给你的啊?”
吴缺心想:那方法确实是沙爷爷给我的兽皮腰带上教的。於是他点了点头。
晨星仰头哈哈一笑,大声说道:“哈哈,又是宝剑又是先天奇英,看来你爷爷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啊!”
吴缺傻傻地望着晨星,不知道他在说什麽;月牙则若有所思地望着吴缺,不断点头。
晨星自顾自地笑了一阵,得意地一挥手臂,说道:“走,我们去天缝那里看看。”
月牙撇撇嘴,说道:“三师兄,这麽多年过去了,天缝那里,还能有什麽啊?”
晨星摆摆手,说道:“吴法的先天奇英和‘墨潭’宝剑才刚现身,无夜应该不会这麽快就能想到这大圣岭的天缝。”
晨星说着,“嚯”地一声站了起来,月牙也赶紧跟着站起来。
吴缺拎着一块还没完全烤熟的虎r0u,一边啃着,一边喊道:“喂喂喂!你们等等我啊,我还没吃饱呢!”
晨星随意一步跨出,就是好几米,月牙拉着他的衣摆,如同翻飞的蝴蝶,紧紧跟随;只有可怜的吴缺,使出了吃n的力气,奋力奔跑,累得气喘如牛,方才勉强跟上,哪里还顾得上啃手里的烤r0u。
三人在山岭上跑了好一阵,晨星伸手遥指着前方一座矗立的山崖,说道:“那就是天缝了。”
吴缺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抬眼望去,顿时心里砰砰跳个不停:那天缝,不就是之前自己躲刀疤七追击时藏身的山崖!
也不知道被自己一石头打晕的刀疤七,现在是si是活?吴缺心里忐忑不安,随着他们来到山崖前。
“咦!”“啊!”“哎呀!”三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惊呼。
吴缺望着地上原来刀疤七所躺的位置,现在空无一人,只有一溜隐约的血迹,顺着山坡朝下延伸,也不知道是他醒来後自己跑了,还是被猛兽拖走吃掉了。
晨星和月牙则盯着山崖缝隙口那被刀疤七凿开的缺口,满脸惊异。
“难道,这个天缝,已经被无夜知道了?”晨星十分失望地自言自语。
“三师兄,你看这些碎石,好像是刚劈下来的,哎,我们又来迟一步了!”月牙捧起一块碎石,仔细观察之後,追悔莫及地连连跺脚。
晨星仔细看了看开辟出来通道的深浅,递给月牙一根绳子,说道:“师妹,你顺着这天缝进去,如果碰到地洞,就用这根绳子把自己吊进去。如果里面有人,就赶紧出来。”
吴缺惊讶地望着晨星,不明白他为什麽会知道这山崖缝隙里面会有一个地洞。
月牙接过绳子,正要往山崖缝隙走去,“吱吱吱”,一只大老鼠,突然从里面蹿了出来。
“呀!”月牙被老鼠吓得只跳脚,双手紧紧拽着晨星的衣摆,迈不开腿了。
晨星哑然失笑,拍拍月牙的头,表示一只小老鼠,没啥好怕的。
月牙躲在男子身後,不断摇头,怎麽也不肯钻这山崖缝隙了。
晨星没有办法,转头看到旁边的吴缺,於是对他说道:“月牙师妹怕老鼠,不敢进这崖缝,要不你带她进去?”
吴缺正在好奇崖缝下面的地洞里到底有些什麽,听到晨星的吩咐,正是求之不得,立刻迈步上前,侧身钻进了山崖缝隙。
月牙见吴缺钻了进去,於是也壮起胆子,拉着吴缺破烂衣服的下摆,紧紧跟在他後面。
两人往缝隙里面走了一阵,来到之前那个地洞的位置。
月牙兴奋地大声喊道:“三师兄,发现地洞了!发现地洞了!里面没人!里面没人!”
晨星在外面大声嘱咐:“将绳子在岩石上系牢,然後慢慢吊下去。”
两人按照吩咐,将绳子一头牢牢系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然後吴缺在前,月牙在後,抓着绳子,沿着垂直的岩壁慢慢滑下。
地洞很深,还好月牙带的绳子也够长,两人藉着洞里闪动的幽光,没过多久,顺利来到了洞底。
站在洞底坚y的岩石上,吴缺发现洞里的幽光,原来是山洞另一边一个大水潭发出来的。
“啊哈,‘天泪珠’!真的有‘天泪珠’!”月牙低头四处寻找,突然发出惊喜的喊叫。
在地洞一个角落里,一颗小小的珠子,静静躺在一堆碎石中,瑰丽的光芒,不时隐现。
“怎麽只有一颗,另外一颗呢?”月牙捡起天泪珠,一边不满地嘀咕,一边翻动碎石,继续寻找。
“是不是一共就两颗啊?”吴缺00自己腰间的兽皮腰带,有点忐忑地问道。
月牙点头回答道:“是的,据说有些大能开天眼成大圣之时,会再次看到前尘往事,因而留下两颗悔恨的泪水,泪水凝结成珠,就是神奇的‘天泪珠’了。呀,该si的老鼠,走开,走开!”
正在月牙说话的时候,一只老鼠“嗖”地一声从她身旁蹿过,引起她不断尖叫。
“难道这个大能只流了一颗眼泪?或者另一颗,被老鼠偷走了?”吴缺紧紧抓着自己的兽皮腰带,心里一动,自言自语说道。
月牙已经寻遍地洞,没有找到另一颗‘天泪珠’,顿时对吴缺的话深表赞同:“一定是可恶的老鼠叼走了另一颗,我们仔细找一找老鼠洞在哪里。”
吴缺长出了一口气,抬起头四处寻找老鼠洞,却突然发现有一处岩壁有点特别。
就在地洞左侧,那里的岩壁特别平整,依稀可见上面刻有字画,吴缺走上前去,仔细观察。
“先天奇英之‘龙行天地’!”吴缺仰望着壁上字画,惊讶地喊出声来。
月牙听到吴缺的喊叫,赶紧朝这边跑过来。
“哗啦!”水声突然响起,吓了两人一大跳。
一个人影从地洞的水潭里猛然蹿出,shill落在地上。
“三师兄,原来是你!吓si我们了!”月牙认出来人,连连拍着自己的x脯。
原来晨星在山崖後面的水涧仔细寻找,终於找到了这个地洞的正式入口,潜水游了进来。
晨星跳出水潭,一眼看到他们身前上方的石壁,激动得手舞足蹈:“啊哈,还是我晨星大圣英明啊,果然有宝贝!”
“师妹,赶紧记忆领悟!”晨星大步走到石壁前,辨认清楚之後,大声嘱咐月牙。
壁画没法带走,那就只能现场记忆学习了。
吴缺发现这石壁上刻的壁画,和沙爷爷给他的兽皮腰带上刻的图画,风格有点类似,但图案内容完全不同。
他一副接一副图看下来,当看到第八幅的时候,壁画没了;看来这“龙行天地”,和“猎尽山泽”一样,也是八幅图。
月牙和晨星在石壁前,按照壁画上的图案和说明,摆着一个个奇怪的造型,认真练习领悟。
吴缺也试了试,发现和“猎尽山泽”一样,自己也是第一幅图的造型很容易就能摆出来,第二幅图怎麽试怎麽别扭,完全没有感觉。
反正图案和文字都已经记住了,吴缺开始在地洞里走来走去,四处乱看。
地洞另一角地势稍高,有一个空空的石几和石凳。
吴缺目光扫过,发现石几上好像有东西。
他走前几步,拿起那小东西一看,原来是一把晶莹剔透的小巧玉梳,地洞里光线很暗,不仔细看,还真难以发现。
他收好玉梳,眼角撇到石几面上刻有几行细细的娟秀文字。
吴缺睁大眼睛,仔细辨认,发现写的是:“惊天,当我开了天眼这一刻,我才明白,是我错了,我误会你了。先天功法和先天奇英,真是缺一不可,缺一不可啊!哎,小河,我贪心冒进,虽然赢了和你的b赛,却输掉了惊天,悔之晚矣!惊天,当我换骨回来,你还会认我这个师妹吗?一切,还能重新开始吗?”
换骨?什麽意思?难道人还能换骨吗?这人已经开天眼成圣了,为什麽还要换骨?吴缺心里又是疑惑又是震惊,盯着石几台面默默出神。
“咔嚓!咔嚓!”刺耳的声音不断传来。
晨星用自己的大刀使劲刮擦着石壁,很快就将石壁上的图案和文字破坏个彻底;看来他们也记熟了。
三人又在地洞了转了转,没有什麽发现,於是各自顺着原路返回,又在山崖前聚齐;吴缺因为偷偷收了漂亮玉梳,心里发虚,也就没有和他们提石几上刻字的事。
这时天已大亮,崖前草木枝叶上的露珠,折s着太yan的光芒,显得十分瑰丽,宛如珍宝。
晨星望着远方,面se古怪,说道:“小子,回先天谷之前,晨星大圣先带你去个地方。”
吴缺疑惑地抬起头:“去哪?”
晨星神秘一笑:“呵呵,到了,你就知道了。”
月牙在旁边幸灾乐祸:“我说小缺,到时候不要吓得尿k子哦。”
吴缺x部一挺:“尿k子,说谁呢!?”
晨星哈哈一笑,一手拉着吴缺,一手拉着月牙,纵身而起。
吴缺被晨星拉着在山岭树上跳跃飞奔,如同风中落叶,飘飘洒洒,十分惬意,忍不住兴奋得高声怪叫,换来月牙阵阵白眼。
太yan落下,又再升起,第三天早晨,大家终於走出了连绵林海。
横亘在他们面前的,是林海边上一个人来人往的繁华城镇。
浑身褴褛的吴缺站在高大的巨石城墙下,傻傻地望着城墙上飘扬的血se大旗,大旗上面,一条狰狞的8翼黑蛇迎风飘扬,栩栩如生。
“这是、黑蛇城?”吴缺望着一脸坏笑的晨星,声音颤抖。
“怕了吧!後悔了吧!”月牙瞥瞥吴缺,使劲憋住,才没笑出声来。
吴缺x部一挺,大声说道:“切,谁怕了啊!无夜王,只是一只大一点的臭虫罢了!”
吴缺话是说得y气,可是微微颤抖的双腿,却无情地出卖了他。
晨星带着两人大摇大摆地朝城门走去,说道:“小子,我们先去黑蛇城的‘养英园’,看能不能见到你的小情人。”
在吴缺的词典里,没有“情人”这个词,因此他疑惑问道:“小情人?什麽意思?”
月牙在旁边掩住嘴巴,不断窃笑。
晨星望了一眼满脸懵懂的吴缺,忍住笑,说道:“就是你的小非妹妹啊。”
吴缺恍然大悟:“原来小妹妹又叫小情人啊。月牙小情人,‘养英园’是什麽?先天谷有没有啊?”
月牙顿时呆住,小脚一顿,气愤嚷道:“哼,谁是你的小情人!?”
晨星哈哈大笑,大步前行,月牙甩开吴缺,低头快步跟上。
吴缺在後面着急大喊:“喂,晨星大圣,月牙小情人,你们等等我啊!”跑步跟着他们一起进入了黑蛇城。
黑蛇城,传说是一位远古大神所建。
从古至今,破坏力惊人的战争,已经不知道在这世界发生了多少次,但黑蛇城,依旧顽强地矗立在天地之间,因此黑蛇城的x1引力,远不是周围其它部落的城池能够b拟的。
遥远神秘的圣城,单单选定黑蛇城作为他们在这一片广袤区域的唯一据点,也证明了黑蛇城的与众不同。
黑蛇城的中央,耸立着一跟几抱粗,几层楼高的黝黑柱子。
这柱子顶端,是一个光滑如镜的斜面,整个柱身,刻满了复杂难明的纹路。
“伟大的渊古英神,就是手握这根‘灭神铁’,打败了想要吞没这个世界的恶魔‘六臂捕星者’;打败了‘六臂捕星者’之後,伟大的渊古英神又接连打败了其它更加邪恶的恶魔,终於在渊古英神元年,留下神秘的预言後,破空而去。今天给大家讲的第一个故事,就是重铸‘灭神铁’的故事……”
黝黑柱子下面,一个四海为家的说书人,正在吐沫横飞地给周围的人述说渊古英神的传说。
渊古英神的传说,吴缺也没少听沙爷爷讲过,说书人说眼前这根黝黑的古怪柱子,就是渊古英神曾经使用过的武器“灭神铁”,让他立刻热血沸腾、心驰神往起来。
不过遗憾的是,说书人接下来讲的故事,吴缺都已经听沙爷爷讲过,而且这人远没有沙爷爷讲得jg彩。
吴缺走到柱子跟前,张开双手紧紧抱住,那种带着沧桑的远古冰凉,立刻渗入他全身每一个毛孔,让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冷战。
月牙对说书人讲的故事听得十分入迷,听了好久,依旧不肯挪步;最後晨星拖着她走的时候,她还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沉浸在那些粗糙的传说中。
离“灭神铁”几公里远的西北方向,有一座九层高楼;高楼下面,建筑密布,这些建筑以高楼为中心,围了一圈又一圈,一共8圈。
每一圈建筑,都只有一个朝北的门可以进入。
吴缺站在最外面一圈建筑的入口处,无b震惊地望着里面九层高楼顶上那闪耀着的迷幻光彩,失声惊呼:“天哪,神光!黑蛇城的神光,竟然白天都可以看得到!”
沙爷爷曾经告诉他,晚上白象城正中高楼顶上那点迷离闪烁的光亮,就是修行人梦寐以求的神光;有多少次,吴缺在黑夜里,呆呆地望着白象城的那点神光默默出神。
神光极其难得,据说当时吴法王也是偶然得到了那一点微弱的神光,方才以那为根基,建立了白象部。
月牙朝身旁这一惊一乍的乡巴佬扁了扁嘴,说道:“哼,真是乡巴佬!就这神光,哪能和我们……”
话没说完,早就被晨星一把捂住嘴巴,拖着往大门走去。
“想进‘养英园’沐浴神光,你有‘黑钱’吗?”门口的黑狼骑守卫,双手一伸,斜睨着晨星。
“养英园”里,除了黑蛇城那些享受特权的人,其他人进去都需要先交黑钱。
晨星随手丢给守卫一颗黑亮晶晶、米粒大小的珠子,问道:“这麽大一颗黑钱,可以进园里第几层?”
吴缺看到这颗黑亮的细小珠子,眼睛又鼓得滚圆,大声问道:“这就是黑钱?”
黑钱,极为珍贵,只有少数地位尊贵的人才配拥有使用;吴缺以前也只是听说,今天还是第一次亲眼所见。
守卫轻蔑地瞥了一眼吴缺,冷笑道:“哼,奴隶乡巴佬!”。
“半路捡的,半路捡的。”月牙指指吴缺,赶紧向守卫解释。
守卫朝粉雕玉琢的月牙点头微笑,用右手食指和拇指捏起这颗黑钱,举到眼前,在yan光下细细辨认。
“这黑钱成se不错,你们可以在园里第6层待到日落。”守卫对这黑钱很满意,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将黑钱仔细放好,然後递给晨星三个牌子,牌子上写着一个“六”字。
晨星没有接牌子,右手一伸,一颗b刚才更大更亮的黑珠子,出现在掌心:“如果是这颗黑钱,可以去园里第几层?”
守卫盯着晨星掌心的黑钱,不断吞咽口水,艰难说道:“还、还、还是第6层。”
吴缺看到守卫的表情,忍不住小声说道:“哼,奴隶乡巴佬!”
幸好吴缺说话的声音够小,守卫没有听到;旁边的月牙,却已经憋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为什麽?“晨星疑惑询问。
“因为最里面两层,是不对外开放的。但是即便是第6层,不同的位置能沐浴到的神光也是不同的,我可以帮公子挑选一个……”守卫耐心地向晨星解释,语气明显热情起来。
晨星摆手制止了守卫的好意,说道:“我们自己会找位置。”说完,带着月牙和吴缺走进了大门。
大门後面,是第一层环形走廊,一个个四面通透像房间一样的隔间,就排列在环形走廊的内侧。
晨星三人,沿着第一层的环形走廊慢慢走去,边走边看。
门口的守卫在後面焦急提醒:“公子,第6层在里面,这是第1层!”
晨星朝後摆摆手,表示知道了;守卫深深叹了口气,感叹有钱人的世界,真的难懂。
走廊後面的隔间里,摆满了密密麻麻的矮垫座位,那些在座位上静坐修行的人,摆着各种各样的姿势,贪婪地x1收神光,壮大自己的天英。
三人走完第一层,并没有发现小非;接着他们又依次游览了二至六层,依旧没有任何发现。
“我们去第7层看看。”晨星说着,朝里面第7层的大门走去。
“不是说第7层不对外人开放吗?”吴缺疑惑问道。
“有了这个,我们就不是外人了。”晨星朝吴缺招招手,手里一颗豆子大的黑钱,闪闪发光。
“你们三个,给我站住!”第7层的黑狼骑守卫,手中长矛指着朝自己走来的晨星,大声喝斥。
“咦,兄弟,几天不见,你就不认识我了?”晨星一脸诧异地望着守卫。
守卫一愣,迟疑问道:“你是?”
晨星一扬手,一颗黑亮晶晶的珠子,飞向守卫。
守卫一把抓住,狂喜和犹豫在脸上交替闪现;终於,守卫收了黑钱,望了晨星一眼,拉着座下黑狼退後一步,让出大门。
晨星微微一笑,抬腿朝大门走去;月牙和吴缺赶紧跟上。
守卫目光从月牙和吴缺身上随意扫过,突然面se一变,眼睛盯着吴缺,大声喝道:“你,抬起头来!”
“小子,你的人缘还真不错!”晨星望了一眼吴缺,忍不住出言挤兑。
吴缺慢慢抬起头,和黑狼骑守卫四目相对。
“你、你、你怎麽……”黑狼骑守卫突然变得面se煞白,指着吴缺的长矛不断颤抖。
“这小子是我半路捡来的,难道有问题?”晨星眨巴着眼睛,一副好奇的样子。
黑狼骑守卫长矛一摆,挑开吴缺x前的衣服。
目光从吴缺光滑平坦的x腹扫过,黑狼骑守卫明显松了一口气,抬头朝晨星说道:“没问题,没问题,是我认错人了。”
说完,守卫摆手叫他们通过。
吴缺望了守卫一眼,突然恶作剧地朝他咧嘴一笑,开口说道:“夏左队长,是我!你没认错人。”
“你、你、你真是……”夏左刚刚回血的脸se再次煞白,鼓着眼睛望着吴缺。
“大圣岭上,杀了祭旗!”吴缺望着夏左,仇恨从心底燃起,声音低沉嘶哑,令人寒毛直竖。
夏左吓得肝胆俱裂,怪叫一声:“呀!我要再杀了你!”长矛朝吴缺奋力戳来。
吴缺身子後仰,险险躲开了夏左这一直刺。
接着他拔出腰间长剑,身子弹起,猛然冲出,手中长剑,循着“猎尽山泽”第一式的轨迹,一闪而过。
一道浅浅的黑光,突然从吴缺手中长剑s出,悄无声息地掠过。
“当啷!”夏左手中长矛掉落在地,一同掉落在地的,还有他右半边身子。
鲜血喷涌而出,夏左呆呆望着吴缺,带着恐惧和不解,一头栽倒在地。
晨星在旁边瞠目结舌:“‘墨潭’宝剑,竟然这麽厉害!”
“臭虫,又少了一只!”月牙在旁边嘟囔,一跳躲开飞溅的鲜血。
“哎呀!杀人啦!杀人啦!”大门旁边的隔间里,有人听到声响,抬眼看到了这边的情况,吓得放声大喊。
“什麽人敢在养英园捣乱?”一个愤怒的声音从里面的高楼中隐约传来,吴缺听出来那正是虽公的声音。
晨星面se一变,拦腰抱起吴缺和月牙,转身就跑。
“轰隆隆!”正在这时,一声巨雷突然从天空传来。
接着高楼剧烈摇摆,大地如同面条一样扭来扭去;天上的太yan,就像突然掉进了水里,不断danyan起伏……
“不好啦,天震啦!又天震啦!大家快跑啊!”养英园里顿时一片混乱,大家一边呼喊,一边不顾一切的朝外面跑去。
“黑狼守卫,护卫神光楼!其他人等,谁敢靠近神光楼一步,杀!”虽公的声音,又从高楼中传来。
神光不容有失,一队队黑狼骑,纷纷向最里面的9层神光楼集结;还有一队黑狼骑,则朝第7层门口处奔来。
晨星夹着月牙和吴缺,混在人群里,趁着混乱跑出了养英园。
……
天震渐渐过去,一个街角拐弯处,走出来三个人。
“小子,刚才你那冲出的步伐,很不错,也是和你爷爷学的?”晨星拍拍吴缺的脑袋,以示嘉奖。
吴缺十分诧异,望着晨星,答道:“咦,天缝地洞里的‘龙行天地’,你们不也学了吗?”
听到吴缺的回答,晨星和月牙全都愣住了,跨出的脚步僵在空中,转头望着吴缺,神se古怪至极。
“真不是你爷爷教的?”晨星盯着吴缺的眼睛,再次问道。
吴缺使劲摇头。
“哎!”晨星和月牙齐声叹息。
吴缺望着他们,满脸懵懂,不知道他们为何叹气;良久之後,眨了眨眼,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们现在去哪里?不救小非了吗?”
月牙望了一眼晨星,脸上充满了鄙夷和不满:“还能去哪!?还不是陪某人去看他的小情人。”
“啊!?又看小情人!?这次去哪看啊!?”吴缺满脸惊讶。
晨星顿时大窘,敲了一下月牙的头:“小孩子,不懂不要乱说。晨星大圣,带你们去欣赏音乐而已。再唧唧歪歪,下次不带你去了。小缺,今天‘养英园’是不能再去了,明天我们再去看看吧。”
三人边走边谈,晨星在街边一个店里,给吴缺买了一身洁白的新衣服;换上这身新衣服後,吴缺整个人立刻变得神采奕奕、气宇不凡,令月牙不停侧目打量。
看看太yan已经偏西,三人来到一座雕龙画凤的三层高楼前。
高楼门口一个胖胖的大婶,一眼看到晨星,顿时两眼放光,满脸堆笑,大声喊道:“哎呀,星爷,总算把你等来啦!你这每次一去啊,就是一年啊,可叫我们琴楼的明姑娘啊,那个望眼yu穿啊……”
晨星抛给胖大婶一颗小小的黑钱,胖大婶笑容更加灿烂:“星爷,请上三楼。明姑娘已恭候多时。”
晨星昂首阔步,踏着楼梯,“噔噔噔”朝三楼走去,吴缺和月牙,赶紧跟上;一片羡慕的目光,从楼里四处扫来,看来这明姑娘,可不是随便什麽人都可以得见的。
三楼长廊宽阔,长廊中间,只有一间房间。
晨星整整衣冠,轻轻敲了敲门:“笃笃笃!”一共三下。
“铮!”一声清越的琴声蓦然响起,接着声音从房内传来:“公子来啦!请进!”
这声音,糯糯的,甜甜的,带着无尽的期待,带着满怀的欣喜。
“咯吱!”屋内nv童,轻轻拉开房门。
晨星带着吴缺和月牙跨进房门,分别在椅子上坐下。
异香缭绕的几案後面,端坐着一nv子,nv子云鬓高挂、眸如繁星、脸似玉玦,静静地望着晨星三人。
待三人坐定,nv子轻启朱唇,轻声问道:“公子今年想听什麽曲子?”
晨星望着nv子的脸庞,静默了一会,说道:“愿聆听明小姐近期新作。”
nv子目光一闪,说道:“新作名‘长河’,望能入公子之耳。”
晨星微笑点头,洗耳恭听。
“铮铮!铮铮……”琴声响起,如冰雪融化,滴落在地。
琴声悠扬,忽缓忽急,如溪流,如暗礁,如瀑布,如大河……
晨星和月牙听得如痴如醉,沉浸在琴声里,忽喜忽悲,不能自已。
吴缺虽然觉得琴声好听,但却没有音乐素养,因此听了一会,就开始偷偷的东张西望。
“啪!啪!啪!”高楼外面,有飞禽飞过时翅膀扇动的声音,不时隐隐传来。
弹琴nv子後面两个nv童,看到吴缺扭来扭去的古怪神情,觉得十分好笑,但是又不敢笑出声来,只能使劲憋住。
琴声悠扬,如滚滚长河,不可遏制;又如午夜低回,细细倾述。
一曲已终,余音绕梁,异香飘渺。
“想不到明小姐,竟有如此x怀!”晨星缓缓睁开双眼,望着明小姐,目光中有钦佩、有仰慕、有震撼。
明小姐幽幽一叹,说道:“命运如长河,几人能抗拒!?请问公子,是愿做随波逐流的落叶呢?还是愿做洪涛之中的礁石?”
晨星听到明小姐的提问,沉思了一下,望着她的双眸,肃容说道:“命运沉浮,凡人难抗;愿得一人,破浪逐云,此生足矣。”
“好耶!好耶!”月牙在旁边鼓掌叫好。
明小姐静静望着晨星,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琴室里,静得只有大家的“砰砰”心跳。
“晨星公子,为了这一人,你是否什麽都可以抛弃?”明小姐突然开口又问道。
晨星奋然起身,正要回答,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心中念头一闪,迟疑问道:“你、叫我、晨星?”
明姑娘望着晨星,轻轻点了点头。
晨星面se大变,指着明姑娘,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每年晨星来黑蛇城,从来没有用过真名,一直用“星”这个名字;”晨星”二字,从明姑娘嘴里出来,让他顿时失态。
旁边的吴缺,眼睛盯着明小姐双眸,伸手拉拉晨星的手臂,小声说道:“她是无夜王。”
吴缺声音虽小,房里每个人却听得清清楚楚。
晨星完全没转过弯来,大声问道:“啊,你说什麽?”
“我说,‘晨星大圣’,她就是臭虫无夜王!”吴缺望着明姑娘,目光中充满了恐惧,语气中又充满了幸灾乐祸的快意。
晨星猛然转头,望着静如渊水的明姑娘。
明姑娘咧嘴一笑,却只让人觉得酸楚满怀。
“大圣岭的小子,我记起你了,你运气不错!”明姑娘望着吴缺,目光渐渐凛冽如刀。
“把小非还给我!”吴缺戳指着明姑娘,悲愤大喊。
明姑娘静静望着吴缺,不发一言。
晨星一把拉起吴缺和目瞪口呆的月牙,大步朝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他又转过头来,沉声说道:“明姑娘,那一切,都过去了,是吗?”
明姑娘望着晨星的脸,缓缓转过头去,一字一顿说道:“命运如长河,几人能抗拒!?”
晨星静静地看着明姑娘的背影,良久,明姑娘却没有转身。
“走!”晨星拉起两人,大步走出房门,声音嘶哑。
仓促之下,晨星被门槛绊了一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还好被吴缺和月牙拉住了。
晨星带着两人大步下楼,隐约间,後面传来明姑娘的声音:“虽公,放他们出城。出城之後,由你处置。”
三人下了楼,发现街道两边已经挤满了黑狼骑;一头巨鹰,在街道上空盘旋,那是虽公的坐骑。
吴缺被晨星强拉着出来,心里非常不满,不断嚷嚷:“喂喂,怎麽就走了啊?我要救小非!我要救小非!我说晨星大圣,你不是说能像捏si一只臭虫一样捏si无夜王吗?……”
月牙看到晨星面se很不好,使劲对吴缺使眼se,这才封住了他的嘴。
晨星带着两人,在街道上走到哪,黑狼骑和天上的巨鹰就跟到哪,周围气氛极为古怪凝重。
三人在街道上晃晃悠悠,不知不觉,又回到了西面“养英园”的位置;晨星望了一眼吴缺,突然转身朝大门走去。
吴缺心里一动,问道:“咦,晨星大圣,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晨星黑着脸,大声答道:“去找你的小情人,满意了吧?”
门前黑狼骑守卫,看到他们三人在一群黑狼骑的“拥护”下,气势汹汹地冲来,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既不敢阻拦,也不敢收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冲进“养英园”。
上午拿的那三个“养英园”通行令牌,晨星并没有归还,靠着这令牌,他们顺利通过了前六层,直奔养英园第7层。
第7层已经换了一个新的守卫,看到晨星三人,守卫大声警告:“养英园第7层,不对外开放。”
晨星毫不理睬,继续大步朝大门走去。
守卫大怒,一拉胯下黑狼,手中大斧,猛然劈下。
“去!”晨星一声轻斥,飞起一脚,踢在黑狼肚子上。
“嗷!”黑狼发出一声哀嚎,身子腾空而起,和背上的守卫一起,重重摔在地上。
等守卫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晨星三人已经冲进了第7层的大门。
这时一直跟在晨星後面的黑狼骑战士,也都来到了第7层大门前;他们围在门前,却不敢贸然进入。
巨鹰从天而降,手执奇特骨杖的虽公从鹰背上一跃而下,抬手示意大家在外面等候,然後自己大步走进第7层大门。
三人绕着第7层走廊快速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小非,然後又奔向第8层。
第8层没有守卫,房间也很少,一共不到10间,而且大都空着,只有一间有人。
几个小孩,正在这房间里静静地接受神光沐浴;看他们的衣着,应该都是被抓来培养天英的奴隶。
他们听到走廊上的脚步声,抬眼望来,目光一片茫然和绝望。
吴缺一一望去,其中并没有小非,失望涌上心头。
“咦,後面那些跟庇虫呢?”月牙朝身後望了望,发现盯着他们的黑狼骑都不见了。
“在外面等着我们呢!”晨星一边回答,一边拉拉吴缺:“走吧,天英不是那麽快就能培养出来的。你的小情人,暂时不会有事。”
吴缺抬头望着里面高耸的神光楼,目光闪烁。
神光楼通t由黑se巨石建成,在神光和夕yan的照耀下,反s着深邃的光芒。
神光楼,是每一个部落城池的绝对核心,可不是随便能进出的。
晨星望了一眼吴缺,突然仰头哈哈一笑:“哈哈,小子,今天晨星大圣,豁出去了!不救出你的小情人,誓不罢休!”
说完,晨星一手一个,拦腰抱起月牙和吴缺,发足朝神光楼冲去,势如奔马。
“擅闯神光楼,si!”低沉的怒吼传来。
虽公站在神光楼第一层大门旁,手中骨杖指着晨星,满脸杀气。
“住手!”随着喊声,一个人影从大门内冲了出来,这人身着血衣,脸带血se面具,却是无夜王,原来无夜王也已经回到了神光楼。
“你怎麽还不走?”无夜王望着晨星,冷冷说道。
晨星昂着头,和无夜王目光对视,一言不发。
“把小非还给我!”吴缺怒指着无夜王,大声喊道。
“吴缺哥,我在这里!”一个声音突然从神光楼内传了出来。
听到这熟悉的喊声,眼泪瞬间上涌,吴缺大喊一声:“小非!”拔腿就要往里面冲,却被晨星一把拉住。
“无夜,是谁在这里吵吵?”一个温和的声音从楼内传来,接着脚步声响起,几个人影从楼内走了出来。
为首一人,身材伟岸,长衫飘飘,带着一个血se面具,只露出一双jg光闪闪的眸子。
在他身後,跟着两个小孩,一男一nv,nv孩正是小非。
小非一眼看到吴缺,嘴巴一扁,差点哭出来,又强忍住。
“圣使大人!”无夜王和虽公一齐对戴着血se面具的男子躬身行礼。
接着无夜王低声朝他解释:“他们为了救小非而来。为首那个,是我的一个熟人,我这就赶他出城。”
“熟人?赶他出城?我们的无夜,什麽时候变了?”圣使眼含笑意,望着无夜王。
无夜王目光闪烁,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你,想带走小非?”圣使转头望着晨星,目光一闪,淡淡问道。
圣使这目光一闪间,异彩随之忽闪忽灭。
天地之力,随心而动!这圣使的实力,竟然已经达到了“准圣”的层次!
7系天英圆满,第8系也已经入门,号称”准圣”;达到这层次,已能感悟天地,因而天地之力可以源源不断地补充天英的消耗。
晨星瞬间通t冰凉,心如si灰,一声不吭地拉起吴缺和月牙,转身就走。
“不,我不走!”吴缺使劲甩开晨星的手,大声嚷嚷。
“哈哈,这‘白骨’小子真有趣!”小非旁边的男孩,指着吴缺哈哈大笑。
吴缺顿时大怒,指着这男孩大声喊道:“你说谁‘白骨’呢?你才是‘白骨’!”
那男孩顿时气得满脸通红,转头对圣使大声说道:“齐叔,给我抓了这‘白骨’小子,做我的奴隶,那种最低贱的奴隶!”
“叫大人动手,算什麽好汉?有种你和我打一架!”吴缺气急败坏,指着那男孩大声挑战。
“你……”男孩指着吴缺,气得说不出话来,“当啷”一声,拔出腰间弯刀,就要冲出。
圣使一把拉住那男孩,淡淡说道:“一个低贱的奴隶而已,何须公子动手。”
晨星暗暗叫苦,一把抄起月牙和吴缺,转身就跑。
人影一闪,如同一道电光划过,圣使高大的身影,突兀出现在晨星面前。
晨星猛然转向,想要摆脱圣使。
但是圣使一晃,依旧拦在他面前,目无表情地望着他。
“放下公子的奴隶!我的耐心有限!”圣使望着满脸苍白的晨星,冷冷说道。
晨星僵在当场,抱着吴缺的手不住发抖。
“你们走吧,我不走!”吴缺大声喊叫,在晨星腋下不停挣扎。
“小缺,你……”晨星急得一顿脚,尘土飞扬。
“放下我,我不走!”吴缺又大声喊道。
“等一下。”一个怯怯的声音响起。
大家转头一看,说话的是小非。
“齐叔,小雷,你们说过,圣城的‘祭骨者’地位尊崇,是不是?”小非又怯怯说道。
“没错,圣城的‘祭骨者’,身份确实极为特殊。”圣使齐叔望着小非,沉声说道。
“那好,现在我以圣城‘祭骨者’的身份,放他们离开。”小非指着吴缺三个,大声说道。
圣使、小雷、无夜王和晨星听到小非的话,全都面se一变。
圣使望着小非,语气十分严肃:“你,真的已经下定决心?”
小非朝圣使用力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好!好!好!”圣使仰天哈哈大笑,连连说好。
小雷满脸通红,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
晨星深深地望着小非,眼中光芒闪动。
圣使退开一步,朝晨星大声呵斥道:“你们,还不快走!?”
晨星转过头,抬眼望了一眼圣使,大步朝外走去。
“‘祭骨者’?什麽是‘祭骨者’?”吴缺在晨星腋下,疑惑问道。
“以後你会明白的。”晨星似乎不愿多说,匆匆朝外奔去。
“那小非是不是就没有危险了?”吴缺又问道。
“没有,暂时没有。”晨星一边奔跑,一边答道。
“暂时没有?什麽意思?那以後到底有没有?”吴缺不依不饶,又继续问道。
“我说了,以後你会明白的!”晨星大为恼火,大声说道。
“吴缺哥,过几天齐叔就要带我去圣城了!”後面传来小非的大喊。
“小非,以後我来圣城找你!”吴缺大声回答,却没看到身後的小非已经泪流满面。
“来吧,‘白骨’小子,来圣城找si吧!”小雷朝三人背影一挥手中弯刀,森森说道。
说话间,晨星已经冲出第7层大门;门外的黑狼骑,被他气势所摄,全都不由自主地闪开。
虽公也随後冲出,纵身跳上巨鹰,一挥手臂,黑狼骑全都“呼啦啦”跟在晨星身後,紧追不舍。
晨星快步冲出养英园,这时天se已暗,街道上行人稀少。
回头看了看紧跟不舍的黑狼骑,又抬头望了望天上的巨鹰,晨星突然朝路旁一个酒店冲去。
酒店老板,正站在门後一张桌子上看热闹,看到晨星突然朝自己店门冲来,赶紧从桌子上跳下来,“砰”地一声关上店门。
“嘭!”店门关得快,开得更快。
晨星一脚踹开店门,门後的老板,顿时被撞得飞起,越过几张桌子後,重重摔在地上,一动不动;店里其他客人,全都吓得目瞪口呆。
晨星附身从酒店角落里捡起一个又大又鼓的兽皮酒袋,背在背上,又牢牢系好;然後拉起吴缺和月牙,纵身跃起,脚尖在一张桌子上一点,“嘭”地一声,冲破屋顶,就在屋脊上,疾奔而去。
黑狼骑大呼小叫,在街道上朝着晨星的背影紧追不舍。
……
黑蛇城耸立的西门城墙外,一队队黑狼骑严正以待,无数双眼睛全都紧盯着洞开的大城门。
“啪啪啪啪啪啪……”细密而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一个影子“嗖”地一声蹿出城门,影子腋下还夹着两个小孩,正是晨星三人。
“杀!”黑压压的黑狼骑发出一声整齐怒吼,手中兵器,齐刷刷指向从城门冲出的晨星;当初无夜王只是说让他们出城,现在晨星已出城门,等待他的,就是无情的刀剑了。
“唳!”空中巨鹰发出一声长啸,猛然俯冲而下;巨鹰背上虽公手中的奇特骨刺,剧烈旋转,如同一道闪电劈向晨星。
晨星右手一松,放开腋下的吴缺,接着反手ch0u出背上大刀,抬手一刀,划过长空。
刀身奇异光芒闪烁,一道刀光,突然从刀上冲出。
“刀芒!五系圆满!”急冲而下的虽公大吃一惊,发现自己对晨星实力估计有误,一时轻敌,眼看就要吃亏。
情急之下,虽公左手猛然一拉巨鹰翅膀,想要躲过晨星这全力一刀。
巨鹰急剧下坠的身t在虽公这si命一拉下,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变成向前冲出。
“呲!”细微的声音响起,接着漫天羽毛迎风飞舞;巨鹰身t在间不容发之际,终於躲过了晨星这一刀,但是厚实的尾羽,却被整齐剃了个jg光。
“咦,这只光pgu傻鸟命真大。”吴缺看着空中飘落的羽毛,大声嚷道。
虽公听到吴缺的风凉话,气得暴跳如雷,转头看到巨鹰那光秃秃的尾巴,心里又惊又怒,手中骨杖高高举起,大声喊道:“弓箭手!准备!”
“唰!”几个弓箭手黑狼骑方阵,立刻弯弓搭箭,遥指着城墙下空地上被团团包围的晨星三人。
只要虽公一声令下,立刻就要万箭齐发,晨星三人,万难幸免;晨星把月牙和吴缺拉到身後,手中大刀斜指着黑压压的黑狼骑,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虽公,等一等。”一道疲倦的声音从空中传来;“啪啪啪”翅膀扇动,一条8翼黑蛇,出现在城墙上方。
黑狼骑们眼望半空,齐声高喊:“我王奇英!奇英!奇英!”
黑蛇背上的无夜王,依旧戴着厚实的血se面具,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城墙下晨星的背影。
“你,真要走?”无夜王沙哑而空落的声音从空中飘来。
晨星身子一颤,面se几番变幻,突然一举手中大刀,直指苍穹。
“你、你……”无夜王见晨星心意已决,心情激荡,一句话哽在喉咙里,顿时说不出来。
四下里一片寂静。
良久,无夜王眼望西方,幽幽说道:“五年前,你从黑漠的‘星门’送我到这里;五年後,这根指套,就替我送你再回‘星门’吧。”
无夜王话音刚落,一道金光闪过空中,落在晨星衣袖上。
吴缺睁眼一看,原来是一根无夜王弹琴时戴在手指上的金se指套,斜斜cha在晨星的衣袖上。
“王!”虽公远远看到,忍不住大声提醒。
“虽公,有恩不报,非我无夜为人。一至黑漠‘星门’,可随你处置。”无夜王的声音和黑蛇飞行的声音从城中传来,渐渐远去。
晨星左手食指慢慢伸出,又慢慢伸进衣袖上的金se指套。
戴好指套,晨星一手一个夹起月牙和吴缺,大步朝黑狼骑走去。
眨眼之间,晨星已经来到包围他们的黑狼骑跟前。
虽公无可奈何,大声传令:“闪开,让他走!”
“哗哗譁!”黑狼骑纷纷让开一条通道。
这条通道,直指黑光隐隐的西方。
晨星突然加速,如同一头猎豹,从通道迅猛冲过。
就要完全冲出通道的刹那,晨星突然跃起,一脚踢飞一位黑狼骑士,稳稳落在黑狼上,接着双腿一夹。
黑狼吃痛,仰头发出一声哀嚎,载着晨星三人朝西方撒腿狂奔。
虽公一拍巨鹰翅膀,在空中遥遥追赶;巨鹰失去了尾羽,飞行速度和平稳x都大打折靠,只能勉强跟上。
城墙下的黑狼骑们,全都静立在原地,呆呆望着远去的晨星和虽公,没有一骑追赶。
不是他们不想追,而是不能、不敢。
西方黑漠如永夜,可不是随便什麽人就能进入的,即便是纵横四方强悍无b的黑狼骑们,也不例外。
从黑蛇城西门再往西几十里,道路两边以及道路上,处处可见散落的黑se碎石,路上行人,也越发稀少。
当越过一处黑岩耸立的山拗口,一片黑沙茫茫的沙漠,突然出现在吴缺眼前。
这片黑漠,处处是黑沙和黑石,即便烈日当空,也如同幽深的万古深渊,只是看一眼,已经让人胆战心惊,望而却步。
“哈哈哈哈,发财啦!我们发财啦!”
“看看,这是什麽!?这是什麽!?我说过,我一定会带你们发财的,你们信了吧!?现在信了吧!?哈哈哈哈……”
……
右边黑岩山脚下,突然传出一片喧譁大喊。
“那些人在g什麽?”吴缺忍不住好奇问道。
“他们在找这个。”晨星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颗黑里透亮的奇特珠子。
“原来珍贵的黑钱是这麽来的啊!”吴缺恍然大悟。
黑钱虽然珍贵,但再贵也贵不过自己的x命,因此那些在黑漠里淘黑钱的人,绝大多数都只在黑漠的外围碰运气,不会深入黑漠。
“狡猾的小子,即便你选了这条路,让王念旧情放你一马,但是你不要以为进入黑漠,就能逃出我的手心!”空中传来虽公愤怒的咒骂,引得黑岩山脚下的人们纷纷抬头观望。
晨星满脸通红,双腿一夹黑狼,带起一溜黑雾,冲进了黑漠。
白天黑漠在太yan的照s下,温度极高。
每隔一段时间,晨星就从那个抢来的大兽皮酒袋里倒一点酒出来,给大家以及座下的黑狼补充水分和t力;天上的巨鹰,一直跟着他们,看来虽公的给养也准备得很充分。
黑狼在晨星si命催促下,在黑漠上孤独狂奔。
时间慢慢流逝,炙热的中午终於过去,到了蒸腾的下午,黑漠上除了连绵起伏的黑沙丘,根本就看不到任何植物和动物。
吴缺和月牙全都喝醉了。
月牙趴在狼背上呼呼大睡,吴缺jg神亢奋,开始胡言乱语:“喂,我说、晨星大、大圣,‘情人’,到底是什麽?无夜王、是你的‘情人’吗?是不是没做老婆前,就是‘情人’?”
晨星顿时大恼,扬手想要给他一巴掌,但是心里一酸,手掌又无力落下,沮丧说道:“哎,要不是当初在‘星门’遇到她……”
吴缺不屑地扁扁嘴:“晨星大圣,你怎麽找无夜王这样凶的情人啊!?要是我,起码得找月牙这麽漂亮可ai的。不对,我得找小非那样好的!”
晨星正想嘲笑吴缺,突然一个声音从附近隐约传来:“救我!救、救、我……”
晨星和吴缺全都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只见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正蜷缩在不远处沙丘下一块黑岩下面,微微蠕动。
如果不是看到那双发光的眼睛和洁白的牙齿,根本就想不到他是一个大活人;事实上,在黑漠上狂奔了半天之後,此刻晨星和吴缺也都遍t乌黑,和沙地上那个人相b,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晨星调转狼头,朝沙地上那人走去。
走到近前,吴缺才发现这人浑身布满了恐怖的伤口,右腿上一道伤口更是看到了森森白骨;地上的黑沙,也都被鲜血浸透,红se的鲜血和黑沙混在一起,难以区分。
“求求你,救救我!”这人抬起涣散的双眼,望着晨星,目光中充满了生的渴求,他的嘴唇,已经g得裂开道道口子。
吴缺身子一动,想要跳下黑狼背,却被晨星一把按住。
望了这人身下的大刀一眼,晨星没有吭声,催动黑狼,朝这黑沙丘侧面走去。
一道深深的g0u壑,出现在沙丘後面;这条g0u壑,有明显的斜坡通道。
吴缺低头朝g0u壑里面望去,只见g0u壑里面,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堆人,浓烈的血腥味,从g0u壑里面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g0u壑里面除了这些si人,还有散落的筛子,铲子,铁棍等等。
晨星和吴缺离开g0u壑,骑着黑狼又回到黑岩下面那人身旁。
“你们,是淘钱人?”晨星望着那人,语气极为冷淡。
地上那人无力地点了点头。
“唳!”这时天空传来一声鹰鸣,接着破空声传来,虽公和他的巨鹰,降落在沙丘顶上,冷冷地注视着这边。
晨星抬眼望了一下沙丘顶上的巨鹰,又低头朝那人问道:“你们发生了什麽事?”
“黑漠强盗,我们碰上了黑漠强盗!”那人浑身不停颤抖,依旧没有从恐怖的抢劫和屠杀中回过神来。
晨星静静地望着地上这人,突然拨转狼头,转身就走。
吴缺顿时大急:“喂,喂,怎麽不救他啊,他马上就要si了。”
“救不了!”晨星冷冷回答。
“求求你,救救我!我藏了一颗黑钱,只要你愿意救我,它就是你的了!”地上那人苦苦哀求。
晨星似乎有点心动,一拉黑狼,转过身来。
只见这人摊开的右手中,有一颗豌豆大小的黑钱,在yan光的照s下,闪闪发光,令人沉醉。
那人看到晨星盯着黑钱的神情,眼中闪过希望的光芒,继续说道:“这颗黑钱,是我毕生的收藏。你看,它有多大,光泽有多好!救救我吧,它是你的了。”
晨星抬起头,望着地上那人,轻轻摇了摇头。
“你……”地上那人神se大变,张着大嘴望着晨星。
“不是它。”晨星冷冷说道。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我只有这一颗黑钱了!”地上那人绝望地喃喃自语。
“把它给我,我给你一小兽皮袋果酒,并给你处理腿上的伤口。”晨星没有理会那人的喃喃自语,继续小声说道。
那人目光一闪,抬眼望着晨星。
“如果你不愿意,那就等着变成沙丘顶上巨鹰的食物。”晨星压低声音,又说道。
那人sisi地盯着晨星,脸上神se不停变幻。
吴缺再也看不下了,在晨星身後大声嚷道:“喂,喂,我说晨星大圣,我今天算是认识你了,你原来是这样的……”
“砰!”晨星一个肘子,撞在吴缺x口上,撞得他差点昏si过去,喉咙里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吴缺剧烈的咳嗽声。
晨星一拉狼头,准备离去。
“等等!”地上那人顿时大急,伸手焦急喊道,然後又牵动了伤口,疼得咧牙呲嘴。
“怎样?”晨星极不耐烦地问道。
地上那人,咬了咬牙,左手伸出,慢慢张开,大声说道:“好,这颗‘幻影钱’,给你!”
晨星目光大盛,身子一纵,朝地上那人迅猛扑去。
“唳!”沙丘顶上,传来一声鹰啼,接着剧烈的破空声响起。
吴缺抬头一看,吓得失声惊呼:“小心!”
一个雪白的恐怖钻头,正从天而降,直指晨星头顶。
这时地上那人,突然一把抓起身旁的大刀,奋力朝晨星砍去。
晨星手中大刀在空中一摆,劈在空处,而他的身t,顺着这一劈,在看似完全不可能的情况突然转向,同时避开了地上的大刀和空中虽公的骨杖。
“啪!”晨星左腿一弹,狠狠踢在地上那人的左手上。
“啊!”那人发出一声惨叫,左手腕骨已断,左手张开,空空如也,哪有什麽“幻影钱”!
“呼!”虽公在空中一个轻巧转身,站在晨星面前,手中骨杖,指着他x口。
“好计策!”晨星望了一眼虽公身後地上那人,目光中充满了愤怒。
“譁!譁!”巨鹰扇动翅膀,突然横向里冲出,如同铁钩般的双爪,一把抓起地上那人,腾空而起。
“不许吃他!”吴缺顿时大急,双腿在黑狼背上一踢,使出“龙行天地”第一式身法,身子高高跃起,一把抱住那人双腿。
晨星顿时急得跳脚,大声喊道:“小缺,松手,快松手!”
巨鹰叼着两个人,速度依然极快,转眼之间已经冲上高空;吴缺再想松手,也不敢了。
何况吴缺根本就没有松手的打算,他顺着那人两腿,使劲往上爬。
那人大腿上的伤口被吴缺用力抱住,发出一声惨叫,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接着吴缺身子一纵,伸出左手抓住了巨鹰强壮坚y的长长腿骨。
巨鹰一低头,闪着寒光的铁嘴闪电般朝吴缺後背啄去。
吴缺只觉得後背一阵剧痛,忍不住张嘴发出一声凄厉大喊。
巨鹰啄下吴缺一块r0u,吞了,又朝他後背啄来。
剧痛不断传来,吴缺怒火中烧,伸手拔出腰间长剑,奋力朝巨鹰的肚子刺去。
巨鹰看到吴缺准备用长剑刺自己,翅膀一闪,拍向吴缺。
吴缺身子一仰,躲过巨鹰翅膀的拍击,手中长剑,划过翅膀。
“呼!”一小截翅膀,应剑而落,在空中翻翻滚滚,飘向远方,同时鲜血洒落。
巨鹰被斩掉一小截翅膀,顿时失去平衡,在空中胡乱翻滚,同时焦急乱叫。
吴缺被巨鹰带着在空中乱滚,慌乱中,手中长剑不断挥舞,接连刺中了巨鹰的肚子。
巨鹰再也支持不住,双爪一松,那人从高空翻滚着掉落。
接着巨鹰狠狠啄在吴缺左手上,吴缺剧痛之下,松开了手,也从高空急剧坠落。
晨星和虽公已经离了很远,巨鹰、吴缺还有之前那人,在他们眼里只剩下一个黑点。
他们看到三个黑点从高空急剧坠落,又是吃惊又是焦急,全都朝预计的坠落点奔去。
晨星骑了黑狼,起先跑在虽公前面;但很快虽公就追了上来,并且超越了他,晨星这才知道虽公的修为,竟然远远超出他的估计。
呼呼风声不断从耳边刮过,吴缺吓得魂飞天外,尖声怪叫。
风越来越大,还有隐隐的雷声传来。
一道黑线,在天边出现;接着黑线很快变成一堵黑墙,然後又变成淹没天地的黑浪,铺天盖地涌来。
“噼哩啪啦!”道道闪电,在这漫无边际的黑浪里不时闪动。
“不好,起黑风暴了!”晨星抬头一看,失声惊呼,赶紧朝最近一座黑沙丘奔去。
吴缺在空中看到铺天盖地的黑浪涌来,脑子一片空白,忘记了自己身在何方。
吴缺、巨鹰和受伤那人,朝地面急速坠落,几个呼x1之间,就要和茫茫黑沙融为一t。
“譁!”大风刮过,如同巨浪。
吴缺三个如同三片落叶,又随风飘起,然後被黑风暴一口吞没。
天地一片漆黑,吴缺努力睁开眼,却什麽也看不到。
风中夹杂的黑沙打得脸生疼,他只得紧闭双眼和嘴唇,同时一只手捏住鼻子,没法兼顾的耳朵,转瞬之间就已经注满了黑沙。
在风暴中沉沉浮浮,也不知道飘荡了多久,正在吴缺昏昏yu睡的时候,身t突然又剧烈旋转起来,弄得他头昏脑晕,只想呕吐。
原来这黑风暴,是一个在黑漠上不断游走的巨大龙卷风,离风暴中心越近,旋转越是剧烈。
吴缺在空中被转得七荤八素,双手乱舞,正在难以支撑的时候,旋转慢慢弱了下来,最後“噗”地一声,吴缺感觉到自己落在了地上。
努力睁开眼睛,天上星星隐隐约约,风暴正在远去!
吴缺si里逃生,狂喜过望,然後极度的疲倦袭来,双眼一闭,昏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炽热袭来,无孔不入,热醒了呼呼大睡的吴缺。
他睁开双眼,天空的太yan耀得他睁不开眼,接着极为难受的感觉从灌满沙子的耳朵传来。
他眯着眼睛,将沙子从耳朵里抠出来、倒出来,周围世界的声音,又慢慢清晰起来。
捡起身边的长剑,支撑起身子,转头四望。
他这这一打量,又吓得一pgu坐在地上。
周围星光闪耀,明明是黑夜,可为何头顶又太yan高挂?
吴缺使劲r0u着自己的眼:周围道道星光黑夜的缝隙里,又有片片yan光洒落,这景象,就像黑夜的星空被人打碎了,随便扔在这里一样!
这怎麽可能呢?难道我是在做梦?
吴缺懵懵懂懂地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跑到“一片”黑夜星空前。
这“一片”黑夜星空,b黑蛇城的神光楼还高,像一堵墙立在那里,里面星光闪闪,深邃无限。
吴缺抬起手,慢慢地、慢慢地伸到这片星空前。
右手伸出一个手指,在这片星空前停住,不敢再往前伸;犹豫了半天,无缺终於一咬牙,右手一动,伸出的食指猛然往前一t0ng。
进去了!食指伸进了这片星空里!
但是!食指消失了,不见了!
但是!怎麽不痛呢!?
吴缺手一缩,食指又出现了!
好玩!太好玩了!吴缺惊奇不已,又慢慢将自己整个右手伸了进去。
明明右手还在自己的感觉和控制之中,可它就是从自己眼中消失了;而且右手在里面上下左右挥舞,能感觉到星空里面什麽都没有。
里面到底是哪里?到底有什麽?
念头在吴缺心头升起,渴望越来越不可遏制。
他眼睛一闭,身子往前一扑,冲进了这一片黑夜星空。
然後他慢慢睁开眼,四处打量:脚底黑沙茫茫,头顶太yan高照,周围片片星空矗立。
他急回头一看,身後一片星空,正是刚才自己穿过的那片。
原来这些都是幻像!吴缺恍然大悟。
但很快他又觉得不对,如果这片片星空都是幻像,为何它能阻挡自己的视线,让自己看不到它後面的东西?
他跑到这片星空的侧面,发现这片星空完全没有厚度,竖立在这里,侧面只是一条黑线。
伸出手,手掌也能毫无阻碍的穿过这条黑线。
他又接连跑到其它几片黑夜星空面前,反覆尝试,发现他们都一样:看起来明明像真实的黑夜星空,可是却都能毫无阻碍的通过。
说完全一样,却又不完全一样,因为吴缺发现这片片星空里面,那些闪烁的星星,并不一样。
有的星空里星星多,有的星空里星星少,而且组成的图形也完全不同。
难道这片片星空,有什麽特殊的含义?吴缺开始一片又一片的星空看过去。
看着看着,恍恍惚惚,吴缺似乎又回到了从前:沙爷爷坐在他身边,给他讲着渊古英神的传说;他和小非躺在草地上,一边听沙爷爷讲故事,一边抬头数着天上闪烁的星星。
一连看了几十片星空,吴缺心头一动,停下脚步,一个疑问涌上心头:“为什麽这片片星空里面的星图,这麽陌生?难道他们真的全都是幻像,都是假的?”
星光一闪,一颗星星突然从吴缺眼前这片星空凭空浮现出来。
吴缺大吃一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这突然冒出来的星星。
这颗突然冒出来的星星,迅速地由远而近,由小到大,速度之快,竟似转眼就要破空而出。
吴缺不由自主地连连後退,脚下踩到一颗石头,摔倒在地,又赶紧抬起头,傻傻地望着星空里那颗迎面冲来的星星。
“呼!”一个眨眼,只是一个眨眼,那颗星星已经一闪而过,消失在这片星空的另一侧,并没有冲出。
一颗巨大的、闪闪发光的、圆饼状的、不断旋转的星星,就这样,来了,又消失了。
吴缺呆呆地望着这片星空,忘记了自身的存在,不知道是在等新的星星出现,还是被完全吓傻了。
“救、救我……”一个虚弱的声音从身後传来。
吴缺转头一望,只见不远处一片星空前,一团浑身漆黑的人影趴在地上,正在向他招手呼救,正是之前被黑漠强盗打伤的那个人。
吴缺这时酒早就醒了,回想起之前晨星救那人时发生的事,心里不断打鼓,不敢贸然上前。
“救我,只要你救了我,这颗黑钱,还有这颗‘幻影钱’,都给你……”那人见吴缺犹豫不决,赶紧伸出右手,手中两颗黑se的珠子,在yan光照s下,发出神秘的黑光。
听到“幻影钱”三个字,想起晨星被这人已经骗过一次,吴缺下意识地往後一退。
那人见到吴缺的表情,心里大急,又开口哀求道:“求求你,我家里还有一个6岁的nv儿,在等我回家……”
话没说完,那人身子一软,一头栽倒在黑沙里,晕了过去。
吴缺犹豫了一会儿,终於还是手持长剑,小心翼翼地朝那人走去。
走到近前,吴缺发现这人不但大腿受了伤,後背也有一个很深的伤口,如果不马上想办法,眼见是不活了。
他赶紧收好长剑,从兽皮腰带里拿出那颗“天泪珠”,放到这人背部的伤口上。
天泪珠果然神奇,这人背部的伤口,以惊人的速度开始癒合。
与此同时,天泪珠也在缓慢变小,等这人背部的伤口完全癒合,天泪珠明显小了一点。
“啊!”那人长出了一口气,醒了过来。
那人醒过来後,下意识地一把握紧右手,缩到身前。
吴缺将他翻了个身,斜靠在一块黑石上,然後又将“天泪珠“放到他大腿的伤口处。
看着自己大腿的伤口在珠子的治疗下迅速癒合,那人吃惊问道:“这个珠子,难道是传说中的‘天泪珠’?”
吴缺没有理睬他,又帮他治好受伤的左手,看看差不多了,拿起已经只有原来一半大的“天泪珠”,起身准备离去。
“等等,这颗黑钱给你。”那人捏着一颗黑钱,递给吴缺。
这颗黑钱,正是之前这人准备给晨星的那颗。
吴缺看了一眼这颗黑钱,轻轻摇了摇头。
那人见吴缺摇头,脸上一红,说道:“小子,不是我不想给你‘幻影钱’,问题是你还这麽弱小,‘幻影钱’,只会给你带来灾难……”
“我不要。”吴缺冷冷说了一句,转身就走。
“等等!”後面又传来那人焦急的喊声。
吴缺只好又转过身来,问道:“还有什麽事?“
“你、你有吃的吗?”那人t1an了t1an乾枯皲裂的嘴唇,吃力说道。
吴缺摇摇头。
“什麽吃的都没有吗?有喝的水吗?”那人又问道。
吴缺又摇摇头。
“完了,吃的喝的都没有,可怎麽从‘星门’回去啊!”那人见吴缺连连摇头,刚刚恢复点神采的双眸,又闪过绝望的眼神。
“这里叫‘星门’?”吴缺忍不住问道。
“这里到处都是一片又一片的破碎星空,除了黑漠中心的‘星门’,还能是哪?”那人指了指四周,沮丧回答道。
望着吴缺,那人突然又想起一件事,赶紧问道:“咦,小子,你不是和其他人一起的吗?他们呢?”
“被风暴吹散了。”吴缺简短回答了一句,转身朝远处走去,不想再和这人待在一起。
刚跨出一步,吴缺脚下突然被什麽东西绊了一下,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一扑。
还没等他身子落地,後背一紧,“噗”地一声,狠狠摔在黑沙地里,溅起一圈黑烟。
“你想g什麽?”吴缺突然被那人扑倒在地上,一时动弹不得,一边用力挣扎一边大喊。
“嘿嘿,g什麽?还能g什麽?我说‘白骨’小子,不吃饱了,能走出黑漠吗?”那人使劲按住吴缺的手臂,张着森森大嘴,抬起头,就要朝吴缺脖子上的血管咬去。
吴缺侧着脑袋,眼角余光看到那人如同一头野兽一样朝自己的脖子咬来,顿时吓得肝胆俱裂,哇哇大叫。
那人怪笑着,一口咬在吴缺脖子上。
吴缺侧着的脑袋,正对着一片星空。
两点星光,突然从这片星空里冲了出来;再仔细一看,这两点星光,原来是两只眼睛,两只黑蛇的眼睛。
一条手指粗的细长黑蛇,穿过那一片星空後,如同一条黑线,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冲来,尾巴在黑沙地上只留下一条细细的沙迹。
“啵!”就在那人咬中吴缺脖子的同时,那人自己的脖子,也被这突然冲来的黑蛇一口咬住。
那人被黑蛇咬中後,整个脸部,眨眼之间就变成了一片深黑se;连同他的眼睛,也变成了两个恐怖的黑窟窿。
而那人自己,对这一切依旧毫无知觉,还在使劲咬吴缺的脖子,想要咬破他的血管x1他的血。
吴缺眼看着一条黑蛇突然冲来咬中那人脖子,漆黑冰凉的蛇身就在自己眼前,心里恐惧更胜,身子和四肢一齐使劲,天英之力爆发,把那人一把掀翻下来。
爬起来後,吴缺赶紧00自己的脖子,还好只有两个牙印,没有出血。
看着地上那人被黑蛇咬中後,眨眼之间就变得通t漆黑,一动不动,吴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抓住那条黑蛇的尾巴,用力一抖,将它从那人脖子上抖下来。
黑蛇被吴缺抓住尾巴抖了下来,立刻转头朝他手臂咬来。
吴缺抡起黑蛇,使劲ch0u在沙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接着“砰砰砰……”,吴缺不敢停顿,抡着黑蛇一连在沙地上ch0u了几十下,黑蛇被ch0u得浑身血迹斑斑,软绵绵的,再没有一丝动静。
看到黑蛇终於闭上眼睛,si了,吴缺这才长出了一口气,随手将黑蛇远远抛出。
那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睁着一双漆黑的眼睛,看着吴缺摔si黑蛇,两颗泪水,从眼角渗出,滑过漆黑如墨的脸庞。
“你怎麽样?”吴缺弯下腰,掏出“天泪珠”,放到这人脖子被黑蛇咬出的伤口上。
小小的伤口很快就癒合了,可是这人身上的黑se,却越来越浓,看来“天泪珠”并不能解毒。
“小子,我要si了。你是一个好人,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那人努力从喉咙里发出沙哑微弱的声音。
吴缺收了“天泪珠”,耳朵凑近那人嘴巴。
“据说,每一颗‘幻影钱’里的每一个幻影,都藏着一个远古绝技。只要拿到能破开‘幻影钱’的宝剑,破开它之後,就能学到里面的远古绝技。”那人眼中黑光闪耀,临si之前,回光返照,一口气说完了秘密。
“你得到我的‘幻影钱’之後,记得帮忙照顾我那可怜的nv儿。”这人又说道,眼神已经开始涣散。
“你nv儿叫什麽名字?在哪里?”吴缺赶紧问道。
“幻影,圣城……”那人艰难吐出4个字,身子一挺,双手一摊,一滩黑血,从嘴角流下,毒发身亡了。
“幻影,什麽意思?难道他nv儿就叫幻影?”吴缺听得不是太清楚,心里只嘀咕。
摇了摇头,吴缺从这人手中捡起那颗“幻影钱”,放到眼前仔细观察。
这颗指节粗的奇特黑珠子里面,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隐约可见;人影摆了个古怪的姿势,手持一个奇特的圆锥t武器。
这到底是什麽远古绝技?
吴缺顿时好奇心大起,拔出腰间“墨潭”宝剑,想要试试能不能破开这颗“幻影钱”。
“幻影钱”圆溜溜的,异常坚y,吴缺拿着宝剑,又是刺,又是砍,使出吃n的劲,折腾了半天,却怎麽也弄不破它。
吴缺顿时大为沮丧,看来能破开“幻影钱”的宝剑,不是那麽容易能得到啊。
“幻影钱”没破开,吴缺的肚子却饿得咕咕叫了。
这黑沙茫茫的,可去哪里找吃的啊?吴缺抬眼四望,忧虑浮上心头。
目光从沙地上扫过,一眼看到被自己丢在沙地上的那条黑蛇,吴缺眼睛一亮,大步朝那条si蛇走去。
捡起沙地上沉甸甸的si蛇,吴缺拿起长剑,准备削去蛇头,吃一顿生蛇r0u。
就在长剑接触蛇颈的时候,黑茫茫的蛇眼突然光芒一闪。
吴缺顿时吓得一哆嗦,接着马上反应过来,左手更加用力地掐住黑蛇脖子,让它没法动弹。
黑蛇睁着一双黑亮晶晶的眼睛,望着吴缺,眼中突然有东西渗了出来。
吴缺顿时大为惊讶:这是蛇的眼泪吗?难道蛇也会哭?
望着黑蛇流出的这两颗亮晶晶的眼泪,他手中长剑,怎麽也斩不下去了。
可是他又不敢松手放开这条黑蛇,只能继续紧紧掐住蛇脖子,和黑蛇对视。
黑蛇流出的这两颗眼泪,落在吴缺左手虎口上,在太yan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接着吴缺发现,落在自己手上的这两颗黑蛇眼泪,竟然慢慢凝固,变成两颗水滴型的固t小珠子,沾在自己手上。
吴缺想起以前沙爷爷给自己讲过的那些关於黑蛇的故事,心中念头一闪,望着黑蛇的眼睛,大声说道:“你是想用这两颗‘黑蛇泪’换你一命吗?”
黑蛇眼中光芒大盛,接着它竟然点了点头!
吴缺顿时又惊又喜:原来黑蛇真的能听懂人话!那传说中能解百毒的“黑蛇泪”,一定也是真的了!
“那我放了你,你不许咬我啊!”吴缺又说道。
黑蛇又点了点头。
於是吴缺收起长剑,又将左手虎口上的两颗“黑蛇泪”小心收好,然後蹲下身子,将黑蛇慢慢放到沙地上。
黑蛇获得自由後,努力抬起头,朝吴缺点点头,然後想要转身游走。
可是它之前被吴缺摔得太狠,受伤太重,血迹斑斑的身t在沙地上扭来扭去,根本就游不动了。
吴缺拿出“天泪珠”,对黑蛇说道:“你先别动,我给你治一治。”
黑蛇听到吴缺的话,真的停止了扭动,抬起头望着吴缺。
吴缺拿起“天泪珠”,从黑蛇的头部沿着背部慢慢擦到尾部。
刚一擦完,黑蛇突然一动,身子一翻,肚皮朝天。
吴缺以为黑蛇si了,待看到黑蛇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正望着自己,这才醒悟过来,又将“天泪珠”从黑蛇下巴经过肚子慢慢擦到尾部。
这次还没等他擦完,黑蛇已经一跳而起,竖着身子,“嘶嘶”吐着蛇信子,在沙地上围着吴缺游来游去。
看到黑蛇围着自己欢欣跳跃,不断点头,吴缺心里的担心和恐惧开始慢慢消除。
黑蛇围着吴缺转了一会,身子一摆,朝沙地上之前被它咬si的那人游去。
吴缺顿时大急,大声喊道:“给我停下!”
黑蛇转过身来,疑惑地望着吴缺。
“不许吃他。以後没有我的命令,也不许随便咬人,知道吗?”吴缺朝黑蛇大声呵斥。
黑蛇望着吴缺,竟然又点了点头。
吴缺大步朝沙地上那人屍t走去,黑蛇扭动着身子,“沙沙”地跟在他後面。
试了试地上那人的心跳和鼻息,完全没有任何活着的迹象了。
“小黑,你的‘黑蛇泪’,还能救活他吗?”吴缺转头问跟在自己pgu後面的那条黑蛇。
黑蛇摇摇头。
“黑蛇泪”虽然能解百毒,可是也救不活一个si人啊。
吴缺也明白这个道理,见黑蛇摇头,叹了口气,站起身来,然後对黑蛇厉声斥责道:“小黑,你咬si了我朋友,这次就不追究了。要是下次再敢乱咬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听到了吗!?”
小黑“嘶嘶”吐着信子,朝吴缺连连点头。
教训完小黑,吴缺00扁扁的肚皮,t1ant1an乾枯的嘴唇,有气没力地说道:“小黑,你知道哪里有水喝吗?渴si我了!”
小黑朝吴缺点点头,转身朝西边游去。
吴缺顿时大喜,振作jg神,跟在小黑身後朝西边走去。
越过一个个沙丘和一片片矗立的“星门”,太yan慢慢偏西,吴缺又累又饿又热,已经筋疲力尽、头昏眼花。
前方的小黑突然发出“呲呲”的响声,快速朝前方游去。
前方两片“星门”相对而立,这两片“星门”後方,一座奇特的黑崖傲然耸立。
吴缺打起jg神,踉踉跄跄跟上。
在两片“星门”中间的沙地上,有一块巨大平整、只b周围沙地高出一个膝盖的黑石,形成一个石台;在这黑石台中央,两汪翡翠般的清泉,倒映着蓝天白云,如同稀世奇珍。
小黑高高跃起,“噗通”一声跳进左边那汪泉水,在里面快活地游来游去;吴缺爬上石台,跪在右边那汪泉水前,用手捧起冰凉的泉水,一顿痛饮。
这泉水十分甘甜,吴缺喝得只打饱嗝,方才停了下来。
这泉眼实在太小,不然吴缺早就跳进去洗澡了,他只能捧起水洗了洗脏兮兮的脸,然後又脱下衣服洗了下,又sh漉漉穿上。
无所事事的吴缺坐在石台上,望着泉眼发呆,望着望着,一个念头浮上心头:“这两个泉眼这麽小,不知道深不深?”
他伸出一只胳膊,往泉眼里探了探,一直下到肩膀,也没触到泉眼的底。
他直起身来,拔出长剑,再用长剑去探底,这次连长剑一起下到了肩膀,还是没触到泉眼的底。
他又试了试左边那个泉眼,也是深不见底。
两个这麽深的泉眼,看来不用为喝水发愁了,可是没吃的,光喝水也不行啊。
“轰隆!”沉闷的声音突然传来,同时大地微微震颤。
吴缺吓了一大跳,惊疑不定地转头张望,小黑“嗖”地一声从泉眼里跳了出来,朝吴缺“呲呲”吐着信子。
“譁!”身旁传来一声巨响,吓得吴缺一pgu坐到地上。
两条大水柱,带着巨响从两个泉眼里冲出,直上天际,就像两条冲天而起的洁白蛟龙。
蛟龙般的水柱,一边冲高,一边急速旋转;等上升到几层楼那麽高之後,两条水柱又互相纠缠在一起,继续攀升。
雾气开始蒸腾,起风了。
风越来越大,卷起黑沙不断旋转,天地迅速变暗;“轰隆轰隆”的闷响,不断传来。
大地的震动越来越剧烈,吴缺的身t不断摇晃,双腿瑟瑟发抖。
“呲呲!”小黑朝吴缺点了几下头,然後转身朝两片“星门”後面的黑崖游去。
匆忙跑到黑崖脚下,吴缺发现一个小小的崖缝,於是跟着小黑跌跌撞撞地钻进这缝隙,以躲避大风。
“咔嚓!”一道巨大无b的闪电从天而降,正正劈在那两个泉眼所在的位置。
要是吴缺再在那里多待一会儿,此刻估计已经被这闪电劈成焦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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