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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板是个矮冬瓜。
标题一样!让人想迫不及待点进去看一样!
那时叫什麽来着?
「nv大学生za刺激流出照!hot!不看後悔一辈子!」
对对对!就是这个!一回想起来,就好像看到那篇文章晃悠悠地出现在我面前一样!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学生被老师给载回家,会发生什麽事?
如果是一般的异x恋,可能就像导生会谈那样你问我答吧?老师意思意思表达关心之意,一顿饭局就这样平安顺利地画下尾声吧?
——但,如果其中有一个人是同x恋呢?
我想起我双手环住她时,她身上温温地烤着她的味儿,像一杯温度适中、想让人忍不住品嚐上一口的好茶;我想起她腰部那软软又纤细适手的触感;我想起亲上她时,她那有点想抗拒、却又不得已接受的、那种引人征服的样子——我的心跳加剧起来。
但紧接着,我想起了iko。我赶忙狠狠地甩了甩头,想把iko那张该si的冷脸给甩出脑外。
不是时候,现在不是时候!
iko啊,iko。你可别想像耶稣一样,在基督徒心有邪念时,就想浮出来煞风景!
毕竟,我可不是有救的基督徒!哈哈哈哈哈!就像你当时说过的,我是「没救」的、我是「y1uan」的、我是「不值得被信任」的,你忘了吗?我可记得一清二楚哪!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哈哈!」
只是,当笑声鱼贯而出时,才让我查觉到身处周遭的寂静,也才让我回到现实——我正站在我老板的家门外,我对她呛声出门後,这才发现我没有车可以回家。
我止住笑,「啐。」
我拿出手机,叫了一台计程车,顺便记下了我老板家的门牌。
鼎中路546号。
「我不知道你已经知道0照的事,我会带你回家,只是不想让你被这消息冲击到。」
不想被这消息冲击到?呵,一个大人,却说出这麽像小孩子的话。
你带我躲得了一晚,躲得掉明天吗?後天呢?
就跟那年一样,当我自以为获得重生、重新跟着iko回来学校、天真地以为一切可以从头开始时,迎接我的,却是我最不想面对的那串过去。
从来都逃不掉的,不是吗?我怎麽会以为只要我不去想、甚至是擅自在脑中美化回忆,这些过往就可以一笔g销、船过水无痕、甚至转变呢?
「荡妇」
「丢脸,还敢来上学喔真服了你耶」
「你怎麽不滚?丢人现眼」
「化学之耻」
「楼上的同学写错了,根本是高医之耻吧」
「哈哈哈哈哈我看你还能嚣张多久」
「啊你不是同x恋?所以这是跟你的nv老公za时拍的照片喔?」
「矮额你身上那一条条是怎麽回事,你让我幻想破灭了」
当时传到我手上的纸条,皱皱捏捏地写着各种不堪的话,就好像拍0照的是我,就好像散布0照的是我,就好像最该被谴责的加害者是我。
当时在课堂上,我的耳膜劈哩啪啦地轰轰震动,双手在我面前摊着纸条两端,不受控地颤抖着。
我胆怯地不再像自己,我忽然不敢再像以前一样,一旦感觉到有视线落到身上,便马上狠狠地看回去——当时,就好像有几百道恶意的视线往我身上砍来,而我一声也不敢吭——我最终只能头低低地,像是忏悔般,重复着、背诵着那一条条无情的手写字。
我也想躲起来啊,对啊,我也想躲起来。但那又如何呢?
导师找上了我,生辅组长也找上我,最後连校董也找上了我。
「请你休学吧,雨林。」我还记得那时生辅组长一脸斯文彬彬地跟我说着。
啊,局外人总是可以这麽从容、这麽形象良好、这麽斯文地要求这要求那呢。
「这个社会不是你想像地这麽容易!」我记得当我拒绝时,他那气急败坏的模样。
「你当真以为你继续来上学,会对你有帮助吗?为什麽不在家休息、让学校好好处理这件事?为什麽要造成大家的困扰?为什麽要把想帮助你的人往外推?」
哇,好多为什麽,我听得头好晕。
「你就是曾雨林?」接着,一个老人的声音忽然闯入。
「我是李铭,你好。」一只老老的手伸了过来,似乎是想跟我握手。
我怎麽可能不知道他是谁呢?
要会见我时,我可是被千叮咛万交代不可以乱顶嘴、乱说话的——这一切,就好像拍0照的是我,就好像散布0照的是我。
「你就放过我儿子凯恩,好吗?算我这老头子求你了?」
想不到来者却不如我想像中气焰强大,甚至是低声下气地要求我放过李凯恩——噢,我差点忘了李凯恩是谁。对对对,他是呆呆的本名。想不到呆呆的老爸是校董,难怪他的口袋总是鼓鼓的呢。
噢,呆呆又是谁?啊——回忆不知不觉就走远了啊。
我记得那年夏天,我的男朋友是大头,iko的男朋友是呆呆,我们在那个蓝天白云的好日子,在澎湖的机场里,今天才公告。
曾雨林那小朋友居然这麽早就来跟我要推荐函。
看来她是真的想读研究所?太让我意外。
不过我更意外的是,吴秉男竟然是化学所的副所长,还是两篇nature期刊文章的第一作者,还有一个总是让我心底不太舒坦、怪里怪气的得意门生iko。
1996月01月08日
ga0什麽?她怎麽说的?
「就跟老师为什麽要背水一战,远从台大下来高医大当教授,不也是因为有说不出口的苦衷吗?现在的我,就是这样的状态。」
背水一战?说得跟我很熟似的。
但我当初会离开,不主要也是因为……正义的关系?
啊,我终於说出来了。
正义的关系。
1996年02月07日
忙碌。
学校打算在下一个学年让我兼药物化学的课程,而不是我最擅长的天然药物学,这可真让人头疼,但我不是轻言放弃的人——我想起了正义。
「唉呀,你就这麽放弃了,好可惜。」
「就算大家都不看好,你也不能信以为真。」
「因为,当你都不看好自己了,你就真的只能这样了。」
我记得那晚他载着我骑上忠孝桥时,我眯起眼看着远方的城市灯光,听着在耳边爆炸的风声里,他深怕我听不到、而嘶吼着的那一句句话。
那年,我刚出社会,在指导教授底下做博士後研究员。
那时,我一连做了几项试验都失败告终,没有良好的实验数据,我在报告会议上表现自然惨不忍睹,最後,指导教授把我叫了过去,委婉地质疑我硕博士论文中的完美数据——这无疑是认为我造假,我无法忍受。
就是那个时候,正义就这样,翩翩然出现在实验室。
我还记得当时的我,愣愣地看着、对我笑起完美微笑的他。我以为我犯幻觉了。
我跟他在大学时曾经交往过,後来因为一些原因分开了,後来便好几年不见他。
他是个清淡的人,那云淡风轻,轻到我几乎要忘了这个人时,他忽然就这麽出现了。
「惠惠,你没有你想像中脆弱。」他是这麽对我说的。
1996年03月01日
放榜。
上午九点,我打开榜单的第一件事,居然是用ctrl+f,搜寻「曾雨林」这三个字。
我ga0不清楚我怎麽会做出这种举动。可能因为她是我第一个写推荐函的学生吧?成绩还特差的。
我也ga0不清楚,当我看到她出现在榜单上时,我竟然会这麽开心。
但我更开心的,是她居然要求当我的研究生。
她是太傻吗?愿意当一个新手助理教授的学生?
啊,不管如何,我很久没有这麽开心的感觉了。
1996年04月12日
中午,曾雨林提了一杯饮料来。
五十岚珍珠红茶拿铁,全糖全冰。嗯,都是我最讨厌的。
但那时我正讲电话,她把饮料放我桌上、跟我挥挥手,就走了。
晚上回到家,我把那杯sh漉漉的饮料倒进锅中加热着喝。
热呼呼甜甜的,真好。
像高雄的烈yan一样,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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