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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征一怔,抵达代州之后,他先后向房仁裕、卢承基、李楷、李义琰询问战事,而且在崞县遇见了养伤的代州司马尔朱义琛,很清楚如今的局势。
李靖赴任以来,谨慎闭门以守,不肯出兵,坐视突厥大军猛攻顾集镇,代州上下一片哗然,就连并州那边都听到了风声。
“代州司马尔朱义琛留守雁门。”
李靖面无表情的继续道:“车阵出塞,代州别驾张公瑾、临济县侯阚棱率五千步卒,左武卫将军薛万均、中郎将苏定方分领三千骑兵……”
顿了顿,李靖补充道:“召代州总管府录事参军事卢承基,代县令李德谋随军!”
下面的苏定方目光闪烁,携五千步卒,还要带上车阵,必然速度缓慢,但还有三千骑兵……虽然不擅勾心斗角,但精于战术的苏定方大致猜到了李靖的战略。
但与此同时,苏定方心头大恨,若不是魏征、薛万均赶至,只怕怀仁必亡于顾集镇!
促成李靖决意出兵的因素有很多,最关键的其实并不是刚刚抵达雁门关的魏征、薛万均,而是李靖自己。
李靖从来没有说过不会出兵,如果不出兵,有必要遣派大量斥候出塞查探军情吗?
严禁麾下出兵塞外,但在定下战略之后,李靖会选择在某个时候突然宣布出兵朔州……当然了,为的不是被困在顾集镇的李善,而是一场大捷。
苏定方猜测的没错,李靖在抵达雁门关之后,感受到了李善无处不在的影响力,想掌控代州,李靖需要一场大捷作为突破口。
但是,李靖并不在乎李善的生死。
但无奈代州上下群情汹汹,无奈虽然圣人下诏由李靖专断,但东宫、天策府乃至平阳公主都纷纷来信,甚至遣派使者施加压力,导致了李靖不得不下令出兵。
李靖有着强烈的建功立业之心,年过半百才得以施展抱负,但也非常谨慎……他和历史上其他的名将不同,总的来说,他打的仗比较少,成名的时间也比较短。
真正独当一面也就是三年内灭南梁,江淮两战,而且还都不是名义上的主将,而面前这一战,不容有失。
李靖希望能更有把握一些,再等等,等到突厥因粮草不济而出现内乱,才遣派骑兵迅捷急袭。
在关键时刻,李靖也有犀利的一面,为了目的,他可以舍弃很多很多……比如唐俭。
历史上,灭dtz一战中,唐俭正奉命抚慰颉利可汗,李靖不顾唐俭生死,遣派先锋苏定方踏破王帐,唐俭也就是祖坟埋对了地方,才在乱军中得以生还。
史书中是如此记载的。
张公谨曰:“上已与约降,行人在彼,奈何?”
李靖曰:“机不可失,韩信所以破齐也。如唐俭辈何足惜哉!”
长期担任秦王府长史,爵封莒国公,官至黄门侍郎,当时的唐皇李世民的心腹幕僚唐俭都何足惜哉,这个时空,难道指望李靖会为李善提前出兵解围吗?
最后关头
六月六日,晴,微有风。
披甲的李靖翻身上马,回头看了眼留守的代州司马尔朱义琛以及魏征,默不作声的趋马驶出雁门关。
雁门关外,车队、骑兵有条不紊的出关,远远可见以数十骑为单位的游骑正向北方、西方散去,扑杀突厥斥候。
在李靖看来,此番出兵,看似突厥拥兵十余万,但先猛攻雁门关不克,偏师入河东近乎被全歼,再攻马邑、顾集镇不克,士气衰落,粮草不济,驱逐并不难,但想取得一场大捷,已经不太可能了。
李靖率亲卫疾驰向前,眼角余光扫见北侧的骑兵大队,向着一位青年将领微微点头示意。
那是昨日刚刚赶至雁门关的张宝相,奉命率千五骑兵来援,如今突厥已经退兵,河东无虞,并州总管李道宗倒是有胆子遣派偏师北上。
如此一来,加上各个将校的亲卫,仅仅骑兵就有五千之数,加上五千步卒、大量战车组成的车阵以及民夫,出塞兵力已经过万。
大军并没有径直往北,而是向西北方向进发,同时靠近马邑、顾集镇,李靖选择的行军路线很有讲究,毕竟他当年在朔州任职多年。
几乎就在雁门关出兵的同时,顾集镇寨堡外,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狂呼声,胡人齐声呐喊,居高临下的李善、张士贵都听不懂,但都知道他们在喊什么……城破,城破。
被数十人推着狂冲而来的木车猛烈的撞在城门上,车头上的巨木顺利的将城门撞倒,聚集起来的百余突厥兵举刀冲入了城内。
就在昨日,颉利可汗当众悬赏,砍下李善头颅者,封特勤,赏部落、土地。
草原上,部落之间的独立性如今依旧非常大,但突厥建国,已经渐渐转化为半部落半封建的政治形态,最典型的就是官制的出现,以及土地的私有化。
在始毕可汗在位期间,突厥官制就已经改为二十八等,可汗以下还有小可汗,然后是叶户、设等等。
比如被李善坑死的郁射设,本名是阿史那·摸末,所谓的郁射设其实是官职的别称。
而特勤仅次于叶户、设,排在第五位,可谓一步登天,更别说还赏赐部落、土地。
城门一破,百余突厥兵杀入了城内,其他胡人也从云梯上攀爬上城墙。
距离城门不远处的早就聚集起来的大批士卒开始加速,杀入城内,骑兵并不能发挥太多的优势,但最前面的还是百余骑兵。
为首的是左肩昨日刚刚被李善砍了一刀的阿史那·社尔,之后是心里懊悔终于还是城破的结社率,以及数以千计的步卒。
沉重如闷雷一般的马蹄声淹没了一切,城门在即,阿史那·社尔没有放缓速度,右手斜斜举起了长刀,眼中透着恨意。
但就在通过城门的刹那,阿史那·社尔猛然发觉有些不对,骑在马上的他一眼就看见了百步之外的那个城门,眼角余光发现已经杀入城内的士卒有些茫然,攻破了城门,爬上了城墙,但他们面对的,居然还有一道城门,一座城墙?
马速难以放缓,阿史那·社尔不敢勒停,电光火石间他突然抬头望去,正和一道冰冷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耳边突然响起几道弓弦响声,阿史那·社尔脸色大变,拼命趋马向侧面移去,三道黑线在空中一闪而逝。
阿史那·社尔百忙之中回头看去,正看见巨如枪矛的特制弩箭呼啸着射入密密麻麻的人群中。
在这个时代,床弩是让人望而生畏的大杀器,光是臂长就有三米,对密集的军阵的杀伤力还在其次,对士气的摧毁更是难以估量。
阿史那·社尔被气得要吐血,却只能打马不停,眼睁睁的看着第二批弩箭将正在冲锋的阵列几乎完全打散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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