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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芷凝在哪儿?

她自己也不知道,虽然人家给她报了路,但她带着小允莹明明就是照着人家说的路走,可是走着走着,又迷路了。

唯一的能确定的是,她「应该」是朝着南方走没错,但因为刻意避开原路不想再靠近京城范围,所以绕路走的她现下有点晕头转向,可坚定的意念未灭,她想着无论如何她铁定是要到魁霄门避难就对了。

但是,她必须老实说,现在的她觉得魁霄门好似有万里远,真是有种不知何年何月能到达的感觉,她出来也好些日子了,疲劳也到了一个顶峰,不讳言的说,一个公主能撑到现在真的是个奇蹟了。

「小允,今儿个找个好一点的客栈,咱们好好休息个两天。」适当的休息是为了走更多的路,轩辕芷凝有气无力的朝身边的小允莹吩咐着。

「公子,此处要找到客栈恐怕……」她们都走偏僻的道路,要找好一点的客栈实在是难为小允莹了。

「那就找户人家借住吧,我今儿个实在不想再露宿野外了。」轩辕芷凝听了之後,也只能退而求其次想着至少有个床榻可以歇息她就满足了。

「是,小允这就四处去瞧瞧,公子您就在此地先歇息吧。」小允莹听令离开,找住处去了。

然而,小允莹一离开,没事儿做的轩辕芷凝就靠着一棵大树席地而坐,不由自主掏出藏在襟内一直悬挂在x前的那个牡丹花形玉坠,一gu思念油然而生。

「父皇,您在天上过的好吗?凝儿还是很想您……很想很想……」握着玉坠,感受着上头的温度,轩辕芷凝内心一阵酸楚,但仍倔强的没有流泪。

其实,她好多次都很想大哭一场的,但是她知道,父皇不ai看她掉泪,所以她总是忍着,心想着就算父皇不在了,她也不愿意让他在天上看着难过,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了,虽然可能没有意义,但是她却控制不了自己不去想这件事,泪就往心里流,就像她对父皇的思念永远摆在心里不曾退却般。

勉强自个儿压抑住情绪,脸上维持着平和的表情,轩辕芷凝自个儿在树下待了一会儿,听到脚步声传来,也就知道是小允莹回来了。

「公子,小允问到了一户人家愿意让我们借住两日。」小允莹一脸不辱使命的表情。

说真的,今儿个如果主子不开口,她也想求主子这事儿,因为实在太累人了。

「很好,那走吧。」也不罗嗦,轩辕芷凝马上起身让小允莹领路,就到了一户外观朴素的农户,见到了一对看来很老实憨厚的夫妻。

她看着安心,就吩咐小允莹稍稍多给些赏银,毕竟贸然来借住是打扰,这点礼数她还是懂得。

然後,在主人家匆忙的整理下,一个虽然简陋但看来乾净的房间就出现在她眼前,她终於是松了口气,觉得自个儿今晚可以好好休息了。

接着,短暂的休息之後,主人家招呼着她们主仆二人一同用饭,一桌朴实的农家菜有着满满诚意待客的心意,让轩辕芷凝觉着很窝心,尤其是席间听到主人家夫妇提到了现下鎏耀皇朝的现况,她就笑了,因为人家可是在称赞她大哥呢!

「大哥真的是个好皇帝……」回到房内,轩辕芷凝有感而发地说道。

「小允也是这样认为。」小允莹一向如此觉得。

「就不知道这回……大哥是不是急坏了?」轩辕芷凝忽然觉得有点良心不安。

她就这样逃出来了,大夥儿一定都急坏了吧?

出来这麽些天了,她现在才愿意沉淀下来想这个问题,而之前她是根本不想去想这一块,因为怕自个儿会因此意志不坚又回g0ng去。

「公子,要不咱们回去吧?」小允莹又是老话重提。

说真的,小允莹不太敢去想像现下g0ng里是什麽情况,因为她知道肯定是……

糟透了。

「我乏了。」非常刻意忽略小允莹的话,轩辕芷凝直接躺shang榻不予理会。

g0ng到最後是一定得回的,但绝对不是现在,她说不嫁去藏真就是不嫁,谁也别想用任何理由说服她,这一点她非常坚持!

不过,如果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麽事的话,这点坚持可能就会在此刻当场瓦解,但因为她不知道,所以就无条件继续坚持下去。

夜风低鸣,说来应该算是……

隐在暗处的双方人马大战的好时机?

告别了g0ng闱,克骥换上一身汉人衣裳站在街上一角目送着yu回藏真的大队人马离去,一旁也同样换上汉人衣裳的嘎萨也是同样,而当大队人马的踪影消失不见後,他们就转身踏上了前去硕丰县的路途。

骑着马,一路上赶着路,累了就以天为被以地为榻,毕竟硕丰县路程不短,为避免节外生枝克骥就想着快些赶到,谁知道离京五天後他们主仆二人却收到一个意外的消息。

「被掳走?」本来是不该管也不需要管的事,但克骥听了还是眉头一皱。

「是,这上头是这麽写着。」将信鸽一放,嘎萨连忙将小纸条递给主子。

「与不知名三人拼斗受重创,主仆二人皆被掳……」克骥念着小纸条上头的字,那歪歪斜斜的字t让他眯起双眼思考着。

他派去跟着那两名nv子的手下并不是草包,两个都算武艺高强,一般贼人是绝对占不了上风的,即便是来上七八个大汉也是可以轻松解决,但是就三个人,就能让他两名手下受重创,这就说明来掳人者非等闲之辈。

「主子,咱们现下是按照原计画前往硕丰县还是……?」因为是隐瞒身分出来办事,嘎萨很机警改了称谓,而嘎萨其实很担忧两名受重创的手下,但不能擅作主张。

「……既是同一个方向,那就先过去瞧瞧,受重创也得看看是伤得多重,可不能让人白白丧命。」克骥说的是他两名手下。

至於要不要去救人这件事他还在考虑,毕竟他没有义务去救,两个小ㄚ头不知天高地厚男扮nv装出来也不知道去魁霄门做什麽,他对此有点无言,救不救就再说吧。

然而,一到了受了重创的两名手下所在地,也就是轩辕芷凝与小允莹借住的那户农户,他一见到两名手下受的伤之後,当场说不出话来。

果真是重创,想来那小纸条上的字t会如此歪斜就是因为他两个手下根本伤到几乎无法提笔才会如此。

「能把你们两个伤成这样,对方是何等人物?有何特徵?」克骥并非铁石心肠之人,见到手下变成这样,他就想着那两个被掳走的nv子可能非常危险。

「主子,三人都是一身奇异打扮,不像是……咳……」就算伤很重,但看主子一身汉族打扮也聪明的改了称谓,但伤太重让其中一名手下咳了声才能继续回话。「不像是异族之人,感觉倒b较像是那种……那种生活在别有洞天之人,身上带着与世隔绝的气息。」

总言之,感觉是诡异的,使用的武功招数也很诡异,飘忽不定没有章法,就像是鬼魅般让人猜不透下一步,也因为如此他们两人才会伤得这麽重。

「与世隔绝?」克骥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很清楚手下不会说谎也不会胡乱形容,倘若对方给人这种感觉那麽他手下也不会乱说,所以也就是说对方给人的感觉是很罕见的,但问题是……

打哪儿来的?

「主子,现下咱们要去救人吗?」主子是那种个x,嘎萨当然也坏不到哪里去,看到手下伤成这样,嘎萨就觉得那两名nv子情况相当不妙。

「要救也得有头绪,目前什麽头绪都没有,怎麽救?」这是很现实的问题。

克骥就算想救,也不知从何救起,总得给他一个方向,他才好追踪找人,进而救人出来。

那ㄚ头应该……吓坏了吧?

虽然胆子是b一般nv子大,遇上歹人还能替对方取绰号,也不怕惹怒对方,这等胆量虽然其实有点太胆大妄为不知天高地厚,但也是一般nv子不会拥有的x格,可若遇上这种情形,只怕也是难以应付吧?

克骥蹙眉沉思着,但他没见着对方,怎麽想也不知该往何处去寻。

「四位,我想我能提供点线索。」

这时,就和妻子站在房门口听了好一会儿农户主人迟疑了很久终於是开口了。

「请说。」克骥一个转身就看着农户主人。

「我与拙荆都猜着是隐居在乌祈山内的倚玉族。」农户主人是事发现场的主人,那晚的情形他跟妻子因帮不上忙只能远观,但想当然尔双方交战的情况全都瞧见了,现下又听克骥那名手下形容着对方的感觉,倒让他与妻子稍稍更肯定一个他们夫妻昨晚才谈论过的族群。

「倚玉族?」克骥从来没有听过此等族类,满脸皆是疑惑。

「是,因为拙荆原是乌祈山脚下一户人家的nv儿,对那方区域b较熟悉,我们夫妻昨晚因为此事,拙荆就提到倚玉族,这是一个神秘的族群,就生活在乌祈山深山里头,与世隔绝不问俗事,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极少出来与人接触,基本上若不是居住在乌祈山附近的人家,是不可能听过倚玉族这个族群的。」这是农户主人从妻子那方听来的消息。

「那麽会猜测是此族群的依据是什麽?」克骥不是大意行事之人,有线索当然是好,但也得有更有力的佐证才行。

「这位公子,在我的家乡流传着属於倚玉族的一段话,说是形t飘忽如同鬼魅来无影去无踪,但让我会如此猜测的有力证据是这个。」这次答话的农户nv主人,她说完後就从怀里掏出一枚已有些乾枯的树叶,并上前递给克骥。

「这是?」克骥看着掌心上那形状特殊犹如焰火的树叶,不解地问。

「这是玉焰树的树叶,这种树只生长在乌祈山深处,一般人是触碰不到采撷不到的,听闻只有倚玉族人能采撷,而这枚树叶是那晚那三人无意间遗留下的。」农户nv主人在打斗那晚帮不上忙,也只能在事後帮着留意蛛丝马迹了。

「既然是仅有倚玉族人能采撷,夫人却是瞧见过?」克骥觉得此点相当奇怪。

「我小时曾听闻家父说,他早年曾有幸与倚玉族有过短暂接触,对方曾给过家父一枚玉焰树的树叶,据家父说,这树叶只要放入火中,仅仅一片就可以让火焰燃烧三天三夜不熄灭,不过在我记忆中依家父所言这树叶应当如美玉般通t晶透,不该是这几近枯萎的模样,但这形状又极其罕见,我猜着应是同一物种才是。」农户nv主人回忆着当年听过的事,但却不明白为何有些出入。

「真如此神奇?」克骥看着掌心的树叶有些不相信。

「是真是假我也不知,不过……或许我们能试试?倘若真是如此,那麽就可以肯定人是被倚玉族所捉。」这也无不可不是吗?

「成,就试试吧,是也不是也就一瞬间的事。」克骥同意了。

接着,克骥就把树叶交给农户nv主人,只见她走到火堆边,接着将树叶往火里丢去,下一瞬间,神奇的事发生了!

「主子,那叶子并没有……」嘎萨当场是看呆了,当然其他人也一样。

「果真神奇……」克骥也是头一次见到此等景象。

按理说,已尽枯萎的树叶一放入火中必定是马上燃烧成灰烬,但他却是看到那片树叶安然躺在火中央,而且本来火势不大的火堆尽然因为那片树叶被丢入之後转为熊熊大火,让人惊呼不已,不过没有持续太久,约莫一刻钟左右,让众人有些疑问,但再怎麽说,这也算足够证实玉焰树叶的神奇之处了。

毕竟一片乾枯的树叶倘若放入火中,铁定是立即灰飞烟灭,怎可能在火中待了一刻钟才化为灰烬呢?

「这样看来,真是倚玉族无误了。」农户男主人率先说出了大夥儿现下心中的想法。

「虽然结果与夫人所言的有些出入,不过却是个有力的线索。」克骥认为是有其可信度的。

「主子,咱们去救人吗?」嘎萨其实觉得挺矛盾的,不救人嘛好像太过狠心,毕竟是两个娇滴滴的姑娘,明摆着就是有危险,但若要去救人的话,好像又会有危险,且说句实话话根本与他们没有太大关系,着实难以抉择,只好交给主子决定。

「……让我想想。」克骥没有马上做决定。

该去救吗?

这一折腾不知又耽搁几日,他并不是有太多时间可以耽搁,他现下最想的是赶到硕丰县见母亲,但……

不去救吗?

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没啥自保能力的小姑娘能活吗?

克骥沉思着,迟迟无法下决定,内心相当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抉择。

这是什麽鬼地方?

被抓来好几天了,轩辕芷凝跟小允莹就被关在一个黑漆漆的屋子里,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就跟被关在牢里没两样,但更让她气愤的是她相当宝贝呵护的玉墬竟然被夺走了,这让她更加食不下咽夜不成眠,但人在屋檐下她不能不低头,气归气也知道不能惹怒人家,只是那个玉坠是她父皇赐给她的宝贝,她说什麽也得想法子夺回来才成。

「公子,他们……会不会杀了咱们啊?」b起玉坠,小允莹更担心x命问题。

「要杀早就杀了吧。」轩辕芷凝是这样认为的。

「喔……但是,如果不杀,他们把咱们关起来做什麽呀?」如果可以,小允莹很希望马上就可以离开此地,因为这种y森森si气沉沉的感觉实在太可怕了。

说真的,她觉得自个儿像在y曹地府,这绝对不是夸大其辞,因为她四周不断有guy凉的气息包围着她,让她整个身子不自觉一直打颤,心儿一直狂跳着,根本无法安定下来。

「我怎麽会知道?」轩辕芷凝没好气地回道。

她现在什麽也不想猜不想去想,只想着要怎麽把玉坠拿回来,那是她最宝贝的东西,她说什麽也不能让东西落入他人之手,那可是……

在她心里认定还与父皇之间有联系的东西,她怎麽可能放得下?

想着想着,轩辕芷凝眼眶有些sh润,但她选择继续忍耐,她不哭很久了,她不会破功的,绝不!

「公子,到底他们拿走您的玉坠做什麽呀?」小允莹不亏是小允莹,果然是非常不会挑时间说话。

「小允,你暂时给我闭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是……」小允莹肩膀缩了下,乖乖闭上嘴不敢再多话了。

转瞬间,宁静造访了此地,但很可惜就那麽一会儿,一个突发的情况就让小允莹吓得花容失se,用尽全身的力量拖住来人的脚步,因为那个人正粗鲁拽着她主子要把她主子带走!

「公子!」小允莹惊慌地大叫,一双小手更是不敢放开。

「给我滚开!」来抓人的人毫不客气,骂声出口的同时腿一使力,非常用力就把小允莹踹到一边去。

「你不要伤害她!我跟你走就是了!」轩辕芷凝瞬间怒火中烧,冷声说道。

然而,她此话一出,也没得到什麽回应,来人只是冷看她一眼,接着用力一扯,把她直接带走,带到一间屋檐悬挂着许多奇异挂饰的茅屋前,接着用力一推,把她推进屋,压根儿不管她是否因此跌趴在地。

「传闻牡丹公主yan冠群芳天下无双,不过你的美貌并不能让你逃过一劫。」

正当轩辕芷凝吃痛咬牙正努力想爬起身时,一道威严的嗓音响起,竟是点破她的身分,且话语中带着威胁的意味。

「你们究竟是何人?」好不容易爬起身,轩辕芷凝一抬头这才发现,虽然说话仅有一人,但屋内其实有数人在场,且看起来都对她敌意颇深,几乎都是怒瞪着她。

「此地是倚玉族生活的地方。」方才那道威严的嗓音回答了她的问题,而此人也是倚玉族的大长老玉炎是也。

「倚玉族?」轩辕芷凝眉头一皱,很确定自个儿没听过此族。

「你不曾听闻无妨,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拥有这玉坠时间过久,看来玉坠已经认你当新主子了。」玉炎长老的眼神相当凌厉,眼底更闪动着一gu让人不安的光芒。

「新主子?」轩辕芷凝马上听出了端倪。

新主子?

那麽那块玉原本是有旧主子的?

「倚玉族就是这块玉的旧主子。」玉炎长老也不罗嗦,立刻解答了轩辕芷凝的疑问。

「所以呢?你们现在就是想抢回去不打算还我了是吧?」轩辕芷凝不能确定闇炎说的话是真是假,毕竟玉坠的来源她并不是太清楚。

她犹记得当年她父皇说过,被打造成牡丹花形状这块玉是他派人寻遍天下才找到的绝世好玉,既然是父皇疼ai她的一片心意,她也从没想过到底是如何寻得,所以不能确定玉炎说的是真是假,但是看在场这些人的表情,她猜着可能x很大,但那又如何?

就像方才玉炎所言,既然玉已经认她当新主子了,那麽玉坠就该归还给她,她可不会白白奉还,那可是她父皇给她的宝贝,她是不会放弃的。

「抢?哈哈哈……」听到抢这个字,玉炎长老当场大笑。「当初使出非常手段把倚玉族镇族之宝偷走的可是当年的皇帝,你竟然在此说抢字?」

玉炎长老完全不能接受这样的字眼,因为她根本不知道镇族之宝对倚玉族的重要x。

「什麽非常手段?」轩辕芷凝越听越糊涂。

她父皇可不是个暴君,做不来荼毒百姓那种事,说来她大哥现下会成为百姓口中的好皇帝也是来自先皇的教导,非常手段这等言词,轩辕芷凝无法认同。

「你是有权利知道,不过……」玉炎长老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必要,因为你就要si了。」

所以为何要说?对一个将si之人说那麽多,也只是浪费唇舌而已,不是吗?

「你……你们想怎麽样?」轩辕芷凝立刻感觉到屋内的气氛越来越不对劲。

「玉认了新主子,自然是得除去,否则玉如何回归倚玉族呢?」玉炎长老冷冷一笑。

「你……你想杀我?」轩辕芷凝瞬间双眸瞪大。

「正是,除了拿你作为血祭的贡品外别无他法,谁叫玉现下认你当主子呢?为了让倚玉族一切回归正常,你必须得si。」玉炎长老的眼神益发冷凝。

「开什麽玩笑!血祭?」轩辕芷凝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麽。

「不是玩笑,而且今晚就是血祭最好的时机。」语毕,玉炎长老并不想再给轩辕芷凝说话的机会。

一个眼神撇向一旁,随即有人上前把轩辕芷凝的嘴用布塞住,她挣扎的身子也随即被制伏,双手被绑住,就这样被架了出去,直接被推走到一个看似祭台的地方,人就被牢牢固定在祭台上头。

「好好在此享受你最後的时光吧,夜晚一到,就是你的si期。」架人来此的人冷冷丢下话後便离开了,只留下两人在祭台下看

守她,而此刻的轩辕芷凝双眼瞪大一脸惊恐完全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

她一点武功也不会,嘴被塞住四肢受缚让她慢慢感觉到si亡的b近,她的x口剧烈起伏着,身子也开始微微发抖,但却无法改变她即将步入si亡的事实。

眼看天se渐渐变了,她内心益发惶恐不安,因为她可以深切感受到,这些人是真的不让她活命,真要施行所谓的血祭,真的是要杀了她!

谁能来救救她?

这是现下轩辕芷凝内心最深切的呼喊与期盼。

看着眼前怵目惊心的画面,轩辕芷凝完全是被吓傻了,愣在原

地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呆愣下去,眼前这个人救了她,而他们躲藏在一个偏僻的山洞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帮上他忙的人,就只有她了!

所以,她跪坐在他面前,眼神虽惊慌却露出想帮忙的慾望,但却不知道自己该怎麽做才能帮上他,尤其是看着他伤口一直在冒血,她就觉得心脏一阵揪紧。

这个人,不只救她一次了,而这次他竟然还为了她受重伤,她不能就这样呆呆看着他因血流尽伤重而亡。

「我……我能做什麽?你……一直在流血。」她问着,嗓音是颤抖的。

「没你看起来那麽严重。」克骥也没想到自个儿会受伤,他这个号称藏真族武艺最高强的人这回可真是丢脸丢大了。

但其实不能怪他,只因倚玉族使用的招式太诡异让人防不胜防,尤其又是被倚玉族数十名高手围堵,他能救出人也算是奇蹟了。

「可是……血一直流不停呀!」轩辕芷凝就是觉得很严重。

「止血就行了。」当然伤势是有点重,但克骥看她担心成那样,并不想说出实话,况且虽然重伤,但他知晓并未危及生命,所以并不担心。

出门在外,这回又是只带嘎萨yu前往硕丰县,他算是有准备才动身,所以随身带着一些药品,现下正好派好用场,但他本来以为是不可能会有情况需要用上药的,谁知道事与愿违,不过世事本就难料,遇上了处理就是了,也没什麽难的,至少在受伤这件事上,他觉得并不严重。

但显然轩辕芷凝并不这样想,只见她一听到得先止血,嘴里就不断问着该怎麽做用什麽止血,克骥见她着急成那样,便指了指x口,然後就见她也不顾男nv授受不亲此事,一双小手就往他襟口探,手劲很轻,但可以感觉到她掌心传来的急促。

「红se药瓶打开,把药粉往我伤口上洒,白se药瓶里是药丸,倒出一颗让我服下即可。」她急,克骥也就由她去了,下了指令之後,也就看着她小心翼翼照着做。

如此一个什麽防身之艺都不会的小nv子,竟然想要带着一名同样柔弱的小nv子前往南方寻魁霄门,他真是觉得实在是异想天开,但偏偏她还真有信心自己能安全抵达。

现下,只怕是信心全没了,只剩下惶恐不安了吧?

克骥一双如鹰似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瞧,虽然不合时宜,但却是好奇起她那张隐藏在脏w下的脸蛋儿究竟是什麽模样。

基本上单看那张小巧的瓜子脸,他大略能看出应是张挺标致的脸蛋,一双灵动的大眼和挺翘的鼻梁更是不在话下,但真实的面貌并未完全呈现,他是真的好奇她的全貌,但时机真的不允许。

「水……你要服药得喝水!」不知克骥的心思,轩辕芷凝眼神慌乱相当无助,因为她不知道该怎麽找到水。

为什麽在此刻,她觉得自己简直跟个废人没两样?

轩辕芷凝觉得好挫折,握着药丸的那手不住地发抖,但下一刻,她的手就被握住,让她讶异地看着克骥。

「你冷静一点。」克骥将药丸自她手中取来丢入口中,头一仰勉强就着唾ye吞了下去。「帮我洒药粉吧,那样就能止血。」

没水也是有办法的,现下的情况也不适宜出去找水,他带着她经历一场混战之後,在这乌祈山好不容易甩开倚玉族人找到这个能躲藏的小山洞,他可不能让她又冒险出去找水,如果她出去被发现了,说实在话现下他可无法再救她一次了。

萍水相逢其实他不用如此,不过来都来了,救都救了,他也只能认了,不然还能如何呢?

「好……」轩辕芷凝楞楞看着他吞药,听到他说的话之後才赶紧拿起红药瓶打开,把药粉轻轻洒在他的伤口上。「这样就行了吗?我还能做什麽吗?」

她真的想知道自己还能做什麽。

「行了,等会儿血就会止住,你什麽也不用再做,我没事,没意外的话明早我就可以带你离开此地。」克骥如此说着,而事实上此地也不宜久留,能趁早离开是好的,但依照他判断,要带着她离开乌祈山,他最快也得等到明早才能恢复七成t力。

幸好他平常就训练有素不是个草包,要不可能得更久,但多拖一天被找到的机率就会增加,他不能冒险。

「……好。」轩辕芷凝头垂了下去,本想说什麽结果还是没说,想着他该休息就不想说了。

「就说了,伤没你看起来的那麽严重,你不用如此沮丧。」克骥看得出她心情相当低落。

「我还没问你怎麽会知道我在那儿……」虽然不知道为什麽,但她很感激他,可她还是想知道为什麽她在命悬一线之际,他竟然像是从天而降的神将般出现救走她。

「这事有点复杂,等我们出了乌祈山我再告诉你吧。」克骥觉得自己需要休息了,要不明早是出不了山的。

「好。」轩辕芷凝乖乖点头,但下一秒,她双眼就又瞪大。「你的随从呢?还有……!」

她现在才想到他身边都跟着一个人,但现在却没有,还有她小允莹还在那个可怕的地方呀!

「我派他去救你的小厮了。」克骥倒是不意外她现在才想起,因为看的出来她是真的被他的伤给吓着了,什麽都给忘了。

不过说来也是他自己太自信,要不如是先带着嘎萨去救她,然後再想法子救小允莹,他可能不会受伤,谁知道呢?

千金难买早知道,现下就是最好的写照。

「那……」可她没见着他们两人呀。

「不用急,在出手救你们之前,我已打算好,也定了一个地方到时候会合,明早若能顺利出乌祈山,我们就到那里去跟他们会合。」这件事他倒是未雨绸缪先想好了。

只是,他也无法保证,去了那里能不能见到嘎萨跟小允莹,毕竟连他都中招了,难保另一方也不顺利,一切只能看嘎萨跟小允莹自己的造化了,但他不会说出来,因为他看得出她够担忧了,一张脏兮兮的小脸都皱成一团了,现下再把那「万一」给说出来的话,只怕今晚大夥儿都甭睡了。

「谢谢你……我……除了谢你什麽也做不到。」轩辕芷凝真的觉得自己像个废人,而她从来不曾这样否定自己的。

「行了,道谢就免了,休息吧,得养好t力,我们明天一定得出乌祈山。」克骥勉力摆摆手,接着便闭上双眼闭目养神。

说是休息但他知晓自己可不能真的睡下,眸虽闭,但jg神还是得绷紧,以防万一。

但他也知道,以目前的状态,倘若他眼不闭,眼前这个明摆着就非常担忧他伤势的人肯定是不会乖乖休息的,所以只能这样办了。

结果,是奏效了,不过轩辕芷凝睡得并不安稳,夜晚深山的寒冷正袭击着他们两人,克骥是个练家子加上本来就生活在北方较不惧寒,但轩辕芷凝就不同了,只见她小脸缩成一团身子缩成一团,周身传来的寒意让她不自觉发起抖来。

「你怎麽会认为自己能走上那麽远的路找到魁霄门呢?」

睁开双眼,克骥看着侧躺在他眼前的轩辕芷凝,忍不住发出疑

问,但他此刻也没想得到答案,只是在不牵动伤口的情况下,使力将她身子往自己这方移动,藉着身躯相贴互相取暖。

然後,他就听到她嘤咛一声,身子就不自觉朝他更靠近。

克骥不自觉露出微笑,也就由她了,接着眸子一闭,毕竟养jg蓄锐是目前最好的选择,至於明天能不能顺利逃脱,目前看来只能看老天爷帮不帮忙了。

不幸中的大幸,克骥与轩辕芷凝在约定的地方等了两天,终於是等到了嘎萨与小允莹,但这两人也很狼狈,但命保住是最重要的,受伤能医治,命没了可是什麽都没得谈了。

总之,四人都安全,但除了轩辕芷凝之外几乎都有伤,所以既然屋子处地还算安全,也就决定留下几天再疗养几天再离开。

只是,失去了玉坠让轩辕芷凝相当失落,连着两天都失魂落魄,让被她坚持要亲自照料却老是瞧见她郁郁寡欢的克骥感到很好奇。

事实上,她的身分依然是个谜,克骥去救人那天也就看见一个诡异的仪式正要举行,而她很明显就是那只待宰的羔羊,他没多想就出手救人,之後也没暇多问,现下看来正好是询问的好时机,但其实他内心b较想知道的是她为何获救了大夥儿也算都没事但她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为何总是皱着眉头?」看着正帮自己换药但总显得有些笨手笨脚的轩辕芷凝,克骥忍不住问道。

「我……有吗?」其实轩辕芷凝自己并不知道此事。

「嗯,在我看来一直是如此。」克骥看着依然浑身狼狈的她。

「其实……是我的玉坠……被他们夺走了。」这就是原因。

「玉坠?玉坠就是他们抓你的原因?那玉坠有何特别之处吗?」克骥皱眉,好奇了起来。

他虽是救了她,但当时的情况并不容许他追寻任何事由,所以他是到今日才知道她被抓的原因,毕竟他带着嘎萨在农庄nv主人父亲的口述中花了了不少时间寻找倚玉族的所在地,好不容易找到了却发现她正像只待宰的羔羊正等着被处置,他只能先救人再谈其他,之後他受了重伤,隔日又撑着病t东躲西藏想方设法带她出乌祈山,细节方面还有她的身分,他根本是没时间多问。

「特别之处?若要我说的话,就是那玉坠长年保持着温热的触感,据我父……!」正想好好述说,却发现自己差点露馅,轩辕芷凝话语y生生顿住,咽了口口水之後才接续说道:「据我爹说那块玉是块千年古玉,非常罕见,世上可能就这麽一块,说是可以保身健t,他也是费了很大工夫才寻得那玉。」

这是轩辕芷凝知晓的部分,但她至今不愿意相信父皇会为一块玉做出什麽令人无法接受的事,尤其是对百姓们。

所以,她无法理解倚玉族所言的非常手段究竟是什麽,还有倚玉族为什麽那麽重视那块玉,甚至不惜想把她杀了让玉重新认主子。

而且,她也不知道,原来古玉会认主子,这一切的一切她都很混沌不懂其中奥秘。

「那麽,倚玉族那方的说法,那块玉原本是他们的?」克骥如此猜测着。

「是,他们说我爹是用非常手段把玉夺走,可是我爹是不可能这麽做的。」轩辕芷凝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

况且,所谓的非常手段到底是什麽,她也还不清楚,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回去倚玉族问问,偏偏情况不允许,而且她非常明白倘若回去就是自投罗网,更别提现下他们所处之地虽还算安全但也不知道能待多久不被倚玉族追踪到,不能不防。

「你如何确定你爹不是用强y手段夺人宝物?」克骥非是在浇她冷水,但如果人家都气到yu把她杀了,那麽所谓的非常手段应当就不被对方所接受才是。

「什麽意思?你是在说我爹是强盗吗?」轩辕芷凝的脸se变了。

她不能接受任何人w蔑她父皇,就算克骥救过她很多次也不行!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事出必有因,事情应该弄清楚始末。」这纯粹是就事论事,没有诬蔑谁的意思。

况且,单看她的模样,克骥大略可以猜出她并不知内情,有的只是维护爹的心意而已,但这也是人之常情,所以说事情并没有定论,至少目前他认为什麽结论都没有。

「绝对不可能,我爹不是那种人。」轩辕芷凝拒绝去做任何假设x的思考,因为她认为这件事是不可能发生的。

「既然你坚持,那我也就不多问了,现下这情况也不可能有答案,不过……」这件事没头绪,但另一件事他相信她一定能回答。「你到底是谁?」

说真的,他挺好奇的。

「什麽……什麽是谁?」忽来的问句让轩辕芷凝表情一滞。

「你的真实身分,你是哪户人家的大小姐?」她的表情,克骥尽收眼底,也就不罗嗦直接点破她nv儿身的事实。

是说,她还真以为没人看的出来吗?

就他看来根本是漏洞百出,她怎麽会以为自己可以就那身打扮平安到达魁霄门呢?

克骥真是服了她了。

「你……你怎麽知道我是nv的?」轩辕芷凝当场大惊失se。

这怎麽可能?

这一路上没有人发现她是nv的呀,为什麽她眼前这个男人却如此轻易点破?

「在树林就发现了,只是我看你好像有什麽难言之隐所以也就没点破,现下还不方便说吗?」其实克骥更想说的是,我都救了你几次了,也该表明身分才是了吧。

「……也算是有难言之隐没错。」轩辕芷凝有些尴尬,很犹豫自己该不该说。

她该说吗?

这万一要是泄漏出去,她铁定会被抓回g0ng的,但要是不说,她又觉得好像对不住他,但话又说回来,真实身分是谁很重要吗?

轩辕芷凝思考着这个问题,导致她没发现克骥一直盯着她瞧,眼底若有所思。

「如果不方便说,那就罢了,但我必须告诉你,就凭你跟你的ㄚ环,是到不了魁霄门的,我再来也有要事,去救你已经耽误我的事,再来我们得分道扬镳了。」母亲的事克骥是不可能忘却的,耽搁了数天,他内心对於前去见母亲的渴望益发强烈,他是不想再耽搁了,所以也得跟她说明才是。

「好……」听到克骥说要与自己分道扬镳,轩辕芷凝内心顿时一阵混乱,但听着人家说有要事,她也不可能厚脸皮赖着人家,所以除了同意以外没有其他话可以说。

「听我的劝,回家去吧,如此娇滴滴的两个姑娘家是不应该在外游荡,此举太不安全思绪也不够周全,你太冒险了,这一切都不妥。」克骥非是在责备她,只是说出实情而已。

「我……我也知道,可是……如果不逃出来的话,我就……就得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了。」轩辕芷凝终究还是忍不住说出自己的委屈。

「莫非你是听到传闻说那人很可怕?」克骥甚是好奇。

「没有,但是……你不认为嫁一个素未谋面根本不知道是什麽品行的人是很冒险的事吗?况且要是这桩婚事成了,我得离家很远很远,我不想呀!」她认为自己不应该成为联姻的牺牲者。

「但很多nv子都是如此不是吗?别说nv子了,男子也会有遭遇如此景况的时候,你为了不嫁让自己遭逢这麽多危险,这样值得吗?」克骥认为并不。

「这……我认为值得。」虽然她说得很心虚。

「既是如此,那就随你自己的心意吧,只是你此言让我觉得自己白白忙活了好几回有些莫名其妙。」克骥现下是真有此感。

一个不ai惜自己x命的nv子,他却出手救了她好几回,这桩买卖是他自己多事所以受伤也只能自认倒楣了是吧?

「不,我是很感激你的,我不是……不是不顾自己x命危险,只是不想成为牺牲品而已。」有些时候,就是一口气咽不下去。

「牺牲品?」克骥当场皱眉。

「就是……被当成家族与另一家族维系感情的物品。」轩辕芷凝想着自己这样b喻应当无误。

「也就是说,你家里人完全不顾你的意愿要把你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是为了利益问题?」克骥听了只能是这个想法。

「也……也没到不顾我意愿这麽严重……」事实上,她听到风声就逃了,这到底最後会不会是她同意才联姻,她其实也不知道,但有备无患总是好的,她是这样想的。

「既然没有,何不回去跟家人商量商量,表明自己的意思,逃避可不是办法。」如果事情还有转圜余地,克骥认为面对会b逃避好。

就像他终於找到母亲,虽然内心惶恐不安,但还是决定面对了不是吗?

「呃……这……」轩辕芷凝咬着唇,内心相当犹豫。

克骥的话她不能说没道理,因为字字句句都在理字上行走,但是她该赌吗?

赌她回去是有选择权的?

但万一没有呢?

那她回去就是自投罗网,若是亲事被那样定了,她这一回去要想再逃出来就是不可能了,她该赌吗?

「就这样吧,明天我跟嘎萨送你们到镇上确认无追兵之後就会离开,你自己想想吧,万事小心,别再被抓了。」送她到镇上已经是他能给予的最後帮助,他认为自己仁至义尽了,她再遭险他可就ai莫能助了。

路是她自己选的,他不小心搅和了进去,现在也该ch0u身了,毕竟是萍水相逢的缘分,那也不该牵扯太久,虽然他并不讨厌她,而这其实是一件挺稀奇的事,不过对他而言现下母亲的事更为重要,就算她成为他生命中一个稀奇的偶遇,但没心思多想什麽的他,就决定让缘分在此终止。

反正不管再牵扯多久,他想着他与她总是会分离的,那就快快分开吧,他不留恋。

真的。

真的不留恋吗?

送人到镇上,克骥望着轩辕芷凝远去的颓然背影,还有小允莹杯弓蛇影紧张兮兮的模样,忍不住摇了摇头,总是有些不忍心,心深处那gao动随着那对主仆一步步的远去而逐渐扩大。

「主子,放她们两个人如此离开,这……」很明显的,嘎萨也觉得心里挺不安的。

人就是这样,要不就都没牵扯,井水不犯河水,一但有了牵扯就会有挂念,更何况是两个娇滴滴的小nv子,且他们根本无法确定,倚玉族的追捕到底是解除了没有,就这样目送她们主仆离开让两个男子实在是无法潇洒转身就走。

「我懂你的想法,不过我昨天劝过她了,她执意不回家我也没法子,就不知她所谓的牺牲,到底是多糟的情况,而她家里人要她嫁的人到底是多糟才会让她如此。」轩辕芷凝说的含含糊糊,克骥也只能就那片面了解来解释了。

「主子,属下想着这莫不是就是小nv子的心思,就如公主般,就是想嫁心ai的男子为妻。」嘎萨这时想起了不惜舟车劳顿来到鎏耀皇朝追ai的罗穆公主。

「……或许吧,但我总是觉得得认清现实才是。」克骥看着远方两抹人影逐渐消失不见,深深送上最後一眼後,还是转身迈步。「走吧,我们还得赶路。」

人各有命,听不进劝那他也没法子。

只是……

她有心ai的男子吗?

就是因为有,所以才逃婚?

那麽……执意去魁霄门是因为心仪的男子在魁霄门?

看上去虽是一步步平稳走着,但一个个疑问让克骥心情有些汇乱,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麽要想这种事,但偏偏克制不了一直想,真让他觉得莫名所以。

「是。」嘎萨不能抗令,也就转身跟着主子走。

然而,买了马匹,两人双驾一前一後奔驰着,只是……

「主子!」

忽然间,克骥一个紧急拉住缰绳控制马匹掉头随即又疾速奔驰而去的举动让嘎萨反应不及,只能拉停马匹转头楞楞看着那抹远去的背影。

「所以这就是所谓的认清现实吗?」嘎萨失笑,没别的选择只好跟上主子的脚步去了。

然而另一边,轩辕芷凝跟小允莹依然是乔装赶着路,只是一路上两个人都无jg打采的,小允莹还算好,虽然没jg神但是还是撑着惊觉心注意着周遭有无啥异样,但轩辕芷凝就不同了,她根本是颓靡地走着,脑中想着克骥说的话,很是挣扎到底要不要回头是岸。

说真的,出来这麽些时日遇上那麽多事情她是有些累了,那所谓不愿意被当成牺牲品的想法虽然依然存在,可是身t上的疲累是骗不了人的,而且这越走她就心越慌,总是有一gu下一秒不知道会不会被抓走的感觉让她非常不舒服。

「公子,咱们是不是跟着骥哥哥一起走会b较好啊?」虽然也不太清楚克骥跟嘎萨究竟是何人,毕竟他们就自称是商人,但看那两人武功高强,自个儿现下情况窘迫,小允莹就想着其实赖着人家肯定是b较安全的,毕竟说是要去魁霄门,但也没一定得去吧。

主子不肯回g0ng,然後情况又危险,说什麽也是赖着保护了她们好几次的人才对吧?

虽然这种想法太过狡猾,不过x命b较重要,如果被说狡猾小允莹也认了。

「人家有要事在身,我们不能跟,不过话又说回来……」轩辕芷凝忽来一个偏头,眼神相当锐利地瞪着小允莹。「为什麽喊他骥哥哥?」

这麽亲密的称谓是打哪儿来的?

「是嘎萨说他家主子单名一个骥字,所以就喊骥哥哥不对吗?」小允莹想不透哪里有误。

那人看起来b她们主仆年长,气息内敛沉稳,小允莹认为自己称呼克骥为哥哥辈应当是没什麽问题才是。

孰不知她这一叫,却让她家主子发现一件令人捶心肝的事。

「你居然知道他叫什麽……」就算只有一个字,那也b轩辕芷凝让人家救了那麽多回连抱怨都说给人家听了结果从来不记得要问人家姓啥名啥好上太多了。

她到底是在做什麽呀?

连救命恩人都没问姓名好记在心上,她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了才会这样。

「公子,小允……喊这样错了吗?」小允莹看的出来主子不是很高兴。

「没有,随你吧。」轩辕芷凝没好气的撇了小允莹一眼後便不再多看。

她绝对没有不开心,她绝对没有因为小允莹知道他的名而不开心,她绝对没有。

没有。

没有。

没有!

在心中对自己默念三遍後,轩辕芷凝深x1一口气,算是稍稍平复心情之後才继续往前走,只是……

「啊!」

走路不看路的结果就是跌了个狗吃屎,这也没什麽好意外的,只是她跌的重又快,小允莹根本来不及救援,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主子当场飞扑个五t投地以彰显多喜ai这片土地的心情了。

「公子!」来不及救也只能奔上前去搀扶,小允莹一脸担忧,实在是觉得这趟出来除了受罪之外还真没什麽收获。

「没事,反正狼狈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我也该习惯了。」轩辕芷凝被扶着起身,嘴里说着没关系,但她很清楚自个儿膝盖手肘铁定是擦伤了,脸蛋儿上也有些刺痛,恐怕也是伤着了。

「公子,咱们回g0ng吧,好吗?如果不嫁那二世子就得遭遇这些事,那小允认为这也不是件好事,您曾几何时这麽狼狈过呢?」小允莹实在是受不了了。

「是挺狼狈的……」轩辕芷凝自嘲地说着。

「那咱们就回g0ng吧,好吗?」小允莹认为自个儿这次一定要说服主子才行。

「……回g0ng吗?我呀觉得……!」心里很挣扎,轩辕芷凝正想着到底是要听劝还是继续固执下去,谁知道忽来一个急促的声响让她心头一惊以为又有危险b近转身察看,却立时瞪大双眼。

「骥哥哥?」小允莹呆呆跟着看,却发现正驾着马驰骋而来的不就是她刚刚口中的骥哥哥吗。

太好了!

小允莹当场笑了,但是下一秒她就大惊失se,因为……

「公子!」

主子忽然间转身拔腿就跑,让她愣在当场连要追都忘记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主子一路往前狂奔,而克骥就在下一秒直接驾马越过她面前追人去了。

那个……

请问这是什麽情况?

偏头看着那两人一马,小允莹是完全傻了。

轻巧的一捞,人与马之间的差距就是骑马的人可以很轻易追上用双腿逃跑的人,而没想太多的克骥也不罗嗦,直接拦腰一搂,

就把轩辕芷凝给捞上了马,让她与自己同骑而行。

「为什麽逃?」感觉到怀中她的紧绷,克骥很是疑问。

「不想再给你添麻烦。」毕竟人家都说有要事了,轩辕芷凝可不想再造ren家的困扰了,即便她内心因为现下两人同骑的情况有些慌乱紧张,但看不见他表情的她用着很冷静的语气回应着。

「原来你知道自己是个麻烦?」克骥用着玩味的语气回答,其实是在跟她说笑,但她立时更为僵y的身子还有他贴近她脸边却闻到淡淡血腥味的情况让他不得不拉停马匹,带着她一同下马。

「不要看我的脸!」轩辕芷凝低下头东躲西躲,觉得自己从来没这麽不想让别人看见她的脸。

是说,虽然所有人都说她美,什麽倾国倾城yan冠群芳,但她从不认为自己有什麽特别的,其实也从不太注意自己到底今日是又美了几分还是丑了几分,但是现下她知道她很狼狈,而本来这也没什麽,因为从出g0ng後她就一直很狼狈,这张被众人称赞的脸蛋几乎没一日是乾净的,但没关系呀,她一点都不在乎。

可是现在,她却觉得不想被看见,尤其不想被他看见她这张脏兮兮又擦伤的脸。

「你受伤了?」她不让看脸,克骥倒是注意到她膝盖及手肘处不寻常的状态。

「刚刚很丢脸的跌趴在地了,我没事儿你不用管我,去办你的事儿!」轩辕芷凝转身就要走,但身子却被一把拉回。

「你这x子是怎麽了?对待救命恩人是这等态度吗?」克骥被她冲撞的语气ga0得有些心气不顺。

「你到底想怎样?你要怎麽样才愿意放过我?」轩辕芷凝语气相当冲,严格来说已经算是口不择言了。

「够了!我也就是担心放不下所以才追上你,看来又是自讨没趣,我走就是了。」克骥冷眼瞧着她,火气瞬间往上冒,却没发现自己无意间透漏了什麽。

所以,说完之後,克骥随即就要抛下她上马,但衣摆却随即被人用力揪住,让他脸se不悦的回头。

「我……我就是想你说你有要事,别因为我又耽搁了……」轩辕芷凝说得很小声,头也垂得很低,但手就是没放开,因为她听见了他说担心她放不下她。

「所以我就是想你先跟我去办我的要事,然後我送你去魁霄门。」这就是克骥追人而来的路上心中的盘算。

只要她不是很急着要去魁霄门,那他就可以好人做到底,只是她得先陪他去硕丰县就是了。

「我……我可以跟你一起去?」轩辕芷凝有些讶异的抬头。

他明明说要分道扬镳的,所以她才会想着别再赖着他呀,不然经过倚玉族的事之後她很害怕的,可是因为不想耽误他的大事才不敢说想继续跟着他。

「可以,不过……!」话没说完,克骥就看到她脸上的不对劲。「你刚刚到底是跌了个多大的跤?」

「脸伤了膝盖伤了手肘伤了而且满身灰这种程度……」轩辕芷凝觉得丢脸又低下头。

这种丢脸的感觉她还真是头一次感觉到,以往不管什麽是她都不会有这种感觉的,而其实跌跤也不是什麽大事,但为什麽在他面前她却觉得好丢脸?

「你一个姑娘家就不能沉着点吗?成天莽莽撞撞成什麽样子?你难道一点都不在乎自己身上留下什麽伤痕吗?」克骥真是败给她了,他从来没见过一个姑娘家如此不在乎外貌,连脸蛋儿伤了都还似不甚在意的模样。

「我也想啊!可是人家出来遇到好多事,怎麽沉着啊?玉坠被抢走了,人家差一点就si了啊!」忽然被说教让轩辕芷凝觉得好委屈,忍不住反驳却没发现自个儿嗓音有些哽咽。

「所以说为什麽要逃出家门?」克骥由始至终都觉得她这个莽撞的主意真是不妥极了。

一点把握都没有就逃家,怎不想想後果呢?

「你懂什麽啊!不懂就不要随便开口啊!你以为我喜欢这样吗?我只是不想被b着做不喜欢的事啊!我……我……我就不能嫁给我喜欢的人吗?我为什麽要平白无故被牺牲?你说啊!」轩辕芷凝越说嗓门越大,到最後……

这阵子逃出g0ng的疲累加上差点被杀的恐惧还有最心ai玉坠被夺的情绪全部累积搅和在一起,导致她……

都多少年了,她都跟自己说不能流泪,但现下她是真的忍不住了,就在克骥面前放声大哭!

克骥当场有些傻眼,就这样看着她紧揪着他衣摆哭泣着,本想伸出的安慰之手,却在一个念头下止住,一动也不动看着她放声哭泣,直到听到远方有马蹄声传来才转首抬手制止嘎萨与小允莹靠近,但还是没有出手安慰还在大哭的轩辕芷凝。

「哭够了?」约莫一刻钟过後,克骥看着心情逐渐平复的轩辕芷凝问着。

「……你怎麽不安慰我?」轩辕芷凝鼻子红通通的,带着泪光问他。

「我看你好像需要大哭一场,所以没出手安慰你,我妹妹说过,有时候nv人得哭一场发泄出来心里才会舒服,我想刚刚就是那状况。」就是因为妹妹罗穆说过这种话,所以克骥才没有出手。

想起不久前妹妹失恋回到藏真族找上他抱着他大哭一场还不许他安慰说是要狠狠哭一场的情景,他不自觉就联系上来了,只是哭的理由不同这点他是知道的,只是……

真不同吗?

说不准他眼前这个小nv子也是为了心ai的人而哭的?

「……我不哭了……够了……」他的论调轩辕芷凝现下无法反驳,但一次痛快之後的畅快,她是感觉到了,甚至有些感激他没有打断她,因为她发现自己似乎真的需要大哭一场。

虽然她一直认为,哭泣是软弱的表现,也一直告诉自己父皇不ai她这样,但不讳言的,哭过这一场之後,她的心竟然轻松了许多,心头多年来那gu沉甸甸的束缚,竟然因此而减轻了几分。

「那就走吧,先找一个地方歇息,你也该梳洗一番了。」实在是看不过她这麽狼狈,克骥马上下了决定,但内心那个她到底是不是为心ai男子而哭的念头却是挥之不去,再者他其实一直都很好奇,在那张目前看来灰扑扑实在无法看出全貌的脸蛋下,到底是什麽模样。

「你真的要让我跟着你吗?」轩辕芷凝不甚确定问着。

「你若不赶着去魁霄门,那就无妨。」克骥一脸无所谓的模样。

「也没什麽赶不赶的,反正……都这样了,跟着你应该……b什麽都好……」轩辕芷凝很难得说出这麽没志气的话,对她而言这样的话简直有辱她的公主风范,但对现在的她而言却是最受用的话了。

「那就走吧!」不知为何心情顿时愉悦了起来,克骥二话不说直接搂人上马,缰绳一拉马匹听话的调头。「跟上。」

就在越过原在远处的嘎萨和小允莹时,他丢下这一句然後就扬长而去,让嘎萨也只能照本宣科,搂着小允莹的腰避免她在急速的奔驰中落马。

就这样,乡间小径上四人两马奔驰着,最後才在日落时分在一个人口不多的小村庄找地方落脚。

惊yan吗?

不。

这还不足以形容克骥此刻的心情,只见他罕见地呆愣看着方梳洗浴完毕换上一身粗布衣裳恢复nv装打扮的轩辕芷凝,虽然脸上有擦伤,但完全无损她惊人的美貌。

不讳言的,她是他见过最美的nv人,即便脂粉未施且一身粗布衣裳,但她就是很美,那种与生俱来的美是笔墨难以形容的绝世之貌,这一点恐怕也无人能反驳,他心里是有数的。

太美了,这种几乎给人不隶属凡尘的味道是极罕见的,让人动心也让人怀疑起自个儿是在人间还是仙境。

「骥哥哥,我家主子很美吧?」在嘎萨的提点下懂了点什麽的小允莹拉着主子的手就奔到克骥面前献宝似的问道。

嘿嘿,嘎萨跟她说了,说是他家主子从来没这麽在意过一个nv子的生si也没这麽担心过一个nv子的安危,虽然她是懵懵懂懂,不过就她单方面看来,她是觉得自家主子跟她口中的骥哥哥挺般配的,倘若她家主子si也不嫁藏真二世子而誓si不回g0ng的话,那一直流浪在外也不是办法,去魁霄门也不知道会是何情况,不如乾脆就跟她口中的骥哥哥在一起,这样好像也不差,对吧?

虽然还不知道是不是乱点鸳鸯谱,不过就她观察而来,即便她向来都是迟钝的那类人,也觉得自家主子跟嘎萨家的主子之间似乎有什麽在流转,因为她家主子也是除了兄长以外从来没跟男子如此亲近过,所以她也只好……

嘿嘿,推一把罗!

「是很美。」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克骥很快地恢复了沉稳,但内心那gu悸动却是挥之不去。

本来是觉得轩辕芷凝的x子不同一般nv子,加上她一连串的遭遇让意外遇上的他不由自主挂心了起来,现下见了她真实的模样,让他发现自己似乎很难平复内心那gu蠢蠢而动的sao动。

不,或许该说,sao动早先就存在了,现下就是掀起更大的波澜,心头的涟漪慢慢扩大分散,而这样的情绪就仅仅只是看着她就产生了,让克骥顿时间怀疑起自己长久以来的自制力哪儿去了。

「骥哥哥,那就麻烦您替我家主子上药罗,允莹得去准备吃的。」说完,j诈的小允莹一溜烟就跑了个不见人影,留下克骥与轩辕芷凝两人尴尬地同处一室。

「药……药我自个儿上就行了。」总觉得万般不自在,轩辕芷凝一个转身就要去取借住主人家准备的药品。

谁知道她快克骥b她还快,一个快步向前一个伸手,原本摆在桌上的药罐已经在他手上。

「坐吧。」克骥看着看来有些窘迫的她,脸上不禁露出淡淡的微笑。

「不用了,我自个儿来就行了。」不自在感越来越强烈让轩辕芷凝不由自主往後退了一步。

这该si的奇异气氛是什麽?

她是不讨厌,但不知道怎麽让自己像以往那样自在与他说话,总觉得心儿绷绷跳让她有些承受不了。

「那好吧。」克骥倒也不勉强她,双手一摊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

「那……你能不能先出去?」药当然是得上,但有些受伤的地方是不能让他瞧见的。

虽说经过一连串的事件下来,什麽男nv授受不亲已经不是很受用了,不过现下明摆着有选择的余地,轩辕芷凝那属於nv子的矜持就冒出头来了。

「如果我说不呢?」克骥双手环x,杵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你……」气氛已经够古怪了,他还赖着不走让轩辕芷凝有点不知如何是好。

「我就帮你上脸上那伤的药,其余你自己来成吧?」克骥一副讨价还价的模样。

她难得的娇羞模样让克骥升起了想逗弄她的想法,即便他知道自己这麽做是不太妥,不过那心头痒痒的感觉还真是难以消除,让他破天荒压根儿不想顾虑那麽多了。

「你都一副我不同意就打si不出去的模样了,我能说不吗?」轩辕芷凝没好气地回道,随後乖乖坐下与他面对面,就闭上双眸任他为所yu为了。

只是,想着是暂时任人宰割,但脸上那微微搔痒的感觉让轩辕芷凝脸蛋慢慢发烫。

「好了。」她心中微漾克骥也是,不过他没有明显表现出来,爽快地收手,但指尖的余韵却是微波danyan。

「谢谢……」这一瞬间,轩辕芷凝发觉自个儿竟然失去了与他对视的勇气。

这太不像她了,她不是这样扭捏的nv子,但为什麽此时此刻她却感觉自个儿扭扭捏捏感觉憋扭了起来呢?

「说真的,你的容貌让我讶异了。」说讶异其实是含蓄了,克骥自己心知肚明。

谁会知道一个脏兮兮的小ㄚ头在洗去尘俗沾染後,竟然会是这样的天仙之貌呢?

克骥是真的没料到,不过他也没料到当他此话一出,轩辕芷凝却当场脸se变了。

「过奖了。」其实,轩辕芷凝并不ai他人在她容貌上作文章。

「你可别忘了我救你这几回可是从未见过你真正的模样,你可别擅自把我定位,那我可就冤大了。」只消一眼,克骥就发现了她内心的想法,不疾不徐慢慢澄清。

不管原因为何,但他不想被她误解成一个好se之徒,是贪图她的美se才出手救她,要不他真会觉得自己救她很不值。

「我……我没这样想。」当然一瞬间闪过的念头轩辕芷凝此刻可不会承认。

是她不该胡思乱想,他说的没错,在今夜之前他可是从未见过她真实的模样,她是不该有那等不该有的想法,但谁叫他前头夸她美後头又说她容貌令人讶异,也难怪她一瞬间有那等想法了。

「那好,我就先出去了,你身上的伤就自己上药吧,可别遗漏了。」这回,克骥没耍赖,很爽快就步出房内。

然而,出了房门无意地举头望天见月儿清朗,一gu淡淡的忧愁蓦然上心头,令他不禁幽幽叹了口气。

所谓近乡情怯,他现正却是近亲情怯了,那已许久许久不见的娘亲真正就要见上一面时,他却是到此时还不知该用什麽面貌去见母亲。

当然,见是一定得见的,但见了之後呢?

如果可以,他是想迎回母亲侍奉在侧的,可他很清楚明白母亲是不会愿意回到藏真族的,所以即便见着了,最後还是得分离,除非他抛下二世子的身分,但其实不必去想他也知道,倘若他这麽做,那他父汗是不可能会放过他们母子的,他要是这麽做就是让母亲再度陷入不愿意陷入的窘境之中无法脱身。

两难,但他知道自己是不愿意再去勉强母亲的,所以这次如果相认了,到最後他们母子还是得分隔两地,不过无妨,至少清楚了娘亲的下落往後他就会派人暗中保护,也能偶尔来探上一探,只是万事都得小心不能被父汗发现就是了。

总之,就是无法月圆人团圆,一gu情怀上心,让克骥又是淡叹一口气,但随即发现身後门开了,而她就站在他身後。

「为什麽叹气?」虽然克骥叹气的声音很小,但轩辕芷凝还是听见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有你的烦恼,我也有我的忧愁。」克骥没有转身,但也没有不搭理她。

然而,他没转身轩辕芷凝倒是主动走到他面前,抬起小脸一脸真挚仰看着他。

「你要去的地方是你现在忧愁的原因吗?」她很好奇,但眼底映照着并不勉强他说出来的隐意。

「……是。」看着她那双真挚的眸子,克骥迟疑了下,最後承认了。

「那……在那儿的是……亲人吗?」轩辕芷凝很小心的问着。

「……是我母亲,但我们已经很久很久没见了,久到……我都不愿意去细着算到的是多久了。」但说是这样说,其实克骥心里很明白那到底是多漫长的岁月,一gu浓浓的愁绪就这样改变了他一向镇定且平静的双眸,眼神变得有些朦胧,让他忍不住撇开与她对视的眼神,转而抬头望天,但下一秒,他就愕然发现她贴近他,似乎是有点迟疑,但还是把头靠上了他x口,而那双瘦弱的双臂也好似很迟疑地慢慢举起,最後轻轻抱住了他。

「……我懂思念亲人的心情。」她是真的懂,所以想给他安慰,即便她明白情况其实不同的,但她想思念的心情应该是一样的。

不管是生离还是si别,深藏在内心的思愁都仅有自个儿才能t会,那种说也说不清,到底要从何说起也不知的情绪,她是懂的,因为她也是身陷其中不可自拔的一人。

「你一个姑娘家别这样随便抱住男人,会出事的。」克骥没推开她,但眼底的沉重消散了些,可却是不忘开口叮咛她。

「是你……无妨……」轩辕芷凝说的很小声,说完也很想一头撞si,但她没有,身子也没离开,因为就算想逃也逃不了,谁叫她要说这样的话,所以被人逮住了。

只见被她撩拨而动了心的克骥反客为主紧搂住她,轻轻把下巴抵在她头顶,向来对nv子没啥兴趣的他还是头一回想这麽拥着一个nv子直到天荒地老,这对他而言其实是件颇可怕的事,但他却发现自己一点恐惧的心意都无,只是感觉到内心有gu满溢的充实感。

「不就跟你说了会出事吗?」克骥语气带着隐隐的笑意,因为他发现她整个身子都僵住了,有种想逃又不想逃的味道,让他失笑。

「……你放手不就没事儿了?」轩辕芷凝没好气地回道。

「难得有如此绝世nv子主动投怀送抱,我如果放手岂不成了呆子?」克骥一副没打算放手的口吻。

「很明显你一点也不呆。」轩辕芷凝感觉到自己动弹不得,很无奈的放弃挣扎。

也罢,反正她并不讨厌他,甚至……

忽然地双眸瞪大,她赫然惊觉心头竟然浮现了喜ai两字,让她相当震惊,身子更加僵y。

情ai这种对她而言相当陌生的情绪来的太快,她无法适应,心里想着自个儿是一时情迷还是真对他有好感。

「怎麽了?」她b方才更僵y的身子让克骥相当疑问。

「没……没什麽。」闪避着问题,轩辕芷凝觉着自个儿需要汇整心绪的时间。

「我看就有事,难不成你除了外伤还有内伤?」克骥说完就拉开她身子yu察看,但一双小手随即贴上他的脸,阻挡了他的视线。

「就说没事儿了!我乏了,进房休息了。」轩辕芷凝趁此机会逃离他的怀抱,直接奔进房内把门带上。

但这行动隔绝了她与他之间的距离却抑止不了她内心的波涛汹涌,心儿跳动的如此剧烈,她几乎快承受不了,身子骨更是有些瘫软,甚至差点跌坐在地。

「你真的没事吗?」

隔着门板,克骥的嗓音听来有些担忧,但这却让轩辕芷凝已经无法平复的心跳更加高涨,让她有些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拿自个儿怎麽办才好。

「真的没事儿,你也去歇息吧。」非常努力才挤出声音,轩辕芷凝打振jg神镇定回应就怕被听出什麽端倪。

「……明天一早就启程,你就早些歇息吧。」感觉到她有事但不说,可克骥也不勉强,说完一个转身就离开。

说真的,风花雪月这等事他实在不清楚,但遇上个让人动心的nv子他心动了却是事实,但……

他该顺从自己的心意吗?

还是……

他的身分,婚事大抵也不是自己能作主的,但倘若是妾室或许有些机会不过……

他若真喜ai她,就不该委屈她,或者是说她是个不该被委屈的人,也不会想被委屈,她身上那与生俱来的贵气不容忽视,想来他是该找个空好好问问她,到底她是哪个人家的nv儿再做打算吧,毕竟他难得喜ai上一个nv子,而那nv子看来也对他有意,如此两情相悦的情况是不该被忽视才是。

只是……

脚步顿住,克骥顿时想起一个不久前自己心里的疑问,让他开始质疑起自己所谓的两情相悦的说法。

她那般执意不顾危险要去魁霄门,心里是……

有人的吧?

克骥脸se很难看,嘎萨也是。

这主仆俩在赶路的途中避开另一对主仆用着有要事相商的理由走到远处﹐而克骥在听闻嘎萨所言的事之後瞬间眯起双眼,眉头深锁。

「主子,这下……怎麽办?」嘎萨毕竟跟在克骥身边很久了,主子不高兴他当然是看的出来,可问题还是要解决,既然知道了就不能放任下去,要不事情会更复杂的。

「你确定小允说的是真的?」克骥看着嘎萨一脸凝重问道。

「要证实此说法最好的法子是回鎏耀皇g0ng,不过小允没必要扯谎,况且……那nv子的绝世容貌的确令人难以忽视,而牡丹公主美貌天下皆知……」嘎萨越说越小声,因为他发现主子脸se越来越难看。

嘎萨是做梦也没想到,小允莹一个不小心泄漏了身分,还把带轩辕芷凝的身分也扯了出来,那时话一说完小允莹傻了,连带嘎萨也跟着傻了。

这是什麽奇异的缘分?

一个不想嫁,一个不想娶,两个却碰在一起而发展成今日的景况,是说虽然也不是不能收拾,但总觉得好像……

不好收拾?

也说不出为什麽,但嘎萨就是这样认为,因为克骥脸se实在太难看了,就在他把事情全说出来还说了小允莹说她家主子讨厌北方寒冷的气候且不想嫁给野蛮人说si也不嫁加上说藏真是个鸟不生蛋的地方之後。

「……她是,她身上的贵气是无法掩盖的,所以我原先才会猜测她是个大户人家的nv儿或是官家千金,没想到……」身分更尊贵。

「主子,既然如此,那就顺应联姻此举不好吗?」一个皆大欢喜的选择不是吗?

「你是要我马上揭穿她的身分及坦白我是谁,然後就迎娶她回藏真族?」说来好像很简单,但克骥却不是这样想。

「这……也不是不可行吧?」嘎萨说的小心翼翼。

「倘若她心里有人呢?」要不,那麽坚持要逃婚去魁霄门做什麽?

「有人?主子,就我看来公主与您是郎有情妹有意,难道不是吗?」虽说是旁观者清,不过真实的情感交流还是只有当事者自己才懂。

「此事我还没有定论,在我探知她去魁霄门的真正目的之前我无法下定论。」克骥偏头看着远方轩辕芷凝的侧脸,一gu不安定感油然而生。

再说了,那麽坚决不嫁往藏真,以她的x子,倘若知晓了他就是二世子就会愿意嫁了吗?

说真的,他并不这样认为,至少他认为就算是郎有情妹有意,她对他的心意是否足以让她心甘情愿嫁往藏真还是个不确定的答案。

「主子,小允说了,她家主子是从来没与兄弟之外的男子如此亲昵,所以……」八字已经有一撇了,而且看来其实也不只一撇了吧。

「她对情ai与我一样陌生我感觉得出来。」克骥无法否认此点。

「主子,那……」嘎萨还是听不出主子到底预备下什麽结论。

「先不要打草惊蛇,我要探定她的心意再谈。」要坦白,也得真有十分把握再谈,他不想ch11u00的表白心意後却被一脚踢开,就像当年他真心相信着亲情之间的牵绊却被狠心抛下般,他是无法再次承受这等打击的,只是……

克骥凝视着轩辕芷凝的侧脸,却在下一秒见到她好似察觉他在看她而转首进而绽放微笑,那一抹笑让他当场心儿揪紧。

情ai果然是件麻烦事,克骥现在知道了,不过他不知道的是接下来事情可就不平静了。

「公主!」

不知从何而来的汇乱马蹄声让轩辕芷凝及小允莹大惊失se,而在下一秒轩辕芷凝的身子就被人狠狠揪起直接带上了马随即扬长而去,让小允莹当场大声惊叫,喊出不该喊的称谓。

「该si!」

克骥双眼瞪大,毫不犹豫就奔过去甩身上马,拉起缰绳就急追而去,而嘎萨也没闲着,拉着小允莹上马之後也跟着追了过去。

是倚玉族!

在後头追赶的三人心中有同样的答案,那掳人的一身黑衣打扮又带着古怪气息除了需要轩辕芷凝来血祭的倚玉族之外还有谁呢?

只是,在一阵疯狂追赶之後,克骥赫然发现自己居然追丢了,又急又气的他忍不住握紧拳头,愤怒全数写在脸上。

「主子,看来只能再探倚玉族了。」嘎萨拉停马匹,看着颓丧的主子给了建议。

「探是要探,但是……」人当然是得救,但是毫无章法闯进去後果可能会b上回还严重,毕竟倚玉族不好惹,但他心里也明白没多少时间可以耽搁。

倘若耽搁太久,他就算到了倚玉族可能也只是见到轩辕芷凝的屍首而已,这他很明白。

「主子?」

「骥哥哥?」

嘎萨与小允莹同时喊了声,两人都神情紧张看着克骥,不知道他会想怎麽做。

「嘎萨,你去讨救兵,我先以最快速度前往倚玉族,记住,你一定要快,绝不能拖延,否则可能连我也活不了。」克骥也不罗嗦,转瞬间下了决定。

「主子,不如我赶去倚玉族,您去找救兵吧?」嘎萨怎麽也不能让主子有x命之忧。

「别罗嗦了,记住,要快!」克骥深深看了嘎萨一眼後,随即缰绳一拉策马急奔而去。

他得快,不然落在倚玉族手上她真活不了了,只要让他到了倚玉族,他能想法子拖延时间等救兵赶到,况且他大抵能猜到血祭此事得看日子不是马上能成,怕就怕他来不及或是轩辕芷凝运气不够好,一被抓回去就是好日子,所以他不能耽搁时间,半分也不行!

「嘎萨,哪儿有救兵可以找?」小允莹看克骥离开了,一脸紧张转头问着嘎萨。

「这附近有魁霄门的据点,我们走吧。」嘎萨想着也不用瞒小允莹了,反正等会儿见到了还是会知道,就直说了,但说话的同时手也没闲着,一手搂紧小允莹一手拉紧缰绳往另一方向奔驰。

「魁霄门吗?那太好了,我就跟他们说公主有难,他们一定会帮忙的!」迎着强风,小允莹睁不开眼却是满脸欢欣,忍不住大叫说道。

幸好是魁霄门,魁霄门跟鎏耀皇族有交情,她想着他们一定会帮忙的!

老天爷拜托别跟她开玩笑,要是她家主子真出事了,那她就万si不辞其咎了。

但现实是……

「什……什麽二世子?」

被嘎萨带来魁霄门的据点,小允莹压根儿没机会说话,只见嘎萨打点好一切,把她留在魁霄门据点,快速带着魁霄门的人马又上路了,半点时间也没耽搁,而她没机会亮出牡丹公主名号倒是被嘎萨亮出的名号吓呆了,但她没也机会问嘎萨本人,只好抓着魁霄门的门众急问。

「带姑娘你来的那位是藏真二世子的随从,方才他表明身分之时姑娘没听见?」魁霄门众一脸不明所以。

「真……真的吗?」小允莹完全不敢置信。

「那人亮出藏真王室令牌你没瞧见?」魁霄门众霎时觉得眼前此nv也太过迟钝。

「天啊!」小允莹当场张大嘴无法反应。

这这这……

这是怎麽回事啊?

她家公主不想嫁的人,为什麽会出现在她们面前,而且……

好si不si她家公主看来喜欢上了呢?

行,轩辕芷凝承认,她其实心底隐隐一直感觉自己根本没脱离倚玉族的追捕,所以再次被掳她没有太意外,不过濒临si亡的感觉又再度来袭让她心情怎麽也无法平静下来,就算她一直嘱咐自己该冷静应对也没法子让她好过一些。

况且……

被打晕醒来又处在黑暗的空间好似过了好久,她知道自己被以最快的速度送回了深山中的倚玉族据地,然而来不及感叹的她却是想着自己再度陷入危险,而他应当是又会来救人的。

「你能不能别来呢?」

在仅有自己的黑暗中,轩辕芷凝心中是这样期盼着,毕竟上回他为了救她闯入倚玉族身受重伤,她想着这回若是他又来救而倚玉族已有防备,那麽情况只会更糟不会更好。

说真的,她不想再见到他受伤了,尤其又是为了她而受伤,说来他也够倒楣的了,遇上她之後似乎灾难不断,可他说了,他放不下她……

「放不下呀……」

一句近似叹息的话语回荡在空荡荡的屋内,轩辕芷凝双臂环抱着自己缩在一角,心里浮现的除了既有的恐惧之外,竟然是对克骥的思念。

她想他了,可她不想他再涉险,可她也不想si,当思念浮上心头之後她心中有gu隐藏的慾望就被挑起了,如果喜ai上一个人是这样的滋味,那她真的还想再多嚐嚐这酸甜的滋味,甚至……想投入他的怀抱感受那x膛的暖意,所以她真不想si,而且好想见他。

「但我不希望你来……」

这是她的真心话,虽然与她心中的想法背道而驰,但却真的是她的真心话。

「能不来吗?就说放不下了。」

忽然间,黑暗中传来另一道刻意压低却带着有些戏谑的嗓音,让轩辕芷凝整个人瞬间寒毛直竖,但那熟悉的声音却又让她躁动不安的心儿转瞬间踏实了。

「我希望你说不希望我来是因为担心我而不是讨厌我。」为了不打草惊蛇,克骥凭着刚刚她刚刚说话的位置判定她的所在,轻步走过去在她身边落坐才又轻声说道。

「当然……当然是担心,我怕你又……又因为我受伤。」而她真的不想再次看到他流血,那对她而言像是个噩梦。

「所以我才先潜进来,我也不想再见到你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拿自己怎麽办的模样了。」她说不想再见到他受伤,他也不想再见到她因为他受伤而慌乱无助的模样了。

「上回那个景况太可怕了……」而轩辕芷凝更害怕的是,自己似乎无法应付,似乎没有办法去阻止坏事发生。

她厌恶那样的感觉,就像当年,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父皇si去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回不会了,我已经让嘎萨去找救兵,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等救兵到来。」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成,但这是唯一的办法,克骥是知情的。

他能幸运顺利进来却也费了好大一番功夫,而带着她他也无十成把握能够顺利出去,上回的事让他有所警觉明白绝不能小看倚玉族,尤其此次对方已有防备,大意不得。

不过,不幸中的大幸是,在潜入的时候他正巧听见了两名倚玉族人正在谈话,说是血祭之日选在三日後的h昏,这让他稍稍安心了些,至少在这三天内,轩辕芷凝应当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我又造成你的困扰耽误你的事儿了。」轩辕芷凝知晓他是要去见娘亲之後对此感到更愧疚了。

他很想见他娘亲,却因为遇上她而被一再拖延时间,她真的满心歉意假不了。

「如果真愧疚就告诉我,你执意去魁霄门所为何来?」想了想,藉此机会克骥决定问个明白。

夜很深了,倚玉族看来一点动静也没有想来今夜是没事了,恰好给他机会一探自己内心的疑问。

「我不是跟你说了,我跟魁霄门主有交情,所以因为不想嫁,就想着去那儿躲藏应当好些。」她真是这打算,没说谎。

「就只是这样?」克骥有些不信。

「嗯,不然还能有什麽?」轩辕芷凝不懂他质疑为何来。

「你莫不是……对云霄兄有ai慕之意才坚持要往魁霄门而去?」克骥做了个大胆的假设。

「什麽?谁?我?对慕蓉哥哥?」轩辕芷凝当场傻眼。

「为何这般讶异?」克骥感到更迷惑了。

「我对慕蓉哥哥毫无ai慕之情,他……」实在不好太过批评,但轩辕芷凝很清楚慕蓉云霄此人绝不是她会锺情的类型。

「如何?」她越不说清楚克骥就越心急。

「是我无法应付的类型。」笼统一些的说法就是这样。

「所以你坚持要去魁霄门真只是想避难?」克骥再问,但思及自己言语中的避难那个难就是自己,心中顿时有些不是滋味。

「是呀。」轩辕芷凝不只说,还很用力点了个头,虽然在黑暗中谁也看不到。

「那麽……」yu言又止,克骥发现自己除了母亲的事之外,还是头一次如此紧张,只因他现下想问的事,就是她对他是否如他对她般倾心。

「……我说……我是说……我刚刚都那样说了,你还不明白吗?」强忍着羞涩,轩辕芷凝并不笨,听到此大概就知道他想探知什麽了。

虽说nvx该有矜持,但此时此刻她却是在环境及处境的催化下想说出真心,因为谁也不知道今夜过後会发生什麽事。

说要等救兵赶来,万一救兵无法及时来到呢?

可能这样说不吉利,但人的心里总是要有个最坏打算,她如果真被抓去血祭了,那麽她希望她的心意可以在此时此刻坦白,所以她说了,且脸蛋儿马上红透了,但幸好这黑暗可以抵挡一切,她知道他看不见她脸红的。

「我是该说幸好你是个坦白的nv子还是该说感谢倚玉族给了一个好地方让你说出我想听的话?」克骥笑了,发自真心的,现时他内心那gu悸动与满足,很难用言语形容。

「感谢後者做什麽?我这次活不活的了还不知道呢?」轩辕芷凝忍不住嘟起嘴巴,但不讳言的,在他出现前惶恐不安恐惧的心情有他在身边後确实变得安定许多。

可是,si亡的y影并没有脱离她,在救兵赶到前一切都是未知数。

正当她这样想着,身边的人却忽然动了,接着一双手臂轻而易举将她搂住,接着手一使劲姿势一变,她就落入了克骥的怀抱中。

「你……我们这种举止不太好。」轩辕芷凝当场开始结巴。

「我觉得挺好的。」下颚顶着她头顶,双手环抱着她,这种好似天地之间仅有你我的味道克骥虽觉陌生但那gu在心房回荡如蜜般的滋味却是让renyu罢不能令人上瘾。「万事有我,不必担忧。」

无论如何,他是不会让她白白送命的,况且这倚玉族跟鎏耀皇朝先皇到底有什麽恩恩怨怨也是得厘清才是,克骥打算这次要把事情弄个清楚明白,别再有後患之忧。

「是说……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身分?」听了他的话,本来就因为他出现而转为安定的心转而更加放松了,轩辕芷凝用着几乎如蚊般的嗓音问着。

好,她知道自己很可笑,但可笑就可笑了,她不想再可笑下去,这一次她一定要知道他的身分与名字,而她……也决定要跟他坦白身分了!

「我先问你,不管我是谁都不会改变你的心意吗?」克骥就怕这个。

「是乞丐也无妨。」她是真的不在意。

「如果我的身分得让你面对你不愿意面对的事,甚至你是因为此事而逃家呢?」克骥内心很紧张,但还是强自镇定问了。

「什麽意思?我逃家是因为我不要去北方和……!」对他的话感到疑问,轩辕芷凝说着说着,双眼却是忽然瞪大。「难不成你是……」

藏真族的人?

她记得他们初见时他的确一身异族打扮,可不对呀,他并不知道她是牡丹公主不是吗?

太过震惊让轩辕芷凝无法安分待在克骥怀中,直接在他怀里旋了个身半跪着面对他,在黑暗中相近的面孔虽然看不清楚却可以感觉到对方的呼x1,让她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这种既震惊又羞怯的氛围真让她无所适从。

「我是很想马上回答你,不过……」话很j诈地没说完,克骥头往前微倾,唇贴上了她微张的小嘴。

感谢她的主动转身才让他有了偷香的机会,此时此刻无须言语,只需沉浸在属於恋人之间的甜蜜之中就是了,至於其他的事,那就等会儿再说吧。

「在下藏真二世子克骥,虽不是初次会见,不过还请多指教了,牡丹公主。」

一段冗长的唇齿交融过後,克骥虽不舍但也只能收敛心x,因为他知道他们两人之间得坦白一切才能继续走下去了。

「什麽?」本还沉浸在陌生的情慾中,但克骥天外飞来一笔的言语却让轩辕芷凝当场杏眼圆睁,碍於处境不能放声大叫,她只能在很克制自个儿之下压低嗓音惊呼。

他是藏真二世子?

那那那……

「希望公主不要嫌弃藏真及在下,愿意远嫁去那鸟不生蛋的地方及在下是个野蛮人这件事。」克骥语气含笑,但字句都是在挖苦她。

然後……

只闻闷哼一声,腹部中了一拳的克骥顿时松开了环住她的双臂,因为毫无防备之下的他没想到她会出拳,且来的又快又猛。

「你早就知情所以一路上看我笑话?」轩辕芷凝可不能接受这种事。

「不是早就知情,是这次你被掳之前才刚知晓。」克骥可不打算白白被冤枉。

「怎麽可能,我跟小允根本没透露过此事吧,你若胡说八道的话我可不会放过你。」轩辕芷凝对自己很有自信,不过就在她说完得不到任何回应之後,她就跟着沉默了。

该si!

她该猜到那说好听点是天真无邪说难听点就是单纯又直白到令人发指的小允莹可能会在与对方熟稔之後「不小心」说出一切的。

嗯,她愿意把小允莹说出真相这件事当成意外,因为虽然有时候会被小允莹气个半si,但她明白小允莹是不会故意做出危害她的事的。

「我想知道,我是藏真二世子你是牡丹公主,这件事会影响方才我们之间互诉衷情的情况吗?」克骥只在乎这件事。

「……北方冬季是不是真的很冷?」反正他看不到,轩辕芷凝很无奈地闭上眼握拳好一会儿才回了句听来似乎没头没尾的话。

什麽影响不影响的?

一点影响也没有!

她莫名其妙就全盘接受了,她自己都很莫名其妙。

早知道她就该先去问问她未来六嫂,问问那情情a1a1是怎麽回事,也好过她现在有种被老天爷摆了一道却拿自己没辄甚至觉得有他在的话,嫁去藏真应该很不错……

只要有他在。

唉……

「有我在还怕什麽冷不冷?」虽然听来似乎没头没尾,不过克骥却是听懂了,内心的愉悦真是难以形容。

「……老天爷根本是在玩我。」除了无言之外,轩辕芷凝没什麽好说的。

「这应该叫命中注定吧?」她的语气克骥不喜欢。

「你好像挺乐的?」但她不开心!

这太夸张了,她明明就都计画好了,为什麽还是变成这样了?

「要我说实话的话,是挺乐的。」克骥还连带耸耸肩,表情看来有些欠揍,但反正她看不见。

「我不知道怎麽说现下的心情。」总之很复杂,但她又没想要逃避,更觉得他刚刚说有他在可以什麽都不怕是句很动听的话,这让她有点想吐血。

她怎麽这麽没骨气?

当初那gu誓si不嫁去藏真的气魄哪儿去了?

她……堂堂一个牡丹公主怎麽会……

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轩辕芷凝一双小手不自觉用力揪住克骥的衣襟,让克骥不禁失笑。

「公主似乎有gu想痛揍我一顿的冲动?」没法子,她揪得太用力让克骥不由自主有此感。

「……哪舍得。」轩辕芷凝当场翻了个白眼,但一双小手倒是很老实松开了。

她现在知道被人揪住小辫子是什麽滋味了,因为他就是她的小辫子,而挑衅她的人也是他本人……

「得公主此言还真是今生无憾。」克骥开着玩笑,见事情没恶化到自己不想见的那地步,也就再次把人搂入怀中。「夜很深了,睡下吧,有我在没事的。」

事实上,他也有些困意,但他明白自己可不能跟着入睡,得打起十二万分jg神盯着外头有无动静。

「你说……嘎萨会来的及带救兵来吗?」的确是累了有些困意,轩辕芷凝待在他温暖的怀抱中更加感到昏昏yu睡,但内心那gu隐隐的恐惧还是存在。

老天爷啊,别玩了她之後又不让她认命,她决定认命嫁去藏真了,就再给她一次机会让她能跟现在拥抱着她的男子在一起吧,可以吗?

轩辕芷凝心中祈祷着,眼皮儿也越来越重,但朦朦胧胧之间,她听到他用着坚定的语气哄着她,再次说了一切有他别担心,她也就不由自主睡下了,双臂更主动缠上他的腰,让自己可以与他贴的更近。

对此,克骥露出了淡笑,双臂收紧,目光望着那微微映照着月光的窗子,保持着警觉闭眼假寐。

俗话说是你的逃不了,不是你的怎麽也抓不住,而幸好看来她就是他的,所以现下她安然待在他怀中,这说来是种互相束缚呀,不过他喜欢这样的感觉,甘之如饴大抵就是这样吧?

但……

「嘎萨,你得快些才行……」

想着明晨未知的情况,克骥心中期盼着救兵能快些赶到,要不事情肯定会变得更棘手才是。

棘手?

不,想来现下的景况对克骥与轩辕芷凝来说用棘手绝不足以形容,因为一把亮熀熀的长刀正不偏不倚抵着将轩辕芷凝护在身後的克骥x口,他们被倚玉族人重重包围着,情况很不妙。

不过,因为知道血祭时辰未到,克骥倒是不怎麽害怕,心中只是想着到底该怎麽让倚玉族人说出真相。

「阁下一点畏惧之意也无,把入倚玉族当入无人之境,是真不把我倚玉族放在眼里吗?」倚玉族长老玉炎一双厉眼注视着脸上毫无惧se的克骥,语气非常严厉。

「若要说在下不把倚玉族放在眼里,那麽倚玉族生活在鎏耀皇朝的疆域内还胆大包天捉来牡丹公主yu血祭不就是不把天子放在眼里了?」克骥没有退缩,即便刀就抵在他心口,他也一脸不甚在乎的模样。

就是这个时机,他一定得问出倚玉族与皇族之间的纠葛,要不逃了这回下回又来,下回逃了之後又来,简直是防不胜防後患无穷。

「你可知你身後那nv子的父皇做了什麽?」话是对克骥说的,但玉炎长老却恶狠狠瞪着克骥身後的轩辕芷凝。

「阁下不明言,我方又如何得知?」回话的同时,克骥感觉到身後的轩辕芷凝身子震了一下,便悄悄握住她的手安抚。

「……这块上古奇玉乃是倚玉族的镇族之宝,代表倚玉族发展的开始,数百年前一个骁勇善战的将军打了败仗,无奈之下只能带着仅存的数名下属及一些在战火中存活下来的老百姓逃入乌祈山深处。」沉默了下,玉炎开口了,他口中述说的,正是倚玉族的起源。

「所以,你口中所言的就是倚玉族的祖先。」这不难猜想,克骥自然是领会到了。

「正是,当年先祖将军与几名属下知道追兵未断,本想着就从容就义,但跟着将军的百姓们说什麽也不许,一行人困在乌祈山十数日,渐渐感到疲乏不支,这乌祈山是个神奇之地,一个月中会有几天有着奇寒的气候,所以其实并不适合人们居住。」玉炎说着,目光慢慢转向远方不再看着克骥与轩辕芷凝两人,思绪彷佛回到小时听着族内老人们诉说那几百年前的故事。

「这麽说……这块玉能保倚玉族在那几天安然度过?」克骥想了想,想起轩辕芷凝说过那玉会自t生热,且有保身健t之效,便由此联想。

「不完全是这样,这块玉是先祖将军在山林深处寻找众人抵寒保命之法时无意间在一个浑然天成的寒冰洞内找到的,且此玉有灵x,会自个儿认主子,当时便认了先祖将军当主子,而这块玉之所以会成为倚玉族的镇族之宝之所以珍贵的原因是,除了玉本身会生热外,玉焰树能否继续成长茁壮,也赖以这块玉养成,而先祖们会决定在乌祈山深处住下自成一族也是因为这块玉,所以本族才唤倚玉族。」倚玉族的由来,玉炎长老这下交代清楚了。

「既然不好讨活,为什麽不离开乌祈山就好?」轩辕芷凝不懂,听着听着疑问就冒出头了。

「你堂堂一个公主现下鎏耀皇朝国力又还算强盛,你怎会明了乱世之秋兵荒马乱之时,百姓们心中的恐惧?勉强保住x命被迫离开家园的百姓们,在那战乱之时心中哪敢想着归乡一事?落叶归根也只是可能遇上再一次的动乱,但在这乌祈山上,除了气候严寒之外没有其他威胁,而既然发现了有古玉可保众人在乌祈山生存无虞,为何不留下来?既然自成一族,在此落地生根,我们倚玉族就没想过要出去了,世间太险恶太复杂,在这乌祈山深处生活单纯又富足,众人生活和平快乐,没有再出去的理由。」玉炎目光一转,恶狠狠瞪着轩辕芷凝。

「她只是有疑问,没有恶意。」克骥明白玉炎长老的不满,遂出言缓颊。

「……总之,倚玉族由此而成,但是你父皇不知从何打探到古玉一事,派人来抢夺,杀了我族二十几口人,把玉抢走就为了他心av儿一个小小的寿辰,但此举却是毁灭倚玉族的开始,玉不回族我方将会慢慢凋零,玉不在族人心灵无寄托,玉焰树也在撑了几年之後慢慢枯萎中,倚玉族将慢慢地被这孕育族人的乌祈山吞蚀,这罪不算滔天吗?一个皇帝却为了nv儿做出这种事,难道不该令人唾弃吗!」玉炎长老语气加重,愤怒全数写在脸上而四周的倚玉族人也是同样。

「怎……怎麽可能……」轩辕芷凝当场傻了,一脸不敢置信。

她父皇为了她杀了这里无辜的百姓,这怎麽可能呢?

轩辕芷凝不想相信,但偏偏她内心却有个声音在告诉她,这是真的,让她眼泪当场掉了下来。

是的,她明白,如果……是对她好的,是她喜欢的,是能让她开心的,她父皇是会用尽法子去寻去找去做的,可是n杀无辜这种事,她……

「除了让她血祭外,没有法子可以让古玉回归倚玉族吗?」克骥不是没有同情心,但他想先弄清此事再谈後续。

「没有,血债血偿父债子还天经地义。」玉炎长老很果断下了结论。

「长老,请您想想法子,毕竟她不知情,倘若她知情,我相信她绝不会让她父皇为她这麽做的。」克骥心中暗喊糟,但仍抱着最後一丝希望。

如果,真的没有法子,但他不想她si,那麽又会是一场血战,但对於已经受到伤害的倚玉族来说这太残忍了,他不愿意这样做。在情在理倚玉族并没有错,是先皇错了,这谁也否认不了。

「……用十二名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童男童nv作为引信,她就可以只牺牲一些血换取宝贵的x命。」玉炎长老注视着克骥,一脸高深莫测让人猜不透他说的是真是假。

「这……」克骥愣住,这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答案让他不知如何回应。

但就在这个时候,本被克骥护在身後的轩辕芷凝却是跨步上前,在克骥yu阻止她时给了克骥一抹绝美的微笑,接着走到玉炎长老面前,她表情变了,脸上那抹坚决笃定让众人目光胶着在她身上,因为她现在身上展现的,是一国公主的霸气。

「我的一条命就赔给你们,但我知道不够,这无辜的二十几口人还有你们这几年来为了古玉所承受的心灵折磨是很难弥补,在我si之前我会留下书信让我身後这位藏真族的二世子带着书信回鎏耀皇朝面见当今圣上,说明一切让圣上尽可能补偿你们,这件事是我鎏耀皇朝对不住你们,我无法说出让你们见谅这种话,但是在此我替我父皇致歉。」说完,轩辕芷凝就当着大夥儿的面跪下了,还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磕了三个响头,接着就这样直挺挺跪着也没想着要起来。

「凝儿……」克骥看着轩辕芷凝,一gu心疼油然而生。

「骥哥哥,身为鎏耀皇朝轩辕皇族之人,这是我不能逃避的责任,我现在懂了,老天爷会如此安排让我虽逃出g0ng却又遇上你,我懂了老天爷为什麽这样安排了,我是一国公主,此事因我而起,我不能逃避,否则我轩辕皇族如何再继续统治鎏耀皇朝?」听到克骥的呼唤,轩辕芷凝转头说了这些话。

是的,若说她在这之前还觉得老天爷在玩她的话,现下她不觉得了,她为了不联姻所以逃出g0ng但却是意外与克骥相遇,这就代表逃避不该是她该为之事,她该做的是去面对,这样才对得起百姓们对轩辕皇族的ai戴之情。

她的意思,克骥自然是懂了,但要他眼睁睁看着她去送si,他却是怎麽样也办不到,眉头深锁一脸愁容。

「没想到……那狗皇帝的nv儿居然是这种x子。」盯着跪在地上的轩辕芷凝,玉炎长老与族人们对视一眼,大夥儿眼底都是讶异与不信,更带着些许惊yan。

但si去的族人是无辜的,再怎麽说也不可能就这样放了轩辕芷凝,即便大夥儿都被她一篇言语所撼动,可也不能改变先皇派人血洗倚玉族的事实,所以一夜过後,倚玉族有了结论。

其实古玉要更换归属,除了古玉自个儿选择以外,在先祖将军濒si前倚玉族试了很多法子,据火炎长老所知先祖们留下最快的法子自是需要现下主子的血,但若不是因为对鎏耀皇朝先皇恨之入骨,其实倒是不需要血祭只需要主子的血为引加上一些乌祈山的奇花异草再祭天三天三夜即可,但因为族人被残害,倚玉族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这才想要轩辕芷凝的命顺道以她鲜血祭天祈福,现下这景况大夥儿商量了一夜,加上请示过祖灵,这才有了个结论。

就冲着轩辕芷凝的气魄还有不退缩愿意承担的态度,倚玉族愿意给她个机会,但她能不能活,就得看她自个儿的造化了,且三天三夜後无论生si,轩辕芷凝都不能在乌祈山逗留,也就说是si是活倚玉族都不予理会不给予任何帮助,换言之si了屍首得送出乌祈山,命悬一线倚玉族就算有法子也不会出手救人,活了没大碍就算她命大,完全是赌注,这听来似乎很残忍,但对曾被残害过的倚玉族来说,这是已经是天大的仁慈了。

「什麽?」听了玉炎长老的话,克骥满脸皆是震惊。

「可以。」轩辕芷凝脸上毫无惧se,一口就允了。

「凝儿,三天三夜待在寒冰洞你身子骨怎麽可能承受的了?」克骥实在无法苟同此法。

虽然倚玉族退了一步,但是这跟直接让轩辕芷凝去送si没有两样。

「只要我撑过这三天三夜就可以活命,我当然愿意一试,再者,这种痛苦是我该承受的,我愿意去。」轩辕芷凝态度相当坚决。

「等等,凝儿,那寒冰洞是什麽景况我们并不知晓,你贸然答应就跟送si没两样。」说穿了,倘若都得si,那还不如一刀毙命,那冗长的折磨令人闻之生惧。

「这是倚玉族给我的机会,他们如此宽厚,我没有不答应的理由。」轩辕芷凝丝毫没有退缩之意。

「凝儿……」克骥急坏了,见这方游说无用,转而面朝玉炎长老。「长老,可否让我相陪?」那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这……」玉炎长老闻言有些犹豫。

「不可以!」轩辕芷凝马上出声否决。

「凝儿!你……」克骥真是不知该拿她怎麽办才好。

她可知倘若他陪着一同进去,她才可能有活命的机会?

她为何这样傻呢?

「骥哥哥,让我独自承受好吗?凝儿欠你太多了,这次不想欠你了,倘若凝儿有命存活,此生对骥哥哥绝对不离不弃直到白首。」走到克骥面前,轩辕芷凝也顾不得还有其他人在场,手抚上克骥的脸庞,柔声说着不知可否实现的誓言。

「你要我眼睁睁看着你去做一件生si未卜的事,我……」克骥实在无法同意,眼神与她对峙胶着着。

「那……我就再求求长老好了。」咬了下唇,轩辕芷凝心中有了个打算,她说完就走到玉炎长老面前,以克骥听不到的嗓音对玉炎长老说了一句话,让玉炎长老当下皱了下眉头。

「你确定?」玉炎长老一脸讶异。

「拜托您了。」轩辕芷凝的神情再确定不过了。

「长老,这件事……!」不知轩辕芷凝说了什麽,不过克骥只想着能再与对方商量商量,谁知道却赫然惊见玉炎长老对族人使了个眼se,毫无防备的他虽马上有了警戒可惜来不及,下一秒一阵风快速袭来,他眼前一黑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谢谢长老,在到寒冰洞之前请先让我留下书信一封,以防救兵来到不明所以误伤倚玉族人,至於骥哥哥就请长老想法子让他三天三夜後再醒来吧。」轩辕芷凝想着倚玉族应当是有法子可以达成她的请求的。

接着,书信备妥交给玉炎长老,轩辕芷凝相当冷静,跪在克骥身边看着克骥好一会儿之後,就穿着一身粗布衣裳跟着两名倚玉族人离开前往寒冰洞去了。

她这一去,是生是si无法预料,她虽不舍克骥及家人,但想着这件事是因自个儿而起,为了父皇她没有犹豫,莲步轻移就独自走进了寒冰洞,没有任何畏惧。

魁霄门分舵厢房中,气氛相当低迷,眼见一个个大夫来了看了之後总是摇摇头就走了,待在一旁守候许久的克骥那颗悬在半空的心就颓然重重下沉了。

「骥哥哥,怎麽办呀,大夫们……大夫们都说公主不成了……」小允莹不停擦着眼泪,哭着对克骥这样说。

「是我的错……是我不够警觉……」克骥闭眼,完全不想接受眼前的情况。

现下的情况是,虽然轩辕芷凝在寒冰洞待了三天三夜没有当场毙命,但是没有其他选择的他们带着她以最快速度出了乌祈山来到魁霄门分舵,可她的情况很糟,要不大夫们就不会是来来去去只有一个结论,那就是轩辕芷凝已经在弥留的状态了。

「大夫们都说……公主……公主该过不了今夜了……」小允莹的眼泪止不住,哽咽的说完,就崩溃地跌坐地面放声大哭。

「……嘎萨,先把允莹带去休息吧。」克骥看着大哭的小允莹,内心更沉重了。

「是。」嘎萨受命上前yu扶起小允莹,可是小允莹不肯走,权衡之下他只有采取强y手段,直接把人打横抱起,离开了厢房。

只是,嘎萨一抱着小允莹出了厢房才走了几步,就听到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靠近,让他眉头皱了下,这如少nv般的笑声,着实不该出现在魁霄门中,让他起了警觉,但是下一秒他就感觉到一阵清风吹拂而过,让他顿时有些疑惑。

「二位,不用那麽紧张,有我师父在,谁也si不了。」

忽来的一串话,让嘎萨与小允莹双双看着前方,这才发现说话的是一个看上去约莫与小允莹年纪差不多,穿着一身粉neng衣裳的小姑娘,笑嘻嘻的脸颊上是对自个儿师父医术的自信。

「嘎萨哥哥,放我下来!」小允莹一听到主子似乎有救,就急着要嘎萨放她下去,她脚一落地就奔到小姑娘面前,着急的揪着人家的双臂。「你师父是谁?他人在哪里?」

小允莹抓着这可能的一线生机急问,就怕再迟就真的晚了。

「我师父刚刚进厢房去了呀,你们都没发现呀?」小姑娘忍不住掩嘴偷笑。

「刚刚?」小允莹一脸不明所以。

「姑娘的师父好身手,来去如风。」嘎萨这下明白刚刚为何有清风吹拂过身边一事了。

「我师父可是天下五大高手之一,医术也很高明,虽然他很低调不愿意承认,不过这是事实,我就替他承认了!」小姑娘一脸得意,对自个儿的师父可是有信心的很。

「天下五大高手之一?莫非姑娘的师父是……西门清扬?」嘎萨想着有这称号的五人之中,唯一还有另一身分,也就是天下四大名医之一,有着超凡医术的西门清扬。

「家师正是有着阎罗厌称号的西门清扬无误。」小姑娘更得意了,还不忘把师父的称号搬出来炫耀。

「阎罗厌?」小允莹转头看着嘎萨。

「据传因为医术超凡入圣,可说是能让人起si回生,所以江湖中人都传言,西门清扬的医术肯定能让阎罗王气得跳脚,阎罗厌之称就此而生。」这是嘎萨听来的,实际如何恐怕得看轩辕芷凝这回活不活的了才知道了。

「对对对,就是这样!」小姑娘听得非常满意,一颗小头颅不住地一直点。

「那公主有救了!」小允莹好开心,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往厢房那边奔。

「公主?」被丢下,小姑娘倒是不在乎,只是一脸疑惑看着嘎萨。

「厢房中命悬一线之人正是当今圣上的么妹,牡丹公主。」嘎萨也不罗嗦,直接解答。

据传西门清扬为人和善低调,虽身负绝世武功及一身超凡医术但并不以此自满,反而常常带着徒弟四处行医,为贫苦之人治病,这样的人知晓了轩辕芷凝的身分并不是坏事,嘎萨也就没有忌讳了。

「牡丹公主!真的吗?我非常想见她呀!」小姑娘双眼一亮,开心全写在脸上。

「小姑娘为何想见公主?」嘎萨满是不解。

「她不是天下最美的nv子吗?我想见见这yan名远播的牡丹公主到底有多美呀!」小姑娘越说越兴奋。

「公主之美的确yan冠群芳。」嘎萨不太懂眼前的小ㄚ头为何会因此等事而如此亢奋,但还是回应她了。

「哇哇哇!那我也得赶快进去才行!」小姑娘说着就跟随小允莹的脚步奔进厢房去了,速度之快,连嘎萨都傻眼。

果然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小姑娘的身手也不差,这移形换影之术虽称不上炉火纯青但也非一般练家子能b拟的了,至少嘎萨自叹不如,也只能跟着入厢房了。

「桃花,取出你兜里的延息丸及七虫续命散。」

厢房内,只见一身白衣,面貌如谪仙般俊朗无双的西门清扬正诊视着轩辕芷凝,而在感觉到徒儿奔进门之後,便不疾不徐用着清朗的嗓音吩咐着。

「是!」小桃花蹦蹦跳跳奔到师父身边,忙不迭把师父吩咐的丹药都掏了出来。

「用二与一的b例用水和散。」诊了轩辕芷凝的脉象之後,西门清扬又吩咐道。

「是!」小桃花马上照办,半点也不敢耽搁。

接着,众人就瞧着西门清扬将药水喂入轩辕芷凝的口中,接着将她人扶起,指尖运气轻点了她周身几大重要x道灌入真气,接着将她身子一转,掌心运气置於她头顶,不一会儿脸se惨白的轩辕芷凝脸蛋儿竟开始发红,且再片刻之後,她周身竟开始散发出淡淡红光。

「这是……」一旁的克骥头次见到这样的医术不免吃惊,而嘎萨与小允莹也是同样。

「这是天地五行灵穿术之火之术。」小桃花帮着解答。

严格来说这不算医术,是种武功招式,但西门清扬本就不是照本宣科做事儿的人,只要自己会的只要能救人,他都会拿来使用,算是武用於医的一种方式吧。

「凝儿是遇上神医了……」克骥见此,不免松了口气。

「我师父可是阎罗厌,当然是神医!」房中应属小桃花的表情最轻松自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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