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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家,孔颖达的卧房外面,老老少少站了好些人,一个个表情凝重像是死了老子娘一样。

这些人都是孔家子孙,只不过大多数都是旁支远亲,靠着孔颖达的关系与人脉,这些人在长安城混的倒也是风声水起。

如今,孔颖达被气的吐血而归,不禁让他们开始为自己的未来担心。

而在这些人的前面,十五岁的孔仙儿格外引人注目。

孔仙儿,人如其名,长的是美如天仙,要颜值有颜值,要身材有身材,更主要的是她还有孔颖达嫡亲孙女的身份。

孔家乃是大族,孔颖达嫡亲孙女的身份自然非同小可,真说起来丝毫不比五姓七望的嫡子差上多少。

这样的优质资源,自然是长安城那些狂蜂浪蝶们争相求取的对象,若是能抱得美人归,凭借孔家的明里暗里的支持,不说少奋斗二十年,至少十年是没问题的。

只不过,玫瑰虽好却带刺,孔仙儿自幼跟在孔颖达身边,耳濡目染之下学识已经丝毫不下于她爷爷,算学方面更是独树一帜。

这样的一个女孩,站在人群中就好像鹌鹑中的孔雀一般耀眼,王家辉纵然也有世家嫡子的身分,在她面前依旧有些自惭形秽之感。

“王公子,之前听你话里的意思,我爷爷是被李恪气成这样的对吧?”

清冷的声音传入耳中,让王家辉从无尽的遐思中回过神来,沉声说道:“正是如此。李恪那狂悖之徒不知道从何处买来了几副楹联,在国子监门前对祭酒大人极尽嘲讽之能,祭酒大人与在下对他百般劝说与忍让,换来的却是更加不堪的羞辱。”

孔仙儿侧过头,淡淡问道:“然后你们就真的忍了?”

“这……,仙儿你有所不知,当时祭酒大人被气的吐血,为兄在一旁也是方寸大乱,哪里还顾得上与那厮继续争辩。”

王家辉被孔仙儿淡然的目光看的很是尴尬,强自说道:“不过仙儿你放心,李恪那厮也是自作孽不可活,挑战国子监之后竟然还扬言要开一场中秋诗会,妄图挑战整个大唐所有的读书人。”

“真的?”

“千真万确,在场的许多人都听到了。”王家辉上前一步,十分狗腿的说道:“不过仙儿你放心,为兄已经准备广邀亲朋好友,中秋诗会上定叫他李恪声名狼藉,替祭酒大人好好出上一口恶气。”

望着王家辉那副恨不能将自己吞进肚子里的表情,孔仙儿如何不知他想的是什么。

向后退了一步,眼中闪过一抹厌恶之色:“王公子请自重,仙儿这个名字不是你能叫的,你我两家虽然有些交往,但还没熟到这种程度。

另外,爷爷的事情是孔家的家事,回头我自然会找李恪讨回公道,不劳王公子费心。”

“呃。”王家辉一滞,忍不住在心底狂骂孔仙儿不识抬举。

小娘皮,不就是读过几天书么,有什么可狂的。

如果不是孔老儿在背后罩着,老子早就把你弄回家压在身下肆意亵玩,还用得着看你的脸色?

借着低头的机会将怒意压下,再次抬头的时候王家辉已经换上了一副笑脸:“仙儿,哦不,孔小姐,在下一时心急,口不择言,还望孔小姐勿怪。

只是找李恪讨回公道这件事,还望孔小姐三思,毕竟那混帐是长安城有名的败家子,色中恶鬼,万一他对小姐起了歹意,岂不是坏了小姐的名节。”

“长安乃天子脚下,李恪纵然有天大的胆子,难道还敢光天化日强抢民女不成。”

孔仙儿虽然聪明,但终是缺少了许多社会阅历,并未意识到自己已经无意中把王家辉给得罪的死死的。

此时此刻,在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狠狠教训李恪一顿,让他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王家辉见此,也知道继续留在孔家纯属自讨没趣,当下与孔家其它人打了个招呼便带着两个跟班离开了孔家。

待转过一处街角,王家辉终于控制不住心中那份怒火:“贱人,贱人,枉我一心护送她家那个老不死的回去,这贱人不说声谢谢也就罢了,反而如此羞辱于我!”

“是啊,那孔仙儿着实太过份了,连我们这些不相干的人都能看出来兄长对她的心意,偏偏她还要装清高,简直就是不识抬举。”

“要我说啊,这种女人就是不招人待见,若我是女人,遇到王兄如此专一的男人,早就一心一意的嫁了。”

两个跟班随声附和,你一言我一语的声讨着孔仙儿,王家辉听的心烦意乱,懊恼的一人一脚踹过去:“都闭嘴,快给老子想办法,快想。老子一定要将那个贱人娶回家,看着她在老子身下婉转承欢,想不出办法,你们两个就可以去死了。”

想办法,这种事情我们怎么想办法?

这要是普通人家的女子还好说,大不了找个没人的地方用麻袋装了直接弄回家去。

可孔仙儿是普通人家的女子么?

两个跟班面面相觑,其中一人眼珠转了转:“王兄,您觉着生米煮成熟饭这一招怎么样?”

“生米煮成熟饭?怎么个煮法?”王家辉皱眉问道。

跟班满脸坏笑:“嗯,我的意思是,咱们找个机会把孔仙儿给绑了,先给她灌些春药进去,再找个地方等着王兄来英雄救美。”

“不错,到时候王兄既能英雄救美,又不担任何责任,生米煮成熟饭之后,以孔老儿好面子的程度,王兄自然就成了孔仙儿夫婿的不二人选。”

王家辉听的眼前一亮:“好,这个主意不错。既不担责任,又能抱得美人归,事成之后,老子看那贱人还有什么脸面在我面前装清高。”

三人计议已定,便开始分头行动。

由出主意的家伙去西市找人暗中动手,另一个则转道去医馆买药。

一只看不见的黑手,就这样慢慢的笼罩了正在盘算着如何去找李恪讨回公道的孔仙儿身上。

“三哥,你又开始败家了,五千贯奖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父皇要是知道了,非得打你板子不可。”

人群散去,长乐带着程岚凑上来,皱着鼻子对李恪表示自己的不满。

“没大没小,我是你哥。”李恪虎着脸,伸手在长乐的鼻尖上捏了一下,随后满不在乎的说道:“千金买马骨的故事你没听说过吗,哥这是效仿古人呢,父皇知道了还得夸我呢。”

长乐娇嗔着把李恪的手打到一边:“美得你!信不信我找父皇告状说你欺负我,让父皇天天打你板子,让你以后只能站着吃饭。噗……”

可能是觉得太过幼稚,长乐说着说着自己先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拉过身边的程岚:“三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漂亮的仙女姐姐是程大将军的女儿程岚,你要把握机会哦,说不定将来某一天还能抱得美人归呢。”

程岚没想到刚刚还在斗嘴的兄妹俩一下子将战火烧到了自己身上,大街上又不能去找长乐‘报仇’,只好窘迫的给李恪行礼问好:“程岚见过三皇子,失礼之处,还望三皇子莫怪。”

“哎呀,岚岚,你就不要不好意思啦,刚刚你不是一直在打听我三哥的事,现在见到真人了,有什么要问的直接问好了,我保证三哥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对于长乐强行保媒拉纤的做法,李恪哭笑不得,瞪了她一眼对给程岚还了一礼,歉然说道:“程小姐不必多礼,舍妹顽皮,让你见笑了。”

“没,没什么,其实长乐公主也没说错,程岚的确是对楹联有些兴趣,三皇子既然是此道高手,不知可否指教一二。”

经过最初的慌乱,程岚很快调整好心态,先是坦白自己之前的确询问过许多事情,接着又表示自己只是对楹联有兴趣,从而打消李恪对自己的非分之想。

李恪听懂了程岚话里的意思,不由微微皱眉,心里有些不大痛快。

程咬金的女儿怎么了,长的漂亮怎么了,这边想要请教问题,那边又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既然如此……。

“指教不敢当,我这点微末伎俩还是不要献丑的好,免得贻笑大方。程小姐如果真对楹联有兴趣,长乐那里倒是有几本书可以给你参考一下,好了,就这样吧,六郎还在那边等我,失赔。”

果断拒绝,果断走人。

惹不起,告辞!

错愕的程岚风中凌乱,望着李恪离开的背影,懊恼道:“长乐,你哥怎么了!”

长乐双手背在身后,瘪瘪嘴:“你还问我我哥怎么了,也不想想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明明是向我哥请教,却像是防贼一样防着他。岚岚,我哥是败家子,不是登徒子,也不是纨绔子,自尊心很强的!”

“这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坐上回去的马车,长乐有些失望的对程岚说道:“我哥说了,败家其实也是一个技术活儿,怎么败家才能败的有意义,怎么败家才能做到可持续发展,没有底蕴是做不到的。”

程岚觉得三观都要被毁了:“败家还要可持续发展?”

“对啊!我哥说了,败家一时爽,一直败家一直爽。真正的败家子要有计划,有目的,有条理的败家,只有这样才能永远败下去。凭一时冲动把所有的钱都拿去挥霍,最后自己流落街头,沿街乞讨,那样的叫傻泡,不是败家子。”

程岚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好像第一天认识长乐一样:“长乐,这些都是你三哥告诉你的?”

“嗯,岚岚,我告诉你哦,其实败家子是个很高端的职业,我哥他现在还算不上合格的败家子。”

程岚哭笑不得:“那什么样才算合格的败家子?”

“合格的败家子嘛……,首先要精通算学,能把家里的财产做好合理的规划,每年败多少要做到心中有数。

其次要有文化,精通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是基本条件,这样都能跟上时代的潮流,不会跟社会脱节,败家嘛,只有跟紧社会主流才能败的更大一些。

还有就是要了解政治,懂天文地理,精通格物,会功夫等等,反正我哥说过很多,哦对了,他跟这个叫败家子的基本修养。”

听着长乐滔滔不绝的讲解,程岚震惊的无以复加。

你管这些叫败家子的基本修养?

那,些名动长安的风流才子、青年俊彦算什么。

一个个会写几首歪诗就敢自诩风流,背几句论语就敢抨击朝庭重臣自认铁骨铮铮的家伙,如果听到这些会不会感到羞愧。

隐约间,程岚有些后悔之前的言行过于莽撞。

可问题是,人家是女孩子啊,保护自己难道也有错吗?

好纠结,要不要找机会道个歉呢。

……

与此同时,李恪已经把程岚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十四、五岁的小丫头,别说有些自以为是,就算主动献身,那也不是自己的菜。

李愔满脸幽怨的坐在李恪的对面,在膀子一鼓一鼓的,随着皇宫越来越近,终于开口说道:“哥,我不想回宫,再让我去你家住几天呗。”

李恪想了想:“等过几天吧,过几天有时间了,我再接你出来。”

“为什么?!”

李恪认真的说道:“前天晚上小铃铛死了,你先进宫陪母妃住一段时间,等我再买一只回来,你就自由了。”

李愔:“……”

好半晌,抓狂似的跳起来:“哥,在你眼里我就等于一只猫?”

李恪没说话,只是默默的从坐下的暗格里拿出五锭十两重银子托在掌心。

李愔:“喵?!”

口谦体正直jpg

人穷志短马瘦毛长,看在银子的份上,别说是猫,狗都没问题。

“乖!”李恪伸手在他头上拍了拍,顺便把银子放到他手里:“有空了多陪陪母妃,她一个人在宫里挺不容易的,我现在已经成年了,不好经常入宫,哄母妃开心的事情,就靠你了。”

“放心吧哥,一切都包在我身上,一定哄得母妃开开心心。”怀揣五十两银子,李愔高高兴兴的跳下马车,与李恪摆手告别。

可怜的!

堂堂皇子,为了五十两银子,脸都不要了。

真不知道老头子一天到晚都在干什么,偌大的皇宫,一个月真就差那百十贯的月钱?!

李恪的王府位于长安城的东南角,与芙蓉园隔了一条街。

形容起来除了一个‘大’之外,找不到任何优点。

四周荒无人烟,宅子里人丁稀少,知道的晓得这里是刚刚挂牌半个月的蜀王府,不知道的还以为来了鬼片现场呢。

斑驳的院墙,凋零的老树,偶尔在草丛里还能发现狐狸和野鸡的踪迹。

老实说,李恪第一次来的时候也是一脸的懵逼,不是说长安城有一百多万常住人口吗?怎么会如此荒凉。

后来李恪想明白了,一百多万人口那是天宝年间的事儿,贞观初期长安城连三十万人口都没有,而且大多数人都集中居住在城北。

城南住的要么是社会闲散人员,要么是江湖游侠,帮派林立,斗殴、火并时有发生。

怪不得在舆图上选这处宅子作为王府,老头子表情那么怪异,一再询问自己是否需要换个地方,敢情不是老头子舍不得,而是自己搞错了。

马车在王府门前停下,里面一个胖胖的太监屁颠屁颠迎了出来,看着就喜庆。

这家伙是李恪半个月前开府建牙的时候从宫里带出来的,名字具体叫什么记不得了,只知道有个海字,因为人长的胖,所以就给他起了个外号,叫胖大海。

“殿下,您回来了。”胖大海不亏是从宫里出来的,极有眼色,李恪的马车刚刚停好,人已经来到车边打开车门,人往地上一跪,当起了下车的台阶。

说实话,开始的时候李恪并不适应这样的情况,总觉得大家都是人,只不过是分工不同,何必如此糟践人呢。

后来时间长了才明白,不同时代的人有不同的生存方式。

放在后世即便是最低贱的职业,也不会有人自愿趴在地上让人踩着自己上下车。

而在大唐,如果自己跳下车把胖子扶起来,用不到天黑,这胖子就能自挂东南枝。

这个,就叫入乡随俗。

踩着胖大海的背从车上下来,李恪随手甩下一锭银子:“有眼色,赏你的。”

“谢殿下赏!”在王府门前侍卫羡慕的目光中,胖大海飞快的抓起银子,爬起来跟在李恪的身后,满脸谄媚的道:“恭喜殿下,贺喜殿下,三首楹联力压国子监,气的国子监祭酒吐血而归,为杨妃娘娘出了一口恶气。”

李恪实在受不了胖大海的吹捧,为了让耳根子清净点,不得不出言提醒:“收敛些,注意素质,拿出你桀骜不驯的气度来。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是王府管事,不是宫里的小跟班。”

“殿下,这不是在您面前么,要是在外人面前,奴才可不会这样。”

好吧,如此厚颜无耻之徒,李恪能说什么,总不能一个大嘴巴抽过去吧。

穿过杂草丛生的院子,走进缺了四、五块瓦片的前厅,李恪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前些日子交待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已经办的差不多了,长安、洛阳两地的黑糖已经被收购一空。”

“不错,让你租的店面呢。”

“已经租好了,就在西市的东北角,掌柜是奴才的一个亲戚,读过几天私塾,也做过生意。”

“掌柜的人选你看着办就行,不用跟我说。”

李恪这样充分的放权行为顿时让胖大海感激涕零,‘吧唧’往地上一趴:“殿下如此信任奴才,奴才敢不为殿下效死。”

“滚起来,狗一样的东西,不就是个安排个掌柜么,算什么大事,也值得寻死觅活。”

“嘿嘿……,殿下仁义,看得起奴才,奴才自当为殿下尽心才是。”尽管被骂了,可胖大海却笑的很开心。

这不是贱皮子,而是他知道,李恪骂的越狠,就越不拿他当外人。

又扯了几句闲篇,胖大海抬头看了看露着天光的屋顶,纠结着说道:“殿下,户部批下来修缮王府的钱还剩下两千贯四百贯,您看是不是用这些钱把您的住处和这里都好好修一修?”

李恪撇撇嘴,两千多贯,用来修缮其它王府倒是差不多够了。

毕竟别人的王府最多也就占地十二三亩,顶天二十亩。

再看自己的宅子,整整占了半个坊市,站在这头的院墙都看不到那头,算算面积两百亩都不一定能打住。

如此大的宅子,两千贯能顶什么用,砸进去连个水花都翻不起来。

“算了,剩下的钱继续买黑糖吧,全都花掉,一文都别留。”

“啊?还买?”胖大海一张肥脸都快要抽成包子了。

见过败家的,可没见过这么败家的。

户部原本拨下来五千贯的修缮款,结果,自家这位爷倒好,连一块瓦片都没换,直接全都拿去买黑糖了。

“殿下,黑糖咱们都收了三十几万斤了,就算是拿来当饭吃也能吃上好些年。要不咱们还是别继续收了,剩下的钱好歹把屋子修一修,总不能堂让您一直睡漏雨的屋子吧!”

“这有什么,大家都住着漏雨的房子,也算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李恪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抓紧时间继续派人收黑糖,长安、洛阳没有就去咸阳、太原,总之剩下那两千多贯一文都别留。你家殿下可是长安出了名的败家子,不干点败家的事儿像话吗!”

“呃,诺!”胖大海哭丧着脸出去了。

好几千贯啊,全都拿来买黑糖,买回来堆在仓库里又不知道干什么用,就算是败家也不能这么个败法啊。

蜀王府花大价钱收购黑糖的消息传开,那些手握黑糖进货渠道的商贾终于坐不住了,有三皇子李恪那个败家子给他们兜底,只管放心大胆的进货就好,不管进多少货,都不愁卖。

与此同时,在李恪手中接连吃瘪的王家辉也受到了消息,正发愁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报复李恪的他喜出望外。

天要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李恪啊李恪,既然你想要败家,那本少就让你败的彻底一点。

“来人,去通知一下郑家二公子,就说本少明天正午时分,请他到燕来楼赴宴。”

大唐五姓,崔卢郑王李,其中,崔氏分为两家,李氏分为两家,故有五姓七望之说。

五姓七望传承数百年,彼此联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可以说是打断骨头连着筋。

王家辉口中的郑二公子,便是五姓中的郑氏弟子,两人算起来在爷爷那一辈还是表亲,只是现在关系稍微远了一些。

不过,世家子弟嘛,亲戚关系倒在其次,主要还是看彼此间是否有足够的利用价值。

比如这郑二公子郑钰,因其舅舅负责郑家在南方的生意,利用商道之便,在世家公子、小姐的圈子里混的那是风声水起。

次日正午,燕来楼二楼雅间。

顺着打开的窗子,可以看到外面波光粼粼的放生池,以及偶尔来到池边放生一些小鱼小龟的才子佳人。

只是,今日王家辉因为有事在身,并无心思去看窗外的景致,给坐在对面的郑钰斟上一盏葡萄酿:“二哥,小弟今日请您过来,有一事相求。”

郑钰很是豪迈的把酒抽干,大包大揽的说道:“贤弟有事只管开口,别的不说,南方的珍宝美人为兄都可以给你弄来,就算时下最流行的昆仑奴,你若是想要,为兄也可以给你弄来两个。”

王家辉不着痕迹的撇撇嘴,心中有些不以为然。

郑钰此人看似豪迈,实则精明的很,是圈子里出名的铁公鸡。

所以你别看他现在答应的痛快,可到时候如果不拿点好处出来跟他换,之前答应的东西只怕一件都没有。

不过,好在王家辉今天的目的并不是通过郑钰的渠道买东西,一笑之后说道:“二哥,小弟今日找兄长前来,并非是为了那些,而是想要跟兄长合伙,做一笔买卖。”

“做买卖?”郑钰顿了顿,诧异道:“贤弟,这国子监的高材生也对做生意有兴趣了?”

王家辉讪讪摆手:“小弟可不是做生意的料子,不过嘛,眼前倒是有个发财的机会,不知道二哥是否有兴趣。”

“什么机会,说来听听。”

郑钰别看是郑家嫡出,但在其舅舅的影响下,偏偏对做生意感兴趣,一听说有发财的机会,立刻来的精神,缠着王家辉让他说说。

王家辉见他上勾,当即神秘一笑:“二哥可曾听说三皇子李恪这几天在做什么?”

“三皇子李恪,就是那个皇室的败家子?”

郑钰摇了摇头:“他跟我不是一路人,倒是没关心过他。怎么,那败家子最近又开始败家了?”

“不是又开始败家,而是早就开始败了。”王家辉挑了挑眉毛,探身向前:“二哥难道就没发现,最近长安城的黑糖已经卖脱销了么?不瞒你说,那些黑糖都是被那个败家子给收起走了。”

郑钰瞬间瞪大眼睛:“竟然是他在收黑糖?他收那么多黑糖干什么?”

京畿地区的黑糖大部分产自岭南,属于郑家基本盘,只不过因为其价值的关系,在郑家的生意中所占比重并不大,郑钰也不怎么关心。

如今,突然听王家辉说起李恪在收黑糖,并且数量极大的时候,着实让他吃惊不小。

“他具体要干什么谁也不知道,不过,小弟倒是觉得这是个敲他一笔的好机会。”

王家辉兴奋的说道:“二哥如果不放心的话,我们可以找一个代理人去跟他谈,价格可以定的比市价高一倍,反正黑糖的渠道在咱们手里,如果他不答应,就买不到货。”

郑钰皱眉道:“那万一他不答应呢?”

“不答应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大不了不进货好了。但如果他答应了,我们就可以大赚一笔。”

郑钰沉默了,他必须承认,王家辉所说的一切很有诱惑力。

但是,自己为什么要听他的?

“贤弟,你的提议的确很好,只是这件事情为兄很难自己做主,你知道的,家族生意都是我舅舅在负责,我就算是想要插手也插不进去。”

王家辉一呆:“二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贤弟,咱们两个也不是外人,我实话跟你说了吧,黑糖生意利润实在太低了,就算是把价格翻一倍,也没有多少利润。”

郑钰观察王家辉的脸色,见他黑着脸似乎有翻脸的意思,连忙话题一转:“不过,咱们兄弟一场,我倒是可以在我舅舅那边提上一嘴,给贤弟你行个方便。”

“什么方便?”

“贤弟你自己出钱,我给你提供渠道,不管这次你赚了多少,我分文不取,如何?”

王家辉点点头,郑钰的建议倒也不是不行。

黑糖的价格其实并不高,每斤也就十几文钱的样子,就算这段时间被李恪的疯狂收购炒起来一点,也没超过十五文。

如果自己能够在郑钰这里控制住黑糖的源头,把价格抬到三十文问题也不是很大。

这样一来,就算扣除进货的价格,每斤也有二十文的收益。

当然,能不能赚钱其实并不重要,只要能坑到李恪那个败家子,就比什么都强。

想到这里,王家辉一扫之前的颓势,兴冲冲的说道:“好,既然二哥如此仗义,小弟就什么都不说了,现在马上回去安排人手与李恪那个败家子谈判,一有消息马上就会通知兄长,到时候还望兄弟不要忘了今日之约。”

“放心吧,我郑钰这点信誉还是有的,再说不就是帮忙走点货么,对于我舅舅来说不算什么大事。”

计议已定,王家辉也没心思再吃饭了,匆匆忙忙告辞,坐上马车离开。

郑钰站在燕来楼门前,目送王家辉的马车远去,不屑的撇了撇嘴:“蠢货,李恪就算再败家,那也是三皇子,我郑家还没自大到去挑战皇室的权威。”

王家辉并不知道郑钰对他的评论,此时的他正沉浸在将李恪踩在脚下大仇得报的兴奋中。

再想想已经联系好了城南有名的黑龙会,要不了多久孔仙儿就会成为自己的禁腐,那种双喜临门的快感禁不住让他浑身颤抖。

王家辉的动作很快,离开燕来楼第一时间便出现在李恪王府的大门前。

李恪得到胖大海的回报,颇有些惊讶:“王家辉来干什么?这样,你先安排他在前厅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到。”

这真不是李恪故意给王家辉难堪,实在是刚刚睡醒,蓬头垢面不打理一下没法见人。

说道蓬头垢面,李恪又开始怀念后世的寸头。

不管前一天晚上睡成什么姿势,醒了拿水一冲就齐活儿,比现在三尺来长的头发方便不知多少倍。

洗漱完毕,又吃了些东西,看看时间,已经过了半个时辰。

看来王家辉这小子所图不小啊,竟然这么有耐心。

李恪思量着来到前厅,离着老远就听到王家辉的抱怨:“这就是你们蜀王府的待客之道?客人来了,主人不露面也就算了,现在竟然告诉本公子连管事的人都联系不上,莫非你们以为本公子好欺不成!”

想想也不怪王家辉发火,任谁去别人家拜访,结果等了一个小时都没见到主人,心情也不会太好。

只是,李恪会在乎么?

“王公子好大的威风啊,不过,王公子不要忘了,这里是蜀王府,不是王家大宅,我们的关系也没好到需要本王招待你的程度。”

“李恪,你……”

望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前的李恪,王家辉选择服从大局,强忍着心头的不痛快,黑着脸道:“三皇子,今天王某是带着两家修好的诚意来的,如果你不接受,王某这就离开。”

按照正常人的思维逻辑,这个时候怎么也要听听所谓‘诚意’到底是什么,王家辉甚至已经为此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只是,谁也没想到,李恪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哦,那你请便吧,胖大海,送客。”

送,送客?!

不是,这套路不对啊。

计划被打乱的王家辉瞬间懵逼,脱口道:“李恪,你真不想知道我的条件是什么吗?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以后保证你在京畿再也收不到一斤黑糖。”

李恪耸耸肩膀,无所谓道:“那就不收了呗,反正本王收黑糖也是临时起意,你要是真能把整个大唐的黑糖渠道全都控制住,说不定我父皇还得谢谢你让他省钱了呢。”

“嘎~”王家辉顿时有些抓狂,这跟自己之前的设想完全不一样啊。

李恪难道不应该哭着喊着求自己把黑糖卖给他的吗?

为什么如此简单就放弃了。

“等等,三皇子留步。”眼看着李恪就要转身离开,王家辉急了,紧走几步将他拦住:“之前王某话没说清楚,你听我重新说。”

“没这个必要了吧?”

“不,很有必要。”王家辉固执的说道:“三皇子,虽然王某不知道你收购黑糖想要做什么,但王某手中有足够数量的黑糖存货,可以按照每斤三十文的价格卖给你。”

“嗤~”李恪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盯着王家辉,好半晌才悠悠说道:“王家辉,本王是败家子,不是大傻子。黑糖市价最高才十五文一斤,你卖我三十文,是你蠢还是我蠢?

再说,我收黑糖是喂猪用的,三十文一斤,那我还不如直接买粮食,何必买黑糖呢。”

“喂,喂猪,用黑糖喂猪?”王家辉觉得脑子有些不够用。

这位败家已经败出新高度了,简直让人望尘莫及。

“对啊,听说用黑糖喂出来的猪肉质细腻,吃起来带有些许的甜味,尤其是烤着吃,那味道简直是人间极品。”李恪说着,露出回味无穷的神情。

但是很快,又遗憾的摇摇头:“不过,还是算了,三十文一斤的黑糖已经超出本王的底限,王家辉,没事儿的话你回去吧,这个价格本王无法接受。”

王家辉很难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失落,懊恼,沮丧,当然,还有嫉妒。

一场精心策划好的骗局,结果因为没有把握住李恪最初的想法,竟然要胎死腹中。

不,不对,事情还有转机。

刚刚李恪说什么来着,用黑糖喂猪?

这不是送上门的把柄么?!

大唐现在有多少百姓连饭都吃不上,他竟然用黑糖来喂猪,传出去这家伙的名声只怕比他那个死鬼外公还要臭吧!

瞬间,王家辉再次看到了坑死李恪的希望,为了不让他放弃用黑糖喂猪的想法,当即调整心态。

“三皇子且慢,之前王某不知你收购黑糖的目的,所以才会报出那么高的价格,如今既然三皇子已经明说了,不如这样,你说个数,如何合适,王某手里的这些黑糖便是你的了。”

“真的?”

“当然。”

李恪深深看了王家辉一眼,犹豫着说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这次来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呢。说实话吧,我有些信不过你。”

“这怎么可能,生意嘛,一手钱一手货,根本不存在骗的问题。再说我家就在长安,真有问题,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对不对。”

见过蠢的,但没见过这么蠢的。

刚刚闹过矛盾没到两天就主动跑上门来示好,真以为自己看不出来他那点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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