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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谢隐泽很少有这样亲密的举动,更别提是对方主动。她难免不想起某些过往,在漱冰秘境最深沉的夜色里,在血液和高烧交织的安静中,一个不为人知的吻。
果然立刻被眼尖的鬼侍者一眼看穿:“这姑娘脸都僵了,你俩一看就不熟!还想骗你鬼爷?回去吧,这儿只能进一个!”
乔胭立即反手将谢隐泽紧紧搂住,脑袋也靠了上去:“夫君,你别跟我生气了好不好?我发誓,你以后爱看多少美女就看多少,爱怎么看就怎么看,就算摆在家里看,我也不争风吃醋了!”
谢隐泽:“……”
鬼侍者恍然大悟,难怪看起来不亲密,原来是吵架了。
两名鬼侍对视一眼,侧身让开了通道,右边那名鬼侍者还在谢隐泽经过的时候摇晃着嘎吱作响的下颌警告:“男人嘛,爱红颜知己都是正常的,但既然已成了婚,就该收收心,不该还惦记着外面的女人,叫家中妻儿以泪洗面,这是不道德、不爱惜自己名声的行径。”
乔胭听到都要笑疯了。
腰上的手在她幸灾乐祸的时候倏然收紧了,乔胭没料到他的反击,猝不及防下两人身子贴得极近,温度似乎能隔着衣物传递给对方,谢隐泽浑身的线条都硬得跟豹子似的,硌得她肚子疼、腰疼、胸口疼。
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容,乔胭微微一怔。
谢隐泽看似波澜不惊,其实呼吸都收紧了,手心也渗了些汗,等待她的下文。
乔胭捏了捏他的脸,诚心求教:“……你这肌肤怎么保养的?怎么一点瑕疵都没有?”
谢隐泽直接放手了,乔胭哎哟一声,差点没能站稳。
进入鬼楼之后,扑面而来的就是满眼的喧闹与繁华,与楼外的清冷截然不同。
羊角灯笼投下潋滟光影,细腻的酒香弥漫在空气中。台上美人曼妙舞姿如流水,轻盈的裙摆翩若惊鸿,筵席间传来清脆的杯盏碰撞声,嘈杂热闹。
两人在二楼寻了处空桌坐下,谢隐泽将灵石递给鬼仆,很快,热酒和点心就被端了上来。
乔胭看着他掏出灵石,终于想起了来参加竞拍最重要的东西:“你带够了筹码没?”
谢隐泽指着被鬼仆桌上的点心:“刚才给出去的是最后一块灵石了。”
鬼楼拍卖,价高者得,但并不局限支付的形式,只要你给出的东西能令背后的卖主满意,同样能够成交。或许是万座城池,也或许只是一根草芥。
二楼的这个位置视线极好,刚好能看见下方的拍卖台。乔胭忽然指了指角落:“那是不是天谴剑啊?”
只见一把缠着符箓的剑被丢在角落,漏出的缝隙里闪烁着玄铁的寒光。叫梵天宗的人看了去,定然是要气得倒地不起,护宗神剑竟被这样随意对待,显然把它盗走的人,对这把剑其实根本不在意。
她指向角落的时候,明显感受到周围不止一道目光凝视着那处。显然,得到消息为天谴剑而来不止他二人,还有更多的牛鬼蛇神。
在鬼楼之内,唯一可以保证的是无人敢出手抢夺。楼外无法度,楼内有规则,鬼楼允许杀人夺宝,但不能在楼内发生,否则这栋楼和楼中的所有鬼仆都会发起进攻。
“看来冲着剑来的,不止我们啊。”乔胭轻点下巴,侧头问他,“你要怎么办?”
谢隐泽没说话,修长的手指在横在桌上的剑鞘上轻轻敲击了两下。
乔胭诧异一挑眉,压低声音:“抢啊?抢得过吗?”
谢隐泽冷笑了一下。
也是,以小boss的武力值,好像不存在这个担忧。
但抢毕竟是下下之法,若能想个法子成功到手,那是再好不过。
鬼楼中时间流逝得很快,或许今日拍卖的货品少,不多时,鬼仆就用匣子装着天谴剑,沿台一一展示起来。
“此乃梵天宗镇宗至宝,天谴神剑,起拍价:十万灵石。”
为了证明神剑的真假,鬼仆将剑身上裹得密不透风的符箓撕开了一角,神剑压抑而强大的气息丝丝泄露出来,赤色的剑光令所有没来得及闭上眼的人感到了刺痛,周围的温度也急剧升高起来。
符箓贴回,这种炽热才慢慢退温。
立马就有人急不可耐地出价了,那是一个身形臃肿的矮个老头,双目赤红地叫道:“二十万灵石!”
谢隐泽淡淡一瞥,加价:“二十五万。”
竞拍逐渐狂热,有人出价自己祖传的山庄,有人愿意为背后卖家杀任何他想杀的人。价格加到三千万时,有鬼仆小跑着下了二楼,恭恭敬敬地道:“两位公子小姐,卖主想邀您二位进三楼雅间详谈。”
出价的人很多,而两人打扮低调,在这些人中并不算一个显眼的存在。
很显眼,背后的卖主就是在等待他们上钩。
三楼是卖主观看拍卖的地方,装潢比起二楼又要讲究许多。墙上悬挂着名家所绘的花鸟墨画,很多在传闻中早已销毁,却在此处出现真迹,廊道两侧的木扶手镶嵌着金箔,森然中又显贵气。
鬼仆将二人领至雅间,屋内充满红木香气,在绕过门厅中间雕刻精美的屏风后,两人见到了不出意料的那个人。
“沈却,果然是你。”
男人倚靠在窗边,身段极为流畅。他听到声音,微微偏过头来,面庞儒雅白皙,斯文清秀的眉下是一双细长的眼睛,着一袭光泽温和的月白衣衫,在衣襟处点缀着金竹刺绣。
他理了理本就整洁的袖口,窗外的光勾勒出他微扬的唇角。
“谢少爷,好久不见。”他朝谢隐泽微微点头,又转向乔胭,温和笑道,“公主殿下,别来无恙?”
笑里藏刀,不怀好意。
谢隐泽不动声色地脚步微挪,将乔胭护在了身后。沈却眼中的笑意顿时颇有深意地加深了几分。
他打量谢隐泽几眼:“上次一见就觉得谢少爷很是亲切,今日忽然察觉,像我一位故人。”
还攀亲带故上了,果然是别有目的。
乔胭:“卫禹溪也是你吧?你费尽心思潜入梵天宗,怂恿司珩带你去六道台,悄无声息盗走天谴剑,就为了在鬼楼把它卖出个高价?”
沈却痛快地点头承认:“不错,当时的卫禹溪确实是我假扮的,公主殿下一语中的,还真是令在下十分心慌。”
女人的直觉总是准的。乔胭的直觉更是准得惊人。沈却怕真叫她发觉了端倪,才把计划提前了许多,却还是撞上了她,幸好最后有惊无险地达成了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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