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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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两人的地位差距和身份差距实在巨大，这是无法说出口的爱情，彼此都是心知肚明，这段感情一旦被外界知晓，那么等待着天的只可能突然消失，然后精灵族高层们就发布一份得疾病暴亡的消息罢了。

若是艾伊知道脚男们的历史，那么她就知道这段感情的困难程度，远超过了美国南北战争时期白人与黑人的爱情，若一定要比较的话，差不多相当于欧洲中世纪黑暗时代，一个强大国家，比如法国国王爱上了一名已经被教会认定的女巫，不，或者是爱上了一头猪那样，这绝对是惊世骇俗的，若是私底下短期内玩玩也就罢了，若是敢公布出来那真是谁都救不了，即便不能够杀掉这个国王，那也要除掉另一个对向。

这就是艾伊与天爱情的最大难题，特别是天还在受到精灵族军方，贵族，皇室的打压，连立功机会都不给他，更是控制了舆论开始抹黑他，各种恶毒言语都在往他身上扔，一时间他仿佛成了整个精灵族和人族的罪人，非得要让他自杀谢罪不可，甚至阴谋论的人都说出是他引来了下位面袭击这样荒唐的事情。

不过既然决定留下来，天也不再有任何举动，一天到晚深居简出，在军方偶尔来询问他战略时，他更是对精灵族推出来的那几个智者大加赞誉，直言非得要他们出任要职，特别是最前线的要职才能够打赢下位面阵营。

此番操纵让艾伊很是不解，而天也不解释，只是坐看风云起，之后各种族开始成立阵营，万族大战再启，下位面力量投入加大，而精灵族因为与人族结盟，还有一些别的缘故，居然一时间被孤立，而以一族对抗下位面多个种族联军，特别是那几个精灵族所谓智者骤居高位，一下子前线就崩盘了，数次大战役更是大败亏输，直接导致精灵族半壁都沦陷了。

这种情况自然是需要有人背锅的，这时候精灵族的高层居然都还想要让天来背锅，即便这么大口锅他自己背不上，那不是还有人族吗？精灵族之所以被孤立，不就是因为庇护了人族吗？

可惜这样的思潮才刚刚出现，立刻就有圣位直接降临，在伟力归于自身的世界中，在有圣位高高在上的世界中，或许平日里还不会如何折腾俗物，但是在万族大战再启之时，在精灵族根基都要没了时，更高层次的力量直接降临，横扫了精灵族世俗政权，数次大败战役中的负责人，以及那几个所谓精灵族智者，他们的家族，乃至是皇室力量与贵族力量都被清理了七成以上，要不是怕杀光了他们不利于政权运转，恐怕圣位可以直接把他们全部屠光。

之后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天被圣位亲自请出山，以智者身份担任了前线总指挥，而天的高光时代就此来临，他几乎以一己之力帮助精灵族重夺回了领土，又反攻向了下位面阵营，在接下来的几百年间，他合纵连横，不但让精灵族拉拢了数只别的大族组成了阵营，更是在与下位面阵营的大战中扭转乾坤，将下位面阵营赶回了下位面去。

之后，精灵之祖亲自降临，给予了天生命升华，让其成为了精灵之族的眷属不说，更是从人类转生为了精灵，之后在精灵诸圣的见证下，她如愿嫁给了天，并且得到了所有人的祝福与承认。

之后的一切都开始显得了梦幻，她和天有了孩子，她和天相知相守，梦的最后一幕，天牵着她的手，与她一起笑看天上雨后的彩虹……

“……梦吗？”

艾伊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她肚子疼得厉害，不过宝宝还在，她呼了口气，开始打量周边。

这里明显是一处种植农场，周围显得空旷，加上还有迷雾，艾伊并没有看到旁边有任何人，她顿时松了口气，然后她就什么都不顾的快步跑到田里拿了一些果子，大口大口的吃着，边吃她边想着刚刚的那个梦。

“真是个美梦啊……”艾伊想着想着她眼泪就掉了下来，然后她边落泪边大口大口的吃着果实，连续吃了好几颗，她这才慢慢站了起来摸向了肚子。

“宝宝别怕，妈妈一直都在，妈妈会陪着你的。”艾伊抹掉了眼泪，她在这迷雾中辨识了一下方向，就准备将伪典召唤出来，可就在这时，一只手从雾中伸出，将艾伊的手臂紧紧抓住了。

艾伊浑身一僵，她想要动弹，可是浑身上下连动弹都做不到，她想要呼喊，可是她张嘴却无法出声，这时从雾中就有一个背生恶魔翅膀的英俊类人生物走出，他看起来像人，但是身形比人高，头上还有恶魔角，而且光是看到就可以知道，他绝非是人类，甚至不是凡物。

光是用肉眼看到，就可以很确切的知道眼前这生物是神灵，而且绝非是圣位神灵那样的存在，他本身似乎就代表着某种规则，直视他时甚至可以看到一条渊黑无限的巨大深谷，不，那已经不是深谷了，那是无底深渊。

（虚空大君尤姆，最强最初的虚空大君，他，他不是已经陨灭了吗？）

来人正是虚空大君尤姆，他看着艾伊，接着又看向了她的肚子，眼中居然有了怜悯，他微微摇头道：“你很奇怪我会在这里？是了，你因为肚中之女的关系，所以没有完全没入到命运中，所以也没完全看到命运，不然你就不会奇怪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了……”

说话间，尤姆似乎是在迟疑什么，他又看了看艾伊的肚子，这才说道：“我可以让你最后再见天一面，你可以把这当成是我给予你未出世女儿的怜悯。”

这时，艾伊发觉自己可以说话了，她想也不想就冷笑着道：“是要拿我当诱饵，将我夫君给诱出来，对吗？亏得你还是先天圣位，居然如此的下作，我夫君自有大领主庇护，你想杀他却是休想。”

尤姆只是微微摇头，然后就带着艾伊直接穿透了空间，同时，艾伊眼前就有了她昏迷时所发生的事情，天上的光团裂为了八份，其中五份穿透虚空消失不见，剩下的三份则被拦截。

光是看到这里，艾伊心里就充满了绝望，她一下子明白为什么尤姆敢出现了，再联想到她之前所看到的命运信息，当下她就凄苦的哭了起来。

（……已经没有办法了，天，我们已经再没有办法回到过去幸福的日子里了，已经再也回不去了啊……）

然后艾伊看到了禁地核心地带，她被尤姆控制着立在了半空上，刚好可以看到有丝丝玄黄气笼罩着整个核心地带，但是这些玄黄气正在消散，然后在核心地段边缘处有大量的战斗爆炸痕迹，很明显核心地段圣位们进不去，而且那里还没有沦陷。

看到这里，艾伊心头一块大石头落地，然后她痴痴的看着整个禁地，这里是她和天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也是他们奋斗过，相爱过，结婚过的地方，但是今天之后，一切都变了，再也没有幸福了。

艾伊心中有了决意。

：最爱你了

“张好焕开启了！”

昊沉声说着，然后他就直接祭出了昊天镜，此镜呈青色，清之又清，昊立刻就使用起了昊天镜，立时就有无穷信息呈现在他眼前，与此同时，一股难以想象的巨大痛苦直涌向了他，这痛苦不单单只是疼痛而已，还有昊都无法形容的种种痛苦，有肉体的，有精神的，还有完全违背常识的，种种无法形容的，比如有一个痛苦就是金字塔化为尖锐的刺，刺入到了他对紫色的感知中，类似种种，完全无法形容的巨大痛苦如海如渊，几乎在一瞬间就将昊给掩埋在了其中。

昊此刻正倚靠在桌子前，他几乎一瞬间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力，差一点就直接晕死了过去，这痛苦太过强烈，而且是一波接一波持续着，昊几乎是用尽了全部的意志力才勉强承受了这痛苦，若是这个时候可以晕死过去，那估计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不能晕，绝对不能够晕过去！现在就只有我了，他们全都在等着我，全都在依靠我，若是连我都不在不行了，那他们真的会崩溃的！）

早在一个多小时前，昊就通过工程师们紧急修复了核心区域的广域道韵网络，虽然因为迷雾的关系时断时续，但是有这道韵网络后一切都不同了，这几十年的人类政府霸业中，道韵网络，玄黄舰早就成了人类的标配，在这网络中，指挥官可以将命令直接传递到个人，任何人都可以通过网络知晓目前的战争情况，用脚男们的话来说，这就相当于开了全亮挂啊，这都还能输的话，那就真只可能是对面飞龙骑脸了。

这还只是道韵网络，若是最新成果的广域天地网络，那么在网络范围内的一切人类，当然了，还包括了之前的万族军人，他们都直接可以发挥出超凡之力，其中精神强一些的甚至可以使用传奇级魔法。

可惜一切都被这迷雾给摧毁了，这迷雾涌来时，最先崩坏的就是广域天地网络，再加上迷雾遮蔽了一切，这就造成了整个禁地内部防卫系统的崩坏，不然以整个禁地这么多年的累积，科技，超凡齐头并进，更有大领主近乎无限的提供各种珍惜之物，整个禁地的防御强度早就达到了逆天的程度，怎么可能会短短时间内就崩坏成这样？

现在昊和工程师们勉强修复了一个短期使用的广域道韵网络，他在最短时间内就掌控了核心防卫圈的军事指挥权，同时也确认了子牙失踪，大量高级指挥人员要么失踪，要么死亡，超过九成的以大领主超凡职业知识制造的武器完全损毁，超过九成的防御隔离设备完全损毁，所有的涉及空间跃迁的设备无法使用兼损毁，整个禁地防卫圈各自为战，除了脚男群依然保持了数量，别的军队都是损失惨重。

昊所接手的就是这么一个烂摊子，但是随着他的出现，核心区域防卫圈就稳定了下来，他的命令立刻就被前线包括脚男的所有人执行了下来，毕竟是几十年的执政，昊的权威也是深入人心，仅次于大领主之下，与子牙都是禁地政府的最高位者，他的命令尤其有用，特别是随着他的出现，所有人员的士气都出现了大幅度提升。

若是这个时候昊忽然出了什么事情，那就真是兵败如山倒了，前线立刻就会大规模崩坏，之前还昊还没出现时，人类军队还可以靠血勇，还可以说子牙，昊，大领主还没出现这些来说服自己，但若是昊都出现了再出事，那就真是无可挽回了。

（这到底是什么啊……就是和那个虚空恶魔接触后，我的感官就发生了剧烈的变化，除了正常的感知以外，我还可以看到另一种完全扭曲化的感知，在这套感知下，我所看到的，感觉到的，甚至是思考的全都彻底混乱与扭曲化了，而且还会带来巨大的痛苦，这种痛苦难以用语言来形容，反逻辑化，反理性化，我甚至觉得我是一个疯子……）

昊强行忍耐下了这种痛苦，他所坐的地方几乎被汗水所湿透，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走出来的一般，昊整个人都虚脱了，不过他还是强行站起身来，慢慢走到了饮水机的位置准备喝水，然后他愕然的看着这饮水机许久，他总觉得自己有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但是却又无法回忆起他到底看到了什么，就在这饮水机上……

这时，昊天镜有青光微微散开，昊的瞳孔一缩，他终于知道自己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了，他……无法看到紫色这种颜色，确切的说，是紫色从他的记忆与概念中消失了，这并非只是简单的视而不见，而是直接从概念上没了，他的世界中再也没有紫色这种颜色了。

（怎，怎么可能！只是幻觉与痛苦而已，怎么可能将紫色从我的概念中抹除？这还只是颜色，若是别的呢？语言？记忆？甚至是根源性的东西被抹除……我到底怎么了啊！）

昊因为太过震惊，所以呆站在饮水机前一动不动，周围人也慢慢注意到了他的不对劲，很多人都露出了担忧的表情，也有一些人开始了窃窃私语，而这让昊猛的惊醒了过来，他当即就一言不发的取了水喝下，接着又坐回到了桌子前，就沉声道：“最终腐朽数据提取完毕了吗？将已提取的通过道韵网络传给我。”

随着昊的命令下达，研究所内的人员很快就忙碌了起来，再也没有之前的那种胆战心惊了，而昊就轻轻的抚着昊天镜陷入了沉思。

（我有一种感觉，随着我使用昊天镜的频率增加，我会失去更多的东西，颜色，嗅觉，味觉，听觉，视觉，甚至是记忆，知觉与逻辑……到了那时，我就会变成一个疯子，是因为我使用昊天镜吗？）

（不，昊天镜的反馈是正常的，我并没有遭受到诅咒或者模因，这是我自己的问题……当时那头虚空恶魔所说的话，直视了无限吗？到底是什么意思，无限？）

昊心头越发沉重，但是随着数据的传来，他也只能够暂时的放下这担忧，开始全心全意的运使昊天镜明晰这些数据，然后将明晰出来的数据再传递回各个科学家小组，由他们开始计算出逆向工程的方程式，昊就这样沉下心来开始工作，然后忽然间他心中一动，一种让他完全无法沉下心来的心悸出现，然后在道韵网络中就有了大量的喧哗声。