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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语扬确认对方脚步声远离後,临时拐了个方向,只消几秒便出现在二层楼梯口。
二楼与三楼格局相同,皆是一条长廊横亘在单侧五间房前,另一边则是再普通不过的墙壁。长廊底部是公共盥洗室,角落摆着一台饭店常见的清扫车,然而在五间房门紧闭,并且不见房务人员身影的现在,反倒有guyu盖弥彰的意味。
这倒是方便了沐语扬行动。
他顺着方向来到205室——同时也是自己入住房间的下方,隔着单薄的墙板,那gu难以言喻的异样再次侵袭而来,只是这回力道更强了些。
他松了松门把,发现竟然没有锁上,能轻易一转到底,但却无法向内推动分毫。
「谁……外面……什麽人……」
沐语扬意外发现,只有在手碰触到门一部分时,能听见里头205室内传来细微的人声。
「回答我……你是这里的员工,还是……其他……其他人?」
那是个年轻的男x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听着似乎相当痛苦的样子。
「今日入住的旅客。」沐语扬简言道,没想到对方一听,更加焦躁的打断他的话。
「……几人……」
由於隔着一层门板,又或许是其他原因,沐语扬断断续续听得不是很真切。他发出疑问的单音,对方重重喘了口气,再次说道。
「你们,这次入住了几个人?」
年轻的影帝稍加思索,给出答案。
「九。」
他、金诚和小刘,加上出版社负责人、造型师与摄影师以及若g助理,加起来正好九人。
房门一头在听到他的应答後自言自语咒骂了声,接着声音猛然消散,似乎是在攥积力气。半晌,才冷静下来再次开口。
「门外的……不管你是谁!既然在这个房间被隔绝的状态还能听见我的声音……呼……你大概也不是什麽一般人,总之……」
「听好!你现在马上……咳咳……带着所有人离开……离开这个山庄!远离这片山区……越远越好!」房内的青年这一串话似乎用尽了力气,只余下细细的x1气声。
沐语扬手贴着握把,冷静听完他的话,然後反问:「你呢?」
「你是什麽人?又怎麽会被关在这个房间里?」
房内之人似乎没想到,自己为了这番话几乎说掉了半条命,但外面那人不知是反s弧太长还是思考回路不太正常,最先发问的竟然是这样毫不相g一句。
「你……」到底知不知道重点在哪?房内青年气不打一处来,若非实在动弹不得,依他的个x早就上前和人理论去了。
「是谁不重要!也不要浪费……呼……浪费无谓的同情心在我身上。只要你们能顺利离开这里,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他又喘了几口气,耐着x子道。
「这门不能从外面开?」沐语扬自顾自道。
「……」房内之人算是彻底无语,又不好发作,索x顺着沐语扬话头往下说——只求这位大哥满足好奇心後能识相点赶紧滚蛋,他近乎绝望想到。
「不是不能,只是门根本没有锁上,把我困住的是别的东西。」
「别的什麽?」沐语扬不依不饶。
房内的声音顿了顿:「结界。」
而且还是那种将所困之人生命能量作为凭依的、最难ga0的类型。
「简单来说,只要我si不了,就也出不去。」
「现在知道了吧……凭蛮力是……呼……没可能打破的。」
沐语扬听着他解释,一边闭上眼,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击着门板,感受自己的确像是隔空碰触着某种透明薄膜。
彷佛无形水波淌过掌心的反馈感觉。
「分支。」年轻的影帝缓缓睁眼。
「嗯?」这回换成房内之人发出疑惑。
「和这个房间散发同样气息的,有两处。」沐语扬叙述,「一个在相当远的地方,不在山庄。另一个则是……」
「等等!」就算见不着面,也能从语调察觉房内之人脸上是如何一副震惊表情,「你能感觉到术法的连结?」
虽然不明白对方问句中「连结」的意思,但沐语扬的确在触碰到房门时发觉到异状——彷佛极细的发丝般,有某种东西与这个空间相连。
「对。」
「你说的另一个气息……咳咳……在哪?」房内青年彷佛看见一线希望,迫切道:「那可能是作为阵眼的某种法器,只要毁去就……」
青年说到一半突然噤声。并不是他不想离开,而是作为将他和这个结界串连之物,上头肯定被施了某种保护装置,若是贸然出手可能反倒伤了外头那人。
「不……总之你赶紧带人离开,这里我自会想办法……喂?喂!你有听见……」
一旦接触部分离开房门,互通的声音便再次隔绝,整条走廊恢复si一般的寂静。
沐语扬收回手,迳自往长廊底部走去。
盥洗室前,清扫车旁,紧急照明的光线以一种不规则的频率闪烁,在斑驳的墙面镀上一层诡谲绿光。
灯是可拆卸式,铝制外壳上积了层厚厚的灰,他轻易撬开背板,从里头抠出一个大约半个掌心大小的黑se不规则金属薄片——似乎就是他感受到另一个相似气息的存在。
沐语扬试图在金属片上施力,没想到冰冷的触感一接触到皮肤,就彷佛要融入血骨般紧紧x1附住他的掌心!
沐语扬皱眉,见无法轻易摆脱,索x直接上手,指尖扣住金属边缘,然後……以一种可怕的力道,y生生将掌心一层薄薄血r0u,连着那东西一齐扯了下来!
换作他人说不定早疼晕过去,然而他愣是连眼都没眨一下,只是从清扫车上拿了张乾净抹布拎住。
而那融入沐语扬皮r0u的诡异金属,下一秒彷佛烧热的铁片般开始泛红,接着竟蒸腾出一gu黏腻的腥臭。
砰!
与此同时,一阵响亮的重物落地声,猝不及防从205号房内传出。
而原本紧掩的房门缓缓展开一道缝隙。
沐语扬在此回到房门口,这回正巧和里头趴伏在地的青年打了个照面。
「你!」对方愕然瞪大眼,一身夹克皮k皱巴巴的,头发杂乱的像稻草——正是和齐初分开後便下落不明的江伏。
c!他狼狈地爬起,面对门外平静无波的一张脸,张了张嘴愣是没憋出一句完整的话:「沐、沐沐……」
别误会,身为尽管身在玄门世家,除了一些必要的接案和修炼,江伏同学的日子过得和一般大学生基本没什麽不同……至少还没眼瞎到认不出那张时不时就出现在萤幕上的脸!
不,重点是这位影帝先生貌似刚帮了自己一把?所以这算什麽,这年头大明星也开始和小老百姓抢饭碗了?
虽然有很多问题想问,好在江伏还存有一丝理智,记得还有不少事要解决,於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您……刚才做了什麽?」
沐语扬淡淡看了他一眼,露出手中被包裹的金属片,在结界莫名其妙解除後,它又恢复了原本的颜se。
江伏估计这就是将自己与整个结界连结在一起的东西,於是也加倍谨慎对待,然而隔着手套翻来覆去也没察觉出什麽异样,顿时有些失望。
「现在换我发问了。」
沐语扬不知何时走到他面前,由於关押自己的结界力量也是源自於江伏本身,所以虽然没有表现出来,眼下他的身t状况实在称不上太好,只是碍於面子勉强从地上换坐到椅子上。
年轻的影帝居高临下,莫名有种让人难以直视的气场。
「首先,你是什麽人?」
「还有,这座山庄究竟发生了什麽?」
—作者的话—
齐初是被一阵细碎交谈声弄醒的。
他闭着眼,感觉自己似乎侧躺在一个粗糙平面,双手被绑在身後,後脑被敲击过的地方正一ch0u一ch0u的泛着疼。
「这跟一开始说的不一样!文耀他怎麽会变成那个样子?」
「别急,答应你的事情我自然会做到,过程如何并不重要。至於谢文耀不过是意识短暂脱离罢了。」
「但是」
「你真以为这种逆天改命的事不需要冒任何风险?我说过,只要这事能成功,一切不幸结果都能从根本上被消除。」
声音源似乎在自己身後,齐初尽量放缓呼x1,浅浅掀了掀眼皮,奈何光线实在太暗,他只能隐约辨识自己面对一堵石墙,而脚边隐约还倒着另一个人?
耳後交谈声越来越低,其中一人似是嘟哝了什麽,接着脚步声逐渐远去,只余下另一人在齐初身後不远处坐定,看来是负责留下看守。
他迟疑着是不是应该继续装晕,那个听着有些疲惫的耳熟声音便先一步响起。
「既然醒过来就别藏着掖着了,齐初哥。」
齐初用肩膀抵住地板,勉强撑起身,这才转身看清身後那人。他缓缓皱起眉,说道:「李明轩。」
高瘦的摄影社副社长身旁,是一根烧了半截的白se蜡烛,忽明忽暗的烛火映着对方苍白脸se,原先还挺jg神的小伙子彷佛一夜瘦脱了形,眼下还带着淡淡青se。
藉着火光,齐初看清他们现在身在一个看似地道的空间,四周都是未经雕琢的泥石,而躺在他不远处的人,竟然是同样被绑住的方知旻。
nv孩紧闭着眼,似乎仍在昏迷之中。
「你对她做了什麽?」齐初率先问道。
「只是让她暂时失去意识,过阵子就会醒了。」李明轩平静道,语气彷佛在述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与先前那个和众人一同笑闹的年轻人简直判若两人,他的眼神落在齐初身上,似乎在等待他继续发问。
齐初同样定定观察他,半晌,才从纷乱的思绪中捡出最应理清的一条线。
「为什麽?」他顿了顿,换了种说法继续道,「他们这样根本算不上活着。」
「你知道?」李明轩眼中闪过一丝异se。
齐初摇头:「不确定,但是可以猜。」
他并非先天拥有yyan眼之人,然而透过相机镜头或是某些多次折s的镜面,他便能捕捉到灵魂的残影——这也是他当初在山庄感到不对劲的原因之一。
相机画面既然照不出谢文耀的屍t,就表示那不是存在於世间的东西,然而连「身影」都不复存在,就代表他们面对的甚至不是谢文耀的灵魂。
那一路上与众人有说有笑的谢文耀又该怎麽说,幻觉?癔症?恐怕不是这麽简单可以解释的。
然而可以确定的是,既然谢文耀身上出现这种现象,表示他们当中有些人的身分很大可能也不是常理意义下的存在。
齐初想起那份江伏列出的名单,某个事实呼之yu出。
「用不着这麽麻烦」李明轩朝他露出惨淡笑容,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握紧,「除了你我和江伏知旻,其他人早就在一年前,便si在那场山崩之中了。」
齐初微不可察睁大眼,超乎预计的人数让他没能及时控制住脸上惊讶表情。
李明轩似乎也没有继续隐瞒意思:「去年寒训张老师带队,我因为身t不适没有参加。然而包含上一届正副社长在内九人……」
「一共只有两个人活了下来。」
李明轩痛苦的用手捂住脸,自nve式的强迫自己继续说道:「半夜土石流压垮他们下榻的民宿,包含附近十几户人家,全都被掩埋在泥石之下。」
齐初怀疑这些话他究竟压抑了多久,以至於光是回忆就让李明轩看着jg神有些失常。
「因为受灾范围太大,工程车甚至无法进入开挖遗骨,所以在多方协调下,决定暂时将长平山东侧封起来,再然後……张老师也转调去了其他学校……但是!但是……」
「思齐他们还在这里!还在土堆之下啊!他们怎麽能?怎麽能……」李明轩越说越激动,最终脱力似的垂下头。
发生这麽大的意外,摄影社自然成了学生们避之唯恐不及的存在,剩下的社员纷纷提交退社申请,最後只剩下他和知旻苦苦支撑这名存实亡的社团。
「所以你就想到了这种方法?」齐初问道。
「是他说……有办法改变这一切的……」李明轩喃喃道,「他说……只要凑足人数……把人带过来,就能让思齐他们醒过来。」
他?
齐初捕捉到关键字,按照李明轩所说,生存者之一的张老师既然已经离开学校,那有可能参与这件事的另一个生存者就只能是……
「你说的他指的是……刘浩?」
齐初脑中闪过那张戴着眼镜似笑非笑的脸。
没想到李明轩听见那个名字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恐惧,那是一种本能上的害怕,彷佛遇上洪水猛兽般避之而不及的态度。
「他不是……」高瘦的副社长紧张开口,「那个人,不可能是刘浩!」
李明轩话一说出口就後悔了,先不说他先前说词包含许多匪夷所思的现象,冷静下来想想,说不定一般人听到他这样胡言乱语只会当自己疯了吧?
然而他一抬眼,却对上齐初专注的眼神,其中没有丝毫同情或轻视,於是话就这麽脱口而出。
「那个活下来的人,根本不是刘浩。」李明轩花了几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一旦起了个头,後面的话就好说了,「就算x格可能因为重大冲击有所变化,但习惯和说话方式这类琐事总不会一夕之间发生巨变。」
於是在相处几天後他便肯定,那个被救出来的另一人,根本不是刘浩!
所以才会发生之後的事情,他找到刘浩,试图问清来龙去脉,却反而被对方的提议给说服。
「但你还是相信了他的说法。」齐初一针见血,「并且再次来到这座山。」
李明轩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半晌才无力辩驳:「但是齐初哥也看到了吧?思齐、芊卉、文耀……他们、他们就这样活生生的出现在我们面前啊!」
这是在昨天之前他想也不敢想像的,本已逝去的人们一脸无事的出现在大巴上笑闹着,彷佛那起事故从未发生,就像「刘浩」所说,他们或许真的能再次……
「那你又为什麽把这些事告诉我?」齐初轻声打断他。
「因为……」李明轩哆嗦了下,脑海中闪过昨天计画之外谢文耀倒下的画面,其实自己也隐约有所察觉,那个顶替刘浩身份的人肯定还隐瞒了他什麽。
「我後悔了。」
—作者的话—
另一方面,江伏简要和沐语扬叙述这两天发生的事,之後便跟着对方回到三楼,并要来纸笔。
短暂休息後,江伏的jg神恢复许多。
「九人是什麽意思?」沐语扬抱着手,靠在墙上好整以暇看他。
江伏解释:「我一直在想,他们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昨晚他与齐初交谈後,意识到自己的记忆可能被人窜改过,而罪魁祸首肯定就在楼上几人之中。
他本来想使点手段监视摄影社员聚集的房间,没想到被人先一步得手,还来不及做什麽就被人敲晕并扔在205室。
不知幸或不幸,总之被那麽物理一棍敲上去,江伏原先有些模糊的记忆,竟慢慢变得清晰不少。他想起去年那场曾经在学校传的沸沸扬扬的事故,以及不应存在的某些人。
想到这里江伏就有些郁闷,自己虽说加入了摄影社,但充其量就是个挂名的幽灵社员,连社团活动都没参与过几次,这回莫名被卷进事件就算了,对方为何为何要营造出他本是其中不可或缺一员的假象?
「我曾经听家里人说过,有种禁术能让灵魂依附在人的幻觉之中。」真真假假,虚实难辨,然而只要身处幻象中的人——无论活人或是被禁锢的灵魂,察觉到异状,一切假象将如同泡影般逐渐破裂。
当初约莫是他们中的某人意识到了什麽,脆弱的平衡从谢文耀开始崩坏,魂魄分离,只留下仿照屍t的残像。
「危害。」沐语扬言简意赅问。
江伏摇头:「几乎没有。」虽说是禁术,多半是为了1un1i上考量,对常人身t基本上不会造成什麽实质伤害。费了一大番功夫把人弄到山里,却只做出这种好似骗小孩的把戏,目的绝对不只表面这麽简单。
江伏很快在纸上画出长平山地形,与之前和齐初解释天然y煞时画的差不多,只是循着记忆将有问题的点一一标明。
沐语扬没有过多打扰,江伏打开手机地图对照距离,离开205室後他就发现信号又重新接通,二楼的行李被清的净空,好在大部分重要物品他都藏在夹克内侧。
江伏直觉所有事件肯定能串在一起,但他都快把图纸瞪穿了,还是没能瞧出什麽端倪。
「连起来。」沐语扬突然出声。
江伏福至心灵,粗略将山势和标示地点连接,一开始还有些不确定,涂涂改改描绘了几次也0出些许门道,好不容易画出得以辨识的形状,却彷佛当头bang喝让这个出身玄门世家的年轻人浑身一僵。
「原来是这样!」江伏脸se刷啦一声变得惨白,喃喃念道,「负y抱yan,冲气为合。抑yan滞气,因果倒行……」
他哆嗦着拿起纸:「太极……归元。」
在他面前的,正是一张套在长平山的太极图。
沐语扬看着他,眼神变幻莫测。江伏像是终於回过神,转身严肃道:「沐先生,你有办法让山庄里的人全部离开吗?」
他刚得知沐语扬一行人是为了杂志拍摄而来,想来要让整组人员甘愿无功而返,肯定不是件容易的事。
知道对方说的是离开这座山,沐语扬思付了下,回答:「有。」
「真的?那麻烦你尽快带着所有人离开,我大概知道其他人被带去哪里了。」江伏像是稍微松了口气,随即打气十二万分jg神,「必须在五点前救出齐初哥他们,不然就来不及了。」
沐语扬听见他的话,心念一动,先是拨了通电话向那头吩咐了些什麽,接着望向江伏说:「我跟你去。」
「但是……」江伏为难。在刚才沐语扬通话时他也向江家禀明情况,要派人手过来最快也得半天。
「如果对方在,我能感觉到。」沐语扬补充。
江伏想起不久前沐语扬救出自己的情形,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理,一咬牙道:「好!」
若是这位影帝先生出了什麽意外,他说不定会被一众粉丝沉到海里!抱着这样的觉悟,江伏同学暗自叹了口气。
不知道沐语扬做了什麽,十分钟後,金诚骂骂咧咧敲开他的房门。
一进门头也不抬就开始叨念:「语扬你听说了吗,这杂志社真是太欺负人了!什麽叫为了配合主题决定将场景改到市区内?当初不就是为了那见鬼的亲近山林主题才来这穷乡僻壤地方取景,现在说不拍就不拍,当人是什麽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东西?」
金诚气也不喘地说完,抬头就与缩在角落一脸茫然的江伏来了个四目相对。
好歹是个职业经纪人,金诚一个激灵,瞬间回复严肃jg明模样,将人上下扫视一番:「你是什麽人,怎麽会出现在语扬房间里?」
难道是跟踪狂?私生粉?身为当红演员沐语扬也不免会遇上这种问题,公司一般的方针都是采取毫不留情驱逐模式,以免对方得寸进尺。
居然连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也不放过?金诚内心大惊,一脸凶相准备将人赶出去。
然而在他过分脑补之前,就被沐语扬一脸平淡堵了回去:「认识的人。」
是吗?金诚狐疑,然而很快被沐语扬转移话题:「让小刘去收拾行李吧,拍摄方应该还有空车位,让他们顺便送你们一程。」
那是当然!金诚心道,送他们上山的司机还在修车厂,这杂志社好歹也得负起责任把他们送回去。
「等等……」他突然意识到对方话里意思,「你不跟我们回去?」
沐语扬道:「有事。」
见对方丝毫没有继续解释意思,金诚00鼻子,还想继续追问。沐语扬暗自向江伏使了个眼se,後者意会,趁着金诚不注意空档溜出门外。
……
江伏从山庄後门一个杂乱的储物间内找到自己的行李。
山庄前院,负责人林迅正在金诚旁一脸苦涩的陪着笑,他也不知道上头发什麽疯,一通电话就让他必须立马带人赶回去。
他悄悄瞥了眼走在最後方,身材高挑一脸淡然的男人……天可怜见的,他只是个普通的项目负责人,这尊大神他是当真得罪不起!
先不论林迅心中是如何想的,沐语扬在与众人分开後便随着江伏往山林深处走,後者背着背包,很是好奇对方是怎麽支开那一看就很难ga0定的经纪人。
然而在那人面无表情的注视下识相的噤了声。
沐语扬从指标认出是往山顶的路途,两人穿梭在林间,时间已经过了午後两点,云雾开始上涌。意外的途中并没有受到什麽阻碍,徒步约半个小时後,二人便隐隐感受到cha0sh水气。
这梅浸池当真就只是个不大的池子,呈椭圆状,一眼就能望到对岸。
虽说是正月寒冬,一大片梅林间却只依稀见得几片蔫兮兮的花瓣,错综交杂的枝g显得了无生机,全然没有预期中应该有的清幽景象。
那厢不甚广阔的池面竟开始泛起薄雾,并快速向四周开始扩散。
两人沿着池畔的木栈道前行,四周杂草丛生。江伏从口袋掏出一个和先前塞给齐初的一模一样的护身符,他低声念了些什麽,就见护身符上的「江」字隐隐泛出红光。
「很近了。」江伏道。
沐语扬嗯了声,眼神却是直gg落在平静无波的水面,他可以感觉到,这个池子正由内而外散发出一种而深沉的si气,与关押江伏的并非相同东西,而走在自己身前的人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
年轻的影帝留了个心眼,这才跟上江伏脚步。
俩人越往深处走,雾气便聚集的越来越快,到最後甚至连辨识身旁之人的身影都有些吃力。
「不能再进了。」沐语扬拍了下对方的肩。前方已是山壁,再往前就无路可走,然而他们依旧没有见着丝毫人影。
「也许是错过了……」江伏不确定道,然而手中护身符上红光却越发兴盛。
就在两人准备回身的当口,沐语扬听见身後不远处一阵凌乱星碎脚步声,只是碍於浓雾实在无法辨识那究竟是什麽。
声音越来越近,附近又没有什麽遮蔽物,他们只能先按兵不动,直到对面细碎交谈声伴随着雾气飘散而来。
江伏听出来人声音,正yu说些什麽,对方便已经走进他们周身三尺处,原先朦胧的身影也开始清晰起来。
「江伏?」
来人竟是本应被关在石窖中的齐初和李明轩!
见他身上还背着方知旻,江伏松了口气,朝三人走去,嘴上不忘问道:「知旻学姊这是怎麽了?」
「说来话长。」齐初的声音有些喘,他把仍在昏迷中的少nv放下,准备和江伏解释这一路遭遇,眼角余光先一步瞥见他身边的人。
这麽一瞧,年轻的相馆老板瞬间停格,不可思议道:「你怎麽会在这里?」
—作者的话—
「你们……认识?」江伏一头雾水,面对怎麽想都不应该有交集的二人,发出疑问。
眼下显然不是个互相介绍的好时机,齐初只能先和他大概解释自己先前碰上的情况。江伏闻言皱起眉,目光落在齐初身後不发一语的李明轩身上,显然已经将人当成罪魁祸首之一。
高瘦的副社长自始至终都沉默不语。
江伏见状低声道:「这……那把他带着不会有问题吗?」
「李明轩很大可能只是被利用了,况且总不能把人单独留在山上。」
齐初回忆起不久前和李明轩的对话,从中得知他们被绑来的地方竟是池畔峭壁一个隐密山洞。洞x成向下延伸之势,齐初自洞x底部往外走时约略估算,垂直至少三米有余。
「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刘浩,弄清楚他的目的。」齐初很快将这事揭过,隐瞒了自己答应李明轩的一些条件,这才换来对方合作。
「关於这一点我倒是有些头绪。」江伏点头,「换个地方说话吧……」
齐初正准备再次搀起方知旻,李明轩便先一步上手扶起少nv:「换我来吧。」
江伏见状连忙上前搭了把手,看似是帮忙,其实他心里对李明轩还是存在很大不信任。
高瘦的副社长抿抿唇,并没有表露出丝毫介怀模样,而是在江伏靠近时有些犹豫的低声询问:「江同学……」
「有件事,我想和你确认一下。」
齐初自然而然落在後头,与沐语扬并肩而行,两人间气氛莫名就有些尴尬。
自从上回医院分开後他们就不曾联系过,而且沐语扬那时的说词明显有所保留,齐初也不是追根究底探寻他人ygsi的x格。
至少那时,他认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次与这位影帝先生有所交集,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你……」齐初悄悄瞥了眼对方毫无瑕疵的侧脸,觉得应当说些什麽,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像是看出他的不自在,身材高挑的男人目光同样落在他身上,接着话茬说道:「这次是为了工作。」
齐初一愣,明白对方是在解释出现在长平山原因。
但这未免太过巧合?
沐语扬也明白这一点,他在山庄打定主意掺和到这件事,很大原因就是因为在江伏口中听见齐初的名字,虽然存在同名同姓的可能,但他直觉这事没有那麽简单。
如今真的见着了这位年轻的摄影师,既是预料之中,也算是意料之外。
齐初叹了口气,眼角余光瞥见对方身侧随意包紮的右手:「这是?」
「在山庄碰到了点麻烦。」沐语扬从口袋隔着布捏出那块掌心大小金属片,顺道解释他和江伏遇上的经过。
「果然刘浩是刻意把我们和江伏分开的。」齐初思付,但原因仍然不可考。他r0u了r0u额角,无法解释的事情越来越多,而他们总是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一方,让人越发郁闷。
与此同时,五人已逐渐退回雾气稀薄之处。梅浸池畔有个凉亭,虽说破败了点,但总bcha0sh的树林泥地要好。
江伏重新在长椅上安置好方知旻,接着从口袋翻出先前的手绘图,摊开在桌上。齐初看着那歪曲的图样,有些不好预感。
「这事有点难说明……」江伏酝酿了下,清了清嗓子,「简单来说,这座长平山是刻意被人以融入太极的方式为布局的。」
见众人皆是一脸不解,他连忙补充。
这在风水学中并不算罕见手段,许多生意人尤其喜欢将办公室和卧房格局刻意设计相应位置,以利yyan调和,气运顺通。
然而规模一旦放大,就不是能简单带过的事了。
齐初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於是江伏接着道:「寻常太极图是由两条yyan鱼相辅而成,白se代表yan,黑se则为y。而鱼眼部分正好相反,意味y中有yan,yan中有y……」
长平山脉的形似歪斜的字母s,将整座山分成东西两侧,西侧幅员广阔,正是咆啸山庄的所在,东侧则为较紧窄的陡坡,也是去年事故发生地。
而梅浸池便位在山脉的制高点上。
江伏手指点在山庄位置:「若以山脉为界分割yyan,我们入住的山庄和事发地刚好就落在yyan鱼眼位置。」
「你说,对方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齐初问。
的确,光是指出位置相应这一点还是无法解释刘浩行动。
「接下来才是棘手的地方……」江伏让他别急,眼神却更加凝重,「万物讲求yyan调和,顺时应物,如今这座长平山正处於这样近乎完美的平衡,然而越是完美,就越是容易被打破。」
把事故地的亡灵引入山庄,并将入住山庄的人分散四处……
「他在试图抑制y面的极yan点。」齐初皱眉。
「对。」江伏点头,「若是将地气b喻成流动的泉水,对方的行为如同在水里和稀泥,届时整座山的活物都会受到影响。」
「那我们要怎麽知道刘浩现在在哪?」李明轩突然cha道。
「一旦平衡开始崩解,yyan混沌,y气最初流向所在必然是位在yan面的极y之点……」江伏思付道,眼神一亮,「应该就是去年事故发生点没错了!」
「那我们……」
「不对。」沐语扬毫无预兆出声道,在江伏反驳前先一步开口,「一开始你是怎麽确定东侧为yan,西侧为y的?」
江伏被他问的一愣,是啊,自己是怎麽确定的?他将目光投注在地图上,长平山西侧背yan,日照难以进入,加上山庄和事故地点相对,於是很自然的认定东侧为yan。
「如果一切是反着来的……」江伏喃喃道。齐初接过地图,同样明白了沐语扬表达意思,於是接过话头。
「yyan与寻常方位的东西无关,记得你提过当初事故包含周围居民在内,罹难者不下数十人?」齐初转向李明轩确认,後者一愣,随即给予肯定回覆。
「由於开挖不易如今屍骨未寒,如果论y气,恐怕整座山积淤最深的就是东侧了……」
相较而来,这一年来间或有游客前往的长平山西侧就显得yan气充足许多。
江伏疑惑:「如果真是这样,那山庄对应的就应该是yan面的极y点。」
「若是对应之地并不是山庄呢?」齐初和他要了只笔,往山庄後一块并未标示的林地一划,结果便显而易见。
「迷雾森林?」江伏恍然大悟。由於森林和山庄靠的近,他并没有特别标注,而是大略归在一块,仔细一想森林的确是也是对应点没错。
不过这番论述还有一个最大问题,就是……
叮铃铃铃!叮铃铃铃!叮铃铃!
那是一个相当规律,毫无特se并且一听就知道是手机内建的单调铃声,突兀的回荡在雾气弥漫的凉亭之中。
於是,在众人古怪的目光之下,年轻的影帝面无表情翻出手机,表情十分坦然朝话筒道:「金诚?」
齐初新故事~
月初一阵寒流过後,这几日难得晴朗。
在离开长平山後几天,齐初去医院探望了李明轩,对方身t已经没有大碍,只是jg神有些颓靡,他也履行承诺没有把真相告诉方知旻。
也不知道江家人做了什麽,少nv竟全然没有这次远行的记忆,甚至十分纳闷自己怎麽会出现在医院中,并疑惑齐初身份,被他含糊带过。
齐初记起向李明轩问起那金属片下落,对方只道被当初救了自己的人给拿走了,眼中也有些不解。
「……第一天下午,就是你们去森林的时候,刘浩让我把那东西埋到山顶,另一片趁乱放到知旻身上。」
「我觉得有些不对,就趁你们昏迷的时候重新把它挖了出来……那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直觉就把那东西放进刘浩x口……我想,他可能也是忌惮那个金属片,才会让我去做这些事吧?」
齐初没有回应,只让他好好休息。
隔天他便搭上了返程的火车,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
这件事就算翻了篇。
……
这天,落影堂久违的迎来了一位熟人。
年轻的店主面无表情举着叉子,眼神直视面前案桌上,与质朴摆设相当不协调的物t。
掌心大小的半圆球t表面,是一层通透的红se胶状物,切开内里分成三层,最底部的红丝绒糕t夹杂巧克力碎片,中间的覆盆莓慕斯质地浓郁,而最上层则是清爽的柠檬n油。
「如、如何?」
坐在齐初面前的是一个年纪与他相仿的青年,对方顶着一头蓬松的褐se自然卷,配上那双彷佛狗崽子般sh漉漉的双眼,完全是一副通杀所有年龄层nvx的长相。
齐初毫无波澜咽下甜腻的吃食,毫不客气的给予评价:「外层莓果冻最好再酸一点,蛋糕里的巧克力太多余,破坏口感。」
卷毛青年哀嚎了声,一脸生无可恋。
齐初嫌弃推开那颗毛绒绒脑袋,问道:「说吧,这次又是为了什麽?」
「你就不能当是为了维系美好友情的必要付出?」梁谦抬眼悲愤控诉。
「不行,不约,滚。」
年轻的店主一脸冷漠。
「清……」梁谦不依不饶试图抱住一旁作壁上观的木雕角鴞,後者轻巧躲开後,在他脑袋上不轻不重啄了一把。
「梁谦,你还没放弃?」清跳到齐初肩膀上说道。
「别管他。」齐初起身打开档案柜,准备继续做正事,「这家伙从来就是不到h河心不si的类型。」
「喂!我还在呢……」梁谦不满嘟哝,「不管!收了我的贿赂就得听我的,不然……」
褐发青年越说越小声,在齐初的目光压迫下,到嘴边的话就很怂的拐了个弯:「不然、不然……我今天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齐初见他当真一副豁出去的架势,只得翻了个白眼认栽:「是是,算我怕了你行不行?」
「趁我还没改变心意前快说!」
梁谦嘿嘿两声,顿时一扫脸上y霾,迅速转换态势:「说起来这件事还是小初你给我招来的……」
「记得陈盈吗?就是当初委托你拍婚纱照的那个nv人。」梁谦像是想起什麽恐怖的事物,很没骨气的打了个哆嗦。
齐初想了想,好像是有这麽回事。
「既然她找上你,就表示她的未婚夫也已经不在人世了?」他想起那时对方请求自己帮助的内容,其中的确提过确认未婚夫李浩生si一事,为此他才分别介绍了寻找生者及逝者的行家,只是没想到案子最後落到梁谦手上。
说起梁谦,和齐初沈宇堂最大的不同,就是他并非生长在常规的手艺人家庭。
因为他是个孤儿。
根据育幼院方资料,梁谦三岁时父母si於一场空难事故,由於找不到其他亲戚扶养才转进院内安置,但是手艺人的传承可不会这麽贴心的考虑当事人年龄,以致於尚且处於懵懂状态的小梁谦,自从有意识开始就是被各路牛鬼蛇神吓着长大的。
若非十岁那年碰上沈宇堂的父亲,梁谦估计能把自己给活活吓si。
当时还在上小学的梁谦呆呆听完沈宇堂父亲对手艺人的叙述,然後知晓了自己这辈子都逃不开见鬼命运的事实……
下一秒,他便抱着对方大腿开始放声痛哭!
而这麽一哭,就是十几年。
传承的天赋倒是展现了出来,但怕鬼的毛病却怎麽也没办法治好,总之一来二往,梁谦便和齐沈两家逐渐熟稔起来。
然而这朵奇葩某天兴许真是被雷劈了,居然二话不说跑去当了关系八竿子打不着的糕点师,美其名曰只有甜食能抚慰成日见鬼遭受的心灵损伤,於是落影堂内时不时就会上演某人拎着甜点上门抱大腿求助情景。
至於清河医院?梁谦表示他不敢。
b起举着手术刀目露凶光的沈医师,还是冷着脸语带嫌弃的齐老板b较好说话。
齐初把这一切归咎於自己还是太过太善良。
……
「那个李浩有问题?」自认相当良善的齐老板心念一转,拉回正题。
梁谦难得换上一副正经表情说:「我打算下去一趟。」
「这麽严重?」齐初闻言皱眉。
梁谦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里头包裹着一块碎裂的圆形墨玉和一张皱巴巴的纸。
纸上用y笔字写着李浩的名字以及生辰八字,梁谦解释:「几天前我确实观测到李浩灵魂出现在市内,但是反应很奇怪……」
齐初问:「怎麽说?」
梁谦焦躁地r0u乱一头卷毛:「反应只出现一瞬间就消失了,能对y气起反应的墨玉像鬼打墙一样,横冲直撞了一阵後竟然自己碎了!」
「碎了啊!」他反覆强调,一头卷毛蔫兮兮垂下,「这可是高级品,可遇不可求的!」
想到这里梁谦的更加郁闷,齐初倒是想安慰他,只是此人素行不良,容易蹬鼻子上脸,於是转而问道:「该不会是入了轮回或化为厉鬼?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先例。」
「真是这样契约书就该作废了,但上头文字没有消失。」梁谦又从包里拿出一张a4大小文件纸,上面密密麻麻篆t很是眼熟,毕竟齐初身後的柜子里就有一杳几乎同样的印刷纸。
「你和她签约了?」
齐初不由得拔高音量,对方缩了缩脖子,心虚扭头:「就……委托内容看起来很普通,还以为跟平常一样,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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