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伤疤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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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该死。」

布奇很久没有想起那段回忆，明明强迫自己选择性失意，但事实上什么都忘不了。

就像那个人的诅咒一样，对方的长相、声音、触感以及那充斥侵略的信息素，都牢牢地锁在布奇的潜意识中。

脖子上的腺体他来回抚摸着，好像那个人发了疯的撕咬痕迹还印在上面一样，每碰到那区布奇就像触电一样抖着手指。

他没有他所想的好了许多。

昏暗的废弃体育用品室，骯脏的体操护垫，布满着灰尘与蜘蛛网。布奇全身战栗着，他嘶吼求救的声音已嘶哑的如静音一般，只能泪流满面的被对方一而再、再而三地施暴。

全身只有鲜血的味道与对方涨满叫嚣的信息素，颤抖的脚因深处被不断粗鲁的进出而滑下触目崩心的赤红。他正在被野兽活活生食皮肉，只有血与痛在告诉他，他还活着。

对方用尽任何方式灌满布奇可怜的躯体，宛如把他狠狠的垂吊在深海之中，只为了满足他失心疯的爱。

『布奇。』

『记住了吗？』

『这是我的味道、我的一切、我的爱。』

爱恋痴迷的捧着晕厥在死亡边缘的可怜虫，毫无一丝内疚，只是欣赏被他剪的支离破碎的心爱娃娃。

『布奇，』

『我爱你。』

「怎么了？」白秀珍察觉不对劲，起身便看见布奇正在用指甲抓着他的腺体，深红可见的指甲痕一条一条的印着「布奇停手。」

将还在深渊之中的人摇醒，布奇惊慌的看向躺在身旁的女人，她心疼的拉住伤害男人的坏双手「突然又想起来了。」

布奇不隐瞒自己的难堪，双手的颤抖就算他说谎也骗不了谁，时常他自己也会反问自己，明明惧怕这种事情却四处留下情种，好像在笑自己此地无银三百两一样。

结果，伤口一戳就龟裂破碎，流下鲜艷温热的血水。

「明天请假去找郑医生吧。」

时常无预警的回想这残酷回忆，布奇的作法通常是让自己泡在温柔乡的怀抱，只能起一丁点的效果，不过够布奇麻痹自己一阵子了。

不管布奇的抗拒，女人将他压回自己怀里，安抚一般的抚摸他的背「睡吧，这里没有会伤害你的人。」

布奇愣了一下，闭上的双眼却痛苦焦躁。

但，这里有伤害妳的人。

隔天一早，在白秀珍的坚持下，布奇请了假还被她载到医院门前，在他乖乖走进医院挂了号到乖乖坐在等候区，白秀珍才先行赶去公司。

流浪猫：小布～我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小布布～～～～～～～～～～～～～我～好～想～你～～～～～～喔～～～～～～快回家～～～。

手机传来了通知声，画面跳出了流浪猫三个字。来自室友一贯的发疯模式，一打就是一连串的复读。

「神经病。」

决定无视他这发病讯息，可是已读标记一出现流浪猫立刻就打了电话来，布奇吓的差点掉了手机，太阳穴青筋暴现接起电话就听到对方甜蜜蜜的叫唤。

『小布～～～～』

「妈的，你是脑髓细胞病变，还是脑干坏死？」

『这些出毛病我可能已经不在世上了呢～』

『下班没看到你突然不习惯了嘛，明明还能跟你挤一窝睡一下觉的。』

「你敢直接躺我的床试试看！也不洗澡就躺上去，找死。」

还要继续斗嘴吵架的时，门诊里头走出一名护理师，她温柔的喊了布奇的名字。布奇立刻挂了电话走向她，她让布奇到里面坐在沙发上就行了。

与郑医生的聊天无外乎是最近的恶梦跟那仍然束缚自己的结，医生提的建议布奇基本都听进耳里，只是能不能做到就另外一回事了。脱离现在的生活方式跟建立对自己的自信心，说起来都很简单，但对布奇而已比登天还困难。

聊完天也才一个小时的时间，想到要叫车回家，不如自己走路也行，反正也不远还能买东西回家。电话再次响起，来电仍然是家里的猫咪先生。

『小布在上班吗？』

「今天请假呢，刚看完病。」

『小布终于因为私生活太乱而性无能了吗？』

「性你他妈的无能！！想死是不是？」

『现在在哪了呢？』

布奇看了看周围，似乎已经到距离家门还有两条马路，正打算告诉他时却吞回去肚子里。

为什么要跟他说啊？

「问这个做什么？不补眠吗？」

『你不觉得有人能在你很累的时候接你或是说句『回来啦。』很棒吗？』

布奇停顿了脚步，站在转小红人的斑马线边，一直都冷面的布奇，眉头鬆开之余嘴边也鲜少露出了笑容。

有点像败给了对方的发言一样，无声嘆气「是啊。」

『早餐早餐店？』

「什么？」

『早餐店啊。』

小绿人开始继续在跑时，布奇也迈开步伐往家的方向前进，他似懂非懂的思考常盘的话。电话在他说完早餐店也挂断了，不知道到底想做什么。反正他跳跃式的行为模式，布奇已经懒得猜测了。

越是走到家里附近的街道，就越是想通常盘想干嘛，巷子口有个连锁早餐店，已经看见认识的人坐在街道上的栏杆处。

就像什么感应互通，常盘在布奇要开口时，抬起了头与他相望，然后那疲惫一整晚的脸瞬间开朗了许多。

「小布～～。」常盘离开栏杆箭步上前的来到布奇面前，那完全无视安全距离的接触，布奇也不反感地盯着眼前的猫咪「回来了呢。」

「是啊，常盘。」

说完，揉起了常盘乌黑亮丽的长髮，头毛被摧残的傢伙没有生气，反而笑得更开心「饿吗？我好饿啊。」

「买吧，我也还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